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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天王-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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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们各自选择不同的路径，悄无声息地绕向沙丘的两侧。
张子安目标明显，想隐匿还真不容易，只要借着枯枝朽木的掩护勉强遮蔽身形，而且没有手电照明处于半盲状态，跟精灵们比起来，行动非常笨拙。
他唯一的优势是身高和视野，站在一株歪脖枯树后面，从枝杈掩映间探头看过去。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他先看到那边有几对明亮的眼睛，接着才借着星光慢慢看清了它们的轮廓。
他最先认出来的是菲娜。
虽然光线很暗，它离得又最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直觉告诉他，那就是菲娜。
菲娜站在一块稍高的沙包上，与另外几对眼睛对视。
令张子安吃惊的是，另外几对眼睛的主人也是猫，但不是家猫，起码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家猫，而是与家猫很相似的某种野猫。
难道这就是纳巴里曾经遇到的那些猫？
菲娜不耐烦地说道：“别跟着本宫了，回去过你们自己的生活吧。”
它转身走了几步，但回头一看，那些猫还跟着它。
“本宫不打算在这里长住，只是……回来看看，看到你们过得不错，本宫就放心了，所以你们回去吧。”菲娜又说道。
但无论它怎么说，那些猫总是跟在它身后亦步亦趋。
菲娜冷起脸，“本宫还有要事在身，没空陪你们玩，不要跟着本宫了！”
说完，它身体一弓，蓄积力量，然后猛地向魔鬼之海更深的方向蹿去，显然是想摆脱这些猫。
然而它刚起势，就隐约察觉到异样，生生地刹住身形，喝问道：“是谁？是谁藏在那里？”
“呵呵，陛下不告而别，令老朽很是挂念。”
老茶从黑暗中现身，鞠躬作揖，态度很是恭谨，却不偏不倚地挡在前进的最近捷径上，想要绕过它势必大费周章。
“来的不止是你一个吧？”
菲娜很是气恼地扫视周围，一眼就看到某棵歪脖枯树后面探头缩脑的张子安。
张子安知道藏不住了，干脆厚着脸皮站出来，打招呼道：“哈哈！菲娜，原来你也喜欢梦游啊！”
其他精灵们也从藏身处跑出来。
那几只野猫慌张地团团乱转，被突然出现的人和其他猫狗吓到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菲娜目光一凛，傲然说道：“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本宫了？”
它凌厉地扫视四周，已经做好了强行突围的心理准备。
“靠它们当然拦不住你，所以必须我出手才行。”张子安大言不惭地说道。
“你？”
菲娜差点失笑，就凭张子安，恐怕连雪狮子都拦不住，怎么可能拦得住它？
“因为我有法宝！”
张子安嗖地一下从裤裆里掏出粗又硬的大宝贝……不对，是从兜里掏出手电筒。
“这玩意儿的威力，你已经领教过了吧？”他啪啪地一亮一灭把玩着手电筒说道。
菲娜脸色剧变，“你胆敢拿手电晃本宫的眼睛？”
之前张子安用手电晃得耳廓狐痛不欲生，甚至还稍稍误伤到菲娜，给它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知道手电筒这玩意儿对夜行动物的杀伤力太大。
知道归知道，它却没什么好办法，因为它不可能控制自己眼部的构造与瞳孔的缩放，只能尽力躲闪，但听说光的速度是3的后面跟着无数个0，比任何猫的速度都要快得多，若真被手电晃到了，暂时的失明是免不了的。
不到万不得已，张子安还真不敢这么干，否则以后等待他的将是地狱般的日子，但如果菲娜一意孤行，那他也只能壮着胆子下手了，至于以后怎么办，只有以后再说了……
“陛下，您的心情老朽理解，相信子安也是理解的。有事大家可以一起商量，但大家肯定不会坐视您孤身犯险。”老茶怕事情闹僵了，最后倒霉的还是张子安，赶紧打圆场道。
菲娜忌惮于张子安的手电筒，万一真被晃得失明而出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那它一世英名岂不是付诸东流？
看这架势，无论是张子安和其他精灵都不打算让它就这么离开，强行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菲娜虽然倔强而高傲，但也知道好猫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沉思片刻，它放软语气，说道：“好吧，本宫确实不该不告而别。”
大家松了一口气，以为菲娜决定跟大家回去了。
然而它马上又说道：“现在本宫告诉你们，本宫有要事在身，打算进入所谓的魔鬼之海中心，这是本宫的私事，与你们无关，而且本宫也不认为有什么危险。这就不算不告而别了吧？”
大家一时为之语塞。
张子安站出来说道：“我不清楚你具体的想法，但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也想去看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已。让李皮特他们先去给咱们探探路，如果有危险也是他们顶着。如果你执意要去，好，正好我们也要去，我们是去观光，跟你无关，这也没问题吧？”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菲娜气得牙根发痒。
张子安故作轻松地笑道，“而且我们是坐车去，肯定比你还先抵达，你这样走路过去得走多久才能到？来，咱们回营地开车出发。”
他招呼精灵们，转身作势欲走。
“站住！”
菲娜一声断喝，气呼呼地瞪着张子安。
它已经习惯了出入有车马代步的安逸生活，骤然要在沙漠里走那么远，想想都难受，而且……它白天吃得有点儿太多了，实在是有些走不动路。
菲娜抬起前爪重重地拍在沙地上，吼道：“本宫也要坐车！”
第1264章 借花献佛
既然菲娜答应一起回营地，其他事情都好说，至于怎么跟卫康教授找理由，路上可以慢慢想。
“这些猫是……”张子安指着那几只瑟缩在一旁似乎随时准备逃跑的猫。
“它们一直住在这里，一直……”菲娜的眼中涌出罕见的怅然与怀念，“本宫最初的时候也住在这里，当时还是一片水草丰美却罕为人知的绿洲，湖泊内外栖息着各自披鳞挂甲的庞然大物，摇曳的椰枣林和灌木丛中流窜着形形色色的小动物，沙漠中迷路的旅者偶尔会闯入这里，在饮到清澈的湖水之前，绝望的他们总认为这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觉……”
那是一片田园牧歌般的时代，起码对菲娜来说如此。
“后来呢？”他问道，其实已经隐约猜测到一些端倪。
“后来，人们在这里发现了金矿，起因似乎是一位旅者在湖里捞到一块拳头大的砂金。”菲娜神色黯然。
居然是金矿？
无论是古代埃及人还是现代埃及人，都对黄金有异乎寻常的痴迷，发现黄金之后，这里显然就会被划入法老的禁脔，不容他人染指。
于是，田园牧歌般的时代结束了。
剩下的事可以想象出来。
对金矿的开采造成了环境的恶化，湖泊和绿洲的面积迅速缩小，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变成荒芜的戈壁。
大型动物和不耐饥渴的野兽们都消失了，只有这些适应了严苛环境的猫和其他小动物生存了下来。
如此说来……那些蜂窝状的沙丘，也许最初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采矿挖掘堆积的沙土。
“能让它们跟着咱们回到营地么？卫康教授肯定很想见到它们，不论这是不是他想找的东西，但总算对这次科考行动有个交待。”张子安替卫康说情。
科学研究有成功就有失败，而且以失败居多，这很正常，但并非所有人都能以平常心来看待成败，比如滨海大学的领导们，他们并不一定都是一线教师升迁上去的，更多是行政部门升迁或者干脆空降的，他们更注重结果而不是过程。
如果卫康这次耗资不菲的科考行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成果，以后再想争取科研预算就难了，而自然科学研究拿不到预算，想发表有足够影响力的论文就难上加难，也不可能指望升职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把那个“副”字从职称中拿掉。
虽然这跟张子安没什么关系，但他数次欠过卫康的人情，若能帮到的话，他还是想尽量帮一下。
有之前卫康对待耳廓狐的态度作为参考，菲娜觉得卫康还算一个挺有原则的人，稍加思索之后就同意了。
“好吧，反正它们也总是跟着本宫，甩也甩不掉。”它哼了一声，用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返程的路上，那几只猫远远落在后面，张子安好几次以为它们跑掉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看到它们亮闪闪的眼睛。
回到营地之前，他把精灵们该隐身的隐身，心里琢磨对卫康的措辞。
“喵喵喵！陛下！奴家想死您了！让奴家给您舔毛压压惊吧！”
刚看到野营灯的亮光，眼前白影一晃，雪狮子就伸着舌头冲了上来，拼命往菲娜身上贴，不过被菲娜抬起一只前爪顶住了它的脸，而雪狮子的腿太短，乱蹬乱刨也碰不到菲娜。
张子安扫视一眼营地，营地里依然静悄悄的，跟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只有肖天宇的帐篷里传来时高时低的鼾声。
看看时间，他离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头。
几只野猫像是惧怕野营灯的光芒，只敢远远在营地外围徘徊。
做戏要做全套。
他让菲娜指使野猫们去科考队安置的红外相机那里逛一圈，在相机中留下一些影像，这样日后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论文时比较容易取信于其他科学家。
准备完毕，他急匆匆地跑到卫康的帐篷边，拍了几下帐篷门，急切地说道：“卫教授，醒一醒！有急事！”
帐篷里几乎马上传出卫康的回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卫康一边戴眼镜一边跌跌撞撞地钻出帐篷，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好。
卫康以为出什么事了，心跳得呯呯响，脸白如纸。他带这些孩子们来到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而且是深入荒野，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孩子们的父母交代？
张子安摇指黑暗，“我刚才在守夜，用夜视望远镜好像看到有几只动物往红外相机那边跑去了，所以叫醒您问问要不要过去查看一下？”
“哦？是吗？好悬吓我一跳……”
卫康先是把心放回肚子，继而惊喜地打起精神，“你看清是什么动物了吗？”
“没，毛茸茸的，只能看到是某种小动物。”张子安含糊地答道。
“走！过去看看！”
卫康回帐篷里拿出相机，果断地一挥手。
他们两个的对话声惊醒了纳巴里。
纳巴里一直没敢睡沉，生怕魔鬼之海里的魔鬼涌出来，一直和衣而睡。
他钻出帐篷问道：“怎么了？”
张子安简单说了说。
纳巴里同样先松了口气，然后决定跟他们一起去看看。
多年前他在附近遇到了某种野猫，在他最后一次当向导进入沙漠的时候，如果能再次见到那些精灵般的魅影，对他的向导生涯未尝不是一个完满的结局。
至于其他队员，大概睡得比较沉，只有何荷的帐篷里有些声响，可能是被惊醒了，但她也选择留在帐篷里，毕竟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女性。
三人穿过营地，跑向红外相机的架设地点。
卫康心急火燎地跑在最前面，他恨不得一步就跑到，但又怕惊跑那些小动物。
等离得近了，他向后面的两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放轻脚步。
他们先看到了菲娜，又看到几双亮闪闪的眼睛在它周围嬉戏。
卫康半蹲在地，举起相机，通过相机的长焦镜头观察那几只猫的样子。
他的心跳骤然增高，因为他认出那是极为罕见的沙猫，而且是某个没有被发现过的亚种。
第1265章 夙愿得偿
纳巴里眯缝着眼睛，他的视力不及盛年，但依然比普通人强得多。
他不认识这种野猫的名字，但它们与记忆中的形象完全重合，并且补足了记忆中模糊的那部分。
这时，不苟言笑的他，嘴角突然露出微笑，心境变得澄澈而轻松，放下了一切责任与重担，甚至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被真神所眷顾。
他的人生几近圆满，只要把其他人安全地带出沙漠，就真正圆满了。
卫康的心情则与纳巴里不同，他激动得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心脏病突发。
他架好三脚架，不停地按动静音快门，虽然由于光线昏暗而导致糊片率很高，但每一张都是无比珍贵的素材。
这是原始埃及猫吗？
他不清楚，也不敢肯定——到底何谓原始埃及猫呢？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
人类开始有意识地定向繁育家猫，产生人们希望的毛色与体型，至今不超过200年，而早在千百年前，人类就开始有目的性地繁育狗了。
他想找的是，在家猫演化史上具有过渡性质的猫种，他认为这样的猫种最可能存在于埃及。
就如耳廓狐是最小的犬科动物一样，沙猫是最小的猫科动物之一，可能在沙漠里的哺乳动物只能尽力缩小自己的体型才能活下去。
沙猫是家猫血缘非常近的近亲，已知有四个亚种，其中的巴基斯坦亚种在几十年前就已灭绝了，而其中的北非亚种，人们以前一直认为只存在于埃及东南部的一小片区域中，而卫康此时却在埃及西边与利比亚的交界处发现了新的亚种。
这里深处撒哈拉大沙漠之中，离锡瓦绿洲和库夫拉绿洲都有很远的距离，再加上此地在多年前应该是一片未载于史册和传说的绿洲，有理由相信，这些沙猫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生活在这里，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与世隔绝，就像孤悬海外的澳大利亚一样，最大程度保留了物种的独立性。
说这些沙猫是活化石可能些夸张，但它们确实是相当原始的物种。
跟其他种类的沙猫相似的是，它们的耳朵很大，比寻常家猫要大，外形上没有耳廓狐的耳朵大得那么夸张，但内部构造已经与寻常家猫产生了区别，听力极为发达。
它们脸既不是尖的也不是圆润的，毛发令它们的下巴看上去像是碗的纵截面，近似于倒梯形，身上分布着很浅的鲭鱼纹，浅到几乎在夜色中很难辨认的程度，只有两只前肢上各有较为显眼的两圈黑环。
卫康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架设三角架和安装相机难免会发出声音，他认为这几只听觉灵敏的沙猫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存在，但不知为何却没有选择逃跑。
是了，肯定是因为菲娜的存在。
卫康既欣慰又担心地看着菲娜，幸亏这次来埃及带上了它，否则肯定是空手而归，同时他也企盼菲娜不要与沙猫们产生肢体接触，否则可能会感染病菌，因为这些沙猫长期生活在这里，体内已经产生抗体，菲娜却没有。
他并不知道，菲娜以前也生活在这里。
安置红外相机的位置有很多低矮的枯树残枝，这些沙猫对攀爬没什么兴趣，即使在嬉闹中蹿到树上，也只是抱住树干不动，随即松开爪子跳下来，它们似乎不会爬树，至少不擅长爬树。
相反的，卫康发现它们并不在单纯的嬉闹，而是一边打闹一边刨沙子，偶尔从沙子里翻出某种小动物吃下去，甚至为了找食物而刨出一个浅洞钻进去，然后又满头沙子地钻出来，嘴里叼着一只扭动的沙丘壁虎，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
不擅长爬树，却擅长挖沙子的猫。
为了隔绝行走在沙子上的高温，它们爪子肉垫上生有厚厚的毛，利爪不能像其他猫一样缩回去，时刻露出在外面，可能就是为了挖沙子。
理论上，沙猫分布广泛，横跨亚非大陆，但实际上人们已经几年没有在野外见到活着的沙猫了，对这种罕见动物的种群数量几乎一无所知，更没有科学家专门研究过沙猫，对它们的群体行为和习性的相关研究基本为零——并非是科学家们不努力，而是真的找不到野生沙猫，连沙猫的照片都是反复使用几张多年前拍摄到的老照片。
卫康没有去想此次发现所带来的名望与荣誉，他专注于用眼睛和相机记录它们的一举一动，因为谁也不知道它们何时就会眼前消失。
他只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如果刚才把学生们叫醒就好了，让他们也亲眼看看这些罕见的生物。
他没有想过捕捉它们并把它们带回国，因为沙猫会钻沙子的习性令它们的呼吸系统构造有别于普通家猫，它们适应不了沙漠之外的空气，轻微的感冒就能要了它们的命。
它们就应该生活在这里，不受其他人打扰地生存下去。
因此，他在相机的设置中关闭了照片的GPS信息，否则纷至沓来的捕猎者和走私者在短时间内就会令这个数量未知的亚种灭绝。
沙猫的胆子很小，但这可能是它们第一次见到人类，并不知道人类的可怕，其中一只胆大的沙猫在好奇心的支配下往这边跑了几步，稍微离得近了些，睁大眼睛盯着卫康。
卫康把镜头对准它，连连按动快门。
过了一会儿，它对这个头发微秃的中年人失去了兴趣，一甩尾巴又回到了同伴那里。
在它转身的瞬间，快门捕捉到一张较为清晰的照片，很淡很浅的斑点分布在它的身侧。
同时存在鲭鱼纹与斑点的沙猫？
卫康的心跳停了一拍，想向全世界宣告他此时的喜悦，因为其他亚种的沙猫都只有鲭鱼纹却没有斑点。
虽然还有待在电脑上放大原图确认，但他已经有相当大的把握，他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标。
他转头对张子安露出笑容，似乎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也许是想做出“谢谢”的口型。
就在这时，魔鬼之海的深处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巨响，连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第1266章 隐藏的真相
在卫康和纳巴里全神贯注盯着沙猫的同时，张子安一直在思索找个什么借口开车带菲娜进入魔鬼之海，虽然他硬要去的话卫康也拦不住，但难免会启人疑窦。
魔鬼之海中心方向传来的巨响令三人同时一惊，感觉连脚下的沙地也微微震颤了一下，天生胆小的沙猫们更是吓得嘶嘶叫着四下乱蹿，刺溜儿一下跑进枯木林，或者就地刨出沙洞钻进去，以为是未知的天敌降临。
怎么回事？
打雷吗？
夜空里满天星斗，今天一如往常晴空万里，怎么可能打雷？
那么，是地震？
这倒有可能。
地震时往往伴随着异响，大地的异响也可能是地震的前兆，埃及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地震，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但是有这么巧吗？
偏偏是在魔鬼之海，偏偏是他们刚抵达魔鬼之海的现在？
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卫康是因为沙猫受惊跑掉而遗憾，纳巴里则浑身颤抖，抱头喃喃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打开了地狱之门，魔鬼要地下跑出来了……世间要陷入尸山血海……”
“魔鬼？魔鬼在哪里？”弗拉基米尔一下子来了精神，探头东张西望，不过此时大家乱成一片，没有注意到它说话。
纳巴里这人专业素质和职业精神没得说，但毕竟受限于教育水平和宗教信仰，会很自然地把天地异象归结于鬼神之威，这也怨不得他。
这时，营地里连滚带爬地跑来高恪、杜学涛和肖天宇，他们衣衫不整脸色煞白，慌张地叫道：“老师！老师！地震了？是不是地震了？”
何荷也跟在后面，她的衣服穿得倒还算整齐，神情也比三个男生更镇定。
“别慌！情况还不明了，有点儿科研工作者的精气神，别动不动就咋咋乎乎的……”卫康板起脸冲他们摆手，“你们来晚了，刚才出现了新的沙猫亚种，我觉得很可能在家猫的演化过程中占有重要的一环。”
高恪他们做梦时被惊醒，脑子还不清楚，半响缓不过劲来。
菲娜如临大敌般紧盯着远方的黑暗，突然说道：“不是地震。”
不是地震？
张子安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卫教授，您之前统计的饮水和食物剩余量还保存着没？让我看一下。”
卫康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想看这个，但还是掏出手机递给他，“我传到手机里了，你自己看吧。”
张子安在卫康的手机里找到Excel表格并打开，没有关注剩余的百分比与消耗量，而是快速浏览一遍李皮特他们队伍的初始饮水、食物及柴油存量。
李皮特他们的越野车体积更大，容量更高，又不需要像科考队一样携带大量仪器和设备，但他们平均每人带的饮水、食物和柴油却跟科考队相差仿佛。随着饮水和食物的消耗，平均每百公里的柴油消耗量的下降幅度也差不多。
那么，他们车里剩下的空间装的是什么？
他们完全可以两人同乘一辆车，却多此一举地每人驾驶一辆车……
张子安起初是以为他们财大气粗，但观察他们最初那一两天的物资消耗速度，虽然比科考队好一些，但好的程度很有限，没有本质的差别。若他们只带了记录在Excel表格里的有限物资，而以他们那些人的驾驶技术来说，理应消耗更少的柴油才是。
以此推断，他们车上应该携带了其他物资，而且分量还不轻。
肖天宇浪费水的那件事发生后，队伍加强了对物资的盘查，要求交换检查物资，但交换名单是李皮特安排的，基本上是科考队内部互查，神棍队内部互查，两队没有交叉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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