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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_蓝色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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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姑娘……”东里长连声唤她,但灵犀连停都未停,径直走了。
  墨珑叹了口气:“这下好了,连这桌酒钱都得咱们给,对了,还有桌子得赔。老爷子,你这卦可不准呀。”
  “少罗嗦,赶紧追去。”东里长催促他,自己将画卷起,收入袖中。
  “我不去,”墨珑摇头,“你也看出她傻里傻气的,脑子又不好使,这样的人都一根筋,我可没法拉她回来。”
  “不要你拉她回来,你就陪着她。她不是要去象庭么,你就陪她去,千万别让她惹出事来。”东里长唉声叹气道,“不过这姑娘生得是够扎眼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墨珑看着他不说话。
  “看我作什么,还不赶紧追去!”
  “我腿还疼着呢。”墨珑懒洋洋的。
  “算了,我这老头子自己去吧。”东里长拄着拐杖,作势要起身,“哎呦呦,我的腰……”
  “行了行了,我去……装什么苦肉计啊。”
  墨珑没奈何,起身追了出去。
  雨雾濛濛,青墨石愈发显得油光水滑,映着街面上的灯火。灵犀站在街当中,发了一会儿楞,想起自己连象庭在何处都不知道,便找屋檐下卖干果的小童询问。
  “象庭在城西,你沿着这条街走到头,然后向西拐,看见丹墙就是了。”小童先指了路,然后殷勤地举起托盘,“买点荔枝好郎君吧?看斗兽的时候也有个零嘴。”
  灵犀也不知荔枝好郎君是什么,看小童笑得灿烂,便点头掏钱两。小童用裁好的干净荷叶包了一小包,麻利地用青竹丝扎好,递给她。
  她拎着荷叶小包,走入雨雾之中,才行了两步,有一柄楠竹油布伞出现在头顶,替她遮挡住细密雨丝。
  “不必。”她毫不领情地挡开油布伞。
  墨珑耸耸肩:“也是,忘了你从东海来,你大概还嫌这雨下得不够大吧。”
  灵犀不理会他,自顾往前走。
  “你当真要去象庭?”墨珑慢悠悠跟着她旁边,“你应该知晓,象庭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灵犀脚步一滞,转头看他,神情认真:“我有钱。”
  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知为何,墨珑就很想发笑,忙颔首遮掩过去:“对对对,我知晓,你有钱,可有钱也没法横着走呀。”
  灵犀不满地斜瞥他。
  “我是说,有钱挺好,特别好!可是象庭这个地方吧,它不光认钱,它还认人。”墨珑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象庭是长留城主的长子季归子设立的,原是供他们上层贵族取乐之用。你可认得长留城主?”
  灵犀摇头。
  “城主大姨子的小舅子的三侄子,认得吗?”
  灵犀楞了楞,摇摇头。
  “你初到长留城,别说城主家的亲戚,就是城主家看门的你也不认得。你到了象庭,没人会让你进去。”墨珑对她道。
  灵犀记得半缘君也曾说过,去象庭须得有相熟的人引着才能进去,如此看来,他倒并未骗自己……
  “你,可认得城主家的亲戚?”她问墨珑。
  “你当真要去?”
  灵犀点头:“我要找那头熊!”
  在西山石壁泉就见识过她对于赤焰熊有多上心,墨珑没奈何,慢吞吞道:“亲戚我不认得,不过,象庭守卫与我倒有几分交情。你若求我的话……”
  显然没打算求她,灵犀盯了他片刻,道:“我有钱。”
  “十枚金贝。”墨珑居高临下看着她,“成交?”
  灵犀点头:“成交。”说罢,她爽气地从钱囊中掏出十枚金贝,墨珑也不客气,接过来收好。
  小雨沙沙下着,打在油布伞上,墨珑踱步而行,叹道:“还是有钱好啊。”
  阎老三最近一直不太顺,愁着脸,拄着长戟,靠在角门长吁短叹。墨珑领着灵犀,沿着丹墙绕了一小圈才找着他。
  “老三!”墨珑探头唤他。
  阎老三抬了抬眼皮。
  墨珑笑问道:“又输钱了?”
  “只是输钱就好了。”阎老三痛苦道,“楚姜,就是我年内刚娶进门的小妾。她跟人跑了,跑了也就跑了,还把我交她存放的一匣子金贝也都带了走。人财两空是什么惨况,你明白么?”
  “没事!”墨珑毫无同情之意,接着笑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回了,伤心伤心就得了。钱还能挣,美女还能接着娶。”
  他身后的灵犀等着不耐烦,想着要快点进象庭,拽了拽墨珑的衣袍。墨珑一侧身,阎老四这才看见灵犀,顿时愣住,两眼发直……
  “这、这……这位姑娘是?”
  直接把墨珑拨拉到旁边,他自己站到灵犀跟前,挺胸仰头,神采奕奕,与之前判若两人。
  灵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殊不知阎老三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头惹人怜爱的小羔羊,只觉得她浑身说不尽的天真可爱。
  “他是象庭的守卫?”她问墨珑。
  墨珑还未回答,阎老三便已自己抢着答道:“在下阎向,歧山人氏,敢问姑娘芳名?”
  “……灵犀。”灵犀顿了一下,问道,“你是象庭的守卫,能让我们进去吗?”
  连声音都这般清澈似水,阎老三连想都不用想:“若是旁人,自然不行,但姑娘既然开了口,我怎么都得想出法子来。”看她秀发被细雨濡湿,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他忍不住想用衣袖替她抹抹。
  墨珑来不及制止,眼睁睁地看着阎老三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被重重摔在石板地上……他意识到,在西山时自己的样子估摸和阎老三现下差不多。
  “啊……啊……啊……”
  阎老三疼得声音都裂成三瓣,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墨珑瞪了灵犀一眼,赶忙上前扶起阎老三。
  阎老三被摔得有点懵:“怎么回事?她、她怎么回事?”
  “这孩子脑子不好使,手里也没个轻重,你别跟她计较。”墨珑替他掸掸灰尘,理理衣袍,装着看不见灵犀气恼的目光。说话间,他颇自然地往阎老三手里放了两枚银贝。
  银贝在手,沉甸甸的分量迅速消解了阎老三的大部分恼意,再看灵犀,方才眼中的怜爱荡然无存,多了几分忌惮和怨气:“她哪儿来的?懂不懂规矩?”
  “就是个熊孩子,别搭理她。”墨珑语气颇嫌弃,“对了,我前几日才得了一坛子天香露,甚是清醇,明日送给你尝尝如何?你先把我们带进去。”
  灵犀双手抱胸,冷冷看着他们。
  阎老三看看她,又看看墨珑,舍不得银贝溜走:“你们进去可别惹事呀。”
  “放心,我不过是带她进去看个新鲜罢了。”墨珑满口应承。
  初进象庭,只见眼前火光灿灿,将周遭照得犹如白昼一般,血腥气迎面扑来,灵犀不适地皱了皱眉。
  象庭,依照太极八卦图而建,中间阴阳鱼的位置便是斗兽场所,铺以白砂和埃茉馕б曰鸢眩鸸庠诒咴迪嗳冢蝗擞梅ㄊ跎栉峤纭4丝陶辛酵芬焓拊诓罚缓鹕痪诙缓屠の唤陨杞跣迓ヌǎ芍ㄉ仙栌凶♂F练纾壅哂葡凶栽冢娲咏郧逡簧仙腊拙睿罟瞎扑ⅰ
  离位与坎位也设有楼台,只设坐席彩帐,相比乾坤两位要简单许多,但观者甚众。性急者,压根坐不住,扶栏探身,大声呼喝,恨不得自己冲下去打一场。
  阎老三带他们从兑位和离位中间的小门出来,觉得胳膊腿被摔得都不利索了,又从墨珑身上软磨硬泡走一个银贝,这才让出楼台阶梯的路。
  “下回我没点头,你不许动手!”墨珑心疼银贝,转头警告灵犀。
  灵犀恼怒道:“谁让他摸我的额头。”
  “摸额头怎么了?又没摸你……”墨珑顿了顿,总算没再往下说,“不许再动手了!”
  正说着,随着嘶吼声,一头四角夫诸重重撞到火光交织成的结界上,皮毛燎起,惨叫倒地。另一头红尾合窳咆哮着冲来,牙如锯齿,狠狠咬在夫诸脖颈上,骨骼破碎声咔咔作响。合窳三下两下咬下夫诸的头,用力一摆将它甩出……顿时,楼台上击掌声喝彩声不断,间或夹杂着懊恼咒骂。
  “这有什么可看的?”
  灵犀已站到楼台边缘,看着夫诸的尸首被拖下场,白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殷红血迹。她皱皱眉头,着实不解。
  墨珑斜靠在石栏边,漠然地看着斗兽场中的鲜血淋漓,并不答话。他抬眼望去,乾位楼台之上,居中者正是季归子本人,金樽在手,佳酿入喉,神情轻松惬意。弟弟季元子已被迫流亡在外,城主老爹沉疴难起,别无选择,只能将城主之位传给他,也难怪他这般志得意满。
  看了片刻,墨珑垂下眼帘,百无聊赖地将手拢入袖中。他不喜欢象庭这种地方,真正了解什么是杀戮的人,是不会把它当成一种观赏。半缘君对灵犀说的话,九成九是谎话,他已经做好一整晚徒劳无获的准备,所以他打了个哈欠。
  灵犀的双目始终盯着场中。
  方才获胜的红尾合窳也被从巽位门带了下去。等了好一会儿,震位门的铰链咔咔咔被转动起来,厚重的铁闸门缓缓拉起,一头黑黝黝的异兽缓步踏出闸门,身量似牛,爪钩锋利,锯牙包口,全身上下绕着一股寒气。
  这头异兽一出场,便引起惊呼阵阵。私设赌局的人正在大声吆喝,让大家赶紧为这场下注,铜贝银贝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灵犀偏头看了半晌,努力回想八荒异兽册中看过的野兽:“这头是……狍鸮?”
  墨珑点点头,这头狍鸮的个头虽然比前日他所杀的那头要小,但周身绕着寒气,显然投喂以极寒的药物,以药力迫出它体内潜能。狍鸮本就凶残,现下又被喂了药,要对付它只怕不易。
  狍鸮慢慢在场中踱步,时不时咆哮两声,与他凶残本性极不相称的是他的叫声,便如婴孩啼哭一般。很快,巽位闸门也被拉起,另一头黑黝黝的异兽慢慢地走出来。
  看清这头异兽的那瞬,灵犀的双瞳骤然发亮,一把抓住墨珑的胳膊,急道:“是赤焰熊!真的是赤焰熊!”
  墨珑侧头望去,场中的这头熊罴身量比西山那头整整大了两圈有余,毛色也更深,黑者如炭,赤者如火。
  灵犀拔腿就走,被墨珑抓住。
  “你去哪儿?”
  “进去找赤焰熊,我有要紧事儿要问他。”灵犀急道,要甩开他的手。
  墨珑可不想她在此地惹出什么麻烦来,不肯松手:“周围布了结界,你根本进不去。”
  两人正说着,斗兽场内却已经撕咬起来,撕咬低吼声中,飞沙走石,浊气滚滚……灵犀紧张地扑回石栏:“他会不会被咬死?书上说,狍鸮可凶,吃东西连骨头都不吐。”
  墨珑耸耸肩,漠然道:“生死有命,看它的造化了。”
  “嗷呜!”,随着一声凄厉的嗥叫,赤焰熊重重一掌将狍鸮击出丈余,他的肩胛处被狍鸮撕下一小块肉,血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染红脚下的砂石。
  “他受伤了!”灵犀急道。
  墨珑瞥了一眼,狍鸮见血,愈发兴奋,后足一蹬,又扑到熊罴身上,两兽扭成一团,撕咬混战。他身侧,呐喊助威声不绝于耳,多半都是下了注的赌徒,双目通红地盯着场内。
  他略挑眉,看向团扇簇拥下的季归子,后者嘴角嚼着一丝笑意……他一直都知晓,象庭是季归子敛财的好地方,这些所谓私设的赌局,庄家其实都是季归子的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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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眼看熊毛一撮撮地往外飞,灵犀急得不得了,就怕熊罴被狍鸮啃干净:“怎么办?怎么办?”
  “依我看,这局熊罴应该会赢,你不必着急。”墨珑双手抱胸,“你信我吗?”
  灵犀摇头,干脆道:“不信。”
  墨珑无法,俯身低声道:“你看,这头狍鸮被喂过药,迫出它体内所有潜能,对于伤痛无知无觉,比寻常更加彪悍凶猛。”
  “所以熊罴是死定了?!”灵犀焦急道。
  “错!正因为如此,所以熊罴会赢。”墨珑将嗓音压得更低些,“庄家其实是季归子的人。大多数人都会压狍鸮赢,熊罴赢了,庄家才有钱赚。而且这头狍鸮用药过量,此战即便不死,过后也会因透支过度,衰竭而亡,再没有利用价值。这头熊罴就不一样,此战功成,日后必定会引来众多人为它下注,待到时机成熟,就让它走今日狍鸮的老路,庄家又挣一大笔……”
  原本以为就是看异兽打架而已,未料到象庭斗兽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根本就是拿异兽的命来赚钱。灵犀疑惑道:“你怎么知晓这些内情?”
  “若我是他,想要多捞银子,我也会这样做。”
  “……”灵犀神情愕然,侧头望了他一眼。
  墨珑一脸冷酷与漠然。
  场内又是数声嘶吼,熊罴与狍鸮总算分开,各自伤痕累累。看上去熊罴更为凄惨一点,掉了好几处毛,肩胛脑袋上都淌着鲜血,看得灵犀很是担心。
  “万一你说的不对怎么办?”
  “不对就不对,反正你本来也不信我。”墨珑无所谓道。
  “你……”
  四面楼台上,为狍鸮呐喊助威者甚多,声浪一阵盖过一阵,震得火光结界都微微颤动。狍鸮绕着熊罴转来转来,瞅准一个空隙,纵身扑到熊罴后背上,对着脖颈就咬下去。熊罴猛地甩身,欲将狍鸮甩下来,后者利爪如钩,穿透熊罴肌肤,死死紧扣。
  “糟了!”
  灵犀急得不得了,爬上石栏就预备跳下去帮熊罴。幸而墨珑反应够快,迅速抱住,赶紧把她拖下来,两人跌落在地。
  “找死啊你!”墨珑被她压着,但抱着她没敢松手,气得不行,“没看见这里有火结界吗,你打算把自己烤几成熟?”
  灵犀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她一点没犹豫,手肘狠狠往后一撞,正中墨珑肋骨处,疼得他呲牙咧嘴,终于松开了手。她一骨碌站起来,扑到石栏处往下看——熊罴向后腾空跃起丈余,重重往地上摔去,后背着地,把狍鸮死死压在地上。熊罴自身的重量,再加上下落的力量,狍鸮所受到的重创可想而知。
  这一幕带着几分怪异的熟悉……灵犀楞了片刻,后知后觉转头,看见墨珑扶着胸肋直喘气。
  “你没事吧?”灵犀确实有点内疚,“我不是故意的。”
  呼吸起伏间,胸腔生疼,墨珑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去死吧!我不拦你。”
  看他疼得一脑门子汗,灵犀觉得自己方才那下可能是重了些,思量大概是陆上的人比海里头娇弱,便和和气气道:“你靠着歇会吧,歇会就好了。”说罢她就转回去接着看斗兽。
  墨珑没打算歇会儿,他决定不管她了,再多的银子也没身体要紧,他慢慢地顺着阶梯往下走,走快了胸腔也会隐隐生疼。
  斗兽场内,狍鸮身体受伤,走路摇摇晃晃一瘸一拐,双目充血,如地狱磷火,欲作最后的困兽之斗。熊罴几乎是全身浴血,脖颈下如火焰般的红毛被染成紫黑,耳朵也被撕裂下半个,粗重地喘着气。
  手攥成拳,指节隐隐泛白,灵犀恨不得自己下场把狍鸮解决掉。
  随着嘶吼声,两兽同时向对方扑去,它们在体力上皆已是强弩之末,谁都知晓这是最后一轮生死较量。看台上赌徒们赤着眼,呐喊着,声响盖过场内的咆哮撕咬声……
  血流满地,狍鸮渐渐无力,镶入熊罴身体的利钩松开,最后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脖颈处一道显而易见的血口,还在泊泊地流淌着鲜血。熊罴把狍鸮钩在自己身上最后一爪拽下来,筋疲力尽地退开几步,坐倒在地。
  赢了,对于他,迎接的是看台上赌徒们的谩骂和最恶毒的诅咒。
  灵犀欣喜之极,熊罴现在就在火光结界边上。她飞快地从阶梯上冲下去,把墨珑差点撞飞出去,幸而她还知道拉住他。
  “你说对了!”她急匆匆道。
  墨珑还来不及回答,就看见她绕着火光结界一直奔到距离熊罴最近的地方,朝着熊罴拼命招手。
  此时整个象庭被各种嘈杂的喧哗声包裹着,灵犀无论说什么,熊罴都听不清楚。她干脆从袍袖中拿出之前半缘君所绘的画,在手中展开,示意熊罴看过来。
  不得不说,这画确实画得栩栩如生,在火光映照下,熊罴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身体倾过来,呆呆看着画中那只满脸期盼的熊罴。
  “是你?”灵犀指着画中熊罴问他,“是你找一个道士算命?”
  熊罴缓缓看向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嗥叫。
  灵犀听不懂:“啊?”
  墨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低声道:“他问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真的是你!”灵犀大喜,直接把画丢到一旁,从怀中摸出一片黝青的物件,摊在手心中给熊罴看:“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这是你当时付给那道士的卦资?”
  火光有点刺眼,熊罴定睛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墨珑在旁,也看清了那物件,黝青的扇形,像片黯淡的铜片——或者说,更像鳞片。
  “你是从何处得到它?快告诉我!”灵犀急切问道。
  残耳处淌下来的血漫过眼睛,熊罴用毛茸茸的爪掌胡乱抹了抹脸,带血的目光探究地看着灵犀。
  以为他没听清,灵犀焦急地重复道:“你从哪里得到它的?”
  狍鸮的尸首被拖下去。两条蜿蜒的碗口粗铁链从巽位闸门伸出,仿佛有生命一般朝熊罴蜿蜒而来。熊罴看看铁链,又转头看看灵犀,粗重地喘着气,似在犹豫着什么。
  知晓铁链会将他拖回去,灵犀急得不行:“你还记不记得?”
  双足被铁链缠住,熊罴紧紧盯着灵犀,低低地叫唤了几声。
  “他说什么?说什么?”灵犀连忙去拽墨珑。
  “他说——”墨珑皱了皱眉头,“他说,把他从这里弄出去,他就告诉你。”
  “啊?!”
  灵犀转头再去看熊罴,铁链已将他拖往巽位闸门,他仍旧紧盯着灵犀,绝望而痛苦,像是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缀着几串碧青小果的野葡萄藤悠闲自在地攀爬在大门上,卷曲的细茎甚至顺着门缝探出门外,轻轻摆动着。
  “开门。”门外传来墨珑的声音,野葡萄藤嗖嗖地缩回去,一根藤蔓轻巧地勾住门栓,吱呀吱呀地将门打开来。灵犀跟着墨珑进门来,好奇地伸手去拨弄藤上的小葡萄,被墨珑喝住。
  “没熟呢,别摘!”喝住她后,墨珑没好气地教训野葡萄藤,“……说过多少回,别往门缝里挤,才小半年,门缝都宽两倍了。”
  野葡萄藤委屈地卷着须须,叶子齐整地沙沙摆动,老老实实地关上门,枝蔓横在门上,成为天然的门栓。
  听见他的声音,厅堂内的莫姬不满道:“它还小呢,慢慢教,急什么。”
  “还小?你就惯着它吧,那几串葡萄,长了大半年了都没熟,它压根就不上心。葡萄没个葡萄样,拿自己当盆景呢。”
  绕过绿茵茵的影壁,灵犀才看清这株葡萄原是种在庭院中,枝枝蔓蔓,葡萄架几乎遮了半个院子。
  “你又不等着吃。”莫姬探出身来,看见灵犀,怔了怔,“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墨珑迈进厅堂,愈发没好气:“把她带回来交给老爷子,谁爱管她谁管,反正我不管了!”
  东里长其实一直靠在窗边,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收在眼中,也不理墨珑,先笑着看向灵犀:“姑娘,可找着那头熊了?”
  灵犀沉默着点点头。
  “如此说来,还是挺顺利的。”
  “还不如没找到呢。”墨珑环顾,“……小风呢?”
  “毒还没褪,在屋里睡着呢。”莫姬好奇道,“到底怎么了?”
  墨珑朝她摆手,示意她别问了,然后对东里长道:“老爷子,我把话说在前头,这事我肯定不管,我劝你也别管。”
  灵犀不满地瞪着他,手拢入衣袖,掏出一把金贝,哗啦哗啦放到桌上,大声道:“我有钱!”
  “有钱了不起啊!”墨珑哼了一声,斜歪在太师椅上。
  那把金贝落桌,骤然变大,个个叠起来,金光闪耀。莫姬看着倒吸口气,语气颇犹豫:“到底什么事儿?”
  金光映在脸上,东里长愈发显得和蔼可亲,他所料没错,这姑娘一看就是财神爷特地派来的。他一面示意莫姬给灵犀看座,一面慈祥道:“姑娘,别理他,也别着急,有事咱们慢慢商量,总能有法子的。”
  墨珑又哼了一声。
  “再哼哼,你就给我回屋去。”东里长瞪他一眼。
  墨珑改成翻白眼。
  “咱们不理他啊。”东里长哄孩子般温和地对灵犀道,“说说吧,遇着什么难事了?”
  灵犀便将象庭所遇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她说完之后,整个厅堂寂静无声。东里长楞了好一会儿,才重复道:“他说,要你把他弄出来,才肯告诉你?没听错吧?”
  灵犀指向墨珑:“熊嗥我听不懂,他是这么说的。”
  于是,东里长看向墨珑。
  墨珑干瞪着他,心里其实特别后悔,当时就不该照实说,随便编句话把灵犀糊弄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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