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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师穿越日常-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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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生执笔想了想,执了紫毫毛笔,在竹简最前端落笔:炼钢。

    她将昨日所记下的《兵冶》中关于矿石冶炼的部分一字字写下来,奋笔疾书一个时辰方才停笔。

    足足二十卷竹简。

    汉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越看越欢喜。

    她唤来莲心,“将这些带去给李司,你亲手交给他。”

    莲心瞅了一眼,正巧看到最头上的《炼钢》二字,弯着身子问,“王上是否留档?”

    汉生这才反应过来,这数卷竹简由她亲笔所写,这类重要的卷宗一般而言不会直接拿给臣下,而是会有专门识字的内侍转抄一份后再交给臣子。

    她想了想,“先拿给李司,告诉他先用着,让他过阵子给孤还来。”

    莲心应诺,抱起二十卷竹简下去了。

    目前交给李司的部分,只是《兵冶》一书的三分之一,汉生打算将其一分为三,一为《炼钢》,只写冶铁成刚的部分;一为《刀兵》,专门写武器锻造的部分;一为《矿脉》,记录北戎乃至整个中土的矿藏分布。

    目前最用得上的,是《炼钢》和《刀兵》。

    看完《兵冶》所书,孙三平的炼钢试验的路子是对的,只是目前没有掌握好的是火力与往铁水里加矿粉的比例,因此只需要稍作调整便好。

    《刀兵》部分,描写了各类兵器冶炼之法以及制造图,以及哪些刀兵适用于战场,其中一种名为斩马的刀颇得汉生欢心。

    斩马是双刃长刀,刀型弯曲如月成钩状,连同刀柄共重二十五斤。书中详尽介绍了此刀对于骑兵所造成的伤害,不论是骑兵或者步兵都很适用,尤其是骑兵,加速冲刺时一刀挥砍下去,不论是砍人还是砍马腿,都极具杀伤力。

    由于刀身轻薄,且双面开刃,唯有练出钢来,才有可能造得出这样的刀。

    北戎三万铁骑,若全部配上这样一把斩马,那杀伤力。。。

    汉生一阵激动的同时,仿佛心中又有一个念头在反对,反对杀戮。

    “刀兵大凶之器,百姓无辜,何必多造杀戮?”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被汉生很快压了下去。

    “大凶之器又如何,能保家国便是国器。”

    北戎若要在晋朝打压之下求生,唯有自立自强。

    军事力量强一分,她的底气便足一分,北戎的底气便足一分。

    汉生振奋了一下精神,另外摊开一个空白竹简,又开始奋笔疾书。

    这一次她没有完全将整本《兵冶》的内容全盘复制,而是选择了几种她认为比较实用的刀具,又记录下北戎几个较大的矿藏点,仅仅半个时辰便写完,即便只是摘录,依然洋洋洒洒五大卷。

    看着倒是有些费力。

    若是北戎也有宣纸可用该多好。

    汉生上了心,打算改日问问工部尚书,手底下手否有能人能够发明纸张。

    第三日早朝,李司上奏,炒钢技术研究成功,孙三平亲自为王上打造了一把新的百炼刀献上。

    新百炼刀极为锋锐,汉生命人执新刀与旧刀对拼,旧刀三击而折,新刀丝毫无损。

    汉生欣喜,让李司专职负责兵冶司,为兵冶司总管,孙三平为兵冶司副总管,各赏银三百,北戎的铁矿资源半数交由兵冶司掌管使用。

    当日,又让莲心跑了一趟,将之前所写的后五卷竹简传抄版交给李司。

 第一九三章 公子之争

    半个月后,李司早朝时上奏,兵冶司新造一种能斩马腿的长刀,名为斩马,极为锋锐耐用。

    汉生大喜,当朝宣布兵冶司从兵部独立为兵冶部,与六部并重,由李司担任尚书,孙三平升任侍郎,

    自此兵冶司名声大噪。

    随后就是春末的国馆大考与年考。

    大考是北戎各地学子欲往国馆入学时必须参加的考试,年考则是已经在国馆求学的学子,三年期满学成后所参加的考试,两个考试皆是一年一度。

    年考除了意味着学子们能够拿到国馆的毕业文书,名次同样决定了是否能够成为国家的官员。

    大考与年考都分为两榜,文榜与武榜。

    每年国馆新纳三百学子入学,其中武馆二百人,文馆一百人,大考放榜后,榜上有名者即可入学,前三十位为甲榜,后二百七十位为乙榜。

    年考榜单则比大考要小许多,武榜取二十人,文榜取十人。

    两个榜单都会由汉生过目,尤其是大考的甲榜与年考榜单出现的学子人名,汉生都会看一遍。

    今年的两考的题目都很有意思,比如文试部分,陈近南在大考与年考上出了一道一模一样的题。

    “农、工、商、矿诸学,皆用以富国利民,今上以兵冶为重,试详言其得失利弊。”

    汉生看着这个题目,不由失笑。

    这个陈近南倒真是个妙人,兵冶一事或许朝野有少许人反对,终究不敢发声,这些人的意见也不算重要。

    想要知晓北戎青年们对兵冶一事的看法,这群年少的学子的答案便是最好的入口。

    包括文试其他的试题,也皆是他与国馆祭酒共同议定,都很切合时政要点。北戎并不避讳学子了解朝政之事,毕竟这群人是北戎朝堂的未来,敏锐的政治嗅觉与卓越的能力是必要的。

    大考与年考的榜单已经送到了汉生的上书房。

    汉生打开榜单,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大考甲等榜单中,刘墉赫然在榜上,名列第五。

    “此刘墉与孤上次国馆所见,可是同一人?”汉生问莲心。

    莲心躬身,“正是。”

    汉生哦了一声。

    刘墉的底细她早已经让莲心调查清楚,土生土长的北戎人,身份家世都无比清白,为人口碑才干倒还不错,只可惜晋朝的谍子。

    “既然他要进国馆,便如他所愿。把线放一放,诱饵养肥了以后,说不定能钩上一条大鱼。”汉生道。

    莲心躬身称是,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显得更深。

    妩心入内,给汉生呈了一个蓝色的香囊,说是王后亲手为她和二位公子各做了一个,春末夏初最适合戴,今日正好送来。

    “王后心思细巧。”

    汉生赞了一句,收下香囊,随手佩戴在身上。

    “准备一下,孤去一趟公子府。”

    汉生忽然想起,王后前两日又一次有意无意提起过的二位公子的课业,便动了念要来看看,一路也没有乘坐轿辇,直接走着去了。

    “斌儿,就你一个人在吗?你大哥呢?”

    汉生进入公子府大门,首先进了商朝所住之处,发现空无一人,便来了商斌的房间。

    虽然二位公子下了学,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用午膳的。

    汉生进来的时候,商斌正在书房的桌案前,拿着一支笔在帛书上写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见了汉生,欣然搁下笔前来行礼相迎。

    “儿臣见过父王。王兄策马去了,此刻不在府内。”

    商斌跪地规规矩矩给汉生磕了头,抬起头不疾不徐说道,看着汉生的眼神亮晶晶,孺慕之情满满。

    汉生笑着将他一把抱起,到书房前的椅子上坐下,让商斌坐在腿上。

    “来,给父王说说你今日都学了些什么。”

    商斌这才笑起来,扬起小下巴颇为得意道,“儿臣会写策论了。”

    “哦?斌儿如此厉害?快给父王瞧瞧。”

    商斌一骨碌从汉生腿上滑下,从书房后的架子上掏出一个木盒,盒中放了接近十卷写得满满的竹简。

    他将这些竹简拿出,放在汉生面前的书案上。

    “父王请看,便是这些了。”商斌小小的声音传来,笑得眉眼弯弯。

    汉生打开一看,引入眼帘四个娟秀小字,“兵冶要略”。

    原本只是笑着随意看看的汉生不自觉被这四个字吸引住,开始细细看起竹简。

    商斌则趁着汉生看竹简的功夫,悄悄对身边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

    小内侍心领神会,斜觑了一眼汉生后,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朝外飞奔而去。

    汉生认真看完了所有十余卷竹简,问商朝,“这十余卷,全是你自己写的?”

    商斌用力点头拍了拍胸脯,“全是儿臣自己想的。”

    “你为何会想到这些?”

    汉生看着商斌的眼睛问道,她很不希望商斌是在骗她。

    “父王曾下令设兵冶司,那时儿臣便有所感,兵冶一事原属于工部管辖,父王却下令在兵部增设兵冶司,由李司掌管,得父王如此重视,必然对我北戎很重要。于是儿臣开始关注兵冶一事,尤其是父王亲征以后,我与大哥在王城内等待父王那段时间常常见到战报传来,更感觉兵力于国的重要,陆陆续续写下一些见解。”

    “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你比朝中许多大臣要强了。”汉生见商斌目光坦诚,语气沉稳,不由赞叹。

    “父王过奖了,儿臣才疏学浅,这只是一些笔下空谈,儿臣只愿多学些真本事,有一日能够为父王分忧。”说着商斌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补充,“儿臣这些皆是课余所写,太傅所教课业不敢耽误,儿臣已学完了《列国传》,太傅新教了《大学》。”

    “好孩子。”

    汉生笑得欣慰,摸了摸商斌的脑袋,商斌低下头,显得很谦虚。

    汉生又四顾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商斌的书房布置得十分简单,除了几盆绿意盎然的盆景,几乎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占地最多的是书案后满架子的竹简和帛书,再就是不远处的一个小榻,小榻上还有一床锦被。

 第一九四章 捉襟见肘

    见汉生盯着小榻望,商斌颇为不好意思的说,“有时候儿臣看书看得晚,懒得回房便歇在书房。”

    “你这孩子,读书虽好也要注意身体,你还年少,可不能熬坏了。”

    “儿臣记住了。”商斌低头轻声道。

    “你这房间也忒俭省,不像是公子派头,倒像是穷书生。”

    “大战在即,能省则省嘛。”商斌悄声嘀咕了一句,尽管声音很小,汉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哦?你何以见得大战在即?”汉生饶有兴致地问。

    “儿臣猜的,离赣关的人马未还朝。”商斌给出理由。

    “你还小。”汉生笑着拍拍商斌的肩。

    二人闲谈了一小会,一个小身影风风火火入了书房,正是满身大汗的商朝。

    “舍得回了?孤前来看看你们,倒要等你有空来接见了。”

    汉生看了一眼商朝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报信后急匆匆跑回来的,起了调笑的心思,故意不冷不热来了句。

    果然一顿话下来,商朝吓得不轻,连忙跪下磕头道,“父王息怒,已然下了学,儿臣…儿臣只是…”

    “王兄见父王亲征以后,对父王在战场上的英姿很是敬仰,决心好生修炼武技日后保家卫国,是以下了学便去练习骑射。”

    商斌已从汉生怀中离开,朝前去和商朝并排。

    商朝见商斌为他说话,连连点头附和,对商斌报以一个感激眼神。

    “是啊是啊,正是斌弟所言。儿臣是去练骑射了。”

    见两个公子都紧张起来,汉生这才将脸上的严厉之色收起,露出一丝笑意,“行了,起来吧,久跪伤膝。”

    商朝如蒙大赦一般,在商斌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着汉生,仍有些惴惴的。

    “朝儿,今日孤来考考你的课业。”

    汉生说完这句话以后,商朝稍微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变得支支吾吾。

    。。。。。。

    “岂有此理,你学学你弟弟,你比斌儿提前入蒙,如今他早已学完《列国传》,知其然与所以然字字详熟,再看看你!这几日好好将文章读通,孤还要来考你!”

    汉生一双眉头皱得紧,将手里的竹简一丢,明显对商朝的对答很是不满。

    读书文章相比起来,商斌优秀出商朝太大一截了。

    一时间房内气压有些低,汉生看着抓耳挠腮的商朝和低头不语的商斌,心中有了底。

    她没有再说话,直接回了上书房。

    春耕过后便是紧锣密鼓的征兵,北戎已经征了新兵五万,且还在进一步招兵买马。

    晋朝姗姗来迟的使者与陈郑东在平岸进行交涉,双方在汉生的授意下暂时达成和解,北戎象征性赔偿了晋朝一些铁矿与银两。

    两国的互市恢复,陈郑东的人马也退出平岸,重新回了离赣关,吴涯还朝,争分夺秒投身新兵训练中。

    北戎与晋朝都很清楚,和平只是暂时的。

    于晋朝而言,只是腾出手来解决边牧之患,于北戎而言却是宝贵的喘息。

    国馆十名三年期满学成的学子入选了兵冶司,其中一半来自文馆,皆是陈近南亲自挑选、于兵冶一道颇为支持认可的少年,正年少气盛跃跃欲试,算是为兵冶司补充了新鲜血液。

    除了刀兵冶炼,兵冶司也开始尝试着对盔甲与盾牌进行改进,只是暂时进度不快。

    三月后已是盛夏,这些时日除了批阅奏折处理永无止境的朝务,汉生几乎一门心思扎进备战中,时不时去新兵训练营视察,再就是兵冶司的进度,其余的少许休息时间,也大多用来锻炼体魄,还专门找了一位禁军教头陪着练刀法,并不时请教,数月以来虽然忙碌,体魄却比三个月前强壮了不少,汉生原本瘦小的身板看上去也多了几分精壮。

    练功房内。

    手执着兵冶司改良后的第二代北戎刀,仅着薄衫的汉生扎起马步,对着前方的木耙一刀刀劈砍,连续挥刀三百下后,才满身热汗地停了手。

    第二代北戎刀重三十斤,与她之前所佩戴的百炼刀构造相似,重量却加了十斤。

    且因为炒钢技术的诞生,这把刀比起之前的百炼刀更具威力,用了许久依然寒光闪闪,汉生看着很是满意。

    汉生试验过,兵冶司所出的斩马与北戎刀与晋朝所用刀兵对拼时,不只只是毫不逊色,反而比晋朝的刀兵更为锋锐耐用,与晋朝的百炼刀对砍几下,晋刀就得出现缺口。

    虽然通了边市,出口到晋朝的铁矿也大幅度减少,兵冶司握着北戎半数铁矿资源,也是日夜不停,已经造了北戎刀三万余柄,斩马二万余柄。

    汉生有信心,若是二十万以内的晋军来犯,仅需八万北戎将士便能将其击溃。

    这也许还是不够。

    以晋朝的实力,离赣关一战派军十万却战败,在北戎算是吃了个大亏,绝不会轻易放过。

    只等秋末了,汉生只希望自己能够在此之前尽可能做足准备。

    新兵营与兵冶司,便是吃钱不见底的两个大洞,朝廷财政虽紧,却也知晓这两笔开销马虎不得,只是咬着牙支撑。

    汉生擦了擦汗,收刀归鞘回了太章宫寝殿,洗漱后直接上床就寝。

    王后见汉生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也很识大体地没有再打扰,默默做起了表率减少王宫内的用度。随应四季裁制新衣,以及各类庆典,尽皆从简。

    尽管能省下来的用项不多,也多多少少算是为前朝的一份心意。

    还是缺钱啊!

    “神屋啊,孤若能再得到一笔银子就好了,如今户部所呈朝廷的账目实在难看。”

    汉生浑身放松平躺在独属于她的大床上,摸着左手小拇指上的龟甲戒指,犹自感叹。

    这些日子以来,汉生也习惯了与神屋的交流,有时候一些事情也会与他商讨。

    “这个好办,既然《兵冶》有矿藏分布图,你照着图去找,找一个在北戎的金矿或者银矿挖开不就好了。”

    神屋语气轻松,仿佛汉生的烦恼是个极其简单便能解决的问题。

    汉生苦笑,“矿藏分布图孤看过了,北戎所产,以铜铁玉石居多,唯独金矿银矿少得可怜。若真有可用的,孤早就挖它个精光。”

    “还有一个办法能快速得到银钱,若你不避讳鬼神的话。”

 第一九五章 聚财有道

    汉生立刻反应过来,“你要孤去北戎王陵?”

    “如此惊扰先人,不可!”汉生断然拒绝。

    尽管她知道北戎王陵中,历代北戎王的陪葬还算丰厚,但这种不大能见光的行径,终究不好。

    “既如此,你不妨问问陈近南。”神屋道。

    一提起陈近南,汉生眼前一亮。

    “这是个好主意,陈近南倒是个生财有道的。”

    汉生点点头,决定找陈近南问问。

    第二日下朝以后,汉生直接微服去了文馆,一边喝了一杯陈近南亲手泡的茶,一边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陈近南。

    仅有他们两人在的房间内,陈近南听完汉生所说始末,露出一丝不明其意的微笑。

    “此事不好办,却也并非毫无办法,若王上默许,微臣愿为王上分忧。”

    陈近南悄声对汉生说了许久,汉生侧耳倾听。

    “这。。。你容孤考虑一番。”

    听完以后,汉生顿了顿,拿茶碗盖拨弄着茶杯内的茶,沉吟道。

    “这是自然,新东西总费些思量,臣下才疏学浅,此计虽不完善,却是臣目前所能想出的最快见效的法子。”陈近南道。

    “孤知道了,改日再来喝你的茶。”

    说着,在陈近南恭敬道别后,汉生风风火火回了王宫,直奔上书房,从御案下找出那份藏了许久的帛信,在手中反复掂量。

    推恩令。

    一张帛信简简单单百字余,汉生几乎倒背如流。

    犹豫良久,汉生又将帛信收起。

    “罢了。晚几十年便晚几十年吧。”

    在原处藏好帛信以后,汉生继续批阅御案上每日都一样的、堆积如山的奏折。

    …—…—…—…—…—…—…—…—…—…—…—…—

    年稷尧盯着第一幅壁画看了足足三个时辰,静立不动。

    暗红色的灯光昏暗飘摇,看久了眼睛其实会很吃力。

    她既没有离开这幅壁画,也没有动身去看另外一幅壁画。

    就这样死死地,如同呆滞一般,看着眼前的壁画,看着天上的人与地上的人。

    人死如灯灭,灵魂若存,又将前往何处?

    若不在人间,在哪?

    天上?地下?

    盯着这幅壁画看着看着,年稷尧忽然感觉到一种脉动,仿佛整个北戎陵墓便是在呼吸,那是一种极为有规律却又平稳的起伏。

    是什么?

    是死去的魂安歇的声音吗?

    她细细感受,试着将自己与整个北戎十三陵融为一体,感受它的气息。

    天上人,地下人,唯独地上无人,只有空旷的城墙与高台,一如既往,过去与未来都不会变。

    北戎十三陵中,那股带有死尸味的腐朽沉闷空气中,更携带着一股平静的气息。

    尽管这平静很脆弱,少有响动便会打破。

    年稷尧干脆闭上眼,将自己的呼吸也放慢,意识全部用于感知那一丝脉动与若有似无的呼吸。

    滴答,滴答。

    极其轻微却清脆的声音传入年稷尧的耳中。

    仿佛鲜血滴落的声音在流逝,又仿佛雨水滋润大地在催生。

    死亡,似乎是为了证明,生命曾经鲜活的轨迹。

    那些魂灵,仿佛从未离开过,只是在世间静静寻找,无声静默地等待着,注视着一切新生的鲜活生命。

    既然身死如灯灭,为何要有陵墓?

    镇墓湿奴肉身鲜活如生前,为何不可算作生人?

    姜尪在北戎陵中死朽千年,为何可以重得肉身?

    何谓死?何谓生?

    生死之门在何处?

    或归天门,或归地府。

    迷失肉身的魂魄,总要有一处安放。

    年稷尧猛然睁开眼,双手微微颤抖,心跳如擂鼓。

    滴答,滴答,滴答。

    声音仍在继续。

    在年稷尧的身后。

    姜尪的肉身已经全部消失。

    包括那一层还不算难看的皮囊,这三个时辰内像是被轻风吹起一般,迎刃而上被铁钉与尖刀划得四分五裂,消散化为无形,化在风中不知流向何处。

    唯独一具衣裳之下的骸骨被压制在铁钉木板之下。

    一些骨头正好被钉在铁钉中间动弹不得,少部分骨头比较幸运,在铁钉之间的细小缝隙中得以保全。

    这一切,都发生地无声无息。

    人死后,肉身自然会腐烂,水分流失后风化到只剩骸骨,甚至更长久以后,暴露在风雨中的骸骨也会化为乌有。

    若动代表生,静代表死,这一切的变化是否只是没有灵魂的另一种生?

    一种更大的生?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姜尪变化的年稷尧挪步,走向第二幅壁画。

    又是长长久久的站立不动。

    猩红的灯光依旧飘摇,壁画上影影绰绰的光线依然模糊难以看清。

    不知何处来的风让烛火一直在动,仿佛从未停过。

    也仿佛从未变过。

    人生从生到死不断,灵魂从始至终不改。

    …—…—…—…—…—…—…—…—…—…—…—…—

    不几日,北戎王城忽然多了一个组织名为“聚财庄”,能够存取银两。

    与普通的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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