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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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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祝傥抱着季清流,同前几天一样,喂他慢慢喝完了药,又给他在床上放好了,被角也掖好了,身下的伤处药也上完了,这才将碗碟纱布甚么的一并端了,离开了房间。
    当时夜已深,苏管正倚在大门后,静默的向外观着。眼见着祝傥出来了,松了渐渐笼着的袖子,问他,「好了?」
    祝傥点头,「你那既然有事,不必为我多留了。我送你离开这里。」
    苏管轻笑了声,「你放心他?」
    「下好了结界,那夜……怪我太心急,没留下结界罩护着他。也忘了城中怪事了。」
    「那好吧。」
    直至到了门口,二人之间也不便于多话别些甚么,苏管只轻声叮嘱了一句,「这城确实不简单,恐还是有同道中人。」
    祝傥眉间微微一蹙。
    苏管又言,「主上,你有没有觉得……你才是被盯上的那个?」
    尔后匆忙一抱拳,苏管御起仙云离开这里了。
    祝傥自是知道这城中诸有许多奇之怪之,不过苏管说的这句同道中人……起先他是没发现的,或者说,他来的那几夜也不赶巧,一来之后没能斩几个妖物就被这蛇妖给勾走了,尔后日日夜夜围着他转便算了,□□中景致都是那天尾随他才得以见一见周边花色。
    当然了,也是自那日一路边走边看,祝傥才发现,这城中真的有『同道中人』,不过不知怎么,妖未见除,夜雾也未见消,那同道之人的仙道之气也隐隐约约,窥不大见。
    他除了一来此城自第一夜斩妖时微露了点真气身份外,其他时候早都隐下了,所以此时也不解,那道友是见他不在了所以不再出现,还是旁经于此地,不做停留,恰巧路过罢了,再或者——本就不想出现。
    如若这么想,他又为甚么不想现身呢?
    起先这事在他心里算不得大,毕竟他一心只想寻着枳楛,好跟她问问幽季的下落,今夜得了苏管再提,祝傥寻思着,回头去问问季清流也好,他们这种妖么,城里头来不来甚么道士,肯定都得小心防备着。
    刚念及此,又不免想着,他万一曾经也想用诱自己的手段在那个道士身下保全自己……不知怎么,就怪怪的,心情也十分低落。
    又道,还好自己先遇见了他。
    於是就这么一路莫名惴惴不安,心情急切的又想要赶紧回去见到他。
    祝傥再次避过那夜雾寻回季清流那儿时,才觉得情形似乎又有所不对。
    只不过这次周边却无任何他物之气。
    祝傥心慌的要命,急忙推门而入,就见季清流似乎还是躺在床上的,周边也不像上次那样有甚么其他妖物觊觎。
    大概……大概还是自己太放心不下他了吧。
    祝傥轻呼吸了几口气,走至床边,正打算将被角重新给他掖一掖,就见他好似有几不可见的微颤。
    「季清流?」
    祝傥燃了灯烛,仔细看去,他额头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整个身子确实是在颤的。
    今夜这药让苏管掺了那除他身上毒的,苏管说过不会有甚么事情的,应该……应该也不会让他这么痛苦,这是怎么了。
    祝傥发慌,忍不住去拍他的脸,「季清流,季清流你醒醒。」
    得了这拍打季清流好似渐渐回复了点意识,微睁开了他那双狭长的眼,眼神迷蒙的看着眼前一切。
    祝傥发慌,也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如此的表情,只一个劲问他,「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按理说……药性不会让他察觉到痛才对。
    季清流又深呼吸了几下,好像刚攒足开口的力气,甫一张嘴便涌出一口鲜血来。紧接着,眼角也渐渐流出鲜红血泽。
    祝傥呆愣住。
    不会是……苏管见不得自己这么痴迷于下界邪崇的模样……故而……特意害死他……
    「季,季清流……」
    祝傥扯过一旁的衣服匆匆给他穿上,尔后一把抱起他,疯狂的向外冲了出去。
    
    第20章 二十。
    
    苏管刚回自己大殿,刚像往常一样打开药箱清点药材,屁股底下的凳子都没坐热乎呢,茶也不及往自己嘴里送一口,就听得门口一阵叮当五十的响动,正疑惑这是出了甚么事,莫不是又有什么道行教厉害的邪崇向来抢丹药了,就见门扇直接被人踹开,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祝傥。他怀里还抱着……
    苏管吓得差点直接给他跪下了,他这里是甚么地方?!纵使不是能直接上达天听的,也离着天宫不算远好吗!他虽然偏安一隅,但是这地界只能说是天宫边边儿上,到底还是天庭的地儿。这下界之物随便来此……气息一旦在路上散出去丁点,叫什么有心人察觉了,那这后果……祝傥是巴不得天帝早点派人来收拾他吗?!
    「祝傥你……」
    他话未说完,倒是祝傥先吼了他一句,目光中早见火苗高蹿,「你让我给他服的甚么?」
    苏管一愣,忙引了他将季清流放到自己床上,眼见着他这副血流不止的模样了,才心下咯噔一声。刚准备上手搭了下腕脉,不及靠近便觉一阵热浪烈涌,烫燥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管又瞄了祝傥一眼,心说也亏你这一路都能抱紧他不撒手,这换自己的话估计早将现下这真如『烫手山芋』那般的人扔出去了。
    「你看护好他。」
    苏管命手下将门扉关好,别再叫其他同僚看见他这迎了甚么人,又引了祝傥到一旁,不及嘱咐,就见祝傥极其不耐烦挥开他的手,「我不怕叫别人看见更不怕叫天帝知道,我只问你,你有没有害他?」
    若说祝傥一开始是急的,但是见了苏管这副神情,又知他多半还是有法子的。
    「我闲着没事害他做甚么,我巴不得有个人能收了你叫你别再添乱了。」
    一边快手快脚的找着丹药,先给他服下去一颗保命,苏管又忙着配别的药,一边嘲讽祝傥,「主上,可还记得我先前问你,他是否是妖?」
    祝傥不知这时怎么又提这茬,语气不善道,「那又如何?」
    苏管见祝傥近来真是智商并着情商一块被这蛇妖迷没了,此刻回头本是想先观下季清流的情况,稳定好再继续配药加之嘲讽祝傥,谁知就这么回头一瞧的功夫,苏管愣住了。
    此刻季清流身上的鬼族黑雾之气已甚是明显,不像先前那么微弱的模样了,只不过此刻正因其明显,他现在这具被药腐蚀的肉身也更加透明,所以苏管才一眼看清了他的元神,一根蛇骨罢了。
    或者说,他季清流现在就是一团鬼雾,只不过攀附在一根蛇骨上存活。
    若是祝傥稍微晚来片刻,这根他赖以生存的蛇骨,估计都能被他的药烧成灰烬。
    毕竟……他的药对于妖来说除的会是妖毒,可是对于已死之物来说,那就是碎骨化灰,有那销尸灭迹之功用了。
    此刻看了苏管神色惊奇,祝傥自然也是去瞧,这么一眼才看清他竟是鬼不是妖,一时也讶然,心说自己当初怎么可能会看走了眼?又立时忆起来苏管说他口舌上有毒,大抵那毒便是模糊人的灵识罢,才让自己没察觉出来……又听了苏管刚才将心底话同他一解释,心道难怪他刚才那么痛苦。
    尔后又大大不解,这,这季清流既然是鬼,做甚么要化作个妖来骗自己呢?
    自己又有甚么可被他骗的?
    难道,难道他担心自己是只鬼,他祝傥就会不愿意再上他了么?
    苏管连着喊了祝傥两声都见他正一脸茫然的不知神游在哪里,也不知他在想甚么,正想再大喊他几声叫他帮忙打个下手,忽听手下来报,有仙君前来问询丹药的事情。
    匆忙间差点打翻许多瓶瓶罐罐,苏管刚想收拾盒子,就见祝傥沉声道,「先顾季清流。」
    「他现在稳定下来了……我药迟一些也没事……再说了,如果我现在找理由不见这仙君,他不更是起疑?平日不见他来,怎么现下你刚抱着个邪崇来了,他也就跟着来了?」
    祝傥声色未缓一丝一毫,「先顾季清流。」
    苏管服气,「好,好好,我先顾着他!我看等回头天帝的刑罚跟着追来时,你再怎么去摆平。」
    正当苏管重新开了小箱子,继续兑着瓶罐里的不同时,好不容易得空看了那么一眼,就见着对面立了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祝傥白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猪脑子就是猪脑子。」
    尔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顶着『苏管』的模样和着装,出去见客了。
    苏管也一拍脑子,真是,倒忘了祝傥能用术法这茬了……但也怕那仙君万一多问问甚么药理方面的知识,祝傥可不懂门道,那时万一再漏了陷……
    心思刚念及此,就见门扉一开,『自己』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祝傥微一挥手,又变回了他自己的模样,接着便又凑近床边,似乎想看季清流的伤势。
    苏管愣住,「你刚不是变成我去应付那个仙君了吗……」
    「是啊,上去温和的学着你的模样行了个礼,接着我就把他打晕了。我着急回来看季清流,让他先晕一会儿吧,然后一会你喂他个甚么药,让他忘记刚才那一段,一醒来就是你俩接着探究药理之渊源的模样。」
    祝傥说这番话时连看都没看苏管,只一心一意盯着季清流,还给他擦了擦脸上血迹,话音落了半晌不见回应,这才回头,声色忍不住又厉了起来,「你还傻愣着干甚么,快配药啊!」
    苏管点头,然后又猛的点点头,他是真服气祝傥了,这主子就是主子,这么多年了,行事作风一点没变,件件事都在铤而走险,以往苏管跟着祝傥的时候就经常心慌,心说一天天的活的都太他娘刺激了。
    就是在找刺激。
    这好不容易祝傥因失去幽季而消停了几百年,就当苏管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种淡然的平静时,才发现,其实他到底还是乐意跟着祝傥去玩刺激的。
    那时候浑身上下无一毛孔不在战栗,每一件事铤而走险,险的却叫人心怦然大动。
    这才是活着。
    於是苏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更加有动力的手快脚快配起药来。
    说实在的,他其实心里一开始是没多大准数的,倒不是救不活,能救活,但是怎么个调理法子他心下没数——对于妖物来说还好,以往仙界也有妖途修上来的仙,但是鬼族的嘛,曾经甚少有过接触,所以他起先也战战兢兢。
    不过瞧见祝傥都敢这么放手一搏,先敢将这邪崇带至天庭之地冒犯天界清净,又伪装同僚再敲晕其他仙君……
    於是苏管也不再矫情,只努力搜寻着脑子里配药理风险最低的法子去选药材。
    等着他将这碗浓稠的药熬成汁液也煮够了火候,端回来打算给他服用时才发现,此刻他身上的黑雾之气已太过明显,几乎*已是难见,又试探性的去触碰了下,才发现估计原本能摸到胳膊腿的位置,已经直接穿透过去,摸不着了。
    眼下大概就是一团鬼雾和一根赖以攀附生存的骨头。
    苏管看着祝傥,一脸的——『我期待你还有其他法子』的表情。
    却见祝傥的眉间越蹙越紧,眼神也都直愣愣着了。
    苏管也傻眼,他刚才去煮药的时候就嘱咐了祝傥好生看着好生看着,一有不对赶紧叫自己,这下倒好,眼下这鬼就是一团雾啊,你这要我把药喂哪儿啊,总不能当狗血一样泼出去泼他一身吧。
    再说了……这身又在哪儿,只可见一根惨白的蛇骨罢了……不,也不是可见,是那黑气隐隐约约遮遮绕绕的,时隐时现的可觑见罢了。
    「主上?」
    「祝傥?」
    苏管将药碗先搁在一旁桌上了,忍不住上前去推推他,怎么了这是,怎么直接看傻眼了,趁着他寄生的那根蛇骨还没全然被自己当初那副除毒的药腐蚀,你赶紧的想想法子让他重新附回去有个人形我好喂药啊。
    连推了他三四把也没得着反应,苏管无语,重重推了他一把,祝傥得了这一推非但没向前倾,还猛的站了起来,尔后单手自空中一挥,凭空便祭出了他那把清光凛冽的斩妖长剑。
    苏管吓了一大跳,心说别不是受刺激太大,魔怔了。
    於是赶紧一蹲身一抱头,心说要死了要死了,当初幽季刚死那时候祝傥其实都隐有好几次发狂的征兆,好在他偷偷在他饭食里加了些定神的妖物才堪堪稳住了心神,如今这么多年没见,他也没能用药物一直调理着他,估计,怕是……
    「苏管,」祝傥声有哽咽之意,「你过来。」
    苏管听他这声音不对,嘶哑的很,更怕他是已入魔化之境,於是更想往一旁躲。
    「我叫你过来!」
    祝傥忍不住吼他。
    苏管硬着头皮抬头去看他,才发现不知怎了,他这好似从来不知哭为何物的主上竟然早已泪流满面。
    「怎,怎么了又?」
    「当年幽季的仙骨我怕藏不妥,还怕被别人再抢走,那时候整日惴惴不安,索性就将他那根骨头藏到了我的剑里……很多时候睡不着,就将剑中的仙骨祭出来,摸一摸,看一看,却也不敢摸的久,看的久,总怕被自己摸坏了,看坏了……」祝傥又痴痴的笑了起来,眼中泪意更重,「也是,这是谁的骨头啊,可是当年的北烛帝君、烛龙之子幽季的啊……像我这种人,哪里能有那个福分捞着他的真身看几眼……更何必妄谈拥他在怀……可我,可我贪啊……我贪幽季……」
    「但是……苏管……你现下帮我看看,这根骨头……跟季清流依附的那根蛇骨……像还是不像……」言罢又猛的弓下身捂了一会儿脸,祝傥才声有颤抖道,「契合度太高了……太高了……我刚才见他黑雾化的厉害,想抱抱他,没抱着甚么,直接触到了那根蛇骨……然后,然后我就……」
    苏管画了好大一会儿时间来消化这句话,尔后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将祝傥那把剑夺过来,看他将幽季那根仙骨仔仔细细从其中捧出来了,似乎还很舍不得自己这个外人碰,只不过眼下迫不得已,於是只好这么忍痛割爱的让自己摸个一两回……呃……呃一回就行了……
    苏管怕祝傥那恨不得剁了他手的神情,又忙扑回床边,看着那团黑雾总觉得有甚么要呼之欲出,血盆大口张嘴就要将他手咬掉。还是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心法,才勉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
    
    第21章 二十一。
    
    夜至深沉,天入初冬。
    正当祝傥同往日一样抱紧了季清流准备安眠时,忽觉怀中人动了几动。
    像是错觉,又觉得不是,祝傥还是忙睁开了眼,借着月华薄光,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瞧。
    先是眼睫几不可见的轻颤了几下,然后是略微睁了些,很美很长的一条缝隙渐显,紧接着,这条缝隙弧度慢慢扩大,凌厉又优雅,如初绽天地的静雪,高傲、清冷,更是夺人心神难已自抑。
    季清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觉唇上一湿,紧接着灼人的呼吸悉数扑面。
    等等,等等等等。
    他怎么记得自己上次是被祝傥折腾的快死了,以及那个甚么苏管都下来给他治伤了,这才过去多久,祝傥怎么又,又这么急色……
    心中恨的真想直接给他一巴掌拍地上去,可眼下能做的也不过猛的偏偏头,想躲开。
    谁知大概就是困在床上太久未经活动筋骨,一时间就听得跟错位了似的『咯噔』一声,祝傥原本瞧他偏开头就将大半白皙的脖颈送至自己嘴边了,吻不到嘴那就吻脖子,吻任何哪里都行……让他触碰着他就好……
    谁知听了这一声异动也不再有所动作,深夜寂静里听得见祝傥那一声分明的吞咽口水之声,却再没了动静。
    而且脖颈上刚有他口舌滑过的水痕,此刻暴露在了空气里,再不经他那么乱吻一通,没了灼热气息可暖,一时间倒被空中的凉意给乍了下。
    季清流不自在的往被窝里缩了缩,夜里头看不清彼此,但是这混账东西的气息他记得,也知道这人是祝傥,於是笑笑的打着招呼道,「道长还没走啊。」
    祝傥轻声道,「嗯。」
    这一声音色太过温沉,若说着寒夜于刚才的季清流来说还有点冷,也不知是不是得了自己缩回被子里这么一说,竟听得他这一声都柔了夜色好几份,怪不得劲的。
    还不及呵呵干笑两声,问问他莫非是想在此城过了冬再走吗,难道不去寻枳楛不收妖了吗,就觉得祝傥又将身子压下了,几乎同他脸对着脸鼻尖顶着了鼻尖,更加轻声道,「你叫我找见了你,我再怎么走?」
    你爱怎么走怎么走!
    季清流心中默默呸了他一句,又后知后觉的寻思起自己要杀他来着,於是又寻思着,也是,你不走才好。
    「你……」
    祝傥忍不住又在他脸上轻轻啄问起来,季清流觉得自己大病初愈大梦方醒,一睁眼就接受他的口水洗礼着实不好,於是赶忙继续往被子里缩。
    下摆被祝傥用腿压着了,他就索性蜷起了身子,将自己缩成个蛹一样,好在到底是钻了回去。
    祝傥仍不撒手,将这团被褥往自己怀里一卷,轻声道,「还好现在是黑夜。」
    幽季现今法力大不如从前,又隔了层被褥,再加上他在里头咕蛹的厉害,压根没听见祝傥说了些甚么。
    如果这是白天,我眼睁睁、看的一清二楚、看着你醒来,我又会怎样呢……
    祝傥深深的闭上了眼。
    苏管也说了,这季清流依附的那根蛇骨同幽季的仙骨很是相似,那,那这季清流就是他的幽季?
    可,可这若是他的幽季……该怎么解释当初刚一入此城时他的诱惑?
    不可能的……
    幽季是个不可能会对自己笑的人。
    他讨厌自己。
    祝傥心下明白。
    所以说……眼前摆着的证据,好像处处都在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幽季。
    可,可这回轮到祝傥不愿相信了。
    这若是幽季,首先该怎么解释他现下沦落成鬼魂之躯了?而当初那冥主又告诉他,冥府根本收不起幽季?再该怎么解释,讨厌他祝傥讨厌到多看一眼都不愿的幽季,怎么会诱自己同他行床上之事?
    当时他还仍呈黑雾化那几天,祝傥就时常坐在床边发愣,苏管曾来劝慰,「是不是北烛帝君经过浊灭池旁那么痛的一遭,忘了些前尘往事?他不记得你是谁了?所以才……」
    「那纵使我是一个过路的道士,他便要诱着同他……同他……」
    苏管也觉得奇怪,这季清流的性子可谓是跟幽季大不相同,何止大不相同,那简直是大相径庭,於是又只好道,「那指不定便是他现今改了性子,又记不得你是谁了呢!」
    祝傥觉得这个解释还有点能接受,他一开始也这么想过。
    当时还觉得这样也不错……这样……就能从头来过了……反正不叫他像曾经那样那么讨厌自己了,这多好啊。
    可到底还是觉得哪里隐隐约约在奇怪着,这件事,总觉得别有天机一般,搞得祝傥不得不想去深思。
    可一见着眼下的季清流,他又甚么都深思不得。
    此刻裹在被褥里的季清流也觉得憋屈,本身空间狭小就不好喘气,那祝傥死变。态还抱着被子一个劲的猛嗅,嗅嗅嗅你大爷的嗅!
    心下简直恨不得像是当初元神还在时那般、直接幻化真身来一爪子撕了他,可眼下也只能想想罢了,口头十分委屈的轻呼了声,「憋……」
    祝傥自是听见了,又忙不迭将被团在床上放好,将他拉了出来。
    这般又得他匆忙一拉,多半皮肤□□在外了,季清流就直接被激的一个寒颤,垂下头来看了眼自己身上,他不由得又挂起讪讪的笑意,「道,道长啊……」
    一字出口都觉唇舌发苦,又不知这苦从何来,却也得硬着头皮问下去,「我衣服呢……」
    祝傥从床边小柜上将他衣服拿了过来,又单手伸进被褥里自他腰间一揽,将他揽了出来,尔后便快手快脚的给他穿起衣服。
    季清流心下发寒,心说我有胳膊有腿,我又不缺人伺候我穿衣服,再说了,我长得像是连衣服都不会穿的模样么?
    等着这祝傥把衣服给他『彻彻底底』的穿好了,季清流就有点愣,心说,他或许真的不会穿衣服了。
    以前还在天庭那时候他对穿衣甚么的没多大上心的,多半是临渊给他置办的,款式或多或少都带了点临渊的偏好,倒不能说是风流,却也并非风雅,总之季清流当时穿在身上觉得就是蛮宽松蛮舒适罢了,也未曾做甚么多想,衣领开不开也没在意的。
    此刻得了那衣领都被这人高高的幢起来,还扣的高高的,季清流也不知怎么了,觉得,觉得有点怪。
    可随即又想到怕是外面风寒大了些许,他怕自己着凉。
    起先还觉得这由头可行,穿好衣服在床边垂着头静默的坐了会儿就更不自在起来,心说,他为甚么又要担心自己着凉呢。
    噢,自己是他的玩物啊。
    也是应当。
    可还是有一种怪异感萦身不绝,季清流坐了一小会儿就坐不住了,一抬头,虽是表面上装的平静的看向门那,余光却成功的捕捉到了一旁的祝傥好似……眨也不眨的又在盯着他瞧。
    等等等等,再等等。
    季清流吓得简直恨不得直接起了身,上一次,就是上一次,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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