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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道阻且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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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因为此处街道在中舍城的中心,虽未有摩肩接踵那么拥挤,也是十分的熙熙攘攘了。路的两边都是或大或小的店铺,有的是专卖法器的、有的是卖玉简的、也有的是卖灵草的。
更有一些修士直接在路边摆起了摊子,卖一些自己用不着的、又或者是不合自己用的事物。他们大多是锻体养气的低阶修士,但也偶尔能见到出窍、引气修士,这令纪启顺多少有些惊讶。
虽说街上熙熙攘攘步子并不能迈得很大,但是这条街并不是很长,是以不过一会会的功夫纪启顺便走到了第一个路口前。
右拐,便是蓦地豁然开朗,
是的,豁然开朗。
纪启顺有些惊叹的看着面前宏大广阔的白玉广场,虽说她在太虚门见过不少比这更加宏大的建筑,但是在许多熙熙攘攘的街道中,蓦地看到这样一个宏大的广场,不由得人不惊讶。
虽然惊讶,但是也不过是一瞬间她便收拾好了心境,习惯性的一掸衣袖,随即便不紧不慢的走进广场。
这广场的地面像是一整块羊脂玉所雕琢而成的那般,平整、毫无缝隙。其上细致的刻着不知名的纹路,显得十分精致。
步步踏上白玉广场,纪启顺不禁又在心中赞叹:“不愧是云水会啊……”
云水会乃是华洲大陆唯一的散修联盟,之前那座巨大的建筑——“云水堡”,便是云水会的盘踞之处。每天都会有无数散修前来投奔云水会,然后定居中舍城。可以说中舍城之所以这样繁华,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云水会。
至于为何要投奔云水会,那自然是因为云水会的强大,强大到了可以与七大宗门平起平坐的地步。然而他们强大的原因,也正是因为那些散修。打个比方,一滴水很渺小,但是一万滴、一亿滴呢?
当许多滴水,汇聚成河、成江、成海!那个时候,很多人才会意识到,那些曾经令人蔑视的渺小力量,原来是这么的浩瀚!
“如果云水会有一天覆灭了,能做到的也只有众多散修罢了。”纪启顺如是想。无外乎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李四有些奇怪的走上前,询问道:“这位道友,你……”他是守俗世传送阵的修士,因为去俗世的修士极其少,是以他平日里也极其清闲。今天竟然有人来到此处了,自然是好奇的上前询问。
被李四的询问惊醒,纪启顺忙回了神,取出红尘令道:“在下欲往俗世去,道友看看此物可能用?”
这回纪启顺态度很是谦和,没了对张三的那种倨傲。却是因为方才为了从张三处脱身,不得不拿出红尘令来压人。既然已经拿出了红尘令,装也要装得像一些,是以方才才会故作倨傲,不然反叫人生疑。
李四看过红尘令,态度也是蓦地客气了:“自然可以,道友请跟我来。”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俩人行至屋内,李四便找出一块玉简,含笑道:“借道友气息一用。”
之前从俗世来蓬丘就有过这么一遭,是以纪启顺非常理解的颔首,随后李四便摄了些许纪启顺的气息置于玉简中。那玉简忽的一亮,又恢复了原样。
“多谢道友配合,不知道友要去俗世哪里呢?”
纪启顺微微沉吟一番,忽的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口吻中带了一些怀念:“蜀地。”
……
还是那种玄奥的阵法,纪启顺立于中间,看着李四将灵石一一放下。
然后脚下的阵法猛然爆发出一阵清光将她一裹,冲天而起,去往某个所在。
清光消散之后,纪启顺脸色煞白的现出身形,面上浮现一丝苦笑。这翻天覆地的恶心感受,也是一如既往啊……不过她可一点也不怀念这种感受。
她甩甩脑袋,努力摒除那种极度想吐的感受。一边伸手摘下令自己有些热的斗笠,一边打量着身周:黄土的地面,非常干燥;一口不怎么大,但是非常幽深的水井。这大概是某个宅子的院子……吧?
等一下,院子?纪启顺心中悠然想道:“这个传送阵也忒不靠谱了,怎么就把我送到了人家院子里?一会该把人家吓着了。”
尽管如此,但她依旧表现的十分悠闲。大约是久违的、俗世那极度缺乏灵气的燥热空气,又或许是南边隐隐可见的高峰——齐云山。
纪启顺心中隐隐的澎湃:先生,启顺终于回来了。
☆、第八章·齐云镇
华洲大陆,俗世蜀地。齐云镇,锦绣成衣铺。
夏日午后的阳光从敞开的大门慵懒的探进头来,洒下一地碎金。似乎有燥热的风不知从那儿钻进来,将柜台上的厚厚账本一页页吹得翻飞起来,像是将要展翅飞去的古怪鸟儿。
账页被风一吹翻得飞快,坐在柜台后的人却是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再来个枕头恐怕呼噜就可以打雷了。
这人名叫郑五因为打得一手好算盘,是以被锦绣成衣铺的掌柜张平看中,遂在此处做了账房先生兼店中伙计。
这日那掌柜一早便出去了,就留了郑五一人看店。既然老板不在,郑五就正大光明的摸起了鱼。他又不傻,老板不在瞎表现给谁看啊!
谁知做完会账后就没事儿做了,客人什么的是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只能盯着柜台前一堆布料发呆。
有可能是这个午后实在是太静谧,又或者是蝉鸣绵密的像是一首催眠曲。总而言之,郑五就坐在硬板凳上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就在他将睡未睡之时,忽觉得似乎有什么黑影闪了一下。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向着店门口一看,却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郑五看清了来人面貌后立马就不困了,猛地站起身,差点把身后的凳子撞倒。声音格外的精神,就是语速稍快显得有些心虚:“老板早啊!这就回来啦!”
张平负着手走进来,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可不早喽!才起?”
郑五一个激灵,捧起账簿递到张平面前,有些讨好的道:“哪能呢,这是我今儿一早做的账。”
张平并没有接过来细看,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恩,好好看店。”随后便不再多说,掀开柜台旁边的布帘往院子中去了。
郑五这个人张平是知道的,干活是用心但是小懒还是会偷一点的。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一则水至清则无鱼,二则他来此处又不是真的做生意来了,但是……
正这么想着,张平的脚步猛地一顿,思绪也被打断。然而打断他的,是立在院中的一抹白色颀长背影,背上负着一把剑鞘乌黑的长剑。
那人影微微一动,利落的转身看向张平。英气的修眉、清隽的面容,不是纪启顺又是谁?她客气的拱拱手,带着一点自矜:“先生可是此处掌柜?”
张平不动声色的掩住眼中的惊骇,不动声色道:“正是,不知阁下为何闯入小店?”
纪启顺也不多话,利落的扔出两个字:“蓬丘。”
张平一愣随即喜上心头,但还是压着情绪谨慎道:“蓬丘?”
“在下太虚纪启顺。”
“原来是太虚门的仙长!”张平恍然,整个人一下变得热络起来:“见过纪仙长,在下张平。”
听到张平称呼自己“仙长”,纪启顺内心一窘,赶紧摆手道:“不必!称呼道友即可。”
虽然纪启顺说称呼道友,但是张还是客气的称呼纪启顺“道长”。
他搓了搓手,带了一点无措:“道长来俗世可是要办什么事儿?需要在下搭把手吗?”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传送过来了,那些精英弟子一般都是去繁华之地,一般情况不会到蜀地这种偏僻之地来。是以今日纪启顺的忽然出现让张平很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才慌了手脚。
不过恐怕要叫他失望了,她可不是精英弟子。纪启顺如是想。
“并没有什么需要的,我来此地乃是养气后的历练罢了。”纪启顺微笑着回答,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需要张平出力的。
虽然有一些失落,但是张平也早有预料,便点点头道:“不知道长欲往哪里去呢?这些年来俗世格局变化很大,如今更是烽烟四起。世道太乱了,若是不经心恐怕路上麻烦很多。”
纪启顺一怔,正准备说什么便听一道声音从那布帘后传出:“掌柜的,你在和谁说话?”话音未落就有人将布帘一抓,撩了开来。
三人俱是一愣。郑五吓了一跳,心说:怎么一转身院子里就多了一个俊俏的小道士。
张平暗暗自责刚刚太过忘形,居然忘了店里还有个郑五呢!随即咳了一声,端起掌柜应有的威势道:“这是我的贵客,你怎贸贸然插话进来。”
郑五挠挠头:“不对啊掌柜,我没见他进来啊……”
“你倒也好意思说,方才是谁青天白日里睡大觉?”
郑五无语,随即就听自家掌柜一声喝道:“还不快去倒茶,给道长上茶来!”闻言自然只好摸摸鼻子,忙不迭就去烧水端茶。
但是纪启顺终究是没有多留,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迟恐不及”便悠悠迈动步子出了店。
出了锦绣成衣店,纪启顺看着那些陌生的建筑就是一愣,有些茫然的辨认着方向。毕竟她也离开了五年之久了,齐云镇上也有了不少变化。很多老店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更加多的新店的开张。
稍微辨认后,纪启顺便认出了方向,一边迈动步子向着齐云山方向走去,一边感叹的看着道路两旁的房屋。
就这样走了一会后,她忽的停下步子暗道不对。皱眉看了看身周,自刚刚从锦绣成衣店出来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一个行人。
虽说齐云镇不是什么大繁华城镇,但是镇上也是有几十户人家的。这大白天的怎么竟然看不到一个人?
她犹记得幼时常常会跟随柳随波下山置办药品、食物等等,每次下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不少人,虽然不太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片寂静。
心中一动,忽的联想到方才张平所说的话:“这些年来俗世格局变化很大,如今更是烽烟四起。”
打纪启顺懂事起就知道“三国鼎立”的局势不会长久,现在的三个国主包括他的父亲魏王都不是省油的灯。是以方才听张平说“烽烟四起”并不觉得意外,但是最令她不解的就是为何会涉及到齐云镇。
蜀地地势陡峭、多山,特别是浅丘陵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不仅仅是易守难攻,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是那也没必要涉及到齐云镇啊!
纪启顺皱着眉想了想,暗道:“莫非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齐云镇离浅丘陵并不远,要是能够从齐云镇直接去浅丘陵其实是很方便的。但是关键是齐云镇和浅丘陵中还隔了一座大山,也就是齐云山了。
齐云山可谓是尽得“蜀道”真谛啊!难啊,难于上青天!
当然了这只限于普通老百姓而言,那些去齐云山的采药人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要摔死一两个,可见齐云山山道难行。
是以,一般的人都不会直接翻过齐云山去浅丘陵,且不说翻山不一定会比绕道短多少时间。就说身手,就是柳明这样的内家高手,爬到山顶也费了不少时间,何况一般士兵。
纪启顺还是觉得奇怪,但也不去想这么多,颇有些光棍的一摊手,直接向着齐云山走去。到底怎么回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她一路左看看右瞧瞧,一会感叹这里有家老店不见了,一会看着新开的店铺觉得新奇。虽说一路上跟观光似的,但是她脚程快,所以没过多久就到了镇口。
就在此时猛然从旁边跳出两个人,纪启顺下意识的向后一跳想要拔出承影剑。但是看清楚那两人穿着盔甲后动作就是一顿,抬起的手自然的拱手作揖:“贫道偶经此地,不知阁下是……”
那两人也是愣了愣,随即看清楚了眼前穿道袍、束道髻的纪启顺,亦是拱手一揖。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但他二人却是格外的干脆利落,十分的具有军人的硬朗气质。
两人中比较高的士兵上前一步,戒备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道士,大概是觉得面前的人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是以有些轻蔑的道:“呵,我说小道士啊,你倒是会挑路!你说这条条大路你不走,偏走这小道儿……是不是想要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纪启顺扬眉,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抬着头笑眯眯道:“小哥说笑了,这道儿又不是你买的,贫道为何走不得?”
小矮个儿走上来很不耐的来了句:“我说小李哥,理这小白脸作甚啊,直接送他上西天得了!”
高个想了想,点点头道:“得,你也算说了句有脑子的,那哥俩一起上?”
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说要送自己上西天,纪启顺觉得很好笑,更好笑的是第一次听人家叫她小白脸。这一边想着,一边就真的笑了出来。
一高一矮俩士兵一看,都是一愣。那矮个儿像是炮仗一点就着,听自己口中的小白脸不仅不怕居然还笑出声了,直接一声怒吼:“笑!小爷叫你哭!”
纪启顺还是笑,一边笑一边迅速的拔出承影剑,心中暗道:“也罢,便让你试试我的剑罢。”
高个看纪启顺听了他们的话后,并没有一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吓得瑟瑟发抖,更没有倒地求饶,反倒是笑得开心。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头,暗道:“这小白脸不是出门忘记带脑子了,就是……”
还没想完呢,就见纪启顺利落的拔出承影剑,对着自家那个傻兄弟抿唇一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恐怕是个练家子……
这厢大高个心里已经觉出了不对,那厢那矮个儿已经拔出了佩刀一边吼、一边向着纪启顺跑过去了。
纪启顺将承影剑横在身前,笑吟吟的看着矮个儿跑进。
矮个儿心里正得意呢,觉得这小白脸不光弱得跟个鸡仔似的脑子也傻,不然怎么都不躲?
谁知还没跑几步,就见“小白脸”身形一晃就欺至身前。矮个儿一看不妙,反应倒也不慢对着纪启顺就是一刀,但是这十分迅猛的一劈却是落了空。
纪启顺看着刀光劈来自然不会硬拼,一个矮身随后顺势就地一滚,滚到了小矮个儿的背后,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矮个儿一看“小白脸”不见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说不好!下意识一个转身,结果就对上一道迎面劈来的劲风,随后看到的就是一只握着剑柄的手。金属的冰凉触觉从脖颈传来,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喷出来,染红了视线。
纪启顺有些惊喜的看着手中的承影剑,根本没有理会倒下去的矮个儿。之前她并没有用承影剑的机会,知道方才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承影”!挥出之际竟是只见剑柄、不见剑身!
好啊,好一个承影剑!纪启顺这般感叹着。
不过还未感叹完,身后就传出一声愤怒的大喝。
☆、第九章·幸灾乐祸
在广袖的翻卷中,高个士兵隐约看到了一只修长的手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即那柄平凡的长剑就在挥舞中消散而去,徒留一个乌沉老旧的剑柄。
那只手却依旧握着剑柄挥舞着,他似乎看到了支离破碎的空气尖叫着散去,最后变成劲风环绕在老旧的剑柄周围,刺破矮个身体的时候带出破碎四溅的血沫。
高个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慢慢倒下,那陈旧的剑柄从他的身体上慢慢拔出。那薄如蝉翼的银亮剑锋似乎从未消失过,还是牢牢的连着陈旧的剑柄。
素手握着剑柄轻轻一甩,浓赤的血珠便从剑刃滴溅而下,在地上画出一道断断续续的弧线。
这时候他才从这场兔起鹘落的打斗中猛然惊醒,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白袍执剑之人。
高个看了看地上矮个的尸体,没敢回忆对方迅雷不及掩耳的那一击,甚至不敢去想那柄会消失的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只是咬牙看了看矮个的尸体,随即愤怒的大喝一声:“妖道,拿命来!”
而他口中的“妖道”呢,这时候正在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长剑。
听到身后的大喝,纪启顺不慌不忙一弹剑脊,合着铮铮的剑鸣向后折腰而下。薄如蝉翼的长剑被利落的送出,直直刺向来人的面门。剑刃带着银亮的闪光破风刺来,他心中一惊条件反射般的向后一跳。
但剑势却忽的一顿,就见纪启顺双脚用力一蹬,同时腰腹用力一扭,整个人便翻转而起。白色的道袍随着她的动作急速翻卷,像是一朵巨大的奇异花朵。
要是平时高个免不了喝彩一番,但是他现在却是瞳孔一缩猛地向后退去。但是或许是因为身上的盔甲太过沉重,他的步伐实在是不怎么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纪启顺横飞而来,然后狠狠地踏在他的身上。
这样行云流水的翻转腾挪无疑很艰难,但于纪启顺而言不过是随手拈来。
好整以暇的扶了扶道髻,她轻快道:“原该快些叫二位兄弟重逢的,不巧贫道尚且有事相问,望阁下见谅。”
虽然这话听着客气,但是顶在喉咙上的长剑却着实不怎么客气。
高个一抖,此时纪启顺温和的笑颜与他而言无异于蛇蝎。他正要暴起做最后的反抗,忽的福至心灵:“妖道像是有什么事要打探,他刚刚已经杀了一个了,现在就剩下我……”
一边思考,一边谨慎的瞄了一眼一脚踩在自己胸口的纪启顺。高个叹了口气,这妖道恐怕不能以常理度之啊!但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心说只能拼一拼了!
随即横了一颗心,咬着牙轻咤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这话说的硬气,要是手不抖那就更好了。
纪启顺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哦?”
话音未落,躺在地上的高个就看到一抹银亮的寒光直落而下,这一个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麻木。直到那道寒光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划破颈部的皮肤,他才惊恐的尖叫出声。
温热鲜红的血液从那个不深不浅的伤口流出来,顺着脖颈滴到地上,高个抖着嘴唇,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倒是好骨气。”纪启顺有些漫不经心的提起承影剑,对着脚下的人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左手二指在剑脊一弹,浓赤的鲜血就从“铮铮”颤动的剑刃上滴落。
然后,“啪嗒”一声溅在高个的脸颊上,滑入发际。
这个时候高个才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他张了张嘴煞白着脸道:“我……不想死。”大概是因为受了惊吓的原因,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气若游丝,但却意外的坚决。
纪启顺眨眨眼睛:“很好,那我现在问你几件事,你且老实说出来。”
高个心中苦笑,却也只能点点头。
“第一,申还是燕?”这句话纪启顺是问得简洁无比,自然是想要确认一下胆敢偷上此地的人是谁。
高个一愣,摇头道:“我们的王不是中原人。”
纪启顺也是一愣,不是中原人……
眉心皱起,她八岁就离开了东都,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中原的三大国:魏、燕、申。至于中原之外……她只隐约记得:华洲大陆极西处的荒漠戈壁中有几个被魏帝称作蛮夷的小国。
“你们可是从西边的荒漠戈壁而来?”
“不知道,我、我是中原人,半年前才在战争中加入兵营的。不过我见过一些被王倚重的将军,都是胡人……”高个也很茫然,同时有些惶恐的回答,唯恐纪启顺一个不开心自己就成了剑下亡魂。
说了等于没说啊!有胡人的小国这么多,谁知道这帮人是哪里的?
纪启顺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无奈的换了一个问题:“那你可知道你们的王为何要占领此处吗?”
高个立刻不假思索道:“我们来这里补充粮食补给啊,没有占领此处。”
来补充粮食倒也还算合理,不然要是真的占领恐怕镇子上不会有人活下来。是她钻牛角尖了,纪启顺如是想。
思绪几转之间她已经猜出一个大致的可能性,她微微低头俯视高个:“你们从荒漠出来占领了浅丘陵,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粮草不继,有可能是被劫了粮道。就翻山来了齐云镇掠夺粮草。”
“这么说来,目标就是燕国边境了?”
高个心中一惊,纪启顺这番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可谓是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奇怪:“既然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纪启顺见高个表情惊讶,有些得意的扬眉一笑,满脸的幸灾乐祸。
“这么说来,你们的王恐怕还守在浅丘陵?”漫不经心的语气。
高个咽了一口唾沫,不知为何心中忽的不安起来,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纪启顺对着他又是一笑,十分温和的样子:“那要多谢阁下了,耽误了一些时间,望君海涵。”
看着那张清隽的面容露出诚恳的表情,高个不知道为什么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道:“没、没什么!”
话音未落,便见纪启顺将那把令他胆寒的长剑举起,从空中慢慢劈下。修长的剑身不知怎么忽的散去,划破面前的空气,带着劲风从头顶的青天呼啸而至……
实际上这一剑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瞬息而至,一剑刺喉。
纪启顺微一用力就拔出承影剑了,她看了一眼那具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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