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淘宝店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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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天棋又跟司建阙的几位仙人聊了一下，仙人带着他参观了一下正在建造的宫阙，西王母准备开个娱乐会所，正在筹备当中。
　　几个吃了水果的仙君跟张天棋要了联系方式，说回家下单去。这次推销算小成功。
　　他在司建阙附近逛了好一会儿，拍了许多照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虔来山。
　　一下马车，就看到一个清瘦的高个男子站在他的花坛前面。
　　跟白渊相反，这个一头黑色长发的人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黑色的，脸色倒是惨白，也没什么精神，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
　　这个男人正拿着院子里的花洒，专心致志地给花浇水。
　　“这位先生你找谁？”张天棋走过去，还没靠近黑衣男，突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张天棋，腼腆地点点头，说：“你好，请问你是店主吗？”
　　“对。”
　　“我是来面试的。”男人声音愈加低声了，嗡嗡嗡的像蚊子一样，若不是因为这山间安静，很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进屋里聊。”
　　面试者乖巧地作者，双手放在膝盖上，跟脾气很大的白渊不同，这个人比较面善，脾气十分内向，他低声说：“我叫温意。”
　　张天棋在办公桌后问：“你知道我们这里是要干苦力活的吗？锄地种田收庄稼那种。”
　　温意腼腆地说：“知道啊，这些都是小意思，我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不等对面的人答应，自己走到院子，眼神巡视了一番，一把抱住木楼前面一棵一人才能环抱的树木，轻而易举地拔了起来。
　　然后又把树根放回坑里，蹲下去仔细把土填上去，再把土压平。
　　这一切尽收张天棋眼底，这个温意不仅力大无穷，而且为人细心懂礼貌，有了他的帮助，自己以后也不用跑上跑下的搬货物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诚恳地说：“我们店铺新开张没什么好忙活的，所以工资开得不高，可能以后会有调整，但目前就给你开这个数，”他比出五个手指。“然后其他杂工你可能也要稍微分担一下。”
　　温意看起来失业很久了，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两人谈好了工作方面的内容，张天棋领着温意到后山逛了一圈：“温意你看，你以后就要在这里工作，至于你哪些特定时间要摘哪些果子，我有详细的时间表，会打印出来给你，你按照表格上来工作间就行。”
　　温意点头：“一切都听店主的。”
　　张天棋第一次被人奉承，心里不禁飘飘然。
　　此时的后山还是空荡荡的，就一小块儿土地开荒了，溪水里的鱼也在茁壮成长，面对如此惨淡的景象，温意似乎十分满意，偶尔露出害羞的笑容，“这是我这几百年来，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张天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亏待我手下的员工！”
　　说完喜滋滋带着温意回屋签合同，回屋的路上张天棋路过他的花圃，突然发现自己的月季花有点蔫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还是碧绿的叶子艳红的花朵，怎么才出了一趟门，叶子上就长了虫孔，花瓣也蔫了很多？有着山间的仙气浸润，还会害虫病吗？
　　张天棋盯着花叶上大大小小的虫孔，有点心疼，改天一定要好好除一下虫子。
　　因为温意是人力资源部提供过来面试的，合同早已经拟订好了，就等张天棋这边用特殊传输工具盖个章就行，签名会通过系统传输过去，人力资源部那边确认了，提交到系统上就行。
　　往常办事非常利索的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人员，今天却破天荒地向他确认了很多次，“你确定聘用他吗？”
　　“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你也太随便了吧？？”
　　“我请我的你紧张什么？”张天棋毫不犹豫签名。
　　“你有没有看过他的简历？”工作人员终于提醒。
　　张天棋：“？”
　　这仙界不都是神仙吗，其实是本体是什么应该也不影响工作吧，比如前段时间请的临时工，无论是妖精成仙还是凡人成仙，工作效率也都差不多。
　　他在桌面上翻了一下，抽_出了温意的简历：“瘟疫神，年龄……”
　　原来是瘟疫不是温意啊！怪不得几百年找不到工作，谁敢请啊……
　　张天棋疯狂打字：“能解约吗？”
　　“交赔偿金。”
　　“多少？”
　　工作人员在屏幕上打出一串数字100000
　　张天棋：“……”
　　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仙界精准扶贫工程：恭喜用户获得第二位员工【瘟疫神】今天也要努力经营淘宝店。”
　　温意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于是安静地坐在沙发里，一边小心地抬头看张天棋，怕惹他不开心。
　　张天棋得到拒绝的答复，赶紧查看了一下余额，十万块是赔付得起的，但是他的新席梦思就没着落了，正烦恼着，突然看到屋里的盆栽叶子开始也有虫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扶贫工程第一次援助的凡人的缘故，这个工程频频出现工作失误，这回甚至把一个足以毁了他一个山头的病原体给送到他这里来了。
　　仙人不会得病，可是他一整座山都是从人间搬上来的啊，这不是要全军覆没吗？
　　这么一想，张天棋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第8章　大圣！是你吗
　　白渊刚醒来，一开口就找“天棋”，下楼来却看到了瘟疫神，迷糊的脸上顿时挂上了嫌恶，口中说出的话明显带了怒气。
　　“是你啊，你这瘟神，一千年前跑到虔来山去，把我种的花花草草给染上病了，死了一大半，我花了数百年才把它们重新养好。”
　　说着指尖弹出一滴水珠，瘟疫神躲过去，水珠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打出一个小孔。
　　张天棋被白渊武力吓到的同时，对瘟疫神的前科感觉心微微凉。
　　瘟疫神却说：“虔来山是哪处？我几万年来毁的山可多了，我自己都数不清，就是因为这样，有了前科，所以被仙界管束了。”
　　说着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张天棋：“我九百多年找不到工作，这回也是申请了很久，人力资源部才肯放我出来面试的，想不到第一天就遇见店主你这个好人。”
　　张天棋：“？？”
　　难道您老看不出我现在万分嫌弃你吗？
　　瘟疫神正在疯狂地拍马屁：“我找工作很久了，你们也知道了，现在人间界医学这么发达，我那点百年没更新的病毒也不好意思下凡去献丑了，自由职业这事也黄了，本来过来面试，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没想到……”
　　瘟疫神说着用手摸了一下身边的盆栽，那叶子顺着他的手势，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没想到老板不在意我的身份，一下子就签下我了。”
　　看着病恹恹快不行的盆栽，张天棋觉得可以抢救一下，他赶紧说：“你不能控制一下吗，别再散发病毒一类的？”
　　“这是我的本能。”
　　“那你被炒鱿鱼的可能性相当大。”只能威胁。
　　“等等，本能也是可以控制的，我收敛一下。”瘟疫神说着，轻轻收敛了气息，屋里其他两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甚至连盆栽的叶子也稍微往上扬了扬。
　　。
　　张天棋思考了半天，不请瘟疫神的话人手不够，可是请了他，自己整座山可能都要遭殃。
　　两者权衡，唯一的方法看来就是换人了。
　　想到这里，他撇下屋里俩神仙，自己打了马车赶到了仙界政府办公地，根据地图指引找到了人力资源部的办公楼，直奔职位管理中心。
　　司禄星君看到这个青年男子周身隐隐约约散发着人的气味，揣摩了一下，猜测他可能是最近刚飞升上仙界的张店主：“有什么要咨询的吗？”
　　“退货退货！”张天棋冲上来的样子看得出来怨念很大。
　　“退货去进出口部门，左拐。”司禄星君推脱道。
　　“退员工。”
　　司禄星君说：“人是你自己选的，怎么说退就退，你们就不能磨合磨合一下吗？员工叫什么？”
　　人力资源部最近只给张老板的淘宝店安排了两个员工，他说着打开电脑查了一下，看到名单后脸色大变，然后强制镇定，“哦，瘟疫神啊，他也是有很多优点的嘛，比如说他……”
　　在张天棋的注视下，司禄星君沉默了五分钟，然后说：“我看这位员工也是相当不错的，请好好把握。”
　　张天棋：“那他把我的农作物都染上瘟疫怎么办？”
　　司禄星君略微思索：“再给你安排个神医，你看是要华佗，还是扁鹊啊？因为仙人不会得病，神医们都还是比较清闲的，属于闲置工作人群。”
　　“为什么我们要开展这种先病后治疗的操作？”张天棋想吐槽：“我们原本在根源上就可以避免不是吗？”
　　司禄星君：“程序毕竟是程序嘛。”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活人不会被老板剔骨，仙人会被老板剔仙骨。”
　　这个暗示够直白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再要求什么就显得无理取闹了，张天棋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按规矩办事吧：“那我支付赔偿金总行了吧？”
　　司禄星君查看合同：“咱们这个合同是双向的，我们出人，你接收，如果员工被放弃了，不仅你雇佣方要赔钱，那员工也要赔。”
　　他思索了一下，接着说：“瘟疫神是仙界重点扶贫对象，刚从仙界大山窝里动员他出来再就业的，他几百年没工作，哪来的钱，你这样摧毁再就业者信心的行为，本单位是强烈谴责的。”
　　“不过——”
　　“不过？”张天棋感觉有戏。
　　“扶贫工程规定，张店主如果违约，受凤凰的烈火煎熬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瘟疫神和你一起受罚，就解决了他无钱支付赔偿金的窘境。”
　　瘟疫神是解决问题了，张天棋大概就是寿终正寝了。
　　他稍微有点放弃了，回去用威胁的手段管理瘟疫神这个员工，似乎可以稍微牵制一下他到处散播病毒的习惯。
　　正打算回去，白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住嘴别吵了！”
　　张天棋赶忙问：“怎么了？瘟疫神把果树都搞死了？”
　　“瘟疫神没做什么，但是后山来了一群小猴子，快把你的果子吃光了！”
　　“什么！”
　　这大概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赶紧跟着白渊跑出仙界人力资源部门，正准备打车，白渊一把拉住他，“来不及了，抱紧我。”说着搂住他的腰腾空而上。
　　张天棋在那一瞬间有了“他该不会是要化龙了吧”的想法，但是他只是施了御风术，一直到他们在虔来山落下。
　　一落地就看到满地的果子，这群不请自来的猴子不仅吃，还搞破坏，摘一颗咬一口丢一个，张天棋顺着满地的落果一个个捡起来，看到上面的牙印，委屈地看了白渊一眼。
　　“我的家业啊。”
　　白渊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凡人小孩太可爱。
　　这时扶贫工程App非常会挑时间地向他推送消息。
　　仙界外交部门：『张店主，我们接到仙界精准扶贫工程的通知，说要帮你推广一下你的店铺，所以呢，我们的工作人员是日夜不休的终于给你给你们找到了一个大客户！』
　　仙界外交部门：『你看看，五千颗果子的订单＇截图＇。jpg』
　　仙界外交部门：『他们管事的说这笔大数目运费太高了，所以自己派人自提，就麻烦你在店里等一下贵客上门了。』
　　谁家的一家老口是猴子啊？
　　而且它们这也不像是来提货，更像是来搞破坏的啊。
　　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一颗硕大的苹果砸在张天棋的脑瓜子上方，把他疼得一个趔趄，张天棋一肚子火还没爆发，身后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嘻嘻嘻嘻，好笨哦。”
　　“天棋。”白渊过来想护着他，被他一手拦住，治不了神仙，还治不了几只小猴子吗？
　　他握着手中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听到这句挑衅，猛地回头，看到一只小猴子坐在苹果树上，像人类小朋友一样穿着袄子，嘴里啃着一个果子，他把自己手中的果子朝猴子丢回去，小猴儿被砸中了，掉在地上开始吱啦哇啦地大哭。
　　这一哭，躲在一旁的小猴子突然都哗啦啦的现了形，从茂密的树叶中跑出来，停在树干上，朝张天棋龇牙咧嘴。
　　它们的毛黄黄的，看起来毛茸茸，但是张天棋分不出是什么种类的猴子，于是调取了仙界百科查了一下：仙界外来产物，原产自花果山，品种不一，有金丝猴、猕猴……
　　张天棋揉着被砸中的脑瓜子，看到花果山三个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一个老爷爷急忙忙的跑过来，揪住一只小猴子的耳朵训斥，“大王好不容易跟仙界申请的名额，让你们上来帮我提货，不是让你们上来搞破坏的！”
　　小猴子揪着耳朵叽里呱啦地疼得乱叫，连喊几声“以后不敢了”，这才捂着耳朵蹦到树上去。
　　老爷爷见状赶紧对张天棋说：“不好意思啊，老朽管教无方，你一定是张店主了？”
　　临来之前大王吩咐了对凡人不要太过分了，不然对他评职称不利。没想到这群死孩子不仅毁人家果园，还打人！
　　张天棋看这个老人一头黄毛，举止利索，行动灵活，而且猴尾巴没有藏好，从裤脚里漏出来了，他心想这个就是领队的老猴子了，于是一下子就握住老猴子的猴爪子，“老人家，咱们回屋里详说！”
　　。
　　回屋里先把订单确认了一下，一共是五千颗果子，老猴子打发着小猴子们把咬了一口的果子也捡起来了，装在木篮筐里打包好，放进卡车冷藏车厢里。
　　老猴子说，近年来花果山游客众多，自己栽种的果树已经不够自给自足了，凡人给他们投喂的果实都是在山脚下摊贩买的便宜果子，只能填饱肚子，谈不上“享用”二字。
　　前段时间跟大王说起这事，操心猴子猴孙们没有口福，以前大王当大圣的时候，还从天庭里搬回了一堆蟠桃给猴子猴孙们吃，不曾想大王升官了后反而没加薪，规矩一大箩筐，连蟠桃也申请不来几个了。
　　大王思索再三，说仙界来了个开店卖水果的凡人，虽然比不上仙人栽种的，但是毕竟是经过仙界灵气浸润的，用仙界之水浇灌的，要不改天给猴子猴孙们弄一卡车回去吧。
　　正巧碰上仙界外交部门的联系上了老猴子，说仙界出入境给他们开了通行证，问他们要不要上去买点果子吃……这个建议跟大王的建议不谋而合，所以老猴子挑了几个力气大的小猴子，上仙界提货了。
　　老猴子一个人带着十几个猴子猴孙，猴子野性十足，到了虔来山闻到了果香后就撒开脚丫子冲上了后山。
　　张天棋心想那瘟疫神呢？这还不拦着？！回头一看温意正坐在墙角落，声音跟蚊子一样细，“老板你不是不让我乱动屋里的东西吗？”
　　张天棋：“……”
　　他又问老猴子，“那你们大王呢，就是那个齐天大圣！”自己儿时的偶像，其他仙人无所谓，能见到大圣简直是赚大发了！
　　老猴子：“大王职务繁忙，这才交代老朽来办理的。”
　　听到这话，张天棋有点失望。唯一的安慰就是老猴子把被小猴子咬过的坏果也带回去了，损失不大，但是被小猴子蹦来蹦去折断的枝丫，还是要修剪一下的，不然不利于第二次挂果。
　　正觉得百无聊赖之际，刚才还挺安静的院子里突然喧哗了起来，院子里传来一声呼唤，“好久不见，孩儿们。”


第9章　小黄鱼炖汤
　　张天棋激动地从门里伸出头去，看见他的院子里悬停了一朵云，云上坐了个穿着紫金宝甲的仙人，头盔上两根冲天雀翎，他本来在逗地上的小猴儿玩，发现小木楼里有人之后，云上腾起了一阵青烟，再看，云上已经换了个穿着长袍常服的人。
　　眼睛还是圆溜溜的那对猴子眼睛，一眨眼之间就能看到那条明显的金色眼线，鼻头有些泛红，头盔和低下顺滑蓬松的毛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白色的头发。
　　仙人从云上下来，把云收起来之后，锐利的眼睛盯着张天棋上下扫描了，发觉无害，这才抬手把人招呼出来，得意地笑，露出上排牙的犬齿。
　　“仙界怎么有个人？”这声音倒是野性十足。
　　张天棋被招呼出去，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激动又好奇，盯着仙人那头白发看了许久，有点心疼地问：“大圣，您高升之后忙坏了吧，头发头都变白了。”
　　听到这话，正在码放水果箱的老猴子停下手里的活，看看张天棋又看看白发仙人，惊奇地眯起双眼。
　　闹哄哄的小猴子们也瞬间停下吵闹，眼神从张天棋身上移到仙人身上又移后来，“吱吱吱”的发出爆笑。
　　“嘻嘻嘻嘻，笨蛋。”
　　张天棋：“……？”
　　白毛仙人突然挠挠头，习以为常地说：“胜佛工作繁忙，担心老猴子一人无法带好猴崽子，就找我过来帮忙，我是来帮他接孩子的。我呢，不叫大圣，叫无支祁。”
　　张天棋一声不吭地立在原地，比起尴尬，更多的是无语。
　　像“孩儿们”、筋斗云，这么明显的元素，他会认错已经不奇怪了，再加上这猴眼皮上面也有那么明显的火眼金睛……难不成是描上去的？
　　无支祁仿佛看透了张天棋在想什么，指着自己的眼皮说：“这是真的。”
　　看不到童年偶像，张天棋有点兴致缺缺了。
　　“那，客人你们收拾好路上小心，直接在淘宝那里确认收货就行，钱我会收到的。”心里想着这单子赚了不少，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调取了《仙界百科指南》搜索了无支祁，发现他也是天生神猴，自带金色眼线，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百科里还详细说明了无支祁家住桐柏山花果山，善于控水，力大无穷，本事通天，后来因为在大禹治水的时候多番阻拦，被大禹打败，镇压在淮南河边的龟山脚下，仙界改革以来，他被封了神，跟着司水神手底下做事，没事治治水，处理一下人间水涝。
　　原来是个水利工程专家啊，张天棋暗自感叹。
　　白渊和瘟疫神本来在屋内，一个翘着二郎腿玩水缸里的鱼，一个被警告了别乱动东西。
　　瘟疫神早就觉得无支祁眼熟了，趴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
　　无支祁是自带火眼金睛的神猴，他看到瘟疫神，最初是疑惑了一下，后问道：“这不是瘟疫神吗？”
　　温意慢腾腾地从屋里走出来，腼腆地问：“你认识我啊？”
　　无支祁说：“你去我桐柏山花果山散播过瘟疫，害我猴子猴孙，我用水把你淹了七七四十九天，你忘了？”
　　温意：“……”
　　无支祁和小猴子们收拾好东西，见张天棋心情低迷，于是从袖口中取了个瓶子丢给他。
　　“我善水，这瓶中装的是跟避水珠有同等作用的水灵，你拿去玩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张天棋接过之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好几句谢谢。
　　晚上，虔来山的重明鸟啼过之后，张天棋开始想重整一下自己的老板形象，给白渊和瘟疫神分配任务。
　　“小白你就随便玩，不许打新电视机，刚买的，其他的用电器像冰箱一类的都不许破坏。不然就算在你的工资里，你这个月的工资是负数的，先记账上了。小温你尽量收敛一下，别到处散播传染病了，然后你明天跟我上山摘菜，这周‘仙界人间博览会’有个蔬菜区，要从咱们这儿调些产品过去。”
　　白渊：“我大你几千岁你叫我小白？”
　　瘟疫神：“我还大你几万岁呢，你也没有尊重我。”
　　“严肃认真点！开会呢。”张天棋敲敲桌子。
　　温意问：“店铺卖的东西，除了玉兔和猴子们，其他的仙人都是买回去当展览物的，仙人们都不吃吗？”
　　白渊说：“都是吃惯山珍海味的，这点寻常东西入不了法眼。”
　　张天棋同意，“那咱们得开发点特色加工美食，别把小店做成农产品小店了，要做成特色小店。”
　　温意又问：“水潭里的鱼呢？”
　　张天棋这才想到这一茬，拍了一下大腿，摸摸自己干瘪的肚皮，“上仙界打工这么久，虽然每天吸几口仙气饿不死，但是这是很久没有善待我这肚皮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在家里等等，我去捞几尾鱼，炖个鱼汤喝。”
　　说干就干，他当即拿上网兜，穿上水靴去了后山。
　　虽然仙界也有昼夜更替，但是夜间的虔来山还是挺亮堂的，张天棋蹲在水潭边，潭水清澈，潭子也不深，水里的鱼就那么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山脚有云雾，有些游鱼怕被发现，还自行藏匿起来。
　　他投了不少鱼苗，基本上都长到了两个巴掌那么长，他也稍微能认出是什么种类了，发现水里有武昌鱼，鲈鱼，还有一些金色的小黄鱼，这种鱼他以前在菜市场看过，人工养殖的勉强可以买来吃，但是野生的小黄鱼以前的他是吃不起的。
　　于是下网兜捞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鱼儿们都是在仙界长大的缘故，一条条的都十分灵活，张天棋在岸边捞了十来次，一点收获都没有，于是撸起袖子准备淌水下去捕鱼。
　　游鱼身体滑溜，他没戴手套，也没捕鱼技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逮住，耐心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