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偷渡师-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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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抓住了凶手就等于破了案。但是这名凶手的魂魄实在太奇怪了，我已经问过所有人，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地府的阎王都说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月朗朗满怀期待地看着花儿，“小姨，你也是从仙界而来，拥有的记忆比我们几个都要多。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松柏公园那个老家伙也说不知道？”花儿挑了挑眉，不答反问。
　　“我第一个就让身边的小鬼去问过他了，他确实是说不知道。”月朗朗一下子就听出了花儿的言外之意，不由心头火起，“那家伙骗了我？”
　　“这帮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怕惹恼了你，所以就把锅甩到我这里！”花儿轻哼一声，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月丫头，你得好好记着这次的事，等回了仙界，记得告他们一状！”
　　“什么？！还不止老柏树一个？他们全都知道？”月朗朗气得声音都尖锐了起来，“这帮家伙！平时总以我的叔叔伯伯自居，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原来他们就是这么糊弄我的？！小姨，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将来一定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花儿欣慰地点点头，预见那帮狡猾的家伙倒霉，它就放心了！
　　转而，它便正色道：“上古有天狐一族，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天狐？”月朗朗一怔，随即就明白包括老柏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愿对她明说的原因了。
　　她有些愤怒，又有些泄气地说道：“我就是再转世千百回，都不会忘记天狐一族。曾经我为仙界之主，却因一己之念令仙界崩塌。若不是为了寻回仙界遗失的中庭神殿，我又何苦分出神念，想尽办法逗留在这个小世界里呢！”
　　那些叔叔伯伯也就不会为了保护她，纷纷潜入这里，平白无故身受这个小世界的重重束缚！
　　洛洛他就更不会因为转世太多次，而有神魂大损的危险！

　　☆、460　调频共振

　　月朗朗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更加憎恨起来，“当年的大劫，固然是我一人之罪。　Ｘ可若不是深受我信任的天狐一族出了勾结邪魔的叛逆，仙界又岂会毫无防备？”
　　花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叛逆之人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天狐一族忠心耿耿，也为了拯救苍生，心甘情愿主动选择了以灭族为交换。从此仙界几乎再无天狐血脉。”
　　“我知道！”月朗朗沮丧不已，“我知道不该憎恨他们，也知道天狐一族并没有背叛我。但是……”
　　“你转生之后，相当于从零开始，心性还未曾修行到大成。有所怨恨也在所难免，不必强求。”花儿不以为意。
　　理智明白是一回事，能够控制自己的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本就急不来，不过是又一场历练罢了。
　　它翻了个身，蹲坐起来，认真地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淡淡问道：“仙界大劫重生，你也经历了转世，重获心生。可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哪里能找到天狐血脉吗？”
　　“天狐不是已经灭族了吗？”月朗朗下意识地接口道，随即便反应过来花儿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思索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难道是这里？我记得当时神殿之内存在不少天狐一族未孵化的灵兽蛋。难道它们都随着中庭神殿，流落到了这里？但是，时空风暴凶险异常，连神殿都几乎被毁于一旦，又怎么可能护住里面的灵兽蛋呢？”
　　“原因不可考。但是这个世界里，拥有天狐血脉的人确实远远多于仙界，虽然纯血的天狐已经不可能再现世，但拥有血脉的芸芸众生中，却有不少人都继承了或强或弱的天狐本能。”花儿看着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次遇到的凶手，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可以，它是真心希望这个命途多舛的上古神族不要再出凶邪之人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当年做错事的，也不过只是一人而已，却连累了所有人。
　　而这一次，难保月丫头不会因为这凶手一人，迁怒整个天赋血脉的族群。谁让这是她心里唯一一个越不过的坎儿呢！
　　“你是说那个女人的神魂异常，是天狐一族的天赋异禀？”月朗朗顿时疑惑起来，“可是我记得，当年我只是赐予了它们一族控制空间的能力，与神魂无关啊？”
　　“傻丫头！人家天狐一族除了你的赐予，难道就没有其他本事了？他们脱颖而出，得你青眼，也总是有原因的吧？”花儿忍不住扶额，看来这丫头转世之后，真的忘记了不少事情。
　　它只得认真解释道：“天狐一族最强大的天赋，乃是魅惑。究其原理，也就是极其擅长调动别人的神魂感知。说白了，他们可以改变自己的神魂气息，变得和对方一样。这样一来，他们喜欢，对方也就喜欢。他们讨厌，对方也会讨厌。”
　　“调频共振？”月朗朗努力搜索着自己那早已模糊不清的记忆，“你是说，我之所以在那个女人的脑海里什么都感受不到，是因为她将自己的神魂频率变得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没错。不管是凡人也好，神人也罢，都会无意识地忽略自己的气息……”
　　“花儿，你在哪儿？回来吃饭啦！花儿！快回来！小白给你买了小鱼干！”话说到一半，楼下便传来了一个女人“深情”地呼唤。
　　花儿耳朵微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语速，“总之，你既然知道了原因，只要再去探查一次，伪装总归是伪装，不可能真和你的神魂完全一致。你一定能找到破绽的！不跟你说了，我开饭了！”
　　“哎！小姨！你别走啊！你还没说要怎么发现破绽呢！”月朗朗有些急了，“小姨！你可是上古神兽，别被几条小鱼干就给骗了啊！”
　　花儿半句话都没再说，只留给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便飞快地跳下水塔，“喵”的一声钻进了楼道里。
　　酒店中的月朗朗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脸上写满了说不出的诡异和委屈。她在自家小姨的心中，分量还比不上几条街边买来的小鱼干？！
　　她放开神识，却没有在酒店的房间里发现乾昭昭的踪迹，直到神识一直延伸到楼下，这才在酒店的餐厅找到她。
　　当然，此时身处餐厅的并不只有乾昭昭一人。在她对面坐着的正是月朗朗心心念着的洛伊宸。
　　“洛洛来的可真准时！”心情受到暴击的月朗朗毫不犹豫地飞出了房间，满心雀跃地朝餐厅快速移动着。
　　“这么说来，这个蒋方正是在医院的医生，媒体甚至是警察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才让自己的女友得救？”洛伊宸认真地听着乾昭昭的叙述，不时提出自己的疑惑，“那郁小宇得救之后，要杀蒋方正，也是为了妹妹报仇咯？”
　　“肯定是啊！要不然这对恋人，还能因为什么反目成仇？”乾昭昭扒着一张写满关键时间节点的年历，条理清晰地说道，“你看，车祸是2月21号发生的，2月28号医院宣布郁小宇度过了危险期。3月5号，因为病人的强烈要求，再加上术后恢复良好，医院同意了郁小宇的出院申请。紧接着3月14号，百晟街道359号楼里就发现了碎尸。”
　　乾昭昭目光灼灼地看着洛伊宸，“虽然3月的时候，蒋方正还没死，只是被割了几块肉。但是这也足以证明，那个时候郁小宇就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报复。”
　　“可是刚刚出院的郁小宇，肯定身体十分虚弱，她怎么可能制服得了身为男人的蒋方正呢？”洛伊宸眉头紧皱，“就算蒋方正同样在车祸里受了伤，也不可能吧？”
　　“这个……”乾昭昭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蒋方正一开始真的是自愿的！他说过，之所以自愿，好像是为了救什么人。”
　　“还有一点，”洛伊宸指着桌上另一份笔录摇头道，“这上面说，郁小宇的邻居看到案发前几天，郁小宇还早出晚归，疑似正常上班中。她那时刚出院，就这么急着复工？”

　　☆、461　鬼差同行吴思道

　　乾昭昭盯着年历眨了眨眼睛，又看向邻居们的笔录，不由鼓起了脸，“可是，那几天看见她出门的人不止一个，总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了吧？”
　　“这说明郁小宇那几天确实早出晚归，只不过并不像邻居们以为的那样去上班，而是有不得不出门去做的事。　Ｘ”
　　月朗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乾昭昭一回头，便看见她巧笑嫣兮，袅袅娉婷地缓步走来。
　　“朗朗姐！你来啦？问到什么结果了吧？”乾昭昭一见她神态轻松，便猜到她必然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月朗朗微微一点头，便在洛伊宸正对面轻轻坐下，温婉可人地看着他，“洛洛，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洛伊宸自打抬起头，看见这女人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他全身僵硬，面露警惕，仿佛正朝自己走来的是一只对猎物势在必得的母老虎！
　　此时听到这女人竟然若无其事地和自己打招呼，他不由恼羞成怒，“你别过来！我才不认识你这个跟踪狂！”
　　说着，他便一下子从椅子里跳了起来，退后三步，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乾昭昭，“没想到你竟然是和她住在一起的！”
　　说完，洛伊宸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店，只留下一个悲愤交加的背影。
　　乾昭昭瞪大了眼睛，机械地转动着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月朗朗，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道：“朗朗姐，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月朗朗撇了撇嘴，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一次我隐身去看他，被他发现了而已。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看到灵体状态的我，否则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
　　当然，自己被洛洛撞个正着的时候，正是他刚洗完澡出来，不着片缕的状态，这样不值一提的小细节，就没必要让昭昭这丫头知道了！
　　乾昭昭狐疑地看着月朗朗看似淡定，实则微微泛红的脸色，直觉地认为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了自己。
　　不过仅仅是她说的这些，也足以令自家老板对她退避三尺了！
　　试想家里凭空突然冒出一个大活人，谁都不会以为这人是正巧路过吧？
　　乾昭昭不由同情地看着她，难怪朗朗姐有这么大的本事，却只能通过自己曲线救国，讨好洛大老板呢！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朗朗姐，那现在怎么办？要去追老板吗？”
　　“不用了。”月朗朗有些失落地看着洛伊宸离开的方向，“他开车来的，这会儿早就跑得没影了。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吧！”
　　就算能追上又如何？
　　她难道要向他保证，下次去偷窥的时候，一定不会再让他发现？
　　就在月朗朗兴致缺缺地带着乾昭昭潜入城东分局的拘留室，再次出现在郁小宇的面前时，洛伊宸则在“虎口脱险”后，开着车来到了城南郊区的一处庄园外。
　　“吴园路？这是什么鬼地址啊？怎么连门牌号都没有？！”洛伊宸一脸愤懑地看着一旁的平板电脑，最终只能将车停在路边，重新拿起平板查询起来。
　　“省城这里的鬼差到底是怎么回事？生死簿的通讯录上竟然查不到他的住处？！说好的每个人都要留下详细地址备案的呢？！”
　　洛伊宸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翻出手机，按照生死簿上留下的座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您好，这里是吴家庄园，请问您找谁？”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还算恭谨客气。让洛伊宸心中的愤懑稍稍减轻。
　　他轻咳一声，然后字正腔圆地说道：“我找吴思道。”
　　“您说要找谁？吴思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电话那头悉悉索索地迟疑了好半天，才略带歉意地回复道。
　　“不可能吧！他留下的地址就是吴园路，我已经到了，却找不到门牌号，这才打电话来询问的。你们家到底是几号？怎么可能没有吴思道这个人？！”洛伊宸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生死簿上登记的地址和电话还能有错？
　　“先生，您就在吴园路上？请问你的车牌尾号是44944吗？”洛伊宸感觉电话那头似乎换了一个人，态度倒是比先前那个更加恭谨了。
　　“你们那里有监控？”洛伊宸拿着手机，将脑袋伸出窗外四下看了看，果然看见路旁的电线杆上有个摄像头正闪着红光对着自己。
　　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冲摄像头挥了挥，“没错，就是我，你们能看到吧？来个人带我去见吴思道。”
　　“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禀告老祖宗！”电话那头语气骤然严肃了起来，紧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洛伊宸一头雾水地在原地足足等了45分钟，远处才有一列长长的车队缓缓驶来。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眼花！
　　“这个吴思道到底在搞什么？先是晾了我这么长时间，接着又派这么多人来接？这到底是重视还是不重视啊？”
　　就在他自言自语嘀咕个不停的时候，车队已经井然有序地将他团团围住。
　　车上飞快地跳下好几十个一身黑西服打扮的保镖，训练有素地站成了两排。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这才走下车来，穿过保镖列队，走到洛伊宸的车前，恭谨而又不失警惕地微微弯腰道：“还请先生下车，随我们步行入园。”
　　“你是吴思道？！”洛伊宸狐疑地看着那个男人，不是他小看这个家伙，这人充其量也就比普通人身手矫健一些，要说当鬼差，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金丝眼镜神色不变，只是淡淡说道：“先生请！老祖宗在园子里等您！”
　　洛伊宸默默在心里将“吴思道”与这人口中的“老祖宗”划上了等号。听说在人世间活动的鬼差大多都已经任职好几十年了，像自己这样的年轻人少之又少，省城的这位活着活着，活成了老祖宗，也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
　　洛伊宸在众多保镖的重重“保护”中，跟着金丝眼镜走了小半个钟头，才远远看见庄园的入口。

　　☆、462　早做准备

　　走过蜿蜒曲折的林间小路曲水流觞，一间古朴的竹屋便出现在了洛伊宸的眼前。　Ｘ
　　“先生请，老祖宗就在里面等您！”金丝眼镜行至距离竹屋还有十米多远的地方，便停步不前，伸手示意洛伊宸自行前往。
　　“鬼鬼祟祟！”洛伊宸心中暗骂，却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他也是鬼差，最多就是考评分数差点而已！
　　他一步跨进了竹屋方圆三丈之内，顿时就感到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鸟叫虫鸣之声瞬间消失。
　　洛伊宸回头看了一眼送自己前来的那一大帮人，却见包括金丝眼镜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控制不住地出现了震惊的表情，甚至所有人都恭顺地弯下了腰，一步一步倒退着离开。
　　“小友远道而来，不妨入内一叙？”
　　竹屋中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依旧温润如玉的男声，吸引了洛伊宸的注意。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竹屋的三节台阶，一眼便看到一个身穿道袍，外表最多不过三十岁的年轻人端坐在屋内的茶座旁，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长辈看向晚辈的眼神！
　　洛伊宸眯了眯眼睛，切！又是一个老竹子刷绿漆的货！
　　他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那人对面，挑了挑眉，“修行者？”
　　“也是鬼差。”吴思道笑了笑，将注满茶水的杯盏推到他面前，“你来找我，是因为我是鬼差，而不是因为我是修行者。那我，便只是鬼差。”
　　洛伊宸稍稍点了一下头，心里对这家伙多了几分好感。原本看到那金丝眼镜的做派，他还以为这吴思道要在自己面前摆修行者的谱呢！
　　“我来自山阴市，你应该能猜到我是为了什么事而来吧？”
　　“自然。洛先生先前已经联系过我。只可惜数日过去，老朽依然没有找到分毫线索。那破碎的残魂，至今未能收拢半分。”吴思道稍显愧疚地说道。
　　“你肯定没认真找吧？”洛伊宸撇撇嘴，“山阴市警察都找到线索了。听说连那死者的魂魄都被他们找来的帮手给收走了呢！你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吴思道微微一愣，随即苦笑起来，“看来是老朽教导不严了！”
　　他微微撩起道袍的衣角，露出半条腿，朝洛伊宸示意道：“老朽大限将至，早已不良于行。这鬼差的工作只能交由徒弟们去完成。如今看来，还是出了纰漏。洛先生请放心，我这就向地府申请一名助手前来。待我有朝一日，摆脱这肉身的束缚，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洛伊宸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不插手你们省城的事务。只是地府派来增援需要时间，而现在的情况却很紧急，再不抓紧，那残魂肯定被山阴市警局请来的家伙给抢走了！对了，有一个名叫郁小玉的女人，她的魂魄在你这里吗？”
　　“郁小玉？”吴思道神情严肃起来，还带着一丝疑惑，“这名死者的魂魄确实在我的生死簿名单上，但是目前却同样处于失踪中。怎么？这个女人也和这次的残魂有关系？”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洛伊宸叹气道，“你教出来的徒弟也真心不怎么样！”
　　他只能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情况都告诉了吴思道。
　　“蒋方正的残魂估计你是没什么希望抢到手了。可是郁小玉的魂魄，你还可以努力一下。”洛伊宸忿忿道，“也不知道山阴市警局哪里找来的帮手，竟然跟我们鬼差抢起了生意！吴思道，你可千万不能输给他们！对了，要是你查到什么进展，也告诉我一声吧？魂魄虽然都在你的管辖范围，可最初却是在我山阴市犯的事，我也得警醒起来！”
　　“多谢小友相助！”吴思道点头微笑道，“不管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老朽都欠你一份人情。你放心，水落石出之时，老朽必定毫无保留地告知于你！”
　　“那行！有劳了！我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洛伊宸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出几步，又回头抱怨道，“吴思道，你家实在太难找了！光写个‘吴园路’，连个门牌号都没有！”
　　吴思道笑意加深，“那是因为整条吴园路，就只有吴家庄园一户。小友今日已然登门，想来下次就不会有此困扰了。”
　　洛伊宸愣了一下，随即扁了扁嘴，心中暗骂一声“该死的有钱人”，便随意地挥挥手，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不见，吴思道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消失，“极乐苑再次出世了。看来我吴家也该早做准备才是。”
　　他缓缓地漂浮了起来，脚不着地飞出了竹屋，穿过洛伊宸来时的一大片林子。
　　金丝眼镜便恭恭敬敬地等候在林子的入口处，一见自家老祖宗出现，他飞快地弯下了腰，“老祖宗，您有什么吩咐？”
　　“去一趟城东分局，把山阴市警方送来的那个犯人带来。”
　　“是！”金丝眼镜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却见他完全没有折身离开的意思，不由小心翼翼地追问道，“老祖宗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我记得家里有个小子前两年搬回了山阴市老宅，可有此事？”吴思道想了想，沉声问道。
　　“有！老祖宗您先前卜卦算出我吴家的未来，将落在山阴市。家主再三权衡后，便命令他的儿子搬回了老宅，一直逗留至今，未曾离开。”
　　“好！让那小子老老实实待在那里。不可恃强凌弱，不可仗势欺人，凡事退让三分也无妨。尤其是山阴市警方的势力，如需配合，必须倾力而为。明白了吗？”
　　“是……”金丝眼镜显得有些迟疑。他犹豫了一会儿，才不解道：“老祖宗，少家主他原本就性情温厚，这样一来，会不会让外人觉得我吴家软弱可欺？”
　　“不该问的别问！先去把我要的人带来。”吴思道摆了摆手，转身便飞回了林子里。
　　而被吴家老祖宗吴思道点名的郁小宇，此时却近乎歇斯底里，与乾昭昭二人对峙着。

　　☆、463　誓死不从

　　城东分局拘留室外一片祥和，老马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小马扎，蹲坐在门外，时不时地与门外路过的同行们打着招呼。
　　他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嗜睡的人，可今日一早，当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月小姐竟然带着人离开了酒店。他焦虑不安地等了2个小时，才看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店大门。
　　然而，还没等他问出个所以然，可怜的老马就不得不听从月朗朗的吩咐，提前赶到城东分局，查看犯人郁小宇是否安好。
　　“这不是山阴市警局的老马吗？怎么今儿有空来我们分局坐着？”
　　“公务公务！昨天不是才交接给你们一个犯人吗？最后再问两句话，我们就回了。”老马笑眯眯地解释着，任凭路过的人对他身后的拘留室如何感兴趣，也没有丝毫挪开脚步的意思。
　　当然，在城东分局的地头上这么做，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可谁叫人家老马有一个刚刚升任公安厅副科长的外甥呢？
　　城东分局的人就算有再多不难，也始终没有说什么。
　　能让老马蹲在外面看门的，指不准就是那位红人副科长亲自带人来审讯了呢！不过就是抢功而已，反正这起碎尸案，他们分局的人也没指望捞着好处。不管是那个空降的大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