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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之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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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对他的印象大概极好,他想。
他其实对她的印象也不算差,起码并不到要杀她的地步。
可惜,这样一个柔弱的闺阁少女却是他的猎物派过来同他作对的。你死我活的游戏中,他在岸上听到她向神明祷告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闪过冰冷森寒的念头。
没想到他会在这样一个夜晚夺去一个刚刚还对他微笑的少女的生命。
他毁了她的船,以为她会死。
但她的命似乎很大,他前后杀了她三次,她还是没有死。
叶法善请他去救人的时候,他看到原本体态丰盈的少女变得形销骨立,她撑着骨瘦如柴的残破身子跪在床上哀哀求他,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在欺负她,欺负她一介凡人弱小无力,反抗不得。
她用剪刀想要自我了结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心软,然而下一刻,她却抓住他的衣领吻了他。
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有意让他恶心的吻。
她想用这样的冒犯换取速死,他心中唯一的丁点怜惜和心软荡然无存,甚至杀意暴起。
但之后的某个夜里,他却在梦里见到了同样的场景。
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吻,不同的是他把她按在了床上。
这个梦荒谬绝伦,让他直视凡人的欲。
他对凡人肮脏的身体厌恶至极。
后来他终于在她手上栽了跟头,伤重跌下了山涧。
他想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然而等她浑身发抖的举起石头时,他却听到她崩溃自恨咬牙切齿的抽泣声,她大约恨自己下不了手,最终还是扔了石头,只在他的脸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样好的机会,她竟然放弃了。
让他觉得好笑的是,她不选择杀了他,却选择将他困在这里。
泥菩萨的金印根本困不住他,只是他受了伤,暂时摆脱不了它而已。
他又开始频繁的昏迷,几百年的过往走马灯一样的在他梦境里来回穿梭,他想起了自己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
梦到最后,他又看见了晋代时期小时候的那个罗公远。
那个孩子天真的把采来的草药捣碎堆在他的身上,伤口隐隐发痛,他在昏迷的边缘恢复意识,发现她在给他包扎。
他又一次想起农夫与蛇的故事,看来她还是没有吃够他的苦。
她包扎完后很快离开了,他睁眼时,发现她坐在离他很远的洞穴尽头。上面的山隙落下阳光,她在光下蜷缩着,脸上却没有神采,整个人死一样消沉安静。
她似乎有点怕黑,夜里她贴着墙蜷成一团,总是莫名惊醒,醒后会惊恐的往他的方向看。
他渐渐知道令她夜不能寐的元凶是他,幸好后来有只兔子夜里陪伴她。
她饿了很多天,吃光了洞穴里的树叶和野草,撑不住时也没有动那只兔子,因为那点令人觉得可笑的坚持。
但是他知道她已经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了,她是个心软无能的废物,除非诓骗她靠近,否则她会一直蜷缩在那里直到死。
他已经不想让她死了。
但即使让她知道这金索困不住他,她依旧不敢当机立断的对他做什么,她对他的惧怕像是刻入了骨子里,他忍不住想起曾经令她生不如死的日子,心里忽然一阵发堵。
第二次梦见她,是在抹去她记忆的那个夜里,梦里她跪着求他。
像是把白天发生的再度经历了一遍,她并不哭喊,就只是惊恐哀求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脸上是想躲却翻不出他手心的无力和绝望。
虽然他喜欢这种一手掌控她身心的感觉,但他并不喜欢这个画面。也许是因为梦里看见她眼睛的时候,心里的某根弦撩动了一下,罕见的生出了点痛意。
后悔本身就是一种代价,所以他很少后悔。
因为当他后悔的时候,意味着他已经开始付出代价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的事情上是否后悔过,但他应该是心软了。
她失去了记忆,每天光着脚爬上山隙去替他采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回来,会带回来一堆她舍不得吃的果子和食物。夜里她学着生火,辨识药材,靠着他肩膀入眠。
她的一双眼睛很美丽,阖眼睡着时长睫颤动,在眼底投下一片迷离。
睁眼看他的时候,又会带着秋水一样亮亮的波纹和薄薄的雾气。
可惜大部分时候,这双眼看他时里面只有恐惧。
后来她开心了会笑,累了会叫苦,受了伤会第一时间拿给他看,他不应她的时候会自言自语。她对他有种迷恋和依赖,来的纯粹又让人猝不及防,没有秘密,没有相杀的算计,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刻开始发生变化的。
她和失忆之前大相径庭,之前离他多远现在就挨他多近,她以前怕很多,怕黑,怕野兽的叫声,怕一个人睡,但最怕的是他。
后来她喜欢在夜里靠着他,听他讲已经发生的过去,好像再也不怕什么。
她也很天真,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他觉得可笑,又有点自嘲。
可笑是因为曾经最怕他的人把他当成了唯一相依为命的人,自嘲是因为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心开始发生变化,明明一开始是在骗她,她浑浑噩噩的相信了,他竟然也清醒的当了真。
他的神识可以观微整座山,渐渐他发现自己有时会牵挂她的去处,自从她在远处受过一次伤后,他没有再让她离开过所在的这座山。如果某一天她回来的晚了,他会下意识的驱使替身傀儡去带她回来。
后来来了一只妖,那应该是她的朋友。有趣的是区区一只几百年道行的妖竟然想要取他的命。
她大约真的把他当成了情郎,以往软弱无能的人学会了螳臂当车,虽然他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却也略略体会到做她情郎的滋味。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因为体会过做她情郎的滋味,所以想做她真正的枕边人。
后来,回了长安,她成了他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也想娶到的女人。
可惜她终究清醒了过来,他仍旧只是她的噩梦,是她宁愿跳进山涧溺死也不愿意面对的刽子手。
他告诉自己可以收心了。
她受伤沉入水中的时候,他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斩断和她的一切。他很清楚她活下来会成为他的变数,趋利避害,他向来都算的很清楚。
算来算去却算不到自己会舍不得看着她死。
可当他拿出从未有过的真心和好意救她,费尽所有心机喂她吃药时,却只换来她的轻鄙和不屑。他没有容人之量,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不识好歹,更不可能让她看穿什么来羞辱他,所以他摔了药瓶。
大雨中他浑身湿透的站在暗处,一路目送她进了家门。
但回了长安,他却时常能在坊间听到关于她不好的传闻,他有时会用隐身术去看她,她不是在祠堂罚跪就是在挨鞭子,他皱眉看着,不得已用术法暗中化力,减轻她许多痛苦。
但更多的时候,她是待在祠堂发呆,好像以前的木头人一样失去生气。
从前她起码会怕他,但如今她好像连害怕的情绪也没有了。
冯将军去提亲的那天夜里,他在她院子里待了很久,他以为他已经不会再动肝火了。但看到她出卖身体和他谈交易的时候,他还是冷冷微笑。
他低估了她对他的恨。
胸腔里第二次传来痛意,是因为自己亲手做下的孽把她逼到绝境,又因为她对自己无法转圜的恨。
他告诫自己,痛心,是因为用了心,该动脑时不要动心。
但是他的心已经不受他掌控。
后来她对冯将军说了什么,他半个字都没有听见,唯一的念头只是想要剁了那只摸了她耳朵的手,然后把她按在床上教她知道今晚的举动有多么可笑荒谬。
他有时候也很佩服她,因为忉利天上的那几个天人也未必能像她这么轻易的勾动起他的怒火。
他吻她,想得到她的时候,都能被她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激怒。
可她因为他的羞辱咬断了舌头,他压抑的理智崩断,竟然向她低了头。
她连昏迷的时候都噩梦不断,像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他抚慰着她受伤流血的背,自嘲的在她耳边嗤笑低语,“你用这么作践自己的方式去求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也许我会心软成全你呢……”
可惜她听不见。
罗公远于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干脆不破不立。
他认真的思考过如何把这具肉身献给她,但他知道她下不了手,无论是否成功,她还是会在恐惧和梦魇里活一辈子。除非由另一个人了结这个躯体的生命,才能结束她的噩梦。
但他还是要得到她。
大概,他会制造一个与罗公远背道而驰的面具,一个温和的,能得到她心的男人。
他已经戴过几百年的面具,换个面具和脾性对他而言,也很新鲜。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本来想明天发番外的,但是好像会影响下一章和下下一章的连贯性,因为下一章会出现新剧情和玻璃碴,,中间打断似乎不太好。。所以就放在了这一章,这样不太影响连贯性的样子。。
第116章
长安的术士们最近颇有点头疼。
因为大地的净化之力失衡了,长安近来多了不少妖魔失控横窜的事情,偏偏天子身边最得力的四位术士都不在,有两位出游了,一位去了域外讲经,一位去了河北郡求雨。
玄宗不得已只能连夜召了四位术士回来,命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摆平。
叶法善回到长安之后便向玄宗禀明了一件看到的祸事,“人间如今出现了一只寒潭兽,此兽本该守着极阴极寒的纯净之地,如今纯净之地大约遭受了污染,寒潭兽不得已跑到了人间乱窜。”
玄宗皱眉,问道:“寒潭兽是何物?”
张果神情复杂的接过话道:“寒潭兽之所以叫寒潭兽,是因为它喜欢呆在水里,而它呆过的水域,因为沾了它的体|液,会变成阴寒之气极重的寒潭,因此它叫做寒潭兽。如今这只寒潭兽已窜了五六个地方了,至少将数十多个湖泊和水池变成寒潭,因为误闯寒潭而被寒气侵体至死的人也有上百人了。”
玄宗更是头疼,“这倒棘手了,那只寒潭兽现在在哪儿可有头绪?”
叶法善道:“微臣曾在河北郡见过一次,却未能将其降服,眼睁睁的看着它往江南去了。江南多水,只怕……”
玄宗道:“既已知道地方,你们四人便去两人将它收了罢。”
叶法善左右看了看,正色道:“那便请三藏大师和张老先生留守长安,贫道与罗仙师去趟江南。”
玄宗允了。
两人出了皇宫,叶法善便问道:“罗仙师出游的这几日,可有在别处也发现类似的这些祸事?”
罗公远道:“未曾。”
叶法善皱眉道:“不知怎的,前些日子观星,大地的净化之力明明是恢复了的,为何如今彻底消亡了?而且是一夕之间消失的。”顿了顿,“我只担心那寒潭兽是个开始,而且那寒潭兽极不好收伏,它体型小,躲在水里不出来你也无可奈何,那水只要碰了,寒气便会侵蚀入骨,除非它的内丹不能救,实实在在是棘手。”
罗公远淡淡道:“也不算很难办,引雷咒入水,水中便无它容身之处。”
叶法善捋了捋胡子,“倒也是个法子。”顿了顿,叹息,“只是有些残忍,可怜水中的其他生灵……”
“叶尊师是糊涂了么,”罗公远看了他一眼,微笑,“寒潭兽待过的地方,生灵绝迹,哪里还有别的生灵?”
“也是……”
两人皆是奇人,言谈之间,神行千里,不过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江南境内。
江南多水乡,叶法善略微开神识查探了下,发现江南已有四五片水域沦为寒潭,却不知那寒潭兽躲在哪一片水域里。
这一日依旧是个艳阳天。
李秋元午睡之后听丫鬟们嘴碎窃窃私语时才知那一日她晕在水里时有个黄鼠狼将她顶出水面。她第一反应就是柳寒塘。
不然没有哪个黄鼠狼这么通灵性且如此的好心。
她没法带丫鬟去找,只好装作在附近散心的样子走了走,一一扒开宅院外的草丛看了看,凡是有洞的地方都把耳朵贴过去听动静,找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货。
要放弃时,抬头却看见一只碗大的脑袋在土丘上伸直了看她,似乎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羞愧和慌张,“柳寒塘?”
黄鼠狼转头消失在了土丘的另一边。
李秋元连忙跟上去,她跑的很快,一路在后面道歉,问它,“你伤的怎么样?妖丹没了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恢复吗?”
任她在后面喊的嘶哑,黄鼠狼也没有回头,它窜的飞快,不到片刻就已经彻底看不见踪影。
李秋元看了看土丘背后的山,不死心的追进了山林深处。
走着走着感觉温度有点降下来,她抬头看了眼正午悬在头顶的艳阳,心中闪过困惑。
没一会儿,她听到丛林深处有脚步声传来,心中微动,往声源处追了两步,喊了句,“柳寒塘?”
这一声落下,双方都愣住了。
叶法善明显看到罗公远的脸色变了变,对面那个小娘子反应更大,一张跑的泛红的脸霎时就白了,往后退了两步后竟像见了虎狼一样转身狂奔。
罗公远见状皱眉,“还请叶尊师辛苦一趟去拦住她,别让她继续跑了。”
她跑的方向是寒潭所在。
叶法善看了看前面的人影,又侧头看了看他,“为什么你自己不去?”
“她怕我。”
“为什么?”
罗公远眼中罕见的闪过不易察觉的不耐,只字未言便消失在了原地。叶法善只觉奇怪,倒也没有多想,他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后便对前方的疾影道:“那这片寒潭就交给你排查了,我去下一个看看。”
去下一个寒潭的路上,叶法善才觉得刚刚那位惊慌失措的小娘子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他回想了半天,终于记起这位是长安那位染了污毒性命垂危的小娘子,他甚至还在七夕夜见过她父亲办的那场文试招亲。
罗公远为何与她扯上了关系?看小娘子的反应,好像关系还不小。
……
李秋元正失去理智的往前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大概跑已经成为了看见他时的条件反射。罗公远实在了解她,毕竟有幸见识过她是那种害怕起来会把自己窜进深沟里的那一号人物。
越跑感觉四周温度越低,李秋元脸色苍白的打了个寒颤,神志微微清醒,跑的速度缓下来——因为眼前一片湖挡住了去路。
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往后看了眼,正对上一双雪狐似的冷冰冰的眼睛。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不过一两步的地方,正朝她伸出手,李秋元不知他要对她做什么,骇的冷汗都下来了,反身一跃跳下了湖。
耳边落水的声音湮灭了他压抑的怒吼,“别跳——”
李秋元跳下之前还在想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果然眷顾有准备的人,幸而她学会了游泳,这次总不会再出现什么让她溺死的事故。
命运终于眷顾了她一回啊……
然而身体没入水中,一阵刺骨的冰冷几乎像雪崩一样的侵袭上来,她四肢几乎瞬间便僵了,别说游水,便是舒展开都十分困难,嘴唇更是冻得一片青紫。
沉下去时,视线尽头是一片没入水中的白衣。
她看见了那抹白色,忽然没命的开始奋力蹬水,僵硬的手脚徒劳往上划动。然而没用,一个纤长有力的手臂很快箍住了她的脖子,李秋元挣扎不得,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子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手虽然已经僵硬,但是她的整根簪子都精准的没入了他的血肉,血很快染红了一大片水域,她呆了呆,好像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得手。
他的手也松了一下,却很快再次将她抓紧。
她身子在水中已经僵了,四肢也再动不了了,感觉呼一口气都会被冻住,眉毛上全是呼出来的气凝结成的冰霜,心肺和意识似乎也慢慢凝结住了。
剩余不多的意识里,她的视野里好像只剩下了两种颜色。
白色和红色。
白色是他的衣衫。
红色是靠近岸边的那一大片水面。
朦胧中有人在解她的衣服,她下意识的收拢僵硬的胳膊,想护住身子,但是他纤长有力的指已经扯开了她的衣领,剥下了她的上襦和罗裙。
之后她感觉一个温热的躯体裹住了她,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她僵硬的手脚渐渐缓了过来,冻得青紫色的唇也渐渐有了温度。
耳边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雷声,似乎击中了不远处的水面,她隐约听见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之后她仿佛听见岸边的藤树疯狂生长,睁眼时,花白的视线里满岸的树藤齐齐卷向那个窜出水面、长了角的不知名幼兽。
看起来像是一只牛的样子,只是体型实在太小,似乎还不如猫大。
但之后那些藤蔓开始勒着它逐渐收紧,一圈圈的收紧,她再次听见那种痛苦的啼哭声。
片刻后,一颗尖锐的藤蔓刺进了它的身体,勾出了一颗珍珠大小的蓝色内丹。
这一幕太熟悉了,简直和他夺柳寒塘妖丹时一模一样,她忍不住口齿不清的哆嗦,“罗公远,你又做、这样的事情……”
一张口,吐出的气息又在眉毛上结了一层冰霜,她抑制不住的颤动牙关,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淡淡声音,他语调有些微的嘲讽,“上百人死在它手里,收起你无知的同情。”
声音近的好像就在耳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蜷缩在他的怀里,不仅如此,她的手背正抵着他胸膛,大片血迹顺着她指缝滴到她身上。
两个人正赤身贴在一起,她一个激灵想推开他,他忽然两指扣住她下颌骨迫使她张嘴,然后吻住她唇,李秋元意识朦胧,脑子冻得粘在一起转不动,忽然感觉他渡给她一颗珍珠大的东西。
他给她喂了什么东西?
她想吐出来,但是他勾着她舌头纠缠不休,不肯放过她。她最终不得已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
但是他的吻好像更加滚烫磨人了,手也在收紧,她咬着牙攥紧手,“你不能碰我……”
他并不停手。
“……我已经成亲了。”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她终于慌了,“我丈夫还没有碰过我,你不能……”她急的再次丢了尊严,低声哀求,“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相信我清白的人,这是留给他的……你不能毁了。”
罗公远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忽然笑了,冷冷淡淡的眼神,“你明明不爱他,做什么要为他守身如玉?如果他知道你只是因为在意他对你的看法而守的身,大概也不稀罕。”
她气的嘴唇又开始哆嗦,“你敢……”
他轻轻嗤笑,“你看我敢不敢。”
他捏着她嘴防止她又一次咬舌头,忽然看到她眼泪掉下来,心猛地揪痛了一下。
“怕什么,我动作会很轻。”他轻声说。
如果今天不这么做,等她回去后早晚会和他同床。他已经把唯一的寒潭兽内丹给了她,寒气侵蚀他挡得了一时,却挡不了太久。他必须想办法让她也有分房的渴望,两人都有难言之隐,分房的借口才可以找的心照不宣,否则他想瞒一辈子的秘密,大概很快就瞒不住了。
她还在他身下哀哀求他,但他捏着她嘴,她说不出话,只能脸颊涨红的流眼泪,露出哀求的神色。
他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但现在他微蹙着眉,清俊的眉眼满是白雾凝结的冰霜和挣扎。
她清晰的看见了他眼底的犹豫,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但后来他的眼神又变得冰冷,她感觉身体传来一阵撕裂搬的疼痛,视线里忽然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剩下一片花白。
她想起了梵修。
回去后她该怎么面对他?
起伏的浪潮中,她的身子一点点回暖,她冷冷的盯着他,他身体渐渐冰凉,眼中似有薄薄雾气。
她拔出了那枚刺进他身体的白玉簪,又一次狠狠刺进他胸口,他没有反抗,只是动作一滞,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任由她发泄的样子。
她用簪子不知道第几次刺穿他的背,胸口,她在想他为什么还不死。
血流了她一身,摸上去是刺骨的冷。
她最后把簪子插|进自己的颈项,他终于扣住了她手腕,摔断了那根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节快乐。。。不详为了不掉马甲终于吃肉了,呸,还是狗男人。
第117章
结束之后,她的视野一片漆黑,周围的草叶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得极高,遮住了她不着寸屡的身体。
他的白衣几乎被血染透了,但他好像并不在意,慢条斯理的替她清理干净身体,整理好衣服,甚至用一根玉兰枝帮她挽好长发。
李秋元神情冷漠的看着他胸口,她刺了那么多下,可他的伤口已经不怎么往下滚血珠了,好像他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样,伤口出现很多的冰粒。
她想起他的胸膛曾经被金鸟的利爪穿透,这样他都死不了,她大约真的杀不了他。
“别想着自尽,宛宛,”他起了身,淡淡道:“除非你希望你的那位新婚夫君跟你一起死,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你曾被我得到过的秘密。”
她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我早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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