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为花妖(碎竹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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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肥猪怕被人知道，尤其是他那凶悍的正室，死肥猪自己没本事就硬逼着他像个万全之策，他不过随口附和说了句‘只能暗访，不宜明察’，这死肥猪当时也同意的，现在抓不到人却拿他出气。

　　　　师爷心里再怎么骂，面上是不敢表现出来的，只得低头连声请罪：“小人该死，大人息怒。”

　　　　县太爷看见师爷那副窝囊无能的样子，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当即抓气一个白瓷茶杯，狠狠朝师爷脸上砸去，师爷不敢躲避，额头被砸个正着，当即肿了个大包。茶渣糊了满脸。

　　　　“现你三日之内破案，不然小心你的狗命，滚！”县太爷无视师爷的狼狈相，气冲冲的道。

　　　　师爷底下还有捕快衙役，层层施压下去，整个县衙人人自危，平日里偷奸耍滑的衙役门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整天在银楼赌坊妓院等地蹲守，看到忽然豪气赌徒嫖客都暗中抓了来。其中虽然不乏鸡鸣狗盗，坑蒙拐骗之辈，无奈大刑之下依旧无人肯招认县太爷外室的案子是他做的。

　　　　眼看三天期限很快过去，师爷正急得团团转，一个在银楼蹲守的衙役带来了一个线索，早上醉仙楼一个叫海棠红的妓女神色慌张的拿了一只金耳勺到银楼去卖，掌柜认出金耳勺暗处的记号，好像跟县太爷丢失的些是同一个家金铺做的。

　　　　若是平头百姓拿来的，衙役还有些犹豫，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七大姑大姨跟哪个贵人拐着弯的扯上关系，一个婊子就不用给顾忌，管她是不是贼，直接连人带金耳勺一起押到县衙里来，依惯例若是查不出什么问题，人是可以走，这金耳勺……嘿嘿别想了，正好这几天腿都站软了，一点油水都没捞到呢。

　　　　师爷拿着金耳勺进了内堂，县太爷一眼就认出了这金耳勺就是他丢的那批金首饰之一，别的东西他还太肯定，这金耳勺是他心爱之物，做工精美，小巧可爱，多少次他躺在柔娘怀里，让柔娘轻柔的小手替他掏耳朵。

　　　　想到柔娘，县太爷的就想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她这几天为着首饰丢失一个尽的在自责，人都瘦了好几圈了，把县太爷心疼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家产都捧到她跟前，只求她不要再难过了，想是这么想，借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

　　　　“老爷，老爷！”师爷见县太爷拿着金耳勺呆楞了半天，要往常他是不敢打搅大老爷思绪的，可看大老爷的神色分明是认出了金耳勺，现在只抓了个妓女要不尽快顺藤摸瓜，要是那贼听到风声跑了，恐怕他又得担责了。

　　　　县太爷回过神来：“吩咐下去赶紧升堂。

　　　　海棠红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刚才她等待上堂的时候听到看守她的衙役小声谈论，加上是因为想卖金耳勺才被抓来的，就隐隐猜到是这金耳勺惹的祸，不等县太爷问，她就把安宝供了出来，说是金耳勺是安宝送给她的。

　　　　其实那金耳勺是她趁安宝喝醉了的时候从他怀里摸来的，不过这时候她还没傻道到主动承认是‘偷’东西，安宝这小子整天油嘴滑舌的说送她这送她那，没一项兑现过，昨天醉成那样估计他也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

　　　　等衙役在醉仙楼找到安宝的时候，这小子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那些捕快也不客气，直接一盆冷水浇下去，然后用锁链拷上，拖死狗一样把安宝从醉仙楼一路拖到公堂上。

　　　　安宝从小就被他老娘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份罪，到了大堂上就直喊冤枉，县太爷也不卖关子，直接让人把金耳勺拿到他面前，安宝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海棠红，又看了一眼金耳勺，知道事情糟了。

　　　　昨晚他觉得耳朵痒得很，四处找不到掏耳朵的，想起那堆金首饰里有个精致的金耳勺，就找了出来，后来老娘急着找他，他就把金耳勺往贴身口袋里一塞，后来得了银子就到海棠红处快活了，想是这婊子无意中看到跑到衙门来告密。想到这里他恶狠狠的瞪了海棠红一眼。

　　　　开始安宝还想狡辩，说金耳勺是在邻县赌坊赢回来的，希望能瞒下剩下的金首饰，县太爷虽然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人却还不笨，案子审多了也有几分经验，见这小子目光闪烁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大刑之下，安宝只好哭爹喊娘的把剩下的金首饰藏匿地点招了出来。

　　　　除了银子已经没了之外其他的金首饰一件不少，安宝说金银首饰是在路边捡来的，县太爷只当这小子想蒙混过关，又是一顿大刑伺候，安宝只得承认这首饰是他偷来的，本来案子审到这里便已经完结，无奈这小子平日偷奸耍滑惯了，在县太爷问他有无同伙的时候，为了减轻罪责，竟然指认了好几个平日的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

　　　　这些人平日里的地痞流氓这下可倒了霉，平白被抓上公堂，没等县太爷问话就胡乱喊冤，结果被掌了好几下嘴，万幸的是他们在案发的时候都在一家赌坊赌得天昏地暗，有多人作证，就这样还是被罚交了保银才被放出来，个个都把安宝恨得要死。

　　　　这样一闹，事情就难免街知巷闻，县太爷外室的身份也被爆了出来，传到县令夫人的耳朵里，当天就带来一群凶悍的仆妇杀上门去，把小院翻了个底朝天，金银细软搜刮干净后就把个如花似玉的柔娘痛打一顿，卖得远远的，回家又把个堂堂大老爷罚跪了一夜。

　　　　县太爷一怒之下就把安宝判了个秋后问斩。

　　　　蓝雨在茶楼里听了几天的八卦，听到安宝被判斩立决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痛快，心道难怪古人都喜欢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感觉的确不错。

　　　　这天吃饭的时候听到张嫂提起，云姑把百里香卖了，蓝雨并不感到意外，安宝出了事，他们家一定急着用钱疏通。听到张嫂不停的替安宝感到惋惜，便觉得不耐烦，岔开话题问道：“张嫂，店铺卖掉后云姑分了你多少钱？”

　　　　张嫂不由得一愣：“这店是云姑拿钱出来开的，租金也是她垫付的，哪里能有我的份？”

　　　　“话不能怎么说，当初说好了，张嫂你负责制作香囊，云姑出本钱，铺子一人一半，这段时间店铺生意不错，云姑后来又改口先扣本钱出来还她，那现在的店铺就该算一人半，何况铺子里还剩不少香包香料呢。”蓝雨提醒张嫂该得的利益，她想帮云姑是一回事，但事情得说清楚，以免吃力不讨好。

　　　　“这云姑家里除了事情，亲戚一场，我怎么能在这时候跟她计较那么多呢？”张嫂讪讪道。

　　　　蓝雨心里清楚，张嫂不会也没胆去跟云姑计较这些，她只是给张嫂提了个醒，免得日后云姑又上门纠缠不休，云姑是不肯看着儿子死的，到时候必定千方百计筹银子，一定会把主意打到张嫂头上的。

　　　　未免张嫂继续糊涂下去，蓝雨继续劝道：“张嫂，小哲最近书读的不错，就算不能到大书院去读书，只要他肯努力用功，日后一样会有出息的，你可要多为他打算一下。”

　　　　　



第三十九章　苦心劝说



　　　　吃罢晚饭，蓝雨照例出去散步，饭后走一走，长活九十九，这身体得来不易，要好好珍惜。逛到百里香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伙计打扮的男子正站在梯子上摘牌匾。

　　　　到底这店是因她才倒的，蓝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想快步走过去。

　　　　“小雨姑娘”在经过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蓝雨停住脚步，朝里面望过去，原来是青娘。

　　　　跟着青娘进入内堂，里面已经焕然一新，以前百里香刚开张的时候蓝雨也来过，云姑把里面装潢的艳丽非常，装饰物不是红就是紫。如今大的地方没什么改动，就是大红大紫的布幔换成了素色的，墙上的俗气的财神图也换成了舒雅的美人图，其他小地方有什么改动蓝雨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泡了两杯茶后，青娘就笑着道：“我把这里盘了下来，重新装修了一编小雨觉得我这里装修得怎么样？”

　　　　“我不太懂这些，只是觉得清爽不少，以前太浓艳感觉很压抑，现在进了这里让我感觉心情平静。”蓝雨实话实说，她的确什么都不懂，以前觉得云姑把这里弄得很俗气，但人家生意照样很好，可见品味这东西是见人见智的。

　　　　“不太懂的人，只凭真实感觉，倒比其他品味高雅的人说得准确，我的目的就是要让进来的人心情放松下来。”青娘越来越觉得跟蓝雨很投缘：“看我，说了半天还没告诉你，我想把这里改成脂粉铺，脂粉本就是艳丽的东西，店铺太华丽反而多余，不过我还想还兼卖香包香料，这些东西都是女人喜欢的。小雨你觉得怎么样？。”

　　　　生意上的事情，蓝雨不熟悉，没法给意见，只是觉得听上去不错，青娘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随口道：“应该不错，女人买东西都是只凭喜好，毫无节制，品种多，进来的挑选的人就多了，或者搭配着买，人们觉得划算就会多买的。”

　　　　“我正是这么想的，薄利多销，提到香包，我虽然也懂一点，但比不上张嫂的手艺，小雨你现在住张嫂家，能不能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帮我。”青娘拉住蓝雨的手，诚恳道：“放心，我给的工钱一定不比云姑给的少。”

　　　　青娘的为人比云姑强多了，按理说蓝雨应该欣然答应同意，但她却想到了当初张嫂拒绝和她合伙开铺子的原因，何况铺子本来是自己的，现在却给人打工，不知道张嫂介不介意，若是由她开口，恐怕张嫂不方便拒绝。

　　　　想到这里，蓝雨就有些为难：“这些事情还是你亲自去跟张嫂说比较好，我什么都不懂，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我正想明天亲自登门去请张嫂呢，今天刚好遇见小雨你，就顺口提了提。”青娘见蓝雨为难的样子，想到这姑娘跟张嫂之间怕是有什么心结，便不再强求。

　　　　“张嫂做得那些高档香包，用到很多珍惜花草，我以前提过原料都是我采进山采的，最近跟云姑闹的不愉快都是因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进山采花草了，所以青娘要是想经营张嫂以前做的那些高档香包，原料就要另外想办法。”蓝雨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一点的好，免得将来有什么误会。

　　　　青娘笑道：“小雨你别担心，我经营脂粉铺有时候也能收购到一些稀奇的花草，所以才想找张嫂帮忙加工的，何况也有些低价香包，是用常见花草做原料的，在山崖上采花草非常危险，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听了青娘的话，蓝雨有点惭愧，她被云姑吓到了以后就猜忌起别人来了，幸好青娘不介意。

　　　　又闲聊了一会，蓝雨便起身告辞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青娘怕蓝雨一个小姑娘路上会遇到歹人，非要让一个婆子，一个伙计送蓝雨回去，反正也这里离张嫂家很近，蓝雨就没有推辞。

　　　　快到门楼口的时候依旧有人在巷子口张望，不是张嫂，是小哲！

　　　　谢过青娘家的下人后，蓝雨快步走过去，小哲看见蓝雨很开心的跑过来，蓝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哲今天不用读书么？怎么有空跑出来玩？”

　　　　小哲一脸委屈的道：“我本来是读书的，后来堂婶来了嫌我读书的声音太吵，我不出声她又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偷听，娘就叫我出来看看蓝姐姐回来没有，要是没回来就叫我在巷子口等一等。”

　　　　云姑为人还是那么嚣张啊！连小哲都听不得的事除了钱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了，不过张嫂的钱应该不多，云姑家难道真到了连几两银子也骗的地步么？或者云姑还有别的打算。

　　　　“小哲，你笔墨纸砚够用吧？还有没有想买的书，还有你这个月的束脩有没有交？”蓝雨看着小哲，张嫂心比较软，被人求两句也许会倾尽所有去帮对方的，必须提醒她，她还要供儿子读书。

　　　　蓝雨一连串的问题，把小哲问糊涂了，知道先回答哪个，只好先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小哲，蓝姐姐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你马上进去跟你娘说今天忘记说了，笔墨纸砚用光了，书也该多买几本，还有束脩，如果这个月的交了，就说想预交下个月的，总之提醒你娘，你读书很需要钱，然后随便找借口留在屋里，别让你娘把家里的钱全给了云姑。”有小哲在旁边应该能提醒张嫂，再说小哲也不小了，能劝得住张嫂别范糊涂。

　　　　小哲本就讨厌云姑，不喜欢她上门，听了蓝雨的话立即恍然大悟，转身就想跑回去，蓝雨又叮嘱他进去以后先不要说看见蓝姐姐回来了。

　　　　进了院子里，看见正屋亮着灯，关着门，只隐隐从窗户纸上看到人影晃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云姑这会倒知道轻声说话了，生怕别人听见，准没好事情，希望小哲的话能提醒张嫂，她心再软也不至于弃儿子女儿不顾吧。

　　　　屋内云姑正低声抽泣，张嫂边劝她边拿帕子替她擦眼泪，云姑一把抓住张嫂的手道：“张嫂，这时候也就是你还关心我，其他亲戚见我们家出了事，连大门都不让我进，左右邻居都拿我们当贼看，这日子怎么过啊！”

　　　　张嫂正要劝云姑别哭坏了身体。小哲推门进来了，站到张嫂跟前看着云姑，张嫂问道：“不是叫你去外面等蓝姐姐么？怎么回来了。”

　　　　“娘外面有点冷，而且天快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小哲倒也机灵，没提到蓝姐姐回来了，就不算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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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真情还是假意　（加更）



　　　　云姑本想进来就诉苦，然后再扯着张嫂痛哭一场，张嫂这人心软，见不得人受苦，趁她陪着伤心的时候提出借钱，她一准能答应，一切按着她的计划来，到时候提出借钱的时候，小哲进来了，又一直盯着她看，这叫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云姑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小哲想是困了，小孩子不用陪着我这可怜人，张嫂还是赶紧让孩子先去睡吧。”

　　　　张嫂心疼儿子，忙道：“既然这样，小哲就先进去睡吧，明天天一亮就要起来读书，不许偷懒。”

　　　　小哲仍然站着不动，看了一眼云姑，欲言又止。张嫂见状忙问：“小哲，还有什么事情么？”

　　　　“娘，纸和笔快要用完了，这个月束脩还没交，而且今天先生又推荐了几本好书，现在读的几本我都会背了”小哲知道娘赚钱不容易，平时纸笔都是尽量省着用的，练字也是在青石板上练，有不少书都是他跟要好的同窗借来，自己抄写的，这样又能练字又省钱。如果不是怕云姑打娘的主意，他才不会开口向娘要钱呢。

　　　　“哦！娘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去给你买。”张嫂慈爱的摸着小哲的脸，这孩子现在是她的骄傲。

　　　　“娘你真好，我的朋友小胖，他们家嫌弃小胖读书花钱多，现在都不让他继续读了呢，我真担心有一天我也交不起钱，读不下去。”小哲这话倒是真心的，最近的生活像做梦一样，他真担心有一天会回到当初无米下锅的时候。

　　　　“傻孩子，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赚钱供你读下去。”张嫂以为是铺子倒了，儿子担心以后没钱供他念书，心疼的安慰道。

　　　　看到人家母慈子孝的样子，云姑就想起自己苦命的儿子，她的宝贝儿子还在牢里受苦，凭什么张嫂的儿子就能快快乐乐的读书，越想越气愤，整个面孔都扭曲了，张嫂看她的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堂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嫂伸手摸了摸云姑的额头。

　　　　云姑索性嚎啕大哭“我看见小哲就想起我的小宝，我可怜的孩子现在还关在大牢，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吃呢，那里像小哲还能读书，将来前途无量，小哲你将来要是做了官，可要记得替你大哥哥伸冤啊。”

　　　　这女人太讨厌了，谁是他哥哥，小哲想起当初娘病了的时候找她借钱，他们一家把他赶出门的样子。那时候有当他是安宝的弟弟么？他忍不住趁张嫂转头看不见他的时候，冲云姑做了张鬼脸。

　　　　云姑看得真切，恨死这小鬼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让张嫂拿出钱来帮她。有这小鬼在，肯定是不能成事的，要不今天先回去，明天趁这小鬼不在的时候再来。

　　　　小哲见云姑的眼珠一直在转，心知她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暗自决定一定要留在这里守着娘：“对了，娘，先生说他这几天要出趟远门，所以这几天我明天不用去私塾。留在家里帮娘干活。”

　　　　云姑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心一横干脆抹着眼泪对张嫂道：“张嫂，现在我只能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的！”

　　　　“十多年的妯娌了，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过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堂嫂你真得没事吧？”张嫂觉得云姑是不是急糊涂了。

　　　　“钱，有钱就能救小宝，小宝是被人冤枉的，只要多花点钱疏通，盗窃不是大罪，花点钱就能把小宝救出来，你借我点钱吧！”云姑边说边死死抓住张嫂的手。

　　　　“借多少？”张嫂被抓得生疼，又不敢挣开，不由得看了小哲一眼，现在家里剩下的银子不是很多了，她现在又没有工作，正担心以后还怎么供小哲读书呢，哪里还有银子能借给云姑。

　　　　“你现在有多少？”

　　　　“我现在总共十来两，还要给小哲交束脩。”张嫂真的很想帮云姑，可她实在没钱。

　　　　“什么才十多两，你骗谁呢，这段时间铺子生意那么好，我分给你不止……”云姑的话嘎然而止，她忽然想起自己借口要先把本金还给人家，所以每次给张嫂的银子都要扣掉大半，算起来一共给了不到三十两银子，现在张嫂剩下十多两银子很正常，就算张嫂再大方劝都借给她，这点银子又能顶什么用。

　　　　云姑不由得一阵气馁，枉费她白哭了一场，忽然想起张嫂这套房子，还值个一二百两银子的，哄她把房子或押或卖出去，不就有钱了，后又一想当初张嫂病得命都快没了，也没有把房子卖出去，现在要她卖，她必定不肯。得好好想个法子。

　　　　对了，张嫂家可还住着个小丫头片子，那小丫头当初卖花草可是狠赚了她不少钱，她记得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一百多两，加上当初小丫头替张嫂还钱的爽快样，可能本身就有点钱，可小丫头跟她闹得那么不愉快怎么可能借她呢？

　　　　“张嫂，现在是要救命，小宝是我们家的独苗，要是又什么事情，叫我怎么活啊！亲戚朋友都躲着我们，我是借都没地去借啊，不如这样，你帮我去跟旁人借点，我们家还有间祖屋，大不了到时候我们把房子卖了还钱，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给你跪下了。”说云姑边说便作势跪下，慌得张嫂忙去扶她，她不肯起来拉扯半天，直到张嫂点头说试试看，云姑这才罢休。

　　　　张嫂送云姑出了院子，云姑坚持自己可以回家，要张嫂回去想想哪里可以借到钱，边说便暗示的瞄了瞄蓝雨住的屋子。

　　　　张嫂转身回来的时候却见蓝雨正站在院子里。

　　　　“小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正想说你要还不回来我就带小哲出去四处找找。”张嫂也想起蓝雨可能是惟一有钱，又愿意借给她的人了，于是就思量着该怎么开口。救人如救火，事关人命，小雨是个善良的姑娘，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小哲，你回去睡吧，我跟你娘聊会天。”小哲很听蓝雨的话乖乖回了房间。

　　　　“张嫂，今天月色不错，我们就坐在院子里聊会天吧。”蓝雨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后，指着另一只石凳示意张嫂坐下。

　　　　张嫂觉得蓝雨今晚的神色有点奇怪，说是聊天，脸上却一丝笑容也没有，这让张嫂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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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坦言相告



　　　　“云姑来做什么？”等张嫂坐下以后，蓝雨立即发问，不等张嫂回答，她又自嘲道：“最近我经常问这句话，得到的答案虽然都不同却都是令人不愉快的，今天我虽然又问这句话，但是不同的是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

　　　　“小雨，我知道云姑之前对你是有些过分，可是人命关天，我不能不帮她。”张嫂紧张的想解释清楚。

　　　　“哦，那你想怎么帮呢？花钱替安宝打点，那是个无底洞，何况张嫂你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恐怕有心无力吧。”所谓仁善被人欺，说的就是张嫂这种人，要不是有这种人无条件的一再退让，云姑也不能嚣张到现在。

　　　　张嫂被问住了，是啊！她上哪里去借钱？想到借钱她不由得想起当初没遇到蓝雨之钱，贫病交加，亲戚人人躲避的情景。

　　　　看到张嫂的样子，蓝雨想起前世无意中听到一句话，极品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同时妯娌，云姑家虽然有点钱，但又不会分给张嫂，凭什么在张嫂面前颐指气使，哪怕后来靠张嫂赚了大钱，对张嫂依旧是呼呼喝喝，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