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天王-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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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玛斯依然跑在前面，但它并不负责领路，只负责嗅闻可疑的气味。
　　张子安对照着游戏里的电子地图，向闪烁的光团前进，不过森林里根本没有路，经常走着走着就需要绕道，有时候绕起来还不近。
　　得到新玩具的π紧随在飞玛斯身后。
　　之前，听到树林里有什么响动，就能π紧张好一会儿，若是突然有小动物被飞玛斯赶出草丛，更会把π吓得躲到张子安身后。
　　现在π手里有了得心应手的防身武器，巴不得树林里蹿出什么小动物，让它试试手，林中一直安安静静的，反而令它急得抓耳挠腮。
　　张子安倒不担心它会遇到危险，尽管红木森林里有一些猛兽，但可能是由于常年温度太低而且总是有雾的原因，这里的蛇类目击事件极少，而且肯定没有毒蛇，所以他也没带防蛇的东西。
　　鹿群还在跟着他们，有鹿群殿后，也不用担心身后突然杀出黑熊或者郊狼。
　　头鹿的伤势好了很多，但被熊抓伤的伤口没那么快愈合，想彻底恢复起码要一个月之后了。
　　鹿群和张子安似乎结成了一种默契的盟友关系，而不是仅仅投喂食盐的关系，双方走在一起对彼此都有好处，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共生吧，就像郊狼和美国獾的关系一样。
　　今天的天气是进入森林以来最好的一天，虽然没有完全放晴，而是多云的天气，但起码能看到部分蓝天，也没有雾气，空气干燥而凉爽——这个干燥是相对于前几天而言，跟埃及沙漠的干燥不能直接对比。
　　快到中午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飞玛斯突然停下来，绷直身体注视着前方。
　　张子安和精灵们都知道它可能发现了新情况，也全都提高了警惕，π更是握紧了手里的木棍。
　　他先回头看了一群鹿群，头鹿没有异常反应，悠闲地停下来啃食青草。
　　“怎么了？”他走过去低声问飞玛斯。
　　飞玛斯疑惑地转头扫了一眼猫类精灵们，说道：“我好像闻到了猫的气味。”
　　“猫的气味？”
　　张子安也是听得一怔，森林里怎么会有猫的气味？
　　菲娜和老茶它们也走过来，仔细闻了闻，对飞玛斯的话给予了有力的支持。
　　“确实是猫的气味。”老茶附和道。
　　菲娜也没有否认。
　　狗虽然以嗅觉著称于世，但其实猫的嗅觉不比狗差，甚至可能还比狗好一点儿，但是猫不像狗那么容易训练，也不像狗那么工作起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所以猫空有一副极端灵敏的嗅觉，却只会为自己服务。
　　就拿菲娜来说，难以想象它取代飞玛斯的位置，走在前面披荆斩棘当开路先锋的样子……
　　张子安仰头环视着附近的树枝，“难道是短尾猫？”
　　就像郊狼是北美特产的犬科动物，短尾猫则是北美特产的猫科动物，是一种大型野猫，跟宠物里的日本短尾猫之类的不是一回事，为了避免发生混淆和误解，称为“北美山猫”比较合适。
　　北美山猫在北美三个国家分布较广，具体数量不详，暂时没有灭绝的危险，而且在狩猎季的时候还经常被人合法捕猎。
　　经历了黑熊与郊狼的袭击，北美山猫只能算是小菜一碟，虽然这种野猫很凶，甚至会主动袭击人，但它们不是群居动物，单独出现的话可能还打不过拿木棍的π，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野生动物要么成群，要么大个，要么有毒，否则对人威胁很小。
　　听到张子安的解释，尽管他的解释听起来很有道理，精灵们却没有被完全说服。
　　“你确定是北美山猫？”菲娜狐疑地问道。
　　这话问的……张子安也没亲眼见到，怎么可能百分百确定呢？他当然不敢打包票，万一说错了，就落了话柄。
　　“如果不是北美山猫，还能是什么？难道是美洲狮？”他反问道。
　　美洲狮被当地人称为山地狮，体型和体重比北美山猫要大得多，体长是北美山猫的两倍，对人的威胁也更大，所以森林公园的告示上特别点出美洲狮和黑熊这两种猛兽。
　　某著名运动品牌的标志就是黑底上一只腾跃的白色美洲狮。
　　美洲狮还有另一个名字，就是美洲金猫，所以硬要说的话……也算是猫？
　　北美野外叫得上名字的猫科动物，也就这两种了，包括它们的一系列亚科。
　　菲娜和老茶对视一眼，又跟飞玛斯交换了一下眼神，它们似乎都对他的结论不太认同。
　　“怎么了？有话就说。”他被它们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搞得有些糊涂了。
　　理查德抓紧话茬儿补充道：“嘎嘎！有屁就放！放屁崩屎！屎中作乐！乐极生悲！”
　　张子安扬手作势要打，“我先让你乐极生悲！”
　　还是飞玛斯开口道：“我们闻到的，不是野猫的气味，而像是……家养宠物猫的气味。”
　　张子安正在跟理查德嬉笑打闹，闻言不禁愣住了。
　　森林深处，有宠物猫的气味？
　　难道真是宠物短尾猫？怎么可能！
　　但看菲娜和老茶的表情，飞玛斯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宠物猫的气味当然和野猫的气味有所区别，人类闻不出这种差别，但精灵们可以。
　　“是不是流浪猫？”他提出一种可能。
　　飞玛斯它们摇头不语，因为它们也不敢肯定。
　　家猫、流浪猫、野猫，这三者的概念其实没有一个明确的过渡定义，家猫在外面流浪几天算是流浪猫？流浪猫一直留在野外，是不是就算野猫了？
　　美国的流浪猫数量不少，但就算是流浪猫，是怎么流浪到森林深处的？这一路上有各种凶猛的捕食者，郊狼、獾、美洲狮、北美山猫，包括鹰和猫头鹰之类的大型猛禽，都会把小体型的家猫当作捕食对象。
　　张子安挠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算了，不用考虑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挥手说道：“咱们继续前进吧，如果真有猫的话，说不定还能遇上呢。”

第1546　事出反常

虽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不符合逻辑的事，就算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硬要想出个解释可能也很牵强，所以干脆不想。
　　飞玛斯提出一个较为合理的可能：“咱们也许已经接近李皮特他们的老巢，说不定是他们有人养着猫，然后猫自己跑出来了？”
　　比起有家猫从森林外跑到森林深处，这个说法合情合理得多。
　　张子安不清楚李皮特一共有多少拥趸，又有多少流浪汉和生活不如意的民众被李皮特的谎言欺骗到这里，其中很可能有人是带着猫过来的，他在旧金山市区闲逛买早餐的时候，就曾经见过牵着狗的流浪汉，明明自己不修边幅衣不遮体，倒是把狗拾掇得挺干净，遛狗的样子就像是体面的绅士。
　　事实上，旧金山这些流浪汉们，其中不少人以前都是体面的绅士，他们沦为流浪汉并不是因为好吃懒做被公司开除，也不是因为沾上了黄赌毒挥霍掉全部家产，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离婚了。
　　美国的法律对婚姻中的弱势方——往往是作为全职主妇的女方，提供了全方位的照顾，以至于哪怕是因为女方的过错或者出轨而离婚，男方也要净身出户外加每年支付大量赡养费，直到女方再婚为止，如果女方一直不再婚的话，emmmm……
　　所以不少美国男性前一天还是住在高档小区的白领甚至金领，第二天就可能因为妻子起诉离婚而带着几件换洗的内衣去睡汽车旅馆。
　　漫长的起诉上庭过程令每天还要上班的男人身心俱疲，无法完成上级布置的工作而被裁员。
　　离婚判决之后，前妻得到了孩子、房子、大部分财产和赡养费，如果还对过去的美好时光抱有一丝感情的话，可能会把狗留给前夫。
　　失业的前夫因为无法负担赡养费而破产，一人一狗浪迹天涯……
　　当然，换成猫也没问题。
　　如果有流浪汉抱着爱猫来追随李皮特，其实再正常不过。
　　一边继续前进，张子安一边把美国男性水深火热的境况当作段子讲给精灵们听，权当是解闷了。
　　精灵们听得悚然动容，怪不得大街上的某些流浪汉看起来很有风度，领救济餐的时候都会耐心地排队，在排队的时候还会彼此讨论一些深奥的学术问题，说不定人家以前是华尔街高管或者大学教授呢。
　　理查德深有感触地用翅膀拍着他的脑袋叹息道：“嘎嘎！结婚是失误，离婚是觉悟，为了不失误，还是单身好，你说呢？”
　　“屁！我又不在美国结婚！这事让美国男人头疼去吧！”张子安挥手把它赶离肩头。
　　理查德扑腾翅膀飞到背包顶上，与斑点猫头鹰并排而立，可能是旁观别人的悲惨遭遇令它心情愉快，哼哼唧唧地唱起了歌。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本大爷，跟着众兄弟，西岸旅行没有路，一走就是几十里……”
　　“什么黑熊郊狼，什么夜枭獾狈，什么莽莽林海，什么电网雾迷，都挡不住火眼金睛的本大爷，护送你们朝西去……”
　　“白龙马，脖铃儿急，颠簸本大爷，小跑众兄弟，西岸徒步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
　　“什么敌人狠毒自有精灵神奇，八十一难拦路七十二变制敌……”
　　“白痴一路跟着我们同心协力，邪恶打不过正义！”
　　还真别说，虽然是它一贯的自吹自擂，但是有π在前面挥舞着木棍探路，这歌唱得还挺应景，如果不是它最后补了句“得儿驾”，张子安也不至于拿登山杖抽它。
　　天气好，再加上理查德的无厘头即兴表演，令大家都暂时把之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尽管道路崎岖，走起来却并不枯燥。
　　飞玛斯走在最前面，不时地被后面的欢声笑语逗得咧嘴一笑，不过它的心里却越来越迷惑，因为它不止闻到了一只猫的气味。如果说第一只猫的气味是偶然，那其他猫的气味又怎么解释？流浪汉们带了多少猫进来？
　　它不想让大家扫兴，因此没有把这个问题言明，不过看菲娜和老茶的神情，它们似乎也察觉到这个问题，只是出于与它相同的原因而默默无言。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他们大致上是沿着小溪往上游走，期间偶尔偏离，七拐八绕走着走着又看到了小溪，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条小溪。
　　傍晚，他们按惯例在溪水边扎营。
　　张子安这次着重观察了一下，头鹿确实是在饮用溪水之后变得有些紧张，并且抬头望向上游的方向。
　　看来附近还是存在郊狼之类的猛兽，也许是昨天那群，也许不是，谁也不清楚。
　　飞玛斯也想尝尝溪水，以及来判断猛兽的味道，被他拒绝了，因为没必要，天知道有什么脏兮兮的动物趟过了溪水，万一喝了之后引起腹泻或者感染寄生虫就太不值了。
　　红木森林里最危险的黑熊和郊狼都已经被他们遇到了，剩下的还能有什么呢？
　　扎好帐篷之后，他花了更多的时间收集枯枝当作木柴，今天晚上务必要保持篝火不熄。
　　飞玛斯和π也主动出手帮忙，帮他叼来或者捡来一些枯枝，虽然总量没多少，但毕竟是它们的一份心意，总比旁边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好。
　　收集到足够烧到明天早上的木柴后，接下来取水、净水、生火、烧水、做饭，一切跟前几天没什么区别。
　　吃完晚饭，由于今天早上醒得晚，他和精灵们都还不困，围坐在篝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东拉西扯，主要是谈论家里的事。
　　家，当然是指宠物店。
　　屈指算来，离开宠物店差不多有将近半个月了，听起来时间不太长，但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所以感觉很漫长。
　　这次不像在埃及沙漠里有李皮特提供卫星电话以保持和家里的联系，进入森林深处后几乎始终处于通讯断绝的状态，唯一一次有机会打电话还是打给了911。
　　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呢？

第1547章　吠月

离开滨海市将近半个月，按照节气来推算，现在滨海市可能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酷暑难耐了。毕竟是海边城市，吹着海风起码不会太闷热。
　　二货店员们有没有惹是生非？
　　宠物们有没有生病？
　　日常经营是否遇到了困难？
　　热带低气压云团是否改道了？
　　张子安挂念着宠物店的情况，而精灵们也怀念二楼卧室里舒适的床铺，就算总是喜欢席地而卧的弗拉基米尔，躺在木地板上至少比躺在枯叶中要强，起码不会被什么虫子爬到身上。
　　他们都有些想家了。
　　其实埃及之行的时间远比这次要长，但那是跟着一大堆人共同进入沙漠，彼此之间互相嫌弃戒备又不得不互相帮助，很少会觉得孤独，而这次不一样。
　　他和精灵们心里的想念都没有表现出来，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士气，只是开玩笑地谈天说地，比如夏天的电费要爆表了，又比如电工焊工木工那三人组有没有再次闷声作大死之类的。
　　说着说着，他们都觉得今天晚上有些异样的感觉，四下里一张望，他们找到了原因。
　　今天晚上有月亮。
　　白天的时候是多云的天气，夜晚依然如此。
　　月光如水，笼罩静谧的森林，给林间的少许空地洒上一层细碎的银霜。
　　而且正是满月，能见度前所未有的好。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啊。
　　张子安和精灵们的心中都有些感慨，睁大不同颜色的眼眸，出神地仰头盯着麻子脸月亮，一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风把一团云朵推过来，慢慢掩住了月亮。
　　森林里再次黯淡下来。
　　张子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正想说话，突然看到森林里亮起绿油油的几点荧光。
　　他愣了一两秒，马上反应过来，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那边喊道：“郊狼！”
　　风把积雨云和雾气都吹走了，但正是因为有风，即使是很轻微的风，也给了郊狼们突然袭击的机会。
　　无论是精灵们还是鹿群都没有察觉到郊狼的到来，因为郊狼是从逆风方向悄然接近的，它们高抬爪、轻落足，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即使有一点儿轻微的响动也被张子安他们的说话声掩盖了、被风吹走了。
　　如果不是月亮恰在此时被云遮掩，过于明亮的森林甚至会令他们连郊狼绿油油的眼睛都注意不到，可能直到郊狼近在咫尺才会惊觉。
　　老茶冷哼一声，“宵小之辈，竟敢偷袭！”
　　“吱吱！”
　　π抓起身边的木棍，紧张地准备对付敌人。
　　张子安握住防熊喷雾剂，其他精灵也一跃而起。
　　一开始，他们没把手下败将的郊狼群放在眼里，不过当他们看到森林里一对又一对绿油油的眼睛相继亮起时，他们才察觉不妙。
　　这特么的……是多少条郊狼啊？
　　张子安抄起一根燃烧的树枝掷向空地与森林的交接处，几条离得近的郊狼顿时被火光照出了身影。
　　尤其是那条凶残的黑狼狗，一马当先站在最前面，向他露出獠牙。
　　郊狼们知道行踪已经败露，于是不再隐藏，纷纷现身，从好几个方向包围过来，森林里到处都是窸窸窣窣踩踏落叶的细微声响。
　　包括头鹿在内，鹿群里的每一只鹿都瑟瑟发抖，甚至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似乎预感到在劫难逃的命运。
　　张子安的心脏跳得很快，却并不惊慌失措，因为最糟糕的情况他和精灵们大不了躲到树上，等到太阳出来，郊狼群自会撤离，倒是这些鹿就惨了。
　　“嘎？嘎？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理查德后知后觉地叫道，越是什么都看不见，它越是害怕。
　　那只美国獾在哪里？今晚的袭击八成跟记仇的它有脱不开的关系。
　　张子安举着夜视仪四下打量，但那只美国獾似乎学聪明了，根本没有现身，一直悄悄躲在森林的黑暗中。
　　郊狼群把张子安和鹿群团团包围，只故意留了几个缺口。
　　他默观形势，这时候如果弃鹿群逃跑可能有机会逃离，但也许这是个陷阱，郊狼群包围了他们，然后故意留出逃跑的空位，但那边可能早着埋伏着其他郊狼，等待中途截杀。
　　郊狼们吐着舌头流口水，垂涎欲滴地盯着鹿群里的幼鹿和母鹿，眼中饥火中烧，也有的郊狼不怀好意地盯着精灵们，把精灵们视为软弱可欺的美餐。
　　过了一会儿，黑狼狗发现他没有逃跑的打算，于是低吼几声，郊狼们进一步压缩了包围圈。
　　就算郊狼数量再多一些，精灵们也不怕，唯一头疼的是如果短兵相接，朊蛋白可能会借机传染，若不是考虑到这点，老茶早就擒贼擒王把黑狼狗制服了。
　　只要制服首领，其他的乌合之众不战自溃。
　　“茶老爷子，先不要动手。”张子安见老茶目光灼灼，似乎是动了真火，随时可能出手直取黑狼狗，赶紧劝它不要着急，他可不想让老茶有感染朊蛋白的危险。
　　“子安，再拖下去，形势对吾等极为不利。”老茶沉声说道。
　　鹿群已惊恐至极，头鹿压不住阵脚，眼看就要四散逃跑，万一它们在慌乱中又跑向帐篷，冲散张子安和精灵们，郊狼很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发动攻击。
　　张子安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能破解这个局。
　　他想来想去，也许只能想办法与黑狼狗拉近距离，然后用泰瑟枪把它电倒，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精灵们。
　　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立刻被老茶拦住了。
　　“子安，你不要涉险！”老茶斩钉截铁地说道。
　　挡在月亮前的那片云团又被风吹走了。
　　圆月当空，月光再次洒满林间。
　　呜呜呜呜~
　　黑狼狗对着圆月仰天长啸，啸声似乎激发了郊狼们血液中的野性，它们都跟着仰头长啸，下一刻就可能一拥而上。
　　这时，不远地方突然又传来一声回应般的长嚎。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是狼嚎！
　　真正的狼，不是郊狼。
　　郊狼群顿时噤若寒蝉。

第1548章　狼踪

犬科动物对月长嚎的形象，通过电影、动画、漫画等媒体，已经在人们心中形成刻板的印象，不需要如何描述就能想象出来。
　　不止是郊狼和狼，就连哈士奇之类的宠物狗有时候也会如此，当然哈士奇对月长嚎的时候完全没有祖先那种霸气，反而会因为扰民而被主人胖揍几下……
　　作为夜行动物，狼和郊狼对月长嚎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与同伴之间联络的手段而已——气管完全张开，让气流高速通过声带，当然是仰着头比较好，没见哪个歌手唱歌时是低着头的。
　　古代人出于对狼的恐惧，给群狼吠月的一幕脑补了很多莫须有的东西，并且由此引发出一系列神秘的传说，比如狼人会在月圆之夜变身之类的，其实都是无稽之谈。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狼在夜里长嚎是为了联络同伴。
　　黑狼犬长嚎，显然是命领郊狼们准备发动攻击，郊狼们长嚎回应首领，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今天恰好是一个月圆之夜，孤身处在森林里被一群郊狼包围，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不绝于耳，确实令人毛骨悚然。
　　张子安已经做好了招呼精灵们上树暂避的心理准备，不跟郊狼们正面交锋，以免被传染疾病。至于鹿群，虽然他也很遗憾，但森林公园里的弱肉强食是生态链的一环，郊狼和鹿在生态链中都在扮演各自的角色。
　　然而他和郊狼们都没想到，森林里又有一声狼嚎遥遥传来，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郊狼们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郊狼的嚎叫比较短促，远不如真正的狼嚎那样悠长，两相对比，很容易就能听出区别，就算不知道那一声是狼嚎，起码也知道绝对不是郊狼。
　　黑狼狗长嚎是为了联络同伴，那这声狼嚎是为了啥？显然也是为联络同伴。
　　张子安先是一惊，后是喜忧参半，暗暗示意精灵们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狼是郊狼的天敌，经常捕猎郊狼为食，但是由于人类出于自身安全和保护畜牧业的考虑而大肆猎杀狼群，导致北美狼的数量锐减，郊狼没有天敌制约，数量暴增到泛滥的程度。
　　近年来，科学家已经在美国部分国家公园放养灰狼，以此来控制郊狼的数量，取得不错的效果。
　　难道红木森林里也重现狼踪了？
　　狼无论是从体型、野性还是团队合作上，都是郊狼的超级强化版，狼群面对郊狼群，无异于郊狼群面对鹿群，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屠杀。
　　因此这群郊狼一听到天敌的嚎叫，顿时吓得噤若寒蝉，有的郊狼嚎了一半就生生哑了，不敢再嚎，更多的郊狼呜呜咽咽地像是受惊的小狗。
　　就连首领黑狼狗也夹起尾巴，身形仿佛都缩小了，惊慌地打量着四周，顾不上再攻击张子安他们。
　　原本全神戒备的飞玛斯，听到这一声悠远的狼嚎之后，体内血脉中流淌的野性基因仿佛也被唤醒，胸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吐不快，只能强忍着嚎叫的渴望，因为它清楚自己不是狼也不是郊狼，不能自降身份与这些野生动物瞎叫唤一气。
　　张子安在刚发现郊狼时，就已经给篝火里添加了大量枯枝，此时新添加的枯枝都被引燃了，他捏着尚未着火的那一头，把燃烧的枯枝逐一掷向四面八方，并不是指望能烧伤郊狼，而是扩大安全地带。
　　枯枝扔到哪里，哪里的郊狼就出于对火焰的恐惧而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