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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窗夜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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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的唐人街如往常一样热闹。容家铺子今日却早早打烊。容婧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算是为师父践行。师父今日歇息得很早,两个年轻人倒是打了一局游戏后才肯上床睡觉。
  听着楼下的动静终于消失,男子这才起身,穿着软底的拖鞋,静悄悄地走向禅室。
  光线昏暗的禅室里,“半面”正安静地躺在绒布盒子里,被一起搁置在墙上的格子上。
  男子静静凝视着面具,半晌,手腕轻动,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另外一个“半面”,是一张右脸的面具。图案虽然不同,但是一般地精美细致,还用金粉勾勒出繁复的花纹。
  男子将“半面”拿了出来,摆放在地板上。然后将手里另外一半面具放了过去,将两个面具拼合在了一起。
  贴合的地方一道金光一闪而过,两个面具合二为一!
  一股流动的灵气从面具之中涌出,漂浮在半空之中,越来越浓郁,渐渐凝结成形。
  那是一个男子的形状,一身黑色精装,长发披散,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容上,带着张狂不羁的冷笑,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怨恨与不耐。
  “阿昭,你还是这副德性?”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盘腿端坐着的容昭,轻蔑地笑着,“装模作样,虚伪自私,懦弱无能。你还这样活着,不腻烦吗?”
  容昭仰头望着他,淡淡一笑,“阿溯,别来无恙。”
  “我一个死鬼,还能有什么变化?”容溯身形缓缓下降,一样屈膝盘腿,和容昭面对面。他目光尖锐如锋,在容昭脸上身上扫视着,“倒是你,强撑着这副躯壳,苟延残喘。就这么留恋人间的奢靡繁华?”
  容昭淡然,“我的孩子需要我,所以我为了他们坚持着。现在,他们可以独立了,我才会放心离去。”
  “虚伪。”容溯嗤之以鼻,突然伸出手,一把扯开了容昭的衣襟。
  洁白的胸膛上,一道巨大的伤疤跃然入目,狰狞恐怖。
  “为了救你那个乖乖小徒弟受的伤吧?还不让他们知道。你还真是喜欢自虐的人。”容溯鄙夷道,“既然你活够了,那么就把元神都给我吧。你的元神,可当那些凡夫俗子几百上千条命。你这也算是舍身饲虎,大义成仁了。而且成全了我,也不枉我们师兄弟一场,更是对你当年背叛我有了个交代。你说呢?”
  容昭浅笑,“阿溯,你还是这么不知足。”
  容溯猛地暴发,吼道:“我就是不服!为什么师父总偏心你?明明我样样都比你出色,处处都比你好。可你们两个,一个是养我教我的师父,一个是我友爱呵护下长大的师弟,得我敬爱,得我信任,却联手起来背叛了我,灭我肉身,囚我精魂!容昭,你知道被锁在这个面具里的千年岁月,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告诉你,我从浑沌中恢复神识后,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怨恨。我都对自己说,我终有一日会冲破封印出去,向你们报仇。我要让你们尝一尝我所体会过的每一分痛苦!”
  容昭目光悲凉地望着容溯,轻声说:“你还是没有明白。”
  容溯一跃而起,屋内霎时刮起一阵阴风。
  “容昭,你怎么能体会我的感受的一二?师父呢?容烈那个老东西呢?”
  容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执迷不悟,为了一点私欲就要毁天灭地。师父大义灭亲,将你封印也耗尽了他的精力。他心力憔悴,又伤心自责,尽管我极力劝阻,他还是决定用自身修为来为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补命元,替你赎罪。后来,他耗尽了元阳,衰竭而逝。你若还有点良心,该去他坟上祭拜才是。”
  容溯愣了愣,蓝灰色的眸子逐渐染上血红,转成了鲜艳的色。突然,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好!好!这老东西死了,已经赔了命。那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
  容昭淡定地面对着男人的怨怒。阴晦的灰蓝色灵气在屋中掀起的风越来越狂躁,将发丝吹拂得不住飞扬。他的周身也溢出灵气,呈现温暖的淡淡金黄色。强大的蓝灰色灵气将容昭包裹住,压抑得那淡金色灵气不断退缩,消减。
  容溯已经狂到失去理智,疯颠颠地大笑起来:“阿昭,你以后,就再也逃不掉了!”
  容昭半阖着的眼睛猛地睁大,眼里金光闪烁,周身灵气猛烈激增,瞬间爆发出来,一下就将容溯震退,重重撞在墙上。
  
  容梓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黑暗之中,他什么都听不到。这个夜晚安静得诡异。
  而下一刻,那股熟悉的波动传来。那是师父正在使用对抗咒。
  师父出事了!
  容梓白光着脚从床上跳起来,冲了出去,随即就和同样冲过来的容婧撞了个满怀。可两个人谁都没有顾着抱怨。这对师姐弟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安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朝着禅室冲去。
  强大到无法分辨的灵力从禅室那扇木门里传了出来,有师父的,也有一股阴寒邪恶的。容梓白和容婧顾不上探究,猛地将门拉开。
  混乱狂暴的灵气风暴霎时扑面而来。屋里已是一片混乱。金蓝两股灵气犹如两条猛龙,正在鏖战之中。那蓝色灵气却是眼看着越发势力高涨,而金色之气渐渐薄弱,已到了强弩之末。
  容溯已经化形于灵气中,将容昭束缚在半空。已经变成墨蓝色的灵力犹如绳索将他捆绑,越缩越紧,似乎要将他窒息。
  “师父!”容梓白声嘶力竭地喊着,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灵力送了过去。
  容昭听到呼唤,转过身来。电光石火之间,他手指飞弹,将容梓白输送过来的灵气推了回去。容梓白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望着容昭。容婧见状,接着飞身扑过去。
  蓝黑阴冷的灵力猛地朝容婧扑来,立刻就将容婧震飞出去。容梓白跳起来扑过去,将容婧接住。容婧灵力没有容梓白强,被冲击过后,已经昏迷了过去。容梓白将她放在安全的角落,又准备再度冲过去。
  “别过来!”容昭的声音传来,依旧镇定从容,丝毫没有受到困境的影响。他清俊的面容在蓝黑色的浓雾中若隐若现,却如往常一样安详平静,没有半点惊慌和狼狈。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幻觉。
  “师父!”容梓白的眼中涌出泪水。
  那是他的师父呀,是他的恩人,是他如兄如父一般的亲人。拯救他,教导他,养育他的师父!
  “别过来!”容昭坚定地声音在容梓白脑海中响起,“你现在力量不够,还制服不了他。我所能为你做的,就是将他再制约一段时间,好给你时间去成长。阿白,你是我的继承人。现在,到了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了。从即刻起,你就是一门之主,是新一任的掌门。你,记住了吗?”
  黑雾缭绕之中,师父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容梓白却觉得自己能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如往日一样温柔如水地注视着自己,带着无尽的关爱与鼓励。
  容梓白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哽咽道:“是!徒儿记住了!徒儿定不辜负师父所托,一定会将门派传承下去,也定会早日将容溯镇灭!师父,我会让你骄傲的!”
  容昭在黑雾中满足一笑。随即,便被彻底裹在其中。
  黑雾如旋风一样飞速转动、缩小。而变故就在一瞬间。起先只是一道金光如箭一样射穿浓雾,照射出来。随即,两道、五道、十道……无数道金光迸射而出,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的,用最后的生命来实现终极的镇压封印。
  黑雾被金光撕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上空回旋。
  金色的光芒犹如初生的旭日一般绚烂夺目。容梓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他感受到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温暖,耳边似乎听到了鸟语,听到了风过树梢的沙沙声。
  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带着留恋和不舍。一阵风过,带走了温暖的触感,也带走了一切。
  再度睁开眼,屋里已没有了任何黑雾和金光的踪迹,只有地板上,躺着一个面具。
  这是一个完整的面具,只是正中间有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被劈开过,又强行粘合上。面具上的花纹一中线为准,两边对称,右边是柔和的亮金色,而左边则是阴冷的深蓝色。金色的一面触手温暖,蓝色的一边,却冰冷彻骨。
  泪水终于还是顺着脸颊滑落。容梓白静静地看着面具,良久,对着它跪好,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
  “师父,你放心……我会将你重新解放出来的。我,一定会的!”
  容家铺子门边那盏不论日夜都亮着的小铜灯,微弱的火苗飘忽了几下,忽而灭了。
  万籁俱静的午夜,唐人街的居民们都在睡梦中,对容家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这是个客居者的家园,这里总有悲欢离合上演,每一个故事都荡气回肠,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欢喜又忧伤。
  只有午夜觅食的猫儿才是清醒着的旁观者。它抬头望了一眼不再有光芒的铜灯,抖了抖毛,朝巷子深处缓缓走去。

第7章 永明灯

  迈克一脚踩下刹车,SUV停在了容家铺子门口,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迈克皱着眉头打量着熟悉的小店。
  好像有点什么不同。
  店门没开,还挂着“休息”的牌子。窗户和门都灰扑扑的,像是已经几个月没有打扫过一样。这点最奇怪,因为距他上次拜访这里,也不过两个礼拜的时间而已。
  迈克下了车,穿越街道,走到店门口,按响了门铃。这个时候,他还注意到,门口的灯是熄灭的。
  他对这盏不起眼的铜灯有点印象,因为它似乎24小时都是亮着的。
  门铃响了很久后,里面都没有动静。就在迈克以为屋里没人的时候,门锁响了一下,这才打开。
  来开门的还是那位漂亮的东方女孩,只是她这次看着情况却不怎么好。容婧好像是刚大病痊愈似的,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面色苍白削瘦,一贯顾盼生辉的眼睛也没了神采——就像门上那盏熄灭了的灯一样。
  “出了什么事了,容小姐?”迈克关心地问。
  “我们的师父……去世了。”容婧低声说,“你是来找阿白的吧,海德探员。请进来吧。”
  迈克急忙低声说了一声抱歉,又觉得不够真切,补充道:“我并不知道。之前打电话,容先生一直不接。”
  “他也很伤心。”容婧引着他朝后堂走,“你来的是时候。我想他需要你。”
  “需要我?”迈克呢喃着。
  容婧苦笑一下,“你是他的朋友呀,海德探员。”
  “请叫我迈克。”迈克微笑了一下,“我也是你的朋友。”
  禅室里没有点灯,而这又是一个阴郁的早晨,于是屋里昏暗得就像是快要入夜一般。迈克不是用自己的眼睛,而是用自己受过训练的敏觉,才找到容梓白的身影。
  容梓白也穿着一身亚麻白衣,是他们中国的唐装。他背对着门口盘腿坐着,面对着一个香案。
  没有遗像,也没有鲜花和蜡烛,这里并不像一个灵堂。大概只是他修行的地方。
  迈克只知道日本人的习俗,想必应该区别不大。于是他轻轻走过去,跪坐在容梓白身后。
  容婧端了茶盘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这时,容梓白才从打坐中回神,转过身来。
  迈克看清他的面孔,也暗暗吃惊。他比容婧看上去要憔悴多了,仿佛瘦了有十斤,而他本来就是个削瘦的人。他面孔黯淡,漆黑的眼珠就像宇宙中的黑洞,任何光芒都照射不进去。
  “请节哀顺变。”迈克干巴巴地说着场面词,他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事,以前去见受害者家属,都是搭档卡尔斯负责汇报噩耗。
  不过容梓白虽然看着憔悴,精神还好,并没有唉声叹气,或是哭哭啼啼。他礼貌地欠身道谢后,就开始给迈克倒茶。
  “最近还好吗,海德探员?中国有句老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迈克咳了一声,“并没有什么事。就是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过来看看。”
  “是吗?”容梓白的视线定在迈克的脸上,黝黑的眸子里透露出狡黠,“海德探员,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搓手指吗?”
  迈克一惊,正动作着的手反射性握成了拳。
  容梓白轻笑了起来。迈克的脸不自然地泛着红。
  “好吧,如果你有心情听的话,是有一点事。”迈克说,“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正式归去十九处了,专门处理类似上次这样的非科学案件。当然,我现在还在接受新人培训。虽然面具的事已经结案了,不过我这两个礼拜一直在利用空闲时间做点调查。‘半面’第一次出现是在市立博物馆的展览上。馆长说‘半面’和另外几样古董都是匿名捐献的。”
  容梓白轻轻皱着眉,认真地听着。他在度过了最初的伤痛期后,也开始理智地思考整个事件。
  师父说师伯的精魂一直附在“半面”上,当年七星连珠兼月蚀之夜,阴气大涨,他趁人不被逃走。师父和他都一直认为容溯潜伏了那么久,应该是还没挣破封印,藏身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如果这个假设是对的,那是谁把容溯从封印里解放的?
  “知道是谁捐赠的吗?”容梓白问。
  迈克说:“本来是查不出来的。后来馆长提过,说送货那日,是对方一个负责人亲自押运的。我调出了监控录像,截取了那人的图像,然后在信息库里搜索——”
  他把一张照片递给容梓白:“卢克·乔森,他是亚当·简宁的特别助理。”
  “简宁?”容梓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是我想到的那个简宁吗?”
  “没错。”迈克打了个响指,“建筑、运输、房地产……简宁集团是这个城市,不,是这个国家最典型的资本巨鳄之一。”
  “我记得的。”容梓白说,“罗伯特·简宁是半年前去世的,他的继承人似乎爆了一个冷门。”
  “没错,就是这个亚当·简宁。他是老罗伯特最小的儿子,上面有三个哥哥。之前没人想到过会是他接手家族集团。”迈克这次没有照片,而是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图片,给容梓白看。
  手机里是一个非常俊美的年轻人,黑发蓝眸,深邃的五官犹如用最光洁的玉石雕琢而成,每一根线条都那么完美。这张照片显然是偷拍的,亚当·简宁并没有看着镜头,不过他的笑容充满了贵公子式的魅力,他整个人都是美之女神眷恋下的产物。
  亚当·简宁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裁剪合体的西装衬托着他高挑挺拔的身材,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这是搏斗家的体格,亚当·简宁绝对学习过东方武术。
  “长的不错,是吧?”迈克不屑地撇了撇嘴,“面具应该是他捐赠的,但是不确定那东西是怎么到的简宁家,又是具体被哪一个人收藏的。要知道老简宁去世后,他的另外三个儿子可被这个亚当·简宁打压得很惨。一个自杀,一个车祸残疾,还有一个现在正住在疯人院。亚当·简宁上位后清理了很多东西捐赠给福利院和博物馆。‘半面’就属于其中一件。”
  容梓白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我们走吧。”
  “啊?去哪里?”迈克匆匆跟上。
  “去见亚当·简宁。”容梓白说完,不顾迈克惊讶地嚷嚷,大步走出了禅室。
  “喂,你没搞错?容?我们就这样上门?”
  “怎么?难不成你还打算给他带上一束花不成?”容梓白回头瞥了迈克一眼,冷冷一笑,
  “开车小心呀。”容婧微微笑着,送这两个争吵不休的男人出了门。
  
  “请稍等片刻,简宁先生正在视频会议中。”
  漂亮性感的金发女秘书送上了饮品后,就退了出去。
  简宁集团的总裁招待室宽敞明亮,看似简单的沙发和茶几,全都出自名家之手,连小小一杯咖啡,都用的是私人飞机从南美运来的咖啡豆手工磨制的咖啡粉冲的。
  “有钱佬真是会享受。”迈克美滋滋地品尝着咖啡,享受着短暂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做好等上一个钟头的准备吧,我的朋友。这些有钱人最爱的就是摆谱了。”
  容梓白却没有这个好心情。他正冷静地打量着这个接待室。看似简单随意地摆设,却暗藏着五行八卦的玄机在其中,这让他暗暗吃惊。这里是美国,真正的堪虞大师,他一个指头都数得出来。这屋内精巧的布置,会出自谁之手?
  容梓白冷不丁站了起来,警惕地环视四周。
  “怎么了?”迈克有点紧张。有个灵媒搭档对于他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总有种不够应付的感觉。
  容梓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视线落在墙角的斗柜上。那里摆着一个漂亮的花瓶,两个放着风景画的相框,墙上还挂了一副毕加索的画,大溪地的妇女们正光着身子在劳作。
  容梓白径直走到斗柜前,微微歪着头思考。几秒之后,他伸出手,恰下了一朵粉色的玫瑰花。然后他回到迈克身边,把花丢到了他身上。
  迈克差点被咖啡呛住,“啊……好吧,虽然是第一次被男人送玫瑰花,不过……”
  “里面有监视器。”容梓白不耐烦地打断他。
  “什么?”迈克大吃一惊。拨着娇嫩的花瓣,他果真发现了花蕊中间藏着的粉红色的监视器,“还带摄像头的!靠,局里怎么没有这种可爱的玩意儿?”
  容梓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下,简宁先生应该会早点出现了。”
  接待室的门就如同响应他的话一般打开,高挑挺拔的黑发青年出现在门口,带着那招牌式的迷人微笑,嗓音迷人,“欢迎两位的到来。尤其是您,容先生。”
  这个俊美地远胜过好莱坞明星的男人,就是亚当·简宁。
  “你们认识?”迈克小声地问容梓白。
  容梓白皱着眉摇了摇头。
  “家父认识尊师,容先生。”亚当微笑着走进了招待室,“家父有一个路易十四时期的鹦鹉杯,不小心摔落在地,是您的师父修补的。他的技术真是巧夺天工,修补好后,杯子丝毫看不出破损过。您的师父现在可好。”
  糟糕!迈克在心里暗叫。
  “家师已经过世,现在店里生意由我接管。”果真,容梓白冷冰冰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哦,真抱歉。”亚当立刻说,“那么,二位来见我,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吗?这位探员……”
  “海德。”迈克拿出了办案人员的严肃,好努力把亚当的注意力从容梓白铁青的脸色上转移开,“我们是为你一个月前捐赠出去的一个古玩而来的。这个面具,你还有印象吗?”
  “哦,是它。”亚当一看到照片,就点头承认,爽快的态度让迈克和容梓白都有点意外。
  “它是家父的收藏,很有趣的一个面具,一直挂在小书房的墙上。家父去世后,我把它和其他一些古玩都匿名捐赠给了博物馆。你们居然能找到我,不愧是FBI!”
  迈克问:“那么,你知道老简宁先生是怎么得到这个面具的吗?”
  “这我可真不清楚了。”亚当说,“我想是朋友送的吧。总之,有一天,它就挂在了书房的墙上。哦,我还拿它来做过万圣节的面具,效果可真好。”
  “你戴过它?”容梓白突然问。
  “是的。”亚当有点不解,“这难道是什么名贵的古董?抱歉,我真不知道。父亲并没管我。这个面具有什么特殊吗?”
  容梓白紧闭着嘴,迈克只好胡扯了两句回答:“这个面具,其实是个赃物。”
  “难道?”亚当隐约明白了什么,看向容梓白,“这面具是从你家被盗的?”
  容梓白脸上一丝表情也无,黑沉沉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亚当,就像一只猫盯着一条蛇。
  突然间,容梓白站了起来,在迈克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他整个人向亚当凑了过去。亚当只是挑了一下眉毛,举手拦下了要冲过来的保镖。
  两张脸近得几乎就要碰在一起,鼻息顷刻间交缠。尖锐如锋的视线对上深沉如渊的目光,一个如黑夜,一个如海洋。一个浑身散发出咄咄逼人的侵略,一个则从容平和地坦然接受。
  “看到你想找的了吗,容先生?”亚当慵懒迷人的嗓音配上他那抹淡淡的玩味的笑意,足可以让意志力薄弱一点的女孩发晕,“虽然我并不好这口,不过如过对象是你这样漂亮的东方少年的话,我真的会好好考虑一下。”
  容梓白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女生,并没有被他调戏的话激怒。他冒着冰冷寒气,渐渐拉开了和男人的距离,缓缓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亚当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的黑发少年。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还显得那么生嫩,面孔清秀,身材削瘦,可整个人却并不给人一种孱弱之感。这个少年犹如一柄轻薄又韧性十足的锋利宝剑,只可敬畏远观。如果想要拿在掌中亵玩,他会顷刻把人割得鲜血淋漓,甚至要了你的命。
  这么具有挑战性的玩意儿,多么有趣。
  亚当·简宁露出了意兴盎然的笑意。
  自从他解决了兄长和集团中的长老,坐上了这个位置后,自从他收拾了竞争对手后,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寂寞了。那是容溯对他说过的,一种叫做“孤独求败”的寂寞。他迫切地需要一个新的目标,好让他去挑战,去征服。
  这个叫容梓白的少年,将会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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