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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天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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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随便走走就得了,别跑太远了啊。”张子安在后面提醒道。
“臭男人,赶紧滚吧!有多远滚多远!”雪狮子冲他翻了个白眼,“别来打扰我和陛下秋游的雅兴!”
张子安倒是不担心它们的安全,就算担心也应该担心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了它们。
它们按照原路离开小区走回巷子里,雪狮子看看左右两侧,右侧是他们来时的路,左侧是通向巷子另一头的路。
“陛下,走哪边呢?”
菲娜左右张望了几眼,最后注意到左侧巷子尽头那座荒弃的幼儿园。
“去那边吧。”它说。它对人类的幼儿园产生了一点儿兴趣。
雪狮子其实是想走右边,去瞧瞧那群浓妆艳抹衣着清凉的女孩,但既然女王陛下发话了,它当然乐于遵从,哪怕菲娜走到天涯海角,它也会一路相随。另外,反正一会儿那个臭男人离开时应该还会走原路,到时候再瞧不迟。
雪狮子打定了主意,颠颠地向左侧当先跑去。
“陛下,奴家给您开道!”
巷子的后半边比前半边要冷清很多,没有老年人打牌下棋,道路两侧只有几家门可罗雀的小店,贩卖五金、杂货、热饮,还有一间老旧的公共厕所飘出难闻的异味。
“好臭!”雪狮子抬起一只猫爪,用长毛捂住鼻子,“臭死啦!”
它想起菲娜的毛并不长,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三步两步蹦到菲娜旁边,讨好地问道:“女王陛下,奴家为您捂住鼻子如何?”
“不必,跑过这一段就好。”菲娜已经判断出风是从前方吹来的,只要越过厕所,就闻不到臭味了。它陡然发力向前疾奔几步,很快就抢到了上风头。
雪狮子赶紧追过去,却忘了自己的一只前爪还在捂鼻子,脚底下突然一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
有个小男孩刚从厕所里出来,一边提裤子一边指着雪狮子叫道:“爸爸快看,是三脚猫耶!”
“喵喵!你这臭小子才是三脚猫!”雪狮子向小男孩吐口水,扭头一看菲娜已经走远了,这才不跟他计较,迈开腿追过去。
“陛下,等等奴家啊,陛下!”
小男孩嘿嘿地笑着,他听不懂雪狮子说了什么,只觉得这只白猫用三只脚走路好奇怪。
等他爸也从厕所里出来,一拍他的脑袋问道:“你小子诈唬什么呢?”
“爸!刚才那只白猫用三条腿走路耶!”小男孩兴奋地说,“那就是三脚猫吧?妈不是经常这么说你么?”
“别胡扯!赶紧回家吃饭!”男人老脸一红,抬头望向雪狮子。
尼玛这猫不是很正常地用四条腿走路么?
他决定等吃饭的时候,好好教育一下儿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说谎了啊……
第256章 友谊的跷跷板
菲娜没有理会后面的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幼儿园的门口,隔着栅栏向里面张望。
幼儿园的面积不大,毕竟是个坐落在巷子里的幼儿园,主要面向附近的街坊邻居招生的,当附近的居民陆续搬走之后,很快就因为生源枯竭而无法为继。
门是关着的,不过这对猫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它们可以很轻易地从栅栏间钻过去。菲娜迟迟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铁栅栏看起来很脏,绿色的漆皮大部分已经剥落,底下的铁杆生满了红褐色的锈迹,再加上沙子和尘土,如果强行钻过去的话,身上一定会被弄脏。
菲娜是真的有洁癖,不像雪狮子那样只是对台阶发怵,它不想让自己的毛发弄脏了,更何况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非要钻进去不可……说白了,它也只是随便散步而已。
雪狮子从后面小跑着跟上来,蓬松的长毛像棉花团一样颤动。
“陛下,奴家来了。”
它气喘吁吁地凑到菲娜旁边,跟着菲娜的视线向幼儿园里面看。
“陛下,要进去吗?”它问道。
菲娜摇头,“不必了,会把毛弄脏的。”
雪狮子差点脱口而出——陛下别怕,弄脏了我会给您舔干净的!
它担心菲娜生气,会破坏掉目前不错的气氛,于是强行将这句发自肺腑的话咽了回去。
雪狮子在远华大厦指挥其他猫偷东西时,学会了每到一个新地方时先观察有没有安全方面的漏洞。它一抬头,惊喜地看到铁栅栏门只是虚掩,并没有上锁,于是伸出猫爪一推,栅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陛下,请进。”它美滋滋地说。
菲娜有些意外地看了它一眼,勉励般点点头,昂首踏入了园内。
小小的院子里,荒草丛生,只不过天气已经凉透,不再有蚊虫骚扰。
“陛下!来玩这个吗?”雪狮子站在跷跷板旁边,很期待地望着菲娜。
“这个要如何玩?”菲娜不解地打量着这个长长的铁杆。
雪狮子见菲娜有些兴趣,兴致勃勃地解释道:“陛下您站上那头,奴家站上这头,然后交替蹬地,咱们就会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
菲娜本有心拒绝,但注意到雪狮子那殷切的目光,想到之前它没有听完整的张子安与雪狮子的对话,确实觉得有些冷落了雪狮子,于是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就玩一会儿……”
“稍……稍等一下!”雪狮子一看跷跷板的座位太脏,跑到外面叼来几片干净的梧桐叶,仔细地先给菲娜那边铺好,再铺自己这边的。
菲娜很满意,张子安就没有这么细心,反而会抱怨它挑三拣四。
“奴家先站上去,陛下您身手矫健,稍候再跳上来。”雪狮子有自知之明,如果菲娜先站到座位上,自己肯定跳不上去。
它站到了一侧的座椅上,另一头高高翘起。
菲娜轻松地一跃,准确地跃到了另一侧的座椅上。
它们两个的体重差不多,菲娜的冲击力令雪狮子那边开始翘起,而自己这边则下落。
这对菲娜来说也是种很新奇的体验,虽然它并不明白哪里有趣,但就在这起起落落之间,感觉与雪狮子渐渐形成了默契。
雪狮子兴奋地尖叫着,那股兴奋劲甚至透过跷跷板感染到了菲娜,令它不自觉地更用力地蹬地,让起起落落的频率和速度更快。
正值中午,附近的居民都在家里吃饭,巷子里一时无人走动,否则若是有人看到这副场景一定会很惊奇——两只猫玩跷跷板玩得不亦乐乎。
所谓的友情,并非只源自于同生死共患难,也存在于跷跷板的两端。
这个幼儿园,曾经也充满了欢声笑语。小朋友们在老师的监护下,溜滑梯、压跷跷板、荡秋千、跳沙坑,离开父母的庇护之后,最初的、最纯真的友谊萌芽便始于此。
不同的是,小朋友们最终会离开幼儿园,各奔东西,而雪狮子已经下定决心追随菲娜至天涯海角。
最先撑不住的还是雪狮子,它被震得有些眩晕,好几次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菲娜见状,慢慢减低了力道,直至最终停下。
“好开心啊,陛下!”雪狮子的心里甜得要死,觉得整个世界都粉刷成桃红色,不仅是因为菲娜愿意陪它玩,最重要的是菲娜很体贴地照顾到了它。
菲娜也觉得挺有意思,但是它的矜持与高傲不允许它像雪狮子那样直白地说出来。它从跷跷板的座椅上跳下,甩了甩尾巴,向幼儿园的教室走去。
有了铁栅栏门没上锁的经验,这次菲娜不用雪狮子提醒,就伸出猫爪推了推教室门,果然推开了。推开之后它就马上后退,因为门框上积存的灰尘被扑簌簌地震落了。
雪狮子也跟了过来,挥动猫爪将扬尘从菲娜身边拂离。
教室里很昏暗,但是对于猫来说不成问题。
待尘埃落尽,菲娜已经将室内观察得很清楚。矮小的桌椅横七竖八地凌乱摆放着;角落里放着很多花花绿绿的小玩具,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墙壁上贴着一张小红花奖励表格,红花已经掉在地上,字迹也已模糊。
地上的灰尘非常厚,而且散落着很多纸,显然这间幼儿园已经废弃了相当久的时间,而且自从废弃之后很少有人进来。
雪狮子厌恶地瞪着脏乱的室内,对菲娜说:“陛下,咱们别进去了吧?里面好脏啊。”
菲娜点点头,本来就没有非进去不可的理由。
正当它们想离开时,一阵秋风从门外涌入,地上散落的纸片打着旋儿飞起来,像是一群小孩子手拉手转圈儿。其中一张飘飘荡荡地向菲娜的脸上贴过来,它眼疾手快,一爪子将其按在了地上。
风儿来得快,去得更快,纸片们重归沉寂,菲娜也松开了爪子。
它注意到这张纸片是图画日记里一页,彩色蜡笔画着一副图配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但好歹还是能认出内容的。
图上是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圆代表脑袋,头上几条短线表示头发,一个大椭圆代表身体,四根长线代表四肢。小男孩的手里举着一朵花,向不远处的一栋房子跑去。
图画的名字是《我的妈妈》。
第257章 断片
张子安看着菲娜和雪狮子跑远,拎起竹蓝回到二楼。
郭冬岳和白姨已经进屋了,房门半掩,他推门而入又顺手关上门。
老房子的通病就是室内采光不好,这间房子也不例外。屋内的杂物挺多,但收拾得倒也干净,看来白姨手脚还是挺勤快的。
房子虽老,但电器什么的都很新,应该是郭冬岳买回来的。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以及郭冬岳焦急的说话声。
“妈,你赶紧把勺子放下,让白姨做吧。”
“来吧,老嫂子,给我。”
张子安循声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向里看。
燃气灶上炖着一锅汤,郭冬岳和白姨一左一右夹着一位戴着围裙留着齐耳短发的老妇人,正在连劝带哄地将长勺从她手里取下来。老妇人的眼神忽闪不定,有时像正常人一样清明,有时又是一片茫然。
“燕子,这是哪位啊?看起来挺眼熟。”老妇人迷惑地询问白姨。
“老嫂子,这是你儿子小岳啊。”白姨接过长勺,打开锅盖看了看火候,将勺子探进汤里稍微搅动了一下,又重新盖上。她这句话说得很娴熟,仿佛说过无数遍一样流畅自然。
“我儿子啊……”老妇人微笑,看向郭冬岳,眼神一瞬间焕发出光彩,嘴唇微张想说什么,郭冬岳也期待地望着她。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眼神里的光彩消褪了,视线径直绕过他,盯着墙上的挂钟,就像郭冬岳是个透明人一样,喃喃说道:“小岳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老师又拖堂了……”
这是阿尔茨海默综合症发病时的明显特征之一,患者不像正常人一样可以用余光视物,他们的视线焦点以外是一片模糊,哪怕挂钟旁边几厘米的东西他们也会视而不见。
短短的几秒之间,郭冬岳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
白姨把燃气灶的火调小,把长勺放在一边,安慰道:“医生不都说了,这病是没法逆转的,你就别太伤心了。”
“是啊,是啊……”郭冬岳怅然若失,艰涩地笑了笑,“白姨你说的对。”
“这就是命!”白姨双手交叠搭在腹部上,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可这就是命啊,命里该着我老嫂子受这个罪——可是你想,这个病起码不会疼,不会难受,比起很多更糟心的病来,已经好多了。”
张子安觉得她说的不是没道理,而且也确实能起到一些安慰作用。阿尔蒋海默综合症是绝症,但会给患者的亲人和朋友留下充足的陪伴和告别时间,从这个角度说,这是一种相当仁慈的绝症……只不过对于心灵的打击实在太沉重了。
这时,郭母注意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张子安,微微一怔,问道:“请问你是……”
张子安充分发挥了平时信口开河的能力,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姓张,是郭冬岳的老师,今天来做家访的。”
郭冬岳:“……”
张子安说得一本正经,说瞎话不带眨眼的,如果不是郭冬岳已经了解到他的性格,恐怕真的会相信。
郭母就相信了。她愣了一下,紧张不安地说道:“冬岳他……他还好吧?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都这么晚了他还没回家……”
张子安淡定地笑了笑,“没出什么事,因为今天他值日,所以会回来晚一会儿。”
“哦,那我就放心了。”郭母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郭冬岳和白姨相顾愕然,因为他们发现郭母是真的放松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跟刚才不一样了,脸色焕发出宁静平和的神采。
特别是郭冬岳,他一瞬间竟然生出造化弄人之感——他每次都是费劲口舌向她述说真相,对她和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反而不如张子安一句轻描淡写的谎言。
他在心中反复检讨,母亲每天中午都频繁看表,念叨着小冬岳怎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用一句无伤大雅的谎言来让她安心呢?
白姨也是如此,她每天照顾郭母,每天中午时郭母都焦躁不安,她起初还会说冬岳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工作,不用等他回来吃饭了,天长日久她就觉得烦了,渐渐采取无视的态度,或者随口敷衍两句。
“张老师,快请坐吧。”郭母殷勤地把张子安让进客厅,请他坐下。
张子安拿出当老师的派头,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张老师,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请问你是教哪一科的?”郭母陪着小心问道。
张子安说:“语文,而且我还是他的班主任。”
“啊?班主任不是刘老师吗?难道换人了?”郭母一愣。
“换人了。我是新任班主任,刘老师休产假去了。”
“休产假?”郭母又是一愣,“刘老师是男的啊!”
“……”张子安随机应变,“是男的,但是他老婆生孩子,他也陪着休产假去了……不谈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家孩子吧。”
郭冬岳冲白姨挥了挥手,请她先继续做饭,自己留在客厅里默默看着张子安与母亲谈话。此时的母亲看起来状态很好,精神集中,思维流畅,语言得体,对于张子安说的每句话都有正常人的反应,完全看不出是一位阿尔茨海默综合症的患者。
他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很关心儿子在校期间的表现,这令她残存的正常脑细胞全速运转起来,就像一堆渐渐熄灭的篝火被突如其来的轻风重新唤醒了。与加速燃烧的篝火不同的是,脑细胞全速运转显然是对她有好处的。
张子安不清楚郭冬岳上中学期间是什么样子,不过真实情况如何根本无关紧要,他只是不着痕迹地尽量夸赞她记忆中的儿子,每一句话都令郭母眼角的皱纹像花朵般绽放。
有时候,阿尔茨海默综合症患者需要的并不是真相,因为真相很快就会被忘记,他们更需要的是关怀和开心。郭冬岳是个过于认真的人,他没有张子安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对于母亲的担心令他总是绷着一张脸,有时候连他都讨厌自己这张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母亲这次清醒的时间格外长,郭冬岳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放缓一下它的脚步,让这一刻驻留于此……如果坐她面前侃侃而谈的是他自己就更好了。
张子安话题一转,向郭母询问道:“我听说您家里养了两只鹦鹉,对吗?”
郭母的脸上浮出笑容,“是啊,我家的鹦鹉……我家的鹦鹉……我家的鹦鹉……”
她的思维突然断片了,就像是一个指针被卡住的钟表,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第258章 鸟类发烧友
郭母如同正常人的表现消失了,她再次成为阿尔茨海默综合症的患者,两种不同的思维在切换时卡壳,俗称断片。
张子安眉头深锁,不过他的反应向来很快,向郭东岳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把那对红面鹦鹉拎过来,同时提醒郭母道:“小紫和豌豆黄,对不对?”
郭母眼睛一亮,“对!小紫和豌豆黄!”她左顾右盼,目光在室内四处寻觅,双手拄着扶手想站起来,口中呢喃地说:“小紫和豌豆黄,你们怎么不叫了?”
张子安站起来,向前探出身体,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说道:“稍等一下,一会儿小紫和豌豆黄就来了。”
郭母抬头望着张子安,目光涣散又重新凝聚,然后温和地笑了笑,“请问你找谁?”
张子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闻言心中还是一沉。
他与郭母只是短暂交谈了一会儿,话题还是他临时瞎编的,即使如此,被忘掉也令他一阵阵的胸闷,很难想象郭冬岳日复一日被忘掉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是个鸟类发烧友,”他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听说你家的鹦鹉挺会说话,向你来取取经。”
“鸟类……发烧友?”郭母念叨着这个对她来说很陌生的词。
“就是养鸟、玩鸟的。”张子安简单的解释道。
“哦……”郭母虽然礼貌地点点头,但却没有像刚才那样轻信于他。
张子安掏出手机,启动《宠物猎人》游戏,点开理查德的宠物栏让她看。
“您看,这是我养的非洲灰鹦鹉。”
郭母有老花眼,她将头向后仰,离屏幕稍远一些,眉头紧皱,却依然看不清。
张子安提醒道:“您的眼镜,挂在脖子上呢。”
郭母半张着嘴啊了一声,下意识地低下头,动作呆滞而僵硬。她看到用细绳拴住镜腿的老花镜果然挂在脖子上,又是一愣,之后便露出安心的笑容,捏着镜腿端端正正地戴上眼镜。
手机屏幕在她的眼中变得清晰起来。
“哟,真的是灰鹦鹉啊。”她带着几分惊喜和几分意外,对张子安多了一些信任,“年轻人喜欢养鸟的真不多见。”
张子安把手机收回去,笑道:“现在养鸟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
在她记忆中的那个时代,喜欢养鸟的以中老年人为主,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也喜欢养鸟,虽说数量终归比不过猫和狗就是了。
郭冬岳拎着鸟笼在客厅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张子安的话告一段落他才进来,心里对张子安又是佩服又是好笑,真亏他能在不同的身份之间快速切换,居然不露马脚。
郭母注意到他进来,眼神在他的脸上打了几转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话语却哽在嗓子里出不来。焦躁、彷徨、苦闷的神情交替占据着她的脸,就像随时可能嚎啕大哭一样,连张子安这个旁观者不忍心看下去了。
好在两只红面鹦鹉适时地叫起来,把郭母的注意力牵引过去。
她愣愣地盯着笼子里的鸟,摸索着摘下老花镜,脸上终于绽开了笑意。
“小紫,豌豆黄,是你们啊!好长时间没听到你们叫了,我还以为你们飞跑了!东岳……”她抬头四顾,完全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儿子,像是在为她自己开脱一样:“东岳上学去了,不用担心打扰他学习……”
郭冬岳的手颤了一下,鸟笼晃了几晃,他又连忙稳住,别过头去。
沉睡已久的记忆复苏了。在他上中学期间,有时面临巨大的压力时,比如数学竞赛或者期末考试,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心烦意乱。一旦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他偶尔会抱怨家里的两只鹦鹉总是乱叫,打扰他学习。
张子安已经知道了她的状态十分不稳定,必须尽快将需要知道的事情了解清楚,对她说道:“这两只是红面鹦鹉吧?很稀罕的品种呢。”
“对!是红面鹦鹉!”她乐呵呵地回应道,“以前的老同学送我的,很少有人能认出来呢,你真是那个什么……鸟类……鸟类……”
“鸟类发烧友。”张子安替她说了出来。
“鸟类发烧友……鸟类发烧友……”郭母机械地重复着,像是怕自己忘了一样。
张子安与郭冬岳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中的石头算是一半落了地。郭母以前养的确实是红面鹦鹉,这种鹦鹉稀少且几乎不存在亚种,因此羽色都差不多,若是换成其他常见的鹦鹉,想找到羽色一模一样的可就太难了。
“我听说您还教会它们说话了?据我所知,红面鹦鹉不擅长学说话,您能教会它们真的很不容易。”张子安像是拉家常一样引导着话题。
“呵呵,你太过奖了。东岳那孩子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闷得慌,正好教它们说话解解闷。”她笑着说,“你不知道吧,我儿子可出息了,又很乖,从不让我多操心……”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些许的遗憾,用很低的声音说:“从不让我多操心……从不让我多操心……”
郭冬岳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此时已经明白母亲当年的寂寞,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会选择不那么乖,不那么自立,让母亲能够多操心一些。对于母亲来说,为孩子操心其实是一种幸福。
张子安硬起心肠,重新将话题拉回来,“您教给它们说什么话了?能告诉我吗?”
郭母愣了一下,思维再次出现卡壳的迹象。
张子安指着鸟笼提醒道:“鹦鹉,您的鹦鹉,它们会说什么话?”
“它们呀,”郭母的情绪转变得极快,几乎瞬间由忧伤变成兴奋,“我教给它们一首诗啊!”
张子安和郭冬岳顿时一惊,不约而同地问道:“哪首诗?”
郭母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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