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为花妖(碎竹叶)-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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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她完全不管不顾了，这里没有她在意的人，也没有人会真正在意她，她何必还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丫鬟们都吓坏了，小邕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好，夫人这样，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难免要受到责难，想要安慰却连什么事都不知道，无从开口。
　　
　　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着急想了半天，小邕终于憋出一句：“夫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您还是得当心自个的身子，为了腹中的孩子，您也不能太伤心了。”
　　
　　蓝雨哭了半晌，才道：“你走开，不用你管，哭对身体不好，难过憋在心里难道就好了，你给我出去。”
　　
　　小邕不敢说什么，但是又敢就这样出去，生怕一走开，夫人伤心之下做了什么傻事，那她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好在她不出声，蓝雨也当她不存在，只顾发泄情绪。
　　
　　小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偷了个空，使了一个眼神，命一个小丫鬟赶紧去禀报国师。
　　
　　偏巧冥夜不在府中，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哭了半天的蓝雨已经疲惫的睡着了，只是脸上的泪痕犹在。
　　
　　睡梦中的蓝雨脸上依旧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伤，冥夜静静坐在床边看了她一夜。
　　
　　次日清晨，蓝雨被悦耳的鸟鸣声惊醒的时候，冥夜已经走了，只剩小邕战战兢兢守在她床边。
　　
　　盥洗过后，蓝雨胃口倒是比平日好，早餐还多喝了一晚甜粥，只是昨天哭了一天，早上起来眼皮觉得发肿，不过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她暗道很久之前就不知从哪看到，想哭的时候能大哭一场比憋在心里强，确是真的，她之前一直以为有什么事忍忍过去也就算了，没有必要哭得那么难看，被人瞧见平添笑话。
　　
　　无事可做，蓝雨继续坐窗边望着蓝天白云发呆，丫鬟小邕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盯着蓝雨看。
　　
　　蓝雨也不管她，这傻丫头估计是担心她想不开寻死吧，真要寻死上怎么可能看得住。只是不过多数人都是贪生怕死，像她死的念头不知出现多少次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小蓝，小蓝”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声，蓝雨以为她想过去想得太多，出现幻音了。
　　
　　定下心神又仔细听了一遍，她确定没有听错。真的是小金的声音，再细心一看，靠窗的花丛中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是小金。
　　
　　蓝雨压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对小邕道：“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小邕哪里敢擅自离开，犹豫了一下道：“夫人，国师命奴婢伺候，夫人，奴婢实在不敢……。”
　　
　　蓝雨也懒得废话故技重施，轻轻将桌上的细瓷茶杯碰翻，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下了小邕一跳。
　　
　　抬眼望着小邕惊慌的脸色，蓝雨面无表情的道：“这可是贵重的青花茶杯，将你卖十次都不够赔的，我想小邕你不是一个愚蠢的丫鬟，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口口声声尊我夫人，态度却像看管犯人，这样会让人很不舒服的。”
　　
　　小邕纠结了一下，她知道夫人的意思，现在听夫人的，若是夫人除了什么事，她要担责，可现在若是不听，马上就要有事。
　　
　　衡量之后，小邕只得暂时退出门外，找机会命人通知国师，说夫人情绪好像不太对劲。
　　
　　小邕一出去，小金就窜进了进来，直往蓝雨怀里钻。
　　
　　蓝雨知道冥夜也许很快就会来的，顾不得废话，急忙低声问小金：“是血桃老头放你出来救我的么？”
　　
　　小金摇了摇头，圆圆的黑眼睛里似乎有些悲伤。
　　
　　蓝雨心一沉，焦急道：“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吧，不然有人来了，就说不了了。”
　　
　　小金咬了咬小嘴唇，小声道：“开始时血桃老头放我出来的，老黑死了，血桃老头说他拿回来的血桃木只有一半，而且那一半是切开没多久的……然后老黑说你被很厉害的对头抓住，根本就逃不出来，他就放了我，想要我来帮你偷血桃木，我一脱困，老黑就用同归于尽的招跟血桃老头拼了……。”
　　
　　后边的话蓝雨听不清了，只觉得窗外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脑中只浮现那张两撇胡子的脸，除了那两撇胡子，那张脸很模糊，怎么想也清晰不起来。
　　
　　最后还是小金的担忧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呆呆看了小金半响，蓝雨幽幽道：“小金，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现在想来你有权知道。”
　　
　　小金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声道：“小蓝，你要觉得说出来会难过，就不要说，小蓝不想说的，我也不想要知道。”
　　
　　跟血桃老头相处多年，血桃老头无事的时候就会跟他讲一些人类的事，小金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过偶尔也能记住一点。
　　
　　血桃老头曾经问过他许多关于小蓝的事，他都照实说了，血桃老头开始的时候不信，偏要说他一点是有什么瞒着他，相处久了，血桃老头又改口，说是小蓝有事瞒着他。
　　
　　至于什么事血桃老头却想不通，只是说小蓝不像一般花妖，他不想听血桃老头说小蓝坏话，生起气来，说下次小蓝回来一定要问问她，血桃老头却说是无论是人是妖都有秘密，这不是什么坏话，若是秘密被揭穿的人和妖都不会高兴。
　　
　　他不希望小蓝不开心，所以他不想要知道小蓝的秘密。
　　
　　蓝雨微微笑了笑道：“就算我不是小蓝，你也不想要知道么？”
　　
　　小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认得小蓝的气味，这绝对不会错。
　　
　　蓝雨接着道：“简单来说，你见过我附身到王家姑娘身上，一样的道理，我不知道为什么附身到了你所说的小蓝，也就是金色碧莲的身上。就像王家姑娘一样，被附身之后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顶着小蓝身体的一抹游魂，这不是我愿意的，可是从我跟着你出了生在的悬崖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小蓝了，蓝雨是我的真名。我不相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许你不愿意相信吧。”
　　
　　小金好半天才能将蓝雨的话想明白，只是他真的难以接受，眼前这个不是小蓝，那伴随着他千百年的小蓝哪里去了？就像蓝雨说得，其实他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出了悬崖，小蓝就变了好多。
　　
　　听到小金的喃喃声，蓝雨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们都不知道王家姑娘死后她的灵魂去了哪里一样，不过我真的不是小蓝，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对我不利……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你要是想替小蓝报仇，我也可以理解。”
　　
　　“报仇”小金脑中回响着两字，是要杀了眼前的小蓝么？可眼前的小蓝出了悬崖后一直陪着他，高兴的时候拍拍他的额头，给他讲故事，对他笑得很温和。
　　
　　许久，蓝雨笑了笑：“小金不是一个狠心肠的妖，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你走吧，几年的相伴之情不足以让你冒险，我也不希望你像老黑一样为我而死，或许你认识的小蓝也有机会附身到其他人活着妖的身上，不如你回去当初的那个悬崖看看，也许她会回来找你。”
　　
　　后面这句让小金眼睛一亮，只是……他担忧的看着蓝雨一眼。

三百三十一章　离开

　　　　蓝雨微微笑了笑：“走吧，也许小蓝正着急的四处找你，小心一点，绕过那片血桃林，血老头应该轻易出不了那林子。”
　　　　小金最后还是走了，在他心中还是陪伴了他千百年的小蓝重要些。
　　　　在他走后，蓝雨擦了擦眼睛，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原来伤心到了极点是哭不出来的，她很想为老黑黑一场，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蓝雨一直静静坐在窗边，知道夜幕降临，天空上的蓝天白云变成了一闪一闪的星星，满头的星斗跟她坐竹排的离开森林时是一模一样的。若说这里个世界有什么比她前世好的，就是这景致，无论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还是满头星斗都比前世的美丽。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蓝雨连看都没有看对小篱等丫鬟的劝说置若罔闻。
　　　　等冥夜回来，看到桌子上一动都没动的饭菜，不由得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你又怎么了，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不顾着自己也该顾着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
　　　　蓝雨将目光从窗外移动到冥夜身上，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凄笑道：“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如不是顾着肚子里的孩子，我今天早该一头撞死了。”
　　　　冥夜大怒。道：“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好好的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不许你这样说……”
　　　　“不许，你凭什么不许，我说了又怎么样，你又想要杀多少跟我有关的人？”蓝雨打断了冥夜的话，随即又无力地闭上眼睛又道，“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下去，你不是要消去我的记忆么，现在就动手吧。”
　　　　冥夜不知道蓝雨今天到底怎么了，眯了一下眼睛，怒气上扬，最后还是住道：“现在不是时候，等你把孩子上下来再说。”
　　　　窗外一阵风吹来，带来阵阵青草混合着泥土的香气，很像在云州时候，蓝雨精神恍惚起来，轻声飘道：“我很痛苦，无法形容的痛苦……你不会明白，你没有人的感情，不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我好后悔……那天在密道我为什么不肯跟老黑一起走，如果那时候我跟他一起走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死……至少我会死得心安一点。”
　　　　那只老鼠精死了，冥夜知道老鼠精在蓝雨心中的位置，先是微微一惊，随即讽刺道：“你以为你走得掉么？实话一只老鼠精若不是为了试探你，那只法力低微的老鼠精能那么轻易的进入密道，你那时候敢跟他一起走，只会是连累他生不如死。”
　　　　蓝雨微怔了一下，没有反驳点头同意，“是啊！我这个人做什么都是错，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进了死局都不知道。我三番两次欺骗你，也没有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却没有起过疑心，也许是我太想要得到血桃木了，又活得太累，不愿意怀疑……”
　　　　血桃木，冥夜终于明白了蓝雨的反常状态是为什么了，目光沉了沉，缓下语气道：“不错，我是把哪块木头留了一半，就像你说的，你也不是什么遵守承诺的人，怪不得我不信任你。”
　　　　“是，都是我的错，这场交易是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诚意，不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一条生命，我还是想要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至于我一向认为若是彻底消除了记忆就跟死也没有多大差别，所以你还是快些动手吧，不然在这极度痛苦之下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蓝雨说话的时候眼中一片死寂。
　　　　冥夜皱着眉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问道：“那老鼠精是怎么死的？”
　　　　蓝雨摇摇头：“死都死了，过程重要么？人死如灯灭，我不想要再提，总之我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牵挂都没有了，这个世上在没有任何我想要的东西，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从来就不是个强者，但我也不想要任人宰割，按照别人的意志苟延残喘。”
　　　　说完了这话，无论冥夜再说什么，蓝雨都不在回答，坐着一动不动，冥夜只得给她施了一个安神术，让她慢慢先睡着。
　　　　“小蓝，小蓝”不知过了多久，蓝雨又被熟悉的呼声唤醒了，待她意识倒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一下子清醒过来，坐了恰里，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金，望了一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蓝雨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小金，道：“你还来做什么？这里很危险的，被血桃老头囚禁了那么久，我想你也不想要再被第二个人囚禁起来吧？快点离开这里。”
　　　　小金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挠着头，他狂奔了良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有莫名的恐慌，最后忍不住又回去看，他只是需要告诉那个小蓝一句话，他觉得她跟以前的小蓝是一样的。
　　　　回去之后，他却发现小蓝的屋子里有强大的气息，他不是对手，经过血桃老头的教训，小金急躁的脾气收敛不少，知道贸然现身只会给小蓝惹麻烦，便忍着不上前，待那个气息消失之后才上前。
　　　　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小金小心翼翼看着蓝雨，轻声道：“我想要告诉你，你还是小蓝，跟以前的小蓝是一样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蓝雨愣了半天才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心中一股暖流通过的同时，黯然道：“可是我对你，决没有以前的那个小蓝好，我随时都准备着扔下你，当初在森林里我就这样想过，之所以后来还带着你，只是因为觉得你能帮助我……说简单点，我一直在利用你，想要你来保护我。”
　　　　小金小孩心性，不明白什么是利用，挠挠头之后傻傻道，“我愿意保护小蓝的，谁敢欺负小蓝，我就跟他拼命。”
　　　　蓝雨摸了摸小金光滑的皮毛，微微笑了笑道，“好啊！不过小金，你要知道，你现在能力不够，你保护不了我的，只会白白送死，这样吧，你找地方修炼，等变得强大以后，再来保护我好不好？”
　　　　小金舍不得离开蓝雨，可是他知道蓝雨说的是事实。
　　　　蓝雨看到小金眼神有所松动，赶紧催促他快点走，小金虽然不舍，最后还是走了。
　　　　之后的几日，蓝雨还是正常吃饭，只是也许是郁结于心，整个人渐渐消瘦憔悴下来，这段时间冥夜也不知在做什么，早出晚归的，也顾不上看蓝雨。
　　　　蓝雨这几日心情不好，周围的奴婢都战战兢兢伺候着，一句话也不该多说，夫人和国师闹别扭不关她们的事，可是若是因为她们无意中说了那句话，引得夫人发脾气那可就是她们的责任，她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下人们不说话，冥夜也很少来，蓝雨对外界的情况无从得知，不过这时候她也无所谓了。
　　　　这天清晨，蓝雨睁开眼，却发现冥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床边，一双漆黑的眼睛正深深凝视着她。
　　　　蓝雨默默起身，在小琶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又用过早餐，冥夜还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蓝雨先是有些奇怪，转念又想，她如今都这样了，还担心什么？什么都随便了。
　　　　冥夜终于还是开口了，说出的话让蓝雨吃了一惊，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你走吧！”
　　　　蓝雨以为自己听错了，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冥夜，冥夜又重复了一遍：“你走吧！我给你备好了马车，出了城之后，你喜欢上哪就上哪吧。”
　　　　蓝雨不自觉得抚摸了一下肚子，她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从来没有想过还没有将孩子生下，冥夜就会放她走。
　　　　直到来到城外，蓝雨还恍如梦中，呆呆下了马车，望了望春天草木葱荣的广阔天地，等她真的确定可以走的时候，她一直想要逃，不过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不知所措了。
　　　　冥夜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马车上还有一些吃的和钱，往南走，就可以到达锦园的地界，战乱刚刚平息，到处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你混在她们中间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事，生下孩子以后若是……难以照料，你就托人将孩子送还给我，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蓝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良久才慢慢点了一下头。
　　　　驾着马车慢慢渐行渐远，直到确信再也看不到分别的地方，蓝雨这才停下了马车。
　　　　茫茫四野，渺无人烟，蓝雨不知道她可以去哪里，当初她一个人四处流浪的时候还想着找到血桃木，救小金，心中还有信念还有方向。
　　　　如今不需要找什么东西了，小金走了，她算是孤零零一个人，还大着肚子，去哪里好呢？
　　　　回锦园，想到梁老汉，她犹豫了，锦园的正道之士估计是容不下她腹中的孩子的，况且她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总想着要逃走，只担心能不能成功，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自由之后做什么。



三百三十二章　冤家路窄

　　　　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蓝雨走进马车车厢，看看车厢里到底有什么，之前她精神恍惚都没有注意过，如今仔细查看，东西挺齐全的，够吃上半个月的干粮和水，厚实的被褥，还有一小袋的碎银子和合叶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巧的铁锅一级火石匕首等等。
　　　　想不到冥夜还是个如此细心的人，蓝雨抚摸了一下腹部，虽然他是她今生最大的恶魔，不过都过去了，可能以后大家都不会再见面，何必再怀着怨恨过日子呢，尽力把孩子生下来抚养起来吧，这是她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没有胃口，蓝雨还是拿起一小块肉干就着清水，勉强自己全部吃完，然后驾着马车继续慢慢前行。
　　　　穿过一道山沟之后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林子，看到这林子，蓝雨心一动，若说在这个世界她过得最平静的地方就是没有人烟的山林，人不可能永远与世隔绝的过日子，不过她还是可以找个地方暂时落脚，等想清楚要去哪里再说。
　　　　野外生活对蓝雨来说远比跟人打交道要容易的多，她很快就找到一处背风之处，将马栓在一野草茂盛的地方，捡了些枯树枝生火煮食。
　　　　也许是因为怀着身孕的关系，原本该驾轻就熟的事做起来竟然十分的辛苦，好容易煮好一锅肉汤，蓝雨已经累得没有了胃口，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用干饼就着肉汤严严喝了两大碗。
　　　　夜幕降临蓝雨也没有精神捡太多的干柴生活了，反正车上有厚厚的皮褥子，冻不着她，而她好歹是个妖，一般的毒蛇猛兽伤害不了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一段时间贵夫人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整个人居然懒了好多。
　　　　裹着皮褥子躺在马车上，蓝雨不禁在想这样下去不行，她必须要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其他的不说，生孩子的时候她不能一个人，至少得保有一个接生婆。
　　　　但是让普通人接生，若是孩子生下来有什么异常，岂不是立即要被当成妖孽？如果是这样就很危险，刚生完孩子她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太过虚弱的话就只能任人宰割。
　　　　想的头痛，蓝雨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做一个母亲不是件容易的事，止呕她一个人还可以说走一步算一步，有了孩子还有得过且过就是不负责任。
　　　　外边山风吹过，树枝发出的呜咽声，进出不知名的虫鸟叫声，还有远处野兽的吼叫声让蓝雨一阵心悸，这种声音她之前也是听多了，可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人一旦有了牵绊，更容易草木皆兵。
　　　　在蓝雨竖起耳朵倾听外边动静的时候，还真的听到了一丝细小的动物在草丛中窜行的声音，她抓紧手边的匕首，惊喝道，“谁？”
　　　　“小蓝，你在里面么？”外边细小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蓝雨松了一口气，道：“是我。”
　　　　话音刚落，小金就快速的窜了进来。
　　　　蓝雨掀开车窗帘，让一丝月光倾撒进来，然后看着小金，低声道：“不是听你回山林去么？怎么又回来了。”
　　　　小金低着头，摇了摇尾巴之后才委屈道：“我已经回去过了，小蓝没有回去……我就又回来来，走到这里就察觉到你的气息，所以我才来的。”
　　　　蓝雨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黯然道：“你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只会连累你，你既然是上古灵兽，好好修炼也许终有一日能得道成仙，何必跟着我在人间沉浮呢？”
　　　　小金眨了眨眼睛，然后道：“成仙之后能让小蓝回来么？”
　　　　蓝雨被问住了，在她的认知中，神仙也不是无所不能随心所欲的，特别是涉及灵魂的事，前世看过的很多电视，神仙要守的规矩比人间更严格。今生她看过不少野史，关于神仙的很多，但是都经不起推敲，想来都是人们虚构美化出来的，仙人的世界到底怎么样水谁也不知道。
　　　　犹豫了半响，蓝雨无奈道：“我不知道，只不过成仙是很多妖类的愿望，成仙以后寿命肯定能增长，能力也能增加。”
　　　　小金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蓝雨的神色，小声道：“以前血桃老头也跟我说过一点成仙的事，跟你说的差不多，他也不知道成仙之后能做什么，甚至得道成仙时好时坏他都不知道，只不过他不想死，要是不成仙他很快就会死，所以他才想要成仙的，不过他说成仙之后应该跟过去的一切告别忘却尘缘，小蓝你想要成仙么？”
　　　　蓝雨愣了一下，道：“我不想，拥有漫长的生命并不是一件好事。”
　　　　小金坚定道：“我想要跟小蓝在　一起，小蓝不想要成仙，我　也不想。”
　　　　蓝雨本来想说她不是小蓝，不过看了小金孤寂的眼神，这话就缩了回去，这人要是真没有了牵挂，漫无目的的活着也是件不幸的事情，就让他做他想要做的事好了，这话说开了，她没有在骗他，那么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轻轻摸了摸小金的头，蓝雨轻柔的笑道，“既然你愿意，那么久继续跟在我身边好了，就像以前刚出森林一样。”
　　　　这话一出，小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激动得说不出话只使劲点头。
　　　　蓝雨只觉得一阵心酸，这个世界只要是有点噶宁的都害怕孤独，拥有越是漫长的生命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