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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复来归-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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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仙门弟子,不过十几人,他们被花璟的所施布下来的阵法庇佑,妖魔无论如何攻击都近不了他们的身。众人缓过神来,调息过后,看向那半空之中,容貌倾国,衣袂翻飞的女子,只一眼,那周身光华与气度,便让他们肯定她的身份。他们俯首朝她叩拜,花璟在半空之中,看满目疮痍,尸横遍野。复一挥衣袖,将那些还活着的人全部传动到了别的地方。
    她双手交错,中指与无名指屈起抵在额前。额间坠着的红玉如活了一般,光芒闪耀,也为她周身萦绕出源源不断的光华。那些妖魔,见邺城之内唯余下她一人,便全部嘶喊着向花璟攻去。然后,就在其中一只魔爪,将要触碰到花璟眼睑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睛,薄唇轻启。
    冷冷说了一个字。
    “诛!”
    天地有一刹那是仿若静止的。可仅仅只有一刹那,刹那过后,归晚剑凭空而现,在光华鼎盛时,幻化成一柄又一柄的虚影。便是在这刹那过后的功夫,一瞬间,滔天剑阵,如暴雨又如离弦之箭一般,密密麻麻向邺城满是血水的土地急速而去。
    那些妖魔根本就来不及闪避。便在这滔天剑雨中,扭曲着,嘶喊着,灰飞烟灭。
    妖魔尽数诛绝之后,当真下了一场大雨,花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法术护体,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她觉得有些累,又觉得有些冷。当她还未分清,自己究竟是累还是冷时,眼睛一闭,身体便自半空缓缓落下。
    最后她跌入一个怀抱,不用看,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她便知道那人是夙倾涯。她忽然很想哭,只是呜咽着往他怀里蹭。她活了这么多年,生老病死早就应该看透的。可她还是难过。
    夙倾涯察觉到她与以往不同的神息,变猜到她一定是出了浅色涧,没有人知道,在他朝她赶来时,他是多么的心急如焚。他好担心她会出事,好怕,好怕。
    好在,她虽然精神不好,身体却是温柔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身边站着同样自下九幽浴血而来的妖王儒越。儒越看了夙倾涯怀中的女子一眼,只看得到花璟半张侧脸。他又看了看夙倾涯此时的表情,心下明了。他认出,眼前这人便是那日寿宴之上,夙倾涯待在身边的那名女子。
    周围气氛太过安静诡异,他只能笑着打破这种沉静。便开玩笑说道:“原来当日真神身边的女子,是神女花璟?当真相配,相配的很呐!”
    作者有话要说:多码字,少说话,感觉自己萌萌哒!

 第十九章 :四海长离花归晚(五)
    流渊一身戎装;鬼使神差地去到姻缘司。梦魔问他:“太子殿下在那个时候,又看到了什么呢?”
    折臾自认为自己是个品位高雅,情操高尚的梦魔。是以,他给别人织出的梦,极少是血腥暴力的。除非他特别看不顺眼一个人;否则他所给你的梦,一定是你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
    大多都是执念,譬如花璟梦到那样的流渊。譬如流渊梦到的花璟。也许就连当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花璟。都说最美不过初见;他梦到的便是他与花璟在九重天的那一日。
    因为是去到九重天,是以花璟衣衫也变得端重繁复;天后娘娘一手牵着花璟;一手招呼他过来。弯下腰,笑着指着自己同花璟说道:“璟儿,这是你流渊哥哥。”
    对他来着这一眼便是初见,他以为对花璟而言亦如是。
    那时他父尊也过了来,天后娘娘便让他们两个小孩子自己玩耍,扶着天帝到一边的小亭子里坐下说话去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矮上半个头的,粉粉嫩嫩的小娃娃,那时她的脸还有一些婴儿肥,扑闪着大眼睛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捏一捏。花璟看着流渊看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还未给他行礼,委实不像个大家闺秀。于是她规规矩矩地将交叠的双手侧在腰间,微微弯了弯膝盖。
    软糯糯的声音,甜甜地像模像样地说道:“浅色涧花璟,见过太子殿下。”
    这些虚礼,他自小受的多了。抬手虚扶了一把,也作的像模像样说了句:“不必多礼。”
    花璟起来的时候,大概是穿不惯华服这么长的裙子,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小小的身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惯性,而直接扑到她面前的他怀里。他被撞的胸口有些疼,抱着她的肩膀退后了几步,那不知道梳了几个时辰的发髻,也乱掉了。花璟泪汪汪地捂着小脑袋抬起头来,可是头发却缠上了他前襟的衣扣。头皮被扯得生疼,花璟痛地都快要哭出来,一行人手忙脚乱地过来帮忙,才将他二人分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昔年他一直觉得她将自己扰的不胜其烦,他劝她有空不如好好修习仙术,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找他。他觉得作为一个神仙,委实没有必要同凡人一般在情爱二字上诸多费神。可是母后却不以为然,还同花璟说,这九重天重华殿,你想来随时来便是,没必要守着那些虚礼。
    到后来柳丝若救了他,他见她孤苦无依实在是有些可怜,便将她带回了九重天。也因为她只是一个凡人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她的照顾也自然多了些。
    甚至在他反感父尊与母后不顾他个人意愿,让浅色涧与九重天联姻时,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倒像是她的父母,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喜欢什么便给她什么。其实花璟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只除却一件事情。也是那个时候,他对柳丝若的感激,被自己不甘心当成了欢喜。
    可是,若不是花璟跳了诛仙台,他竟从不知道,这个一直在自己眼中有些跋扈张扬的大小姐,其实默默为他做了多少事情。更不知道,柳丝若是救了他,可真正用内丹寄养在他体内为他疗伤的人,却是花璟。因为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便以为是她。以至于道后来,他的伤养好之后,便也是将内丹还给了她。
    他从不知道,真正为他舍弃那么多的不是柳丝若,而是花璟。
    人总有先入为主的弊端,神仙也是一样。就像他,一眼认定了花璟是那种比牛皮糖还要粘人,任性骄纵的大小姐脾气后,便越发觉得柳丝若那样温婉娴静的性子好了。就连柳丝若,他亦是以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来看待她。以至于,她暗地里使了多少心机,他总是视而不见。
    踏进姻缘司,就如同踏入桃花源。除入门时的雕栏玉砌,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浩瀚星河下,是遮天蔽日桃花林。这里的桃花,四季不败,不谢。
    每一棵桃树上都缀满桃花,一根有一根的红线,如同交织的蛛网,从这颗树下某个刻着姓名的木头牌子,曲曲折折又牵道了另一个牌子下头。
    流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断面,一片一片全是花璟。待片刻之后,他睁开眼时,所有的红线都消失了,唯只余下一根。
    便是他与花璟的那条红线。
    他与她木牌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几乎就是相对的,这大概也是凡世常说的门当户对。只是……流渊一步一步向那天红线走过去,他看到了,自己与花璟的那条红线,牵的并不知一条直线。这条红线上,不知何时,被人打上了死结。
    因为彼此之间有个结,而永远都走不到终点。
    正如他们之间的姻缘。
    流渊站在那处,看了良久。他抬起手,轻握住那个结,掌心微有光华。他放开了手,转身离去,红线一根,细细延生。
    花璟在夙倾涯的陪同下,在西湖边上,找了块风景独好又鲜有人烟的地方,将明砂与墨子靖合葬在了一处。她没有立墓碑,实在想不到自己应该写些什么。便折了一枝桃花,插在二人坟前,权当墓碑。
    花璟站起来,夙倾涯温柔地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晌,夙倾涯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花璟怀中抱着一个盒子,再普通不过的沉香木匣。里面装着流渊后来送他的那支簪子,还有一只白玉镯子。那是在他还是离渊,她还只是昔芜的时候,他送给她的。这支簪子,曾经折断过,她那时很心疼,流渊只好用法术将它合好。可她后来还是觉得不结实,便用银色的花片,在曾经断裂的地方镀了一圈。
    而如今呢,玉钗两折,纵使意难平,也终该放下。
    昔年是她太过执着,太过无谓。现下,她看清了,也疲了,累了。
    九万年的痴念,就算不可一朝抛却,但该放下的终究也该放下。
    花璟在桃花树下徒手刨了一个坑,将手中的木匣子放了进去,目光在匣子上精致的花纹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又一捧一捧将土埋下。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看向并不蔚蓝的天空。她遥望的,是重华殿的方向。
    一切,都结束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我对你,没有爱,也不再有恨。两不相见,不过最好。
    花璟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去长安城走走。”
    夙倾涯知道,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并不想打扰她,他冲她温柔地笑,握着花璟的手,对她说道:“晚上,我再去浅色涧找你。”
    “嗯。”
    看着夙倾涯的身影在原地消失,花璟飞身直接去了长安。长安城因为爆发战乱,而变得不再如同记忆中那般繁荣。城内还好,城外却变成一寸又一寸的焦土。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觉得有些愧疚,哪怕是对流渊。因为自己的不甘与愤怒,她破坏了帝后二人精心筹备的计划。那本是一举两得,最为周全的法子。却因为她中断了婚礼,而牵引出这一系列的祸事。
    甚至她还在不经意之间知道,夙倾涯要为了她,划去自身修为,舍弃真神之位,成为新的阵眼。
    难怪她觉得他一日比一日反常,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她看得到他原本无欲无求的瞳孔中映射出来的不舍,与眷恋。
    她问过他,而他却什么也没有跟她说。她始终被保护的太好。
    这一场战争不知何时结束,又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去。
    转眼,她看到几颗枯萎的榴花树,心中微痛,抬手间便又给了它们新的生命。干枯的树皮一寸寸退去,发出新芽一寸寸滋长,最后一朵一朵开出红如火焰的花朵。
    凡人见此,全部匍匐下跪,求神女庇佑。
    是的,她是神女,理应庇佑凡人。
    以前没有做到,并不代表以后不可以,现在不可以。
    离去之前,她给长安布下新的结界,解决了南方的洪涝,又去北方干旱的地方,施法下了一场大雨。至于瘟疫,生死由命。她找到了那里的巡抚,给了他一张从司药星君那儿拿来的房子,叫他找来大夫按这个免费施药。
    黄昏的时候,她回到浅色涧,云苏站在门口等她。看到她回来,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回房间。
    其实,在回到浅色涧以前,花璟去找过花神戌晚。她将自己的花令交给她,榴花一族人脉单薄,她将花令交给花神时,只同她说自己有些累了。叫她日后若是瞧见合适的人,便将这花令传给她。哦,对了,之前我未归位的那段时日,那位仙子一切都做的很好。等她够了阶位,便让她做这个榴花主司吧。
    花神知道,累了,只是花璟的推脱之词。可她还是将花令接下,封存在了锦华阁中。
    没有人知道,花璟她是真的累了。
    这九万余年的时光,回头看来,就像是一场梦,她终究精疲力竭。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节终章就大结局了,结局是隐藏结局,之后会有一个番外。番外主要的目的是娱乐,有一点点的伏笔。嗯,要说的就这么多了。祝大家愉快。
 
 第98章 终章 (一)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几乎看不到星星。
    重重纱幔纷纷被吹的扬起;熏风透过半遮掩的绮栊吹进屋子,带来院子里浅淡的花香。花璟端坐在菱花镜前,手边只余了一盏盛着夜明珠的莲花台;和一盏青瓷花的香炉。里面燃的是夙倾涯送给她的出尘香;第一次闻到这种香气的时候,她便喜欢上了。
    夙倾涯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他站在门外;被宫灯拉出欣长的影子。花璟起身去给他开门,他见到她便微微笑了:“那边有些事情耽搁了;我还以为你歇下了。”
    那边指的,自然是天族与妖魔的战场。花璟摇摇头;侧身让他进来。
    她说:“等不到你,我睡不着。”
    夙倾涯停住脚步,勾起半边唇角,调笑道:“你知不知道大半夜同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会让我以为你是在邀请我?”
    为什么七夜会觉得夙倾涯是快木头呢?看这隐晦暧昧的笑容,完全就是一朵桃花嘛。他从第一次遇见她开始,就喜欢欺负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论是她还是七夜圣君,都无人能够在他这张刀子嘴下讨得便宜。
    花璟挑了挑眉,忽然抬手一个旋身,半倚靠在夙倾涯身上,两只手就挂在他脖子上。花璟歪着脑袋,仰头看他。未施粉黛,已是倾城之貌。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半是挑衅地凑近了些笑问他道:“那这样呢?”
    夙倾涯的表情有些惊讶,却也只是一瞬间,其实此刻他心忖着诸如:‘这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我是不是最近太累累到产生幻觉了?’
    软玉温香在怀,说到底夙倾涯也不想破坏气氛,花璟这般说些心里话,他倒是喜欢的。
    他抬手揽住花璟纤细的腰肢,让她贴近了他,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距离极尽,他的呼吸温热地拂到她的面上。他的声音温润淡雅却因为刻意压低而更添了几分磁性。
    他说:“这样,我会忍不住做坏事的。”
    “做什么坏事?”她目光明亮地看着他,他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是明知故问。薄唇轻启,他原本想说句什么,却见花璟笑得极是好看。
    她说:“是不是这样?”
    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花璟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说出来的。温柔的唇贴上他的,轻轻触碰。她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他有一霎那的晃神,惊讶与她这般主动的动作,却也仅仅是一刹那。花璟的舌尖缓缓探出来,一点一点勾勒出他隽秀的唇形。
    她说:“你亲薄了我,我自然是要亲薄回来的。”
    他阖目,深吸了一口气。他搂着她偏过头,唇落在她的耳畔。他低哑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花璟娇笑一声,他从未听她这样笑过,万般风情。
    她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挑起一个尾音。惩罚性地低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花璟轻呼一声,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
    “好啦,好啦,我……”她话还未说完,夙倾涯的唇便压了下来。知道了这三个字,被他侵入她檀口之中的舌,灵巧地推了回去。他吻的炽热,吻的情深。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髓一样。
    花璟慢慢睁开眼睛,凝视着夙倾涯长长的眉睫笼下来的,如扇一般的阴影。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好看,花璟这样想着。
    想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夙倾涯眯起眼睛在她唇畔上轻咬了一口。花璟吃痛,轻呼了一声,身子也往后缩了缩。夙倾涯嘴角挑起一个微笑,打横将她抱起,在花璟又羞又恼的眼神中,将她放到了床榻上。花璟刚想坐起来,夙倾涯便倾身压了过来,继续衔住她的唇,深吻起来。
    这样委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偏过头,抬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而他却将她的一双手扣在头顶,俯身继续那个深吻。
    这样的夜,偏是如此寂静,满室她都能听到她与他那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他吻得太过情动,太过热烈,她呼吸困难,实在难以招架。耳边,是清浅地衣料摩挲的声音。花璟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夙倾涯的动作微微停顿。她看着她,朱唇嫣红,人面桃花。她用极是认真的语气同他玩笑道:“夙夙,你莫不是禁欲太久了吧?”
    他好看的眼睛,染上夜明珠柔和温暖的光,显得无比旖旎缱绻。
    “你说呢?”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拨开她的衣襟,低头吻上了她的锁骨。
    花璟惊呼一声,骂了句流氓,强迫他将头抬起来,闭上双眼抬头,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花璟对夙倾涯说了三个字。
    她说:“对不起。”
    三界如今的局面,和自己的一念之差有着逃过开躲不掉的因果关系。真神之尊何其不易?她终是不愿夙倾涯为她划去一身修为,也不可能让自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在埋葬了明砂同墨子靖的那一刻,花璟心中,便已经有了决断。
    花璟垂眸,看着夙倾涯隽秀的睡颜,指尖不舍地划过他如画的眉眼,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指尖轻点,她将自己本命花的种子,埋入他的心间,那样殷红的颜色,仿若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颗朱砂痣。同俯□,脸贴着他的脸,缓缓摩挲。她在他耳畔说道:“以前,我一直觉着神仙的生命,仿若漫长的没有尽头。冗长的岁月,磨灭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们拥有的太多,是以,不似凡人那般容易满足。”
    “昔年,我也曾以为自己会一直执着的,盲目的,即使遍体鳞伤也绝不放弃的,喜欢着,倾慕着一个人。可是忽然有一天,我明白了,流云千载,瞬息浮生,原来这世间所有情爱与执迷不悟,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
    花璟浅浅笑着,与夙倾涯十指相扣,他的头发柔顺地顺着床榻垂了下来。花璟微抬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她说:“夙夙,天亮之后,忘了我吧。”
    她言罢,别过眼起身离去,却受到了阻拦,她还以为是夙倾涯醒了过来,站在原地半天都不敢说话。后来,当她听不到动静回头看去,她才发现,是她的头发不小心和他的缠绕在了一起。
    她愣了一会儿,最后,她变出一把匕首,割下了自己的那撮青丝。
    封天印是唯一能够代替天神夙夕元神,成为阵眼的法器。流渊是封天印的转生,而她体内亦有封天印的两瓣残片。当她知道夙倾涯打算划去毕生修为,舍弃真神之尊去为她修补那个窟窿的时候,她感动的无以复加。可感动归感动,这一切都不应当要夙倾涯来替她承受。
    流渊也不。
    她不否认自己对流渊尚有情。毕竟九万年的痴念与记忆,并不是一句不爱便能轻易舍去。她对他的爱与痴念,在得不到回应的那一段光年里,被时间消磨,早就变成了遗憾和习惯。其实,见过花神之后,她还去了一趟九重天。他在天后娘娘的宫殿门口,和一身戎装的流渊擦肩而过。她知道他停了下来,可她并没有回头。不是绝情,而是怕自己多情,或是自作多情。
    毕竟以往的那九万年,她自作多情了不少。
    那一日,她与天后相谈不过半个多时辰。天后给了她一个答案。
    “冰海龙渊,要么你跳,要么渊儿跳。”
    “……”
    “就看璟儿你,怎么选了?”
    花璟颔首微微笑道:“天后娘娘这话,恐怕也只会对我一个人讲吧?”
    流渊是她唯一的儿子,又是未来天族的统治者,她怎么会舍得让他跳?恐怕便是知道,都不会让他知道吧?这番话,完全就是对她一个人说的。
    琼姬知道的,她根本没的选。
    “璟儿……”她走的时候,琼姬叫住她,这个仪态雍容,天界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轻叹出声。她说:“你也莫要怨我,毕竟我也一个母亲。”
    花璟折过眼来,与琼姬的目光交汇。她浅笑道:“天后娘娘莫不是忘了,我父君,亦只有我一个女儿?”
    最后,花璟独自一人,站在天之涯高耸入云的绝壁边上,目光沉寂的亦如眼前黑色的海子。夙夙可以为了她舍弃真神之尊,那么她亦可以舍弃这上神之位,还四海八荒一个安宁,哪怕她体内所拥有的不过是封天印的残片。
    “你是为了流渊,还是为了木头?”七夜不知何时出现,双手环胸,裹着狐裘站在花璟边上。
    花璟微微一笑:“不是为了夙夙,亦不是为了流渊。”
    她虽然这样说服自己,可她心里清楚,他们两个,她都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因为染了煞气而并不美丽的天空。她的目光温和,却也悠远。她说:“我在玄天殿中,占了九万多年的神仙排位。现在想来,自己却没有一天,是真正做好一个神仙了的。以前无论自己想要什么,或是闯了什么祸,都是父君和流渊在帮我收拾烂摊子。甚至就连在琅邪山上的那段日子,也是圣君你同初一十五护我良多。”
    “且不说如今这一切是因为而起,单我如今担着这个上神之位,受凡人敬仰与供奉那么些年,我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七夜不语。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花璟的决定,这丫头从头到尾就是一根筋,可爱是可爱,可有时候却可恨的很。
    “父神开天辟地之后,眼眸化为日月朝夕,身体化为山川峰岭,血液变作溪水河流,正因如此,才有了后古的人间三千世界。就连后来,共工怒触不周山,乃至天柱倾塌,人间生灵涂炭。地皇女娲炼五彩石以补苍天,到最后更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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