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偷渡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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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是一处公交车的底站，李海森乘车到了之后不久，女人便开车过来。
　　两人汇合后，一开始车子确实是往高速开的，可是后来有些晕车的李海森便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醒来，就已经身处一个十分昏暗的地方！
　　不，也许还有些亮光，可是他却已经不能确定了。
　　他活生生疼醒的，双眼的剧痛让他难以忍受地惨叫着。
　　“我的眼睛！谁！谁在我面前！”
　　“乖，不要乱动！我要是手抖了，眼睛挖下来就不好看了！”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女声。
　　感受着滑嫩的手拂过自己的脸，李海森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毛骨悚然！
　　先前的几次接触，两人也有些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那时他还觉得一阵阵心神荡漾，可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化作了巨大的恐惧，向他袭来。
　　女人微凉的双手仿佛毒蛇一般，朝着他吐着信子！
　　“苏婉，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你竟然要挖我的眼睛！”
　　女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像往常一样轻声细语道：“我不缺钱。直把你当做合作伙伴未免太浪费了，我觉得你还是作为我的品，才更合适！”
　　李海森感觉她离开自己，似乎朝远处走了两步取了什么东西，又走了回来。
　　她顿了顿，再次凑近自己说道：“而且，我不是‘要’挖你的眼睛，而是，‘已经’挖了。海森，你在这里歇一歇，我要去将你的眼睛处理一下，才能好好保存。就不陪你聊天了……”
　　女人说完，便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离开了。
　　李海森隐约觉得她的脚步声有向上的感觉，应该是上楼去了。双眼传来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好好分辨自己的位置到底是在哪里。
　　在之后的很多天里，他才渐渐感到自己应该是身处地下室。这个发现让他很绝望，地下室意味着他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求救，除了那扇通往地面的大门。
　　可他现在不仅双目失明，而且手上和脚上还被戴上了铁链，那女人更是隔三差五就会来将他毒打一顿！
　　而更令他感到可怕的是，被关在这里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
　　说似乎，是因为其实关在这里的最初几天，他就听到地下室里除了自己，还有别的生物的呼吸声。
　　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和尝试，都没有人回答过他的问题。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有没有人啊？”
　　没有一个问题得到回答！
　　直到他迎来了新的同伴，他才知道为什么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也没有有力气开口了！
　　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的伤口，每天少得可怜的食物，持续地殴打，让他在短短几天里就变得奄奄一息。
　　甚至他有一种错觉，似乎每天来给自己喂米汤的也不是人类，更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他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着。
　　好在有了新“同伴”后，女人的注意力也从他身上挪开，殴打的对象也变成了他的“继任者”。
　　他就像先前存在的那不知多少个“前辈”一样，悄无声息地活在这个地下室的角落里，像一坨被人遗忘的垃圾。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去多久，地下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特别的“猎物”。
　　那“猎物”名叫吴俊麟，他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显得十分强势。
　　“苏婉，你要想清楚，如果动了我，吴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样的威胁自然吓不倒那胆大妄为的女人，伴随着刀刃敲击桌面的声音，她幽幽地说道：“吴家找不到你，当然就找不到我。找不到我，你会变成什么样，也就由不得你了。”
　　“苏婉！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女人的声音有些凄厉，“哐”的一声，刀刃仿佛撞到了一面铜墙铁壁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女人的声音变得疑惑，似乎还伸手敲了敲。
　　吴俊麟底气十足地大声道：“你是伤害不了我的！我吴家能在山阴市立足，手段岂是你能想象的！我劝你最好赶快放了我，我还可以既往不咎，这里的一切，我也可以当做没看到！”
　　“哼！”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你先在这里待着吧，不就是一个护身的灵器吗？我就不信拿你没办法！”

　　☆、186　缉拿

　　不得不说，李海森能撑到这个时候，是多亏了吴俊麟的照料。　Ｘ地下室里条件简陋，根本没有纱布药物之类的东西，李海森虽然目不视物，却能感觉到吴俊麟用来治疗自己伤口的东西应该就是令苏婉铩羽而归的所谓“灵器”。
　　他一直都很虚弱，为了节约有限的饮用水，更多也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他觉得自己始终欠了吴俊麟一声“谢谢”。
　　后面的日子里，苏婉似乎是与吴俊麟较上了劲儿，算是彻底无暇折腾他们这些将死之人了。其他几个同样被抓来的人之中，倒是有体力尚好的，在那女恶魔不在的时候，还有心情与吴俊麟闲聊几句。
　　毕竟万一有幸逃出生天，借此能搭上吴家大少爷，也不失为一桩“塞翁失马”的美谈。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吴俊麟才慢慢了解到一个他之前只是道听途说过的世界，原来鬼神真的存在，原来有人真的天生命好！
　　也许是这样的念头彻底打击了他，又也许是有人开始死亡，让他也感到了绝望，他的身体状况虽不说是急转直下，但却十分明显地一天不如一天了。
　　吴俊麟也越来越沉默，话渐渐地少了。在李海森断气的前两天，这位一直怀抱着希望的吴家大少爷，也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李海森的语气变得沉重，“以我的眼力都能猜到，吴家人如果真的有办法找到他，救他出去，那早就应该到了。吴俊麟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以他的地位，吴家不可能放弃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吴家也没有办法了。”
　　不得不说，李海森是聪慧的，如果换一个出身，未必不会是第二个“吴俊麟”，然而没有如果。
　　吴家是真的把整个山阴市都翻遍了，也找不到自家的大少爷，要不也不会上警局来耍威风。
　　“问问他，知不知道那处地下室的具体位置？除了吴俊麟之外，有没有见过，不对，是听到一个叫洛伊宸的人。”魏白脸色越发阴沉了。
　　他万万没想到昭昭费了这么大力气，救回来的李海森竟然自始至终都是双目失明的！
　　李海森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地下室的位置，若是知道，早就告诉你们了。毕竟我欠了吴家少爷一个人情。至于那个叫洛伊宸的，我并没有听说过，也许是关在了别的地方。这几天，苏婉来地下室的时间明显减少了，可每次来，她都怒气冲冲，像是又在哪里碰了壁，说不定就是你们说的这个叫‘洛伊宸’的人。”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我总觉得苏婉不止一个住处，你们不是警察吗？不是说不讲证据吗？把她抓起来严加审问，不就真相大白了？还能早一天救出吴家少爷。”
　　“好！我这就将苏婉缉拿归案！”魏白耐着性子听完整个叙述，立马毫不犹豫地起身往外走！
　　李海森刚死不久，魂魄被劫，苏婉一定会想办法出逃！
　　“小马，和你爸一起通知交管部门封锁道路，无论如何不能让苏婉离开山阴市！”
　　鬼差小马愣了愣，有心解释自己不是小马本尊，可这位魏先生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就一推门离开了。
　　他只得垂头丧气地跟着往外走，没办法，屋里就他一个能使唤的，魏先生不使唤他，还能使唤谁？要是不听命令，让那个女人跑了，他相信自己大概就活不到明天了！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来山阴市的这些天，他已经学会了怎么用手机……
　　魏白独身一人，匆匆赶往雅韵会所。
　　根据李海森所述的细节，苏婉每天出现在地下室的时间十分固定，他推测应该是晚上，也就是说夜晚化身暴虐厉鬼的苏婉，白天还一直像没事人似的正常去雅韵会所工作。
　　照这样看来，她似乎并不愿意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此时刚过正午，她最大的可能，自然是在雅韵会所继续扮演那个人畜无害的苏经理。
　　若有可能，在她离开雅韵之前就将其截住，无疑是最好的情况！
　　魏白一路飙车到雅韵会所，竹制的门扉依然透着古朴和雅致，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藏匿着怎样丧心病狂的一个女人。
　　他跳下车，一把推开竹门，不待引路的姑娘上前，便直往里快步走去。
　　今日负责引路的还是上次他登门拜访时见过的小朱姑娘，自然不会忘记这个身材魁梧，相貌极具特点的警官。
　　她小跑着才能跟上魏白，“魏先生，您这次来，还是为了公务吗？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代您效劳！”
　　“苏婉，苏经理在哪里？”魏白脚步不停，快速地问道。
　　小朱原以为他一定是来找上次未能见面的陆主管，听他这么一问，不由愣了愣。她跑得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努力跟在魏白后面回答道：“魏先生，苏经理她今天……”
　　“魏警官，好久不见，有失远迎。”
　　小朱话还没说完，陆宇宇便突然从竹林中斜插过来，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气喘吁吁的小朱见主管出现，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陆小姐？”魏白看着笑容可掬的陆宇宇，眉头不由皱了皱。
　　他在金贝拉那里听了这女人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很难不对她心生防范。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他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个难缠的女人。
　　“听闻陆小姐最近收获颇丰，应该十分忙碌。今天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你叙旧了。”
　　陆宇宇对他的冷淡和排斥，看起来似乎不以为意，只是微笑道：“我刚刚好像听到魏警官您是在我们店里的苏经理，是吗？”
　　魏白这才注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朱早已不见了踪影，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没错。难道陆小姐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你们这雅韵的竹林堪比迷宫，陆小姐及时出现，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陆宇宇掩嘴笑了起来，“魏警官您这样说，我要是不为您带路，倒好像是我招待不周了。不过，”她话锋一转，“今天可不凑巧，苏经理早晨打来电话，说是身体不适，请了病假。”

　　☆、187　生不见人死见尸

　　“她不在这里？！”魏白不由拔高了声音，“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在哪里！”
　　陆宇宇被他吓了一跳，右手轻轻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有些疑惑地回答道：“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刚刚啊！她不舒服，在家休息，我刚去家里探病回来。　Ｘ嘉人花园，我以前住的地方，魏警官应该还有印象的吧？”
　　魏白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哎，魏警官……”陆宇宇唤了他一声，却只得到一去不回的背影做回应。她眨了眨眼睛，低声自言自语道，“可不是我没告诉你，雅韵会所后面有条小巷可以直接通向嘉人花园哦！”
　　对路线不太熟悉的魏白，比陆宇宇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分钟，就到达了嘉人花园的门。天生方向感极强的他，果断抛弃了车上的导航，硬是开着车，从陆宇宇口中的那条小巷开了过来！
　　再次遇到那尽职尽责的拦路保安，魏白可不像上次那样有时间出示各种证件，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还要得到业主的同意。他的选择是撞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今日他开的并非警车，而是自己那辆经过改装的私家车。车头特别加固过……
　　于是保安看着这辆明显想要硬闯的私家车，眼神从轻蔑到困惑，再到震惊，直到车子已经不见踪影，他们都难以想象嘉人花园特别定制的大门竟然真的被一辆车给撞断了好几根栏杆！
　　一个干净利落地神龙摆尾，魏白便稳稳停在了那幢陆宇宇曾经住过的别墅前。
　　整幢别墅看起来特别安静，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时间正好背光的原因，魏白总觉得这幢别墅比自己上次见到的时候，要阴森许多。
　　嘉人花园的所有别墅，都与这个小区外面的围墙一样，不设后门。
　　魏白快步走到正门前，堵住这唯一的出口，然后急促地按着门铃。
　　过了好半天，就在他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屋里才传来一个略显虚弱的女声，“谁啊？是宇宇吗？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一脸倦容的苏婉打开一条门缝，只露出半张脸。看见门外的魏白，她愣了愣，然后疑惑道：“你是魏白，魏警官？”
　　魏白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这绝不是一个走失了魂魄的女恶魔应有的反应！
　　她难道不知道山阴市警局是有极乐苑做幕后支援的吗？难道猜不到那李海峰的魂魄已经落到了警方的手里？
　　魏白沉着脸，审视地打量着苏婉，感觉到她变得越来越紧张，才严肃地说道：“苏婉，根据受害人的供述，你涉嫌绑架杀人，现在我要将你依法逮捕。”
　　苏婉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你是来抓我的？你为什么要抓我？”
　　魏白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拿出手铐，将泪流满面的苏婉铐在了屋里的暖气片上，才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要依法对你的住处进行搜查，希望你不要尝试逃跑，免得罪加一等。”
　　“魏警官！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是来找晨哥的吗？为什么要抓我！”苏婉泣不成声，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质问显得特别软弱无力。
　　魏白不再理会她，径直在别墅四周的内墙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隐藏在楼梯下方的暗门。
　　他伸手摸到壁灯的开关，果然是一条通向地下室的阶梯。
　　门被打开没一会儿，他就隐约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就像是野生动物的巢穴，又夹杂着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又腥又臭。
　　壁灯每隔两三米就有一盏，一直延伸到地下室。地下室的照明也十分充足，并没有黑暗逼仄的感觉。
　　但这样的光明，却将一切罪恶映照得毫厘毕现！
　　真正从楼梯迈进地下室，还隔着一道铁栅栏。透过栅栏，魏白可以清楚地看见地下室的地面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而李海森那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此时就像垃圾一样，蜷缩在墙角处。若不是知道他早已魂魄离体，一时都难以分辨他是死是活。
　　地下室的正中间是一个和手术台有些相似的操作台，上面还散落着几把不大的手术刀。刀刃上沾染上的鲜血，也早已干涸成和地面一样的暗红色。
　　魏白脸色铁青，一脚踹开铁栅栏，第一时间走进地下室，转身扫了一眼楼梯上的视线死角。
　　他不由面沉如水，这里除了李海森的尸体以外，竟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该死！他还是来晚一步！吴俊麟，也许还有周同和萧昕晨，这些没死的受害者竟然已经被转移了！
　　他只草草检查了地下室，就发现了不少衣服的碎片纤维，明显之前这里确实关着好几个人！
　　可如今，却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魏白掏出手机，却发现这里没有信号，于是只好先返回地面一楼。
　　刚回到客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却是柏小松打来的。
　　魏白隐约记得柏小松好像先前说过，要给自己介绍帮手？他不由心中一喜，这帮手来得可真是时候！
　　“魏大警官！你这大忙人可真够难找的！”电话一接通，柏小松的抱怨声便传了出来，“我在局里等你回来，你可倒好，一趟都不回来就去抓犯人了？”
　　“事权从急，赶时间啊！”魏白敷衍地解释道，“对了，你给我找的帮手在哪里？我在苏婉的住处发现了李海森的尸体，还有许多证据！但其他受害者却被转移了，正需要人来帮忙！”
　　柏小松轻哼一声，“我就猜到会这样！昭昭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你去了嘉人花园抓人。这不，我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帮手呢，我已经让它们直接去嘉人花园找你了。你再错过，那我就真没办法了。你在苏婉住的别墅？那去门口吧，它们应该到了。”
　　“好，大恩不言谢！”魏白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便走向门外，看也不看表情十分可怜的苏婉。
　　别墅的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来时见过的毛茸茸的草坪。
　　魏白四处张望了一下，正奇怪怎么不见人影时，就听到脚下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魏大人，我们是来帮忙的好帮手！”

　　☆、188　不记得不知道

　　魏白寻声望去，只见草坪上隐约有异动，不细看还以为是微风拂过，仔细盯着才能发现有好些颗小花小草竟然真的在移动。　Ｘ
　　打头的是一支魏白分外眼熟的鸢尾花，正是被贪嘴的史明湘误认为水仙花的那一朵。
　　小鸢尾仰着花瓣小脸，分外柔弱地看着魏白，重复道：“魏大人，我们是好帮手！”
　　这倒不是巧合，而是柏小松见魏白迟迟不归，特意招来了认得这家伙的小鸢尾带队，前来支援。
　　魏白嘴角微微抽搐，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吩咐道：“眼下正有一件棘手的活要你们帮忙，”他指了指屋内，“地下室里有许多琐碎的物证，需要收集整理，还有李海森的尸体也要送到柏小松那里做尸检。如果找到其他被关押的人的去处，或是线索，立即来告诉我。能做到吗？”
　　小鸢尾举起一片叶子，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它便带着一长溜魏白基本都不认得的花花草草，排着队进了别墅，直奔地下室而去。
　　被铐在暖气片上的苏婉，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排排的花草像是长了脚一样，从自己面前昂首走过，吓得直往墙角蜷缩身体。
　　似乎高大黑脸的魏白，在她眼中，才显得更加人畜无害。“魏……魏警官！刚刚那是什么！我是不是眼花了！花草怎么会走路！”
　　魏白正打算迅速从她嘴里审问出其他人下落，听她这么问，心中的违和感更甚。他指着快要彻底进入地下室的花草小分队，意味莫名地反问道：“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难道没听说过山阴市的各种传闻？”
　　苏婉神情紧张，泫然欲泣道：“我听说过山阴市闹鬼，可……可我来这里才没几天……它们怎么就……魏警官，它们是你带来的？你！你到底为什么要抓我！”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说？”魏白直视她的眼睛，“地下室的那具尸体，你怎么解释！”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幢别墅有地下室！”苏婉激动了起来，声音变得尖细而高亢，反复强调道，“今天要不是你来搜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有地下室！”
　　魏白怀疑道：“地下室的入口你也看见了，就在楼梯下方，旁边就是通往厨房的过道。你说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这里一共也没住几天！房子这么大，我的未婚夫又失踪了，我哪有心情打开每一间去看看里面是什么！”
　　苏婉高声道：“更何况，我一直住在楼上，楼下的厨房卫生间，我根本就没有用过！平日里我从楼梯这头就直接上去了，怎么会走到那个位置！”
　　“几天？”魏白挑了挑眉，“恐怕不止吧！根据我们的调查，你9月就已经从老家来到山阴市，现在已经是11月初，你至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而且，那时你的未婚夫根本就还没有失踪，你却告诉别人自己是为了找他才来山阴市。”
　　他顿了顿，眼神犀利，“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会失踪吗？”
　　“我！”苏婉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是十分无力地说道，“我真的是来找他的！我听说他失踪了，又联系不上他，才来山阴市的！你说什么9月，我明明是10月才来这里的！”
　　魏白审视地看着她，他故意这样说，这女人的神情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慌乱。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据月朗朗所说，这个女人的记忆有断层，而且断层的时间很微妙，正好是9月底10月初，也就是第一名被害人周同失踪的时候。如果她真的是10月才来山阴市，那凶手就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不！不对！鬼差的线索不可能有误，那就是说这个凶手早在周同失踪之前，就已经杀害了许多人，并且将他们都埋尸于城郊荒地。
　　那么最早的犯案时间也就远远早于今年10月！
　　怎么看，都应该和苏婉扯不上关系！
　　想及此处，魏白不由放缓了语气，“你真是10月才来的山阴？那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过异常？有没有其他人出入过这里？不管怎么说，你住的房子里现在出现了一具尸体，这个责任你是逃不掉的。”
　　苏婉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又没什么朋友，只有宇宇搬走后来看过我几次，其他已经就没人来了。魏警官，地下室的尸体会不会是闯空门的流浪汉，不小心被反锁在里面才死掉的？”
　　她无奈地解释道：“自从来了这里，我一边要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一边要找我的未婚夫，除了晚上睡觉，几乎很少会待在这屋子里。”
　　“可如果我告诉你，死者是和你的未婚夫萧昕晨一起失踪的几人之一呢？”魏白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萧昕晨很有可能先前就被关在这间地下室里！”
　　苏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