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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的男臣[封推]-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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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轻轻的呻,吟从床榻而来,我立刻擦净双手看怀幽,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红润的双唇已失去平日那暖暖的色彩,苍白如纸,让人心痛得无法呼吸。
  “怀幽……”我抚上他的脸,他虚弱地睁开眼睛。在看到他反是疼惜地看我时,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捧住他的脸抵上他的额头哭泣:“怀幽……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不……”他虚弱的气息吐在了我的脸边,伸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我没事……不要为我……报仇……快走……快走……”
  “怀幽……”我泪湿双眸,他却对我柔柔微笑:“怀幽……已经很幸运了……背叛摄政王到底人……没人……能活……没人能活……”他吃力地抬起手指,拭去我的眼泪,“女皇陛下为怀幽……落泪……怀幽……已经死而无憾……”
  “怀幽……”我握住他擦拭我眼泪的手,哽咽心痛。“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女皇陛下……”
  他笑了笑,再次虚弱地闭上眼睛:“心玉……快走……我不想看你……跟那妖男……同床共……枕……”他虚弱的话音消失在几乎不动的苍白的唇中,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凝固在双眸之中:“怀幽,我巫心玉对你发誓,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我收紧了眸光,把所有的杀气凝固成冰冷没有一丝感情的冰锥,狠狠钉入妖狐的心!
  “女皇陛下……”阿宝轻轻推门入内,小心翼翼看我一眼,把我身边的血水盆换走。
  我握着怀幽的手沉沉道:“阿宝。”
  “是,女皇陛下。”阿宝端着水盆跪在了地上。
  “这段时间你照顾怀幽,这样。你也比较安全。”
  阿宝微微一怔,我看向他:“我知道你是为我而来。”
  他手中的水盆登时颤了颤。险些落地。他微垂脸庞,不与我对视。
  我继续说道:“但是。只要是孤煌兄弟的敌人,就是我巫心玉的朋友。所以,请你暂时放下你的目的,和我联手,我们先除掉孤煌兄弟!”
  他静静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起身离去。阿宝是个聪明人,今天被我一下子戳穿,他会很快判断出自己的处境,做出正确的决定。
  曾经,我也想把他放在身边,慢慢玩。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而且,我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帮我照顾怀幽。
  把药留给阿宝,嘱咐他看顾怀幽和换药。
  手提药箱回到寝殿,却看见孤煌泗海再次戴上他的面具双腿盘坐在红床之上。他身上的红装与红床的一切溶在了一起,只有那头刺目的白发,如同一片雪花坠落在血池之中般醒目。
  在我进入之时,那个诡异的面具朝我转了过来,他面具后的目光一直对我的身体而动,不声不响,静得如同神庙里的狐仙雕塑。
  我放好药箱面无表情地坐到红床上,一直背对他,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我。
  “怀幽不能生育了。”静谧无声的房间里,是我淡淡的话音。
  “所以我是不是又做了让你讨厌的事?”
  “是。”
  他沉默了片刻:“但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喜欢你。”
  我拧拧眉,闭上眼睛:“别说了,我想睡了。你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吗?”
  “是的,我不想再做让你讨厌的事情,我要你真心喜欢我。”他说得笃定,语气中带出了一丝属于他的自负。
  我躺了下来,他的目光也随我而落,依然坐在一旁一直静静看我。我在他那渐渐欢喜的目光中闭上了眼睛。怀幽,我不能答应你不与妖男在一起,因为最危险的,会是枕边人,而现在,我就是要做孤煌泗海的,枕边人。
  女皇大婚,慕容家族叛变,摄政王府黄金被盗,瞬间,整个京都轰动了。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酒楼茶馆无不在说摄政王府黄金被盗的事情,即使我在深宫之中,也会从宫女侍者们的小声讨论中听到这些事情。

    第二十七章 新的棋子浮出水面

  孤煌少司如我所料的第一刻封锁了全城,也把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查不出个蛛丝马迹。
  萧家依然贴着封条,萧玉明最近一直住在连未央家里,等他审完案子,发还萧家也需要一些时间。依照梁子律那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很可能在我大婚那晚,已经运走了一批黄金。后面只要用我的方法,就能躲过孤煌少司的盘查。
  慕容飞云受到慕容老太君叛变的连累已经被押入大牢,京都里除却皇族,最大的家族慕容家族一夜倾覆,让其他家族也开始夹紧尾巴,人心惶惶。
  孤煌少司也不再入宫,专心于追查黄金的事。不管外面闹得鸡飞狗跳,宫内,依然安静。
  孤煌泗海一直戴着他的面具,在面具后静静观察我,他忽然定下了心,似是想从我的身上看到更多,他想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或是黄金的线索,或是我接下去的计划。
  他总是静静跟在我身旁,拉住我的手,我到哪儿,他到哪儿。
  我登高远眺,他静立一旁,面具正对前方,雪发在风中飞扬。
  我坐亭喂鱼,他静坐身边,一直一直看着我,面具下的视线会随着我喂鱼的手来来回回。
  我夜间就寝,他也静静盘坐在我身边,醒来时,他也还是坐着,只是那面具会像醒来时转向我,目光之中带出一丝喜悦。
  他喜欢看我入睡,再看我苏醒。他像是一个初到人间的天神,好奇地看着一个正常人的作息。
  “你这样看着我有意思吗?”我手执书卷,坐于书桌后。
  他双手放于袍袖端坐在床榻上,换回平日的白衣。戴着那诡异的面具远远看我,面具后的目光是越来越浓的笑意:“很有意思。”他从袍袖中缓缓抽出一只手,微微歪脸似在找一个角度。然后他的手在空气中慢慢抚落,宛若在抚摸我的脸庞。“我喜欢看阳光落在你身上的样子。”
  我继续看手中的书:“那你也该多晒晒太阳,你身上血腥味太浓。”
  他看落自己的双手,轻笑一声,再次抬起面具远远看我:“巫心玉,我喜欢你。”
  我微微拧眉:“你不是应该玉狐吗?”
  “现在都喜欢。”他清清朗朗的声音清冽地如同甘泉,“你把苏凝霜藏得真好,莫不是这皇宫里有密道?”
  看来,他最近真的冷静下来了。
  我面对书卷扬唇一笑:“你猜。”
  他定定看我片刻。面具微抬,上面诡异的笑容在阳光中变得灿烂:“我会找出来的,还有黄金。”
  我淡淡而笑,他会找出来的,以他的聪慧,一旦冷静下来,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桃香和小云入内,给我送来了午后的茶点,轻轻放下后,桃香好奇得看孤煌泗海一眼。孤煌泗海面具后的目光立刻放冷。
  我淡淡道:“你长得好看,还不准人看嘛?”
  桃香吓得赶紧缩回目光,小云轻轻掐了她一把。赶紧拖她出去。
  “我不喜欢。我只想挖出她们的眼珠子!”孤煌泗海侧躺下来,单手支脸,浑身的邪气之中,透出一丝慵懒,他雪白的长发在阳光中染上了丝丝的金色,我被那划过眼角的金色吸引,陷入长长久久的好回忆。
  师傅也总是这样慵懒地侧躺在地上,满头的金发铺满蜡光闪闪的地面上,让我用密梳为他梳理长发。他会享受地闭上眼睛,唇角微微扬起。带勾的眼角带着他的妩媚,时时勾引你的心。
  “巫心玉。你能只看我一人吗?”他忽然说。
  我缓缓回神收回目光,拿起糕点:“你不是不喜欢被女人盯着看吗?”
  “但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希望能被你一直看着。”略带一丝醉哑的声音犹如在撒娇。
  立时,一阵鸡皮迅速爬满全身,这种让人近乎溺死在蜂蜜里的肉麻,快要打破我的冰层,淹没我的心。
  我有点受不了地拿起茶盏,打开,茶香扑鼻而来。我轻吹茶叶,端起轻抿,在水面倾斜之时,忽然在茶杯一侧现出一排及其细小的字:赦令未下。
  我眸光闪了闪,放落茶杯,那排字蜷缩在了一起,藏入茶杯的花纹之中。只有当茶水倾斜到一定程度时,它们才会被拉长看清。
  茶杯有弧度,加之水,水倾斜,具有了一种类似老花镜的功能。
  我放落茶杯,抬眸:“来人”
  小云站到门口:“女皇陛下有何吩咐?”
  “让白内侍官来一趟。”
  “是。”
  小云退出。
  在怀幽重伤之后,白殇秋接下了御前一半的工作,包括安排我的饮食起居,只是不随行我身边。
  其他的事,他都做了。而且,这还是孤煌少司的安排。
  白殇秋是孤煌少司的人。
  但是,女皇每日所用的器皿却是由御前安排。
  莫要小看这些器皿,宫中规矩,女皇每日用的器皿须不同,且是套装,所以,他人不可能把这个茶杯送到我的面前。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白殇秋,是无间道,是梁秋瑛的人!
  原来他才是梁秋瑛的线人,难怪我一直没有想到。
  白殇秋是内侍官,自然对宫内的事了若指掌,但因为他不是御前,所以他对我的事并不清楚,也只能捕风捉影,这也解释了梁秋瑛一开始对我的了解并不比宫人们多的原因。
  白殇秋亦可以随意出宫,轻松传递消息。并且,他们白家还是孤煌少司的人,孤煌少司更加不会怀疑他。
  巫月的未来,果然在这些新生代的手中。白殇秋比他的家族,更有胆识!
  “你找白殇秋做什么?”孤煌泗海慵懒地躺在床上问。
  我拿起糕点:“我知道他是你的人,他现在暂做怀幽的事,所以,我让他做一下应该是怀幽做的事。”
  孤煌泗海坐了起来,面具正对我,目光开始阴冷:“你想让他做御前?”
  “哼。”我好笑转脸看他,“他是你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呆在我身边?自然是一些原本怀幽负责的跑腿的事。”
  面具下的视线开始狐疑,他微微歪起脸细细看我,宛如想看穿我的心思,想知道我又想布哪一步棋。

    第二十八章 他是妖

  梁秋瑛这颗棋子送来的真是时候,让我整盘棋又活了!
  “赦令未下”应该是指女皇大婚大赦天下的赦令,也就是在我大婚后一天,应该下赦令,释放天牢中的普通犯人,而那些人中,大多是忠良和他们的家族。
  所以,赦令未下,梁秋瑛急了。
  虽然,她是因此催促她的人想办法给我传递讯息,但她真的是送了一颗活棋过来。想必这讯息的传递也废了白殇秋不少心思。
  白殇秋提袍匆匆进来时,我把茶杯推到一边。他垂脸跪在了我的书桌前:“拜见女皇陛下,夫王。”他再朝孤皇泗海的方向一拜,才规整地跪坐于地板上。
  我看落他:“怀幽养伤,最近真是辛苦你了。”这段时间我也没再去看怀幽,孤煌泗海如此观察我,我更要保护怀幽。只从阿宝的汇报里,知道怀幽已经醒了,可以进食,恢复得很好,很快。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是奴才分内的事。”白殇秋面带三分笑,不卑也不亢,“怀御前做事细致认真,女皇陛下的起居喜好纷纷记录在册,如今日女皇陛下须用这国泰民安茶具……”他寻常的话语却让我心里越发确定,他继续说着,“银针茶配芙蓉糕,有怀御前这些记录在,奴才才能不出差错。”他微笑说完,似是把怀幽给夸赞了一番。即使孤煌泗海在此,也听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只有我喝茶之人才懂这其中玄机。
  我点点头:“怀幽之前,还会替我传一些口讯,今日,你替他去吧。”
  “是。”
  我说道:“你去一趟梁府,告诉梁秋瑛,是你。”
  白殇秋一怔。重复:“是你?”
  “不错,就两个字,是你。去吧。”
  白殇秋面露疑惑。偷偷转脸看向床上的孤煌泗海,孤煌泗海双手在袍袖中。看他一会儿,点点头。
  即使孤煌泗海不同意,也无所谓,梁秋瑛的讯息已经传到,我只是想再见见白殇秋以确定心里的判断。
  “奴才遵命。”白殇秋领命。
  我随口道:“茶凉了,你带出去吧,不用再送来了,我要出宫一趟。”
  “是。”白殇秋躬身到我桌前。清秀俊美的脸上是如常的神情,他拿起茶杯时,手心在阳光中泛出一层淡淡的水光,他出汗了,虽然他表面很平静。
  他拿起茶点退出了寝殿。
  我起身,是时候去牢里看看老朋友了。
  “什么意思?”孤煌泗海双手插在袍袖里问,端坐在床上静静看我。
  我对他一笑:“你猜。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他歪过脸想了想:“也是,我喜欢跟你下棋。”他转回脸用诡异的面具看我,面具下的目光里带着笑意。
  我脱下了繁重的凤袍,换上轻便的外衣。
  “你要出宫?”他从床上而下。飘忽到我的身旁,雪发飞扬。
  “恩,去天牢。”
  “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慕容老太婆。顺便……”我瞥眸看孤煌泗海,“看看你哥哥有没有把天牢里的人释放。”
  “他们很烦,为什么要放他们出去。”孤煌泗海忽然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我疑惑看他:“很烦?”
  他阴冷的目光在面具后没有半丝感情:“他们不守规矩,不遵从我的秩序。”
  “你的秩序?你的什么秩序。”我感觉好笑。
  “听话。”他只说出了两个字,我微微一怔,轻笑摇头,虽然只是两个字,但却是人最难做到的。
  “他们太吵了。”他清清冷冷,冷冷淡淡说。“整天反对哥哥,自己却又没本事。这种人,我觉得活在世上多余又聒噪。”
  “但他们是我的子民!”我忍不住大声道。他看向我,面具后的目光反是露出一抹奇怪:“巫心玉,他们与你无关,你为何要管他们?”
  我看向那张诡异面具后的眼睛,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所以,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哥哥是吗?”
  “不,现在还有你。”他朝我迈进一步,目光之中又带出了他的一分纯真,他朝我伸出手,手臂上是一道淡淡的快要痊愈的疤痕。我扭头之将诶额拍开了他的手,“啪。”他微微一怔,我转身:“你没有感情,所以不关心其他人死活。”
  “我怎会没有感情?”他显得有些焦急,“我爱你啊,我关心你!”
  我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没有一个人活在世上是多余的!”即使是孤煌兄弟,他们也是老天的棋子,放在巫月考验着巫月。
  孤煌泗海,你不是人,你真的是只妖。所以,你没有人心人性,因为没有,所以对生死麻木,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感觉。
  “既然你觉得他们无用,放了也于你也无碍,关在天牢浪费粮食,也容易滋生瘟疫。”我拂袖离去。
  “啪!”他又在我甩手要走时,拉住了我的手,如同一个孩子,紧紧拉住自己的母亲:“我要跟你一起,我要一直看着你。”
  我拧拧眉:“我还想去看看你哥哥。”
  立时,他松开了手:“那我还是不去了。哥哥在生我的气。他打不过你,我不担心。可让文庭跟你去。”他说完转身回到床上,再次盘腿而坐,安静地如同一座雕像。
  我看看他,他的面具正对我,诡异的面具上带出了他的一抹恋恋不舍,让那原本让人感觉可怕的面具竟是多了一分俏皮,如同一只刚刚离开山林的孤单的小狐狸躲在面具后好奇地,喜欢地,偷偷地看着你,渴望你尽快回来,陪它再次一同玩耍。
  师傅,我感觉你错了,孤煌泗海他们下山不是因为他们抵挡不住人间的诱,惑,而是老天爷给巫月设下的天劫。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的纣王与妲己的故事,我想,孤煌兄弟便是。
  天牢依然和上一次来一样,潮湿,阴森,难闻地,让人快要作呕的臭味。
  文庭快步走在我的身前,呵斥来迎接我的狱卒:“快拿干净的布来!你们想让女皇陛下走在这么肮脏的地面上吗?!”
  文庭生气地看他们,狱卒脸色苍白地团团转,我还来不及说不用,狱卒竟是直接脱了衣服垫在我的脚下。随着我前进迅速把后面的衣服再拿到前面。

    第二十九章 顾左右而言他

  “女皇陛下小心。”文庭轻扶我的手,我看着哈腰弓背的他,他看地面的目光格外认真,宛如不放过任何坑坑洼洼或是污渍之处。即便怀幽,也未像他这样似是把我当作圣女,不想任何污秽污了我的双脚。但是怀幽很细心,会递上香帕。
  或是文庭已经闻惯了这里的血腥味,所以没有察觉。
  孤煌泗海不跟来,却让心腹文庭随行,这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是一个行动的牢笼。看似给了我自由,但如那笼中鸟儿,不过是成了主人的玩物。
  现在,他们看我应该看得很爽,我无论做什么都在他们的眼线之中,如看耍猴。
  天牢里的人因为我的到来,再次站立到了两边。
  我看向那黑压压的人和脸,我曾跟子律说过,第二个锦囊需在大赦后,大家入北城后打开。而现在,赦令迟迟不下,多半是孤煌少司不想赦了这些人。正如孤煌泗海所说,这些人“很烦”,很不听话。孤煌少司又怎会放这些让他讨厌的人出去?
  梁秋瑛着急,是担心这些人的安危,一天不赦,他们多一天被杀的危险。
  而这些人一天不入北城,梁子律一天无法开启我第二个锦囊,看来,梁子律是向他的母亲摊牌了!说明他也心急了。梁秋瑛才冒那么大的风险,动用了原本在宫中隐藏极好的这颗棋子。
  如果,孤煌少司真的是有意不放这些人,那我救起来,也不容易。
  我一眼先看到了慕容燕和慕容袭静。他们就在右侧第一个大的牢笼里,一身脏污的白衣。披头散发,曾经显赫的三朝元老,护国公爵。今日,成了阶下囚。而且,还是在被自己陷害的忠良的对面,他们不知有何感想。
  慕容家族的人看见我立时目露惊讶,慕容袭静和慕容燕第一刻跑到牢门边跪下。在牢房深处,我看见躺有两人,分别是慕容老太君和慕容香。她们身下的稻草已经潮湿不堪,变成一种让人恶心的黑色,还泛着一种污浊的油光。
  慕容飞云静静坐在一旁。雪白的眸子里神情非常平静,宛如很坦然接受现在的一切,也似是这个结果他也早已预料。
  他的身边,也坐有一批慕容家族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小小的牢笼,也能看出一个大家族中的派系。
  他们朝我看一眼,对我一礼继续静坐在慕容飞云的身旁,有人对慕容飞云轻轻耳语。慕容飞云抬起雪白的眸子看向了我的方向,久久看我。
  我从他那双雪白的眸中,看到了一丝相信。他相信我,我不会负他们对巫月的忠心。
  我走到慕容袭静和慕容燕的面前,狱卒匆匆给我身后摆好座椅。在我坐下时,立时,其他牢房里的人开始敲打起牢门起来。
  “喔!喔!喔!喔!”
  “咚!咚!咚!咚!”
  像是一种起哄,又像是一种嘲讽。
  “欢迎女皇陛下大驾光临~~~~~”响亮的喊声从那些起哄声中而来。
  “女皇陛下~~~~你看我长得怎样?我洗干净也是个美男子~~~带我回宫吧~~~~”
  “哈哈哈——”
  “放肆!”文庭一声厉喝,但是,丝毫没有把那些放肆的声音压下去,反而起哄更甚。
  “哦~~~~文管家。看来你是女皇陛下的新宠啊~~~恭喜恭喜————”
  “哈哈哈————”
  哄笑四起,我缓缓扬起了手。立时,那些喧闹声慢慢静了下来。文庭面露吃惊。我不看其他人,慢慢放落手,沉沉俯看慕容袭静和慕容燕:“你们住在这里有何感想?”
  慕容袭静和慕容燕低着头,没有说话。
  “很好——”从牢房深处,传来慕容老太君气息微弱的声音,“巫心玉,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赢摄政王——你放心,我老太婆!一定要活下去,看看你这丫头到底能不能赢——”她的嘶喊让黑暗中的人惊讶抽气,窃窃私语。
  “老太婆疯了吧……”
  “是啊,她到底在说什么……”
  “嘘!听下去!”
  我在牢门内阵阵轻微惊语中扬唇而笑:“老太君,您的身子可真够硬的,你放心,摄政王很快会放你出去。”
  “哼……你毁我慕容家,我慕容英最后竟是输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我可怜的香儿……”她的声音颤抖起来,立时,慕容香身边的人也低脸哭泣,“也被你害得终身残废了……”
  我垂眸冷冷一笑:“老太君,你有何资格哭?有何资格喊屈?这里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还少吗?若是我现在把他们放出来,我相信他们定能把你撕成碎片。”
  “巫心玉————”慕容老太君像是用最后的力气大吼一声,“你别想吓唬我!我知道!你想把我气死——我就是不死——就是不死——咳咳咳——”
  “老太君!”众人急急围到她的身边。
  “想我慕容英,当年随先皇征战南北,打下这巫月江山!”慕容老太君气息喘喘地,开始痛诉革命家史,“培育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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