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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太撩人,徒弟犯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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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顿觉受欺骗了。
    天南当先走近,笑的友善可亲:“小师妹啊,我是你的大师兄天南。远在人界时,我就听闻了你的名声,传闻不如一见哪,未曾想名动六界的末世神居然会是这么大点小丫头,哈哈哈……”
    东方比他动作还快,颇自觉的坐到千音身畔,拈起一片不知名的肉放入了嘴里,正叫了一声‘小师妹’给话起了个头,顿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迫不及待的又抓着一大块肉放入嘴里,一边嚼一边赞叹:“好吃好吃!如此美味,世间罕有,我在人界好些年,都未曾吃过这般肉鲜味美的肉。”顿了顿,想再吃一块,又见千音正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便一直有些不好意思,凑了过去低声问:“不知这是何肉啊?”
    千音笑眯眯的答:“伏长老养在林子里的鸟儿,我记得名字叫灌灌。”
    “咳!咳咳咳咳……”东方正吃着,被肉卡了喉咙,天南正欲伸出的手,默默地收在了身后。
    东方颤着手指着她,一副深闺怨妇的愁苦模样,尖了嗓子红了脸:“你居然连伏原那块石头的东西也敢打了吃?你你你……我当真是被你这清纯似水美丽无害的模样给骗了!”
    千音甚是害羞的拂了拂耳边发丝,细声问:“在师兄眼里,我当真清纯情似水美丽无害么?”
    “……”“……”
    正在两人无语抬头仰望苍天时,重华端着一盘红烧肉走了进来。
    东方垂死争气状:“师父,这肉……”
    “伏原的坐骑。”
    天南呆了一呆,惊叫道:“那只有着神兽朱雀血统的小火儿??”
    重华招手:“坐着吧,这一顿就当是为师为你二人接风。”
    自重华来了之后,天南与东方便一副恭谨木讷的样子,与先前那副随意粗鄙的模样相去甚远。看的千音心中直呼神一般的演技!
    此时一听重华开口,二人僵尸般缓慢移到凳子旁,挨了四分之一的凳子,大气也不敢出。
    千音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替重华倒了杯茶,似随意的问天南:“大师兄,你那本名曰‘一抹胭脂’的春宫册,图画功力着实粗糙,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你……”天南顿时脸色涨红,小心翼翼的瞧了重华一眼,心中有如万马狂奔而过,良久,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你说的是何物?我未曾听过。”
    重华抢了话:“是为师在你床下翻找出来的一本书。”抬起眸子扫了他一眼,问:“可有印象否?”
    天南泪如雨下:“……有。”
    “嗯,很好。明知故犯,当罚。”重华指着门外:“去槐树顶上的叶子上站一个时辰,不许压坏一片叶子,否则罪加一等。”
    天南哭丧着脸去了。
    千音收回惊愕的视线,转而望向东方,后者连连摆手:“我我我什么也没藏,我从不看那个……”
    话未说完,重华手常心多了本‘太上道经’,东方顿时生出厌世之感,老实的起了身,向着殿外而去。
    千音忙道:“师父我是伤患!”
    “你吃饭。”重华掌间光芒一闪,面前空间突然一阵扭曲,就见天南与东方单脚立在一片树叶上。
    天南说:“没想到小师妹这么狠,竟在师父面前提起那种事,当真欠收拾!”
    东方深以为然,懊悔中带点愤愤然:“早知如此,就该听玄齐的话,带些礼物给她,将她收买了也不至受罚!不过小丫头深得师父欢喜,你我又奈何不了她。”
    “你还想怎么着她?”天南怪叫一声:“你没听玄齐说吗,这个家伙黑白通知油盐不进,你非得真心对她好,她才会对你好。你若与她对着来,小心被斩草除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千音,每一句前缀都是‘玄齐说’,千音越听神情越柔和,眼中寒光越甚。
    重华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夹了一块冰晶莲子放入口中,待那清香味入了胃才笑道:“他二人这些话,为师深有同感。”
    槐树上的两人从最初的同仇敌恺,再就是相互埋怨,最后竟是相互翻打彼此的陈年糗事……一个时辰过后,待回到座上,千音已笑得直不起腰,就是重华,也是端着茶水抿着笑。
    天南与东方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似羞似恼惟怨似恨。再不管重华在旁边,掰着手指骨将魔掌伸向千音:“你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笑?看来师兄得好好调教调教你何为尊长爱幼……”
    一时间,九重殿里只闻惊声连连笑声不断。
    千音蜷着雪白的身子窝在墙角,突地被笑声惊醒,不耐烦的将爪子捂住耳朵,深深埋下了头,又继续春秋大梦。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求而不得
    白谣一直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天生薄情寡意。
    否则为何那个人会在偷了她一颗真心之后,会忘记起初的誓言。
    哥哥白河说,自古仙魔殊途,彼此相杀,积仇已深,在这样的仇怨里相恋,再深刻的爱情,也禁不住时间与时间里人心的消磨。
    可是他却忘了,这世上除了仙魔殊途,还有另一个,殊途同归。
    她始终相信,只要真心,一切磨难都可以不是磨难。
    于是她偷了魔尊的辟魂珠,掩去了一身魔气,来到太阿找寻那个背离了自己承诺的人。
    那个人的名字,随着血液流淌在身体里,昼夜不息。她时时念着想着,将两人一同度过的每一刻都仿佛炒豆子般翻来覆去的回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灵深处的思念,踏上了寻夫的征途。
    而那个叫方亦然的人,她听说他过的很好。
    **
    自从玄蓝死后伏原执掌执法殿,方亦然就忙了许多。忙的无暇去想其它的事情。直到,白谣的到来。
    白谣来的时候正是清晨时分,薄雾云烟缠绵缭绕,层层叠叠宛如空中白云。
    这时的他正抱着一本仙门法典啃的专心一志心无旁骛,有仙童来到面前,告诉他有仙友远道而来。
    他起初微愣,回想过去,似乎他的生命里除了太阿师兄弟们,并未与外人有所交集。
    “我不认识什么仙友,叫他离去吧。”他说完便又继续看。
    仙童走后,不一会又来了一个人,挡了他的光线,他只以为是仙童去而复返,头也不抬的道:“我已说过不认识什么仙友,你还来做什么……”
    一双手突然取过他的书,随即有人笑言:“仙友真是大忙人,故人来访,连杯茶都喝不上么?”
    方亦然浑身一震,眼神中倏然有光闪过,惊喜之色已然在神情中。只一刻,便又黯然。他扭过头,没有看对方,只轻唤一声:“谣儿。”
    “谣儿是哪个?仙友说的可是故人名?”
    “你怎么来的?”方亦然蓦地想到她的身份,脸色霎时变了一变,当看到白谣眼里闪着的泪花时,心口一抽,就连身侧的手都禁不住发颤。
    他将双手负于身后紧握成拳,冷着脸问:“你身上虽无魔气,但气息委实古怪了些。我师父多疑,若是见到了你,必定会细心盘查,你若不想死就速速下山去!”
    白谣不畏危险万里迢迢来看他,却不想碰了个冷脸,心底里虽是思念如潮,但他一腔冷语出口,硬是在她心头宛若浇了一盆冷水,随即将这一路的颠簸化做了星星怒火。她愤然将书扔还给他,乜斜着他哼了哼:“我偏不走!我还就告诉你,我这次来,若是未将你带回去做我的夫君,是不会离开的!你不管我也行,反正我还有千千。”
    “你当初偷偷摸摸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哥说不能一直把你绑在身边招你恨,我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任你离开。你曾说待你伤好便取我为妻,可都快一年了,你未铺十里红妆娶我进门便也罢了,居然连看也不肯去看我一眼。我白谣定下来的夫君,是谁也抢不走的!即便是你的师父你的仙门你所谓的仙魔殊途!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此次来太阿,我是铁了心要与你双宿双栖。你若不肯,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哼!生不能同床共枕举岸白头,那便死后同睡一棺来世再聚。”说多了,她眼里渗出了点点泪花闪着星光:“想赶我走啊?我不会让你如愿!”
    白谣阴侧侧的笑了几声后转身便走,留给方亦然一袭蹁跹黑裙,像是开在阳光下最寂寞的花,带着一身失意跃上了云头。
    他伫了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追随而去。
    “谣儿,太阿人人仇恨魔族,一旦他们得知你身份,你必定逃不过。听我的话,赶紧离开太阿!”
    方亦然的声音听去分外急切,可白谣偏属于水火不浸软硬不吃的人,她此次来,是下定了决定要将他带回去作夫君,岂会因为他三言两语的恐吓就打退堂鼓?
    “你是我什么人哪?我的安危何时轮到你担心了?我是来找千音的,与你何干?”
    方亦然见她这般,不禁又急又怒:“你能否认真听我一次话?”
    “我就是太听你话,才浪费了一年时间用来思念。”白谣转而望向他,也不再笑,幽幽目光中是哀怨心伤。
    方亦然心头一窒,神情中似在挣扎。
    白谣深深望了他一眼,轻声似是自言自语:“我就是自私,所以我宁愿两人痛苦也不要苦苦等候……”
    风声中,依稀有她的声音,似是一把尖刀刺入方亦然心口,一阵难言的窒息使他捂住胸口止了身子,怔怔望着她远去。
    片刻后,他想起九重殿的重华。若是让他见着了白谣,那白谣当真在劫难逃!
    他忙唤道:“谣儿!回来!”
    良久,只要空中有余风声依然,半空中,红妆的身影缓缓显露出来,眸中带着些疑惑之色,看着两人飞向九重殿,她美艳的小脸上划过一道奇异之色。
    **
    午后,阳光正好。
    九重殿外,老槐树上,千音拖着虚弱的身体懒懒躺着,仰望着蓝天澄透白云悠悠,心中郁结了多日的愁苦淡了些许。
    重华不许她日日闷在房中胡思乱想,便在饭后强行将她拉出来,说是透透气。实际上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陷入自责中不能自拔。
    这几日,重华日日洗手下厨,美了千音的同时嫉妒羡慕恨死了天南与东方。因为每每在师徒四人围成一桌气氛和乐情意融洽只待开动时,千音总会找些小麻烦给二人,重华便也惯着她,不咸不淡的罚了天南与东方,等到爱罚完了时,回头只见一桌美食如饕餮过境,一片残渣都不剩!
    面对师兄弟二的哀怨的眼,千音只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道一句‘对不起因为太好吃我又吃完了’。
    于是昨日玄齐终于从执法殿脱了身,来到九重殿时,两人一阵泪眼婆娑的倾诉了几日来的血泪史,然后强行将玄齐带走。
    玄齐偷偷告诉她,他二人是要去寻一份迟到的见面礼……为些她暗笑了好久。
    自她醒来已近半半月,除了第一日大家都到齐来到她床塌报了道,后来日日不见人影。玄齐说,怕尊上,于是清晨确认了她醒着,没晕没病没闯祸,便早早离去。而长卿说,当日抖出春宫册一事怕尊上伺机报复,于是逃之夭夭。至于流光,自然是不喜欢重华,便宁愿连千音也不见。方亦然,据说是忙的脚不落地肝脏移位,自然也说了,还是怕重华……
    师父有那么可怕么?
    她悄悄看了眼盘坐在树下煮着茶研究棋局的重华的侧脸,小心肝蓦的跳快了些。
    重华身后似是长了眼睛般,头也不回的问道:“看着为师做什么?”
    “因为师父你美色可餐。”
    底下人似乎叹了声:“千音,我是你师父。”
    “我知道啊,正是因为你是我师父,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美人岂可外人观?再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徒弟我一界俗人,自然不例外。”千音笑望着他,神情中充满向往:“师父,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像这样陪在师父身边,你下棋的时候我煮茶,你煮茶时我睡觉……只有陪在你身边看着师父你,才不会让人觉得你遥不可及。”
    “玄齐哥哥说平日里他极是怕你,尤其你整天就一副表情,快乐或伤心都从未摆在脸上。他说……”她似是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抿嘴偷笑了片刻后道:“他说远看你像冰块,近看是万年难融的寒冰。”
    “……”重华执棋子的手微顿。
    “于是我想着,或许我这个徒弟做的还不赖,最起码,看过师父笑,看过师父伤心,也看过师父生气。”
    “我从小就立志要好好修行,将来保护师父,可我却总是闯祸,害师父担心。”
    “即便日后师父烦了我,将我许给别人为妻,我也不会放弃最初的理想。我会安心等着我将来的夫君早死,到时回来太阿与师父一同守护这六界苍生。”
    重华终于转了身,眼底闪动着纵容与笑意。望着认真起来的千音,他寂静了几千年的心,终是暖了。
    “你已十七岁了,怎的还如同小顽童一般,竟诅咒起未来夫君早死,若是此话传入他人耳里,只怕你此生能否嫁人也未可知。”
    “那就不嫁呗。”
    千音起身,坐在横枝上,双腿在空中晃荡:“只要师父不嫌弃,我当然是愿意一辈子跟着师父的。”
    重华摇了摇头,笑:“傻孩子。”
    千音瞬间落到他面前,挺了挺饱满的胸脯,翘起圆润的臀,对他投去勾魂一眼,眼中桃花倏绽:“师父,我已经是女人了。”
    重华愕然,好半晌才侧过脸,面上似是有着淡淡一抹红,千音顿时惊呆,张着嘴一时没了言语。
    许久,她蓦地开怀大笑:“哈哈哈……师父,原来师父你也会害羞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重华被她笑得有些恼,板着脸沉声喝道:“千音,不得胡说!”
    “千千~!”
    远远的一声呼唤,令千音止了止笑,待看清来人是白瑶后,她心中惊讶过甚,以至于忘了笑。她心虚的望了眼重华,见他正望着白瑶,早已经是那千年不变的清冷,黑眸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千音心里咯噔一跳,在白瑶将落地时,急急挡住重华视线,小声而急切的道:“赶紧回去,不要让我师父看见……”
    “你师父……”白瑶突然探头往她身后看了眼,目光与那一双墨色眸子相撞,她心里顿时有无所遁形之感,忙收回眼对千音道:“他就是重华?好可怕!”
    “可怕吗?”千音回头望了眼,见他正在喝茶,轮廓分明的脸只让人觉得如沐清风,哪里有可怕之感?
    她急急道:“无论如何,快走……”
    方亦然落了地,见到重华,脸色也是一变,与千音对视一眼后,一个拉一个推,立即将白瑶带走。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重华才开口:“那孩子是魔族,与你们有何关系?”
    千音不知道方亦然与白瑶之间的事情,当说不当说,从内心里她觉得师父一定是持反对态度的,这一点勿庸质疑。
    思量了片刻,她还是有所保留的说了白瑶的身份。除了她是白河的妹妹,曾在魔族救过方亦然一命外,他们之间的情事,她只字未提。
    但睿智如重华,又岂会不知她的品性?
    越是撒谎,她的态度就越是诚恳。相反,越是诚实,她便一定是无心无肺的笑。
    他执了一枚黑子下,缓缓道:“你莫以为,为师不知。当初在长留时,方亦然同你一道被掳去魔族,一段时日后竟自行逃了出来,那时候,我便问过他。”
    千音轻声问:“那他是怎么说的?”
    重华深深望了她一眼,那眼中似是山峦重叠却又是深如海渊:“他说,仙魔殊途,他知道。他此生只会除魔,不会恋魔。”
    千音僵住,眼前似是划过白谣失望的眼,微不可闻的叹息了声。
    重华将她忧伤的神色收入眼底,眸色闪了闪,虽不忍她失望,但客观的事情依旧不会因为她的失望而消失。
    “伏原长老是个墨守成规之人,他向来克已自律奉守规矩,自然也希望自己座下弟子如他一般。方亦然与那魔族少女固然有情,但凭着伏原的性子,得知此事后,必然是要棒打鸳鸯拆散他二人的。”
    “可……”
    “别人的事,你还是少管些。你不管倒风平浪静,你一插手,必是要闹出一股血雨腥风才会罢休的。为师命你日后不许出这九重殿,否则……”他顿了顿,语气极其认真:“千音,你可曾想过,若不制止方亦然与白谣,他们将是第二个赤火与陆然。”
    “不可能……”
    重华叹息:“仙界守了几万年的规矩,不会因为几个人而有所改变。你若真想帮他们,不如劝他二人早日分开。从此相忘,回到各自人生的路途上去。”
    他说完轻轻一拂,茶盏棋局均已不见。
    “外面风大,进去吧。”
    千音没有进去。
    她怔怔立在风中,木然的望着地面,想着他那一句‘从此相忘’。
    从此相忘,便真能忘怀吗?从此相忘,过往都将不存在吗?若真能就此遗忘,世间又怎会有那么多遗憾与痛苦?那么多痴男怨女守在冥界三生石畔苦候千年不肯离去是为哪般?那么多长生不老的仙魔只为一人甘愿化做一捧黄沙一缕烟尘?
    不过是,深爱的那个人,求不得罢了。
    人生不过短暂一瞬,在这短暂如一抹浮光掠影的背后,最苦莫过于,求不得。
    因为求不得,所以尽管飞蛾扑火,仍是义无反顾。即使明知前路荆棘,仍是昂首阔步追寻那一点希望之光。正因求不得,所以赤火与陆然痛苦了三千前,最终化做诛神台下两缕孤魂。
    只因为求而不得,才更迫切的想要得到。
    有些人有些情,明明近在咫尺,伸手触摸,却是海角天涯。有些爱情,明明生死相许生生不弃,终究却只如繁华一梦,梦醒了,心却痛。
    如重华所说,是不是相爱无法相守,便要相忘?
    千音不懂。
    她只知她求师父,而不得。
    或许此生,她都求不得。
    风的痕迹,将空气染了些清冷,她突然觉得血液似是凝固了般僵了她整个人。
    许久,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淡淡道:“我以为你隐身这么久,终会离开。”
    红妆笑声如银铃,一步一步款款而来。
    千音转身望她,依旧是满心惊叹。
    她真是美。红裙如血,容颜倾城。美的令人窒息。
    红妆止步,笑道:“你我皆是从人界而来,自一开始便仇怨深积。从前我总以为你抢了我的东西,于是我恨你入骨。”
    “我从未抢你任何东西。”
    “是么……”红妆的笑声有些古怪:“从前我认为尊上就是被你抢去的。我这么优秀,凭什么叫你做了他弟子而不是我呢?于是我想,你抢了我的师父。”
    “你是神体,自踏进仙门的一刻起,你注定万众瞩目,被众人呵护在手心,而我只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界弟子做起。所以我嫉妒你。”
    “嫉妒到恨。”
    千音不语,静静听她说,因为她不知道她今日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红妆笑着笑着,有了些伤感:“你我其实并无深仇大恨,何需斗个你死我活呢?”
    千音摇头:“我从未与你斗过。”
    “是啊,都是我在寻你麻烦。”红妆收了笑,眸子深深如有雾霾笼罩,令人看不清切其中的神色。她语气认真态度诚恳,一字一顿道:“千音,一直以来,我其实都错了。”
    千音身体一颤,意外之色溢于言表。
    红妆视而不见,只说道:“如若你肯原谅我,三日之后,风晚亭再见。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也正好,彻底了结你我之间的仇怨。”
    千音默然良久,与她隔着几步的距离相望,又在心中暗叹了声,她笑的可真好看。
    红妆问道:“如何?”
    千音深吸了口气,吐出来时,脸上已经明媚绚烂的笑:“好!”

        
第一百四十三章
    傍晚时分,夕阳斜坠,如一抹胭脂染上天空,红的令人心醉。
    千音来到执法殿,来到方亦然房间,正要踏步而步,里面传来方亦然恼喝声。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以为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不怕死,所以你义无反顾的来找我。可是我怕死!不管你愿不愿意,明日一早,你必须给我回家去!”
    白谣懒懒回道:“我不。”
    “你……”
    门外的千音甚至能够想像的到方亦然此时面红耳赤又恼又恨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暗暗摇了摇头,敲门而进。
    屋内两人一站一坐在桌旁,不约而同的止了声,见是千音,又瞪着彼此,颇有一番将要一决雌雄的架势。
    方亦然历来冷面热心,此时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着实少见,千音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却惹来了白谣的不满:“你瞧我夫君做什么?你再瞧他也是我的,你抢不走!”
    “乜……?”千音哑然失笑,方亦然一张俊脸红的胜过那天边夕阳。他瞪着白谣半晌,憋出一句:“你,你不知羞!”
    白谣一翻白眼万分唾弃道:“羞耻为何物我自小没爹没娘我哥没教过我。再者,我若知羞,你方亦然这块石头我怎么磨的了?”
    “谣儿!”
    白谣悠然答:“你娘子在这里呢。”
    千音终于忍俊不禁笑的身体发软瘫倒在凳子上,半晌才止了笑,佯装起严肃面孔,道:“谣谣,你还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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