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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窗夜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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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旧穿着红衣,那颜色仿佛鲜血染成。很快,无人不知大单于身边有一个汉妃公主,穿着红袍,腰配银剑,与王如影随形。不论那个男人策马奔驰得有多快,她都能紧紧跟随。只要他回头,都能看到那个明艳如火的身影。
  草原的夜,漫天繁星,篝火边的歌传得很远很远,却不知道是否能传到家乡人的耳朵里。王最爱搂着她,坐在僻静的山冈上,望着月夜下的草原,同她看着月上山冈,河水静淌。
  那时候,阿初终于对男人讲述了自己过去的生活。
  她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和这里极像。葱葱群山静,悠悠白云远。关外,就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那里有剽悍的游牧民族,放牧高歌于天地之间。城中也挤满了高鼻深目的商贩,卖肥骠骏马和锋利宝刀。
  她酷爱宝刀,常爱去翻淘,因为识货,还颇得那老商贩赏识,结成知己。
  草原骏马狂野未驯,被这汹涌人潮和杂耍的锣鼓声一惊,竟然挣脱缰绳,扬开蹄子,在街道上发疯地奔踏起来。关键时刻,一个匈奴汉子掀起一支竹杠横在马前。马出于本能一跃而过,避免了一场惨祸发生。
  “我便是从那次学会了这招,那天才救下那个孩子的。”阿初微微笑着说。她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凝望着她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幼年的阿初天真烂漫,以为那样快乐的生活会持续到永远,却不知道,国安家宁的梦,次年就结束了。那年开春,匈奴挥兵而下,攻城掠地,烧杀屠戮。
  父兄披坚执锐,在城上不眠不休坚守着。她随母亲城下照料伤病士兵,听着城外的厮杀声,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她知道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死守了数日,匈奴突然诡异地改道围攻他处。本以为危机已解,没想到皇帝昏庸,听了小人谗言,竟以为父亲私通敌军,将他们满门抄斩。
  她记得那个生离死别的早晨,父兄被押往刑场,和她们母女诀别。她为国尽忠、两鬓斑白的父亲,她年少英俊、勇敢有为的哥哥们,微笑着从容地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你恨汉朝皇帝吗?”男人又这么问,“你应该是恨他的吧。”
  阿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单于拥着她,温柔轻吻,“你的家在这里,阿初。我会将你立为阏氏,和我的大阏氏并肩。我的臣民都会尊崇你,匍匐在你的脚下。”
  她无声地流泪,五味杂陈。
  男人将她压在柔软的草地上,她洁白的身体就像月光凝聚而成,娇嫩晶莹地触手就要破碎一般。男人为她痴迷,虔诚地膜拜。他向往着那个富饶而文明的世界,而她就是通往那个世界的大门。
  “为我生个孩子吧,阿初。”激情时,男人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我们会生下很多孩子,男孩像我一样勇猛,女孩像你一样美丽。他们继承我的草原,然后回到中原,统治整个天下。”
  她只是笑,眼色闪动,乌发散落在草地上,凤钗折射着清冷的月光。她是一株生长在草原上的梅,不合适宜的,倔强的,想要绽放一树花。
  回到王都后,单于带着阿初去见了大阏氏,他的正室发妻。
  那是个面容方正、神情庄严的女子,比单于大许多岁,比起妻子,更像个严肃的姐姐。她给予了阿初一个汉朝公主应该享有的尊重,阿初回以了一个公主得体的礼节。
  “他很喜欢你。”单独相处的时候,大阏氏对阿初说,“我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子这么痴迷。如果你不是汉人,如果你不是什么和亲的公主,那该多好。”
  “我是王的女人。”阿初显得那么安分。
  大阏氏苦笑着摇头,“不,我能看出来,你会给我们匈奴,给他,带来一股凶狠的血雨腥风。”
  阿初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惊讶,假装不懂大阏氏话里的含义,“阏氏,我的使命就是和亲,是为了促使匈奴和汉朝和平相处,再无战争。阏氏您误会我了。”
  她流了泪,不安地叹息,直到单于来把她带走。男人安慰她,说:“大阏氏只是有点严厉,她并不会为难你。”
  “让我和您在一起吧。”阿初恳求,“只有在您身边,我才能安心入眠。”
  单于享受着心爱之人的温情,愉悦而满足地笑着点了点头。
  阿初很快在离单于寝宫最近的地方拥有了自己的寝宫。她在这里穿着汉服,梳着汉式的头发,带着她陪嫁的金钗,吃着大汉的食物,把宫殿布置得就像千里之外的未央宫。
  单于日夜流连在这里,听她弹琴,看她舞剑,和她赏花,与她缠绵。唯一的遗憾,就是阿初始终未能有孩子。
  
  ***
  
  来年,阿初终于被立为阏氏,和单于的发妻平起平坐。单于的孩子尊称她为母亲,匈奴的臣民对她俯首屈膝。
  可是这并不能缓解紧张的局势。汉帝同匈奴开战早已在众人预料之中。单于终于按照对阿初的承诺,撇下一干妃子,只带了她随军。
  两军对阵,汉军中一个少将的面孔那么熟悉,那竟是儿时青梅竹马的副将的儿子!
  刘家败落之际,父亲手下的将领们也纷纷被牵连,入狱的,贬职的,精兵铁骑转眼就被拆得七零八落。
  阿初还记得自己一家被押解前往长安时,这个少年不顾押解士兵的鞭打,固执地追着牢车,一次次想要抓住她的手。
  昔日瘦弱的少年已经成长为英武挺拔的年轻将士,他的脸上已经再没了当年的温情。他怒视着阿初,高声呵斥。
  “西城公主,你身为汉室公主,和亲匈奴,本该为我大汉□□大策出力,劝解单于少生事息。就算战事不为你力转,可你亦不该亲随单于出征,同祖国作战,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她在马上身影一晃,面色如纸。
  那场仗打了许久,两军一直相持不下。她那次被斥责后就少鲜上阵,只每日在帐中抄些文书,描些地图,等候男人们回来。
  单于带着一身血腥拥住她,“我的阿初受委屈了。不怕,等我打赢了汉军,活捉了那个小子,交给你随便处置。”
  她只淡淡说:“你这样待我,我不委屈。”
  战事一直僵持到入冬,终于有了变化。匈奴丢失机密,一连吃了几个败仗,元气大伤,无奈下撤退千里。军中彻查奸细,查到她这里来。
  会审时,她只轻声说:“单于,我本该早早就被您烧死。这条命本就是您的。只要您一句话,我这便自行了断。”
  单于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踏出帐去。从此再无人敢提此事。
  可是机密依旧不断泄露出去,汉军深入草原穷追不舍,匈奴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逃窜。这是一场胜败没有玄机的战争。其他的小国,例如乌孙国,也旋即加入到了这场追杀之中。
  她的王,一代枭雄,落魄时依旧不减王者风采,沧桑的眼睛里,始终带着愧疚与怜爱注视着她,自己唇已干裂,却问:“阿初,你渴不渴?”
  阿初怔怔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送来和亲的女人,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你为什么爱我?”
  男人用伤痕累累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脸,说:“如果当年没有在清风城遇见你,就没有现在的一切……”
  她一惊,正想详细追问,斥候吹响了敌军来袭的号角。
  那个皎洁月夜,汉军骑兵终于将他们团团围住。单于舍下一切,独独带着心爱的女人准备突围。
  突然胸口一股尖锐刺痛剧痛。金色凰钗染着王滚烫的血,深深插在了他的心口。
  她自成为他的女人起,就日日擦拭打磨的金钗,那么尖锐锋利。多少次她都想这样把它插进这个男人的胸膛,而多少次她都犹豫了。只有今天,只有此刻,她下了最终的决定。
  单于起先一惊,终于笑了,注视着阿初的眼睛始终充满柔情。
  年轻的将军一马当先,挥刀而下,男人的头颅在月色中滚落到她脚下。
  “阿初!”少将激动地唤她,“多亏你一直给我们传报,这仗才赢得如此漂亮。新帝登基,已经给你父亲平反,你随我回去吧。”
  阿初没有回应。她平静地走到男人陈尸的地方,跪下来,将他的头颅抱在怀里,无动于衷。
  少将又说:“阿初,当初就是这个男人伪造文书,陷害你父亲通敌,累你全家冤死。你当年主动请求代替河阳郡主来和亲,不就是想向他复仇吗?现在大仇已报,你父母兄弟在天之灵终可安歇了。”
  是啊,如果当初在那个边塞小城,你没有遇见我,我没有邂逅你,那就没有了后来的一切。
  可偏偏那时,那匹马惊了,偏偏你就在旁边,偏偏你就挺身而出,救了那个孩子。女孩对着英武的男儿嫣然一笑,虽然转身就忘却,可孽缘就此再也解不开了。
  为了得到这个女孩,又顺便可以除掉一个精忠的大将,于是这个男人使出了最卑鄙的手法。本来,女孩被送入了宫廷,他已经死心了。可她偏偏又和亲而来。
  你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为复仇而来。如果你爽快地处死了她,又怎么会有后面的迷情乱爱,以及王朝的覆灭?
  “阿初,一切都结束了。”少将柔声呼唤,“随我回家吧。你是立下功劳的西城公主,陛下会厚待于你的。你再也不用留在这里吃苦了。”
  很苦吗?阿初问自己。
  嗯,真的苦不堪言。
  为了复仇而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想爱而不敢、也不能去爱。
  凤凰金钗,一支已经融入了你骨血,那另一支,就由我来收藏。期望在许久许久以后的来世,我们的灵魂能凭借它们再度相遇。
  到那时候,你我不是仇人,我们平等而自由,能够相亲相爱。
  阿初笑了,对着怀里头颅说:你用江山赎了我家血仇,我便也用所有,报答你的爱吧。
  说罢,不等旁人阻止,凤钗插入颈项。两人的血终是融在了一起。
  
  ***
  
  容梓白把背包丢在柜台,环视了无人的前堂一圈,抬脚往后堂走去。披萨摇着尾巴跟在他的脚后。小别了半个月,这只腊肠狗受够了没有罐头的日子,不免对总喂他肉骨头的容梓白分外热情。
  后堂一团乱糟糟的,容婧就是有十分钟之内把刚收拾好的屋子变成垃圾场的特异功能。看目前这状态,她至少四、五天没有收拾屋子了。容梓白无奈地叹气,一边顺捡着杂物,一边寻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找过去。
  容婧正埋在一堆书籍资料里,就像一只正在结茧的大肥虫。容梓白走过去踢了踢她的脚。
  “翻什么呢?”
  “别添乱!”容婧头也没回,在书堆里面拱了半天,终于发出欢呼,“找到了!我就记得在这里嘛!”
  她找的是一本解放初期出版的考古学内部刊物,显然是师父的师父之类的人的收藏。
  容婧翻着书页,很快就找到了她要的。书页已经发黄,上面的铅字和图案也模糊不清。可是两人依旧能辨认出图里的金钗华美夺目。
  图下的文字很简单:“东汉金钗,1950年于某某省某某县出土。原收藏于省历史博物馆,后于70年代动乱中失窃。”
  “这是一支……凰钗。”容梓白说,“你找这个做什么?”
  “因为凤钗出现了。”容婧神秘一笑,“中国有首古老的歌,叫《凤求凰》。那只凤飞翔千里,栖息在梧桐树上,鸣叫歌唱,想寻找到它的伴侣。后人描述男女爱情,都爱引用这首歌。”
  容梓白挑了挑眉,“那它后来找到了凰鸟了吗?”
  容婧笑而不答。
  前堂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容婧叫着欢迎光临,抱着书走了出去。容梓白起了兴致,跟了出去。
  前堂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衣着体面,面容非常英俊,一看即知是欧亚混血儿,但他并不是之前送凤钗来修的那个斯文的年轻人。之前那个年轻人温和腼腆,这个男人却深不可测。
  “老板,我是来取放在你们这里修理的首饰的。”男子递上票据,“之前是我堂哥把东西送过来的。他和妻子有事出城了,让我来代取。”
  容婧笑盈盈道:“正是。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男子有点意外,“你知道我今天要来?”
  “有人知道。”容婧打开柜子,取出了那个匣子,“首饰已经修理好了,请过目。”
  丝绒布上,金钗的珠宝已经被镶嵌回去,完全看不出半点修补过的痕迹。连当初摔落在地时碰撞弯曲的金挺和凤鸟的尾羽,也已经被纠正了过来。
  “老板的手艺真好。”男子忠心赞叹,“我还听我堂哥提到,应该有一支和它配对的金钗。你知道在哪里吗?”
  容婧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你想找到另外一支金钗?”
  “如果有,当然想找到。”男子显得很有兴趣。
  “即使找到了它后,你们祖传的这一支将会失去它的魔力?”
  “堂兄连这都告诉你了。”男子对自己堂兄的单纯有点不以为然,“老板,你真的知道另外一支金钗的下落?”
  “答案很好寻找,只是你们不知道方法罢了。”
  容婧抽出一张白纸,容梓白随即递过来一支朱砂笔。容婧唰唰在纸上画出五行图,将金钗取了出来放在图中央。然后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占了点朱砂,点在金钗之上,嘴里轻轻念诵。
  “启——”
  随着一声低语,原本平静躺在白纸上的金钗竟然缓缓移动了起来。它在五行图中就像时钟的指针一样转动,尖锐的金挺指向了一处。
  “这是……”男子为这奇迹般的一幕瞪大了眼。
  “去中国杭州吧。”容婧说,“另外一支金钗的下落,就在那里。”
  等到客人的背影消失在唐人街道的尽头,容梓白才对容婧说:“你是糊弄他的吧,关于另外一支金钗?”
  “当然不是。”容婧理直气壮道,“凤求凰,就是一个人去寻找另外一半的故事。即便我不说,凤钗也会让他遇见那个人的。他们注定是要相遇的。而我,不过是推波助澜,把他们相遇的时间提前了罢了。”
  “提前了几百年?”容梓白讥笑。
  容婧那个朱砂图阵法,找出了另外一个已经下落不明的金钗的大致位置。那个配戴着凰钗的女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那个她命中注定的男人,正在前来的路上。
  容婧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我不过是做了一回牵线的红娘。凤凰金钗失散了千年,如今能在我的促使下重新团聚,也算是我的功德一桩。哎呀,小白,你那么计较做什么?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呀。饿不饿?姐姐我给你下碗面。”
  女孩大摇大摆地朝后堂走去,披萨谄媚地跟着她去讨吃的。
  容梓白拿起了画着五行图的白纸,手轻轻一捻,纸化做了齑粉飘散,不留痕迹。
  这是师父吩咐过他们的。任何法术施展后,都要收尾善后,以免黑暗中其他的灵物贪婪这种灵力,寻找而来。
  小店里恢复了宁静,暗香沉沉。岁月里的爱情,正在世界的另外一个地方继续着。

第3章 画中仙

  
  容梓白一直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就应该穿着定制的手工衣衫,品尝着红酒,坐在明净的大堂中,过着贵公子般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旧T恤和大花裤衩,踩着夹脚拖鞋,头上包着一块毛巾,在容婧这个女魔头的指挥下在家里的库房中和灰尘搏斗!
  “别忘了柜子角落。”容婧躲在门口,指手画脚,“小心点别把那摞书给碰翻了。哎呀,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做事笨手笨脚的?”
  “嫌我笨,你怎么不自己来?”容梓白没好气。
  “你怎么能让我这样一个淑女爬上爬下地打扫为什么?”容婧夸张地瞪大眼睛,手捂着胸口。不知情的男孩肯定会被她这娇弱的举止激发出保护欲。而只有容梓白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凶悍和霸道。一个空手道黑带的女人,别说爬上柜子打扫卫生,就是去抓恐怖分子都没问题吧。
  容梓白走神的一刹那,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物件从柜子顶端掉落下来。
  容婧身影敏捷一闪,旋即将那个东西接住了。
  “瞧瞧,要我说你什么的好?”容婧啧啧道。
  “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容梓白从梯子上走了下来。
  “有点眼熟呢。”容婧打开锦缎袋子,从里面抽出一个长方形的沉香木匣子。看这形制,显然是一个装画的匣子。他们两人把匣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里面是一个青灰色的卷轴。
  “哎呀!”容婧轻声叫起来,“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也是小时候才从师父手里看到过这个东西。原来它收在这里了。”
  “哪个大家的名画吗?”容梓白问。
  容婧摇了摇头,“它就是……”
  前堂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有客人来了。
  莎琳用置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店员。虽然这个亚裔少年模样非常漂亮,可以说是,相当漂亮,可是他这身打扮简直就像是刚从第三世界国家逃难来似的。
  容梓白在女孩嫌弃的目光下咳了咳,“抱歉,小姐,我们正在大扫除……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哦,我想问问,你们有那本《我的佛罗伦萨》的初版书吗?”莎琳问。埃德蒙这个学期一直在找这本书。如果她她能给他一个惊喜的话,大概会给他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容梓白朝容婧望了一眼。容婧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很抱歉,小姐,我们店里没有你这本书。”容梓白说,“你可以在店里看看,或许能发现其他你喜欢的东西。”
  容婧也放下了手里的画卷,给这个红头发的胖女孩泡了一杯红茶。莎琳在氤氲的茶香中打量着这家名叫“容家堂”的小店。
  这样的卖各种二手古董和仿制品的店在唐人街很多,这家店的店面也并无任何奇异之处。干净的玻璃窗,中国古典特色的家具和灯笼,琳琅满目的摆设。店里胖乎乎的腊肠狗正在门边呼呼大睡。
  这是个普通到不起眼的小店,就和她自己一样。她是一个误打误撞走进来的客人,可没有那个男人会误打误撞看上她。至少,埃德蒙就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自己。
  莎琳沮丧地垂下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幅画卷。画掉到地上,滚动着展开来。
  “对……对不起!”莎琳惊慌地跪在地上,想把画捡起来。也许这是很贵重的东西,她可没有足够的零花钱赔偿。
  “没事的。”容婧也蹲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红发女孩盯着画,突然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容梓白好奇地望过去。画卷上的宣纸显然年岁很久了,泛着黄,有着旧宣纸特有的细微的斑驳。可尽管如此,谁都看得出来,画纸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可是莎琳明显不这么认为,她脸上充满了震惊和错愕,浑身发起抖来。
  “这怎么可能?这简直……天呀!”她指着画,手指颤抖着,脸涨得通红。
  容梓白诧异地向知情的容婧望过去。容婧是知道这副画的奥妙的。
  果真,容婧露出她特有的狡黠的笑,尽管那笑容一闪而逝,可还是被容梓白捕捉到了。同门那么多年,他可是最了解这个师姐不过的。她一定又在计划着什么鬼点子。
  “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个画呢。”容婧用亲热的口吻说,“虽然不能卖给你,不过我可以把它借给你欣赏几天。”
  “借给我?”莎琳困惑地抬头看她,“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有这个画。我明明……”
  “我的朋友。”容婧说着一口优雅得就像CNN主持人一般的英语,“让我们坐下来,听我给你说一个故事。等故事说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借这幅画回去。”
  两个女孩手拉手地重新在榻上坐下。容梓白则安静地回到了柜台后面。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久到哥伦布还没有发现美洲大陆。”容婧开始讲故事,“那时候的中国,有一个妻子,发现自己丈夫变了心。在古老的中国,一个男人可以拥有许多妾。这个男人不顾妻子的反对,将他喜欢的一个□□娶进了家。嫉妒的妻子非常痛苦,可是她不能反抗自己的丈夫。就在这个时候,她得到了这幅画。”
  莎琳随之注视着手里的画卷。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得到这个画卷的,不过给她这个画卷的人,告诉了她使用方法。”容婧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画中有个仙人,他能实现这个妻子的愿望。只要这个女人按照画中的提示去做,她想要的一切都能实现。女人能在画上看到自己最美好的梦想,而且,也能看到如何实现这个梦想的途径……”
  “这是骗人的吧?”莎琳低声叫起来,“这根本不科学。你们这是在做节目是吗?像‘吓你一跳’这样的电视节目?摄影机在哪里?”
  她站起来寻找隐藏的摄影机。
  “我的小姐,”容婧说,“你已经从画里看到了那个没人知道的秘密了,不是吗?”
  莎琳顿住。是的,就算是个电视节目,也应该没人知道她心里的那个想法。
  “它……真的可以帮我实现愿望?”
  “请相信我。”
  “那我要借!”莎琳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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