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将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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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化身成拳头大小般的银色小毛球，竟然扒拉着夙汐的衣领，哧溜一声钻了进去。

　　　　宽大的粗布衣袍下，那个小毛球钻来钻去，像是个老鼠般，？的，却是看不出来。忽而胸前传来一抹异样的感觉，夙汐顿时感觉脸红到了脖子根，发出了她这异世的第一声尖叫——

　　　　“啊！——”

　　　　“死银狐你给我滚出来！”

　　　　“死狐狸，臭狐狸，懒狐狸，谁让你钻进去了，出来啊！”

　　　　这破狐狸居然能自动破了幻象戒指的法术，不愧是修行了千年成精了的灵兽。

　　　　那只毛球却是洋洋自得，奶声奶气道，“主人，这里挺舒服，我就呆在这儿了，你去采药吧，不用管我，不然，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夙汐的脸颊燃烧着赤色的火焰，那只毛球竟然安逸地挂在那里，洋洋自得，那小爪子还不时像偷腥般抚抚捏捏，搞得夙汐像是长了刺一样难受。

　　　　“银狐，你再乱动我就灭了火苗！”夙汐低声威胁道。

　　　　那毛球果然安分了不少，只是那隐隐的奸笑声，却让夙汐觉得无比无比的头疼，狐狸的狡猾，果然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

　　　　色狐狸！色狐狸！夙汐却也无可奈何，一路暗自狠狠地腹诽着，向南方更深处的山脉走去，只希望能早点找到塔灵草，回去能够使得炼药术更进一步。

　　　　穿过浓雾笼罩的一片山脉，过了狭窄的山道，竟是一处广袤的林子，不过仍然未出了这山脉的界限。

　　　　夙汐急展身形，试图在太阳落山之前的这几个时辰穿过这片林子。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迸出两三点炽热的活火星，于是远处树林黯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林子里很静，一点风吹过的声音也没有，偶然有松鼠在把松苞咬落地上，或者鸟子在骤然拍下翅子。

　　　　从树林稀疏地方可以望见远处星光灿丽的天空，笼罩在几座浓黑的峰尖上头。

　　　　不久，山背后，逐渐亮起来，星子淡了下去，一轮圆的月亮，慢慢地现了出来。

　　　　林子立刻镀上了银光，黑白分明的树叶影子，马上显在湿润的地上。

　　　　已经走到云渡山的最南方了，便作歇一晚，明早寻找塔灵草。

　　　　夙汐向前行进着，企图找到一棵大树作为今晚的栖身之处。

　　　　走了不远，林子忽而走到了尽头，夙汐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看见了一片湖泊，没错，真的是一片湖泊，很大的湖泊！夙汐有些呆呆地走到湖边，看着这一望无际恍如幻境般的湖。

　　　　湖水静静地横在前方，水底出现一个深蓝的天和一轮皓月。天空嵌着鱼鳞似的一片一片的白云。水面浮起一道月光，月光不停地流动，仿佛望不到湖的对岸。湖水载着月光静静的流淌，烟波浩渺，无远弗届，带起人内心深处的一股淡淡迷茫。

　　　　而在如镜的水琉璃中央，映照着月亮的清影。水中的月儿在呼吸，在神经质地颤抖、瑟缩。它似乎生活得很痛苦和不安。但在高空，另一个圆润、清晰和庄严、安详的月亮却望着受苦的水中月，一点也不像要黯淡下去的样子。

　　　　诡异的奇景，诡异的湖，莫名的千丝万缕的情绪缓缓激荡在夙汐的脑海中，让她禁不住向那幻觉般的湖中走去。

　　　　“主人，主人你醒醒，那是幻境，别走了！站住！”那银狐见势不妙，噌的一声钻出头来，急声道。

　　　　见那夙汐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银狐小爪子扑前结印，一道银光瞬时笼罩了夙汐的全身，夙汐的身影霎时消失在原地。其实那银狐施放的是隐身术，在被断风辰重伤之后，银狐的实力已经大大折损，在伤势没有恢复好之前，只能用一些消耗能为较低的法术。

　　　　但纵然是这等法术，施展过后，银狐便陷入了深深的脱力状态。

　　　　阻止夙汐进入幻境在目前的状况下显然过于困难，能制造出面积如此广袤的幻境，而这幻境威力又如此强大，可见施展幻术者的强悍修为，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破解。银狐临时采取这等策略，是想一旦夙汐和它遇到难以应对的危险，能够先保全自身。

　　　　深陷幻境的夙汐已经难以掌控自己的意识，虽然她的精神力极其强大，但是往往是精神力越强大，陷入幻境的程度便越深，踏进那幽光缭绕的诡异湖中，一步一步，循着那好似牵引人的幻觉，走向那湖的中央。

　　　　幽蓝的湖水一点一点浸没夙汐的身子。

　　　　水中那惨淡呼吸的月，被来人荡起的道道涟漪激起了更为神经质的震颤，仿佛痛苦和不安，在逐渐扩大。高空那一轮圣洁如神的皎月，倾洒下一片银辉，似乎在夜中发出痴痴的笑。

　　　　被幻觉牢牢控制的夙汐只觉得身在一片如玉的清凉中，那烟雾一般笼罩的幽幽冰凉，深彻灵魂的麻醉之感……夙汐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片冰雪之中，浮动的雪在脚下缓缓流淌……

　　　　忽而又好似踩在了无边的云团之上，软软绵绵，轻轻浮浮，找不到重心，像是在万丈高空之上，一不小心就会坠落永恒……

　　　　忽而又好似步入了无边火焰，奇幻光彩的透明火焰，触碰上去一片温暖，在暗色的背景下燃烧出许多四射的七色梦幻光芒……

　　　　像是做着一个深不可测的迷幻梦境，在愈发深却的湖水中，激荡出的，是伴随万千涟漪，渐渐扩散而去的最深心音……

第一卷　初临九阳　第36章　神秘通道

　　　　在九阳大陆之上，由东楚王室管辖的落霞帝国位于大陆东北方位，向南接壤汉阳帝国。汉阳王室掌控了三个附属国——南耀、云栖、风迹，合称汉阳帝国。而东楚汉阳的接壤处，则是千年以来人际罕至的南疆地域，亦是两大帝国签订和约的封界。

　　　　南疆地域，是落霞帝国的南方边境，也是汉阳帝国的北方地界，相传那广袤绵延千里之地只聚居着少量的蛮夷部落，生产落后，穷山恶水，土地贫瘠，极少有到访此地。

　　　　夙汐从云渡山地界一直向南穿行，以她的行进速度，若要到达南疆，本需要半把月的时间，但不知为何，途遇诡异湖泊，迷失幻境，竟然被传送到了这南疆险恶之地。

　　　　“银狐，这是哪儿？”从幻境之湖传送而来的夙汐打量着这广阔诡异的露天大殿，灵识传作心音问道。

　　　　“不清楚，应该是南疆某个部落的祭坛，”银狐有气无力道，“你最好快些找到出路离开此地，这南疆，向来是蛮夷部落的聚集地，他们有些颇为诡异的习俗，你这一个外人要是被他们发现，不知道有多麻烦，我施放的隐身术最多还能坚持两个半时辰。”

　　　　露天大殿虽然陈设简单，但是空间却极为广阔，古朴荡然，看上去十分震撼人心。

　　　　前方遥远处仿佛有一个大型的华丽高坛，四方围有八根擎天石柱，诡异法纹盘绕其上，顶端似乎有不同的异兽雕塑，尖利獠牙，隐隐生威。

　　　　大殿的另一端，有光亮透出，应当是出口所在，夙汐走向那边，却发现临近出口的大殿一侧石壁之上，开凿有一个宽敞的通道。

　　　　夙汐好奇地望了一眼，隐隐听闻有女子抽泣之声传来，不觉有些诧异，“银狐，这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你不怕是鬼啊。”银狐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还没到晚上呢，哪来的鬼，真的好像有人，你听。”夙汐侧了耳朵趴在入口处，“银狐，不然我们去看看？”

　　　　“你不要命啦，等隐身术失效，你就等着被这些异族人千刀万剐，炖了喝汤吧。”银狐听了不由火冒三丈，这丫的不顾着正事，眼下赶紧逃离此地才是紧要，胆子也真够大的，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她没听过吗。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以前来过南疆，每年南疆各部落都有一次大型祭祀，至于祭品，有的部落用牲畜，有的部落用珍宝……这些部落虽然生产落后，但文明其实并不落后，只是信仰的宗教色彩浓重了些，因此并未听说过用活人祭祀的说法。”

　　　　“虽然我没听说过哪个部落残忍到用活人祭祀，但不排除现在咱们所处的这个部落是用人来祭祀神灵。大型祭坛附近都有这么个通道空间，在祭祀大典开启之前用来临时存放祭品，以免祭品被脏污。用活人祭神……”

　　　　银狐犹豫半晌道，“现在我的隐身术虽然时间还能持续两个半时辰，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个部落明显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蛮夷之族，我现在尚未恢复，你的实力又难以应对强敌，这么下去，我们都得完蛋。”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蛮夷之地，虽然没什么修炼之途的强者，但却有实力强大的巫师存在，千年传承的巫术可不是白瞎的，那好家伙诡异得紧，正常状态下的我都讨不得半分好处，你还是省省力气，赶紧逃吧。”

　　　　银狐急声催促道，生怕他的主人又心血来潮玩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他可还记得，那么大个儿的幻境湖泊都能造出来，可见这个部落的巫师强大到什么程度。

　　　　但很显然，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玩心还没褪净，刚才那一脸欠扁的好奇神色就生生暴露了夙汐隐隐的想法，“银狐，你的隐身术厉害不厉害？”

　　　　“那当然厉害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修炼千年的灵兽，我的隐身术，虽然施放一次限制的相隔时间较长，但只有魂王高阶以上的修炼者才能破除，乖乖，我可不是吃素的狐狸。”

　　　　看银狐一脸自得的样子，夙汐不由感到一阵好笑，“既然这么厉害，我们趁着会儿进去看看也没什么问题嘛。”说罢，竟是悄然循着那祭坛大殿的通道走了进去。

　　　　“喂，喂……”银狐一下子慌了神，“主人，别……”见银狐又要吵吵，夙汐伸出修长玉指轻轻夹住了那银色毛球的尖尖嘴巴，“别吵，你不是说你的隐身术很厉害嘛，这么一小会儿而已，怕什么。”

　　　　不理会那银色毛球，夙汐悄然移动身形，向未知的通道深处走去，那隐隐的抽泣之声，却是愈发明晰起来。

　　　　通道是开凿在大殿的石壁之上，不是露天的，诡异的是，这里并无人看守。

　　　　夙汐一面静静地走，一面灵识传音，“银狐，你说这里既然是关着活人祭品，为什么没有人看守啊？不怕那人逃了吗？”

　　　　银狐憋闷了半晌道，“逃，能逃才见鬼了，一者，这些人都是有宗教信仰，违反神的旨意在他们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二者，就算那人想逃，也要能能逃得出去，从这通道出来，便是祭坛，从祭坛出去，才有活下来的可能，现在祭祀大典还没有开始，你觉得祭坛大殿外面是空无一人的么？”

　　　　“不然我还施放什么劳什子的隐身术，你直接大摇大摆出去不就好了，笨。”那银狐一脸郁闷，夙汐也不嫌银狐骂骂咧咧的，她只是很迫切地想知道，这南疆部落的活人祭品是个什么样子，还有，那隐隐的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是那个要献祭的人吗？

　　　　穿过那段通道之后，洞顶忽然高了起来，差不多有四五米多高。夙汐向着人工凿出的洞窟顶上四面一看，真是灿烂耀目。

　　　　喜庆的大红色蜡烛在四角烛台上热烈地燃烧，四壁反射着烛光，放出霞光万道。至于到底是钻石，是宝石，是金子，却让人难以辨识。

　　　　一个穿着类似于大红喜袍似的女子，戴着遮面的凤冠玉帘，静坐于那玉台之上，一手捉着一个光芒闪闪的喜气灯笼，一手轻轻在遮面玉帘下擦拭，隐隐地抽泣，似乎浸在悲色之中，难以自拔……

第一卷　初临九阳　第37章　替代祭祀新娘

　　　　“银狐，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夙汐灵识传音，疑惑地问道，看这个新娘打扮的女子，隐约也是如花似玉的妙龄，这个部落的人真的就这么野蛮，残忍到要用这么个年轻姑娘祭祀？

　　　　“还能怎么样，”银狐探出头来没好气地说道，“不想死呗。”

　　　　“可为什么要用新娘子祭祀呢，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是很没人性，估计是送给信仰之神的老婆吧。不然你问问她，这个姑娘是个普通人，看起来也不是恶人，问问她总能解开你心里的疑惑，然后咱们赶紧撤。”银狐倒仰着身子，挂在夙汐的衣领口，好整以暇地看着。

　　　　“姑娘……你在哭什么？”恍然中虚空传来的一声低低的言语，让那正在低声抽泣的女子不由吓了一跳，手中发着莹黄光彩的灯笼也扑腾一声落在了地上，四顾一番，神色慌张不已，“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姑娘别怕，我是个人，只不过你暂时看不见罢了，”夙汐俯身拾起地上的灯笼，递了过去。那女子只见落地的灯笼像是妖邪一般，自地上缓缓浮到半空，向她飘了过来，不由吓得一声惊叫。

　　　　夙汐赶忙将手探到凤冠珠帘之下，捂住那女子的嘴，“姑娘别惊慌，我只是个普通人，施加了隐身术，听闻哭声，好奇过来看看。”

　　　　那女子支吾半晌，不再挣扎，夙汐作势便放开了那女子。

　　　　“你是部落里的人？”那女子虽说惊恐未定，但却不像是普通女子，强压住内心的惊疑，小声问道。至于隐身术，有的巫师也会施放，倒算不得奇怪之事。

　　　　“我不是，我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夙汐柔声道，“听见你在哭泣，我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我……”听那人似乎没有恶意，那女子轻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惆怅和哀伤，“我是这次祭祀大典的祭品，本来，这应当是我作为酋长之女的荣耀，能献祭给真神大人，我本不应感到有什么遗憾，可是……”

　　　　语过未半，那女子又轻声抽泣了起来。

　　　　夙汐轻轻拍着那女子的背，低声道，“你别害怕，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已是将死之人，没什么好帮我的了，”那女子拭干了帘下的泪水，轻声道，“只是在献祭之前还能有人能听我倾诉，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这个部落，原本是以珍宝祭祀，只是后来，部落里来了一位大人，神力强大，被部落的各氏族首领赞服为‘真神派来的使者’，担任部落祭司一职。”

　　　　“祭司主管部落每年的祭祀大典，这位大人认为用珍宝献祭有违神恩，真神不悦，便提出要以活人献祭。提议开始各氏族首领都很反对，但那位大人施展了一次通神法术……”

　　　　“我不知道那次议会各氏族首领看到了什么，但是从那次议会之后，所有的首领都一致赞同用活人献祭，而且，是未成婚的年轻女子，献祭给真神，成为真神的新娘。”

　　　　“能够成为真神的新娘，这对于我们部落的每一个少女来讲，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我不知道外人怎么看，听你的语音，你应该不是南疆人。”

　　　　“但是真神，是我们最高的信仰，部落的所有子民，都不能违抗神的旨意。”

　　　　夙汐略为明白，在这些比较偏远的地域，宗教信仰对于部落的子民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据传，在九阳大陆之上，还有着信仰神力的存在，信仰神力，是由信仰之众的灵魂之力分出一部分，主动献给信仰之神。

　　　　有时候，一个人的威望足够高，也可以获得信仰之力。

　　　　“虽然我很不认同这种做法，但是因为观念不同，我也不好阻拦你，这既然对你而言是好事，那你为什么还要哭泣？”

　　　　“因为我……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不想成为真神的新娘……”那女子哽咽道，声音间尽是化解不去的忧伤与难过，“本来，作为酋长之女，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荣耀，就算我喜欢他，也不能忤逆真神的旨意……”

　　　　信仰，果然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夙汐轻声道，“那是他的问题？”

　　　　“是的，”那女子停顿了半晌，“我们早已两情相悦，便互相下了心蛊，终生不变心……可是哪知……若我献祭，他亦不能和我在一起，只能一生孤独终老，我不愿那样。”

　　　　“可是木已成舟，我真的好后悔，当初便不该那般冲动，如今，连累了他……”

　　　　看不清面容的凤冠玉帘之下，怕早已是个泪人儿，夙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女子能感到夙汐的存在，便轻轻靠着那隐身的人，低声哭泣起来。

　　　　喜庆的大红色蜡烛在四角烛台上燃烧着，滴落下红色的烛泪，仿佛是血色的凄然，四壁反射着耀眼的霞光，晃荡着夙汐的眼睛。忽而像是下了决心般，夙汐低声道，“现在距离祭祀大典还有多久？”

　　　　“应该还有一个时辰……”

　　　　“足够了，我帮你，”不待那女子多言，夙汐轻笑一声道，“我虽然不是什么烂好人，但也并非铁石心肠，现在我的隐身术还有两个多时辰，我想替代你，去做那什么祭品。”

　　　　“你疯啦？”一人一兽几乎是同时吼出了声。

　　　　“我没疯啊，你的喜袍披在身上根本看不清人脸，等祭祀开始，我就把衣服一扯，跑了不就完了。反正他们也看不见我。”夙汐琢磨琢磨道，脸色显出几分游戏般的乐趣，“这可够刺激，你就等今晚混乱时趁机逃出去，赶紧和你的情郎私奔吧。”

　　　　前世还是看过不少这般私奔的狗血情节，于是一直心向往之……夙汐眼中不由冒出了两颗小星星，幻想无限中。

　　　　“这……”

　　　　“主人你疯了，那祭祀的实力还是未知数，难保他不会看穿隐身术。”

　　　　“你的隐身术，不是很厉害的么？”银狐不由噎了一下，夙汐继续灵识传音道，“放心啦，逃命的话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让我夙汐眼睁睁看着两人都因为这劳什子的祭祀遭殃，我还做不到。”

　　　　银狐无奈地叹了口气，它怎么就摊上个这么正气凛然的主人，一点也不像它的作风。

　　　　自恃有禁诀魂典作为底牌的夙汐，不知道自己正在踏上一条危险的道途。

第一卷　初临九阳　第38章　混乱的祭祀神殿

　　　　“裳樱谢过公子，您的恩情我和阿朴都会永远铭记的。”那褪去了大红喜袍的女子担忧地望了一眼眼前换上喜袍只有身形却看不见模样的夙汐，“公子小心，祭祀大人神力通天，我怕……”

　　　　“放心，你快躲起来吧，我会小心的。”看那裳樱循着掩护的石壁渐渐隐了身形，夙汐将幻象戒指属性关闭，一手捉起了那个发着莹黄色光芒的灯笼，一脸好奇，“银狐，你说新娘子为什么要提灯笼呢？好奇怪啊。”

　　　　“是很奇怪，不过我看了这只是个普通的灯笼，应该没有什么玄机，”银狐打量了半晌道，“你还是要小心点，等到祭祀大典开始得差不多，就赶紧撒丫子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知道啦，放心。”夙汐如今也是魂师期高阶的强手，别说是有银狐强大的隐身术罩身，就算是正常情况下，遇到魂王期高手还是有相当的逃避之力。

　　　　更何况像魂王期及以上的高手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怎可能放弃一片大好前途，衣锦荣华，委身到这么个偏僻落后的蛮荒之地当一个小小的祭祀大人呢？

　　　　于情于理，夙汐都断断否定了其他的风险与可能。当下便也安心起来，静静等待着祭祀大典的开始，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一对有情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半个多时辰后，从通道传来喧哗声和脚步声。

　　　　因为凤冠玉帘的遮挡，透着耀目的霞光，夙汐模模糊糊只能看到来了四个身着桃色服饰，打扮华丽的侍女身影，心里暗道这里原来还是个比较先进的部落，不像是一般的蛮荒地域，人人过着穿着兽皮茹毛饮血式的生活，当下便很乖巧地跟从了那四位侍女，向通道外的祭祀神殿走去。

　　　　方才广袤宽敞的祭祀神殿此刻已经是人山人海，夙汐投过玉帘模糊的影子可以看到，这绝对是举世无双的宏大场面，祭坛附近有庄严的侍卫手持武器，层层把守，侍卫围开的十米开外，则是部落的子民，虔诚地跪伏成一片人海。

　　　　簇拥着走来，夙汐心底是还是满满的好奇，丝毫没有把那个祭祀放在心上，那些半跪着处在前方的人，大约就是各氏族的首领吧。不知道哪个是酋长，也就是裳樱的父亲，夙汐细细打量，无奈看不清楚，只是随着那侍女的引领，站定在祭坛正下方，静静地等候。

　　　　突然间一阵庄严的乐响叩击夙汐的耳膜。她起先只听出这是那部落子民虔诚吟唱的歌声，过了一会儿，夙汐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手持法杖，从自己身边走过，似乎看了她一眼，便牵起她的衣袖，缓缓登上祭坛。

　　　　夙汐心里感到了几分紧张，还好喜袍的衣袖够大，遮挡得比较完全，不然，很有暴露的可能。

　　　　待站定在祭坛上，万民跪伏唱诵，何等震撼人心的场面！夙汐轻轻敛了呼吸，散出一道神识向站在身旁的祭祀大人悄然袭去，却好似碰到了一堵铁壁一般，生生弹了回来。夙汐神色大惊，局势，貌似有变！

　　　　那祭祀大人牵着她衣袖的力道忽而加大一分，夙汐心惊，却又强自镇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