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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满愿石-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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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雷瑟克和那个小丫头的关系已经够糟了,把他们放一起只会火上浇油,也令雷瑟克难做人,而且他的部队不收女兵。”
“可是,精兵团全是优秀的魔法战士,军务长大人的爱妹恐怕……”言下之意:想加入,她还不够格呢!
“谁说让她当正式团员了!”诺因不耐烦地皱眉,“前些日子那三个女人不是抱怨厨子烧的饭不好吃,衣服没人整理吗?叫小丫头去当勤务兵,正好解决她们的问题。”
让军务长大人的爱妹……去当勤务兵?侍侯他部下的部下?沙里西恩在心里抹了把汗,道:“这样吧,尤菲米亚缺少副官,就让露蒂丝小姐接任这一职务吧。”
“什么!那个大花女?不行!雷瑟克会杀了我的!爱伦……让她去当爱伦的副官!她我比较放心!”诺因过滤精兵团几位干部的性格为人,从中挑选适合的“保姆”。
沙里西恩苦着脸道:“可是她已经有副官了。”
“正好!把她的副官给尤菲米亚,露蒂丝归她!”
“……”
“不用麻烦沙里西恩,我会叫露蒂丝回去。”
正当精兵团团长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口传来救命的声音。军务长押着不断挣扎的妹妹站在玄关,显然是露蒂丝回来报到途中,不巧撞上路过的兄长,被逮来这里。
“诺因哥哥~~~”露蒂丝巴望诺因,两泡泪水滚来滚去,好不惹人爱怜,可惜看在铁石心肠的青年眼里引不起丝毫感动:“叫不回去,我看过了,她的任命书是真货,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能赶她走。”雷瑟克一窒,露蒂丝趁机挣脱,一边朝他做鬼脸一边跑向角落。
诺因对沙里西恩道:“你带她下去,明天以前安排好。”
“是。”沙里西恩认命地叹了口气,拎着露蒂丝走出去。门合上后,室内出现片刻的宁静。雷瑟克沉沉一叹,无奈地道:“露蒂丝真是太任性了,对不起,殿下。”
“你是该道歉。”诺因一点不谦虚,随即展颜笑道,“小丫头就是为你来的。喏,这是伯母的信,你拿去看。”
“母亲?”雷瑟克一怔,上前接过信纸,看罢,他清朗的面容浮起复杂的神情,良久无语。诺因道:“我认为伯母的分析很有道理,小丫头这次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就不要打击她了,而且你们兄妹是需要交流一下,拉近拉近感情。你一直很在意露蒂丝,不是吗?”
“我是个不称职的兄长。”雷瑟克苦笑,“难怪她深恶痛绝。”
“深恶痛绝未必,讨厌肯定。”
“殿下……”
诺因轻笑,紫眸浮起罕见的温柔波动:“行了行了,别垂头丧气的,把气势拿出来,不过是个小丫头嘛,哄哄就行了,再不行,你去问吉西安,他是内行。”
“问他是要付钱的,而且他擅长哄的是情人,不是妹妹。”
“我也不会哄人啊,可我和莉莉安娜的感情就很好。兄妹就是这样。若露蒂丝不喜欢你这个哥哥,她就不会生你的气了,也不会万里迢迢跑来这里,所以,她是在乎你的,现在只差谅解,等她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就会重新认识你的为人了。”
真有那么一天就好了。雷瑟克叹气,不抱希望,但感于主君的好意,还是道了声谢,随即改变话题:“殿下,有件事希望得到你的批准。”
“是演习吧?”诺因从堆得老高的文件里抽出一张,那是份军事演习的计划草案,策划人一栏签着雷瑟克的名字,下面盖了个章。
军务长点头:“最近西城没攻打我们,士兵们都有些懈怠,举办一场演习,有助于提升士气,免得上了战场,大家已经忘了怎么打仗。”
“这两天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你的计划书提得很及时,细节我都补充过了,日期也定好了,你马上可以开始准备。”诺因将计划书弹开对方,指着文件山,“顺便把这堆东西收走,该办的办,叫大家下午谁也不许来打扰我,我要去城里的图书馆。”
“遵命。”雷瑟克见怪不怪地收起计划,然后抱起文件,这时一张小纸滑落出来,飘飘荡荡落在桌上。
“这是什么?”诺因皱着眉捡起它,批阅文件时,他并没看见有这张东西,更让人惊异的是,原本空白的淡黄色纸张在他手指触碰到的一瞬,慢慢浮现数行小字。
“殿下?”雷瑟克不解地看着主君越来越凝重的神情,他对着纸背,看不见上面的字。诺因将纸片攒在掌心,一字一字道:“雷奇,去叫吉西安——雷瑟克,你召集队伍,做好出发的准备!”
“……是。”雷瑟克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愣了半秒,就转身离开房间。
诺因没有目送部下,将捏成团的纸摊开,再度浏览,薄唇紧抿,半晌,吐出冷冷的低语:“是他吗……”
“殿下,你找我?”
随着悦耳的男中音,宫廷术士长吉西安·凯曼大步跨进门栏,俊雅的面容依旧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你的表情很难看呐。”
黑发青年一言不发地将纸团抛给他,吉西安皱着眉展开这张“咸菜皮”,然后一如诺因所料露出错愕之情:“什么也没有?”
“啊!?”没料到是这反应,诺因连忙跑过来。吉西安恍然大悟,弹弹纸面:“对了,是魔法文字,你拿着。”诺因依言伸手,刚碰到纸,果然消失的字迹又显现出来。吉西安读道:“两大商会长日前与西城达成'以铁换粮'协议——什么!这样的好事居然不找我,希顿和博尔盖德也太见外了!”
“你只想到钱吗!?”诺因低吼。
“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南城是不是?”吉西安举起手,一脸笑嘻嘻,“没办法,商人的本能。对了,这纸条是哪来的?”
“天晓得。刚刚雷瑟克拿文件时,它从里面掉出来。”
吉西安沉吟道:“如果这个线报是真的,那么密告人不是东城,就是北城。连我的商会也对此事一无所知,那唯一知情的只有两位当事人,以及他们的后台老板。”
“北城城主从来就不是哈梅尔商会的后台。”诺因冷笑,“希顿商会才有。”
“罗兰城主的目的很明白,让我们三城两败俱伤,不过他这么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们,莫非——”
“交易已经完成了。”诺因接口。
“不错。”吉西安面露忧色,“没想到东城的粮食如此充足。”诺因随手将纸团往地上一扔,任小狼龙叼去垃圾筒,蹙眉道:“我也很意外,更没想到贝姆特会跟罗兰·福斯定这种协议,看来这次他真是铁了心要南城完蛋。南城一垮,我们也没法悠哉下去。”
中城之所以能够长期抵抗西城的侵略,不止因为诺因的智谋,也靠了米亚古要塞的坚固城墙和青蓝山脉等天然屏障。一旦南城倒下,隐捷敏亚军就可以不用顾虑这些障碍,直接从凡尔加平原入侵,将整个卡萨兰踩在脚底,此乃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南城万万垮不得。
“我立刻派人查探灰水河的战况,并派人通知梅莲可城主。”吉西安反应灵活,衣摆一荡出了房间。诺因捞起架上的斗篷披在肩上,抱起小狼龙,右手习惯性地调整了一下魔封剑的角度,跟着走出房门,正要前往校场,想起一事,方向一转改朝精兵团的宿舍走去,到达目的地后,果见露蒂丝六神无主地站在门口。
“诺因哥哥!”一见来人,少女喜从天降,连声问道,“怎么回事?突然说要整队,大家都慌慌张张的……”
“别问这么多了,盔甲和武器领到了没?快点穿好出来。”诺因打断。露蒂丝摇头:“我、我只领到剑,没领到盔甲。”诺因咋舌,这才想起新兵的盔甲都是由直属上司统一分发的,事先还要量尺寸,可现在兵荒马乱的,上哪去领?何况她还没有上司。
“算了,你先跟着我,过会儿我叫军掌给你弄一套来。”瞥见对方已配好长剑,衣装整齐,诺因暗赞小丫头镇定功夫还不错,有大将之女的风范,转身先行。露蒂丝大喜,小跑步跟上。半晌,她有点犹豫地呼唤前面的人:“……诺因哥哥。”
“什么事?”
“是哥哥……叫你来的吗?”
诺因沉默,在露蒂丝起疑前,及时反应过来,冷冷地道:“废话。”
少女双目一亮,情不自禁地笑开颜,握住他的手,连连摇晃:“谢谢。”青年没有挣开,清秀的眉宇悄然滑过一丝歉疚。
☆、第四章 血河之战(下)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金色的阳光呈线状,从云层的缝隙射出,直直洒落地面,在战士们雪亮的铠甲上反射出七彩的光晕。狭长的山道上,一列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走着,或骑马,或步行,共同的特征是寂静无声,只有马蹄得得的声响震憾地表,掩盖了早起的鸟儿清脆的啁啾。
这支队伍正是米亚古要塞的驻军,奉主帅之命前往南城支援,打离开要塞后,已跋涉了整整五日,剩下的行程大约还有一天半,也就是说,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差不多就可以赶到灰水河。只是大多数士兵至今还不知道为何要“支援”南城,因为梅莲可并没有向米亚古要塞发求救信,但他们相信主帅的判断,都默默跟随。
队伍前头,三名骑士呈品字形领队,当先一人身穿蓝纹白底的军服,肩披猩红色斗篷,腰上悬了把全黑的精致长剑,身材纤细,脸蛋清秀,宛如少女。他左后方是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黑褐色的长发高高扎成一束,稚气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紧张和疲惫,穿着一套尺寸不合的皮甲,看起来颇为可笑。少女身旁是个青年,岁数和配剑青年差不多,一袭米色的魔法袍,白金色的短发略为鬈曲,五官极具贵气,双目微合,仿佛梦游,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玉制的法杖,似乎在感应什么。
半晌,他垂下法杖,吁了口气。
“如何?”领头青年立刻转过头,一头半长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大幅摇晃,拂过白皙的脸颊,垂落下来,恰好遮住戴在右耳的一枚红宝石耳坠。
“没打起来。”宫廷术士长挥挥手,“至少我没看见血流成河的光景。”他刚刚用的是远视的魔法,看的正是西南两城的动静。
“是吗。”诺因松了口长气,随即又皱起眉,“不对,有问题,一连五天都这样,梅莲可肯定想和贝姆特比拼耐力,逼得他退兵。”
“这不正好,让我们多点时间赶路。”
“贝姆特不会等太久,一方面是怕梅莲可起疑,一方面是堤防我们,他对罗兰·福斯的本领和为人应该也有几分了解,料到他会对我们通风报信。”
“这么说,他今日里就会用动作了?”吉西安咋舌。诺应冷哼:“你派出的使者有去无回,这不是当然的!希望梅莲可那女人走狗屎运,有口气拖到明天。”
“喂,人家好歹是你师妹的母亲,留点口德好不好?”
“她是女人啊,我又没说错。”
“你……唉。”吉西安抚额叹息,一旁的露蒂丝咯咯笑起来。这时马蹄声响,一名骑士从后头追上,先看了眼露蒂丝,再转向诺因,低声道:“殿下,就快到吃饭时间了,士兵们赶了一夜路也很累,可不可以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吃完饭再走?”
“不行!叫他们边走边吃!”
“是。”雷瑟克点头,拉转马首,朗朗道,“各位,就快到目的地了,大伙辛苦一下,今天不停下休息,用点干粮对付过去,等胜利后,再好好犒赏大伙!”士兵们轰然叫好,无一人埋怨诉苦。
吉西安斜睨诺因:“听见没,这个就叫作说话的艺术。”
“和我说的有什么不同吗?”诺因好纳闷地眨眼。
对牛弹琴。吉西安转过头,放弃了。露蒂丝笑得弯下腰,好半晌才直起来:“诺因哥哥和以前完全一样呢。”
“也就是完全没有进步。”
“是啊,吉西安哥哥好可怜。”
“我还好啦,最可怜的是你老哥,成天帮他收烂摊子。”
“喂!你们当我不存在啊!”诺因大喊,神情忿然。吉西安和露蒂丝装作没听见,依旧凑在一起咬耳朵:“露蒂丝,给你个忠告,和这种幼稚的男人谈恋爱是没有前途的,还是快快回心转意,投入我的怀抱吧!”
“你想被雷瑟克掐死吗?”诺因凉凉吐嘈。吉西安一窒,下意识地摸摸颈项,对友人的妹妹陪出笑脸:“呃,露蒂丝,你吉西安哥哥是个花花公子,不想耽误你的前程和幸福,你还是继续缠着这个白痴家伙吧。”
“哼。”诺因被胜利的快感冲昏了头,忘了他曾被露蒂丝缠得多么头痛。
露蒂丝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她探出身,靠近吉西安,一边注视诺因的背影,一边小声道:“吉西安哥哥,我问你件事。”
“嗯?”
“我哥哥一直不回家,其实是不是为了诺因哥哥,而不是工作?”
“这个……”吉西安愣了愣,苍蓝色的眼珠一转,浮起一个促狭的微笑,“猜对一半。”
一半?露蒂丝皱眉,闷闷地道,“那一半还是为了工作咯?”吉西安摇摇食指:“不不,是为了一个人,加上殿下,你哥为了两个人拼命工作。”
“什么人?”露蒂丝追问,“告诉我!另一个人是谁!”吉西安看看诺因,露蒂丝会意,举手做发誓状:“我保证,绝不说出去。”吉西安这才笑了笑,轻点她鼻尖,公布答案:“你的未来大嫂。”
“啊——”
露蒂丝的尖叫响彻整座青蓝山脉,激起阵阵回响。
※ ※ ※
灰水河的局势进入了一触即发的状态,即使不敏锐的人也能清晰地感到弥漫在空气里,让人心脏痉挛的紧张氛围。
自梅莲可下定决心按兵不动起,两军就屏息静气,维持着薄冰上的和平,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多少波涛汹涌的乱流。
南城屡屡挑衅,西城却始终不动如山,梅莲可因此更加肯定自己的的猜测无误:敌军果然有意引她们出击,又在计划失败后,保存实力,肆机逃跑。另一方面,贝姆特也对梅莲可的镇定功夫感到少许意外,撤走部分兵力,确有引诱梅迪军来犯的意图,没想到梅莲可竟不上当,不过也没关系,他布下的局本就不止一个,南城已进入圈套,差的只是破灭的时机延后几天罢了,只是,他手头的时间也并非无限。
“首领,我们的探子又抓获一名卡萨兰的信使,正严加拷问。”
月影佣兵团长克劳德走进帅帐,低声汇报。
“嗯。”贝姆特专注手里的地图,没有抬头,沉吟片刻,他招招手,示意对方走近,“克劳德,你认为卡萨兰军赶到这里,最快需要几天?”
克劳德想了想,谨慎地回答:“保守估计,起码也要一星期。从米亚古要塞到这里最近的一条路是经由青蓝山脉到紫月森林。这两处一陡峭、二险恶,没七天时间绝无可能穿过。而且大军远行,诸多不便,时间只会多,不会少。”
贝姆特淡淡一笑:“我本来也这么想,可是你看,这两天我们总共抓到多少信差?虽然一人的脚程无法与大军相比,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绝不能小看德修普的速度!”
“首领的意思是——”
“提前计划!今晚和敌军做个了断!”贝姆特铿锵有力地道,灰眸射出无人能正视的锐光,克劳德不由得挺直背脊,肃然道:“是!”
“还有,吩咐你的手下一定要全神贯注,一旦漏住一个信使,整个计划就全毁了。”贝姆特慎重交待,“再叫夏亚在紫月森林的出入口多设点魔法屏障。”
“是,首领还有其他指示吗?”克劳德一一谨记后,恭敬发问。
贝姆特面露犹豫,像在思考什么难解的问题似地,半晌摇头道:“没了,你下去吧。”目送部下离去的背影,他的双眼浮起少见的迷惘,他本想叫克劳德将达留恩和莱拉的队伍调去紫月森林,以策万全,但今晚的伏击也需要足够人手,而且已经安排妥当,若临时变更,只会自乱阵脚,但是,诺因的机敏和难缠又是绝不能小觑的……
卷起地图,贝姆特拎起配剑走出帐子,对两个欲待跟上的守卫道:“我想一个人走走,很快回来。”守卫们虽不放心,也只好眼睁睁看着他策马驰远。
甫出营区,一股混合着草木清香的和风迎面吹来,令青年精神一振,委决不下的难题迎刃而解: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如果放不下这头又担心那头,倒可能闹得两头空,还不如专心应付接下来的战事,紫月森林交给夏亚,他的能力绝对值得信任……对了,树林不利魔法师和骑兵发挥,与其让他们傻傻地等,还不如派弓箭手和少量步兵在林里埋伏,事半功倍——就这么办!
理清思路,贝姆特心请大好,这才发觉不知不觉来到了河畔,对岸随风摆荡的芦苇,高耸的塔楼清晰可见,南城的营区倒看不大清楚。他跳下马,牵着缰绳穿过大片芦苇,踩上铺满各色鹅卵石的河滩,无视南城哨兵火辣辣的瞪视,好整以瑕地蹲下来喝水,一副有持无恐的模样。灰水河的宽度是弓箭射程的两倍,只要不到河中央,就不会有危险,平时西城的士兵也总是大咧咧地在河边脱得赤条条地饮水冲凉,南城的女兵们喝骂无用,只得远远避开,来个眼不见心不乱,贝姆特此举不过是小巫。
蓦地,他感到一道特别的视线盯着自己,抬起头,不期然与一双剪水秋瞳对个正着。
黑色的眼珠,又不是纯黑,带点棕色,宛如成熟的坚果颜色,瞳仁倒是深邃乌黑有如真正的黑曜石。这样少见的眸色,在贝姆特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拥有,就是他的劲敌,死亡佣兵团长休得斯。但是,休得斯的眼睛就像地狱的真实投影,充满最深刻的绝望与窒息。而这双眼睛没有沾上一丝战场的惨酷,却也不是不谙世事的纯真,硬要比喻的话,就像一头母鹿,坚定、温柔、机警、聪慧。贝姆特敏锐地注意到这双眼的深处隐隐流动着抑郁的波动,仿佛正压抑什么,又似在呼喊什么,宛如——困兽。
他感到一丝好奇,细细打量对方:洁白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似乎告诉人们她的倔强;斜飞的柳眉蕴含成熟的妩媚;秀致的五官神彩飞扬,显出旺盛的活力;身穿嫩绿窄上衣和墨绿长裙,看得出做工很好;一双白里透红的玉足浸在水里,好玩地荡着。
“扑!”看到这里,贝姆特头一个反应是吐出嘴里的“洗脚水”,还不慎呛进气管,咳得差点断气。他狼狈地抹去嘴边的水渍,端正的脸庞涨得通红。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
“你们天天请我们喝洗澡水,现在我请你一杯洗脚水,应该不算过份吧。”柳轩风带点挑衅地笑道,一半是真的报仇,一半是看对方的反应很好玩,忍不住出言逗弄。
“彼此彼此,你的脚也沾上我的口水了。”贝姆特镇定下来,悠然反驳。
轩风没有生气,反而高兴起来,之前她也遇到几次相似的情景,那些西城士兵一律“臭j□j!”,“臭娘们!”地乱骂,佐以拔刀威喝,让她对西城男人的品质素养失望到极点,今天总算碰见一个有教养的西城男人,不错不错,西城的未来尚有救,不过,他的肚量还嫌不够。
“喂。”她熬有其事地摇摇食指,“合格的男士,是不会和一位淑女做口舌之争的。”
贝姆特翘起唇角:“淑女会在男子面前裸足吗?”这小妮子一定不是南城人!不然哪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这个侵略者斗嘴闲聊,而且连他的身份也看不出,不是南城人却在南城的阵营里,莫非——
“你是满愿师?”
轩风一震,冲口道:“不是!”难得碰上一个不认识她又言谈投机的人,她才不想暴露身份。在营区里她受尽拘束,只能趁好容易偷溜出来的一点闲暇时光尽情呼吸自由空气,稍稍排遣寂寞,眼前的男子是天上掉下来的聊天伴儿,她可不想吓跑他,最好还能交个朋友,在这个世界,轩风目前的朋友连十个手指都不到。
“哦。”贝姆特挑眉。的确,满愿师不会一个随从也不带,可是看她一身好料子的衣裳,实在可疑,难道她是梅莲可那个翘家的女儿?
“老兄,盘问女士的来历是很失礼的行为。”轩风教训他,顺便岔开话题。
“我以为请教陌生人的大名是最基本的礼仪。”贝姆特似笑非笑。轩风词穷,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算你有理,我的名字是伊莉娜,你呢?”对不起了,伊莉娜,但我的名字太有名了,只好借用你的。
“伊莉娜?”贝姆特一愣,绽开一个奇异的笑容,“你叫伊莉娜?”
“是啊,怎么了?”轩风感到一丝异样,却说不清是哪里有异。贝姆特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没有,只是觉得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我叫……”
“满愿师小姐!!”
背后传来的尖锐大叫打断了青年的语尾,轩风懊恼地转过头,果见梅琳一手押着伊莉娜,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后头跟着其他祭司,但是她们的目光不是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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