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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第一小祖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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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渊空在半道的手只停了极短的一瞬,很快笑着继续往前,将她手中的帕子抽了过去。
  确实歪扭了些,绣法也很拙劣,但看得出,她绣的是朵并蒂莲。
  “咳……”见他正看得仔细,轻殊脸一红,摸了摸鼻子,“从前师父画的并蒂莲,很是好看,所以我才依样画葫芦,绣了这个……师父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再……”
  “喜欢。”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轻殊顿了一下,随即心中欢喜,这压了许久的刺绣,总算是送出去了,像是了却了心底一桩事。
  指尖触过并蒂莲,是她的一针一线,一心一意,扶渊不自觉地眯起俊眸,扬唇含笑。
  “我其实是想说……”
  她踌躇着开口,扶渊收回目光看向她,眼角微挑,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心有波澜,如漫漫风雨,时快时慢,静默了良久,轻殊咬了咬唇,声音低若清风吹过,“我愿意嫁……”
  她想说,那日在人界自己落荒而逃,并非是她拒绝了,嫁他,她是愿意的,只是一张一合的红唇突然被他的指腹轻柔按住,她话音一止,指尖是他冰凉的温柔。
  轻殊茫然抬眸,不知他此举何意,只见他目光熠熠看住她,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你要想嫁给别人,趁早断了那心思,”扶渊凝视着她,深深将她望进眼里,他略微倾身,靠近她一寸,嗓音低沉又霸道:“除了我,谁都不行。”
  轻殊倏然睁大了眼,心脏几近停止,他灼热的呼吸就在面上,目光侵略了她所有视线,叫她眼里容不下其他。
  从未见他如此霸道,她顿然一阵娇羞,心口不一小声念了句:“师父昨日还说,要替我做主呢……”
  按在她唇角的指腹轻轻移开,轻柔地触着她的脸,不以为然道:“千万年了,失信这么一遭也无可厚非,但你若敢喜欢别人,我就将你一辈子关在冥楼宫,哪儿也不许去。”
  轻殊先是一怔,随即抿了抿唇角笑痕:“原来师父这么无赖……”
  扶渊缓缓道:“那你是不喜欢我了?”
  她立马扬了声:“我没说!”
  他嘴角弧度浅浅,盯住她,“那是喜欢我?”
  “我……”轻殊察觉到他在套话,含羞带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明知故问……”
  她话刚说完,他忽然长臂将她拦腰一收,轻殊一声惊呼,人已猝不及防被他揽入怀中。
  他身上清冷又满是柔情的气息,会让人念念不忘。
  “想听你说。”
  他低哑的诱哄,暗潮汹涌的深眸,蛊惑着她的所有理智,只能一寸一寸顺着他的意思,一字一句道出自己的心意。
  “我那回跑了,是因为紧张,其实我愿意嫁的,我……唔……”
  再无二话,也不必多言其他,他眸色一黯,低头封了她的唇。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能清楚地听见呼吸。
  他一手固着她有致的纤腰,一手缕着她的三千墨发,在他灼热的柔情下,轻殊心口漾着暖意,缓缓伸手回抱住了他。
  她抱得愈紧,他便吻得愈深,脑子忽地一热,不知何时人已被他压在了案上。
  情到深处,忘乎所以。
  突然哐哐啷啷一连串的声响,才将人赫然惊醒。
  原来是动作一个不慎,将案上的东西杂乱无章摔落在了地上,笔墨纸砚茶具杯盏滚落了一地。
  扶渊没有放她起身,也骤然停了动作,缓了缓呼吸,贴在她的耳畔,握上她的手,在她挪动了下身子时,才哑声开口说了句,“别动。”
  轻殊仰在案上,硌得她的腰有些疼,偏偏听了他的话,不敢再乱动,可这比练什么凝息之术都还要累上许多。
  良久,她终于又出了声:“师父,我……”
  “别说话。”
  他的语气不容辩驳,轻殊在心里怨念了几句,耳边又是他温热的呼吸,声音无奈,“我怕我把持不住。”
  “……”又一动不动坚持了会儿,最后她真的撑不住了,桌案硌得慌,很是酸痛,忍不住伸出一指戳了戳他横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小心低声道:“师父……我、我腰疼……”
  扶渊像是愣了愣,低沉苦笑一声,从她颈窝抬头睨了她一眼,奈何拿她没法子。
  轻殊只觉得身上一轻,又被他握住手腕一个巧劲从案上拉起,还未站稳,整个人偎向他,跌坐在他膝上,双手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扶渊抬眸,无可奈何看着眼前红唇润泽的人,“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折磨人?”
  轻殊顿时心生委屈,“我……我真硌得疼……”她脸庞仍有红晕,抿了抿唇,嗔道:“不然下回我在上面,师父就知道是真疼了!”
  她的抱怨是无心,却让他身躯为之一僵,沉默片刻,他抬头用力啃咬了口她的下巴。
  又疼又痒,轻殊闷哼一声,吃痛搓揉着自己被咬的下巴,眼神控诉他,却见他瞪着自己,语气隐忍。
  “什么时候嫁给我?”
  扶渊:什么时候嫁给我?
  轻殊翻了翻黄道吉日,认真研究,喃喃道:近几百年好像都没个好日子……嗯……一千年后倒是有个不错的……你看要不就……
  扶渊眉头越皱越紧:……(到底是谁给她这尽是邪门歪道的小本本?)
  小白打了个喷嚏,瑟瑟发抖。
  ——————————————————
  小天使们康康我,
  我有预收,女主很凶的那种∑(っ °Д °;)っ


第55章 
  他低沉的话语就在耳边,轻殊一下红了脸颊,方才的埋怨烟消云散,低垂着头半喜半羞,细声扭捏道:“都、都行吧……”
  将她抿笑的模样看在眼里,扶渊顿时心情大好,捏了捏她的下巴,“那听我的?”
  轻殊低下头,“都行吧……”
  扶渊细想片刻,眉眼略挑,“让文君挑个良辰吉日如何?”
  轻殊的脑袋更低了些,“都行吧……”
  扶渊打量她两眼,忽然勾唇轻笑:“那明日成亲吧。”
  “都……嗯?”轻殊蓦地抬眸,怔愣地对上他狡黠的目光,木然道:“明日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些……”
  扶渊笑了声,调侃道:“原来没被鹦鹉附身。”
  轻殊猛然意识到他又在捉弄自己,轻哼一声,不满地胡乱扯弄他的衣领。
  扶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眼底蕴笑,引着她的手往自己袖口探去。
  轻殊不明所以,方想缩回手,却触到了他袖中那物什,在他眼神示意下,迟疑了一瞬,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本书册。
  轻殊疑惑看他一眼,又好奇翻了翻,发现书上竟是密密麻麻的修炼之法。
  扶渊替她将书翻到第一页,边道:“我答应过你,等你有了千年修为,便教你乾坤珠的运转之法。”
  轻殊惊喜弯唇,冥楼宫便是由乾坤珠所化,她若学会了,就能控制冥楼宫变转星移了!
  “原来师父还记得呀!”
  扶渊拨了拨她耳后发丝,“后边还有另外的术法,你也好好看看,尤其是疗伤之术。”
  轻殊看着他一笔一划写下的字字句句,想到初为人形时,他要她看那么厚一本《六界经传》,那时她说自己见短薄识,怕有许多不懂之处,想要请教他,他竟说可以。
  这意外的一问一答,就阴差阳错就拜了他为师。
  轻殊浅浅含笑,“那我要是看不懂,可以来找师父吗?”
  扶渊笑看她:“看懂了,也可以来找我。”
  轻殊坐在他腿上,两人清闲地一言一语,一直到烛火摇曳,夜阑人静,仍不累困,便是无话可谈了,就那般静静地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庞,也不觉无趣。
  ……
  清月漫漫,长夜未央。
  百花宫中,灯盏照亮着大殿,殿中,半身高的玄石之上,玉清珠熠熠生辉。
  岑笙拢了拢雍容华贵的华袍,轻而缓地上前两步,凝着玉清珠思绪万千。
  自从仙族归神界之管后,她在这天宫已有九万年了,作为天界司花神女,她年复一年,守着这仙界至宝玉清珠。
  世人只知她曾是仙界之主,却并没有人知道,她归顺神界,不仅仅是因为当年仙族的败落,更是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她求而不得的男人。
  他是神界之主,金阙天帝,九万年前因阿修罗浩劫,六界混乱不堪,当他从天而降,以神界之力护下整个仙界,从此以后,她便少女心性,一发不可收拾,心甘情愿将整个仙族托付于他。
  自那之后,有了神冥两界的庇护,六界总算是得以安然度日。
  他成了她的靠山,只是她的心思,他从未看出……尽管彼时扶渊看在眼里,常常特意约他来百花宫饮酒,旁人有心撮合,可昊天似是当局者迷,对她从来只是一言一笑皆以礼。
  既已归顺,这能净化万物的仙族至宝玉清珠本也理应奉献给他才是,可昊天当年却将玉清珠归还于她,道,从此神界仙界合二为一,再不分你我,皆是天界之人,未有主仆差异。
  便是这句话,她记到了现在,所以哪怕他贵为九五至尊,终生不娶妻,她也愿永生永世替他守着百花宫,守着天地间的勃勃生机,再不提其他。
  只是为了延续那几欲断绝的仙族正统香火,她便不可能永远为他守身如玉。
  嫁给病弱缠身的仙族男人,即便不爱,终也诞下一女,从此和心仪之人再无可能,孤身守寡,只一心系于百花宫。
  殿中除了岑笙,空无一人,漫长又深远的夜,空旷又寂静的宫殿,但凡有一丝响动,都显得格外突兀。
  夜,开始透出瑟瑟冷意,那点点声响入耳。
  岑笙像是早已有所预料,并不意外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师父。”身后,是低柔又暗藏汹涌的声音。
  岑笙并未回头,凝视着眼前碧光凌波的玉清珠,深长叹息,“自九万年前仙族败落,本宫便为族人另寻了出路,留在这巍巍天界,如今看到,当年的决断是对非错,只可惜,仙族尚存之人已越发地少了……”
  琳琅眸底比夜更冷,抬眸睨了眼岑笙的背影,未发一言,又听她深缓的声音再次响起。
  “若没了这百花宫,仙族也该走到尽头了罢。”
  百花宫,便如同一处仙界,那一方小小的宫殿,皆是仙界遗族。
  “你自幼无父无母,千年前我在北俱芦洲见着你时,你还是个稚气纯暇的孩子,这光阴飞闪而过,你和黎玥都已这般大了。”
  岑笙又是长长一叹气,岁月并未在她的面庞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多的是成熟的贵气,和迷人的魅力。
  琳琅漠然听她说完,半晌才试探性低声开口:“师父今日,何来这诸多感慨?”
  岑笙稳袖回身,眉宇间的忧愁之色也难掩她身为百花宫宫主的雍容。
  尊荣之态注视了她良久,琳琅才听她沉音出声:“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晓。”
  琳琅心中一凛,稳住心神,抿出一道笑痕:“师父这是何意?”
  岑笙惋惜的眸色渐渐肃然,“别人都以为你是柔弱不堪的仙子,受黎玥欺压,毁容也只得忍气吞声,但你是我亲手带大的,你真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琳琅垂着的手逐渐握成了拳,岑笙继而道之:“我也知你那日偷了玉清珠,若非黎玥发现,你预备用它做什么?”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师父所言,琳琅不明白。”
  岑笙像是对她的不知悔改很是不悦,凛了眉,“我未戳破,也不求情,任由你们经轮回历劫之罚,我对不起的,从来只有黎玥,我的亲生女儿,她受诬陷,遭人非议,我明知真相却从不替她辩解,而你,琳琅,我敢说,在这百花宫中,我待你最是不薄,我念你纯良聪慧,又是我仙族的可怜之人,却是没料到……”
  她停顿一瞬,沉眸凛她:“我竟养了头白眼狼!”
  她摊牌得如此明白,琳琅也觉再无必要装模作样,“师父何必将话说得这般绝?”她一声冷笑,在这殿中异常刺耳,“您都惯了我这么多年了,再继续装聋作哑,不好吗?”
  “你若不做出格之事,我何曾为难过你!”岑笙怒斥:“黎玥为你所连累,尚在人界不知何时归,这些我皆可以不提,但你今日来此,要拿这玉清珠,莫想!”
  殿中一瞬有风贯入,万盏宫灯隐隐绰绰,晃着两人黯沉的影子,恍若将有呼之欲来的地崩山摧。
  四处不闻任何声响,唯不知何处来的冷风吹动着灯盏,晃过来,荡过去。
  琳琅忽然敛眸笑出了声,尖锐刺耳,“师父误会了,我今日来,可并非要拿你这玉清珠。”
  岑笙将她傲然的模样看住,庄容的眉头皱起,只见她也毫不避讳盯着自己,一步一步,带着狂狷的笑意,慢慢走近她。
  她的眼神,已不再是徒弟看师父的尊敬,而是高傲的戾气,“我拿你这假的珠子做什么?”
  岑笙眯了眼:“你说什么?”
  琳琅勾着得意的笑,并不答她的话,而是扫了她一眼,声音轻如鬼魅:“师父难道没有发觉,自己已是真气难提,虚弱无力吗?”
  岑笙浑身一震,双手微颤,像是在验证琳琅的话,双腿忽然虚软,跌坐在地上,全然使不上力。
  这修为暂失的感觉,她难掩面上惊慌,“你……你!”
  琳琅笑了两声,上前一步扬袖蹲下,凌波之光的玉清珠翻手而现,“真的早在我手里了,若不是黎玥那贱人坏事,我何需等到今天。”
  “不……不可能!”岑笙忽地慌乱,她怎么可能辨认不出玉清珠的真假!
  琳琅冷笑道:“我自然做不到以假乱真,但有人能。”
  “是谁?”
  琳琅眸中寒意噬人,“师父都快是个死人了,还知道那么多有何用?”
  岑笙霍然抬头,赫然瞪她,“你想干什么?”
  “我忽然发现,在这天界装柔卖弱的,也不是个办法,”琳琅冷言冷语,声音低沉,深如漩涡,“师父这百花宫宫主的位置很是不错,您也坐了九万年了,够了吧。”
  岑笙撑在地面的手不停颤抖,只恨自己修为不够,奈何不了玉清珠的压制。
  琳琅的行为,她彻头彻尾都明晓,却是万万没想到,她要将自己这宫主之位,取而代之的预兆。
  琳琅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那个养育她千百年,如今不堪一击的撑扶在她脚下的女人。
  岑笙没有做错什么,也并未对不起自己半分,可谁叫她手掌玉清珠,又坐拥高位,偏偏这两者,她正好需要,怪只怪,命运使然。
  “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岑笙声线颤抖,气急败坏低吼。
  “师父在害怕吗?”琳琅淡然低眸看她,“别怕,你的女儿,也很快会来陪你。”
  百花宫大殿外,风声渐促,似有呼啸之感,隔着殿门,掺杂着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暗光下的影子已不再动,而另一个纤长的光影,在如冰窖的寒风冷呼下,显得愈发冷漠如霜。
  轻殊伏在案上,翻着术法大全,欢天喜地:我要学这个……还有这个……哎呀这个也想学!
  扶渊默默拍了拍床:过来,就教你。
  ————————————————
  今天这章好像有些沉重哇!
  小剧场嗑个糖好惹~╭(ノ′● ω ●‘)
  昨天为了写亲亲给你们看,被红锁了一晚上……我太难了!!要不以后……一笔带过……?


第56章 
  昨夜的浮沉还未来得及平定,便又是万物初醒之时。
  轻殊闭眼躺在床上,嘴角不经意漾着笑意,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在想着某人的一语一笑,一时沉溺其中,还不愿起来。
  “你要想嫁给别人,趁早断了那心思……除了我,谁都不行。”
  想到这里,轻殊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下扯上被子捂住脸,自顾蒙头傻乐。
  沉默了片刻,像是忽地心生想法,她骤然掀被而起,飞快洗漱了一番,最后端坐镜前,精心挑选着那些精致的发簪。
  平日里披头散发惯了,她从未在意过这些,尽管在人界时他为她包揽了楚国皇城的所有发饰,但轻殊总觉得麻烦,一直未戴过。
  此刻她才突然察觉到自己从前有多么不注重女儿家的形象,如今心里有一人,便想为他绾红妆,好生打扮打扮,这难道就是传言中的……女为悦己者容?
  轻殊对着铜镜折腾了良久,终于满意一笑,抱着扶渊写的那本书,直往他房间奔去。
  她不知何时起,去找他时养成了不敲门的习惯,径直推了门进去。
  “师父!”轻殊破门而入,方踏进屋两步,笑意陡然僵在了嘴角,“啊——”她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蓦地一声惊呼,捂紧了双眼转过身。
  一眼扫到他挺拔的身躯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轻殊已是羞得说不出话。
  他竟在换衣服……
  被看的那人倒是淡定自若,睨了她一眼,无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继续穿衣。
  “过来。”
  扶渊披上外袍后,不急不缓在书案处坐下,对她轻声道。
  轻殊扭捏了半晌,扑红着脸浅步挪了过去。
  她真不是故意要看的……
  扶渊拍了拍边上,“坐这。”
  轻殊默默吞咽了下口水,听话地挨着他坐下,又听他隐含笑意道:“怎么今日起这么早?”
  她抬眸掠了他一眼,自然是想见他就来了,虽说只是一晚没见,睡个觉的功夫。
  她咬了咬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想跟师父学术法,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么?”
  扶渊看了她两眼,弯唇一笑,抬手将她戴于发间的红玉髓金簪扶正了些。
  轻殊静静等了一会儿,以为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他会夸赞两句,却半天都不见他说话,最后只好小声相问:“……这个,不好看吗?”
  两人挨坐一处,瞬息对视。
  扶渊轻声笑道:“好看。”
  闻言轻殊也是喜悦一笑:“我也喜欢这个,我还有个竹青色的,师父觉得哪个更好看,绛色,还是青色?”
  她难得梳妆一回,宛转淡描,倒是别有韵味,扶渊眉眼轻柔,“你好看。”
  “……”轻殊愣了愣,眼波清亮,唇边笑痕终于忍不住溢出笑声,一低头,整张脸直接埋在了他膝上偷笑。
  扶渊垂下眼帘,见她这般娇羞模样,趋身伏在自己的膝上,抬手抚了抚她漆黑如墨的发,笑了笑。
  轻殊抿着笑,靠在他膝上就不愿起来了,乖巧柔顺地伏着,感受发上他温柔的抚摸。
  这时小白急急跑来,门未合上,他忙不迭都顾不上先敲门。
  “君上!”人未至声先达,小白看似很是着急地跑来,气喘不已,当他看到屋内悠然的两人时一愣,看看轻殊,又看看扶渊,随后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将原本要禀报的重要之事顿然抛之脑后。
  一大早轻殊大人就在君上屋子里了,两个人卿卿我我,莫非是……一度春宵了!
  “哎闪开!”小黑一脚将堵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小白踹了进去,随后神色庄严地走到他们面前道:“君上,大人,有一事……”
  他还未说完,小白揉了揉被踹了一脚的屁股,嘶声道:“黑枫梓,你能不能温柔点啊!这么粗鲁,我看以后谁敢嫁给你!哎哟……痛死我了……”
  小黑脸色一青,狠狠指着他:“白碧莲!不许叫我名字!”
  小白一听目瞪口呆:“你、你……不是说好不提的吗!”
  小黑小白曾有过君子一诺,这土到掉渣的名字,永远不再提及!
  “你先提的!”
  说罢两人齐齐冷哼甩过头去。
  “停停停,”轻殊捂住耳朵翻了个白眼,坐直了身子:“一大早的,你们俩真是比乌鸦还吵……”
  小黑斜眸怒瞪了眼小白,随后正色道:“君上,大人,天……”
  这种时候,他们定是要请她去阎摩殿了,轻殊美眸略转,抢先出口:“我今天没空!”她只想和扶渊一起悠闲地待在屋子里。
  小黑一顿,他还没说话呢,“不是今日要去阎摩殿,是……”
  “明日也没空!”
  扶渊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若无其事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轻殊回眸看向他,眨了眨眼睛,“真的呀?”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小黑瞬间如小白方才呆滞的模样如出一辙。
  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鞭笞着小白鄙视他一眼,忽然想起来他们来此是有要事的,“君上,大人,不是要去阎摩殿,是天界出事了!”
  轻殊沉默片刻,“天界又出事了?”难道是琳琅的丑恶嘴脸被端了,又被罚历劫了?她大胆猜测。
  小白总算是正色了起来,“百花宫的岑笙宫主,昨夜自缢了!”
  “……自缢?”轻殊惊然,不敢置信,一时接不上这消息。
  岑笙她虽然只见过几次,也未有过多交集,但自缢这种事,轻殊怎么也无法和岑笙联系到一处。这个雍容姿态的一宫之主,她即便不甚了解,但听她三言两句,便觉得此人定是个敢爱敢恨,不拘泥的人,如此之人,又怎么做出此等轻生之举。
  扶渊眉头渐锁,漠然一瞬,肃容不语。
  他和岑笙相识也有了九万年之久,彼时因为昊天,常常于百花宫饮酒坐谈,虽无意深交,但也绝非泛泛之友。
  她是何性子,扶渊自然心中有几分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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