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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后只剩零级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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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世家底蕴的那个是用诅咒之器封印了的先祖之魂，巩家人这个，邪术制造的亡魂集合体，就像是西方的缝合怪那样的，需要长期‘喂养’。”老人有些艰难吐出的“喂养”二字。
其余人当即皱眉，他们当然知道鬼怪需要的生存必须是什么，原理和鬼。□□一样的那种。
“可是这不是应该用巩家人自己的血脉吗？”一边的僧人有些疑惑，寺院那里是有类似的东西的，被镇压封印在舍利里。
“所以，才是邪术啊！”于向晴语气冰冷，握紧了手中的鬼器长剑。
恶意损己的是禁术，恶意损人的是邪术，所谓归类莫不如此。
三人交谈间两个鬼怪已经过了一个回合了，用回合来说并不恰当，它们的争斗相比厮杀更近似于彼此驱逐吞噬和支配。
不似于向晴三人有能力自保，巩家人掌握有邪术，没人护持下，高台的香烛已经熄灭，青烟散去，可半空中的迷雾仍然悬浮，更为浓厚，更为异常。
在发现自己失去了掩盖后，迷雾骤然聚合化作人形，云蔓的身影逐渐清晰浮现，随即轻盈的从空中落下，并主动开口：“你们还等什么，这两只灾祸级的家伙可是马上要合体了呢。”
什么？？？*3
于向晴惊疑不定的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鬼魅身影：“你什么意思？”
云蔓笑了笑，旋身走向巩家人那里，轻轻一推
——“砰！”
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刚刚还活着的巩家血脉一个接一个“砰砰砰”的倒下。
——竟然，全都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
“你们对于鬼怪的认识太肤浅了。”云蔓轻描淡写的解释：“诅咒的转移并不会因鬼怪的意识而变动，更不用说这两只最初的主意识消亡太久，更近似于纯粹的诅咒了。在这种情况下，它们的逻辑更多的是按照诅咒的规律在走。”
于向晴若有所悟：“所以……”
“所以，两者的诅咒发生了交汇以及融合的倾向，特别是濒临晋升的档口本能的汲取诅咒。”那位老人家摸了摸洁白的须发接口道。
“而现在，它们的争斗加强了这份趋势。”云蔓笑吟吟的补充：“巩家人原本保存自己的邪术失效被杀就是明证。”
原本这个邪术应该可以保护他们活下来的，如果其中一个真的是单纯的自家培养的恶灵。
她继续说道：“事实上，已经融合了部分源自受害者诅咒的鬼怪，不止没有按照邪术的安排保护巩家人，更故意杀死了他们汲取力量。”
毕竟巩家人的亡魂本身就是鬼怪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以祖灵为蓝本的鬼怪最初的主魂正是巩家的先祖。
他们的死，正如善泳者溺于水的道理。
神秘侧的诡异恐怖由此可见，从不是凡人能真正掌握的，总会失控。
话已至此，四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争斗（融合？）中的两只不共戴天的鬼怪。
鬼新娘化作深暗的阴影如剧毒的藤蔓缠绕在七窍流出漆黑血渍的骷髅上，阴影渗入骷髅，骷髅啃咬阴影，更有若有若无的火焰燃烧，余下的蚀魂虫也爬了上去，和半透明的人脸彼此撕咬。
它们似乎都把在场的活人忘记了。
嗯……也不是，战斗的余波一直有意的往四人那边甩，显然即使仇恨并没有转移，也不妨碍它们顺手把活人一勺烩了。
于向晴深深的看了一眼云蔓，不再谨慎的等待机会，她不能冒险，府衙也接受不起一位崭新鬼王诞生的结果。
身为鬼器长剑终于痛饮持有者的鲜血，发出低低的嗡鸣，环绕着刺骨的阴冷直直刺向化作骷髅的鬼怪！
趁此机会，云蔓再度化作一片不定形的迷雾扩散覆盖了两者的所在。
如果放在游戏里，云蔓只是在鬼域的巨幅buff加成下刚刚接触到灾祸级别的边。
而眼前这两者却是已经可以算灾祸级别顶尖，差一点进入鬼王这一级别了。
当然，所谓的级别只是人类按照威胁程度来区分的，并不是真的有经验值和明确的等级。
但架不住云蔓她buff多啊，有过去的经验在那里，这里又是鬼域，耍些小聪明小手段还是可以的。
需要强调的是鬼王是夏国的说法，和格罗瑞斯的死灵君主不是一回事。
就跟你不能让天上的飞鹰和深海的鱼类比较实力，两者压根不在一个进化树里，飞鹰入水会被淹死，深海的鱼类在浅海就会因为水压问题Gameover，这怎么比较？
那么怎么对付？
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脑残会把对手拉到一个水平，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手。
云蔓自认为自己不是脑残，但不妨碍她在这方面学习一下。
不定形的迷雾顺着伤口流淌进了骷髅的内部，无形的意识传递出只有亡者才能理解的讯息。
大意可以这么理解：
云蔓：喏喏，蒋珊珊小姐，你看，你们即将与自己的死敌合体了，真的甘愿？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选择蒋珊珊小姐你这个刚刚死掉的做主魂呢？摆明了是借助刚刚死掉意识清晰的新鬼垂死挣扎嘛。
某鬼怪（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为什么不呢？/我能挣扎的就这些了（犹疑），不行，我一点不想和死敌结合（坚决），其实好像也无所谓啦（佛系）？
这讯息前后矛盾的，一句话里多少个表情包啊。
云蔓甚至察觉到外面的于向晴他们一边用不多的力量攻击，一边也在用这类理由试图拖延鬼怪融合的步伐。也亏得其大部分力量还没有融合好，还在彼此争斗。
云蔓：我有一个办法，要不要试试？
第41章
云蔓：我的这个办法怎么样？
某鬼怪：确定可行？
云蔓：当然，只要按照我的办法，晋升的时候就可以把所有不想要的比如巩家、巩家和巩家剔除出去了。
某鬼怪：那么……好吧。
以上，来自某花言巧语的心特别脏说谎不打草稿连鼻子都没变长连鬼都骗的云姓某活人，和某自己都分不清己是谁的鬼怪之间，那使用属于亡者间以彼此啃食进行的讯息交换。
骗……play交易完毕。
于是，空灵的吟唱在溶洞反复回响，是诅咒，也是祈祷：
“以邪灵君主的名义宣告，汝将于深眠中拥抱……，化作诡秘的邪异……以邪灵之姿，苏醒……苏醒……苏醒……”
“……九幽黄泉，亡者归来……苏醒……苏醒……苏醒吧！”
迷雾覆盖了骷髅般的干尸与虫蛭，结成了晦暗的茧，几丁质的甲壳和细碎的骨粉、发黑的血渍与腐烂的死肉纷纷逐步脱落下来，流有巩家血脉的死者亡魂一个接一个发出被碾碎咀嚼的哀嚎。
偶尔的也有几个亡魂流露出解脱的释然，譬如方怡，它的母亲是被害者，而父亲是巩家的叛徒，同时有两边的部分。
此刻，它和丈夫的灵魂一起化作无数的光点散开。
人死如灯灭，主物质界的蓝星本来就是物质规则坚固的地方，死去的亡魂理当在冥冥中散去所有生前的记忆执念走向属于它们的终点，每一个不肯离去的亡魂都是违逆了自然规则的叛徒！
注视着这一幕，于向晴三人不明所以，不确定该不该动手。面前的鬼怪既像是在融合，又不断的脱落下巩家以邪术积累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等他们弄明白，答案就自己出现了：
整个鬼域都开始向面前的茧坍塌，这是
——“晋升！是鬼王！”
站在于向晴身后的老人厉声道。
但早在试图插手两个灾祸级鬼怪的过程中，他们已经早早的耗尽了最后的力量。
“我来吧。”看着连站立都需要用长剑支撑的于向晴，年轻的小和尚神色坚定的走到了最前面，扯下挂在胸口的舍利准备舍生取义。
一只老人的手拦下了他，老人笑着道：“你们年轻人退后，这种事情还是让我老人家来更划算吧，反正，本来就活不了几年了。”
说着，小和尚后颈一痛，就被老人以掌刀打晕了。和无力反对的于向晴对视一眼，他慈祥的笑着走向白茧。
似乎也是察觉到威胁的靠近，白茧抖了抖，破了，从里面钻出来的是不定形的怪异，那湿软的，滑腻的，超出想象的
——“啪叽”“啪叽”“啪叽”
已经决心就义的老人：？？
无力阻拦的于向晴：？？？
——咳咳，这是一只湿漉漉的软泥怪？变形怪？史莱姆？总之就是类似的玩意儿。
好吧，也确实是不定形的，湿软的，滑腻的，而且最后出现一只类似史莱姆的定西也确实是超出想象的，这并非蓝星生物百科的家伙也算得上是“怪异”了。
但是，这哪里都不对劲吧？！
这是鬼王吗？这是哪里来的鬼王啊？你家的鬼王是史莱姆吗？
“对啊！”云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空灵，此刻伴随着她的脚步从白茧后传来：“这就是我家的史莱姆……鬼王。”
于向晴差点化身吐槽役：“我说出来了？还有你也说了史莱姆吧？是吧是吧？”
“咳咳。”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她连忙重新把重点拉出来：“算了，这不重要！具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恶灵怎么会变成……变成史莱姆的？”
“不是真的史莱姆啦。”云蔓一边弯腰伸手用纤细的指尖捏起软乎乎的小东西，一边慢条斯理的解释：“你知道的，蒋珊珊它们憎恶巩家，所谓其实很想摆脱巩家的鬼魂，所以我提供了一个办法，至于现在的结果……你可以当做是副作用吧。”
“呵呵！”by随便你怎么说，我自己想我信不信的于向晴。
云蔓笑了笑，也不同对方纠结，左右他们三人都已经太虚弱了，根本不能阻拦自己的离去。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们需要谨守职责，自然会先自己耗尽力量。
捏了捏掌心小小的软泥状物体，看着小东西依恋的蹭蹭自己的掌心，她心情愉悦将在场的几个活人抛之脑后走出了这片溶洞迷宫。
之前云蔓骗……不是（划掉），是蒋珊珊自己误会了她的话里的意思。它以为自己提供的办法是真的晋升成为鬼王的具体路线，事实上么，不是真的升级而只是转职，蒋珊珊它转职成为了邪灵的一种——幽魂女妖，而且是幼生体。
力量当然不可能和真正的鬼王一样，但作为自己的造物，转职获得新“生”的过程中，确实把巩家的鬼魂和邪术影响剔除了。所以云蔓真的没骗它。而且之后就连杀戮方面的控制力也好很多，不用动不动就杀人了，这方面就和真的蜕变为鬼王一样相当稳定。
云蔓：效果多好啊，所以说我真的没有骗鬼啦。
唯一的小小的副作用就是蜕变转职或者说新生后，作为邪灵作为造物，会对造物主有天然的服从。
这还真不是什么控制后门，她这么诚实守信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女怎么会用这种邪恶的手段控制别人（鬼）呢？这只是造物的本能而已，就和鬼怪天然对活人充满恶意一样，都是本能的锅！
离开溶洞，鬼域破碎下，外面天光大亮，烈日高悬。
云蔓哼着歌儿小步往村子里走，无视了途中毫无人烟的诡异安静。
她的掌心，小小的软乎乎的小东西无声无息的逐步透明消失。
而在某片被称作迷雾之域的雾海上，小小的软乎乎的半透明的史莱姆手忙脚乱的掉进了翻腾的迷雾里，慢慢汇聚成一个半透明的几乎融入了雾海的幽灵，相貌模糊，隐隐约约和蒋珊珊有些像。
不久后，有金发的少女艾丽莎借助意识来到了这里，惊讶的发现这个相貌模糊，不知性别的幽灵。
“日安，小姐，我是伟大的迷雾之主下属眷族幽魂女妖的一员，你可以叫我珊珊。”它轻盈的悬浮在艾丽莎面前欠身，犹如梦幻。
**
夏国府衙直属内阁的特殊事物调查管理部门，档案库。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抱着厚厚的两份文件走进来，上面那份的标题是：
《C00A027145…26…2巩氏——邪术以及覆灭》
文件纸上打印的内容有：
……巩氏妄图以邪术制造恶灵，根据后来找到的笔记文件（见附录2）上表明，他们畏惧死后的消亡，试图制造新的以家族血脉聚合的鬼王作为成员死后的归宿。在漫长的演变中，从以本族人员的死亡喂养兼安抚到杀死无辜者来补足邪术需要的人命，该行为促使了的新的聚合体鬼怪的诞生……
……最终全部巩氏受到诅咒牵引于7月XX日回到位于精卫山深处的巩家村，并死于邪术失控。
他手指划过打开的资料柜子，找到了标注《C00A027145…26…1巩氏——小山镇事件》的档案袋将这两份资料合并在一起。
剩下的另一份文件上则有这样一段描述：
……疑似掌握有信息操纵或认知的扭曲的能力，事后，巡游使于向晴在内的三人都无法想起该人的详细特征。另：对方操纵迷雾的表现疑似与今日追查的“迷雾之主”事件（详见档案编号C00A025145…27）有关。
标题是：
《C00A025145…27…1未知超凡者（疑似修炼者）代号“雾中人”》
对着标题上的编号，工作人员动作迅速的资料塞进档案袋，再按照规律放进文件柜子里。
整理完资料，他走出了安静肃穆的档案库，外面有人的智能终端正在播放一档节目，女主持人的声音甜美动听：
“S省玉河城附近的精卫山深处有一个早已搬迁的村庄，XX日，这个村子的后人纷纷齐聚家乡神秘死亡，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鬼怪作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我们走进探秘频道，今晚八点，我们不见不散。”
画面被快进到最后：“……好了，由此可见，我们面对野外需要保持谨慎的态度，以避免病毒的侵害。”
“噗嗤！”旁边有人抑制不住的发出笑声。
“哈哈哈，巩家村的人都是死于喝水没有烧开？抱歉，我忍不住了，这结论绝了……我们的《走进探秘》……哈哈哈哈……”
第42章
夏国，特殊事物调查管理部门办公室，有工作人员对巩家村事件进行汇报，部分汇报内容如下：
……
“审问结果怎么样了？”
“不是，那位周思玲小姐和穆瑾瑜小姐都不是‘雾中人’。”
“怎么会呢？巩家村事件结束后，除了上层的巡游使于小姐和两位顾问先生外，已知的只有这两个和巩家没有密切联系的女孩子活下来了呀。”
“我们让人用了诅咒之器确认了，穆家的那位小姐确实是普通人，对神秘侧一无所知的那种，之前是正好和巩家小辈恋爱被邀请过去的。”
“这个穆瑾瑜真的没问题？怎么哪里都有她？我记得之前望林中学那件事情她也被卷进去了吧？你确定她没问题？”
“真没，都用诅咒之器确认过了，没说谎，她确实没接触过神秘侧，就是纯粹倒霉催的，只有这个可能。”
“倒霉的……好吧，所以问题在周思玲？”
“她亲口承认自己和自称‘迷雾之主’的鬼怪有过接触，我们检查过了，她被这个‘迷雾之主’标记了。‘雾中人’的出现应该与此有关。”
“嗯，没别的线索了？”
“只有这些了。”
“我知道了，那么把这个最近出现在S市的‘迷雾之主’威胁等级上调。”
“调到哪个级别？”
“A级。”
“收到。”
**
时光倏忽，便是月余。
期间云蔓和祖父秦爷爷商量后，接受了去往灯塔国读大学的安排，于8月中旬提前启程。
到了飞机票上起航的日子，她婉拒了母亲，又特别公平公正一视同仁的拒绝了父亲的送行后，送云蔓上飞机的只剩下小伙伴穆瑾瑜了。
路上，从地铁站出来，瑾瑜滔滔不绝，“静静已经去西北省了，据说要在上西北军事学校，我的话，家里安排去燕都大学附属艺术学院，本来以为慢慢你会陪我去燕都的，没想到你要去国外上大学，这不就各奔东西了吗？
呜呜呜，你抛弃我，薄情寡义！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渣男！嘤嘤嘤~”
说着说着还来了一断假哭表演。…_…｜｜
云蔓歪头：“你确定你要上的是艺术学院而不是影视学院？什么渣男，我是女的好不好！”
瑾瑜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顿了顿继续戏精的表演：“哦，一顺嘴说错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忘了，我们以前说好的一起去燕都上大学，你个骗子！”
云蔓换只手拖行礼箱，同时随口扯了几句古人的诗：“好吧好吧，我个骗子骗财又骗色，可怜鲸鱼你失身又失心，青春默然付流水，高堂明镜悲白发，老大徒伤悲。”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我穆瑾瑜还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呢，哪来的‘悲白发’？”瑾瑜也不演戏了，一副被触了逆鳞的模样。
“这可不一定，不是还有少年白发一说吗？”眼看着机场已经近了，云蔓有意无意的在小伙伴抓狂的边缘大鹏展翅。
“够了，你滚吧！我不想你了！”瑾瑜翻了个漂亮礼貌的白眼。
云蔓轻笑一声：“那我走啦，投影视频联系？”
“走吧走吧，都是糟心鬼。”瑾瑜撇撇嘴。
打过招呼，云蔓拖着行李箱就往机场里走去，明亮晴朗的天空下，金灿灿的朝阳撒在她身上，就像撒在清晨的迷雾上，随时都会融化消失在阳光下。
看着一起相处了三年的小伙伴远走，瑾瑜心头微微酸涩，突然毫无征兆的抬高了声音喊道：“再见！记得视频联系啊！”
听到呼唤，云蔓一边走一边转过身子轻轻扬手表示知道了。
等坐在飞往灯塔国的头等舱里，随着飞机起飞，她注视着玻璃窗口外越来越遥远的S市，慢慢闭上了眼睛小憩起来。
S市不比隔壁的深水市，从这里前往灯塔国本来就是要转一次机的，后续，到了灯塔国还要再一次转机才能到达目的地——新卡尔纳克市，总计恐怕要花费六个时辰呢。
路，还很长。
……
格罗瑞斯世界，离位于下层位面的冥界不远处，亡灵界十二死灵位面之一，迷雾环域，幽都。
这座城市某个时期一度出现在主物质位面的恐怖故事里。
那时候，大人们会在孩子们的哇哇大哭中恐吓：
如果宝宝不乖乖睡觉，就会被可怖的恶灵抓走吃掉！
而此刻，这座恐怖之城一如往常那样幽暗诡秘。流淌在城市每一个角落的迷雾半遮半掩，哪怕是亡灵也无法看清她的模样。
永远昏暗的天空中，女妖们像渡鸦似的飞掠，越过幽都的核心——繁星高塔的塔尖。
坐在嵌花琉璃窗前，阿丽曼苍白而半透明的身躯斜斜的倚靠在栏杆上。
她低头俯视环绕着迷雾的城市，只见幽都以不同种类邪灵为主的无数死灵或走动、或交谈、或买卖，一举一动宛若活人。但“行人”们不时的重叠，偶尔的互相穿过，都显示着这不过是虚假的繁华。
街道两旁的商铺里更是摆放着灵魂宝石和契约羊皮纸，大约只有炼狱的魔鬼们会觉得亲切吧。
阿丽曼转动手中的酒杯，里面是怨毒尖叫的灵魂和宛如葡萄酒般剔透的红色液体，仿佛粘稠的恶意化作实体蔓延。
另一只手摩挲着掌心的灵魂水晶，那迷雾下宛如太阳的光辉为她的邪灵之躯带来点滴温暖。
于是，阿丽曼便徐徐微笑起来，酒杯倾倒，里面珍贵的灵魂血酒洒落一地。
她知道自己正在做梦，现实中自己仍然是复活不到两年的少女云蔓，而这场梦不过是难得的放松。毕竟，她陡然回到故土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位格，就连灵格也有所不稳，不免因此感到紧张。
而现在，最麻烦的事情解决了，放纵自己在梦境中放松一下也是正常的。
不着急——
她已经建立了根基，新的幽魂女妖的诞生稳定了自己的灵格，这么下去，总有一天
——自己会在与故乡的主物质位面相对的灵性世界中，重新再建立新的幽都。
来吧！
——让她为这个世界奉上癫狂的谢礼。
“咯咯咯……”鬼魅森冷，充满恶意，如同挠动脊髓般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在这座城市里回荡……
……
被飞机的广播声唤醒，刚刚从梦境脱出的云蔓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的摩挲着手腕上小颗的水晶。
目的地——灯塔国的新卡尔纳克市即将到达。
这是一座混合了灯塔国几乎所有的重要文化元素的重要城市，位于路易安塔那州中心，是仅次于本国首都新约市的大城市。
当然，即使如此，这座城市到底也只是国外的大城市。
在恋家且因为穿越而无线美化了家乡的云蔓眼中，新卡尔纳克市远远不能和她的白月光朱砂痣——S市相提并论就是了。
在她眼中，这座城市虽然让人新奇，但也有着无数的缺点，比如历史底蕴啊，比如社会氛围啊，比如安全系数啊等等等等，套一句常常出现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话：国外的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热里。
不能说是正确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持有木仓支武器合法的国家，常常出现校园木仓击案的国家，确实让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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