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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号画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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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啊,大人呢?”管理员老伯原本想骂他们几句,但看这俩孩子都吓的不轻,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涛涛惊魂未定,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胸腔了,但是他还是清晰的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这是他每天睡觉前爸爸都让他背一遍的。

    管理员大伯连忙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给他爸爸。

    “你呢?你家大人呢?”管理员大伯问乐乐,他年纪大眼神并不好,没有发现小乐帽子遮挡的那张脸十分古怪。

    “我……”小乐如梦初醒一般,他环顾四周,这里的风景都是他熟悉的,他想起来他就是在这里困了很久很久,没有办法离开。

    他每天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里,看着花开花又落,看着河水从眼前流淌过。他每天还能看到很多人,他们只是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他听不见他们说话看不清他们的样子,而那些人既听不见他也看不见他。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一个穿着油腻长马褂戴着圆圆墨镜是人,不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是一个清晰的人。

    那个人说:“小娃娃,你在这里多久了?”

    他只是摇头,因为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他几乎忘记怎么开口。

    后来,那个人告诉他如果他想回家见到爸爸妈妈,就去十三号画廊找一个姐姐。他牢牢记住了十三号画廊这个名字,但是他并不知道怎么去,直到有一天他闻到一股香气,像茉莉香,又像荷花香,好闻极了。

    他做鬼多年早就渐渐丧失了五识,这香味让他仿佛看到一道光,一道刺眼无比的光,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画廊里。

    十三号画廊,雪白的墙,温柔的灯,鲜活的人间。

正文 第24章 记忆碎片

    第24章 记忆碎片

    他仍然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时候他还太小,并不清楚死的含义,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

    现在他明白,死,就是再也回不到家,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

    今天一早天还未亮他就醒了,因为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喊他,那个声音他永远不会忘记,是他妈妈的声音,他循着声音一路找,迷迷糊糊来到了西桥河滨公园。

    管理员把孩子们带到管理处,给他们倒了水喝,又拿出一些饼干糖果安抚他们,等着大人们来接。

    半个小时候有一辆警车和一辆白色的休旅车过来了。

    是民警老赵载着李建军夫妻俩过来,后面跟着项念念和白起宣,他们听说找到两个走失的孩子,立刻也跟过来了。

    李建军夫妻俩一看到儿子,立刻冲过去,一家三口抱着哭成一团。

    乐乐老远就看见项念念和白起宣了,他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项念念没有责备他,心疼的拉着他的手问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乐乐低声说“念念姐姐,对不起,让你担心。”

    “没关系”项念念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尘。

    管理员跟老赵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平日里有听说书的爱好,讲起来形象生动险象环生,老赵听的心惊肉跳。

    王丽娟听了,突然站起来狠狠推了小乐一把“是你,是不是,为什么拐走我儿子,为什么要把我儿子推到河里!”

    小乐吓坏了,也不懂得辩解,忙缩到项念念身后。

    王丽娟还不解气嚷嚷着要老赵把这杀人凶手铐起来。

    “李太太!”项念念声音拔高了“请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来撒泼!”

    “撒泼?你说我撒泼?”王丽娟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她瞪着项念念看了一会儿“我认得你,你是个骗子,我说怎么昨天见过你之后我儿子就不见了,原来就是被你儿子拐跑了。”

    老赵一听也狐疑的看向她。

    王丽娟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觉得自己是逮到真凶了,冲过去扬手就要扇她的脸,手半空中却被两根手指捏住了。只是两根手指,洁白修长,虎口有一层薄茧,好像铁钳一般,捏的她骨头都要碎了。

    她抬头看那手的主人,一下子被那双冰冷的眼睛吓住了,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白起宣,我没事。”项念念偷偷瞥了一眼老赵,悄悄拉了拉白起宣的衣角。

    他是锦衣卫出身,原本就相当于明代的警察兼特工自然不把老赵那样一个看似干瘦的中年男人放在眼里,可是这是二十一世纪,是法治社会,还是要按规矩来。

    白起宣却没有听她的,依旧捏着王丽娟的手腕,他只用了大拇指和食指,看起来好像是拈着一只让他嫌弃的脏臭老鼠。看似没花什么力气,但是足以把她的手骨捏的粉碎。

    这个讨厌的泼妇,他实在是忍她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她骂吴默他就想扁她了。

    “白起宣,算了算了。”项念念有点急了。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盯着他,李建军见自己老婆被人拿住了,咬了咬牙,脚后跟反而往后挪了挪。

    管理员皱了皱眉,这事儿的确是这个女人不对,不分青红皂白的。

    “我可没有看到这孩子推人”管理员说“我看到的是这孩子救人,要不是这孩子死死拉住你儿子的脚大喊救命,你儿子现在肯定没命。”

    王丽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老赵转脸和蔼的问涛涛“涛涛,你告诉叔叔,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涛涛低了头“我……是自己掉下去。”

    王丽娟的脸上顿时烧的火辣辣的。

    白起宣并不打算放开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道歉。”

    “什么?”

    家里有钱,老公在家是个妻管严,王丽娟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还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

    “做错了事跟人说对不起也不会吗?”白起宣看了一眼涛涛,他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在孩子面前应该树立一个知错能改的好榜样吧。”

    老赵心里其实很想鼓掌,说实话要不是这一身警服职责所在,他也想收拾那个王丽娟。

    “对……对不起。”王丽娟对项念念说。

    “还有一个。”白起宣放开了她的手但是不打算轻松放过她。

    “让我跟一个孩子道歉?”王丽娟一脸不可思议。

    “警察同志”白起宣看向老赵“法律有规定孩子就不能享受跟大人相同的权利吗?”

    “没有。”老赵十分认真的说。

    “对不起”王丽娟小声的说“阿姨错怪你了。”

    小乐不喜欢她,躲在项念念身后一直就没出来。

    项念念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也不指望她能说什么感谢的话出来,跟管理员道谢之后带着小乐准备离开。

    王丽娟还在那里低声抱怨老公不帮着自己任人欺负自己,李建军被她闹的不行,不禁大声说了一句:“好了好了,回家再说行不行,涛涛刚刚找回来你又闹这闹那。”

    小乐听了他的声音突然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小军哥哥!”

    “什么?”项念念停下脚步看着他。

    小乐转身看着李建军,但是并不认识那个中年谢顶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喃喃自语“小军哥哥,我刚刚好像听到小军哥哥的声音了。”

    他拉着项念念的手继续往前走,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光斑,他整个人在光影的作用下好像透明一般。

    西桥河滨公园又叫柳树公园里,因为这里栽种了许多垂柳,有的刚刚栽上有的是已经有几十年树龄的老柳树,一排一排的,垂下的枝条好像弯腰迎接宾客的礼仪小姐。

    “姐姐,我可以折柳枝做个帽子吗?”小乐问。

    项念念小时候也爱做这样的事情,小乐的提议一下子勾起她的童年回忆“咱们偷偷折一根,别让刚才的管理伯伯发现了。”

    柳条帽子做成了,小乐摘掉头上的红色遮阳帽换成柳条帽戴上,戴上的瞬间他眼前突然闪过许多片段。

正文 第25章 柳丝儿长

    第25章 柳丝儿长

    “小乐,你怎么了?”项念念见他抱着头蹲下去,想要去拉他。

    白起宣连忙阻止她“他是想起什么来了。”

    过了很久小乐才站起来,苍白着脸“姐姐,我从前来这里钓过鱼。”

    “然后呢,还有什么?”项念念又惊又喜。

    “还有自行车,我坐在小军哥哥的自行车上,提着一个鱼蒌子。”小乐眼睛突然发亮“小军哥哥,我刚刚肯定听到小军哥哥的声音。”

    “回去找李建军。”白起宣说“他是从小生长在瑞昌花园的,跟他老婆不一样,他老婆是后来嫁过去的。”

    管理处那边,李建军带着老婆孩子正要离开,远远的看见一个戴着柳条帽子的孩子走过来,从柳荫成行处走过来,突然觉得一阵恍惚。

    成行的垂柳在这样灿烂而茂盛的夏日里尽情舒展着自己的枝叶,在清风中摇摆着,好像女人的长发,款款的,很长很长,一直垂到地上。

    “快走快走。”他催促着妻儿。

    来不及等老赵给那个管理员做完笔录出来载他们回去,李建军仓皇奔逃。

    他的背影熟悉极了,一遍遍出现在小乐脑海里的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他放开项念念的手小跑着追过去“小军哥哥!小军哥哥!”

    李建军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抱起儿子拉起老婆开始狂奔。

    这个声音,十几年来只出现在他梦里,一遍一遍。

    小乐不肯放弃,迈着小短腿一路追,却赶不上大人的速度。

    白起宣冷哼一声,右脚轻轻一点地,好像离弦的箭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拦在了李建军跟前。

    项念念半天没缓过来,她刚刚是看见轻功了,正儿八经踏雪无痕水上漂。

    李建军看到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起宣,吓的有点发抖。

    “你……你还想干什么,我们已经道过歉了。”李建军结结巴巴的说。

    小乐已经气喘吁吁跑过来了,他现在顶着一张陌生的奇怪的脸,但是一开口李建军整个人都发软。

    “小军哥哥!”他冲李建军笑“我是乐乐!”

    李建军浑身抖着,孩子也抱不住了。

    涛涛自己蹭下来,特别高兴的指着乐乐说:“爸爸你看,乐乐哥哥长的像不像葫芦娃!”

    李建军此时哪里管的了他像不像葫芦娃,他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包围着。这个公园,这条河,这河提上随风摇摆的垂柳,都是他惧怕的。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老赵做完笔录过来,看到这情形一头雾水,摸着脑袋问“怎么了这是?”

    白起宣跟他耳语了几句,他先是一脸不相信,但是看看跪在地上抖的跟筛子似的李建军又觉得白起宣不像是胡说八道。

    “你把人找过来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白起宣说。

    老赵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同事。

    王丽娟刚刚被白起宣教训了一顿气焰早就没了,见丈夫奇怪的行径想问又不敢问,只能把儿子搂在怀里,紧张的看看老赵又看看白起宣。

    老赵走过去对她说:“李太太,你还是带着涛涛回管理处喝口水休息一下。”

    王丽娟当然不肯走,她虽然凶悍野蛮不讲理,但是对自己家人是最护短的。

    “为了孩子,你还是回避一下吧。”老赵说“别让涛涛在这里看着。”

    王丽娟觉得老赵说的对,忙带着孩子离开了。

    李建军此时伏在地上缩成一团,痛苦的揪着自己头顶上稀疏的头发。

    他不到四十岁就已经谢顶的跟五六十岁的人似的,项念念看他揪头发揪的特别得心应手,心想他这一脑袋毛大概是被自己揪光的吧。

    “小军哥哥,你怎么了?”乐乐一脸关切的靠近他。

    “别过来,别过来”李建军痛苦的大叫“别过来,求你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女巫,是全身包裹着长发的女巫,拿着一个麻袋,把你装起来然后拖走了,那个女巫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头发拖在地上,我看的清清楚楚,头发拖在地上……很长……很可怕……”

    白起宣折了一根柳条扔在他面前“女巫的头发是这么长是不是?”

    李建军呆呆的看着柳条,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好像触碰到烧红的炭一样立刻缩了回去。

    是这种触感,一直出现在他噩梦里的触感,粗糙的像女巫的长发。

    “小军哥哥”小乐不理解他的举动“我想问你我爸爸妈妈搬到哪里去了?”

    李建军不说话低着头一直看着地上的柳条,小乐眼看着他唯一认识的故人就在眼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急得眼圈都红了。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项念念看了看手表,“李建军,你抬起头来看清楚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刚刚救了你儿子的命,你要是还有良心……”

    李建军慢慢的抬起头,逆着光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孩子,孩子都脸慢慢变化了,变成了他熟悉的样子。

    这是对门邻居家的儿子张小乐,才上小学二年级,正是不省事的年纪,平时调皮捣蛋,街坊邻居都头疼。小孩七八岁嘛,狗也嫌。

    那一年夏天,他也还是个血气方刚二十岁的小伙子,高职毕业后在一家酒店后厨里打杂儿,心无大志胆小弱懦,是左右邻居认定的没出息典范。

    他平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钓鱼,工作后花了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根钓竿,一有空就骑着自行车去西泷河钓鱼。

    这一天他刚出门就碰上放学回来的乐乐,小乐缠着他要一起去钓鱼。李建军这一爱好家里没人支持,见有一个小粉丝还是很高兴的,也没想着要先知会孩子的爸妈,擅自带着小乐就去了西泷河。

    那时的西泷河还没有开发整理,又偏远又原始,公交站都没有,但那是个钓鱼的好去处。坝上绿草如茵垂柳成行,在夏日里尽情绽放着生机。

    小乐折了许多柳条编成两个帽子,一个给他一个自己戴上。

正文 第26章 妈妈在这里

    第26章 妈妈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小心把小乐撞进了河里。那时候的西泷河不像现在又窄而浅,小乐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他在水里扑腾着,不停的喊着“小军哥哥,小军哥哥。”

    李建军当时吓坏了连忙把钓竿伸过去,乐乐非常慌乱根本抓不到钓竿,很快他就渐渐往下沉了。

    李建军是只旱鸭子,根本不会水,只能站在岸边干着急,他想喊救命,刚喊了一声就不出声了。

    当时他居然想着,要是张家知道自己私自带着他们儿子出来钓鱼还害他掉水里了,估计跟自己没完了,而他暴躁的父亲,一直扬言要赶他出门的父亲,可能真的要赶他出门。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小乐沉了下去。河水没顶后,河面上一开始还起着一串串泡泡,不一会儿就彻底平静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就这样在河边一直站着,直到天黑下来,鱼篓里钓上来的一条鲤鱼早就干渴死了,在高温的夏日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他不知道怎么办,决定回去之后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小乐的尸体浮了上来,被水缓缓漂着,在离他一百米左右的岸边停住了。

    他吓的魂飞魄散,他知道迟早有人会发现孩子的尸体,到时候他带着小乐来这里钓鱼的事情可能就瞒不住了。

    一向胆小怕事的他恶胆边生,把孩子的尸体拖了上来,捡了芦苇荡里的一片麻袋把尸体裹了,用木棍和石片在一棵垂柳下挖出一个坑,把孩子深深的埋了。

    他选了最大的一棵垂柳下埋尸,想着以后还能偷偷来祭拜一下孩子,做了这样的亏心事他很害怕。

    埋好孩子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十一点了,他心中稍稍放松了一点,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收拾好钓具后他骑上自行车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下埋着尸体的垂柳。

    黑暗中,那棵茂盛的垂柳枝条拖在地上,随风微微摆动着,好像一个长发拖地的女鬼,阴森森的好像向他伸出嶙峋的鬼爪,要把他拖入地狱。

    他吓的从自行车上掉了下来,后槽牙也磕掉一颗,慌忙推着车子离开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回到家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颗磕掉的牙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也没有去医院补起来,直到现在还空着。

    很快,对面的张家发现孩子放学后没回家,然后去报了警。

    警察按例询问了左邻右舍,也问到了他家。

    说起最近小区里有没有来什么陌生人,他母亲想了想说最近附近好像有个女人,头发很长很脏,脸上有一大块青色的胎记,背着个麻袋,在附近乞讨和捡点瓶瓶罐罐。

    正在想如何回答的他于是顺着他母亲的话往下编了,说昨天下午在小区门口看到了那个女人,鬼鬼祟祟的。

    瑞昌花园是个老旧公房小区,没有什么正规的门禁,大门口看门的老头也不管事,每天只是坐在那里喝茶听广播打盹儿,什么人都能往里走。

    好几个邻居都说见过那个背着麻袋脸上有块青色胎记的长发女人,而那个女人自从小乐失踪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在瑞昌花园附近出现了。

    于是警察把重点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小乐失踪的案子自然而然的被定性为拐卖儿童事件。

    没有人会往小乐是不是意外身亡的方面想,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谁也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

    李建军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但是谎话说多了他自己也当真的。时间一长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当初他回头看的那棵垂柳和人们口中传说的长发女人渐渐混在一起,在他脑袋里变成了一个长发包裹的女巫。

    有一个包裹在黑色长发里的女巫,拿着麻袋到处抓孩子,这样的故事起初是这一片区的大人编造了吓唬孩子,让他们不要乱走,放学要按时回家。

    日子久了,人们也渐渐淡忘了张家丢孩子的事情,淡忘了这样的故事,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公众的记忆是很短暂的。

    瑞昌花园里大概也就只有两个人还记得这个故事,一个是因为儿子失踪而精神恍惚的小乐妈妈,一个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李建军。

    自从儿子失踪,小乐爸就一直在外面找,骑着摩托车,车座后面插着印着儿子照片的旗子,重庆、成都、厦门、广州满世界的找。小乐妈原本是个教师,因为孩子失踪了精神状况不太稳定,无法教学,后来被学校劝退。

    原本小康的一家人生活很快捉襟见肘,他们把房子卖了,搬到月租两百块一个月的远郊区。

    瑞昌花园拆迁了,老旧的房子狭窄的巷道变成了高楼大厦,唯一留下来的旧日痕迹就只有那棵大樟树。

    李建军搬迁之后再也没有回到过去居住的地方,偶尔路过他都绕着走。

    “对不起……”李建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对不起!”

    民警徐康俊搀着一个头发花白干瘦的老妇人过来,是常常去那棵大樟树下等儿子回来的月香大姐。

    小乐远远的就看到了她,那么老那么瘦弱,走路都不稳,但是他知道那是谁,他知道自己不会看错。

    月香也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头戴着柳叶帽子的孩子,他的身形和自己儿子不一样,脸也和自己儿子不同,但是她知道那是谁,她知道自己不会看错。

    李建军看见月香走过来,瑟缩了一下,他不敢相信那是她,那个和蔼可亲笑起来有一个甜美酒窝的邻家大嫂。

    后来他在他家附近的菜市场看过她很多次,佝偻着背低着头默默的清扫着地上的垃圾,有时候他还会看见她把地上的烂菜叶子捡起来,一片一片择好,应该是拿回去当晚餐。

    “妈妈……”小乐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

    月香浑浊的眼睛里顿时绽放光芒“乐乐啊,乐乐,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呀。”

正文 第27章 徐康俊的怀疑

    第27章 徐康俊的怀疑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

    老赵和刚刚过来的民警徐康俊面面相觑。白起宣把他们两个叫到一旁,给那一对十几年后才重逢的母子一点空间。

    老赵有点不放心瘫在地上跟死狗一样的李建军。

    “放心,跑不了。”白起宣说“就算他逃避的了警察和法律,也逃不过那个长发女巫的诅咒。”

    李建军听到女巫两个字,浑身不由得一颤。

    白起宣说的没错,他从来就没有逃出去过,这十几年都在坐牢,坐自己的心牢。他不敢独自走夜路,走在路上不敢回头,总觉得一回头就能看见一个披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向他伸出嶙峋的手。

    他自己在坐牢,也让自己的儿子跟着他一起坐牢。他推波助澜编织的那个故事,然后自己深深陷进去了,儿子出生后他惶惶不可终日,总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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