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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耳精灵(吾无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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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到底心软,又和村民们多说了几句,直至他们确认人们真的不会把劝告听进去才跟在荷伦安身后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村庄。
  这里是两位老人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每走一段路,他们便要停下回头眷恋地眺望,荷伦安越过他们的头顶,看着已经几乎被林木掩盖的小村庄,心里无比坚定。皆因他上一辈子因为这场疫病失去了这两位亲人,对于他来说,村庄固然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但远远比不上身边两位长者重要。
  所以他托了托背后的包裹,轻声道:“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两位老人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迈开了步子。
  


☆、村庄之死(2)

  在去往邻镇苏尔西的路上,曼森爷爷问荷伦安,“你为什么在见到郎森家的马之后就知道有瘟疫?”
  荷伦安正在吃面包,没预料到会被问问题,他噎到了。曼森奶奶直起腰为他拍背,埋怨道:“你就不能等到孩子吃完了面包再问吗?”
  荷伦安完全被难倒了,只好装作努力吃面包,脑袋里全速思考:要怎么回答?总不能和爷爷奶奶说他因为经历过一次了所以知道啊。
  最后,他又喝了几口加了香草的水,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因、因为我之前在树林里见到了这种花……它杀死了一只,唔,兔子,对的是兔子,我以为它只是一种特别的动物,直到见到郎森大叔家的马病倒了。”
  其实这番说辞完全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说这是疫病,而且能杀死村庄里的所有人,但曼森爷爷和奶奶决定不再深究这件事。活过了很长的岁月之后,你会发现,有些事情是不必要深究的,有时候糊涂一点会更快乐。
  这可大大地帮了荷伦安,他很害怕两位老人追问,他可不擅长编造谎言和理由。
  总之,这个问题就这样揭过了一页。
  第三天,他们遇到了同样要去苏尔西的运货马车,车夫是个亲切的中年男人,他送了他们一程,大大缩短了赶路的时间。
  他们在隔天到达了苏尔西镇,甫一到步就听到了关于村庄的消息。那里果然爆发了疫病,据说村庄里越来越人感染,死的样子很可怕。那里的人想逃出来都已经太迟了,而且别说那个小村庄,邻近的村庄城镇都恐慌了,担心疫病会蔓延到自家门前的人而纷纷携家带口逃跑。
  苏尔西镇相对而言是较冷静的,因为他们镇长的夫人是一位法师,她让大家不要惊慌,苏尔西不会有问题的。显然她是很有声誉的妇人,大家都信赖她,保持着日常的劳动和生活。
  幸好这样,曼森家三个人才能找到旅馆落脚。旅馆的老板爱唠叨,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荷伦安差一点就把村庄的名字说了出去,话在嘴边及时停了下来,两位老人自然是警醒的,用“只是到处游玩,何必介怀来自哪里”这种话搪塞了过去。
  荷伦安订了两个单人房,曼森奶奶说他们只需要一张单人床就够了,他们不是巨人那种高大的个头,太大的床铺是浪费的。荷伦安只有一个人,自然也是睡一张床就够了,他们挑了最小的那种。
  进房间之后他第一件做的
  事是掀起床单的下摆,帮老人搬行李进房间时他也这么检查过了,他可算是被那种恶心的花吓出阴影来了。确认一切妥当之后他洗了一个舒服的澡,吃了旅馆送上来的简单晚餐,躺倒在床上。
  逃离了那个地方之后才心有余悸,他经历过死亡,所以不害怕死亡,真正害怕的,是失去重要的人。空气中飘荡着寂静的味道,他陷入了消极的情绪里——又是想起了米提莱特。
  上一辈子,荷伦安和米提莱特就是在那个微不足道的小村庄里认识的。那一天的种种仿佛就在昨日,天气很不好,甚至可以说糟糕,滂沱的大雨像要把桑田变成沧海,人甚至无法在钢针似的雨打中直起腰来。荷伦安把木墩拖到门边,一边摘菜叶子一边看雨景,这可能是植根于T国人血脉中的一种诗情画意,若隐若现的风景也能勾起他们许多心思。
  就是在这种暴虐的风雨中,一个高大的人影踉跄地走了过来,荷伦安几乎是在见到这人的同时就站了起来,雨帘阻挡了他的视线,分不清来者是男是女——巨人族的少女也是能这么高大的。
  那人径直走到了荷伦安的面前,他这才看清楚了对方。是一个英俊伟岸的男人,金色的长发是这个灰暗天气里的唯一亮光,碧绿的瞳孔像宝石一般,荷伦安在心里暗暗可惜,男人的眼睛虽然细长但很窄,刀锋一般锐利,毁掉了迷惑人心的某些要素,反而显得尖锐不可亲近。他抱着菜篮子后退了两步,礼貌地打招呼。
  男人扯下了已经湿透的头巾,这是荷伦安第一次见到精灵族,T国的精灵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初见神话中的人,只觉得那对尖尖的耳朵形状实在太优雅,他不自觉便看呆了。
  于是男人笑了,不是传说中精灵族的和善或优雅的笑容,更像村头爱偷土豆的小男孩,当然不是指他坏,而是他的笑确实和小男孩得逞时的坏笑相似。
  男人解下厚重的披风,搭在左手,略微躬身行了一个礼,他用低沉悦耳的嗓音说道:“迷人的少年,你好,我是精灵族人米提莱特。请问能借贵地避雨片刻吗?”
  荷伦安倏地回了神,但立马又被男人自下而上的眼神震慑了。他的思考停顿了——他说他叫米提莱特,米提……莱特。
  窗外响起细密的雨声,压抑了几天的雨终究还是落下了,荷伦安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走到窗边,俯看楼下的人来来往往,看了一会儿,他听见房间漏水的声音,侧身细看,大滴大
  滴的水珠正自房顶落到床位,土黄色的被子上晕开了深深浅浅水迹。
  竟然连这个细节也和上一辈子一样,荷伦安抱着头滑坐在地……
  曼森家是有一间客房的,米提莱特借住的当晚房间也这样漏雨了。于是,米提莱特和他共度了一夜,当然,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在荷伦安的印象中,精灵都是高贵的生灵,是应该以最尊敬的态度对待的,所以他执意在地上铺了另外一套寝具。
  荷伦安辗转了整整一晚无法入睡,那辈子的那一晚是因为高兴,而今夜呢?
  荷伦安抱着膝盖侧躺在地板上,头发因自残耳蔓延至脑门的疼痛而被扯得一团乱。窗外的雨飘进房间,洇湿了地板,点点的痕迹隐没在逐渐微弱的烛光中。
  
  在旅馆歇了整整两天,曼森一家在苏尔西镇的一条名为皂香的街道上找得了一处小房子。他们手上的钱都是曼森家两位老人长年以来的积蓄,不算多,也不算少,租住这样的房子,算上生活花销,可以支撑一个月左右。
  “不用担心,我已经恢复健康了,接下来我会去工作,把需要的钱带回来。”荷伦安把行李都安顿好又打扫完卫生之后,在饭桌上这么说道。
  曼森奶奶想要阻止他,旁边的曼森爷爷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接过话头道:“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你应该得到自己做主的权利,但是……”他和妻子对视了一眼,“这里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告诫你。”
  荷伦安不知道自己还带有第一辈子的习惯,老师或长辈要训话的时候,站起来全身挺直,像犯错的小孩。
  这一次,曼森爷爷没有马上让他坐下来,兴许是接下来要提醒的事的确重要:
  “荷伦安,这块头巾不能拿掉,我的意思是,你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耳朵。”
  荷伦安心头一跳,手按在耳朵上点了头。
  “你得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你必须事事留心,假如发现了不妥,要立刻告诉我们。”
  前半句荷伦安是懂的,后面一句是什么意思?他看向曼森奶奶,她迟缓地站起来要牵他的手,他连忙坐下。
  曼森奶奶一如以往,轻轻地拍他的手背,“我的小宝贝,你看,情况着实不简单。”
  荷伦安说:“奶奶,我会用心听,非常用心。”
  曼森奶奶眼眶红了,露出一个怜惜的笑容,说:“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么小,像一只可怜的小猫,我们立刻把你带回了家。你的耳朵……请别为之难过。”
  荷伦安点头。
  “你的耳朵并没有遭罪,并非有哪个歹人对小婴儿的你下了狠手,那是天生的。我们无法打听到的身世也不懂得判断你来自什么种族,你就像上天恩赐的小天使,那么安静地熟睡着……噢,可怜的孩子,你听奶奶的话,人类精灵或是什么种族,这些都不重要,爷爷和奶奶只希望见到你开心快活地生活。”
  曼森爷爷补充道:“正如你奶奶说的,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更不了解你的身世,所以你必须谨言慎行,镇上人多,不安好心的家伙也不少,我们不知道你的特别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曼森爷爷很少谈及年轻时的事,但荷伦安总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如同军人的凌厉与透彻。他保证,“我一定会尽我全力保守秘密。”
  嘱托完后,荷伦安带上几片纸币离开了小房子——艾斯蒂大陆上,人类用的金钱是魔法改造过的特殊纸张,上面有画师设计的简约图腾,很难仿造。只是其它种族并不承认这种货币,所以以物易物的人更多,一些容易切割衡量的宝石比较受欢迎。
  皂香街如其名,街上飘荡着淡淡的皂角香味,这里主要贩售洗涤用品。荷伦安第一辈子看过一些西方奇幻小说,里面不怎么提及这些生活的细节;第二辈子……他只在苏尔西这里逗留了短暂的一天。
  在这样一条街上,他能找到什么工作?荷伦安捏了一下手臂,有点担心起来。
  他站在街口,突然一匹马奔过,马背上似乎横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米提莱特很快会出现,第四章或者第五章


☆、绅士理查

  面的路是大路,宽度足够五匹马并肩跑过。清晨人不多,大都是早起干活的人类,只有一个矮人提着从路旁朴素面包商店买到早餐走向旅馆。马的嘶鸣响彻街道,矮人满脸的睡意被突然地惊醒,马匹的上半身在空气中踢打,他乘机抱住早餐躲到一旁。
  然后,一个人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原来不只是一个人。他原先应该是牵住缰绳伏趴在马背上的,而横陈在那之上的另有其人。荷伦安所在的位置看不清楚那两个人的模样,矮人已经凑上去了,叉着腰喘着粗气来回打量,他似乎对这两个突然闯入的人很恼火。
  荷伦安转身往皂香街深处走去。他今天的任务是找一份能养家活口的活计,不该多管闲事。
  他慢慢地走,留神观察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有所发现。
  “早上好,女士。”
  “啊,早,要买点什么?”老板娘高声回应,眼睛在荷伦安身上不停打量。
  荷伦安摸了一下绑在后脑勺的结,确保耳朵好好地藏在头巾之下他才稍微放松了一点。“请问你这里是不是需要人帮忙工作?”
  “是……是的,没错,你想做?”老板娘说,“我们的店是皂香街最有历史,最受欢迎的皂香店——”
  “显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荷伦安适时插入一些奉承的话,并努力让自己笑得更自然一点。老板娘瞥了他一眼,没有很受用,“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首先,你不能打断你的老大说话。”
  荷伦安尴尬地笑了一下,垂下了视线。他真不想承认,在与智慧生物周旋这一点上,他连模仿都做不好。
  老板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杯子,里面飘出腥浓的奶香,她喝了一大口,接着说:“其次,我们需要的是身体强壮的男人,要知道,生意越兴隆,货物来往越多。”
  言外之意荷伦安捕捉到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你这么说的话……”
  老板娘精明的眼睛在杯沿之上露出来,她又喝了一口牛奶,随手从柜台内侧的地上提起一个大包裹,砸在柜台上扬起细微的尘埃,荷伦安愣了。老板娘俯身在包裹上嗅了嗅,赞叹道:“闻闻看,快。”荷伦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照做了,一股非常浓烈的香味从布料之间涌出来,他被呛到了。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一样。
  老板娘这时候可能在想“这是从哪里来的乡巴佬,竟
  然不懂我们招牌货的美妙之处!”,但是她没说出来,她只是用眼神表达了对眼前这个小伙子拙劣品味的鄙夷。
  “我会请你,你真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幸运金币砸到了,”她干脆把大包裹塞进了荷伦安的怀里,荷伦安踉跄了几步,“来!跑起来小伙子,先把这件货送到理查街的大富商理查先生家。”
  荷伦安露出了惶惑不解的表情,“老板娘,我……你……”
  “别叫我老板娘,多难听!你实在太缺乏浪漫元素,我叫芙兰,你应该叫我芙兰小姐。”芙兰小姐骄傲地挺了一下她丰满的胸脯,鲜艳的布裙仿佛发出了撕裂的悲鸣。
  荷伦安还以为这位嘴唇鲜红的妇人已经连孩子都有几个了。芙兰从自我沉醉中醒来,催促道:“怎么?还不快去!富商先生十分憎恶迟到的人,你要是迟到了一刻,”她竖起萝卜似的手指,“哪怕只是一刻,你也要赔偿我所有的损失!”
  在缺钱的人面前说赔偿无疑是巨大的威胁,荷伦安也的确被威胁到了,他甚至来不及想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在这家商店里干活,急匆匆地抱着极重的布包跑了出去。
  太阳高升,街上的人也变多了,荷伦安只能以走路取代跑步。听着耳边的喧闹,他安慰自己:尽管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辛苦,至少活计是找到了,这个难关总算是暂时跨过去了。只是……
  理查街在哪里?荷伦安后悔刚才没有问清楚路怎么走。他尝试在路上找“路牌”,马上反应过来,这里不是T国,除了荒野的分岔路口,路牌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他呆站在大街的中间,为什么第一世的记忆会重新鲜明起来?
  突然,他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大包裹脱手飞了出去。他猛然清醒,跑上去把包裹抱起来。这时候耳边响起了男人的大嗓门,那个声音在喊:“各位注意啦!有大事要发生了!”
  人群渐渐围了过来,荷伦安尝试突围而出但都不成功,男人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不久前,就在这里,一匹马为我们带来了大灾难!”
  议论纷纷,“一匹马?哈哈。”“我今早可是看见了,可能是疲劳的旅人。”“大嗓门你又要吹牛皮了吗?”大家笑了起来。
  大嗓门急了,“简直是侮辱!对我的侮辱!这种事能胡说吗?!这可是镇长夫人亲自让我来说的!仔细听好了,那匹马是从遭殃的山边小村庄来的。”
  人群瞬间安静了,人们
  的脸上陆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荷伦安浑身一抖,不敢动弹了。
  “不止是马,这牲畜还为我们带来两个人,一个被人带走了,一个自己逃跑了。镇长夫人感应到了,苏尔西镇现在有五个山边村庄的人,其中两个人身上带有邪恶的气息!”
  人群中发出倒抽气的声音。“天啊,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消息,大嗓门,快把对策告诉我们!”
  荷伦安冷汗簌簌地湿了脊背,他简直一刻都没法再呆下去了,用力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钻出去。有人被他的动作惹得不快,但闻到那股浓郁得刺目的香味,就知道这是皂香街老女人芙兰可怜的送货工人了。芙兰精明严苛,还与苏尔西镇最有钱的理查先生关系匪浅,没人愿意得罪她。于是,几个人骂咧咧地把路让了开来。
  荷伦安到了人圈外围,像溺水的人终于重归水面,大口呼吸清新空气,继而迈开了长腿,奔跑了起来。大嗓门不愧于名字,声音大得足以让荷伦安听到后面的几句话,“还能有什么方法?!这问题简直太愚蠢了!我们,我们苏尔西镇每一个人,必须团结起来!把那五个外来人找出来,没感染疫病的赶出去,感染了疫病的……烧死!”
  荷伦安拼命奔跑,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他不敢停下脚步,好像那群人会追上来把他撕裂成一块块血肉。
  
  荷伦安失去方向乱跑,误打误撞找到了理查街,那条街最显眼的是一座奢靡的庭院,高大的铁栏门顶是理查的名号,用融了的金子涂得光彩夺目,远远就能看见。
  剧烈的运动让心中的恐惧消散了不少,荷伦安梳好吹乱的头发,吸了一口气,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门开了,探出一个脑袋。荷伦安低下了头,因为这个脑袋属于一个……矮人。他觉得这个矮人很眼熟,认真回想之后记起来他就是早上差点被马踩踏的那位。
  “你好,我是为芙兰皂香店送货来的。”他心里有了疑问,那两个来自他家乡的人是不是被这个矮人带走了?
  矮人气鼓鼓地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买过这些东西!”作势要关门。荷伦安想要阻止,发出一个音节,门就被另一个人拦住了,门被彻底打开,郁郁葱葱的密林展露在眼前。
  荷伦安后退了两步,因为那些高矮不一但茂盛至极的树木上,似乎挂了不少粗粗细细的蛇,重点是,色彩斑斓。
  和荷伦安高度相当的
  中年绅士微笑地说:“你好,这些香皂是我买的,这位矮人是我的老朋友,他脾气不太好,请别介意。”
  荷伦安用力点了几下头,伸长手臂把包裹递过去。这个用力伸展的动作惹得中年绅士笑了起来,他愉快地往自己的庭院看去,问:“你害怕这些孩子?”
  谁不害怕!荷伦安在心里大喊,但表面上不敢声张。他小时候曾被毒蛇咬过,啊,不对,是第一世的小时候,那次的痛苦经历足以让每一个天真的稚童懂得大自然的残酷。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容易带有剧毒。
  中年绅士想必就是理查先生了,他有一头温和的灰色短发,微微卷曲,有几分艺术家的优雅弧度,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祖母绿,眼角却有着不容忽视的皱纹,荷伦安猜测他大概四十岁,身穿得体的衬衫和柔软的棕色长裤,不强壮,但也不瘦弱。与之相比,那位矮人朋友便显得“热烈”多了,火红的乱糟糟的长发,倒竖的粗眉,眼神中仿佛有火烧着铁,火花迸射。这不是荷伦安第一次见矮人,却是第一次见这么“特别”的矮人族。
  艾斯蒂大陆上的矮人族,普遍都和荷伦安第一辈子中文学影视作品中的矮人无异,敦实强壮却矮小,无论多少岁看起来都像粗鲁的中年男人;但眼前这一位,性格与发色的特殊暂且不提,身材却比寻常的矮人族足足纤细了一倍有余,就像发育得不太好的十几岁男孩子。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位矮人的胡须,盔甲的隆起,都是假的,用的是自己剪下的头发或是棉花之类的填充物,可惜小巧的脸型和纤细的手指出卖了他的伪装。
  所以早上远远看去,才能第一眼发现这是一个矮人族的男人。荷伦安第二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特别的人——眼前两位都是,这一辈子却偶遇上了,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他想得有点出了神,理查先生从庭园里捧出了一条手臂粗的鲜红的蛇,托着三角形的蛇头送到荷伦安的脸庞,愉悦地唤道:“芙兰店的小伙子,你看,维特多么美丽。”
  “混账的家伙!我告诉过你别用我的名字叫唤这些滑腻的生物!”矮人维特跳了起来。荷伦安因此回了神,瞬间被近在眼前的蛇头吓晕了过去。
  维特怔住了,他走上前踢了踢晕倒之人的腰,回头惊奇地说:“这个人类男孩竟然这么脆弱!”
  理查仍是微笑,朝他的庞大庭院里叫了一声,“来个人,把我们的新客人请进房间吧。”
  


☆、米提莱特

  荷伦安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这是一个很宽敞明亮的房间,墙壁上用淡蓝色的草汁染了色,像天空的颜色。阳光从大敞的门窗进入,照得整个房间光明温暖。
  “你醒了,外来者。”理查突然出现在床头后的窗棂上,荷伦安吓得一跳掉了床,坐在地上仰看来者。
  “你!你在说什么,外来者,是什么。”荷伦安勉强笑。
  理查从窗沿跃下来,转身伏在窗边捞什么,“得了吧,在我绅士理查面前说谎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窗下响起愤怒的喊声,“放手!我不需要你的多管闲事!”
  理查侧头对荷伦安眨了一下左眼,愉悦地笑,然后他的手用力提起,矮人维特满脸涨红地被提到了窗口。他一落地便狠狠给了理查一下,用他不离身的小斧头的刀背。理查痛呼,音调时高时低,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荷伦安站起来,安静地走到门边,他不懂这两人在玩什么游戏,只要有什么不妥他就立刻逃跑。
  理查把维特放下,转向荷伦安,说:“你不打算去看一眼老乡?他似乎得了奇怪的病。”理查弯起了眼睛,鱼尾纹带上笑意。
  “你知道他什么病?”话脱口而出后,荷伦安才惊觉自己默认了“老乡”这个身份,立刻尴尬得站立不安起来,“爷爷奶奶还等着我回去吃饭,我要先走了。谢谢你的帮助。”
  只是踏出房门一步而已,距离他最近的花盆里突然探出了五个蛇头,缠绕在植物的各根枝干上。他倒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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