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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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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意听他介绍于小灵,说得是京城那边府邸,便也自报了家门:“木香胡同程氏。”
她话音刚落,姜从清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就说眼熟吧,我在太子妃娘家见过你一回!”
程默意听他说到彭家,知他约莫没说错,自己确实去过好几回彭家,可他不记得他,也不想搭理他,便侧着脸不正眼瞧她一眼,也不说话。
“唉?你这……”姜从清见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明明自己吃了亏,这会儿还要贴她冷脸,火气又嗖嗖嗖地往上冒:“真是气死小爷我了!”
正好小二端了茶过来,他豪不客气地自己拿过茶杯倒了一杯,二话不说就往嘴里送,一口没下去,两只眼珠差点瞪了出来,连忙将一口茶全吐在了地上,吐着舌头道:“烫死小爷了!”
程默意见状,完全按不住幸灾乐祸的本性,捧腹大笑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脸蛋红扑扑地,眼睛弯成了月牙,几颗牙齿白的似贺兰山上的雪,姜从清本来想生气嚷她一句,不知为何,竟没嚷出口。
于小灵也跟着笑了一会儿,心想这个江源伯家的六爷可真有意思。眼光一转,忽然想起徐泮曾经问过她,是不是江源伯家的人,就是因为她用柳条抽打湖水。
她来了兴致:“你们江源伯府的人,都在水里练剑吗?”
姜从清听她突然问这个,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是呀,江源伯府水中剑么。”
谁知程默意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习武之人还摔个大跟头呢!”
姜从清立即又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侧过身子,呼哧呼哧地生气。
于小灵可不管他二人,又想起一桩事,问徐泮道:“那你是忠勤伯府的……世子?”
徐泮点了点头,姜从清接过话来:“世子也是你叫的?你得叫世子爷!按规矩,还要行礼呢!”
“你又不是世子,你得瑟什么?怎地不见你行礼?!”程默意眨眼间就把话头接过来,三言两语又把姜从清呛了回去。
姜从清气的笑了出来,连声说“真行”,说了几句,好似想起什么,忽的眼睛一亮,问程默意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姓赵的,差点打死商家子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你姐夫?”
他话音未落,只能砰地一声,程默意拍案而起,怒目圆瞪,大声道:“姓姜的,你给听好喽!他不是我姐夫,我姐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这话说完,死死地瞪了姜从清几息,一把拉起于小灵,道:“咱们走!”
姜从清被她吓得愣了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默意已经拉着于小灵快步上楼去了,只留下他和徐泮两人干瞪眼。
☆、第七十三章 双环髻
木桌上的四个青花茶碗,还被程默意的这一拍震的叮当乱颤,姜从清呆呆地看着程默意拉着于小灵转角离开的地方,半晌才回过神来,迟疑地问徐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徐泮嗔了他一眼,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我这不是想气她一下么?你也听见了,她噎了我半天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小爷我……”他说这,瞧见徐泮还是斜着眼看他,便只好转了话头:“谁知道她脾气这么大,说翻脸就翻脸,劈雷和闪地,吓死个人!”
他越说,心里越发觉得恼怒,也不知是恼怒自己嘴欠说错了话,还是怨程默意脾气大,甩脸就走,总之心里不舒服极了,偏偏徐泮还不理他,自己想了半天,才嘟囔道:“掰了就掰了吧,谁知道还能不能再见着。”
他这话说的倒真是,乱世中人如浮萍,此次有缘相见,谁知北风一吹,是不是就零落到天涯海角了呢?
徐泮也觉得无话可说,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便道:“走吧。”
姜从清心里还有一分小小地希冀,想着她二人上了楼,早晚还是要下来的,到时候自己再道个歉便是了。可转念一想,人家长辈定也是在场的,自己难能专程跑过去与她一个姑娘家说话不成?
估计还没近身,便被丫鬟小厮挡回去了,说不准,还要再贴一张冷脸。
这样一想,他便心灰意冷了,蔫头巴脑地跟着徐泮走了。
不过缘分这种东西,都是司命星君一句话的事儿,分离毫无征兆,重逢也没有预期。
不过两日的功夫,一路跟着他大伯押运粮草的姜从清,便别了徐泮,将一车车的粮草押运到了平凉府下的隆德县。
彼时,程默意和于小灵正在县衙后院,躲在于霁的书房里吃着椒盐酥,说着明日往扶摇山庄去的事体。
姜从清可没什么具体的官职,此次往西北来押运粮草,也不过是跟过来长长见识。因而于清杨以知县的身份,接待了朝廷派来的命官,而姜从清却不在命官招待之列。
于清杨吩咐了小厮,请了姜从清往花厅奉茶,再叫了于霁出来作陪。
平凉府的椒盐酥端地是好吃,尤其是刚出炉热腾腾的,搭配些刚烤好的手撕羊肉,撒上细白的盐粒,吃上一会儿,便让人想卷了舌头。
于霁的小厮庙午敲门进来,回禀道:“少爷,老爷吩咐您去花厅招待贵客。”
于霁想了想,不知道来人是谁,问道:“父亲没亲自招待吗?为何让我去花厅?”
庙午回道:“老爷在书房与几位大人谈话,来的这位贵客,不是朝廷命官,所以让少爷招待。”
“不是朝廷命官,他来做甚?”于小灵觉得甚是稀奇,又问:“是谁呀?”
庙午回道:“说是江源伯府的六爷,随着江源伯世子爷一道过来的。”
“姓姜的?!”程默意闻言一个激灵,想起她污蔑自家姐姐清白,就气不打一处来。
庙午被她吓了一跳,心想表姑娘是问人家姓氏怎地还这般大声,可这是轮不到他来管,便老实道:“江源伯府确实姓姜。”
他这话说完,程默意就翻身下了炕,于霁已是拿了出客的衣裳换起来了,见她也下了地,颇有些惊讶:“表妹也要去?”
程默意被他一问,才回过神来,于霁是要去待客,她一个姑娘家是做什么去呢?
“三表姐,快过来!”于小灵朝她招手,程默意见她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心中立即高兴起来,连忙上了炕,凑在于小灵脸前,轻声问她:“灵儿是不是有好主意整他?”
于小灵快速地点了点头,瞧见于霁已是收拾妥当出了门,便指了指吃羊肉的盐粒,道:“给他加点料呀!”
程默意一听,便裂了嘴笑:“那咱赶紧过去。”
二人端了那盐罐子,匆匆忙忙到了茶间,见庙午正在拎了热水要冲茶,便连忙拿出盐罐子要往茶杯里放。
庙午吓了一跳:“使不得,姑娘!那可是贵客,老爷知道了,要打我板子的!”
“没事,出了事算我的!”程默意混不在意,大包大揽道。
于小灵瞧见庙午都快哭出来了,心想他说得不假,便笑道:“要不,表姐你去给他上茶吧,爹爹知道,也奈何不了你。”
程默意一想,是这么回事,问道:“那他一瞧见我,不就认出来了么?”
于小灵想了想,拉了程默意坐下:“表姐你坐好,我与你梳个双环髻,打扮成丫鬟的模样,你再低着头上茶,不就行了?”
这倒是个法子,手脚麻溜地打扮好了程默意,又往给姜从清准备的茶盅里,放了一杯底的盐,倒上茶水,立即化的一干二净。
程默意轻手轻脚地到了花厅。
花厅里,于霁正和那姜从清寒暄。
程默意瞧了一眼,见他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织金镶白狐边长袄,裂了嘴和于霁笑着说话。
“定叫你有苦说不出!”程默意在心里暗骂了他两句,低着头三步两步走到他身前,刚想把茶盅放到他一旁的茶桌上,又突然觉得应该让他立时就喝下去,便端了茶盅,往他脸前送了送。
姜从清正与于霁说的热火,见丫鬟过来上了茶,便摆了手,道:“放一旁吧。”
连看都没看那茶盅一眼,又开口要和于霁接着说。
程默意气的不行,可又不甘心,大着胆子,却越发低了头,说道:“客人请喝茶,天寒地冻,茶水凉的快。”
“什么丫鬟这么聒噪?”姜从清在心底暗道,被她打断地正不乐意,一边伸手接过茶盅来,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说姜从清到底是练过武的人,一双手端地是稳,心中大声惊呼着程家丫头怎么在这儿,那端着茶盅的手也不过微微一颤,看不出来什么。
程默意见他往自己这边看,连忙转身再去给于霁奉茶。于霁早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回瞧见是自己表妹,也是一阵惊诧。
可当他瞧见姜从清盯着程默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时,心想此人怎地这般无礼,便张口说道:“姜六爷,请用茶。”
☆、第七十四章 半杯盐
姜从清被于霁这句严肃的言语,唤回了神,可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看错,那丫鬟就是程家丫头,如假包换!
再一想,此处可不正是隆德县县衙,那知县不正是姓于么?说不定就是那木鱼胡同于家的人。
姜从清心里砰砰乱跳,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程家丫头了,却没想到,不过两天的功夫,她竟然跑来给自己奉茶。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她也怎地亲自过来奉茶了?难道是……
端着茶盅的手又有些稳不住了,他脸上上晃过一丝苦笑,眼角扫见程家丫头奉过茶,还不走,站在角落里,眼睛往自己这边看,心知,这茶水里毫无疑问,定然被放过东西了。
姜从清掀开杯盖,撩了撩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心想:“她总不至于害死了我去,顶多放点佐料,我此时喝了,也算赔了那日出言不逊的罪了。”
他这样一想,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了,当下吹了吹茶盅里的茶水,轻轻啄了一口。
原来是放了盐。
姜从清心下稍安,暗道自己果然猜对了。他眼光又往程默意身上看了看,见她正探着脑袋往自己这边打量,呆头呆脑的,像只呆头鹅,好笑得紧,便又大大方方地喝了两口,还与于霁赞叹道:“好茶,好茶!”
程默意倒是被他这话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弄错了茶盅?
可再看于霁,也是一脸平静,心中暗道:“是不是盐放少了?尝不出来?”
她很是不甘心,没让那姓姜的尝到苦头,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当下她咽了两口吐沫,又大着胆子,低头上前道:“再与贵客续些水来。”
姜从清又连忙瞥了她一眼,这回更确认无疑了,见她好声好气地要与自己续水,心道自己诚意的赔礼定是得了她的原谅,所以她要与自己换一杯来。
他这样一想,心中一扫两日来的阴郁,轻快起来,连声道:“好,好。”
他这两声“好”,透着说不出的轻快之意,可落到程默意耳朵里,却成了挑衅的话,程默意瞬间下了狠心,定要给他放上半杯白盐!
于小灵正在茶房的小泥炉上烤手,瞧见程默意快步进来,好奇问道:“怎么样了?”
谁知程默意直奔那盐罐子就去了,顺口答道:“盐放少了,他根本没尝出来,待我在给他添半碗盐!”
她说的豪情壮志,手下也毫不留情,拎了那盐罐子,扑拉一下倒了一大片进去,连于小灵都道:“你倒的这些,够灶上一天用的了!”
程默意根本不管那些,又找了根筷子搅了两下,稍微加了点水,风风火火地走了。
姜从清见她这么快去而复返,心里美滋滋的,这边程默意拱手给他把茶递过来,都不用程默意开口,姜从清就连忙双手接过来。
好似似的,姜从清道了句“贵府的茶真好喝”,就掀开杯盖,浅浅吹了一口,还当着程默意的面,大口喝了下去。
程默意这边十分紧张,见他毫不犹豫地喝了,更舍不得走,他咽了这口咸水的古怪模样。
可谁知,全都算错了。
姜从清哪里想到自己大口喝了一口浓咸水,喉头反意瞬间上涌,一口水没咽下去,只听“噗”地一声,竟全然喷了出来。
好巧不巧地,程默意还站在他身旁等着看笑话,他这一口水,一点儿没落地,全喷到了程默意的身上,甚至还有些许水珠,飘飞了起来,洒到了程默意红彤彤的脸上。
“啊!”程默意突然尖声大叫,脚下也跳了起来,连忙拿了袖子去擦脸,可右手袖子上,茶水更多,反而越擦,面庞越觉得湿。
姜从清简直惊呆了,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起来。
程默意见他抬头哈哈大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箭步上前,紧接着两只粉拳就落到了姜从清脸上。
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于霁,这会儿又被程默意的拳头拉了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连忙上前就要拉开程默意。
此时姜从清已是挨了她好几拳,小姑娘家没什么力气,姜从清又会躲闪,根本也没伤到分毫,嘴里还道:“我还以为你给我换了杯没放盐的,谁知你竟又加了盐,实在怨不得我,怨不得我啊!”
他边说还边笑,于霁又上来拉了程默意:“表妹,表妹,不能打人……”
程默意气红了眼,不知怎地,鼻头一酸,两滴热泪竟落了下来,正好砸到姜从清手上。
姜从清吓了一跳:“你……你怎地还哭了?”
他不问也就罢了,他一问,程默意的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不由分说,就噼里啪啦全砸了下来。
两个男孩都被她吓得不知所措,程默意自己也红了耳朵,跺了脚就要往外跑。
姜从清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连忙在门边拦住了她:“你别跑,也别哭,我与你道歉,与你道歉!”
他颠三倒四地急急说着,见程默意还是挣着要跑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又道:“外边数九寒天的,你身上又湿了,到外边冻着怎么办?何况你这样子,还想让旁人都瞧见不成?!”
他这话说得,难得的清楚明白,戳中要点,程默意一听,立即犹豫了下来,她抽泣着道:“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姜从清这会儿脑子转的飞快,转头朝于霁道:“快去与她找件披风来!”
于霁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点头应了,转身出了花厅。
一看厅里没了人,姜从清不知也地,胆子竟大了起来,拉着程默意的胳膊无论怎地都不肯松开,还低头凑近她,轻声道:“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程默意不再哭了,抽嗒了两声瞥了他一眼道:“你真给我赔礼?”
姜从清连忙点头,言语道:“真的真的!我这就给你道歉,给你赔礼。”
他这方才松开了程默意的胳膊,退后一步,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姜从清出言冒犯在先,有失礼数在后,还请程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
☆、第七十五章 鹅毛雪
于小灵在门外顿住了脚,听见这句“程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心里笑得不行,又听着姜从清温言细语地劝了程默意往火盆那边坐去,这才进了屋。
“哥哥吩咐人拿披风去了,表姐没冻着吧?”于小灵问道。
“没有。”程默意嘟着嘴回道,忽的想起什么,又问:“不会让我娘知道吧?”
“不会,不会,我让他们去我屋里拿去了,舅母不知道的。”于小灵安抚她道。
转眼又瞧见姜从清在一旁傻站着,嘴角上翘,于小灵问他道:“姜六爷今次怎地没和徐世子一起?”
姜从清挥挥手道:“他随他父亲往固原去了,我跟着伯父押运粮草,才过来隆德的。”
于小灵点点头,姜从清看着程默意,也好奇道:“这是你姑母家?你怎地不回自己家去?”
程默意对他还是没什么好气,不过看在他给自己赔礼了的面子上,回他道:“我家在静宁,离得远,先在姑母家住两日不行么?况且明日就要去扶摇山庄了,我还折腾来折腾去做甚?”
姜从清一听她说,她家在静宁,连忙记了下来,又听她什么扶摇山庄,不知是哪里,问道:“扶摇山庄是何去处?我怎地没听说过?”
“切!”程默意笑了他一声:“我们家的学堂名字,你怎地能晓得呢?”
“学堂名字?好生奇怪的学堂名字。”姜从清讶然。
说话间,于霁已经拿了于小灵的大红刻丝银鼠披风回来了,于小灵帮程默意穿上系好,便带着她走了。
姜从清这回不好再说旁的,只能送了她二人两步,回了花厅,接着和于霁说话。
他对那扶摇山庄甚是好奇,当下又问于霁道:“方才听程姑娘说,扶摇山庄是您家学堂名,好生奇怪的名字,不在府上么?”
有了方才的一出戏,于霁也不再拘束,轻轻笑了笑,拍拍身上的寒气,落了座回道:“本来就是家母买的个普通庄子,坐落在天岩山山脚下,后来觉得离隆德和静宁都近得很,便由我二舅请了先生,让我们兄弟姊妹几个过去进学了。至于‘扶摇’二字么,小妹随口起的。”
他这几句话,着实透露了不少事体,姜从清又连忙记了下来,之后二人又聊了些京城和瓦剌的闲事,没过一会,便跟着大人们坐席去了。
姜从清一直记着扶摇山庄,可惜瓦剌人闹个不停,东戳一下,西突一下,虽然对大宁朝的边疆,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也让人时刻准备着,警醒着,不得放下心来。
腊月就在瓦剌时不时的骚扰中过去了,谁知大年初一刚过,瓦剌人就凑准这个关节,集中兵力突袭了固原和宁夏之间的一个县城。
那县城除夕和初一都没放松警惕,见着到了初二瓦剌还没个动静,便稍微松了口气,可谁知瓦剌人正是凑了这个空当,大举来犯,县城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
大宁的将士个个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将瓦剌人剥皮抽筋。可瓦剌人得了东西也不再动弹,反而安稳起来。
过了半个月,到了上元节,大宁这边估摸着瓦剌人上一次抢的东西消耗得差不多了,便故意装作放松了警惕,引得瓦剌人再来突袭。
瓦剌人果然中计,这回还自以为高明地选了上元节前一日,突袭靠近固原的一个颇为富裕的县城。大宁将士早在那处有所准备,忠勤伯爷亲自上阵,将瓦剌人几乎一网打尽,大大挫败了瓦剌人的士气。
瓦剌人的士气跌落了,大宁这边当然就高涨起来,整个平凉府的百姓都跟着,似过年一般满面红光。
于小灵他们也松快下来,虽不到和修先生约定的进学日子,他们几个却约好一道往扶摇山庄耍玩几日。
这日他们刚前后脚到了山庄,西北风呼啸而来,天又阴恻恻地下起雪来,漫天鹅毛飞落,几个人齐齐躲进学堂里,大火烧了地龙,换了轻便的小袄各自耍乐。
于霆也跟了过来。
去岁程氏还总顾及着他年岁小,怕他离了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谁知他见着哥哥姐姐们整日聚在一起,没人管着,最是自有快活,羡慕不已,见天儿闹着程氏,许他也跟来。
程氏试着放了两回手,见他同他们一道并无不妥,又想着他也到了进学的年岁,便由着他们去了。
于小灵盘了腿,同程默意玩着双陆棋。她二人最擅此道,程默慧和于霁却差了些,因此一个随手打着络子,一个铺了纸练字。
于霆不乐意只呆在屋里,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落了不少,便穿了宝蓝色刻丝镶黑兔毛披风,拎了小木锨,往院子里堆雪人去了。
砰砰砰,
有人来敲山庄大门。
于霆在院子里听得最是清楚,小人家一听这个时候有人来,立时来了兴致,招呼了他的小厮奎原,往山庄大门处跑去。
门上的老翁正匆匆忙忙从门房出来,见着小少爷跑来了,还与他行礼问安。
大门又被砰砰砰砸了三声,外间的人大声问道:“有人吗?这会儿雪下的大,可否借贵山庄暂避?”
天岩山山脚下,是有好几个庄子的,不过长年人气鼎盛的,也就只有扶摇山庄了。此处离最近的小镇还有些距离,颇为偏僻,一般也没什么人过来,此时有人路过,还要借了此地歇脚,老翁和于霆都觉得,这事得好好问清楚。
于霆虽然小,可他是山庄正经的主家,当下他也当仁不让,学着戏文里的问话,大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外间的人闻言愣了一下,后才听出来是个娃娃在学着大人问话,有意逗他一下,因而声音里含着笑意回道:“来人姜从清,不知你可识得?”
于霆当然不识得姜从清,不过他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问的这句话并没什么用,该是问来人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因何到了此处,才对。
他皱着小眉头,想明白了,刚想再张口再问,就听另一个颇为沉稳的声音说道:“在下徐泮,同好友路过此处,特来拜访,烦请通报。”
☆、第七十六章 枣红马
学堂的门呼啦一下被推开了去,寒风夹着鹅毛大雪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此时门一开,全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于霆蹬着羊皮小靴跑了进来,嚷道:“哥哥姐姐,有个叫徐泮的人在门外求见!”
厅里瞬间一静,于小灵诧异地“嗯”了一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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