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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为花妖(碎竹叶)-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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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贱人想要杀你，你不会还想替她求情吧？”冥夜的声音充满了讥笑。
“怎么会呢，我不是个以德报怨之人。”蓝雨干笑两声之后，咬了咬牙道：“其他人是无辜的，特别是那个王美人，她的身世很可怜，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做得太绝了当心有报应。”
“我没有碰过那些女人，她们是被送来和亲的，若是我不接受，她们被送到草原上只怕死得更早，所以就算我杀了她们，也是她们的命。”冥夜说的很理所当然。
没碰过她们，蓝雨很想表示怀疑，转念又想他没有说谎的必要，想到之前见过王美人，她古怪的言行，也许真的……
挤出一抹笑容之后，蓝雨拉过冥夜的手，柔声道：“既然如此，给她们一笔银子，送她们出去好不好？我实在见不得无辜之人死在我面前。”
大手被蓝雨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冥夜心一软，不是什么大事，让她高兴一下也无妨，便点了点头。
“谢谢你。”蓝雨瞬间露出真诚灿烂的笑容。
接下来几天，蓝雨不禁咒骂自己，还不如什么话都不说呢，她果然一开口就害人，周围无人可害，便害到了自己。
在冥夜面前半担忧办讽刺了一番之后，接过就是她搬出了原来住的好好的精致小院，挪到了当初偷听冥夜跟许大人说话的外院，住在书房隔壁，只不过房子后来打通了跟书房连接起来。
身边除了晓晴，没有其他丫鬟侍女。冥夜到哪里她都得跟着，真是自讨苦吃。
自从上次偷听那个许大人献城投降差点惹事之后，蓝雨没有再偷听，闲暇之余只在冥夜的书房里找书看。
冥夜倒也是博览群书，什么书都有，蓝雨像以前一样只挑些山河异物之类与感情无关的书籍看。
每次看得入神的时候，她都恍惚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泡一杯香茶，坐在窗边闻着院子里飘来的淡淡花香，惬意看书，什么烦恼都没有。
这天她捧着书本看得眼睛有些发酸，便想要起身往往窗外的景色，刚抬头，就看见冥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前面，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蓝雨露出柔柔的笑容，随手放下手中的书，缓步上前道：“公务都处理完了，我让晓晴给你泡杯茶解解乏。”
冥夜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茶杯，道：“你喝那么浓的茶？”
蓝雨笑了笑，很自然道：“没有，我只是闻闻茶香。”
冥夜走上前，拿起蓝雨刚才看的书，随便翻了两页，暗道，原来是一本介绍花灯品种和做工的书，她居然看得如此入神，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
“你喜欢花灯？”冥夜低声问道。
“挺有趣的，想不到小小一盏花灯，那么讲究，这书上写得很有趣，让人忍不住想要亲手做一盏。”蓝雨想起前世八月十五，晚上走到街上，总看到小孩用柚子皮做成灯笼提着跑来跑去，无忧无虑的样子。
冥夜又翻了几下手中书页，实在没有没有觉得又多有趣。
蓝雨笑了笑，“实在无聊的时候看才觉得有趣，而且对我这样的几乎是什么都不会的人来说，那天要是一无所有了，这这类小技巧可就是一种谋生手段。”
冥夜也随之笑道：“怎么会呢？你再怎么也不至于要靠做这种小东西谋生吧？”
“怎么不会，只有自己学会，记载脑子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当初我……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什么都不会，什么也没有，人类的世界一针一线都是要花钱的，变换出来的东西跟真的始终有区别，我只能靠砍柴打猎换几文钱。才买了一套粗布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再逛灯会
蓝雨想起过去，越说声音越柔和，“那时候我功力微弱，要维持人形消耗不少功力，所以白天黑夜都得勤加修炼，只能住在山洞里，白天还好，夜晚听着山林里传来各种奇怪的野兽嘶鸣，很害怕，生一堆火，眼睛根本就不敢眨的盯着洞口，生怕一眨眼边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冥夜觉得很是奇怪，按说她那段日子过得非常辛苦，可是她脸色却浮现淡淡的笑意，好想很怀念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那段日子很难过么？尤其是你以前还是真正的人，怎么能忍受那样茹毛饮血的生活？”
蓝雨叹了一叹，“忍不了又能怎么样？还能哭还能喊，怨天怨地么？小孩子都知道哭要有人在的时候才有用，野兽只能独自躲起来舔伤口。开始我还以为变成一株植物，有人的意识，却动也不能动，那才糟糕，后来发现居然能变化，不用在幽深的山涧呆着，对我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我之前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出森林，能见到人，继续过人的生活有个希望，我真的很满足。”
“不过人心终究是不足的。”蓝雨脸色随之暗淡下来，略带伤感道：“等我真正融入这个世界，机缘巧合有了终于能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生活的时候，我就开始不满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纠纷，各种阴谋算计……我也不再是孤独一人，各种情绪有了发泄的对象，别人伤害了我，我就想要狠狠还击，让她们自食其果。”
“这也很平常，多数人类都是这样的么，所谓以德报怨只是极小数人才会做，真正能做到的跟圣人差不远了，你以前该不是想要做这样的圣人吧？”冥夜挑眉问道。
“不，就因为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各有各的立场以及顾及，除了血缘至亲，人和人相处多多少少都会牵涉到利益，有时候吃点小亏被利用一下是常事，多数人都会选择忍一忍，除非必要不会撕破脸，我却不是这样的，只要我认为被欺骗伤害利用，我就不会忍。”
蓝雨说完又叹了一叹，神情有些后悔：“其实那些都是小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我却经常要弄得别人很难堪，那些人多数也都不是坏人，成了妖之后我经常提醒自己不能随心所欲，免得失去人性真的沦为没有感情的妖孽。”
“没有必要的时候何必委屈自己，不喜欢大可以不相来往，又不是欠了谁的，你不喜欢的人为何要……。”冥夜话说到一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住嘴
蓝雨似乎没有察觉冥夜话语的漏洞，又振作精神，微微笑道：“人无完人，无论是人是妖都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后来我辗转也受过不少人恩惠而无法回报，将心比心总觉得惭愧，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有时候也可能是错的，所以我下定决心，对周围的一切都不要太苛刻。”
这就死她最近转变的原因，因为决定对周围的一切宽容一点，包括对他，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看到蓝雨脸上的淡淡的笑容，冥夜看着面前的书，微微道：“明日城里又有灯会，我命人收集所有精巧灯笼，挂在园中让你欣赏可好？”
蓝雨想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观灯，观的不止是灯，还有那种热闹的气氛，将灯弄到府里，这满园的灯，却只有我一个人欣赏，这太……凄凉。”
冥夜看了她一眼，又试探道：“那你是想要出去观灯？”
蓝雨微笑：“想是想，不过……我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带给人麻烦，以我如今的身份劳师动众的不太方便，我也不喜欢一大堆人跟着。”
冥夜没有再说什么。
蓝雨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没想到次日傍晚，冥夜却突然说要带她出去参加灯会。
有点意外，但是蓝雨还是欣喜的换上一身相对来说普通点的衣裙，带着雀跃的心情跟着冥夜出去了。
冥夜显然打算来个微服私访，没有带多少顺从，至少表面上看不到多少。
当然这轻车简从也是相对的，按蓝雨的眼光看，这马车还是很华丽的。
坐上晃晃悠悠的马车，被冥夜轻轻揽在怀里，蓝雨突然想起那个让她极度恐慌的夜晚，那种悲凉无助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蓝雨无法强装下去，她非常后悔没有拒绝逛灯会这个提议，在热闹的灯会上有过不愉快的回忆，她不该来的。
冥夜觉察到蓝雨的异常，低声问道：“这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的事，就有点不太舒服。”蓝雨的声音很轻，那一瞬间她不是没有想过要隐瞒，只是转念一想太过拙劣的谎言还不如不说。
听了这话，冥夜抿紧嘴唇，脸色有些难看。
蓝雨叹道：“只是一时感触而已，若说我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才是假的。”
说话间，马车听了下来，车夫道：“主子，已经到了。”
蓝雨将手伸给冥夜，微笑：“走吧。”
冥夜没有动，双目有些黯然，道：“若是你现在不想去逛，我们可以回去。”
蓝雨摇摇头，“我刚才真的只是一时感触，不单是这个，很多时候我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很容易想到不愉快的事，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就是这样的。一会就好，好容易出来一趟，若是现在回去那才真是要难过好＇TXT小说下载：umdtxt。＇久呢。”
这里次的灯会似乎比上一次还要盛大，家家户户门口都挂满了灯笼，到处是衣香鬓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公子们穿梭于各色精巧的花灯中，到处是欢声笑语，一片升平景象。
蓝雨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全神灌注欣赏起各色花灯。
随着人流走上前，突然在一个小摊子上看到一盏很漂亮的莲花状灯笼，卖灯笼的是一个穿着打满补丁衣府的孩子，一男，才**岁，怯生生的望着周围的人，摊子太小，灯笼也不是很华丽，故而没什么人买。
蓝雨起了恻隐之心，便拿起灯笼笑着问道：“小弟弟，这灯多少钱？”
小男孩见有人卖灯笼，高兴的朝后头叫道：“娘，有人买灯笼。”
蓝雨这才发现几串灯笼后边还有一个妇人蹲着，拿着画笔在给灯笼着色。
妇人听到小男孩叫唤，急忙站起来，四目相对，双方皆惊。
蓝雨不由得后退一步，手中的灯笼掉到了地上，烧毁了。
小男孩见到灯笼坏掉，心痛极了，就想要用手去灭火。
蓝雨慌忙阻止，连声道：“小心烫，小弟弟别担心，这灯我买了。”
蓝雨边说便想要掏钱，摸了身上才想起她根本没有带银子，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冥夜冲旁边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
侍从拿出一小块银子，递给那个妇人，妇人连连摆手道：“不用那么多，不懂那么多，小妇人没有那么多零钱找的，一个小灯笼烧坏就算了。”
蓝雨声音有些发颤，“不用找了，给孩子买点吃的，这样吧，我再拿一个灯笼好了。”
说完蓝雨随便拿了一个灯笼，转身就走，冥夜狐疑的看了那妇人一眼，跟了上去。
蓝雨低头走了一段之后，发觉眼睛有些湿润，，冥夜扶住她，淡淡道：“前面有家酒楼，上去歇歇一会吃点东西吧。”
蓝雨点点头，上了酒楼，冥夜找了间靠窗的雅间，叫了些茶点。
从酒楼窗户望下去，远远还是可以看到那个小摊子，那妇人依旧呆呆站着，望向蓝雨刚才离去的方向。
蓝雨一阵心酸，眼泪终于不收控制掉了下来，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她，看她的样子似乎很落魄。
蓝雨不知道现在的眼泪是自己在流，还是她在流，怎么也止不住。
侍从悄悄进来，在冥夜耳边耳语几句。
冥夜走到蓝雨身边，轻声道：“那个卖灯笼的妇人是你认识的吧，我刚才命人打听了一下，她们一家生活得很不好，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老人，孤儿寡妇的欠了好一个多月的房钱，要不是房东心善早就流落街头了，不过贫病交加也熬不了多久。”
怎么会这样，蓝雨一阵心酸，她当年亲自送她到山上出家，她不是该远离这些红尘俗世，在庙里过着安宁的生活么？
蓝雨使劲闭了一下眼睛，伤感道：“她，她是我现在附身的这具身体的母亲，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亲自送她出家的，原以为她已经远离这些俗世尘缘，没有想到却在这里碰见。”
停了一下之后，蓝雨望着冥夜，带着祈求，“我想要跟她单独谈谈，可以么？”
冥夜点点头，蓝雨想起什么，又道：“当年在黑石镇，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我身上有个金手镯，你看到过么？”
冥夜又道：“知道，一个很普通的金手镯而已，不过我还留着，你要么？”
蓝雨轻声道：“这是她给女儿的唯一东西，我曾经永远戴在手上，永不除下，有一天就跟凝香葬在一起，你能命人快些取来么？我想要带着它去见凝香的娘。”
第三百一十三章 探望
冥夜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声道：“现在有些不方便，明天吧，回府之后我拿给你。”
蓝雨知道，重要的不是手镯，只是她如今的情形，她不知怎么面对凝香的娘。
不过若是视而不见，凝香的娘也许会更加伤心吧。
蓝雨想想还是转身欲出门，看到桌上满桌未动的点心，想到凝香的娘身边还有个小孩，便命掌柜的将点心打包。
凝香的娘在原地呆了一会，那小男孩看到她眼中滑落的泪水，不由得拉了拉她的手，轻声道：“娘，你这么了，我们有钱给奶奶看病了，你不高兴么？”
凝香的娘擦了一把眼泪，回过神来，掩饰道：“高兴，高兴，娘就是太高兴了才忍不住落泪的。”
想不到人海茫茫居然能见到那个女子，她现在是妇人打扮，应该已经嫁人了，看那衣着似乎过得不错，她旁边的是她夫君吧？两个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她过得一定不错，想必不愿让人知道过去的事，又或者刚才只是一时眼花，认错了人……又有人过来买灯笼，凝香的娘顾不得其他了，眼下她没有时间沉浸在过去，赚钱最重要。
卖掉两个灯笼，转身想从地上拿起两个挂上去的时候，凝香的娘看到面前的人影，手一抖，灯笼又差点掉在地上。
“这位夫人，还想要买灯笼么？”凝香的娘慌乱的将灯笼挂了上去之后，低声问道。
“不……是，我想买多点灯笼会家中挂，您的灯笼我全买了，多少钱？”蓝雨想了半天，有些话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夫人，您刚才给的银子已经够买我们所有的灯笼了，不用再给钱了。”凝香的娘使劲忍住眼泪，语气略带哽咽。
“刚才是刚才，这银子您还是收下吧，我……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了，对了还有这些点心，我刚才在酒楼吃剩下的，您别嫌弃……大晚上的让小弟弟吃点。”蓝雨终究还是不知如何面对凝香的娘，将一小袋银子和一大包点心塞到凝香的娘手里，狠下心来，扭头走了。
“夫人，夫人。”凝香的娘在后边疾呼，蓝雨恍若未闻，匆匆离去。
直到坐上了马车，蓝雨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凝香的娘为何会流落至此，想想她有些不起凝香的娘了。
当年她将她送到庙里，之后阮富贵一家因为她全部都被野狼族的士兵杀了，阮富贵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一家那么多条人命也不是全部该死的……她一直想要忘记这段经历。
她从来没有想过凝香的娘能否平静的生活下去，在这乱世，遁入空门也不能完全摒除烦恼，虽然她不过是借用了一具对她们来说已经没有的身体，对凝香的娘一生的悲剧她没有任何责任。
不过从道义上来讲，她可以多关心一下凝香的娘，对她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只是她以前认为她帮助凝香的娘完成心愿出家，就已经是偿还了，潜意识里她希望能平静到终老，不希望有人一直提醒她，这具身体不适她自己的。
冥夜一直看着蓝雨，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并没有欠她什么，无需介怀，更何况你刚才给她一笔她急需的银子，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帮助了，要还觉得有什么愧疚，明天我派人打听之后再给她们多谢帮助，安排个好点住所。”
“是啊！所以我想我还是不要跟她有太多接触，以免勾起她伤心的往事。”蓝雨始终心不在焉，回答的很勉强。
冥夜看着失魂落魄的蓝雨突然觉得这花妖其实还是少跟人接触为妙，像她自己说的，一点小事就能引起她那么大的伤感。、。
蓝雨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耳边恍惚总有人在叫凝儿，然后她看到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冲她大叫把身体还我。
蓝雨满头大汗的惊醒了，冥夜听到声音立即坐到床边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蓝雨接过冥夜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汗之后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当初她第一次附身到那个王姑娘身上的时候，是梁老汉再三确定那个姑娘不会回来，也回不来了。
可是附到凝香身上的时候，她却没有想那么多，也没人确定凝香是否还要回来，若是凝香改变主意呢？依照梁老汉的当初的说法，魂魄离体之后也不是没有回归的可能性。
想到这种可能，蓝雨顿时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抓住冥夜的手，问道：“你说凝香，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会不会不甘心，回来找我？”
冥夜柔声安慰道：“怎么可能，这魂魄离体那么久，不可能还能回来。”
“那她会不会变成冤魂，就飘荡在我周围，我看到凝香娘的时候，突然忍不住想要流泪，有很悲伤内疚的感觉，那种感觉好想不是我自己的，”蓝雨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恐惧。
“那更不可能，冤魂哪能那么容易形成，多少死得冤枉的人都没能变成冤魂复仇，再说了是她自己放弃的生命的，你后来不是帮助了她的母亲么？若是她还活着，她母女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生不如死，别胡思乱想，没事的，要实在觉得不安，明天再多送些银子给那个女人就是了。”冥夜轻轻搂住蓝雨，柔声安慰。
这样一说，蓝雨也觉得不太可能，她也的确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真有什么因果报应也绝不该报应在她身上，凝香当初若是活着，还不是要被逼嫁人，说不定连阮家那些冷嘲热讽都忍受不了，再次寻死。
不过她不敢再睡了，冥夜微微皱眉道：“还是再睡一会，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蓝雨还是摇摇头，道：“反正我也睡了不少时辰，坐一会天亮之后若是觉得困再睡也是一样的。”
冥夜哄着她道：“你担心再做噩梦？不用害怕，我就在你身边，你一做梦，我就摇醒你好不好？”
蓝雨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继续躺下，原本以为很难入睡，可是冥夜一直握着她的手，让她莫名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很快就睡着，也没有在做梦。
次日清晨，蓝雨睁开眼睛的时候，冥夜还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一直静静看着她。
蓝雨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冥夜轻轻放开她的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平淡的道：“醒了，我让晓晴给进来伺候你，我还有事，稍后再来看你。”
蓝雨迟疑了一下，最后只能吐出两字：“谢谢。”
冥夜冲她点点头，缓步出去了。
蓝雨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微湿，也不知道是她出的汗还是冥夜出的。
梳洗完毕，又用过早饭之后，蓝雨想起昨天的事，也不知这凝香的娘为何会沦落到此处，想到凝香的娘，她总是觉得心酸难受。
这种感觉似乎当年刚刚附身到她女儿身上没有的，这样一想，蓝雨又觉得全身冷飕飕的，便打开窗户，窗户一打开，冷风吹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冥夜这时候回来，见状急忙关上窗户，又呵斥晓晴道：“天气那么冷，怎么不多摆放几个火盆，要是夫人着了凉，你这奴婢……。”
蓝雨拉着他的手，道：“不管她的事，是我觉得闷，想要开窗的，还不到冬天，生一个火盆都嫌多，还要多几个对身体也不好的。”
冥夜道：“那也得多穿件衣裳，当心点啊！”
蓝雨笑了笑，“没事的，我身体也没有那么弱，对了，你公事都处理完了么？”
这样一问，冥夜想起什么，拿出一样东西，放到蓝雨手上，道：“差不多，我是特意将这样找来给你的。”
蓝雨一看，正是凝香的娘当年给的金手镯。
金手镯既然在，那么其他东西应该也在，蓝雨不禁想起血桃老头给的那个珠子，还有血桃木。
想到血桃木，蓝雨的脸色就有些异样，幸好冥夜没有疑心，还以为她是看到金手镯，内心有所触动的关系呢。
挣扎了许久之后，蓝雨终于还是在几天以后来到了这座简陋的庭院前，站了一会正想要上前敲门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手拿木盆的凝香的娘在看到门口站着的蓝雨之后，一下愣住了，手中的木盆掉落下来，脏衣服撒了一地。
木盆落地的声响让凝香的娘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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