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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狐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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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身旁边的贺彦身子扭来扭去,不小心脑袋撞在了母亲魏氏身上,头一下从身上掉落下来,骨碌碌滚了开去。那颗头咧着小嘴啼哭起来。
魏氏一见,赶紧去把贺彦的头捡了回来,又替他放回去,不停地安慰着抽泣着的儿子。
见此情形,她的心像被人猛然一抽,生疼。
虽然与他们只是一世的情分,但贺夫人真的视贺玉菡如珠如宝,还有魏氏对她也是真诚相待,而她,也是那么地疼爱着贺彦。一想到这些,她不禁泪流满面。半晌,才张开颤抖的双唇,对着贺夫人高声叫道:“娘!”
贺夫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人一下便僵住了。
贺彦转回头,看见沁姝,欢喜地跑过来,大叫道:“姑姑。”
“嗯。”沁姝摸了摸他的头。她手上不敢用力,怕力道大了,他的头又会滚落下来。她望着他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心头却在滴着血。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感受人世间的美好,便被人害死了。希望他下一世,能投个好人家,虽不能大富大贵,但能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地过一生。
魏氏看见沁姝,怔了怔,随即用手去推了推贺夫人,说道:“母亲,阿妤来了。”
贺夫人缓缓转过身来,看见沁姝拉着贺彦的手站在自己面前,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是变得如同死灰一般,双唇剧烈地颤动着,半晌才说道:“阿妤,你,你也死了?”
沁姝含泪点了点头。
一见到贺夫人,她觉得自己不再是沁姝,而是贺玉菡,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可怜女子。
贺夫人看见沁姝,呆怔了片刻,随即尖声叫道:“那狗皇帝,连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
沁姝摇了摇头,说道:“娘,他,他没有杀我,我是自尽的。”
贺夫人面色一僵,随即大哭道:“你这个傻丫头,你,你为何要自尽啊?”
“娘。”沁姝扑到贺夫人跟关,哭着说道,“是女儿不孝,是女儿没有能救下你们。”
“不干你的事。”贺夫人伸出手,轻轻抚去沁姝头脸颊上的泪水,“你,你死了,至少在这里,我们一家又团聚了。”
“都怪女儿无能。”沁姝哭道。
“阿妤啊,你别怪你自己了。要怪只能怪你爹爹,我们都是被他害死的。”一个男子愤懑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十八章

听到这话,沁姝一愣,转过脸去,望着那说话的男子,一脸疑惑地说道:“二叔,怎么会是我爹爹害死你们的?明明是纯……是刘郢害死你们的啊。”
“你爹爹若是不想篡刘家的江山,那皇帝又怎会非要置我们贺家一族于死地不可?”贺二爷恨恨地说道。
听到贺二爷的话,沁姝极为震惊。爹爹谋反?不可能!
他明明说,待刘郢行冠礼后,就会还政于他,只待自己生产之后,他便告老还乡,不问政事,他又怎么会篡刘家的江山?
想到这里,沁姝使劲摇了摇头,说道:“二叔,你胡说!我爹爹多年来一直对朝庭忠心耿耿,他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娘?”贺二爷冷声一哼。
沁姝转过脸,看向贺夫夫,叫道:“娘?”
贺夫人没有理她,只低着头,不停地用衣袖抹着眼泪。
沁姝心头一沉。难道,二叔说的都是真的?
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贺三爷轻声一叹,说道:“阿妤,不瞒你说,你爹爹早就想夺取刘家的江山,甚至还差一步,他就做到了。只是那刘郢一直装作不谙政事,凡事都信任你爹爹,迷惑了你爹爹。你爹爹也是大意了,以为自己看着刘郢长大的,那小子能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没想到那刘郢早发现了你爹爹的图谋,自己暗中培植势力,还装作独宠你来讨好你爹爹的模样,趁你爹爹对他没有防备,将你爹爹和阿兄诛杀,我们贺家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沁姝紧紧咬着自己的双唇。原来,爹爹也不完全是无辜的!这么一来,贺玉菡与刘郢之间的恩怨,更说扯不清了。
可是,再怎么样,刘郢也不该骗自己啊!而且,就是爹爹不是无辜的,那娘呢?嫂嫂呢?还有阿出呢?他们只是妇孺,又有什么罪啊?他为何要将贺氏一门都斩尽杀绝?
想到这里,沁姝觉得对刘郢的恨,并未减灭一分。
正在这时,小鬼嗤离和嗤往上前催促沁姝前往冥王宫,说是冥王等了她多时了,她没有理睬他们,要坚持送完贺夫人他们走这最后一程。嗤离无法,只得让嗤往前去给冥王禀报,自己则陪着沁姝一起。
沁姝拉着贺夫人的手,一直陪着她排了三天三夜的队,才排到孟婆跟前,看着贺家的人全都饮下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她才含泪离开。
跟着嗤离和嗤往见了冥王后,沁姝便留在了冥界,等待着纯钧的到来。原本她想偷偷溜回南海见父母亲的,可她现在这身子还是贺玉菡的,怕自己大着肚子回去会吓到他们,也不敢回去了。
她整日无所事事,忘川河两岸的角落都被她走得差不多了,跟冥宫里大大小小的鬼差们也都混熟了,感觉等待还遥遥无期。实在太无聊了,她就帮着孟婆给那些鬼魂们盛汤,让他们忘却前尘旧事,这一帮,就是五年。这五年间,她唯一的收获便是与孟婆成了莫逆之交。
这日,沁姝还是像以前一样,站在三生石下,帮着孟婆给鬼魂们舀孟婆汤。
突然,嗤离急吼吼地跑过来,对着她叫道:“沁姝公主,纯钧公子下来了,他马上就到了!”
沁姝手一抖,手里的瓷碗便摔在地上,汤也洒了一地。
孟婆见状,赶紧把她手里的勺子拿过来,交给身边的小鬼,然后对着她轻声说道:“沁姝,那狐狸下来了,你也别忙了,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好上路。”
她没有搭话,只点了点头,哆哆嗦嗦地走到奈何桥边,身子靠在奈何桥边的铁索上,还是不住的颤抖。
五年了,他终于来了,自己也可以解脱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半眯着眼,望着烟雾缭绕的黄泉路,有许多新死的鬼魂从那条路走过来。
五年了,他应该会变了吧?自己怕是已经认不出他了吧?只是烟雾太大了,她根本看不清前面来了些什么鬼魂。
突然,一阵轻烟飘过,一个雪白的身影远远地走了过来。在离她还有一丈多远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了她,倏地收下脚步,站在原地。
是他!是他!那个自己恨了五年的人,终于再一次看见他了。他居然还与自己记忆中一般模样,一点都没变。
她原以为,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会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他。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她居然会如此平静。可是,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恨,并没有熄灭。
两人就这么远远地望着,谁也没说话。
“沁姝公主,纯钧公子下来了,你们可以去下一世了。”嗤往对着她喜滋滋地叫道。
嗤往的话提醒了她。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刘郢,而是纯钧。可是,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在心里,还是那么地恨他?因为,纯钧与刘郢已经分不开了吗?
她慢慢向他走去。她看见,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胸口那被玉荷钗所刺出的血洞。人死后,到了阴间会保持自己前世死之前的模样,因而,如今的沁姝与前世贺玉菡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他行了一礼,说道:“纯钧公子,又见面了。”
他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眼睛慢慢往下,看见她那依然隆起的腹部,原本黯然的目光忽然一亮,轻呼道:“那孩子还在?”
“没有孩子了。”嗤离赶紧说道,“沁姝公主在人间的肉身已死,是不会再有人去投胎的。”
“哦。”他的目光又黯淡下来的。
“这个孩子还在不在,又有何关系呢?”沁姝淡然一笑,“想必那个什么慧妃、淑妃呀,还有后面新进的那些嫔妃们,早为那刘郢生了不少孩子吧?”
听她这么说,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嗤离感觉这气氛不对,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对着沁姝说道:“沁姝公主,你不是一直想早些历完劫回南海吗?那赶快去第二世吧。”
“好啊。”沁姝转过脸,对着纯钧说道,“纯钧公子,那我们这便走吧。”
“你,你还在恨我吗?”他突然开了口,声音有些暗哑。
听了他的话,沁姝一愣,随即笑道:“不恨呀,你不是刘郢,我也不是贺玉菡,还有什么可恨的?”
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沁姝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若真是觉得前世亏欠了我,那下一世,你加诸我世上的痛苦,我加倍还在你身上便是。”
“好。”他爽快地点了点头。
看见他居然答应了自己,她愣了愣,随即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对着嗤离说道:“那我这便去投胎了吧?”
“沁姝公主,你径直走过桥去,会有鬼差引你去轮回盘的。”嗤离哈着腰笑道。
沁姝也不多说,转身便上了奈何桥,头也不回地往前方走去。
纯钧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见沁姝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他才迈步往奈何桥上走去。
嗤往一把拉住他,说道:“纯钧公子,还请你先饮过孟婆汤再去下一世。”
听了嗤往的话,嗤离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惊声道:“糟了,沁姝公主还未饮孟婆汤。”
闻言,嗤往面色一变:“什么?我还以为她饮过了。”
“我忘了这事。”嗤离一脸的懊恼。
“那下一世,沁姝公主会有前一世的记忆了。”说罢,嗤往一脸同情地看着纯钧。看先前那模样,沁姝还是那么恨他,下一世肯定会报仇的。
纯钧却像没听见嗤离与嗤往的话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孟婆跟前,说道:“孟婆,可否给我一碗汤。”
孟婆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然后拿了一只碗,为纯钧盛了半碗汤。
“纯钧公子,你为何不跟沁姝公主说清楚啊?她以为你对她无情,下一世一定会整死你的。你要不要也不喝孟婆汤吗?”嗤往忍不住劝道。
“说了又有何意义?”纯钧淡然一笑,“不管怎么样,前世刘郢确实欠了贺玉菡,她要恨就恨吧。如果我下一世,真的把一切都还给她,也许,我心里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听到这话,孟婆端着汤的手微微一滞。
“可事情明明不是沁姝公主想的这样啊。”嗤往摇了摇头,“小鬼真替公子不平。”
纯钧笑了笑,未再说话,伸手从孟婆手里接过那孟婆汤,捧在手中。这相时候,他心里居然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喝了这汤,便不记得前世的一世,也就不记得她对他的恨了。可是,真的要连前世与她在一起的一切,都要忘记吗?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些酸涩。
突然,他眼前又浮现出她将玉钗插。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幕,他心口一阵剧痛,仿佛那支钗再次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一般。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胸口,眉头紧紧蹙着。
嗤往见他有些不对,赶紧上前扶住他:“纯钧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他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容自己缓了片刻,然后举起手中这半碗孟婆汤,一饮而尽。

第一章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樱红柳绿。
大梁国都西三十里的云松山中,藏着一座千年古刹,名曰云恩寺,因其名扬天下,被大梁开国皇帝选为皇家寺庙。大梁皇室还在这云恩寺的后山,兴建了一座行宫,便于皇室中人前来拜佛祈福。
因为大梁皇室崇佛,不仅国中大小寺庙皆是一派香火鼎盛之状,而且佛门中人在大梁国地位甚高。因此,常常有穷苦人家在走投无路之时,将新生婴儿置于寺庙门外,以求自己的孩子能够入得佛门,得一条生路。
这日辰时未到,云恩寺的方丈便领着庙里一干人,立在山门外,似乎在迎什么人。未多时,便看见一队皇家侍卫,护卫着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从山下而来。只见此马车由四匹大宛良驹所拉,整个车身由罕见的青金木所制,连窗牖上都镶着一层银边,初升的阳光掠过,映得整个车身闪闪发亮。
马车的帷帘是樱色织云锦。昭示着这马车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女人。一位身份尊贵的女人。
马车驶到云恩寺大门的正前方,停在了众僧面前。
见马车停稳,几个年轻的侍女赶紧迎了上去,其中一人手中拿了一只软凳,放到了马车边上,然后几人对着车厢内说道:“奴婢恭迎公主下车。”
侍女们的声音刚落,便看见一只如玉葱般的手从车厢正前方的帷帘边伸出,将帷帘欣了起来。紧接着,一个身着浅碧色衣裙的女子从车厢内出探出身来。
此女眉如远山,眸如星辰,唇如樱瓣,肤如凝脂,不仅极为美貌,而且看起来气度不凡。就连这云恩寺的方丈恒远大师见到此女,心中也是暗自赞叹。
站在马车旁的侍女见到她,齐齐行了一礼,口中叫道:“碧烟姐姐。”
听到侍女们的称呼,恒远大师一愣。如此出众的女子居然也只是个侍女?
这叫做碧烟的女子,转过脸来,冲着侍女们点了点头,然后躬着身,对着车厢里叫道:“公主,云恩寺到了。”
“好,扶我出去吧。”
车厢里传出一个略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却又像出谷的黄莺一般,婉转清柔。
“是。”碧烟躬身上前,将手伸到帷帘旁。另一只如白玉般雕铸的手搭了上来,紧接着,一位身着素雪绢衣裙的妙龄女子从车厢内走了出来。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才转过脸来,望向站在山门外的僧众们。
就在她转过脸来时,在场之人皆是一惊,特别是云恩寺一些道行不高的年轻僧人,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碧烟的姿容本已是绝色,而此女子的容貌更远在碧烟之上,人间仿佛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她的美貌,就算是她右眼角下有粒水滴样的红痣,也丝毫不损她绝美的姿容。
见女子出了车厢,站在马车前的侍女们忙迎上来,帮着碧烟一起服侍她踏着软凳下了马车。
恒远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虽然也曾惊诧于这女子的美貌,但很快就定下神来,领着一寺僧众迎上前,走到女子面前,对着她行了一个佛礼,口中说道:“老衲恒远,恭迎庆阳公主。”
原来,此女子正是大梁皇帝的掌上明珠,庆阳公主陈兰歆。
大梁举国上下都崇佛,因此,陈兰歆虽然是公主,也不敢对恒远大师无礼。于是,她赶紧迎上去,对着恒远大师回了一礼,浅笑道:“恒远大师有礼了。奉父皇之命,我不仅在贵会做一场法事,还要学三个月佛学。这段时间,还望大师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恒远大师微微躬了躬身,说道,“公主有事请吩咐,老衲自然尽力而为。”
“大师客气了。”陈兰歆笑了笑,又问道,“那我平日学佛学之处,是在行宫,还是过寺里来?”
恒远大师说道:“不敢劳驾公主日日奔波,而让僧人每日出入公主寝宫也多有不便。不过,在行宫与小寺之间的竹林中,有一先帝所建的听竹轩,离寺庙和行宫都算近,既可方便公主取经书,也便于公主学禅后返回行宫。公主若不介意,便在此那里教授佛学,如何?”
“好。”陈兰歆点了点头,“恒远大师尽管安排便是。”
见这陈兰歆还算好说话,恒远大师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忙笑着说道:“公主第一回来云恩寺,老衲先带公主到寺里走一走吧。”
“有劳大师。”陈兰歆笑道。
“公主,这边请。”恒远大师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请陈兰歆先行。
陈兰歆也不客气,冲恒远大师点了点头,抬脚便往寺中走去。
因是皇家公主到来,云恩寺的僧众都站在山门前的迎接。陈兰歆抬眼一看,这云恩寺的僧人足以五六百人之多,都快把山门前这一大块空地站满了。见她走来,僧人大多低着头,不敢看她,偶尔有一些年轻气盛的小沙弥拿眼偷瞧她。
她心头一笑。看来,这些个小沙弥六根还未清静啊,还得多多磨炼。
突然,她面色一僵,脚步慢了下来,身子微微发着颤。
就在那群年轻的僧人中,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紧紧盯着那人,牙齿紧紧咬着嘴唇。
这狐狸精,果然不愧是狐狸精,长得就是狐媚。剃了个光头,站在一群和尚中间,都还是那么的打眼,让人想看不见他都有些困难。
想到前世的灭门之恨,想到前世自己绝望之下带着腹中的孩子自尽,她就恨不得扑上去,拿刀剜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在这一世转世前,故意没有饮孟婆汤,就是为了记得前世的事情,为了向刘郢讨回欠自己的一切。虽说她已经轮回转世,已经不是前世的贺玉菡了,但她对刘郢的恨,却从未消退半分。
她虽是带着前世记忆来投胎的,但并非一出世便记得前世之事,而是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一点一滴的回想起来的。一开始,她还不知道那些是自己的前世,只觉得自己老是爱做怪梦,甚至大白天也会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直到她八岁那年,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她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当她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她便仔细观察着身边出现的人,一直没有发现有刘郢的转世。后来,她这一世的父亲,大梁国的皇帝为她选了一个世代镇守边关的勋臣之后为驸马。想到上一世她和刘郢是新婚之夜相见的,她就怀疑自己这驸马就是刘郢的转世,甚至设计了很多可以整死他的方法。
大婚那晚,驸马揭开喜帕的那一刻,她失望地发现,驸马并不是刘郢转世。不过,她这驸马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娶了她这么个貌胜天仙的皇家公主,仍然只拖了七日,便撒手人寰了。
公主府中喜庆的红幔换作了沉重的白纱。
皇帝虽然心疼女儿,但为了安抚勋臣一家,特命庆阳公主像普通百姓一般为驸马守丧三年。就在丧期快满之时,皇帝又命她到云恩寺来,为驸马做一场法事,然后再为驸马抄经诵佛三月,为驸马祈往生之福,然后她才算回归自由身,由父亲为她另择驸马。
陈兰歆虽然对那个驸马没什么感情,但父命难违,她也只得来了这云恩寺。万万没想到是,她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转世的刘郢。她四处找他的时候,他不见,就在她最不经意之时,他居然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
想到这里,陈兰歆唇角微微一撇。缘分啊,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啊。刘郢,前世是你对不起我,这一世,你可千万别怪我狠心。她冷冷一笑,然后转过身,往寺门里走去。
云恩寺很大,陈兰歆在恒远大师的陪伴下,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寺庙走了一圈,然后二人又回到恒远大师的禅房云上居,商议起为驸马所做的这场法事来。
见恒远大师安排的皆是一些佛法较高的弟子来诵经,她心头一动,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大师,为驸马往生祈福的法会,可否多请几个佛门里年轻的弟子来?”
“公主是嫌人少了吗?”恒远大师不解地问道。
“不是。”陈兰歆笑了笑,说道,“父皇不是让我来学学佛法吗?以前我年少贪玩,未曾与姐姐们一起跟着祖母和母后学佛法。因而,对这些佛经,我是一窍不通,自然不敢劳驾你们这些得道高僧们来教化我。我就想,叫一位年轻的小师父来教我便可,这样大家都轻松些。所以,明日请大师多叫几位小师父来,我选一个合眼缘一些的,不然,我怕自己又学不下去。”说罢,陈兰歆捂嘴一笑。
大梁国虽然崇佛,皇帝要求其子女皆要从小学佛学,但这庆阳公主却是个例外。皇后曾育二子四女,其中三女皆夭折,只有庆阳公主这一女养大成人,自然受宠。而这个庆阳公主,因从小便喜欢跟着哥哥们在外面晃,不肯乖乖坐着学佛学,皇后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
如今皇帝想到庆阳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应该静下心来学学佛学了,遂借着为驸马做法会的机会,才让她到云恩寺里来学。皇帝也知道要自己这女儿学佛也不容易,因而事先已经派人来给恒远大师打过招呼了,只要庆阳公主肯学佛,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因此,对陈兰歆刚刚说的话,恒远大师自然相从,遂欠了欠身,说道:“那老衲明日挑几悟性高的年轻弟子一起做这场法会,让公主选一个合眼缘的。”
“多谢恒远大师。”陈兰歆微微一笑,眼中闪出一丝异样的光华。
纯钧,这一世,该你历劫了。

第二章

谈妥了法会之事,陈兰歆与恒远大师又摆谈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准备回行宫。
恒远大师忙站起身,表示要送她出寺。
陈兰歆忙阻止道:“不用了大师,寺里本来事情便多,你还要准备明日法会之事,你还是先忙去吧。”说罢,她随手指着站在一旁侍水的小僧人,说道,“若是大师怕我们找不到路回行宫,不如,就让这小师父送我出去便好。”
恒远大师确实还有急事要处理,听到陈兰歆这么说,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老衲就不远送公主了。”
“好。”陈兰歆笑了笑,“大师你忙,我们明日再会。”
“明日再会!”恒远大师行了一礼,然后便叫了那小僧人送陈兰歆回去。
陈兰歆出了云上居,与那小僧人一前一后往后山走去。这小僧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跟在陈兰歆的身后,眼中尽是好奇之色。
陈兰歆回头望了他一眼,一脸和色地问道:“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公主的话,小僧明净。”许是少有与女子说话,那小僧人红了红脸。
见状,陈兰歆轻轻一笑,又问道:“对了,明净小师父,我想在你们寺里找一个年轻一点的僧人教我佛法,你可否向我推荐一二?”
见陈兰歆无甚架子,明净也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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