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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宝石与枷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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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 她便撩开裙摆,将细嫩的脚扬了起来。
  她的脚掌一晃一晃的; 鞋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弗缇斯的视线落在她的脚上; 迎着戴娅满是看好戏一般的神色; 缓缓地放低了身体的重心,在她面前蹲跪下。
  他的手指托起女主人的足尖,递到面前; 印上轻浅的一个吻。随即,他便让湿漉漉的吻循着脚背向上延伸,最后在脚踝处轻浅地舔舐着。
  戴娅觉得脚上很痒,她快速地把脚收了回来,耳根有些红。
  这个男人总是这幅模样——让他下跪臣服,他却能把所有事情都做的那么下流卑劣,把她的心玩弄于鼓掌之间,就像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主人一般。
  戴娅一面将脚套进鞋中,一面取过了一封压在书桌上的、老旧的信,交给了他。
  只可惜,弗缇斯对她的手掌的兴趣,明显大于对那封信的兴趣。他如同刚才亲吻她的脚尖一般,又捉住她的手掌放在嘴唇边亲吻。
  戴娅不得不抽回手掌,提醒他重点所在:“这是一个自称安妮维特的女人要我们交给你的,说是你当年写给她的信。她和你曾情投意合,现在她答应了你当年写在信里的问题,估计这一次来是想和你完婚吧。”
  “我写给她的信?”
  “安妮维特是这么说的。”
  “……这可麻烦了。我二十岁之前都不识字啊。”
  她美艳的脸上,原本满是笑意。
  她一点儿都不为这件事感到生气,甚至还感到了一丝有趣——他该如何惊慌失措地向自己解释这封信的存在?又该如何把那个名叫安妮维特的女人粗鲁地赶走?
  她十分期待。
  只是,弗缇斯的一句话,就让她恶作剧的期待落了空。
  房间里很安静,戴娅蹙眉,像是在思考他说的话的可信度。而弗缇斯这已经不管不顾地开始将吻逐一印在她的手臂与脖颈上。在亲吻的间隙,他简短地诉说着战争的结局。
  “奥姆尼珀登已经是我们的了。……你会喜欢那儿的。”
  听起来,他似乎对这封信毫无兴趣。
  戴娅听到他的话,觉得他真是个无趣又不解风情的男人。
  “你难道不想我吗?”她挑起唇角,问。
  “……当然。”弗缇斯说着,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有多思念我?”她问。
  “……”
  这对弗缇斯来说可真是个难题,他觉得他对她的想念已经用切实的动作表达出来了。
  眼看着他的手又摸了上来,戴娅弯腰捡起了那封老旧的信,转递给了弗缇斯,笑着重新提起了这封信:“你说你不会写字,唔,那这封信怎么办呢?还有那个女人——我已经把她好好安置起来了,毕竟她与你情投意合。”
  弗缇斯放开了她的身体。
  她是故意那样做的,一定是的。
  她只是打从心底喜欢看到他手足无措、被她戏弄的模样。
  有一瞬间,弗缇斯的眼眸一暗,他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对她宠溺与无奈交织的情愫,想要把她剥的干干净净,让她羞怯地展露出身体最原始的一面,再流露出上次那般无助哭泣的脆弱模样来。
  “她叫什么?”他问。
  “安妮维特,姓氏没有告诉我。”戴娅回答。
  弗缇斯原地安静了许久。
  “……我真的记不起来她是谁。我去过的地方、见到过的人实在太多了。”
  “好吧。”戴娅说着,站起了身:“去见一见她,也许你就想起来了。正好我也要去找欧兰朵。”
  弗缇斯的表情有一瞬的怪异,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正经。
  “你和欧兰朵相处的不错?”
  “是不错。”她含着笑意的眼光斜斜投来:“毕竟,她也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妻子。”
  对于她的小心眼,弗缇斯是早已经习惯了的。他只能直白地说:“得了吧,她只是个可怜的小姑娘,身上也没点肉,我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比较喜欢你身上的那对……”
  眼看着他又要板着正经寡淡的面孔说那些无耻的话,戴娅侧头瞪了他一眼。
  安妮维特和阿芙莉亚住在一块儿,阿芙莉亚很慷慨地掏钱让她过了几天优渥富足的生活。当戴娅和弗缇斯见到她时,安妮维特浑身衣装一变,几乎彻头彻尾地换了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双满是茧子的、一看便经常劳作的手出卖了她,别人必定以为她生而是名贵族。
  安妮维特见到弗缇斯,目光落到他面颊上的疤痕上,脸上便露出了微惊的表情来。很快,她收敛仪态,朝弗缇斯走去,说:“加尔纳,你还记得我吗?”
  弗缇斯沉默。
  面对别人的时候,他就会展露出这幅神态——不言不语,如同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或者一整片的冰原。除了扑面而来的冷硬与漠然,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
  “我是安妮维特·盖朗。”她将双手交握在胸前,琥珀色的眼眸里有着一丝希冀:“那时我和你的母亲住在同一条街上,我记得你每周去你母亲那儿三次……”
  “你从阿加特来?”弗缇斯终于给出了反应。
  “是的。”安妮露出了欣喜的神态,她愈发靠前,说:“那时你曾对我说过,以后必然会娶我……”
  “……”弗缇斯直白地说:“我不记得了。”
  “加尔纳?”安妮目露失望之色:“你竟然不记得了吗?”
  “不管我有没有说过,我都不记得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将那封信塞回了她的手中,说:“菲利克斯是个好地方,意思是‘快乐’,在这儿生活会很舒适。好好生活吧。”
  说着,他便转身要走。
  “加尔纳!”安妮扯住了他的衣摆。
  “……”弗缇斯半侧过了身体。
  现在,他没有再遮掩骨子里缺乏耐性和凶戾的性格,对着她直白地露出了覆着不耐与薄戾的神色,说道:“松手。”
  简短的一句话,没有因为对方是女性而有任何的怜惜和仁慈。
  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极有慑力,这让安妮立刻松开了手,惊慌地后退了一步。
  “你对女人这样凶可不好呀。”戴娅露出挑衅的笑容,说:“要是让辛克莱看到了,他一准把你教训一顿。”
  “可惜他不在。他的手臂受伤了,我回菲利克斯之前,他整天歪在担架上呼痛,懊恼着不能写作带来的麻烦。”他说。
  在一旁看戏的阿芙莉亚一愣,随即状似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
  弗缇斯和戴娅一起离开了安妮维特暂居的地方。
  “你不看看那封信?”戴娅问。
  “有什么可看的?”他丝毫没有兴趣:“看了又能怎样?我一向主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向她求婚过?”她的手指慢悠悠地爬上了弗缇斯的肩膀。
  “……可能,是真的吧。”弗缇斯忽而说。
  戴娅落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僵住了。
  本来只是揶揄着开玩笑,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回答。
  一瞬间,戴娅的脑海里掠过很多可怕的想法——譬如年少时因为种种原因分别的恋人,历经多年破镜重圆却彼此无法相认,而他则是碍于女主人的压力,甚至无法念出她的名字……
  在弗缇斯的事情上,戴娅竟然能够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
  弗缇斯什么都没说,戴娅光靠着自己的想象,就自己把自己给气到了。
  “你!”她被自己想象中的弗缇斯气了一把,便伸手狠狠地抓了一把现实里面前的弗缇斯。
  “我说真的。”弗缇斯转身,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凶狠的表情。他举起手示意投降,说:“老实说,我小的时候非常的……非常的,恶棍。我怕我说出来,你会用鞭子抽我一个晚上。”
  “你说!”
  “我小时候很瘦,也没什么力气,家里时常断粮。为了让我和弟弟活下去,我不得不用尽一切办法去搞到食物,比如同时找三分工作,甚至于盗窃和抢劫——我知道这是错误的,可是在我们那儿,在阿加特,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所有孩子都在做,不然就无法活下去。除此以外,我还会……呃,骗骗年轻的小姑娘,哄她们将吃的分给我。”
  “……咦?”
  “我承认,这也是一种该死的行为。我对至少十五个姑娘说了我将来会娶她们为妻,所以请把面包分给我一点,两小口就好,我弟弟需要食物。”
  戴娅懵住了。
  “我真的不记得,她是哪一个姑娘了。”弗缇斯说。
  作者有话要说:  弗汪汪:这个女的好像知道我黑历史啊,要不要先自己把黑历史说了?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27章 027

  戴娅的脾气可一点都不温柔,可她对待这位名叫安妮维特的女人; 态度却相当好。
  如果弗缇斯能因为她的做法而露出复杂难猜的面色; 那就更能让戴娅感到愉悦了。
  魔女阿芙莉亚也对安妮非常好; 但是她的理由与戴娅不同。
  阿芙莉亚喜欢将原本低贱的人捧至云端; 等到人类生出贪婪愚昧、妄自尊大的念头; 再将其从高处坠下,摔得粉碎。落差越大,她便能越能得到欺负人的快乐。
  在这两个女人心怀叵测的安排下; 安妮维特度过了一段战战兢兢却舒适优渥的生活。
  在弗缇斯回到菲利克斯之前; 安妮维特还对他抱以幻想。然而; 当那个男人回到菲利克斯后; 对着安妮亲口说出“不记得”这样的话来后; 安妮便变得无比失望——如果他不记得少年时的往事,那恐怕也不会给予她特殊的优待。
  就在这时; 留在菲利克斯的许多人都开始动身前往奥姆尼珀登,戴娅与阿芙莉亚也在其中。安妮并不想被这两个身份高贵的女人抛下; 于是她恳求阿芙莉亚将她也一同带去奥姆尼珀登。
  “喔; 当然可以带你同行。”摇着扇子、笑容温婉的阿芙莉亚对她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说:“不过; 我有急事; 需要在一日间就抵达那座城; 所以我们赶路的方式比较特殊,希望你不要被吓到。”
  安妮一愣。
  她想,再特殊; 那也无非是马车之类的东西,于是便忙不迭地答应了。
  等到出发的早晨来临,安妮维特才知道,所谓的“特殊”,到底是怎样的特殊。
  那天早晨,她依照阿芙莉亚的侍女所言,提着手提箱穿过菲利克斯城外满布深绿的山野,站在开阔平坦的平原上。
  熹微的晨光恰好照入安妮维特的眼睛,让她不得不用手臂遮挡着视野。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阵粗喘的低哮,仿佛是什么从亘古便存活着的野兽发出了饥饿的嘶嚎,让她的身体不由一软,双脚不自觉地便跪了下去。
  她颤抖着手臂,缓缓移开了遮盖着视野的手掌。
  入目所见的东西,让她立刻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深绿一片的原野上,立着一只极为可怕的庞然大物。它的躯体是铜锈一般的绿色,张开的双翼却是暗沉的红。如同火焰般的红色眼珠微微转动,覆盖着铁革一般粗糙鳞甲的身躯因为沉重浑浊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
  它通常出现在古旧的书页上,或者歌人传唱的歌谣里。经过无数次的模糊、扭曲、变化,变成了陌生的形态。然而在数百年的流传中,在口口相传中始终未曾变过的,便是人类对其的恐惧。
  这是一条龙。
  龙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慢慢地扭过了细长的脖颈。它脖子上的鳞片微微翕动着,将日光折射出一层暗绿的光芒。它过于庞大的身躯,对渺小的女人来说,极有压迫感。
  安妮维特立刻丢下了行李箱,朝后退了两步。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被人欺骗了,她即将沦为眼前这只怪物的口粮。
  惊恐溢满了安妮维特的内心,她不再顾着手提箱,软着脚跌跌撞撞地沿着来时的路折返。
  当她踉跄着跑了没几步,便撞上了一堵人墙。
  “慌慌张张的,是在做什么?”
  阿芙莉亚从她的身旁绕开了,柔声说道:“如此粗鲁野蛮,可是会让那位阁下厌恶的。”
  安妮不管不顾地抓住了阿芙莉亚的裙摆,跪下恳求她:“我不想死,求您了,我不想死。我并没有冒犯过您,加尔纳……弗缇斯大人也并不记得我。”
  阿芙莉亚望望龙,又望望安妮那双已经用力到发白了的手,便柔软地微笑了起来:“并没有人要杀死你呀。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赶路的方式有些特殊吗?原来你并没有做好准备。”
  安妮一愣,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惑色。当她的视线扫到那条龙身上时,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难道……难道是要和这条龙一起……”
  “聪明的孩子。”阿芙莉亚抚了一下衣褶,悠悠地路过了她的面前,说道:“快点吧。我记得我说过,我有急事——我要去那边照料一个伤患。”
  安妮兀自咽了口唾沫,终于抓起手提箱,跟在阿芙莉亚的背后。等到她走近了,她才注意到龙的身旁还站着几个人。
  弗缇斯·加尔纳披着一袭黑色的斗篷,短发在晨光里被风吹得凌散不定。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带着让人不由想要低头的威慑力。不过,他面前的女人却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意愿。
  安妮认得她,那一袭白裙的女人——她是一名女神官,因为身份高贵,她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知菲利克斯的任何人,所有人都以“神官阁下”称呼她。
  此刻,她正站在龙的身旁,以倨傲的神态面对着弗缇斯。皎白修长的手臂,正漫不经心地笼着那鸦黑色的长发。
  跟在女神官身后的,则是名为欧兰朵的少女。
  在安妮维特的认知里,这少女就像是女神官的侍女一样,总是跟在神官的身后,唯唯诺诺、羞羞怯怯的。
  “一介奴隶,也想与我同座而行?”女神官望着弗缇斯,声音里满是高傲。
  下意识地,安妮维特便以为她所指的奴隶是自己。
  但是,不等安妮为自己的身份辩解,弗缇斯·加尔纳便已经开口说话了。
  “昨天晚上那一顿鞭子还没能让你消气吗?不行的话,就再让你抽一次?你让我一个人骑马去奥姆尼珀登,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安妮愣住了。
  在她的认知之中,弗缇斯·加尔纳虽然让人畏惧,却已经是凌驾于无数普通人之上的新权贵。他和他的同伴一起,坐拥城池,掠夺财富,矛头直逼国王所在的上都。
  这样的男人……竟然是那女神官的奴隶吗?
  “跪下。”女神官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鞭子。她用鞭子的手柄敲了敲弗缇斯·加尔纳的肩膀,眉眼间满是傲色:“做我的踏板。”
  安妮满面惊恐之色。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要弗缇斯·加尔纳在她面前下跪,做那些低贱的奴隶才需要做的工作——跪在马车前,供自己的主人踩踏。
  “你不够高。”弗缇斯耸肩,却并没有跪下,而是耿直地横抱起了戴娅,将她轻松地抱上了龙背:“想要惩罚我,就等到了奥姆尼珀登吧——”
  “弗缇斯!”女神官懊恼起来。
  阿芙莉亚很习惯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她扭过头,温柔地提醒已经看呆了的安妮,说:“不要出神了,那位阁下可是很不喜欢粗鲁无礼的人的。若你再这样失礼,一会儿她会用那鞭子抽你,被抽一下可是相当疼的噢。”
  阿芙莉亚笑容可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威胁有什么不对。
  安妮肩膀一抖,她惊惧地望了一眼龙,最后还是乖乖地跟着欧兰朵一起上了龙的脊背。
  龙伸展开翅膀,巨大的双翼遮天蔽日。它仰头起飞时,扬起的风吹得原野上及腰深的绿草向着一边倒去,远远望去,便似一片波浪不停的海洋。
  弗缇斯的披风也被风吹着扬了起来,他朝天空中挥挥手,随即便离开了。
  而在龙背上的女人们,却心思各异。
  “飞高些,免得叫人类看到你的影子。……噢,我记得,我以前在这里放了桌子,可以打花牌。”阿芙莉亚提着裙摆,在巨大又平坦的龙背上走来走去:“利兹,你把我的桌子弄到哪儿去了?!”
  利兹并不回答。
  看起来,这头少年的龙对它的前主人余怒未消。
  阿芙莉亚无法,好在她还能够变出其他的座椅来,才不至于叫几个人站一路。
  阿芙莉亚空手变椅子的举动,惊到了从乡村里来的安妮。看到阿芙莉亚惊愕不已的神色,阿芙莉亚像是才想起了安妮的存在,笑着解释:“这是……神之力。你说对吧?神官阁下。”
  戴娅眸光微转,唇边露出了清冷的笑意。
  “是啊,这是光明之神的力量。”
  悖逆神明,一向是戴娅爱做的事情。
  戴娅用手指在空中写下一串符文,这样便有一道法阵将她们笼罩其中。云层上的日光无法灼晒到她娇嫩的肌肤,过于猛烈的风也与她们无缘。
  处理完了一切,她便将视线转到了安妮身上。
  安妮对上她深绿的眼眸,便不由自主地将身体伏低了。
  安妮维特是个美貌的女人,这份美貌放在平民之中,便愈发醒目。凭借着这样的容貌,她曾成为某位贵族的情人。然而,被贵族娇养的日子并不长久,因为战乱四起,那名贵族已经带着家资离开了阿加特,逃向了上都。
  安妮一向引以为傲的美貌,在这个女人面前却什么也不是。
  仅仅是被她那满含傲然的眸光扫上一眼,她便觉得自己已经低微如落入尘埃之中的蝼蚁。
  “我记得,你叫做安妮维特,是弗缇斯·加尔纳少年时的同伴。”戴娅走到她面前,面露微寒的笑意:“旅途漫漫,不做些什么便难以打发时间。不如,来聊一聊吧?”
  安妮呆住了。
  下意识地,她惧怕这个身份高贵的女人会对她做些什么,因而恐惧地缩了缩肩膀。
  欧兰朵是个好心的女孩,她不忍看到安妮被戴娅厌恶,便小声地提醒道:“快答应呀。”
  被欧兰朵的声音所提醒,安妮如梦初醒,连忙应下。
  “如你所见,我是弗缇斯·加尔纳的主人。”戴娅坐在了椅子上,用白皙的手指撑住面颊,语气散漫:“那个男人是我救下来的奴隶,不过,从前的我对他的过往毫无兴趣。正好闲来无事,便听你讲一讲。”
  安妮捏紧了手提箱柄,颇为惶恐地说:“我不敢……也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戴娅挑眉,逼视着安妮的眼眸:“那你之前是在欺骗我么?”
  “不!”安妮连忙辩解,语气干巴巴的:“在加尔纳离开阿加特之前,我和他的母亲居住在同一条街上。他也确实曾对我说过‘以后来娶我’这类的话,只是他离开阿加特之后,我便对他毫无了解了。”
  戴娅用手指点了点面颊,笑意散漫:“那就说吧。……不过,事先说好,如果你说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我便将你从这里丢下去。”
  安妮的余光朝着一旁飘去。
  龙飞得极高,云层都在它的身下。大地与城镇已无法被清晰地看见,变为了隐约的、绿色的地块。而阳光便笔直地从头顶泼洒而下,毫无遮掩。
  如果从这里掉下去,那必然是死路一条了。
  安妮维特连忙低头答应。
  “我出生在东方的阿加特区,麦利斯卡尔城。那是一座由领主和他族内的贵族所统率的城池,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城市。在那儿——平民并非人类,是如同动物一般的存在。而贵族凌驾于一切之上,所以……”
  “这是当然的!”戴娅理所当然的声音便这般传来:“蝼蚁一样的平民,还想与贵族拥有相同的生活么?”
  安妮一惊,立刻记起了面前的人的身份,连忙俯下身体道歉,生怕被丢下去:“是,是的,正是如此。”
  阿芙莉亚在一旁轻笑出声来。
  她和圣女殿下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自认对圣女殿下还算了解。
  戴娅虽然总是在强调着对平民的厌恶,不过这却恰好是她拿来遮掩自己的伪装。如果戴娅真的如口中所说的那样厌恶着平民,那也不会有闲心教导欧兰朵学习,也不会帮助菲利克斯的病员,更不会与弗缇斯……咳。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地要命。
  这便是阿芙莉亚喜爱她的缘由之一。
  安妮维特继续说道:“弗缇斯·加尔纳从贫民区出来,他的母亲是个娼|妇和洗衣妇,而他的父亲则被称作‘黑斧头加尔纳’,是一个混混。黑斧头在整片加尔纳都极有名气,因为他几乎无恶不作。”
  “黑斧头的妻子是个娼|妇?”戴娅奇怪地问:“他竟然容许自己的妻子去出卖自己的身体?”
  “是的,黑斧头欠了很多赌债,他用想到的一切办法来赚钱。”安妮说:“加尔纳家有两兄弟,长子弗缇斯,次子叫斐希亚。时至今日,我仍记得那个叫做斐希亚·加尔纳的孩子,有着和贫民区格格不入的眼神……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流水。”
  听到这段话,戴娅立刻有了兴趣:“和我说说他弟弟的事情。”
  “加尔纳对他的弟弟很好。他们的母亲工作赚来的钱要帮黑斧头还债,而加尔纳则自己想方设法赚钱。他从六七岁开始便在街道上打工,同时做三分工作。后来他长高了,力气也变得很大,所以总能赚来食物,让他弟弟过的比其他孩子更舒适些。我们那儿……我是说,阿加特的人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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