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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再借五百个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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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源看着开朗活泼的女儿,暗暗笑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又何必记着前尘往事,还是忘了的好啊。
第4章
赤眉老夫子给明如安排的课业虽多,大都是基础阶的学识,只不过秋源君从前为明如启蒙失败,导致明如非常完美的表现了实力坑爹。
小老虎对于学习的态度向来就不端正,作业鬼画符似的写了一通,就交给秋源君,“父君,赶紧结印吧。”
说是结印,其实没那么简单,老夫子的意思很明确,完成了作业,做父亲的必定要仔细检查,不能出错才可上封印,明如字迹缭乱,秋源君非得仔细辨认才行,便是看明白了,也是欲哭无泪。
有题曰①:(赤眉)大仙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原有多少酒?
明如答曰:不知。夫子,学生劝您少喝酒,喝酒伤身。
又题曰: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明如答曰:不知。夫子,雉兔不可同笼,雉会欺负兔子,学生亲眼见过。
秋源君哀叹一声:“明如啊……”
“父君怎么了?”明如写作业写得头昏脑涨,哈欠连天。
“打起精神来,”秋源君耐着好性子,温和道,“这些算术题要全部重做。”
“为什么?”明如眨巴着大眼睛,“夫子说写完就好了,又没说要怎么写。”
秋源君:“……”
父女两个开始掰扯,女儿捣乱,父亲见缝插针解析题,时间都耗在了作业上。在家里这一天过得飞快,转眼又该早起去仙塾,明如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上学不好玩,我不去。”
秋源君悔不当初,慈母多败儿,慈父多败女,除了苦口婆心的劝,还能怎么着呢,“明如听话,慢慢就好玩儿了。”
明如撒泼,书包扔了,变出老虎真身咕噜噜打滚,就是不肯起来,秋源君没辙,负责送明如上学的老鳖摆出老姨夫般的悲痛,并装模作样的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沉声道,“小殿下如果不好好上学,以后六界所有做父母的都会瞧不起君上。你想让四海八荒都笑话君上教养无方,让他这一生都抬不起头来么?”
“……?”
明如显然被惊着了,呆呆的,父君那么好,怎么可以因为她让父君被六界当做笑柄?不可以!
秋源君看着明如不情不愿从窝里挪出来收拾行装,差点热泪盈眶,鳖叔真是一击即中!要知道这样,早点将这句话说出来不知道能省多少事儿呢!
明如安静多了,老老实实拿起书包,出了芈阳湖,又缠着秋源君不放手,“那父君今天送我去仙塾好不好?”
“父君今天要去布雨,乖。”秋源君摸摸明如的脑袋。
“不行。别人的父亲母亲都送他们去上学,我也要父君送,”明如撒娇,她并不想让老鳖陪她去,鳖叔公走路实在太慢了,光看着都着急。“父君呀,我才六百岁,长得又这么可爱,万一路上被妖鬼贩子拐走发卖了,鳖叔公年纪那么大,身体又不好,他找不回我怎么办?”
秋源君愕然,觉得明如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且重合洲云莱岛的治安在几百年前确实出过问题,“这么严重吗?”
明如煞有介事点点头,表情格外认真。“我可是父君唯一的孩子,丢了就没有第二个了。”
“……”
秋源君自然拗不过玉雪可爱的女儿,化出真身驮着她腾云驾雾去了少学仙塾。明如其实说的也没错,有很多仙家亲自送孩子来仙塾,这其中还有一两个相识,于是彼此打了招呼,“哎哟,这不是芈阳湖的秋源真君吗?,怎么,你家孩子也在这里啊?”
“是啊,”秋源君回个礼,“我家明如入学晚,还要依仗各位同窗多多照应。”
“好说好说。”那仙人客套一番。照应是绝不可能照应的。秋源君家的孩子别没事儿有事儿“照应”自家的孩子就谢天谢地了。
眼看明如进了仙塾大门,秋源君惦记着西芈洲还没干完的活儿,出了云莱岛,急匆匆往西芈洲赶。刚踩上云头,便有人在身后叫住了他,“前面的,可是芈阳真君?”
秋源君转头,但闻香风阵阵,眼前一位身着紫衣紫裙,长相明艳动人的女子从后面赶上来,便觉得有一点面熟,仿佛真在哪里见过一般,“正是在下,敢问仙上找小仙何事?”
紫衣仙子笑笑,似有不满,却表现的十分得体,“秋源师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多年不见,竟然不记得我了。”
第5章
旧日同门,那不过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记忆埋的太深,秋源君在来人三番两次的提示下,脑海里的过往总算一层层清晰起来,“你是……姹紫灵仙?失礼了,如今该称呼一声上仙才是。”
紫衣仙子本名姹紫,居瀛洲,现如今是英华族花草果谷四主之一,职司百花。和秋源,锦斓以及秋源的兄长玄凌一样,从前都是世外逍遥谷逍遥老祖门下弟子,出师之后,彼此再无联系。
逍遥老祖几千年内收弟子虽不过三十数,但不是个个都让秋源有印象。当然他记忆中最深刻的,无非是后来的魔尊锦斓。至于其他人,零零散散凑不齐整,比如眼前的这位,秋源君隐约想起,姹紫当年号称瀛洲四大美人之一,也只修到灵仙的品阶,常年有莺燕蜂蝶绕在身边,在逍遥谷学艺时,便十分惹眼,她入门早,秋源自然也当尊她一声师姐。不过这也没什么,虽同在师父座下,但都是各自修行,他和姹紫来往甚少,当年不算熟,现在就更不熟了。
“昔日同门,干嘛跟我这么客气?叫我姹紫就行。芈阳湖秋源君美名远扬,如雷贯耳。我们家将离说仙塾里来了叫明如的小师妹,是只极其可爱的小老虎,我便猜测她的父亲就是你。”
秋源君不欲多费口舌,浅施一礼,着急离开。“上仙勿怪,在下赶去布雨,后会有期。”
“既如此,就不打扰你了,”姹紫笑笑,回礼告别。“咱们改日再聚。”
改日再聚这种话,一般就是客套客套。秋源君对于姹紫的随口一说,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成想,过了个把月,正逢少学仙塾放假,姹紫真就带着孩子将离上芈阳湖来拜访秋源君一家了,美其名曰叙旧。
彼时秋源君正为辅导明如写作业而苦不堪言,姹紫上仙来串门的好处显而易见,明如似乎更愿意让小师兄将离指点学习。故而将离来了芈阳湖,明如就将他拽走了,“小师兄,快给我讲讲这道题!”
将离小公子稍显腼腆,点头说好,两个孩子一溜烟儿跑书房去了。
秋源君顿觉轻松,对将离也多了几分喜欢。这孩子长得格外漂亮,眉间有朱砂红蕊的印记,秋源由此推断其真身乃是一株芍药,虽看着柔弱了些,却品学兼优,乃赤眉大仙的得意门生。秋源君前不久因为明如在仙塾上房揭瓦惹出事端,专门被赤眉老仙师叫过去“谈话”,赤眉说起明如痛心疾首,还举出一个十分正面的榜样要明如效仿,这位被赤眉频频夸赞的孩子,就是将离。
姹紫登门拜访,秋源不知说什么好,就夸夸将离,“小公子博学多才,想必给上仙省了不少心吧。”
姹紫就谦虚了一下,“哎,也不是样样都会。我这孩子是个遗腹子,一出生就没爹,他不学着懂事可怎么行呢。”
“哦,是这样。”对着不那么熟悉的人,秋源君就是个不擅长聊天的,姹紫死了夫君是件悲事,所以他收起笑容,正襟危坐。
姹紫根本不在意,说起这事儿就是聊家常的神情,完了自袖中取出一段香木做的盒子,送给秋源君,“我初来你家,也不知道拿什么好,就这几株花草,可在湖底常开不败,不见光时亦能争奇斗艳,便送给真君……和明如添点乐子吧。”
秋源君本不想收,不过人家又强调说送给明如,就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竟是十分稀有的花树,每一株都是一个品种,散着淡淡的芬芳,这样的东西秋源君即使从前在东海那样的富庶之域,也不曾见过真的,所谓的琪花瑶草无非由海底的水藻贝壳变幻出些假的来做做装饰,过个三五年也就露馅了,毕竟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花本就不多,更别说能盛放在海底湖底了。
姹紫上仙出手阔绰,秋源君一时不知道回什么礼才好,芈阳湖里穷嗖嗖的,便是这些年产出的珍珠,在姹紫上仙这儿必定不是稀罕物,个头小不说,颜色黯淡无光,还都不是圆的。他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想来想去,就让老鳖在东海旧亲戚前几年送来的十几箱龙绡中拿出两箱交给姹紫,“此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权且给将离小公子做几件衣裳吧。”
“如此便多谢秋源师弟了,”姹紫大大方方收下,隐在广袖里,笑道,“说来说去,我们在仙界这几千年,也就是昔日同门最为亲近,咱们那些师兄师姐啊,我时常记挂着,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亲友失散方觉得难能可贵,以后咱们可要常来常往才是。”
秋源君隐约觉得姹紫过于热情,说起来,从前和她并没有多少交集,虽然点了头,却说道,“逍遥老祖曾有令,出了山门,不许师兄弟姐妹之间攀关系认亲,更不许以同门相论道于外人,我学艺不精,常遭师父斥责,出师之后也没能得到师父首肯,往后上仙还是唤我一声芈阳君便可。”
秋源说这些是有根据的。因为师父逍遥老祖确实怪异,若不得他首肯,即使出师,也不许跟外界讲自己师出何门,不得承认双方师徒关系,更不能与同门相认。是以如今仙界只闻逍遥老祖,鲜少知高徒几何,今在何处。老祖唯二对外承认过的徒弟,一个便是秋源君的兄长,北洲寒越山主玄凌真君,当然玄凌真君确实不负老祖盛名,当世少有敌手。另一个便是后来成为魔尊的锦斓,……不提也罢。
话说的很明确了,师命不敢为,君子之交而已。姹紫讪讪的,她在逍遥门下学了好几百年,算得上天赋异禀且认真努力。可最终也没能让师父点头,攀关系不过是对秋源君确有好感,想更亲近些。因为前一阵子,有月下仙翁给她这丧夫几百年的寡妇牵红线,介绍了仙界美男子秋源君,姹紫因着名字十分耳熟,这才生出点兴趣,哪知自云莱岛少学仙塾门前惊鸿一瞥,昔日温润的少年秋源君如今更是仙气萦绕,风度翩翩。真可谓秋水为神琼为骨,芝兰玉树沐春风,心中不免欢喜,趁着往日师姐弟这层关系的便利刻意亲近,也不知是秋源君板正,还是他迟钝,聊了这许多,他依然显得生分。
也罢,缘分这事儿急不来,往后日子长着呢。姹紫又客套了几句,起身告辞。秋源君没挽留,派两个鱼仆去找将离小公子,这才知道明如带着将离上芈阳湖岛上玩去了。
秋源君和姹紫上岛上找到俩孩子,仰头问爬到树上摘果子的明如,“你课业都完成了?”
明如蹭蹭跳下来,拍拍胸脯,十分骄傲,“当然了,随便父君怎么检查。”
旁边将离也是玩的满身汗,一直没有说话。两家告别时,明如附在将离耳朵上,悄声叮嘱,“你给我写作业的事情,可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母亲!”
将离脸蛋红扑扑的,使劲点头,离开前跟明如频频挥手,“小师妹,我们明天仙塾见。”
秋源君不知情,只看见师兄妹关系好,差点留下了老父亲感动的泪水。他家明如小魔王从前可是没朋友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6章
自上次一别,秋源君对于姹紫上仙后来的拜访皆以君子之礼相待;而姹紫秉持着终身大事不可急躁,需慢慢了解的原则推进,于是双方友好但并不密切的交往,倒是两人的孩子借着机会日渐亲近起来。明如在少学仙塾磕磕绊绊待了十几年,学业逐渐赶上了,虽然问题从未断过。而秋源君还是会被叫去仙塾“谈话”,在赤眉老夫子的言谈之中,将离永远都是被表扬的那一个,明如依旧是被批评的那一个。不过总的来看,明如是有进步的,比起待在家里由父亲教授,少学仙塾的教学成果显而易见。
这日下学回家,明如又得了一堆课业,做得七七八八,就拿过来跟父亲交代,“这些小法术我有的会,有的不会,老夫子说必须学会,后天要考。”
秋源君问:“哪个不会?”
明如把她变的玩意儿哗啦啦倒出来,小山似的堆在秋源君面前。什么歪歪扭扭的桌子凳子,石头变的不灵动的飞鸟,还有缺了一条腿的不会叫的蟾/蜍,又将一根枯枝举到秋源君眼皮子底下,“老夫子说,要体现枯木逢春的意境,可是我怎么都学不会枯枝开花。”
秋源君笑笑,“你那师兄将离最擅长这个,你没找他教教你?”
明如摇头,臊眉耷眼地拽着秋源君的衣袖撒娇,“父君别笑话我了,我知道错了嘛。”
明如会羞愧是有缘头的。前些日子将离小公子长年累月让明如抄作业的事情最终被赤眉大仙发现,明如自然一力承担所有的错误,坦白她仗着力大欺负同窗,胁迫将离师兄交出作业以方便抄袭,明如为此两只手掌各挨了九十九戒尺,老虎爪子都打秃噜毛了,又被禁百日不许回家,且每天打扫仙祠及学堂。这样罚她,秋源君知情后十分肉疼,可是也不得不服从赤眉大仙的教导方式,明如犯的错误,要搁到他求学那会儿,不被轰出学府都算好的。
后来明如果然收敛了很多,没有将离小公子的“帮助”,明如的课业又是一塌糊涂。为了不再连累将离,明如和将离刻意保持距离,一般没甚要紧事连话都不怎么说。
如今提起将离,明如不好意思,秋源却认真道,“明如,父君没开玩笑。术业专攻,将离是英华族百花主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枯枝逢春这样的法术于他而言是最简单的,多跟他学学自然就会了。”
“可是我想跟父君学嘛。父君这么厉害,变什么不会。”明如自被罚,和将离的座位也被赤眉大仙隔开老远。课业上遇到难题基本不问将离了,免得又被某些事儿精编排告状给赤眉大仙。她倒没什么,连累娇弱的将离师兄那多不好,赤眉老仙的铁板子万一朝他打下去,真身那几片花瓣怕是都能掉个干净。
不管怎么说,千穿万穿,明如的马屁不穿。秋源君被宝贝女儿夸赞自然很高兴,遂清清嗓子,从明如手中接过枯枝,插在银贝做的花瓶里,修长的手指拂过枯枝尖,带起一点微风和湿意,再看时,枝绿叶繁花茂盛。“这术法不难,集中你的意念,想象一下花叶的样子,默背口诀,使点灵力就成了。变好的花枝虽成不了真的,至少可维持三天,三天之后恢复原样。”
明如眼里亮晶晶的,小法术变出的花枝拿在手里把玩,“父君,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绿色的枝叶,白色的花瓣,青色的蕊,层层叠叠,越往花心颜色渐变越深,花瓣上散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并不是明如没见识,这花的确不是世上现存的品种。
秋源君恍惚,恼自己不经意间,怎么就变了这样的花出来。要怎么告诉明如,这花是一千多年前锦斓凭自己的想象变出来送给他的,名字也是锦斓起的,叫秋源花。
他笑的尴尬,“这个……,这花……没有名字。”
“父君一定很喜欢这花,”明如感叹,将花举起来细细端详,“连花瓣上的纹路都这么晶莹清晰,便是将离,也不会将细节做得这么精致。”
“是么?将离小公子会把假花种成真正的花,父君可没这本事。”虽然明如的夸赞偏向性明显,秋源君的神情却变得十分柔软,其实他也搞不明白,锦斓师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竟变出这样细致的花来。
往事如烟啊。
想当初,众人拜在逍遥老祖座下求学,虽说入了门,可老祖是不常见的,平时就是同门师兄弟姐妹相处。当时崭露头角的只有秋源君的兄长玄凌君,玄凌那会儿已经飞升成仙,在山间自己凿个洞闭关修炼,常常见不到人影。另有盛名的,似乎是姹紫。或许是姹紫人比花娇,所以很受师兄弟们欢迎。姹紫用敛芳术种了一些花期能开过一季的芙蓉和海棠,这些花受过灵力滋养,并不需要水日日浇灌,非常省事,种成之后送给平日里关系好的几个同门消遣,因为逍遥谷中平时连野花都见不到一朵,更别说这样美丽的花,众人都以得到姹紫的馈赠为荣。
这里就又得说道说道。作为能够隐居老祖这般级别的神仙的世外仙境,逍遥谷着实差强人意。秋源在拜师之前所以为的逍遥谷,是下面这样的景象:青松翠柏揽烟霞,灵禽玄鹤浮祥云,流水瀑布积碧潭,奇花异草争缤纷。然而事实却是逍遥谷两面围山,山体主要由巨大坚硬的岩石组成,谷中也是碎石沙砾多于土。从两山到谷都是光秃秃的,也不是什么都不长,每年春夏之际,那些野草野刺时不时冒出一些来,彰显生命的顽强。逍遥谷常年处于干旱状态。不是老天爷不赏雨,只是无论多大的雨泼下来,也很快就渗干了。谷中每来一名弟子,便挖一口储水井,水井有数十,存水量并不多,三十号弟子,也就刚刚够用。
秋源一开始确实没想明白,他从前生活在汪洋广阔的东海里,这么缺水要如何度过今后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还有他师父逍遥老祖,传闻他是出身青丘大泽的上万岁的老狐狸,他怎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做自己的道场?简直不可思议。
总之,逍遥谷中难得见到像样的植物,所以姹紫这一手法术简直就是为同门师兄弟枯燥的修行生活点亮了无边春/色。
言归正传,当时秋源也得了一株,而且是最美艳的一株。姹紫为这一株花专门将他叫到谷中临山处的岩石林里郑重交代,“师弟,师姐我修为有限,所以花种数量有限。这一株劳烦你替我转交给玄凌师兄。他是你兄长,你们见面机会肯定多,要尽快,多谢啦。”
“……哦……,可是……”
原来如此。就说嘛,姹紫小仙女平时对他可爱答不理的。秋源没所谓,只是有点为难,因为玄凌君本人冷冰冰的,修炼的时候更是谁也不能打扰,他帮忙跑腿还不是要遭一顿白眼。
“师弟啊,你不要推三阻四的,”姹紫扶一扶云鬓边亮闪闪的步摇,娇滴滴地哼一声,“凡事有先来后到,师姐种了花,肯定要先从师父和师兄送起啊。你不要多心,等师姐有空,再种些送给你们这些小师弟……和小师妹。”
“不是,这……没法送……”秋源心里明镜儿似的,就算送给玄凌那样不闻世事不喜风情的人,他也根本不会要的。
“呵,行行行!师弟你人不大,架子真大!”姹紫生气,一把夺走已经放在秋源手中的花,裹着满身香气袅袅婷婷的离开了,剩秋源愣在原地傻眼。
偏师姐锦斓那会儿正躺在大岩石壁后面睡觉,就听见了这茬儿。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跳上岩台,居高临下的看着秋源,满脸都是不屑,“秋源师弟,你瞧你这点出息,喜欢姹紫的话就要直说啊,你不说人家当然把你当枪使!”
秋源:“……”
锦斓坐在岩石上,摊摊双手,“得了得了,我不过说她两句,瞧给你委屈的。你再伤心我也得告诉你,姹紫说她种不出花都是借口,人家根本没想送你,你个傻子!”
秋源:“……”
锦斓大约没琢磨透秋源的表情,皱着眉说道,“我这人直,不会说话。哎哟你也别觉得伤自尊,秋源师弟,不就是把花儿么,多大的事儿啊,师姐我都可以种了送你!看好了——!”
锦斓左手一扬,阵阵清风拂过,宽大的岩石壁上开满了青白色的花朵,摇曳成连绵不断的花墙。
秋源目瞪口呆:岩石上开真花,锦斓师姐这什么水平!!!
锦斓从岩台上跳下来,将高高扎起的马尾辫甩到脑后,走前拍拍秋源的肩膀,“别难过了,现在整个大岩壁都是你的……秋源花,哈哈哈哈哈,小师弟,笑一笑嘛,回见喽。”
那时候的锦斓可真潇洒啊,秋源君回忆起往事,眼眸如水,唇角悄然勾起。
明如很少看见父亲有这样的表情,再看花,却发现这没名字的花竟然跟父亲莫名相配,青与白的花瓣,不娇不媚,反而蕴含着一种温润又硬朗的风骨,真是别具一格。“父君,不如我给这花起个名字吧,就叫……芈阳真君花。”
秋源君乐了,捏捏明如的鼻子,“好你个小明如,竟拿你父君开玩笑。”
“嘿嘿。”明如笑的特别灿烂。
到最后,就依了明如,起名做芈阳真君花。可惜明如学了半天,也没有变出来,最后简单变出一枝桃花了事。
第7章
明如回少学仙塾的第二天,又惹出了事端。且这回事儿还闹得特别大。说她突然发飙,打伤了两位同窗,还不肯停手,将离小师兄去拉架,又误伤了将离,将人家小公子的一条胳膊,生生给扯下来了。
秋源君风驰电掣往少学仙塾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两个孩子,是兄弟俩,他们的父亲道全真君,还有赤眉老夫子及姹紫上仙,三位仙家都已经在庭院里候着他了。四个孩子也在,明如绷着脸对墙面壁思过,那俩兄弟文成和文广,都是鼻青眼肿,呜哇呜哇哭个不停;将离胳膊已经接起来,绷带裹着挂在脖子上,眼眶红红的,还跟赤眉大仙解释,“老夫子,明如师妹她不是故意的。”
“你可闭嘴吧!”
姹紫上仙教训将离,脸色黑如锅底,看见秋源君进了门,连往日的友情也不顾了,“芈阳君!瞧瞧你教导的好女儿!”
不论谁占理,打伤人总归是不好的,秋源连着跟几位道歉,三言两语弄清了来龙去脉。原来是明如前天在家没变出芈阳真君花,心里总记着,便拿着父亲变出来的那支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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