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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之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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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元有点胸闷,脑袋更沉了。
“我教了你好几遍不要多管闲事,如今我没事,倒是你自己折腾掉了半条命,值么?”
李秋元闷声不吭,半天才没什么情绪的说:“是我多事了。”
“不高兴?”少年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如果你救的是别人,现在你和他已经死了。”
“……”
地下这条暗河不知道会流到哪里,李秋元靠着石壁缓了会儿,感觉视线没那么黑了,但整个后背还有脚踝火辣辣的疼。
她稍微一动就倒吸口凉气,身侧的少年扶着她肩膀朝着她后背看了眼,淡淡说:“把衣服脱了。”
李秋元脸一红,在黑暗里看他。
少年迎着她视线,慢条斯理道:“这副身体我早就看过,你现在才来害羞么?”
他语气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波澜,李秋元这才想起上次快死的时候他给她缝补身体,该看的已然都看了,只好抬手脱衣服,手不小心碰到后背,这才发现砸下来的屋顶上有尖锐物刺到她后背,血濡湿了整个后边的卫衣。
这么大面积的伤,估计再不处理就得感染,她也不扭捏,因为一只手被砸伤抬不起来,她勉强艰难的用一只手脱下卫衣,另外又解开了内衣的扣子。
还好是在黑咕隆咚的地下河边,什么也看不清,他大概也不会看清她如此不自在的脸,李秋元指了指地上的背包,说:“里面有云南白药和酒精,我走的时候特意带的。”
他没说什么,只从背包里拿出了那瓶酒精,然后来到她身后。李秋元听见盖子被拧开的声音,接着就被他按在石壁上,之后那瓶酒精就猝不及防全部浇在了她后背上。
火烧火燎的疼,她的指甲在石壁上抓了几道,咬牙切齿的时候感觉他又在她后背上敷上了一层极凉的东西,像旁边的暗河水一样冷的让人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很快再一次晕沉的睡过去了。
少年在黑暗中注视她,旁边水流潺潺,他脑海中有什么快速闪了一下,光影交织间,有画面和眼前的一幕重叠了。
怀里的少女头发好像忽然变长了,不着寸缕的身躯也换上了繁杂的罗裙古装,脸上、身上也多了无数伤痕,血迹斑斑。她在他臂弯中睁眼,缓慢而冷静的说:“你不杀我么?”
他面无起伏的看着她,“杀你,为什么?”
她没说话,闭上了眼睛。眼前的景致又错开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怀里的少女毫无意识的在昏睡,他慢慢替她穿好衣服。
这些并不是他遗忘的画面,他很清楚,除非有人重置又或者搅乱了他的时间。少年把玩着她胸前的玉,低声说:“这些都是你玩出来的把戏是么?”
黑暗中的寒玉微微亮了一下,再没发出任何动静。
……
李秋元再一次醒的时候,已经在托林镇之前住的那家民宿里了。
穆少杰不在,给她留了个纸条说他有个学佛的兄弟家里出了点事需要他帮忙,于是他先走一步,并给她留了回家的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查到舍脂和帝释天的孩子叫啥,佛经上貌似也没有……于是不详童鞋的名字是我随便取的,他的故事也是我杜撰的,哈哈哈哈哈,感兴趣的童鞋可以看看佛教神话……
第63章
窗户外面照进来一大片阳光,暖和又刺眼,她微微翻了个身,发现后背硬邦邦的,好像伤处结了一大块痂,已经不疼了。随即又感慨,这两天可真是跟演电影一样,各种刺激恐怖的场景都轮了一遍。
躺了半天她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搜了几个字,大致浏览了一遍——修罗道,六道之一,十界之一,佛教天龙八部护法神之一。说他们是天人,却没有天人的仁慈悲悯之心。说他们是鬼域,却又有超乎鬼域的强大神通。因此非人非天。虽有福报,然性憍慢,执着之念强,虽被种种教化,其心不为所动,虽听闻佛法,亦不能证悟。
是故有福无德的阿修罗又被称为堕落的天人,北传佛教将他们列入善道,南传佛教则将他们归入恶道中。
这么看来,好坏还是相对而言自己定的,他确实也不能算是个恶灵。
躺了半个钟头之后,她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上早就换上了干净衣服。她低头看了几眼,蹬上运动鞋出去洗了把脸,感觉胳膊肘到肩膀的那一截手臂还是隐隐作痛。
秦二从屋子里出来抽烟,看见她后愣了一下,回神后似乎松了口气说,“你可算是醒了。”
李秋元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我睡了很久么?”
“你都睡了四五天了。”
李秋元看了眼胳膊肘上结的痂,心道难怪伤都好了,原来她已经躺了四五天了。
秦二看起来有些心事,默不作声的在抽烟,她看了他几眼,没忍住问:“你怎么了?难道是常叔他们……”
他呼出一口白雾,叹口气说:“他们没事儿。”
李秋元拍了拍胸脯,“哦哦,那就好。”
下一秒他身后的屋子里又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常叔,对方看到她后眼前一亮,“哟,小秋,你可算是醒了。当时看到你爬进了那座大殿,我还以为你要折在里头呢。”
李秋元表情有点讪讪,“冲动了冲动了。”
“你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常叔热络的招呼她进屋,说:“厨房还有点粥。”
她确实有点饿,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吃饭的时候她问了句,“这次下去,只有我们几个人上来了么?”
“是啊,就咱们几个。老赵一上来就走了,说再也不存这种发横财天上掉馅饼的心思了,让我和你们说一声,他已经回家找老婆闺女去了。”
“难怪秦二爷看起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次下去除了折了三四个兄弟,还有一件事挺伤感的。”
“什么事?”
常叔叹口气说:“我们当时被扔出大殿,掉在广场上,那里全是那些骷髅人。它们力气又大,拖着人就往墙里钻,我们差点也是没跑出去。”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也幸好有老赵的那把金刀,也不算走投无路,你可别怪叔啊,叔当时是真想去救你的,但是后来皇宫塌了,我们就只好放弃回去找人的念头往外跑。当时我们出去的时候,发现下来时的那棵树已经腐烂透了,根本承不了多少重量。秦二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当时他刚踩上去那树枝就全被压断了,他掉了下去没能上来。那些骷髅人追上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结果当时爬的最快第一个赶过来的骷髅人把他往上推了一把。”
李秋元的筷子啪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之后你知道么,秦二上来后看到了那个骷髅人身上的衣服碎片,才知道那是他爸。”
李秋元“啊”了一声,有些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常叔又说:“秦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心眼多了点,也文弱了点,但也算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回来后已经哭了两天了,昨天才好了一点儿,你可千万别再去问了。”
李秋元连连点头,“这是肯定的。”
常叔又叹气,“老秦这下是真的回不来了,不但回不来,还和那里的人一样中了诅咒,他又有拉达克人的血统,只怕在下面日子很不好过。”
两人表情沉重的静默了一会儿。
李秋元不作声的把粥喝完,才问:“你知道那个……陈索去哪里了吗?”
常叔表情变得古怪,“你说那个阿修罗?”
李秋元反应了一下,点了点头。
常叔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我早上见他出去了,现在中午,也才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说起来这次能活着出来,我们还得谢谢他,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在皇宫的时候就得死在里头了。”
李秋元想想说:“要说怎么认识的,我小时候在村子里一棵槐树下边见过他,之后就是不小心上了一列古怪的火车,正好坐在了他的位子上。但一路这么久,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常叔点头应了声,“哦,这样啊。”
“不过我知道一个唐朝的法师和他有很多能对得上的地方,可能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李秋元快速摸出手机搜了那段神仙感遇转里的诗文,发现这首诗里说的人是唐朝仙师罗公远,“可惜这个叫罗公远的方士并没有画像什么的流下来,不然还是可以认一认的。”
“这个你就别想了,从其他五道坠入人间道后只能存在精神体,这个唐朝的法师很可能就是他夺舍的第一人,容貌和他本相可能并不一致。而且据我了解,这个叫罗公远的法师,在晋代就出现了,唐朝时的他至少已经有两百岁了,所以准确的说他不是唐朝人。”
“晋代?”
“没错,这位修罗神很有可能是在晋代,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从修罗道坠到人间道了。”
李秋元忍不住想起之前莲华那次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对他们讲过晋代道士许真人斩蛇的故事,难道这些都是他所见所闻么?
“也就是说,不管是现在的陈索,还是以前的法师,都只能算是他的小号是么?不管是容貌,年龄,其实都不是他自己。”
常叔点头,“哎,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这两个确实只能算是他的小号。”
李秋元问:“那他原本的自己呢?”
常叔说:“佛经上说,阿修罗们原本在欲界天,但他们和天人打仗的时候,有很多阿修罗的躯壳被战争毁掉,于是极少数足够幸运能保住灵体的阿修罗就会坠入人间道借助人的躯壳继续修炼,我猜他是其中之一。但他能活下来兴许不是足够幸运,毕竟怎么说他也是身份最特殊的阿修罗,也是天人们最害怕的阿修罗,可能用其他方式活下来了也说不定。而且据说他因为法相清净明莹,又喜爱人间美玉,所以他还有个别称,叫做玉相子。”
“这些都是佛经上说的么?”
常叔摸摸胡子,“佛经上有一半,曾经认识一个传经的高僧对我讲过另一半。”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
常叔摇头,“只知道修罗界中有这么一号角色,确实不知道名字。”
“啊,您这么渊博的人都不知道么。”
李秋元还想问什么,忽然见常叔朝她挤眉弄眼,她心领神会的抬头看了眼前方的镜子,果不其然看到身后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拂开帘布走进来,她立刻闭上了嘴。
常叔不太自然的起身和眉眼清冷的少年打了个招呼。
少年可有可无的淡淡一笑,转而看李秋元,“醒了是么?”
李秋元点点头。
“我们得走了。”
“噢。”
常叔看着两人走出门,在后面弱弱喊了声,“小秋,以后有事记得电话联系啊……”
李秋元的尾音拖得极长,“知道了——”
……
返程的车上,李秋元裹着赵父留下的那件军大衣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车窗外依旧是一片荒芜的昏黄色,车子颠簸在灰尘滚滚的土路中。
李秋元看了一会儿外景,回头问:“我们这么快就要走了么?”
少年的视线落在路面上,“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李秋元沉默了半天,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我是想问,那座土城下的诅咒,你有办法解除么?”
少年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替谁问这个问题,秦二么?”
李秋元点头,“他爸爸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知道。”他语气略有嘲讽,嗤笑,“所以呢?你那点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是么?”
李秋元一阵语塞,正想反驳点什么,就听见他不紧不慢再次补充了句,“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拉达克人的奸细。”
这个年份明显不对,然而李秋元很快明白过来,十分震惊的问:“你说的是前世么?”
“不错。”他唇角的弧度敛下去,清冷的眉眼再次恢复淡漠,“所以,万事皆有因果,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少把自己当救世主。”
李秋元神情尴尬,挠挠头皮没再接话。
车窗外沙尘滚滚,车内则是一阵平和的静默,李秋元内心不由猜测起这个未来老板对她的厌恶。不过回想起刚开始她拒绝他的帮助到后来又厚脸皮的主动找上门,想想确实是挺讨厌的,她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人。
西行以来她又常常不知进退,总是拖后腿,这种小跟班应该也是最不得上司喜欢的吧。
李秋元缩在军大衣里,一边想着怎么和未来的老板处好关系,一边黯然发愁的在想她死后应该怎么办,表情有些灰败失落。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一声接一声的响了起来,在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她的堂弟秋林。
作者有话要说: 李秋元:“我把灵魂卖给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请问死后该如何和他相处,怎么办着急在线等。”
作者(抱拳),“那先等你死了后感受一下氛围再来问吧。”
李秋元(微笑),“我真是感谢你八辈祖宗。”
第64章
李秋林平时很野,没什么事基本上不会给她打电话,李秋元看了一眼就按了接听。
原以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他只是在电话里问她,“你在西安找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我今天回学校,大伯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一大箱子,你现在住哪儿啊?我给你弄过去?”
李秋元反应了几秒钟,说:“我在出差,现在不在西安。”
李秋林在电话里愣了一下,“什么工作啊,刚入职就要出差,你不会被骗进传|销了吧?”
李秋元面不改色,“没有,是刚入职需要先去外地培训,我这两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联系你。”
说完她把穆少杰的那个胡同地址给了他,说是和朋友合租的房子。
李秋林不疑有他,说:“那行吧,你自己在外多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咱俩再撸串打游戏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秋元看着黑了的屏幕微微出神,撸串打游戏这种最普通的日常,她感觉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把手机塞回口袋,她搓了搓脸,手无意碰到脖子上的玉佩,两个一模一样的勾玉像是互斥一样隔着一小指节的距离正对着。
旁边的少年淡淡道:“你弟弟么?”
“嗯。”
他抿唇,仿佛有笑意,“好好珍惜你活着的时间。”
李秋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听语气应该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她问:“为什么?”
少年回头再次看了她一眼,说:“想想米娅,她和你一样。”
李秋元脸色陡然一变,终于懂他的意思——她死之前尚且算是个自由人,等这具身体寿终正寝之后,她就要像米娅一样生生世世不进轮回的做他忠实的奴仆。
沉默半天,她半开玩笑的苦中作乐,“那我可得抓紧时间找人谈个恋爱什么的,最好是永世能回想起快乐的那种。”
母胎单身至今,要说有什么遗憾,大抵就是这个了。
身侧的少年换了档位,轻描淡写的勾唇问:“穆少杰么?”
李秋元抽出裤兜里的塔罗牌,摸摸鼻子说:“不不不,穆少杰是我兄弟,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原本喜欢我们学校一个唱歌很好听的男生,不过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该死的塔罗牌骗我今年会有新恋情,结果还没有就黄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挡风玻璃外风沙越来越大,天上很快翻滚过来大片乌云,越来越厚,眼看又有下暴雨的趋势了。不过海拔高的阿里地区天气向来翻脸比翻书还快,李秋元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很快她发现车子减速了。
大雨很快倾盆而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李秋元总觉得这场雨似乎只围绕在这辆车的周围在下。
她侧头去看主驾驶上的少年,发现他正用他特有的那种兴致缺缺、漫不经心的方式审视着这场大雨。
“好像不对劲,是不是?”她问。
“来了一些老朋友。”他指尖点了点方向盘,淡淡念出一个名字,像在呼唤什么,“莲华。”
李秋元眼睁睁看着他面前的空气起了波动,随后一块树叶大小的白色昆仑玉漂浮在了他眼前,白色的壁身上还刻一条黑色的龙纹。
随着车窗被打开一条细缝,一条黑色的虚影从玉里飞了出去。
很快,李秋元在头顶的云层里看到了一条黑色巨龙。
它张嘴吸尽了空中的雨,吞吐之间,一口气就吹散了围绕在车顶的厚重云层。
李秋元看的简直都要呆住了,问:“莲华不是变成蛟了么?”
“我把龙珠还给了它。”
李秋元想起穆少杰曾给她发过的短信,神色不明,“那它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你的玉里?”
少年看着她淡淡一笑,“你说呢?”
这笑容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那条龙的性子她是知道一二的,根本不可能这么乖顺的听命于他给他做事,李秋元觉得这件事细思极恐不能深想,只好又问:“之前你说,会有天人们借助雨或者雪的媒介下界,难道这次来的是天人么?”
“你挺会举一反三。”他看了眼云雨尽收的天空,道:“我在地下皇宫现出本相暴露了踪迹,来的应该不止这一批。”
李秋元想了想问:“难道你是类似于天人们的通缉犯这一类的么?”
他回头再次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语调极为平和,缓慢,“你说对了。”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头顶被吹散的云层里似乎传来一道话音,“您做这些事情,帝释天是不会原谅的。”
少年看着窗外的天空,轻蔑的一笑,“是么?”
云里的话音随着云层飘散而湮灭,“他在忉利天之颠等着你……”
李秋元感觉一阵耳鸣,脑子里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
天空恢复晴朗无云,黑龙再次化作一道黑色的虚影被收回了昆仑玉中,李秋元胃里一阵翻滚,猛地拉开车厢就开始吐,但是从她苏醒后并没吃什么东西,于是也只能干呕,好半天后脑子里嗡嗡嗡的感觉才好受了一点。
一抬头,发现少年递给她一张纸巾还有一瓶矿泉水,她接过来漱漱口,听见他说:“难受的话就分开走,后面的路不会有坦途。”
她不解的看他。
少年把她包里的身份证给她,“等到了下一个地方,你坐车回去。”
李秋元有点替他担心,“那你呢?”
“不用管我。”他口吻如常,“我会去找你。”
这根本就是不容异议的一件事情,李秋元被迫接受,毫无人权的抱着自己的背包在他的副驾驶上撇着嘴坐到了天黑。
这辆车开的很快,几乎是比来时快了三倍的速度。
第二天中午到那曲时,她背上背包下了车,临走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隔着车窗,她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于是只能回头继续往火车站走。小小的肩膀大大的背包,单看形单影只的背影,她着实很像个没有家长来认领的小学生。
那辆越野在原地停了几秒后,绝尘离开了。
李秋元走了几步再回头时,已经看不见车的影子,她叹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眼银行卡的余额,忐忑的打开12306查询了下火车票价。
还好还好,足够买一张回西安的硬座。
不过二十九个小时而已,这算什么。
她很快在手机上买了票,正好还有两个小时上车,她琢磨了下一天一夜怎么着也得买点吃的,于是晃悠到了火车站周边的便利店。
不过火车站周边的东西都很贵,为了节省一部分资金,她又往远处走了走,大概走了那么几站,才看见一个孤零零的食品店。
那里有一排很旧的房子,李秋元走进去,发现店里头有一股朽坏陈旧的气息,里头当啷当啷响,像是有小孩在踢毽子,她没在意。
大致扫了眼后才发现货架上摆着的薯片、泡面、还有饼干这些食品袋子上都盖着一层灰,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她顺手拿起一个想看看生产日期,结果看清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店也太黑了,五年前的食品还摆到货架上卖,真的是够缺德的。
她把东西放回货架上准备走,结果手刚搭上去,整个货架就像再也支撑不住似的,哗啦啦一下子全散架了。
李秋元愣了愣,心想这货架成精了,都会碰瓷了,一边吐槽一边连忙蹲下去捡,捡到一半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她以为是老板,正想道歉,结果一抬头什么人也没看到。
没一会儿另一个货架后面伸出来个小脑袋,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四五岁小姑娘一声不吭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黑漆漆的,跟黑珍珠似的。
“小朋友,你家里人在吗?”李秋元暗叫倒霉,这下估计得赔点损失了。
小朋友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李秋元心道刚刚进来的时候竟然没看见收银台有人,真是眼瞎了。
她把东西摆好,背着包起身来到收银台,一个皮包骨头的中年男人从收银台后的椅子上直起身,李秋元走近才发现这个男人没有腿。
难怪这个店没怎么被打理过,一个残疾人带着一个孩子确实挺难的,也没法进货。李秋元主动取下包,从里头掏出钱包看了眼,还有一百多的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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