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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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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爹爹和朗风哥哥去哪了,怎的还不回来呀……”
  “嘘……小孩子,别说话!”
  殊不知“朗风”二字犹如暴击!
  无忧大脑空白地盯着那小女孩,眼神似要将其穿破。
  朗风……
  朗风?……
  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纷纷私语之际,那倚在门框处形同鬼魅的女子忽而爆发出一串大笑,疯狂至极。
  “娘亲,我怕……”
  “乖,墨墨……你爹他……”
  该女子话未说完,突然有人喊道,“村长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相逢
  熙攘的火光霎时劈开了一条狭窄小道,众人齐刷刷向来者点头示意。
  一前一后的两人,渐渐背对火光,面容掩在影廓里,愈来愈深。
  门框旁的女子,身躯僵硬有如石像。她怔怔地盯着那个刚巧也在看他的男子。
  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就这般四目相视,良久,良久……
  那张清朗的脸庞,如梦似幻。
  无忧失神地注视着他墨黑的发,再笑不出来。
  “咳咳……”
  小鱼皱了皱眉,扬声道,“大家都散了回去睡觉吧!没什么事儿……”说完拍了拍朗风的肩膀,又瞄了一眼门框旁的人儿,暗自叹了口气。
  一时间火光散去,嘈杂散去,剩下的二人隔着暗夜的黑,都像哑了般,不发一语。
  微微的月色,若薄纱,如银屑,随意地洒了一地。
  他喉结不由得动了一动。
  “小忧……”
  无忧听罢身躯一震,打了个彻头彻尾的寒颤。她窘迫地转过身,不看身后人。
  殊不知两行清泪,已落得悄无声息。
  “小忧,你不认得我了?”朗风笑问,“七里乡那晚,我同你分别后被人打晕掳走……逃出来后我去七里乡找过你……可是……”
  “可是他们都死了。”
  朗风突然愣住,只觉这句难得的回应异常冰冷。
  她语气的冷静亦让自己感到意外。
  十年啊。十年韶光飞逝。
  无忧低声苦笑。
  “我以为你也死了。”
  “…………”
  “朗风,你还记不记得,十年之前,七里乡逢集之时,我同你说了什么话?”
  话音一落,他禁不住愣在原地。
  “我说,三水爹爹不肯我拜师学艺,我却偏要做不夜城女子修仙的第一人……”
  “我记得。”朗风忙道,他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被突然打断。
  只不过打断他的,是几声笑,沙哑而又无力。满腔苦涩,仿佛尽融于这笑里……
  “以前我最为痛恨邪魔歪道,不曾想这十年,我在他人眼里,竟一直是自己最为痛恨的人……”
  “你不是!”
  无忧忽而转身,仰着下巴,冷冷地睨着他焦急的眸光,嘴角有些戏谑。
  “你不会滥杀无辜,更不是什么邪魔歪道!”朗风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肩,但觉刺骨嶙峋,心惊之余,接着说,“至少在我心里,你不是……”
  一丝暖流,霎时麻痹了她的心口。
  正当此时。
  “咳咳……”
  二人循声而望,道是方才遣散村民的小鱼。
  无忧细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来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是你……”
  那小鱼又干咳了几声,上前笑道,“无忧姑娘还记得我?”
  她眉头紧蹙地注视着一脸笑意的来人,眸光很是狐疑。
  “无忧姑娘月池救小鱼一命,小鱼未曾道谢,这厢谢过。”说罢作了一揖,接着说,“月池和墨河之间有一扇封禁之门,当年被我不慎打开,由此卷进了漩涡里。”
  “和我同掉入月池的那个白发人呢?”
  此语一出,其余二人不禁面色一怔。
  小鱼瞟了跟前脸色阴沉的男子一眼,转而笑道,“什么白发男子?我就发现了无忧姑娘一人呀……”
  无忧哼了一声,道,“你既险中救我,难道没有看到?”
  “是我让小鱼只救你一人。”朗风沉声说,“他们的目标在你,你被抓到了,只有死路一条。”
  无忧“哦?”了一声,笑问,“你认识他?”
  “谁?”
  “晋、行、风!”
  朗风身躯一震,面不改色,说,“不认得。”他语气斩钉截铁得甚至有些声音颤抖。
  中原。
  万毒涯。
  “掌门。”
  “说。”
  “找到她了……”
  “在哪?”
  “白银城白银山……”
  风吹雨披着一件素衣,眉头紧蹙地注视着跟前人,道,“你和亡柳去一趟白银山,把她带回来。”说罢轻咳了几声。
  残花看得出来,这几声轻微的咳嗽声显然被极力压制。
  “掌门,万一她不肯跟我们回来……”
  “她肯。”
  残花一怔。
  “如今不夜城满城通缉令,白银城里想必也有晋家人在找。她没有地方可去。”
  “可是小忧她性子固执……”
  风吹雨叹了口气,颜色黯然。
  残花几番欲言又止,终问,“掌门冒死取走了十二祖巫墓里的巫灵胎,究竟想作什么……如今巫毒渗入骨髓难以根除,内力又去了近八、九成,这……”
  话未说完,风吹雨忽而打断道,“千里红最近有什么消息?”
  残花听罢缓缓地摇了摇头,回说,“红尘客栈近来平静。除了无名派前些日子弟子暴动……”
  “暴动?为何?”风吹雨忙问道。
  “自无极被选为代理掌门后,着手处理无名派一应事务。先是称无量真人神功未成,须要再闭上两年关,后称戒律堂无相私通魔教,将其软禁……”
  “私通魔教?”风吹雨霎时笑了。
  残花亦笑了,道,“掌门才在药缸子里泡了不过一个月就出来,毒老头要发现了怕是得气死。”
  风吹雨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泡了一个月还不够?要真泡上什么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我还不得泡得跟馒头一样烂在药缸里……”
  残花登时哑然,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
  风吹雨突然“咦”了一声。
  “你见过向姑娘了?”
  “?……”
  “你肯定见过了!!”
  “…………”
  风吹雨一脸笃定地盯着残花,满眼嘲笑,道,“你我这么多年交情,按年纪我算是你大哥了。怎么,刚才眼神就有点魂不守舍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嗤,还装呢……”
  残花皱了皱眉,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成天叹什么气呀!!”
  “掌门,我……”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
  残花睨了他一眼,嘀咕道,“我听手下人说,向跃冰削发入了啼红寺……”
  风吹雨眼底忽地掠过一丝惊讶,说,“啼红寺的慈悲老尼什么时候收外派弟子了?”
  “向六拳和慈悲师太的师妹慈云师太是故交……”
  又一声幽幽地叹息。
  默然良久,残花眼眶泛红,声如蚊蝇,道,“掌门,你是我大哥,我没什么好瞒你的。向六拳死于我手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跃冰……唉,都是我造的孽。”
  “你和亡柳即刻出发去白银城,我替你去啼红寺要人。”
  “这……”
  中原,啼红寺。
  夜已经很深了,万籁俱寂。
  莫名传来一阵悠远的木鱼声,“咚……咚……咚……”地回荡在漆黑一团的寺庙里,衬得气息神秘。
  原来饶是夜深若此,仍有未眠人。
  “师父……”
  “勿言。”
  禅房内,一须发尽白的尼姑盘膝而坐,正不疾不徐地敲着手心捧着的木鱼,身旁样貌年轻的小尼姑紧紧抿着嘴,分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跟前人的举动。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破例收了那个叫向跃冰的女子?”那老尼姑忽而睁眼,眸光锐利。
  那小尼姑点了点头,悻悻地说,“师父是看在亡去的慈云师叔的面子上……”
  那老尼姑哼了一声,道,“向六拳当年差点娶了你慈云师叔。”
  “啊……”那小尼姑似乎很惊讶,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兀自嘀咕道,“我怎么没听师姐提过……”
  “向家拳未出世时,他向六拳不过一个愚笨的农夫,何以配得上你慈云师叔?”
  “这样啊……”那小尼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慈云师叔乃是大户人家的嫡小姐,想来向六拳一介草莽农夫亦是配不上的……可是师父,照您说法,我们就更不应该破例收了向六拳的女儿呀!……”
  那老尼姑苦笑一声,道,“罢了,深更半夜,为师糊涂了,只是误导了你。”
  “误导?师父何来误导我?”那小尼姑满眼疑惑。
  “向六拳曾为救你慈云师叔,断了手。”那老尼姑顿了顿,神思飘远,继续说,“慈云死前嘱我,她欠向六拳一份人情,今生还不了……”
  那小尼姑怔了怔,默然不语。
  “记着,以后没有向跃冰这个人,只有净衣。”那老尼姑道。
  “是,师父……”
  师徒二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晃着油灯微光,木鱼声不止。那小尼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
  “睡去吧。”那老尼姑道。说罢缓缓闭目,表情平和。
  那小尼姑伸了个懒腰,起身欲要吹油灯。
  “勿吹灯。”那老尼姑淡淡道。
  殊不知那小尼姑刚提起一口气,愣是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今夜有客人要来,你快些睡去吧。”
  “是……”
  那小尼姑轻手轻脚地开门,一溜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一声幽幽地叹息。
  “怎的还不进来?”
  那老尼姑声音缥缈,依旧闭目。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倏尔穿越房门,悄然无声。
  “慈悲师太久等了。”来人深作一揖道。
  “无极差你何事?”
  “是关于生死门的事……师父说风吹雨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希望同其余三大正派联手,一举剿灭生死门……”
  那老尼姑闻罢忽而大笑。
  来人满额大汗,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欲望
  话说高游鹤以自身精血为引炼药,终致气血两竭,寿尽而亡。其实皆因十年前一个路经白银山的疯道士。那疯道士吃了他施舍的一壶酒,酒兴之下预言十年后泥神庙将重建,彼时七眼蟾蜍之秘不保,仙鹤草绝迹……当时他并未意会,谁知十年后,预言成真。而且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百余年的寿命竟会葬送给一萍水相逢的女子……
  是日刚过五更天,村庄里下完一场淅淅沥沥的雨。泥泞村路上仍残留着湿裂的纸钱,白花花的,半没在土里。延续了七天的哭声终于遁迹。可事实上,无忧总觉得耳边有哭声。虚无缥缈,却又经久不绝。
  醒了之后,她很少睡觉。只是呆呆地坐着,或者望,远望。望那云雾里若隐若现的山峰……
  “啪”得一声脆响,从草屋内传来。
  无忧站在门外看门内忙得热火朝天的人儿,嘴角不觉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空气里有甜甜的馒头香气。
  她有点饿了。
  “小忧,你帮我拿碗筷吧,饭马上就好。”
  朗风掀开蒸笼戳了几下白胖胖的馒头,登时被烫得龇牙咧嘴。
  连无忧都不知道他做起饭来这么熟练。
  “要我帮忙吗?”
  “呃……不用,我自己来。”
  “墨墨上次送来的小河虾很好吃。”
  “是吗,要不今天我们一起下河?”
  无忧笑了笑,说,“我怕冷。河水太凉。”
  朗风一怔,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手僵在蒸笼旁,喃喃道,“以前下河你比我还勤快呢……”
  “还不都是吴青山。”
  无忧脱口而出的话,让二人都面色一震。
  “你……果然记着他。”朗风眼底一黯,故装无谓地将蒸笼重盖。就算草屋依然是那间草屋,他朗风依然是朗风,但发生过的事毕竟已经发生了,不能挽回了,不是吗……
  “朗风,你和我,都是喜欢逃避的人。”无忧顿了顿,苦笑道,“我曾经无数次想回到十年前最平淡的日子里,后来发现,无论我怎样去弥补,无论我怎样试图让昨日重现,三水爹爹不会回来,七里乡亦不会。罪魁祸首,都是我……三水爹爹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死得那样惨……”
  “小忧……”
  “现在我只希望眼前这一切不要是假的。”
  话音一落,二人四目相视,默然不语。
  “我们今后就生活在这村子里,什么都别管了吧。”
  说话这人,却不是屡次欲言又止的朗风。
  无忧深吸了口气,微笑道,“有你在,我就觉得七里乡还在。”
  “小忧,我想问你一事。”朗风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眸子,然她的身影在一阵接过一阵的蒸气里变得异常朦胧,他几乎看不清她的眼神。
  “我信你。”不待朗风开口,无忧忽然说道。
  “但凡我仅剩三分相信,我都信你。”
  “我还没问你呢……”朗风笑说。
  正当此时。
  “咳咳……”
  二人循声望去,不觉一怔。
  “大清早的,我打扰你们了?”
  朗风睨了满眼坏笑的小鱼一眼,低声嗔道,“别胡说……”
  “是是是……”小鱼好笑地看了二人几眼,道,“再过两天便是墨河村祭祖之日,你们俩……可愿同去?”
  “…………”
  “墨河村祭祖……我们能去?”朗风疑问道。
  “当然,我说了算。”小鱼回说,转而道,“春暖花开,大好风光,还不出去看一看?”说罢用后肘捣了捣无忧,“去吧?”
  当下二人紧紧地盯着无忧的神色,很是期待的样子。
  终于。
  “我们顺路去买点酥饼吧。”无忧道。
  小鱼登时喜道,“无忧姑娘不管吃什么酥饼我保准都给你买到!”
  “……”朗风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说,“其实玫瑰酥我会做……”
  无忧愣了一下,但闻小鱼白眼道,“人家没说什么酥饼,就你知道……”
  “对了,”无忧眸光一亮,问,“这几日你可有我说的那个人的消息?”
  “这……”
  “没有?……”
  小鱼轻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连接墨河和月池的封禁之门本就难以控制,有时候百年消禁,有时候三天两头消禁……况且那天状况太混乱,满池的寒水门弟子都在找你们,我……我想救两人,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罢趁眼前人不注意瞄了朗风一眼,心说这样苦瞒何时才能到头啊……唉。
  突然静默。
  朗风满眼复杂地凝视着她皱起的眉头,说,“小忧,白银族的后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无忧听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黯然道,“我只是不懂,他为何几次三番地豁出性命救我……”一丝苦笑掠过心头,“我欠风叔太多……要不是他……”
  要不是他,她现在恐怕跟彼时的三水一样成为一具焦尸了吧。
  “你好好活着,就算报答他了。”
  无忧循声看着小鱼,说,“我醒了这么些天……还没谢你。”说完要作一揖。
  小鱼连忙拦住她,道,“别,我都是看在朗风的面子上。若不是他杀了水……”话未说完,不觉有些惊讶,急笑道,“若不是朗风从水里救了墨河村的老老少少啊,我们哪能有今天的安稳!”
  “呃……馒头好了。”朗风将锅里小菜慢慢盛到碗碟里,故装不经意问道,“小忧,你……你……呃……”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失望,道,“你过来吃饭吧。”心说自己怎的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难道说句我们在一起,我陪着你有这么难吗……殊不知就这一句话,再说却是又十年的白云苍狗。只不过他始料未及。
  “我不耽误你们吃饭了啊,走了走了。”
  一时间暖阳清浅的草屋内剩他二人相对而坐,彼此不发一言,各自夹菜。这样即使不说话,也已经很好了罢……
  两个月后。
  “哎哎,小墨墨,你别硬扯呀!风筝线都要被你扯断了!!”
  似银铃般“咯咯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田圃半空。一派生机盎然的绿色里,几个小小的人影来回穿梭在交错的田埂上。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不远处二人遥遥望着放飞的风筝,相视皆笑。
  “无忧姑娘玩得挺开心的。”
  “恩,好久没见她笑过。”
  “其实我看她就是个小孩子。”
  朗风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恍惚,喃喃道,“小时候学堂上学,她永远都是最调皮最不安分的那个……但我知道,小忧不过是想引人注意。她没有娘亲,心里难过,以为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
  小鱼点了点头,道,“你呢。”
  “…………?”
  “至少有十几年,你也跟无忧姑娘一样吧。”
  “是。”朗风不由苦笑,“一样的孤独至极。”
  二人闲聊了会儿,小鱼只觉左腿被重物一撞,登时大惊。然当他低头看去,不禁失笑道,“我的好墨墨,你怎么跑到爹爹这儿来了?不和无忧姐姐玩了?”
  “呜呜……她不给我玩风筝!!”
  小鱼摸了摸小人儿的头,指尖一阵发丝的柔软,俯身安慰道,“无忧姐姐没这么小气吧?是不是你乱扯风筝线了?爹爹刚才都听见了哦……”
  “唔……我不是故意的……我看风筝要落下来了,就……”
  朗风满眼笑意地盯着小人儿渐渐低下去的头和通红的脸颊,忽而眉头一皱。
  “墨墨,你受伤了?”
  小鱼顺着朗风的视线看去,小姑娘的两条腿上果然有几道血口。像是被齿草划破。他一把抱起小人儿,说,“爹爹让你走田埂上你又忘了?你受伤了都不疼?怎么不跟爹爹说呢?……”说完一脸焦急地往村里走,边走边道,“墨墨腿上要是留疤了,跟小蚯蚓一样,可难看了,看你以后嫁人怎么办……”
  忽然。
  “怎么了,这么早回去?”
  小鱼定睛一看,拦住他的不是无忧还有谁。
  “墨墨小腿被齿草划伤,我带她家去上点药。”
  无忧登时恍然,连忙让开了路。
  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犹如迷香般摄人心魄……似是血脉喷张,又似是深心压抑许久,这甜美的血腥气,搅得她心神不宁。
  “等,等等……”无忧脑海一股眩晕,支吾不清地唤道。然手腕处一阵急过一阵的清凉,寒入肌骨。她渴望一丝暖。流动的鲜血的温暖……
  像一只失魂野鬼般。她眸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缓缓渗出的血液蔓过稚嫩皮肤……她愈靠愈近,呼吸亦愈来愈急促……她眼睁睁地看那血落进草间虚无的泥泞,仿佛亦渗进了她干涸的心室……
  “小忧?”
  混沌之余,有人紧紧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忧?”
  无忧闻声迷茫地看向身边人,道,“朗风,我有点冷……”
  “……冷?”朗风听罢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得密不透风,然他触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时,霎时惊得无以复加。怎么,怎么会这样烫!!!……
  “朗风,我冷……”
  确实。她冷得牙齿都打颤儿,眼神却仍落在……
  一道疾风。
  快如闪电!!!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离人乡
  两个月前,春寒料峭。
  流经村庄的一条清澈小河顺着此起彼伏的山路蜿蜒,时而触摸天际,时而跃向崖底。河边一行人扶老携幼,欢声笑语,浩瀚天际下犹如墨点般缓缓移动。不知怎的,这小河边绿意青翠,境界清幽,饶是如此,竟罕有人烟。
  “王,您为何要带上两个族外人祭祖?”
  “他们只是同行游玩。”
  “但他们毕竟是外族……若祭祖地点被泄露岂不忤逆祖先……”
  …………
  休息时分,一行人皆掏出包袱内吃食就着河里清水。
  人群中格外显眼的小女孩刚舀了一竹筒河水,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屁颠屁颠地跑到了一男一女跟前。
  “朗风哥哥,给。”
  无忧正咬着手里的肉包子,见朗风微微愣住的表情,不禁失笑。
  “呃……谢谢墨墨。”
  小女孩吸了吸鼻涕,“咯咯”捂脸笑了几声,脱缰儿的野马似的径直跑开。
  “小墨墨脸红了呢。”无忧道。
  “呃……”朗风低头看着竹筒里的清水,说,“小孩子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
  无忧盯着包子皮儿里的肉,故装不经意道,“小墨墨可天天在我面前念叨,长大以后要嫁你呢。”
  “…………”
  “怎么不说话?”
  “呃……”朗风咬了咬下唇,眼神有点失望,说,“你都没叫过我哥……”
  话音一落,无忧不觉怔住。她将视线缓缓地移到他脸上,道,“小时候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还没我高呢……”
  “后来不是比你高了吗……”
  “那是后来。”
  朗风轻叹了口气,说,“小忧,你不叫我哥哥,也总是跟我拌嘴欺负我。”
  “……我可没欺负你啊。而且……而且跟你亲近才敢拌嘴啊……”无忧斜睨了身边人一眼,忿忿地咕哝说,“你那么多好妹妹,缺我一个多我一个又不会怎么样……”
  朗风听完登时哑然,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七里乡的孩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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