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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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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赵皇帝岂不真成了孤家寡人?来之前朕就清楚,此人相邀必有毒计,可是献容你非让朕来,如何倒好,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羊献容颇有种六神无主的感觉,带着些不安的问道:“妾不知道会给陛下惹来如此之大的麻烦。那该如何是好?”
刘曜恨恨的看了眼云峰。无奈道:“咱们走,不理他。”说着,就要转身。
身子才刚刚转了一半,云峰的jǐng告已传上了城头:“赵主,做人不要太绝,否则他rì城破,纵使孤想留你一命。长安百姓也不愿意,你就那么有把握我秦军破不了长安?孤明白你打着什么算盘,你且看好孤是如何破去的石虎!做人,给自已留条退路当为上策!”
刘曜面sè剧变,身体都有了微微的颤抖。云峰毫不留情的jǐng告令他颜面大失,不过,他想撂狠话却撂不出来。如今的他名为大赵天子。但手头只拥有一座城池,实力几乎损失殆尽,称其量也就相当于一个郡太守罢了。
“哼!”刘曜强忍着滔天怒火,重重一哼,头也不回的继续迈出了步伐!
可脚步还未落地。云峰的第二声jǐng告再度传来:“刘曜!给过你机会,你不要。那可怪不得孤了,刘曜你听好。你如果再敢向前迈出,他rì孤破了长安。凡是刘姓之人,一律斩尽杀绝,纵使月茹在此,孤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一说,刘曜的步伐生生滞在了半空,硬是不敢落下地面,只是身体的颤抖更加的强烈,他也害怕啊,凡事没有绝对,如果真被云峰破了石虎呢?要知道,月前的建章宫之战是在谁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突然发动,有第一次,谁能担保不会再有第二次?
趁着刘曜犹豫不决的当口,云峰赶紧给刘月茹施了个眼sè。
刘月茹会意的点了点头,向城头放声唤道:“刘相国,你可识得本宫?”
前汉主刘聪未死的时候,封刘曜为相国、都督中外诸军事,镇守长安,这是刘曜称帝之前的最后一个官职。
这下子刘曜再不能装傻了,只得回过头来,向下拱了拱手:“原来是长主公殿下,数年未见,嫁与秦王为妻倒也是落了个好归宿,当rì靳准于平阳谋逆,朕还为长公主担心了好一阵子,如今平安无事就好,愚兄也算是放下心了。”
刘月茹淡淡笑道:“多谢相国关心,过去的事便过去罢,倒是秦王的提议还望相国好好考虑一下,两军相战,百姓又何辜之有?请相国放他们一条生路,何况城中也有不少我匈奴族人,相国又怎能不顾及同族之谊,坐视他们活活饿死?在与石虎未分出胜负之前,劝降的话本宫不说,不过,还是得奉劝一句,多一条退路总是好的,莫非你就忍心与羊皇后所出的三名子嗣幼年夭折?如果秦王动怒非要置你一族于死地,本宫亦是无法相劝,言尽于此,请相国莫要误人误已。”
刘月茹的话音刚刚落下,羊明已忍不住向上唤道:“献容,你可识得老夫?为兄是子义啊!”
羊献容不由得身躯微震,探头向下看去,不过,对于身疲体弱的她来说,五百步的距离显然是难为人了,好在朦朦胧胧的身形能勉强辩认出来,这幅身形不自觉的与幼年时的一段记忆开始相互印证。
渐渐地,羊献容的眼眸中泛起了一层雾光,尘封于心灵深处的往事一点一滴的涌了上来。
惠帝永康元年,发生了件改变自已一生的大事,起于赵王伦诛除贾后,执掌中枢,而孙秀为赵王伦挛童及爪牙,因而手握大权,自已的舅父孙弼及堂舅孙髦、孙辅、孙琰攀附权势,不仅投靠了赵王伦,还忘典背宗,与孙秀合了族,之后为谋求更大的权势,趁着贾后被诛,议立自已为惠帝皇后。
尽管自已极不愿意,可身为一名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而在族中,只有从兄一力反对,言赵王伦贪图小利,刑罚不公,无学无才,妄信妖邪,觊觎神器,他rì必遭身死族灭之祸,又言孙秀为虎作伥,玩弄权术,贪残污秽,睚眦必报,狡黠小才,贪yín昧利,任用邪佞,惟竞荣利,无深谋远略,他rì必不得好死。
这个从兄,就是羊明!奈何他人微言轻,不但未能劝说,反而惹得诸多叔伯大怒,差点就把他交给孙秀处置,幸得家中羊氏诸人求情,才勉强不了了之。
很快到了自已出嫁的那一天,身着的礼服却莫名其妙的着火了!幸得迅速扑救,才无人受伤,可是礼服已是一片焦黑,这分明是不详之兆啊!
第二年,这个征兆得到了应验,成都王颖与河间王颙联兵讨伐赵王伦,赵王伦、孙秀兵败被杀,而自已为孙秀所立,理所当然的被废,禁锢于金墉城,就是贾后吞食金屑酒而亡的那座囚牢,之后四废六立,历经艰辛,直到遇上了刘曜。
不知不觉中,羊献容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第八十六章现身说法
城下众人均是面面相觎,他们不明白,羊明的普普通通一句问话怎会使羊献容起了这么大的反应,而羊明似乎猜出了些许缘由,直直的望着城头,脸上布满了不忍之sè。
身为十余年的枕边人,刘曜也于一瞬间读懂了羊献容的心声,暗暗叹了口气,轻轻捏上羊献容的手腕,关心的问道:“献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羊献容回过神来,拭了拭眼角,强笑道:“多谢陛下关心,妾不碍事的,不过是见着从兄生出些感慨罢了。”说着,向下用力唤道:“真的是子义兄?当年愍帝出降,献容还特意交待刘郎留意你的下落呢,却总是查不到消息,这心里呀,始终放不下,没想到你竟投了秦王,你没事就好,真的太好了!”;
羊献容说到后面,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看的出来,羊明的平安无事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羊明也激动的唤道:“献容,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啊,自赵王伦与那孙秀逆贼伏诛之后,你被幽居在金墉城,为兄一直奔走活动,想求成都王颍把给你放出来,奈何人微职寡,不起任何作用,后来你几立几废,历尽艰险,为兄都无能为力,实在是有愧于你啊!”说着,羊明的眼角竟现出了斑斑的泪光。
羊献容的泪水再次流了满脸庞,却开心的笑道:“子义兄,你有这份心意,献容已是感激不尽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周折,咱们不还都是好好的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
羊明抹了把眼泪,点点头道:“献容你说的不错,人啊,还是要放眼将来,为兄今rì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请你劝下你家夫郎。这满城百万饥民悉数饿死,难道就是你夫妻二人所愿见到的吗?释放百姓,百姓们也会心生感激,何必要招人怨恨呢?诚然,秦王得了百万民众,必然会实力大增,可是没有他们。难道凭秦王之力就攻不长安?只不过在石虎未破之前秦王不yù为之罢了,献容、赵主,老夫托大唤你声妹夫,你二人好好想想罢,可别把自已往绝路上逼啊!”
刘曜先前的恼怒已不知于何时消弥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发自内心的无奈,他不得不佩服云峰。先是亲身上阵,厉言恐吓,再让前汉主刘渊的幼女出言劝说,最后不知从哪找来了羊皇后失散多年的从兄,当真是好算计啊!
正当刘曜暗暗叹着气的时候。羊献容已被羊明的说辞打动,转头劝道:“陛下。妾劝你还是把百姓们都给放了为好,秦王说的也在理。做人留一线,rì后好见面。依陛下您的计划,yù趁秦王与石虎两败俱伤时复我大赵,可其中的变数太大,未必会按您的想法走下去,若石虎大败秦军,咱们全族唯有早早自尽,免得被押往襄国受辱而死,若秦王胜了石虎,咱们或许能有条活路可走,无论怎么说,留条退路总是好的,那个成主李雄降了秦王不也是好好的吗?”
刘曜苦笑道:“献容,你不明白的,朕与李雄不一样,李雄不过是一流民帅罢了,因时趁势,窃取巴蜀,并不招江东怨恨,而朕却破了晋室两京,又发掘北邙山历代晋陵,在江东士民的眼里,朕之罪孽几乎等同于石勒,秦王yù收江东民心,怎会放朕一条活路?别看他现在似是流露出了松口的意向,只怕朕一降,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
说到这里,刘曜自嘲般的干笑两声,又继续道:“朕已被逼上了绝路,又有献容你开口,这人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孙子有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秦王已深得用兵之真谛,也罢,就看看天意如何!”
接着,刘曜转头向城下唤道:“既然秦王心系苍生,那么朕成全你便是!今rì朕便组织百姓们出城!”
“好!”云峰大声道:“请赵主放心,孤绝不会趁机攻城,在此指天为誓!”接着,却话音一转,微微笑道:“如今长安有十万驻军,想来赵主养这么多军当是有心无力罢?”
刘曜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当即sè变道:“秦王,你意yù何为?”
“请赵主稍待!”丢下这句话后,云峰转头吩咐道:“来人,把朱将军及所部都请过来!”
“遵命!”两名亲卫匆匆而去。
庾文君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把朱将军请来干嘛?”不光是庾文君,所有人都是面现不解,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云峰一指城头:“刘曜养不活这么多人,孤帮他分担些,朱纪前来恰可现身说法,守军只须一看便知!”
“文君明白了。”庾文君点点头道:“将军,您这是要把刘曜的家底都给掏空啊!”
云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耐心的等待起来。
约半个时辰不到,朱纪领着匈奴降卒来到直城门下方,朱纪与一众将领们的脸上带有些不自然。
长安的困境他们大约能猜出几分,虽是心里着急,却无法可想,而云峰说动了刘曜释放城中百姓,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家人可以出城,这让他们由衷的感激云峰,只不过,来到长安城面见旧主,这不是明显的找不自在吗?他们尽管都不想来,但军令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点齐兵马,来到了长安城下。”
“末将等见过大王!”朱纪咬了咬牙,领着匈奴降将上前给云峰施礼。
云峰还未开口,刘曜就已按耐不住的厉声怒斥:“朱纪,你还有脸出现在朕的面前?”
朱纪现出了愧疚之sè,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望向城头,这倒令云峰对他生了些好感,念旧是一种美德,如果朱纪对刘曜冷语相对,那么云峰会找个机会夺了他的兵权,给笔钱算是养老了。
云峰摆了摆手:“朱将军不必局促,你有什么想说的,索xìng说出来便是,想来赵主也能理解你的苦衷,有些事,说开总比逃避要好,你放心,孤绝非量窄之辈,今rì召你前来,一是解开你的心结,二是让长安城里的赵军都瞧瞧,这半年来,你们过的如何。”
“多谢大王!”话说到这个地步,朱纪再不明白云峰的用意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称谢之后,突然扑通一跪倒在地,向刘曜恭恭敬敬的行了叩首大礼,这才抬头道:“陛下,这是臣最后一次再称您为陛下,说起来,末将受您重托驻守萧关,理该为国尽忠才对,奈何石虎凶焰滔天,一路势如破竹,关中已然人心浮动,眼见长安将要不保,末将与属下们担心长安亲眷的安危,权衡再三才降了秦王,使得秦军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长安,逼使石虎不敢挥军攻城。
其实末将明白,纵有万般说辞已然无用,阵前降敌终是不忠,但大赵真是的国祚已终,为保全子女祭祀,末将与属下们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请陛下见谅!”
“哼!”刘曜冷哼一声:“好你个朱纪,朕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口舌竟恁的厉害,你口口声声担心家人,就凭着你等投敌叛上,纵是夷灭三族亦不为过,莫非你丝毫不担心?”
朱纪正sè道:“末将也担心,也常常夜不能寝,可是长安城若落入石虎之手,满城必将被屠,而陛下您素来宽厚仁德,想来不至于下此毒手,末将只能求陛下您开恩了。”
“哈哈哈哈~~”刘曜突然怒极而笑:“朱纪,你为何来此,是来寒碜朕的吗?”
朱纪现出了一丝迟疑,回头看了看云峰,猛一咬牙道:“请陛下明鉴,秦王召末将来,一为了与陛下释开误会,二让城头的弟兄们瞧瞧这半年来咱们都过的如何。”说着,向后招了招手。
匈奴降卒立刻列队上前,他们虽不敢去看刘曜,但腰背笔挺,气势十足!
这一接近,城头守军们立刻就看清楚了,曾经的同僚们,个个腰大膀圆,红光满面,显然每顿都吃的饱饱的,而一反观自已,瘦的皮包骨头,面sè腊黄,简直无人相比啊,不由得,眼中均是shè出了抑制不住的羡慕之sè。
刘曜气的面sè铁青,一指云峰,怒道:“秦王,你怎如此歹毒?岂不嫌过分了些?”
云峰呵呵笑道:“赵主言重了,孤不过是不忍心城中的将士们挨饿而已,想帮着赵主分担分担,除此再无他意。”说着,转头随意向一名匈奴籍军士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孤有话要问你。”
“啊?”这名军士一惊,随后畏畏缩的走上来施礼:“末将见过大王!”
云峰挥了挥手:“不须多礼,孤问你,你每rì能得到多少食物?可有吃饱?声音说大点!”
“回大王!”这名军士大声道:“末将每rì能得十升粮食,每五rì每什配发一只羊!纵使前一阵子军中最为缺粮之时,也从未有过半点削减。”
匈奴降卒那洪亮的嗓门传出好远,顿时,城头上方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吞口水声音!
第八十七章百万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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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给十升粮食,每五天还能吃到肉,娘的!就算不缺粮,咱们也没这么好的待遇啊!’
在两赵军中,普通军卒的地位虽高于实行世兵制的原凉州与江东地面,但也仅是略高,出征作战抢来的战利品大部分须交给部族头人,自已只能留下极少的一部分,小小的改善下生活罢了,但是守城军,连这小小的改善都是可望而不可及,他们的rì子一直是紧巴巴的,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其实除了羯人之外的任何一族,能过上好rì子的永远只是少数的头人,更多的普通族人只是个利用工具而已。;
城头守军直勾勾的盯着昔rì的同伴们,粗壮的身躯,红润的面庞无不召示着那人所说句句属实,如果不是顾忌到刘曜就在眼前,很可能会有人探头向下,大声叫嚷着愿意投靠秦军!渐渐地,城头上荡漾起了一股不安份的气息。
云峰很满意于城头出现的燥动,又得寸进尺的继续问道:“你再说说看,前次孤攻打羯军营寨,可有使你等前去送死?”
这名降卒立刻应道:“大王对咱们降军一视同仁,分配的任务与其他各部相差不大,说不上谁难谁易,咱们都感激的很呢”
“够了!”话未说完,刘曜已忍不住吼道:“秦王果然好算计,昔rì游子远擅以谋攻,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来看,实在是连给秦王提鞋都不配啊,朕总算明白游子远领十万劲卒何以会全军覆没于凉州了,秦王这一手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真是玩的炉火纯青!”
云峰让那名军士退下,又向上拱了拱手:“赵主过奖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侧隐之心。还请赵主勿要动怒。如今时辰已不算早,争取今rì能让饥民们悉数出城,有劳赵主费心了,另请赵主好人做到底,仅打开靠近建章宫一侧的雍门、直城门与章城门,组织百姓有序出城,孤再重申一遍。决不会趁机攻城,赵主可待孤与石虎分出胜负,再决定将来的行止。”
说着,云峰向回喝道:“传令给韩将军、李将军、辛将军、姚将军与马将军,率本部出寨至建章宫外围列阵防御。严防石虎趁火打劫,其余人等,升火造饭!”
“遵命!”数名亲卫纷纷向回奔走。
“哼!”刘曜重重一哼。大袖一甩,连他心爱的羊皇后都顾不上招呼,便径直而去,看的出来,刘曜异常的憋屈。恐怕此时的他连肠子都悔青了,这就是嘴贱与那人说话的下场。
不多时。长安城的饥民们纷纷得到了刘曜肯放他们出城的消息,均是喜极而泣。更有人已是奄奄一息了,乍一听说这惊天喜讯。竟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身亡,喜事变成了丧事,这恐怕是云峰始料未及的。而刘曜也留了个心眼,所有出城的人必须双手空空,城中军卒官吏及其亲眷不许离开,这是他赖以翻身的力量。
到目前为止,云峰虽未尽得关中土地,但已得到了关中九成以上的人口,对于云峰来说,他不缺土块,秦、凉、梁、益,加半个雍州,怎么算也得有个两百万平方公里了,人口连同前后两批关中难民,却仅有六百万不到,相当于前世的一个地级市的规模,在兵荒马乱年代,人口是最宝贵的资源,同时也是可持续发展的最根本要素。
约半个时辰不到,被点到名的各军陆续到来,依托车阵紧张的构筑着纵深防御,另有小部分人忙于维持秩序,给出城的百姓分发吃食,渐渐地,长安城下除了最外围的防御阵,已是人山人海。没办法,从三个城门出来的百姓,尽管一涌出来就被塞了个面团然后给转移走,但转移的速度跟不上喷涌的速度,城门附近的百姓越聚越多,或许是城外刀枪出鞘的秦军起了震慑作用,也或许他们清楚,混乱只能制造麻烦,因此倒也勉强算得上井然有序。
而在长安城东三十里的灞上,石虎潜伏在长安周围的密哨也刚刚把这一消息禀报了石虎。
“砰!”的一声巨响,石虎重重一击几案,不屑道:“仅凭秦王只言片语,刘曜便吓的拱手让出城中百姓,真是个废物!娘的,莫非他想不到以秦国凭白得了百万人口将会实力大增?”
慕容皝拱了拱手:“将军,设身处地想一下,刘曜应是不得已而为之,被围半年,他哪来的粮草?何况关中有谣言,说您yù以百万人头来堆筑京观,又说您意指羊献容,刘曜虽存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可是他也担心形势发展超出了他的所料,他也得为自已寻条退路啊!”说这话的时候,慕容皝莫名的想起了慕容廆,父亲派来的信使已于前一阵子秘密潜入军中,出示令牌节制他不得妄动,又指出石虎的胜算不大,此战以保存实力第一要务。
其实慕容皝很不理解,在他的眼里,石虎拥兵二十余万,又骁勇善战,只须雨季一到,便可大举进攻,凭着石虎治军之严整,无人敢后退半步,以优势兵力攻下建章宫并非不可能之事,而如今的慕容皝对父亲的心思摸的不是太透。
“砰!”又是重重一声!石虎怒道:“也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造老子的谣,要是让老子抓到,非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
慕容皝一阵无语,心想如果不是你石虎逢城必屠,这种流言有谁会相信?出于本意来说,慕容皝很不赞成屠城,却没办法,他劝说不了石虎。不过,他心里也对这散播流言的人恨的咬牙切齿,正是由此,才使得洛阳至长安之间,近千里了无人烟,为粮草物资的输送凭添了诸多困难,最起码可以征用的劳力没有了,如果他知道,这名石虎口中的狗娘养正是他的父亲,他会是怎样的想法呢?
“不行!”石虎突然刷的起身,向慕容皝道:“绝不能就此便宜了秦国,百万饥民岂能短短片刻便能离城?本将要出兵!你速召本部一同前往!”
慕容皝顿时想起了父亲的jǐng告,连忙劝道:“将军,恐怕已是错失了最好时机,您不可莽撞啊!”
“为何?”石虎厉声喝问,瞪着慕容皝的目光冷如寒霜,仿佛不说出个三六九来,立刻就会把他拖下去斩了。
第八十八章仁者无敌
慕容皝暗生不快,却耐着xìng子解释道:“据末将猜测,秦王既然向刘曜讨来百万饥民,不可能不防着我军趁乱突击,将军您别忘了,上回秦军攻我建章宫营寨,能于短短半刻之内构筑成防御阵地,如今已过去了半个时辰,秦军的阵地应已布置妥当,咱们即便以最快的速度组织骑兵冲击,恐怕也会被他的火弹阻挡在外,除了使将士们白白送死,并不能起太多的作用,还请将军您三思啊!”
石虎不愤道:“难道就坐看他秦国壮大不成?”;
慕容皝继续劝道:“百万饥民于短时间内对他秦国并无用处,相反还恰恰是个沉重的负担,至少要到明年,这些人才能产出粮食,而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关中雨季了,到时您破去秦军,他们还不是尽属我大赵所有?”
石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带着一脸不甘的摆了摆手:“也罢,先让秦王替咱们养一阵子!”说着,却见慕容皝又现出了一副yù言又止之sè,不禁问道:“元真,你是否还有话要说?”
慕容皝拱了拱手:“将军,是这样的,如今已至盛夏时节,从今晨开始便酷热难当,我军可比不得秦军,秦军营寨扎于建章宫之内,能依托地形及树木遮阳,而灞上虽是地势高险,却空荡荡一片,仅有的林木也是稀疏的很,末将是怕将士们长久曝晒之下,一个多月下来,只怕再无力气去攻打秦军了,因此,末将想请将军移营。”
石虎略一寻思,点了点头:“这该死的鬼天气!你说,咱们移到哪儿为佳?”
慕容皝沉吟道:“白鹿原东靠终南山东麓的篑山,南临汤浴河与岱峪河,北依辋川灞河,除了移向篑山。再无他处可去。而篑山有两座山峰,我军可依托篑山扎营于两峰之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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