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明珠(碧罗)-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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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到底为什么，你要出入天衣画舫？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么？”沈青钰尽量克制着心底的一丝隐痛，脱口问道。
　　“钰姐姐，我……”章远墨说着，突地将手中的冲云戟，狠狠地插在了地上，嘴唇颤抖如两片秋叶，仍然无从解释。
　　“阿墨还是那么害羞呢。”轻烟驾驭着灵凤盘旋在上方，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后，忽然间掩口笑起来，望着沈青钰道，“说起来，还要感谢姑娘你呢，若不是你拒绝了阿墨，这傻小子又怎会倾心于我。”
　　“你胡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你！”章远墨涨红了脸，大声争辩，目光急切地看向沈青钰，像是生怕她误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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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幕后秘密

　　“这么说来，竟是我一厢情愿么？”轻烟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人刚好听得一清二楚，“可我明明记得，那日，要喝酒的是你，说要一醉方休的也是你，难道之后发生的事你都忘了么？”
　　“章远墨，你太让我失望了。”沈青钰紧盯着黑衣少年的眼睛，想从他的神情看出一丝愧疚，却发现他满眼都是惊愕与惶恐。
　　“不，不可能！钰姐姐，她说的不足为信！”章远墨到底还是个少年，未经人事，因而分辨时，苍白的脸上更为涨红，“轻烟姑娘，我承认和你喝过酒，可我们不曾有过别的什么。”
　　“不必再掩饰了。若不是因为那夜，你酒醉之后，说要和我做一笔交易，我又怎会知道梦园在为逍遥阁炼制火弩的事情？又怎会派人使坏？我这样说，你总该相信了吧？”轻烟说完，明眸无所顾忌地看向沈青钰，像是在说这就是你一手带大的好弟弟？
　　“交易？我和你会做什么交易？”章远墨还要再辩解什么，但此时，无论他说什么，在轻烟如此一说之后，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傻小子，你忘了么？你不是吩咐了药房，让人每月供给我足量的‘驻颜丹’？只要你肯给我丹药，我便为鼎剑楼提供一些消息。”轻烟伸手轻抚着脸颊，一个低低的俯冲，在靠近僵立的少年面前时，无声笑了，“拂云谷的驻颜丹，就是和别处的不一样，服下一颗，可以驻颜一年。阿墨，你给我的那些，足够我用上五十年了，你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大的忙！”
　　驻颜丹？逍遥阁的庄久也曾需要不少的驻颜丹，难道庄久也和天衣画舫有瓜葛？或者说，庄久也认识轻烟？
　　仿佛揭开了一个更为久远的秘密，沈青钰神色惊疑地看向颜七。发现他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疑虑之色，像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闭嘴！”章远墨嫌恶地瞪着眼前丽人，黑眸仿佛燃烧了，一伸手，那冲云戟就到了他的手上。捏了诀，长戟脱手刺向那盘旋的一人一凤。
　　“章远墨，你是孬种！做了却不敢承认？还想杀我灭口？”轻烟驾驭着灵凤一个旋身，巧妙地避开了冲云戟，同时，一抬手，向着沈青钰的方向掷出了一物。
　　沈青钰飞身而起，拿剑轻轻挑起那物什，在看清了上面挂的竟是一条再熟悉不过的黑曜石发带。冷然看向阿墨：“你还要否认什么？还有什么鼎剑楼，又是怎么回事？阿墨，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轻烟再度笑起来：“你不是这傻小子的姐姐么？竟会不知道他在若霞谷创立鼎剑楼，专门为修仙者供应武器？说是供应武器，恐怕阿墨你是想为自己建立一方势力吧？要不然，那夜，你怎会向我打探四大门派都有哪些外门弟子？你是想拉拢他们加入鼎剑楼？你的野心倒是不小，就不怕将来被千董宗主发现么？”
　　“这些事情。我自会跟钰姐姐解释清楚！用不着你废话！快滚，我不想看见你！”章远墨劈手夺过身边一名逍遥阁弟子手上的炽炎弩，左手飞快将燃烧着天元业火的箭矢扣在弦上，右手扣动机簧，一箭毫不留情地射向半空中的女子。
　　“要我滚？我看该滚的，是你！”轻烟旋身一让，火箭射向了天空，同时，她伸手在灵兽袋上轻拍了一下。顿时，一声声鸳鸯啼鸣传出。
　　“大家退开！”沈青钰和颜七同时喊出。
　　所有人一齐看向天空，只见轻烟放出来的，是一只只奇特的鱼怪。
　　准确来说，这是一种名为蠃鱼的鱼妖。
　　它们有着鱼的身子，长着一对蝙蝠似的翅膀，声音若鸳鸯啼鸣。
　　最让人惊讶的是，它们飞过燃烧的阴尸傀儡阵上方时，嘴里似乎喷出了大量的墨色汁液。
　　这些汁液落下后，那些阴尸傀儡张大了嘴巴。像是吃到了美味的食物，顿时充满了力量，即便那些火焰烧在它们身上，它们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如同潮水般冲进了逍遥阁弟子的队伍中。
　　“游三，这些蠃鱼妖是来自南海之物。此番我的计划失败，这些三阶的鱼妖便算作补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多谢姑娘！”游三重燃信心，指挥众人重新布阵。
　　轻烟说完，调转灵凤便要离去，却见章远墨催动冲云戟刺来，她冷然一笑，长长的紫云水袖轻轻一卷，竟将冲云戟拂开。
　　长戟落在地上，章远墨纵起接住，黑眸一沉，像是下定了决心，同时从袖中祭出了一把银色匕首，却听当的一声，匕首被一支横空射来的羽箭震开。
　　只见山腰树林中窜出了一人，那人身背一把黑沉沉的弯弓，浑身透着一股冷酷的气息。
　　“阿久？！”看清了替轻烟击退匕首的那人竟是庄久，颜七面色一沉，几乎不相信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幕，“你竟认识这女人？”
　　一起在逍遥阁共事多年，阿久竟瞒着他和世天结识了天衣画舫的主人？吃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到一丝不被信任的失落。
　　“她的命，是我的。你们不必再插手。”庄久的语气仍是一贯的冰冷，他目光扫向章远墨，眼神更是寒冷得彻骨。
　　他不能容忍任何男子靠近她，但是却无法带她离开天衣画舫，只因她总是说，她已经身不由己，欠下了太多的债，得到了太多人的“恩惠”，总是要想办法还清的，何况，她还有那么多不舍离开的姐妹。
　　还记得十年前，为了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他手刃了仇敌后，自己也重伤在身，顺着北带河一路向南逃走，路上晕厥过去，幸好遇到了轻烟。
　　她将他救起，还为他治好了伤。
　　当时他十七岁，她十四岁，看着瘦瘦小小的她穿梭在河上，谈笑卖唱，他竟生出了几许保护她的情愫。
　　她说想要很多很多的驻颜丹，想要容貌停留在十四岁，他就为她四处搜罗灵丹，从此，养成了收集灵丹的习惯。
　　她说要收留孤苦的女子，让她们入驻天衣画舫，他就帮她扩大画舫的规模。
　　直到后来，在她的指引下，认识了无涯道人，受其指点修仙筑基，一路被提拔为逍遥阁护法，他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她的身后，仿佛总有无数追捧她的男子……
　　无涯道人，四大门派的院主、掌事，百叶门主，甚至是今日的章远墨……
　　他本以为有一日她倦了，自然就会退隐，到时，他会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却不料，她仍然乐此不疲地在男人之间周旋。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从不向世天、小七透露有关她的一切。
　　可多年努力换来的，却仍是她的“处处留情”。
　　想到这里，庄久的眼眸越发冷沉，甚至握住漆月弓的手在发抖。
　　沈青钰方才就猜出了一些端倪，此时见庄久现身，且做出这般举动，倒并不怎么奇怪，只是不免生出了一些疑问。不知身为逍遥阁护法的庄久与天衣画舫的轻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久，那个臭小子要杀我，你……你快带我走！”轻烟委屈至极地说着。
　　那声音酥柔入骨，就连沈青钰听了都不觉生出一丝怜惜，更遑论身周的男人。
　　但凡是定力不足的，很容易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难怪此女能够指挥天衣画舫那么多的姑娘，同时在诸多男子之间从容来去，想必修炼了什么媚术。
　　庄久僵硬的面容也几乎快要被那声音融化了，却听颜七传音道：“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今日，不可以放她走。她对逍遥阁做了什么事，我想你应该听说了。”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置。”庄久低低回应，同时露出了一丝自嘲的冷笑，望向上方的女子，“轻烟，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要‘驻颜丹’了，原来你找了别人。本来我还依照老习惯，为你弄来了这些丹丸，如今看来，你已经不需要了。”他轻抬衣袖，一个白瓷的药瓶脱手飞出，顺手抛向了山谷。
　　“不要！”灵凤飞起，轻烟长袖一卷，那药瓶子已经落回了她的手中，“阿久，弄到这些驻颜丹很不容易，你就这样扔了，不觉得可惜吗？”
　　“一点也不可惜！”庄久冷冷地说道，“以前我总是幻想着你会厌倦，有一日终究会改变，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就算服了这些驻颜丹又如何？只有十四岁那一年的你，才是最美、最好的。我宁愿你变老，变丑，也不想看到你为了驻颜丹，失去自己。”
　　“阿久，你以为我想这样么？我修为不高，靠着天衣画舫为生，若不是那些糟老头保护，根本活不到今日。你以为我愿意伺候那些臭男人么？”
　　轻烟叹了一口气，面上神情竟透着几许苍凉，“此番和百叶门、游仙庄联手之事，本也是迫于无奈。谁让千董宗主非要下令将天衣画舫赶出湖洲？倘若我们反抗，你们逍遥阁就会采取行动，强制我们离开，到时，我和姐妹们将何去何从。天衣画舫怎可能坐以待毙？阿久，你身为逍遥阁护法，应该早就收到了千董宗主的密令。我本以为你会懂我，却竟然，你和他们都是一样……”
　　“我……”庄久踉跄后退一步，一时被反驳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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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胜败关键

　　“阿久，宗主发来的密令，是不是被你扣下了？”颜七何等聪明，几乎立刻猜到了什么。难怪他和世天都被蒙在鼓里，原来阿久竟瞒下了许多事？
　　“不错，被我扣下了。”尽管那样说，庄久面上却并无一丝愧疚，仿佛那样做在他看来并无不妥，神色平静地说道，“我不可能让逍遥阁的人赶走天衣画舫。我做不出那样的事。”缓缓看向颜七，“无涯道人是我的师父，他早就卸下逍遥阁主之位，鲁成、倪振、刑少恭他们也已经不在了。如今，逍遥阁就是我、你、世天三人说了算。倘若你和世天要为此事追究，我愿意承受一切责罚，绝无怨言。”
　　“那我命令你，杀了这个女人！”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突然响起，“阿久，你可愿意？”
　　“世天！”颜七望着突然而至的男子，微微吃惊，“怎么连你也过来了？”
　　“山谷那里已经守住了，有卫云和翟进他们指挥，百叶门占不到便宜。听说这边情况不妙，我赶来看看。”殷世天习惯了发号施令，久等不到庄久的回答，面露一丝不快地继续说道，“当初你帮助天衣画舫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既然你不肯杀她，那就让开，我来动手！”
　　庄久自是清楚殷世天的个性，专制而果决，说一不二，此时自己若是再为轻烟开罪，无疑是火上添油，但他也不能看着轻烟死在殷世天的手上。不由放出了灵兽袋中的青鸟坐骑，飞身而上，然而，就在此时，却听轻烟发出柔媚一笑：“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轻烟调头便要往西面的天空飞去，忽然，庄久伸手扣住了漆月弓，一箭准确射中了灵凤。灵凤惨叫一声。几乎坠落山谷。轻烟来不及逃走，已被庄久伸手揽住。两人一前一后乘坐青鸟，向西面飞去。
　　“阿久！”殷世天和颜七各自一惊，没料到庄久竟不顾大局，仍是选择了原谅轻烟。
　　“我会带她离开这里。”庄久双手环抱着身前女子。根本不容她反抗，“你们传信给千董宗主，从今以后，天衣画舫将在湖洲消失。”解开系在腰际的一方护法令牌，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宗派行走令，和一个装着逍遥阁特殊传信符的盒子，顺手交还殷世天。
　　转眼，庄久就带着轻烟离去，殷世天和颜七还要再说什么。但见庄久去意已决，只能暂时由他去了。不过，依他们对庄久的了解，即便不杀轻烟，恐怕他也不会允许她继续修仙……
　　轻烟的身影才离开，游仙庄弟子明显加快了攻势。
　　不久，聂戎身后的副手发出惊呼：“不好，那些阴尸傀儡上来了！”
　　“加强火攻！”颜七返身指挥众人。
　　方才轻烟所放出的三阶蠃鱼妖。释放了大量的墨色汁液，阴尸傀儡吸取了这些汁液后，明显发生了变化。它们左冲右突，躲避着天元业火的攻击，即便身上燃烧着火焰，仍然奋力向上攀爬。
　　而逍遥阁弟子虽然加强了火攻，无奈那些蠃鱼妖数量庞大，粗略看去，竟有三百多只。且它们飞行极快，交战片刻，也只有不超过十只被射中。再加上尸毒浓郁，祛毒的丹丸和防具都用到了极限，因而战局急转而下，逍遥阁这一方越来越吃力。
　　沈青钰见殷世天和颜七联手对抗游仙庄弟子，也知道不能再观战了，目光一沉，放出了灵兽袋中的噬火蚁。
　　噬火蚁嗅到了天元业火的味道，几乎沸腾了。很快结成了一个黑红圆球，向着那一群群阴尸傀儡滚去，在吸食了火焰的力量后，所过之处，只剩下了一个个骷髅架，甚至惊飞了不少的蠃鱼妖。
　　这一幕，不仅是众多逍遥阁弟子看呆了，便是连游仙庄弟子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殷世天挥动饮魂刀，一刀砍飞一个扑过来的阴尸傀儡，目光扫向那个黑红的蚁团，面带一丝困惑地看向颜七。
　　他早就听说了发生在炎境的一些事情，关于这位沈姑娘的传闻也已经耳熟能详。多年前，他也曾见过她本人。今日重见，他惊讶于她所使用的武器，同时也感到说不出的奇怪。
　　她不是冰灵根的资质么？为何竟能饲养这些以火为食的异虫？此等异虫一看就非凡界之物，极有可能是她在炎境抓获的。炎境气候恶劣，地热极高，凭她一个筑基中期女修，如何能够活着走出那里？更别说还能顺利地拿到炼制火弩所需要的材料了。
　　颜七朝殷世天传音道：“静观其变。”
　　他知道世天在怀疑什么，一直以来，为了沈青钰的安全着想，他并没有告诉逍遥阁的任何人，她并非是纯冰灵根的资质。
　　这一点，从踏入炎境以后，他就逐渐发现了。
　　而沈青钰也没有因此解释过什么，她不说，恐怕也是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而他也就没有多问。这一路走下来，他已经习惯了站在她身侧，默默地守护着她，只要看着她开心，恣意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就已经满足了。
　　至于这些噬火蚁，他早就见识过它们的威力，对此倒是见怪不怪。
　　一旁的聂戎明显杀红了眼，眼见阴尸傀儡被噬火蚁啃噬殆尽，双眼发出兴奋的光芒：“咬死它们！一个都不放过！”
　　就在战局利于逍遥阁一方时，站在山坡上指挥的游三，虽然焦急不已，但也没有因此放弃，伸手按在储物袋上，只见一道白光闪耀，他的手上竟多了一只泛着金色光芒的葫芦。
　　“所有人用武器攻击！”游三咬牙说道，目光扫向沈青钰，在知道就是她放出这些食火的异虫后，他后悔方才没有早点下手杀了她。
　　不过，庄主所给的这样“水鉴宝葫芦”，是中品法宝，和少庄主的法华钵颇为相似，可以用来收取世间奇物。
　　只要他收走了这些异虫，往后还怕对付不了她吗？
　　游仙庄弟子各自祭出了武器，直接冲了上去，而游三则一个瞬移，走在了最前面。他张嘴念了声“收！”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噬火蚁，突然间像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往回撤去，不料，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它们悉数收走。
　　“哪里跑！”沈青钰早就看到了游三鬼鬼祟祟的动作，见他收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抓获的噬火蚁，不由怒从心生，一个瞬移到了游三跟前。
　　游三一边指挥着手下迎战，一边飞快后退，然而，不等他退回到山坡上，沈青钰已经向他发起了攻击。
　　自从修炼了炎融心法后，沈青钰感觉到身体发生了一些细微末节的变化。以前攻击时，她还需要穿上七色防具，以免因为对经络控制的不熟练导致火毒发作；以前修炼进阶时，很容易遭到瓶颈，为此，她不得不依靠藏灵古树的元气。
　　如今，玄霄带走了吉良马，她已经不可能再依靠藏灵古树的元气了，幸好她已将炎融心法修炼到第一层的后期，即便没有藏灵古树，但对火毒的控制力增强了许多，也等于不必再惧怕瓶颈。
　　沈青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捏了道诀，使用炎融心法第一层的攻击术法——炎融之刃，调集全身火毒，化作一把巨型火剑击向游三。游三一个瞬移躲开，但那巨型火剑，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一路尾随，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一声惨叫传来，游三终究慢了一步，那巨型火剑已经刺中了他的双手。尽管手臂袭来一阵剧烈的灼痛，他依旧不肯撒手松开那水鉴宝葫芦，反倒试图放回储物袋。不过，沈青钰根本不给他机会，毫不留情地发出第二道炎融之刃。
　　游三仓皇后退之际，沈青钰已经瞬移到了他身前，跟着一道“冰霜寒结”打出，眼前男子血脉凝结，顿时动弹不得。
　　沈青钰拿极光剑敲击游三手背，那水鉴宝葫芦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接下来，她并没有重新放出噬火蚁，而是想与颜七来个前后夹击，共同对付剩下的游仙庄弟子。
　　不料，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与从前胸口窒闷的感觉略微不同，这一次，她感觉到一丝丝来自经络中的疼痛，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入了血管中，浑身刺疼难受。
　　这不是火毒发作，多半是方才使用了炎融心法的攻击术法后，所带来的副作用。
　　这一瞬，沈青钰记起了欧阳巡所说的那些话。
　　他说过，在修炼“沙融心法”到了后期时，若是贸然施法攻击，就会遭遇到功法瓶颈的阻碍。
　　蒲长老传授她“炎融心法”，而南长老传授欧阳巡“沙融心法”，想必这两套心法，都属于八融神章的一部分，在修炼方法上必定有相似之处。
　　那么很有可能，她和欧阳巡一样，遇到后期瓶颈了。倘若无法突破瓶颈，极容易走火入魔。
　　一念至此，沈青钰脸色苍白下去，飞快封住全身要穴，尽管如此，还是晚了一步，她刚想调息，试图打通堵塞的经络，一口血却冲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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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正式拜师

　　“沈姑娘！”颜七越过众多逍遥阁弟子，一招散花飞影，彻底断了游三生路，同时，扶住了沈青钰的后颈。
　　“怎么回事？”殷世天随后赶来。
　　“世天，小七，战况如何？抱歉，我来迟了！”此话方落，一道雪白的影子飘然而至。
　　逍遥阁弟子循声望去，一时哗然，今天他们不但和百叶门势力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还有幸见到很少露面的庞护法！
　　“舒夜，快来看看！”颜七抱起已然昏厥过去的女子，神情焦急地迎向庞舒夜。
　　庞舒夜掀开了头上的风貌，长发在风里猎猎飞舞。目光扫视了一眼沈青钰，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血，心下一沉。
　　她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强自撑起身体要站起来，却被一旁的殷世天按住了肩膀。
　　“还是让舒夜给你看看吧！不要逞强！”殷世天皱眉看了她一眼。此女给他的感觉太过震撼了，一时半刻，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幕。虽然受了伤，可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她打败了那名筑基后期的游三，且夺走了对方的水鉴宝葫芦，也等于是拿回了那些噬火蚁。
　　庞舒夜手指轻弹，一根细长银丝已经扣住了沈青钰的脉搏。
　　片刻后，他神情凝重起来，朝着殷世天、颜七摇了摇头：“此地不便医治，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舒夜，无论去了哪里，记得传信给我。”颜七虽担心沈青钰的安危，但也深知这一战尚未结束，自己不能擅自离去。在叮嘱了几句话后，又和殷世天各自指挥逍遥阁弟子清理掉游仙庄残余势力。
　　庞舒夜点了点头，放出了灵兽袋中的雪貂坐骑，和沈青钰一起向山下奔去。
　　“我也去！”章远墨骑上了一匹灵马跟了过去。
　　方才，他一直在为轻烟所说的那些话而苦恼，也为钰姐姐生气而懊悔不已。
　　他承认。这段日子以来，为了排遣在流沙城被她拒绝的伤痛，频繁出入天衣画舫，前不久还结识了轻烟。
　　那日，是钰姐姐刚从流沙原回来的日子。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随行的还有颜七，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因而就去天衣画舫喝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日醉得格外厉害，就连轻烟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忘了。
　　只模糊记得，他确曾见到过她，而且正如她所说。两人一起喝过酒。
　　至于她所说的后来发生的事，包括什么鼎剑楼的交易，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冷静下来细想，他又觉得轻烟所说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