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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焚箱-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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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炼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是高荆鸿,在山鬼里,她一定是特别的存在,一头雍容的白发,霜雪般凛冽,年岁如此之高,仍撑得起贵气、精致和优雅,她穿黑色的长呢大衣,领口处结了色彩鲜艳的丝巾,侧身时,耳垂上挂下的珍珠耳链轻荡,给脖颈间留下一抹珠光。
  她真是出众,哪怕容颜早已不年轻,哪怕皱纹爬上了眼角唇侧,身后的景茹司和孟劲松,以及所有人,都忽然黯淡。
  高荆鸿笑着朝孟千姿点了点头,又看了江炼一眼。
  这一眼,风急云卷,山高水长。
  江炼回以一笑。
  这一笑,不畏缩,也坦荡。
  ++++
  高荆鸿既然来了,孟千姿自然就不得空了,更何况,山鬼眼下一堆白事待办,江炼也不好去耽误她的时间。
  他一个人回了房,跟况美盈和韦彪闲聊,说起山鬼这头大概要撤,况美盈皱眉:“韦彪的伤还没好呢,这动来动去的,不合适吧。”
  伤也分三六九等,江炼的伤在肩膀,这几天跌打摸爬下来,他几乎要忘记自己还带着伤了,况美盈嘛,自然更不记得。
  但韦彪的伤在肚腹,用况美盈的话来说:“肚子里头那么多脏器,哪一个都是要命的,万一养出个差错,可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韦彪必须得躺着,连坐起身都不应该,更加不可以舟车劳顿了。
  江炼斜了她一眼:“人家山鬼走,你不用跟着走,只要交足房钱,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况美盈恍然:“对啊,这一阵子老跟着他们一起,我都忘记我们可以自主行事了。”
  自打江炼把箱子带回来,她的心情就好得很,过往磨难都成了历练,昆仑山也成了否极泰来的福地,她对韦彪说:“那我们索性再养两周,等你恢复得好些了,再回家给太爷上香不迟。”
  又看江炼:“你呢?是陪着我们一起,还是自己想……去哪玩?”
  江炼含糊应了句:“再说吧。”
  中午,第一拨回撤的山鬼离开营地——营地不够住,那么多人待着也是闲着,所以无关人等先走。
  江炼站在门口,看七八辆车一溜长排、缓缓离开,心中腾起强烈的不真实感。
  美盈在规划着给干爷上香报喜的事了,山鬼开始往外撤人,在大家眼里,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可他怎么觉得,还差了些什么呢?
  ……
  午饭后,那座毡房终于开了门,却没人出来,似乎开门只是为了透个气。
  后来,神棍探出身子,喊住一个过路的山户,吩咐了些什么,那山户大步流星地离开,俄顷折返,抱了一箱的便携式氧气瓶送了进去。
  又过了会,那个胖子曹严华出来了,脸色有点灰败,鼻子紧贴住氧气瓶的吸氧口,鼻翼大幅度地扇合,然后一屁股瘫坐到了毡房门口的帆布椅上。
  什么情况?收个凶简而已,怎么跟打了败仗似的?
  幸好江鹊桥一直在那一块溜达,为江炼提供了借口,他抓了把草籽,装着是过去投喂,路过门口时,往里扫了一眼。
  除了神棍,每个人都有些精神不济,木代一脸倦容,眉头紧皱,伏在罗韧怀里,一声不吭,炎红砂坐在一边,垂着头,一万三在帮她拍背,又递了瓶氧气给她,她似是连氧气都嫌恶,一直摇头。
  还听到神棍问罗韧:“要么,我跟这里管事的说一声,把你们往西宁送?”
  是收出什么后遗症来了吗?江炼不好逗留,径直走到空地上,把草籽洒给江鹊桥。
  曹解放也出来遛弯了,江鹊桥吃得很淑女,有姿有态。
  曹严华吸了会氧,大概是觉得无聊,跟他搭话:“哎,小兄弟,你那鸡……什么鸡种啊?”
  江炼抚了抚江鹊桥的小软背:“雪鸡,你们那个呢?”
  “山鸡,野山鸡,我从打野味的小贩那买的,可不是买来吃啊,我买它的时候,它瘦着呢。”
  江炼笑,这胖子挺有意思,自己只随口问一句,他叽里呱啦答这么多。
  他指了指曹严华手里的氧气瓶:“你高反啊?我看你早上还挺适应的。”
  曹严华有气无力,大概是觉得解释了他也不懂,于是没往下说,只喃喃了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说话间,神棍急急出来,大概是要去找人,一眼看见江炼,乐得抓人跑腿:“小炼炼,来来,帮个忙。”
  边上的曹严华眼睛一亮:“呦,小字头的,棍哥,自己人哪?”
  神棍懒得跟他废话,把江炼拉到一边:“你帮我去找找孟小姐,或者哪个姑婆都行——山户不是要下去吗,安排两人,送我朋友出去,顺道把他那车也开出去。”
  江炼皱眉:“这才见面……这么快赶人?都没好好吃顿饭呢。”
  神棍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我跟你提过没有,凶简上身,是有个好的……副作用的。”
  原来,这凶简在迷惑人心智的同时,会使人肢体强健,通俗点说,体能是之前的好几倍,偶尔受点伤,都能立马痊愈,连疤都不留。
  罗韧他们引凶简上身之后,这“副作用”也自然显现,毫不夸张,跟普通人一比,那就是“超人”,连一万三这样不走武学路线的,都能单挑好几个不变色。
  几年下来,他们早已经习惯了,也有了错觉,真把这个“超人”的自己当成真实的自己了,所以,曹严华才会嘟嚷什么“和凶简处出感情来了,怪舍不得的”。
  江炼懂了:“现在这凶简一收,他们的体质瞬间回去了?”
  神棍垂头丧气:“可不嘛,本来这种抽离就挺煎熬的,我估摸着多少都会病一场,更何况还是在高原,高原你懂的,氧气稀薄,生存环境又比较恶劣,他们真是瞬间……个个都不舒服了,罗小刀说,车都不想开了。他们长住丽江的,西宁的海拔跟丽江差不多,我想着,送他们去西宁,会好点。”
  这是真的,江炼点了点头,正要跑这一趟,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收的?”
  “这容易啊,当初凶简是融在血里、他们又把血分注进身体里的,这么些年,身体像个坚韧的囊,偶尔受伤也不会流血,也就是说,凶简是很牢固地被困住的。”
  “但是有七块兽骨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原装的——我让他们割破手掌,依次摸过七块兽骨,嗯,我还拍下来了。”
  反正送人这事又不是十万火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神棍掏出手机,给江炼看自己刚刚拍的视频。
  怪不得要拍视频,视频太震撼了:兽骨上,原本什么都看不见,要靠手去“识别”,但现在,骨身上出现了嫣红的象形文字,这还没完,那字是起伏流转着的,一笔一划,都像有生命、有呼吸,并且渴求着什么。
  江炼皱眉:“但是,这不是长久的法子啊,这东西得装在箱子里,才能真正被困住,箱子打不开,可怎么办啊?”
  神棍的面色微微一变,但他瞬间恢复如常,没事人样说了句:“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江炼乐了:“这话,是不是做梦的时候,江炼老师跟你说的?”
  ++++
  几位姑婆一定都在孟千姿的毡房里,江炼近前时,反却了步,觉得就这么一头扎进去,怪不稳重的。
  最好,是里头有人出来,这样,他就能托人家传个话了。
  说来也巧,正犹豫着,冼琼花出来了。
  江炼跟这位七姑婆还算熟,赶紧迎上去,把事情说了,本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冼琼花一口答应,说是待会就叫人过去。
  话说完了,她欲言又止。
  江炼察觉到了:“七姑婆,还有事吗?”
  冼琼花笑了笑:“本来,也是想找你的,江炼啊,是这样的,你晚上有空吗?大姐说,想跟你聊聊。”
  江炼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露,只点了点头:“好啊,有空。”
  冼琼花迟疑了一下:“还有啊,这事,就……别跟姿姐儿说了。”
  懂了,是要避开孟千姿、跟他单独聊聊。
  江炼继续点头:“好啊。”


第154章 【25】
  罗韧一行最终定于第二天早上再出发。
  两个原因,一是路途太远; 现在出发的话; 没多久就会赶夜路; 路上万一出点事,荒野茫茫的,连个后援都找不着;二是第二天早上,又会有一拨山鬼撤出,到时候大家一起走; 人多,照应起来也方便。
  几个人便就地休息; 队医还过来瞧了一回; 最终躺倒了三个; 罗韧、木代和一万三;别看曹严华半死不活的,但他持久; 病病歪歪; 始终不倒;症状最轻的是炎红砂,吸了会氧之后; 虽说头晕恶心,但好歹能扶着墙遛弯。
  她拖了张帆布椅出来,挨着曹严华而坐,听他呼哧呼哧吸氧。
  不远处; 两只鸡离了有丈许远; 一个独自优雅,一个继续高傲。
  …
  江炼澡堂归来时; 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他洗澡,理由只有一个:以最佳的精神面貌迎接晚上的会面——曲俏曾经说过,千姿身边的人,基本都不会欢迎他,所以,这会面一定不轻松。
  冲澡的时候,他设想过好多情形:高荆鸿言语恫吓,想让他知难而退,他不卑不亢,铿锵有力还击;高荆鸿又甩给他一张支票(有钱人总爱这么搞),他微微一笑,极其潇洒地掷回去。
  自己都被自己帅到了,居然还对这会面生出期待来: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好像笃定了高荆鸿不会对他友善,也不在乎给这位大姑婆留个坏印象。
  回屋的路上,他第n次润色自己的台词,务求字字珠玑还带押韵,正出着神,忽听曹严华嚷嚷:“哎,哎,那个小字头的,火东小兄弟。”
  “小字头的”可能是在说他,但“火东小兄弟”又是谁?江炼左右看看,并没别人。
  曹严华冲他招手:“哎,小兄弟,就你。”
  说完这话,气又上不来了,凑到吸氧口一通猛吸。
  江炼终于反应过来:“火东”这两个字,是把他的“炼”字给拆了。
  他不大认可这名号,感觉自己被叫成了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过,曹严华大了他七八岁,这么叫他,也不算占他便宜。
  他折了向过去。
  曹严华打量他:“我棍哥说,这次找到兽骨,多亏了你和那个孟……”
  炎红砂真是见不得他这说一句话就要断气的衰样:“孟小姐。”
  对,孟小姐,曹严华半张脸都堵到了吸氧口上,有气无力点头。
  江炼觉得好笑:“你现在没力气,不用耗费精力讲话。”
  曹严华绝不认输:“棍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曹爷我……平时那是龙精虎猛,现在……我小罗哥他们,平时也不……这样,见笑。”
  他又歇了会气:“听说你们都要去西宁,等到了那,我请你们喝酒,喝……通宵,花……生米,猪……猪头肉。”
  大概是把他当山户了,江炼笑:“好。”
  曹严华忽然想起了什么,先指炎红砂:“哦,没自我介绍,这……这是二火,祖上都采……采宝的。”
  又伸手往裤兜里摸:“这是我……我名片。”
  我靠,名片!居然还有名片。
  江炼接过来看,正面中央,三行醒目名头,气势真是直迫面门。
  来自解放碑的曹爷
  丽江聚散随缘娱乐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丽江凤凰楼餐饮集团董事长兼工会主席
  曹严华谦虚地笑:“没事投资了点,搞点……事业。”
  江炼还没来得及表示钦佩,炎红砂已经作干呕状:“曹胖胖,话悠着点说,你那点底,揭开了就没了。”
  她抬头看着江炼笑:“谢谢你啊,到时候,我也请你们吃饭,我做东,不蹭曹胖胖的局。你放心,我不像他那么抠,只请人吃花生米。”
  曹严华急了,奈何气顺不上,斗不过炎红砂:“这……这叫抠?我郑……郑师伯每次都这……这么请……”
  炎红砂冷笑:“郑师伯这么请,那叫境界、风范,你这么请,就是附庸风雅,小抠油儿。”
  这些人,太有意思了,江炼不打扰他们休息,揣上名片,笑着告了辞。
  临走时,他看到江鹊桥和曹解放:呦,已经在同一块地头刨食了。
  ……
  几分钟之后,炎曹二位,也研究上了这对鸡。
  炎红砂:“这两只鸡,还玩到一块去了。”
  曹严华:“嗐,鸡……鸡那可直白,又不……不谈恋爱,看对眼,就钻……钻草丛……”
  炎红砂:“这鸡种不同吧?”
  曹严华:“爱……爱情,不分……种……种属,当初女……女野人,还不是被我三三兄……兄的才华征服……”
  炎红砂没好气:“解放在凤子岭,养了多少妹子,一出来就拈花惹草,这渣鸡!”
  ++++
  高荆鸿没有指定具体时间,江炼只能坐等。
  没法去找千姿,这个时候去找,太没眼色;不好去找神棍,人家老友重逢,自当作陪,他老腆着脸去插一脚,太不知趣了,再说了,这样会显得他太无所事事——他也很忙的,有自己的事办,哪怕是装呢。
  晚饭过后,他决定去找陶恬:陶恬应该是明早撤,这一别,估计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认识一场,该去打个招呼。
  刚出门,就看到孟千姿陪着高荆鸿,进了罗韧他们的毡房:估计是去叙段文希和梅花九娘那一代的旧,看来属于他的会面,一时半会还不会开始。
  他绕过毡房,才走了几步,一抬头,瞥见不远处的曲俏。
  不止曲俏,还有辛辞,曲俏正低声向着辛辞吩咐着什么,辛辞一惊一乍的,又不断点头。
  江炼不想扰人私聊,正想再次绕道,曲俏似有所感,一偏头,就看见了他,还朝他和气地笑了笑。
  这一笑,让江炼忽然生出个念头。
  他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六姑婆,能借一步说话吗?
  曲俏有些错愕,随即点头:“好啊。”
  她打发了辛辞,跟着江炼走到坡后一处僻静的地方。
  ++++
  江炼迟疑了半天,索性直白开场:“六姑婆,早先,七姑婆找我,说是大姑婆晚上约我见面。”
  曲俏哦了一声,脸上有刻意作出来的惊讶:“是吗?”
  江炼笑:这位六姑婆,一定早知道了。
  “你是想找我打听大姐的性子?”曲俏揶揄似地看他,“没事,大大方方就行,不用刻意表现,大姐这样的,道行深,一眼就能看得出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炼打断她:“不是。”
  “我记得早些时候,我向你打听过千姿的事,那时候你顾左右而言他,没说。现在,还是不能说吗?”
  曲俏尴尬,顿了顿,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江炼,这事,我向大姐发过誓,烂自己肚子里,绝不对外说,我们山鬼,很重誓约的——大姐愿意告诉你,是大姐的事,我是真不能乱开口。”
  “誓约”都抬出来了,江炼也不好强人所难,只笑了笑:“原来千姿不嫁人这事,这么秘密啊。”
  曲俏脱口说了句:“哦,你问那个啊。”
  江炼心中一动:怎么原来两个人说的,是两件事吗?
  曲俏意识到说滑了口,有点讷讷的:“那时候千姿年纪小,脾气大,情感上受了点挫折就走极端,她冲动起来,别人拉不住。”
  江炼试探着问了句:“千姿之前,是不是有个……男朋友啊?”
  曲俏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江炼心里有那么点吃味:“然后,是被大姑婆她们拆了吗?故意制造……曲折的那种?”
  小说里,影视里,常有这种情节。
  曲俏笑了笑:“如果是,你知道了,你要怎么做?继续瞒着不讲,还是帮他们尽释前嫌?”
  江炼愣住了。
  过了会,他才轻声说了句:“我应该不会瞒着吧,如果瞒着她才能留住她,那说明,她始终也不是我的。”
  曲俏笑起来:“那你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千姿么,是很喜欢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不喜欢她。”
  虽说有点不地道,但听曲俏这么说,江炼心里还是轻松了不少。
  他找话说:“千姿不像是会钻牛角尖的,我觉得,对方不喜欢她,她会痛快放手的。”
  曲俏说:“是啊,但那人要是装着喜欢她,她也很难看出来。”
  江炼一怔:“为什么要假装喜欢她?”
  曲俏没吭声,只是从兜里掏出烟盒,她抽女士香烟,烟盒比化妆盒还漂亮,烟也美,纤长精致,像艺术品。
  她点着了,却没吸,只把那烟挟在指间,任它烧自己的,像烧华美的香。
  过了会才说:“起初么,是为了钱,他女朋友重病,需要用钱,咱们千姿,一看就很有钱不是吗。”
  懂了,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爱情,以让人不齿的手段,去骗另一个女人的钱,这行为,还真难用一两句话评说。
  江炼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呢,以姑婆们对千姿感情的关注,很快就能查清这个男人的底吧?”
  曲俏垂下脸,点了点头。
  “是这样拆的?”
  “没拆。”
  江炼没听明白:“什么叫没拆?”
  曲俏没敢看他:“就是没拆,江炼,她们查底之后,和那个男的见了面,达成协议,给他行方便,变相促成了这件事,就看着他们越来越好、等着千姿越来越喜欢他,等到千姿自己欢欢喜喜跑来说,要结婚了。”
  江炼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遥远:“为什么?”
  曲俏的眼眶渐渐泛红:“没为什么,气球吹大了,放了气还是气球,吹爆了,就没有气球了,一个人只有爬到最高,才会跌得最重,重到再也不想爬高……对不起啊江炼,我当时反对了的,但我也没做什么,我摔了门,几年不跟大姐来往,但那又怎么样呢,该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千姿那个时候的痛苦,是有我插了一刀在里头的……”
  她声音哽咽,没再说下去,扭头快步走了。
  ++++
  孟千姿本来是和四、七两位姑婆住在一起的,这两天撤走了一些人,毡房重新分配,几位姑婆都挪到大帐去了,反落了她一人清静。
  晚间洗漱完,正对着镜子擦抹水乳,帘门忽然掀开了一道,辛辞探头探脑进来。
  孟千姿从镜面中看到,气不打一出来,吼了句:“你又跑哪去了?”
  辛辞吓了一跳,有点口吃:“忙……忙去了啊。”
  “忙?”孟千姿冷笑,“我看你是这两天在大营待得太清闲,吃太饱,穿太暖了。”
  这话太意有所指了,就差点明他是饱暖思淫*欲了……
  辛辞正待分辩两句,孟千姿眼睛一亮:“陶恬啊?”
  这趟同来的山户中,女山户虽少,但也占了十来个,其中又以陶恬最为亮眼,孟千姿虽只见过几面,倒也记住了。
  辛辞想了好一会儿陶恬是谁:“哦,她啊,好看是好看,但我你还不知道吗?皮相于我如浮云,我只欣赏情态美。”
  孟千姿啧了一声:“我懂,白水潇嘛。”
  辛辞一时语塞,孟千姿继续忙自己的,过了会从镜子里往后瞥:辛辞还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的。
  她有点奇怪:“有事啊?”
  辛辞赶紧凑上来:“千姿,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你就假装不知道,心里有数就行。”
  孟千姿最烦这种遮遮掩掩的,但又想知道是什么事,只得耐住性子:“什么事啊?”
  辛辞神秘兮兮:“我听说啊,大姑婆今晚约了江炼聊事情,还说别让你知道。”
  孟千姿一怔:“什么时候?”
  “大概会挺晚的,总得等人都睡下了吧。”
  孟千姿不说话了,留辛辞一个人展开了想象的翅膀:“大姑婆估计是不喜欢他和你来往吧,非得等夜深人静,好下手。不知道是会给他钱呢,还是吓唬他呢,还是以情动人……”
  这是肥皂剧看多了,孟千姿懒得理他,顿了顿又问:“单独面见?还是说其它几个姑婆也会在场?”
  辛辞答得含糊:“应该……都会在场吧,六姑婆可能不去,她不是一向跟人关系不好吗。”
  孟千姿再次陷入沉默,顿了顿,突然一把抓住辛辞的手腕:“辛辞,你要帮我,我得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辛辞脸都白了,赶紧往回抽手:“千姿,你别坑化妆师好吗,上次拉我做卧底,我成宿做噩梦,现在又让我搞窃听……”
  孟千姿手中死抓不放:“不难的,陶恬是负责后勤装备的,有种听音蝶,很小,可以当窃听器用,是我们入山时,夹在枝上叶上,然后藏身听鸟雀音的。范围有限,不到二十米,我可以在毡房外头找一处听,现在大家穿得都多,你往姑婆雪帽里,或者衣沿上一夹……”
  辛辞本来觉得这听音蝶怪好玩的,听到后来,又慌了:“我往姑婆身上夹,她们都是有功夫的,一个察觉,回手一劈,我可能就死了……”
  孟千姿哭笑不得:“不会的,那都是武侠小说上骗人的,你装作不小心撞到……”
  辛辞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你找老孟吧……”
  “劲松不可能的,我给你涨工资,加钱!”
  “不是,这个事儿它太难为我了,我不是这块料……”
  “那就是不行?”孟千姿眼梢吊起,语气阴恻恻的,“没得商量了?”
  辛辞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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