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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号画廊-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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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和蜡烛围绕的是一只穿着婚纱的泰迪熊，泰迪熊手上捧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有着卷卷黑发，黝黑眼睛，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甜甜笑着。
他们在悼念一个叫珍妮的小女孩，还不到九岁。三个月前，她在罗素广场附近被人以求助的名义骗上一辆挂着假车牌的雪佛兰，然后就失踪了。警察找了她三个月，两天前，她的尸体从泰晤士河里浮上来了，她被残忍的杀害了，死之前还遭受了非人的
凌辱。
而今天，是珍妮的九岁生日。
人们自发的聚集在这个广场的角落里，给这个小天使祈福，愿她早日回到上帝身边，天堂里再也没有欺骗和伤害。
“警方现在还没抓到凶手，那个恶棍就该千刀万剐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红着眼睛，一脸愤然。
“这些恋童癖就应该判死刑，不列颠为什么要废除死刑呢，”一个中年女子咬牙切齿“我也有个六岁的女儿，我真的无法原谅那些恋童癖，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老天，我们应该早点送他去见上帝！”
项念念和白起宣一人点了一支蜡烛放在珍妮的照片前。
天空依然阴霾，天气预报说明天伦敦会下雪。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听到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他们都没有什么兴致去欣赏伦敦的夜景了，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一顿饭。饭馆里，也有不少人在讨论小珍妮的事情，这件事情性质之恶劣，就像投在伦敦的一
颗重磅炸弹。
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世界的美好，就这样被夺取了生命。
“起宣，你说我的这双手在英国灵不灵？”项念念托着腮异想天开“小珍妮太可怜了，我真希望她能回来，亲自指认那个凶手，把他关进监狱天天被其他犯人爆菊。”
项念念忍不住，把“爆菊”这么直白露骨的字眼都说出来了。
“洋人信仰上帝，他们的灵魂归上帝管，不归我们中国的地府阎王管”白起宣说“不知道上帝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也希望上帝能通融一下。”项念念顺手拿过酒店里的一本旅游杂志，逮着一张人物图就使劲摸，恨不得把那人从杂志上抠下来，捏吧捏吧变成小珍妮才好。
摸完整本画册，项念念才去睡觉，第二天醒来看着空空的房间和完整的画册，心里满是失望，看来上帝不愿意通融，不肯让小珍妮回来。两人吃完早餐，前往大英博物馆。
正文 第311章 寻找碧池
学术研讨会来的是世界各地的文物专家，都是泰斗级别的人物，项念念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她这酱油打的哈欠连天，可还是得耐着性子坐在那里听专家们掉书袋，不时还要低头奋笔疾书，把一些金玉良
言记下来。
白起宣被一个人放逐在外面，独自徜徉在这个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伟博物馆。大英博物馆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最著名的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藏品多达800多万件。
白起宣觉得自己是三观都被刷新了，虽然看不懂那些英文说明听不懂英文讲解，但是光是看那些画，那些雕塑，就足以震撼他。
逛了约莫两个小时，他也只逛了博物馆的一个小角落而已。接着，他被一件大事给难倒了——早上喝了纯牛奶，好像有点喝坏肚子了，内急。
厕所的标志他是认识的，全世界都差不太多，可问题是他根本没有看到标志，只能问别人。念念上午的会议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等她开完会出来，白起宣自知是等不及的。
好急，白起宣觉得好囧，身边全是高鼻梁金头发蓝眼睛的老外，哦漏，这里是英国是伦敦，他才是大家眼中的老外。书到用时方恨少，厕所的英文单词怎么说来着？appl？banana？不对，那是水果。白起宣好囧，被项念念逼着读了那么久的《旅游英语》他只记住了苹果和香蕉，还有一个bitch，项念念动不动就说碧池，
也不知道这个碧池是个什么池，难道是便池？
白起宣顿时觉得看到了曙光，他要找便池，对碧绿的便池。
他慌忙拦住身边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打出招牌微笑，用最帅气的角度对着她“B碧池，碧池，那个上厕所的碧池。”
金发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满脸嫌恶，然后冲他竖了中指。
白起宣学者她把中指竖起来，盯着自己的中指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
竖中指？什么意思？难道意思是堵住，憋着？
白起宣欲哭无泪，外国的博物馆就是不好，居然不让游客上厕所，让人憋着，太不人性化了，还是故宫博物院好。
终于，他逮着一个黑头发黄皮肤，一看就是同类，立刻冲上前问人家厕所在哪里。
那人茫然看着他，两手一摊嘴里又是一顿呜哩哇啦。
“倭寇！”白起宣瞪了他一眼。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纠结这个倭寇，他还有最要紧的事情要办。
白起宣东张西望想找救兵，突然看见拐角处一个红色身影一闪，特别眼熟，白起宣立刻追过去，但追上去之后只看到一片红色衣角闪过，又不见了。
白起宣觉得自己没看错，一定不是因为内急而急的烟花，他刚刚看到一个锦衣卫，穿着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
白起宣下意识的觉得，那一定是自己人，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他问道厕所再说。他又朝另一个拐角追过去，那里已经没路可以走了，那身穿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就站在墙根看着他。他很年轻，目测不过十五六岁，个子不高，一张娃娃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睛很大，睫毛长的像个女孩
子，但是有喉结肯定不是女扮男装。
白起宣第一次见到这么——这么——嗯，粉雕玉琢的锦衣卫。从服饰上看，他的级别很低，应该属于刚刚进来的那种。大明的锦衣卫多为世袭制，前身是明太祖在建国之初设立的拱卫司，相当于皇帝的私人卫队。洪武二年设立亲军都尉府，又以负责皇帝仪仗的仪銮
司隶属之。洪武十五年罢设亲军都尉府，改成锦衣卫。
这样，锦衣卫既继承了亲军都尉府的侍卫之责，又从仪銮司那里继承了在朝会大典或皇帝出巡时负责天子仪仗卤簿的职责。
像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锦衣卫，很有可能是承担天子仪仗卤簿的职责，这种一般要挑长的帅的好看的，太丑了一个有失天子面子，另一个怕吓着天子。但是一般像他那种长的这么好看，又看起来粉雕玉琢像个姑娘家的，在锦衣卫中很容易被欺负的。试想，锦衣卫里全是男人，平日里一帮大老爷们儿一起吃喝拉撒睡，处久了难免生出点事来，打架斗殴倒
是没什么，就当练武功了，主要是容易搞基。
而他这种长的好看的，是那些有龙阳之好和想搞点龙阳之好的人的首选猎物。尤其是，如果有这种爱好的还是他上司，那他的菊花就很难保住了。白起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的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找“碧池”这件大事要办，直到一阵强烈的腹痛才让他回过神来，这里是英国不是中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大明，眼前这个锦衣卫应该是这个少年c
osplay玩的，为这次大英博物馆的中国主题展应景儿的。
哎哟，不管是什么，先找厕所。
“朋友，请问厕所在哪里？”白起宣强忍着腹痛，一只手按在肚子上，腰都直不起来。
那少年锦衣卫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指了指右边。
白起宣立刻奔过去，果然见到了厕所的标志。
解决大事之后，白起宣感觉眼睛都没那么花了，灵台一片清明，跟得了道的妖精似的。他从厕所出来，看到那少年锦衣卫还在原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来咧嘴冲他笑了笑。
白起宣也感激的冲他一笑“谢谢啊，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锦衣卫歪着头看着他，大眼睛眨了眨。
白起宣看他这个样子，心想这莫不是个傻子吧？因为这身衣服，白起宣对他挺有亲切感的，走上前想跟他聊聊天，刚走近他两步，他立刻停住了。
刚刚急着找厕所，他的注意力全在身体某处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少年锦衣卫身上阴气很重——他根本不是人。
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家老婆大人刚刚估计是摸到什么画了。
“你好，我是白起宣。”白起宣走过去，特别温和的跟他打招呼“你叫什么？你是谁？”项念念不在这里，这些问题就由他来问了。
正文 第312章 他是不是小珍妮？
“Hi！”少年锦衣卫羞涩的更他打招呼。
“嗨！”白起宣还有点不太习惯这种洋人的问候语，他隐隐有些担心，这小锦衣卫一直不说话，莫非是不会说中国话。
白起宣头都大了。
果然，下一秒，这少年锦衣卫冲他笑了笑，然后呜哩哇啦说了一大通英文。
白起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只好无奈的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少年锦衣卫也很无奈，只好一直冲他微笑，倒是挺可爱的。
白起宣看着她，想到昨天晚上和项念念讨论的事情，心想难道他们的上帝真的通融了一下，让一个洋人的灵魂通过项念念的手复活了？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的少年会不会是小珍妮呢？白起宣有些激动，这个谜底只有等念念过来才能解开。他比划了一下，让少年锦衣卫跟自己走，去找项念念。这孩子好像特别聪明，居然一下就看懂了白起宣的手势。白起宣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她完全听不
懂中国话却知道自己是要找厕所了，因为他刚刚一直在捂着肚子。白起宣也无心再参观博物馆了，领着少年锦衣卫在念念开会的外面长椅上坐着等她。原本以为语言不通的两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会有点尴尬，但是白起宣很快发现这少年锦衣卫真的很聪明又善解人意，两
人比手画脚居然能“聊天”。
白起宣比手势问他多大，他比手势告诉他她九岁。
哦，九岁，小珍妮也是九岁。
白起宣看他的行为举止确实像个八九岁小孩，而且是小女孩，难道真的是小珍妮？
项念念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她跟苏珊肩并肩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面长椅上等待的白起宣还有他身边一个锦衣卫打扮的少年。
苏珊立刻竖起大拇指夸赞项念念会挑人，丈夫这么贴心，来接他下班，来带人splay明代锦衣卫给她找灵感。
项念念却是心中一紧，一旁这少年锦衣卫是怎么回事？她记得清清楚楚，她参加研讨会之前随苏珊去了一趟修复工作室，看了一下准备修复的一张明代的画作《紫禁城》，她当然没有随便摸原画，但是原画的照片洗出来就搁在桌子上，她拿起来看过好几次的
。
画中人复活这事经历的多了，她也有经验了，会有意识的去记下自己碰过哪些画，所以眼前的那个少年锦衣卫肯定不简单。
项念念不想节外生枝，在英国引起什么轰动来，她敷衍了一下苏珊，慌忙走向白起宣。
“Miss Nian！”少年锦衣卫立刻站了起来，甜甜的跟她打招呼。
“嘘！”项念念快速把手指放在嘴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里都是世界顶级的文物专家，个个眼睛比显微镜还厉害，万一发现了这小锦衣卫来历不凡，只怕是不但他的心愿无法完成，他这七天也恐怕要在解剖台上度过。
这种反科学的事情，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跟我们回酒店再说。”项念念低声用英文跟他说“回到酒店之前，答应我别说话。”
少年锦衣卫很乖的点头。
他们刚准备离开，就有人上前跟项念念搭话。是刚刚研讨会上坐在项念念身边的一位法国的著名收藏家，相对于这场研讨会，他比较感兴趣的好像是项念念，会议期间一直给她递纸条跟她交流，虽然是打着喜欢东方文化的幌子要跟项念念讨教，可是
问的都是项念念一些的关于她的画廊的问题。
这位法国收藏家叫巴雷，五十多岁，很绅士，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帅，现在步入中老年了也不见油腻感，依然是个帅大叔。项念念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毕竟她那个画廊里还有好多画等着脱手呢。
项念念跟他介绍白起宣说是自己丈夫，然后指着少年锦衣卫说：“这是我丈夫的弟弟，一起过来英国玩的。”
巴雷一双眼睛像打量文物一样打量了一下白起宣又打量了一下少年锦衣卫，然后开始夸赞说兄弟俩都很帅，说少年锦衣卫的打扮好酷。
“我可以摸摸你的衣服吗？太酷了！我只在画里见过这样的衣服。”巴雷说。
项念念悄悄向少年锦衣卫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一脸傲娇的把脸扭到一边说了一个“No”。
“抱歉抱歉”项念念慌忙道歉说“小白弟弟平时都比较害羞，又是第一次出国，就更害羞了，等我回中国，我给您淘宝一件飞鱼服送给您。”
巴雷听了很开心。
项念念迅速结束了这场寒暄，立刻带着白起宣和少年锦衣卫离开，为了避开专家大佬们，他们还特意走了侧门。
白起宣有些担心，他总觉得刚刚那个老外的眼神不善。
“没事，巴雷是收藏家，恐怕就是对这孩子身上的飞鱼服产生了兴趣。”项念念说“回头网上买一件送给他玩就是了。”
白起宣还不开心，因为刚刚那个老外告别的时候居然亲了自己老婆的手。
“这是一种礼仪。”项念念耐心跟他解释。
“下次咱们出门戴着手套”白起宣才不管他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呢。
“好好好，戴手套。”项念念笑着答应了，她其实也不喜欢那些所谓的绅士亲自己的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手上的疤痕让她有点自卑，更因为她怕别人把她神之手的神力给亲坏了。
这双手的能力，她一开始是害怕的厌恶的，可是渐渐的她越来越希望这双手能最大的发挥效用，帮助更多的人。
一回到酒店，项念念和少年锦衣卫立刻叽叽咕咕开始说话，白起宣可怜巴巴的坐在一旁，想要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那本发霉的《旅游英语》又不好意思露怯，他一句没听懂，急的抓耳挠腮。
终于，项念念和少年锦衣卫的交谈结束了。
白起宣迫不急的的问：“老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他是小珍妮吗？”
项念念卖关子，不肯回答，反而一脸严肃的问他“白起宣同志，听说你今天在博物馆逮着人就骂？”白起宣好懵好委屈“我没有啊。”
正文 第313章 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
“你满世界逮着人就骂人家碧池，还说没有？”项念念一脸无奈，他想炫耀自己的三脚猫英文，也不要这样炫耀吧？
“碧——碧池？不，不是厕所便池的意思吗？”白起宣一脸慌张，怎么就成骂人的了？
项念念看着一脸无辜的他，使劲憋着笑，最后终于憋不住了，笑的天花板都快把天花板给掀了。
那少年锦衣卫乖巧的站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同情的望着白起宣。
白起宣哭笑不得，但还是很虚心的求教“念念，碧池是什么？”
“Bitch，差不多就是贱人的意思。”项念念说。
白起宣感觉头上有一群乌鸦“嘎嘎嘎”的飞过，说真的，他今天在博物馆没有人打，真是万幸。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刻苦努力，先把吃喝拉撒的英文学会了。
少年锦衣卫用英文表示“没关系，白叔叔，我可以帮你。”
白起宣看着项念念，项念念耐心的给他翻译了一遍。
白起宣顿时对这孩子好感倍增，可怜他被自己的亲老婆嘲笑的体无完肤，还是这小洋孩子好。
“你叫什么名字？”白起宣忍不住又问他。
这一回这少年似乎从他的神色猜到了他问的，告诉他“我叫珍妮。”
白起宣听懂了珍妮两个字，鼻子一酸，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他是个她，是九岁的小珍妮，她的上帝显灵了呢。
他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是伸到半空又收回来了，他知道她曾经遭受过什么，他不想吓到她。
小珍妮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他，主动过来跟他握了握手说：“很高兴认识你，白叔叔，上帝说虽然你跟我们不一样，但是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白起宣看向项念念，项念念冲他点点头“她很勇敢。”
白起宣想了很久，终于用磕磕巴巴的英文说：“Nice to meet you。”
小珍妮捂着嘴大笑。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眼里好像有许多星星在发光。
白起宣冲她搬了个鬼脸，小珍妮笑的更开心了。
“Miss Nian，我可以去礼品店吗？”小珍妮问。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项念念说。
小珍妮欢呼起来，跑过去抱着项念念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她是身体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跟项念念差不多高，身上还穿着一身明代的飞鱼服，但是白起宣一点都没有觉得这场景奇怪，更没有莫名的吃飞醋，反而觉得这画面温馨美好。
以后如果跟念念生个女儿多好，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如果以后有个女儿，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教她练武功，那些坏人遇一个打一个。
项念念想给小珍妮换一套衣服，可是她现在这副身子是男孩子的，穿自己的肯定不合适，穿白起宣的又太大了，于是提议说一会儿先去买一套衣服。
小珍妮低着头，有些腼腆的问“Miss Nian，我可以就穿这一套吗？我喜欢这套红色的衣服，好像圣诞老人一样。”
“当然可以，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项念念夸赞“但是如果你觉得冷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小珍妮点头。
项念念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圣诞节就要到了，这是西方人最盛大的节日，重要性跟中国的春节一样。
项念念拿了外套出门，怕小珍妮冷，还是给她加了一条围巾。
走出酒店，他们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飘雪花了。
细细碎碎的小雪花，好像春天的飞絮，又像调皮的孩童拿着一把把盐在空中嬉闹飞洒。
“下雪了，天哪，下雪了，我真是太幸运了！”小珍妮飞快的冲到外面去，张开手臂似乎想要拥抱这些雪花。她开心极了，不禁跳起了圆圈舞。
项念念和白起宣相视一笑，他们谁也没有忍心去问她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她骗上车，是谁杀害了她。
项念念只确认了她的全名珍妮？劳伦斯，她的父亲叫戴维？劳伦斯，这些信息和最近报纸电视铺天盖地报道的相符合。
小珍妮非常活泼开朗，一见到项念念就笑，然后跟她打小报告说白叔叔今天在博物馆的糗事。她阳光、热情、充满活力，越是看到这样的她，项念念心中越痛，对那个伤害她的混蛋就越恨之入骨。
可是现在警方还没抓到凶手，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变成一个小锦衣卫回来的小珍妮本人。
“起宣，我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么为难过。”项念念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怎么去跟她提起那些事情。”
“别着急。”白起宣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雪中“上天一定有安排的，我们就陪小珍妮开开心心的玩，她想去哪里我们陪她去，想做什么我们陪她一起。”
只有七天时间，他们俩都不想让一个孩子去回忆那些黑暗的惨痛的日子。正义或许会因为他们的不忍问而迟一天到来，但是绝不会缺席，他们深信不疑。
项念念上网谷歌了一下，这附近有一家礼品店，非常古老，地方有点偏在一个小深巷子里。
项念念原本打算带着小珍妮尽量绕开罗素广场南边，改走北边，虽然绕了远路但是这样的话珍妮就不会看到南边角落里人们悼念她的那个地方。可是小珍妮却向出笼的小鸟一般，直接就往南边跑去，她一边跑一边跳一边叫项念念和白起宣“Miss Nian，Uncle Bai，快点快点，往这边，我知道这附近一家很棒的礼品店，你们绝对想不到那里有多棒
，快点跟我走。”
项念念只好快步跟上她，她试图跟她一直聊天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看到那个角落，但是很快她就注意到了那里。
其实昨天群众们自发的悼念仪式结束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撤走了，广场的角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现在那里只有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好像在喂鸽子。“艾达。”小珍妮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红色的背影，轻轻的叫出一个名字。
正文 第314章 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她？”项念念问。
“是我的邻居艾达”小珍妮低声说，她的情绪明显低落了。
艾达的出现好像提醒了她似的——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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