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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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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轲廉倒也干脆,知道这样拖延时间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很快从马上跳了下来,在野鹤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又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野鹤先是一呆,迅速回过神后竟也跟了上去。
    池净不悦地抿了抿唇,再次嫉妒牛轲廉。
    身旁的将离见到如此滑稽一幕,顾不得战场气氛紧张,轻笑出声。
    池净心里更难受了。
    话说这头的牛轲廉已经再次来到尸兵面前。这些尸兵不管不顾地往前移动着,初时很慢,但现在似乎是熟练了似的,步伐比起方才又更快了一些。
    死人他见过太多太多,尤其死不瞑目的人。因此他只消一眼,便从这些兵士灰白的眼球里发现,眼前这群行动越来越自若的兵士们竟无一人活着!
    这就是池净特意交待刺他们双眼的原因么!
    顾不上整理自己心里的惊悚与疑问,牛轲廉举起大刀就往其中一名士兵的脖子砍去!
    砍中了!
    然而,纵使是有些九牛二虎之力的牛轲廉亲自出马,也不过将那尸兵的颈脖砍开了一个小伤口,紫黑色的血从那人脖子流了出来,却不多。
    牛轲廉正要举刀往眼前诡兵的双目砍去,身下却一阵摇晃,眼一花,人已经连同马一起被摔到了地上。
    是这些尸兵在扯马腿!
    牛轲廉定下神来,先是看到了身下的马的惨状。不过短短一眨眼功夫,从马腿开始,竟已经被尸兵们撕了个四分五裂!
    血腥味迅速蔓延,更刺激了尸兵们。他们原本有如死井水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兴奋的神情,血!他们要喝血!
    牛轲廉顿觉心跳如鼓,正欲站起来,但已经太晚了!围着他的尸兵太多,太多了!难道他命中注定要丧身此处?
    想起家中大腹便便的冰慧,他紧紧咬牙,决心奋力反抗到底。
    可还没动手呢,身后马儿如雷般的嘶鸣犹如一声怒吼,他眼睁睁看着羌笛一脚一个将尸兵们踢开!
    多亏了他与羌笛多年来的默契,一刻也不敢多加停留,他紧紧抓住羌笛的马鞍,还没趴稳,羌笛已经飞也似的逃离回去。
    “牛大哥,你没事吧?”池净愧疚地跑了过去,“有没有伤到哪儿?”
    看来,她还是低估这些铜尸了。
    “我没事,幸好羌笛来得及时。”牛轲廉摸了摸自己的心跳,还好,没刚才跳得那么快。
    “那就好。”眼看铜尸们步步逼近,池净望向将离,“大师兄?”
    将离摇了摇头,表示不宜硬干。
    “大家往后退!快!退回城里!快,一定要快!”池净当机立断下了命令。
    没有必要进行无谓的牺牲,这里守不住了!
    …
    即使已经及时撤退,无华军仍有不少兵士被尸兵追上并咬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被尸兵咬死的无华军兵士们不知不觉竟从地上爬了起来,睁开了那双变得同样灰白的瞳孔,在笛声指引下,开始攻击起自己的同袍来。
    其传染速度之快,就连池净也咋舌不已!
    原本只有一百个的尸兵很快变成了两百个,三百个!其中三分之二的尸兵是原无华军兵士!
    万晟气得只想伸出手来掴池净一巴掌!
    他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再看了看池净身旁那形影不离的伟岸身影,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没有顺从自己心里的愤怒,拿池净出气。
    他强忍怒气,看着那些穿着无华军兵装的尸兵与东离军原来的尸兵混在一起,只觉得这一幕刺得自己眼睛生疼!
    仁义,道德,底线!
    一直以来,池净觉得无华军该走仁军路线,他虽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反对。但今时今日,这些无聊的仁慈之心到底换来的是什么?
    她死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愿意用恶毒的手段对东离军主动发起攻击。哪怕是敌军,她也心存怜悯,认为战士最好的结局是真刀真枪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被一些不入流的佞术害死!
    可是!今天!被这些妖术,不入流的佞术害死的,那些被咬了之后很快被同化,掉过头来反而一起对付他们无华军的,正也恰恰是他们无华军!
    没有什么比自己人打自己人更让人痛心的了!尸兵们进不来城里,也不会爬墙,但不代表他们一直攻不进来!等攻进来之后呢?这些毫无人性的狗东西们逮谁咬谁,明日难保自己也会变成这些行尸走肉中的一员!
    多可惜,多可惜!若拥有这样一支不死不败之军的人是他,现在这会儿功夫,估计东离已经被他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吧?
    若换成是他,若是他…
    明明这种事池净也可以办到,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帮他办到!
    她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救下的她,又从唐家换回了她的卖身契让她得以回归自由之身,又是如何给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奴婢上宾的待遇!
    可她竟是这般回报他的!
    万晟不忍再往城墙下多看一眼,咬牙对池净恨声道:“我真该多谢你的妇人之仁!”
    说罢,狠狠一拳打在城墙墙砖之上,不顾自己拳头间的血肉模糊,转身离去。
    第一次这般直面承受万晟的恨意,池净几乎是在他转身的同时便流下了两行清泪。
    将离皱眉看着万晟的背影,又看了看垂着肩默默哭泣的池净,终究没有追上去给万晟一拳。
    这笔账先记着,在净净伤心的时候,还是先陪着她要紧。
    “净净…”将离叹气,不知从哪里开始安慰起。想来想去,挤出来一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池净闻言迅速地擦干了眼泪,鼻音浓浓地道:“嗯。”
    大师兄说得对,越是这样的时刻,悲伤越可笑。她没有时间难过,她得下去帮忙,先看看有没有受伤的人…
    不,那不重要!她当务之急是要制作血丸子!她的血一定能解尸毒!
    能让这些尸兵倒下的,几百颗血丸子!
    “大师兄,快走,帮我守着…”池净拔出匕首,毅然地走下城头。
    将离还来不及应声,只见牛轲廉满头大汗地跑来寻她,脸上还有一抹无法遮掩的恐惧,“净妹子,救…救命!”
    “怎么了?谁受伤了吗?”池净举着匕首一愣。
    “羌笛,羌笛!”牛轲廉抖着声道,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说哭就哭,还噗通一声直接给跪了:“净妹子,救救它,求求你救救它,它被咬了!”
    池净拔腿就跑。
    野鹤你这匹可笑的老马…可千万不能有事,你的马肉不好吃!
    …
    野鹤其实早在英勇救主的那一回就被咬了。
    这种铜尸尸毒很奇特,对畜生的感染力没有人类的强,发作也远没有被咬的兵士们时间那么快。他在用脚蹬开那些尸兵,将牛轲廉从尸口中捞了回来的同时,他的前腿已经被某只尸兵咬了一口。
    铜尸有着一口铁齿铜牙。
    再加上大家忙着逃命,谁有空会停下来往后面瞧去?如此一来,它前腿上的伤口直到被牛轲廉发现的那一刻为止,已经溃烂恶化,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
    不止如此,就连它的四肢也开始僵化,前后腿肌肉慢慢地开始变硬,就像那些铜皮铁骨的铜尸般。
    马生来就是是极少躺下或趴下的一种动物,尤其战乱时期的马,它们就连睡觉时也是站着闭目罢了。
    就连人人疲累倦怠的深夜,它们也会无言地守护着该守护的人。
    如果说一定要用一种动物来比拟坚韧不屈的,顶天立地的战将之魂,那么除了马,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动物能出其左右。
    如今,眼前的虽为马的外表,却有战将之魂的野鹤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它倚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再也无力站起来。
    它那双又漂亮又会说话的大眼盈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急匆匆奔来的池净。
    池净没有哭。
    她先是快速地检查了一下野鹤的伤口,接着便爆发出一连串的咒骂。
    骂完了,她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将离,“大师兄,我要救野鹤。”
    将离知道野鹤是这匹老马的名字,他看了看那张日渐衰老的马脸,有些不赞同地唤道:“净净!”
    “大师兄,帮我,我要救它。”池净坚持道,希望将离能帮忙将牛轲廉带走,让她能尽快给野鹤喂血。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片刻,将离依旧先败下阵来。他有些怒,但又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她的决定,干脆一记手刀把一旁不明状况的牛轲廉劈晕。
    “好了。”将离冷酷地道。
    “…”池净在心里给了他一个飞吻,这才又回过来面对野鹤。
    “笨马。”
    她咕哝了一句,割开自己的手,任那鲜红的血流进野鹤的嘴里。
    她的这个举动,令野鹤连眼泪都吓停了,但它内心深处知道池净不会害它,是以还是喝下了那滴答滴答着往它嘴里流的血液。
    待池净止了血,又在将离的帮助下包扎好伤口,心情甚好笑眯眯地朝野鹤看去时,竟脸色一变。
    

第496章 铜马

  野鹤的尸毒并没有被解开。
    它原本只是被尸气染上了几分灰色的瞳眸,如今喝下了她的血后,不但没有恢复正常,那抹灰白反而加速地扩散了。
    也就是说,她的血非但不能解尸毒,还能加速尸毒的蔓延!
    怎么会这样!
    池净傻了眼,想去掰开野鹤的嘴巴看看它到底喝下她的血没有,可是野鹤突然像发羊癫疯般抽搐了起来。
    它嘴里痛苦地哼哼着,似乎在极力遏制血液里正翻滚着沸腾着的某些东西。
    它想仰天怒吼,想遍地打滚来告诉眼前的人他有多难受。但比起这些,它更想要一个痛快。
    它从鼻子里喷出气来,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却无法对池净言说。
    池净这才留意到了它的喉部根本没有吞咽的动静…难道野鹤吞不下去?
    她迅速伸出手来朝它的喉处摸去,那里一片硬邦邦,比双腿上的肌肉更硬,就像一块石头。
    池净顿时懂了!她的血依然可以解毒,但这血若吞不下去,连喉咙都到达不了,更何况是胃!野鹤的脖子早已经肿胀并且硬化,试问液体又如何能快速渗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血液通过不了,下不去,根本没用!
    野鹤如此,其他的尸兵也必定如此!这样说来,就算她制作出了血丸子,也成功地往尸兵的喉咙里塞了,尸兵不吞咽下去根本无济于事!
    难怪,难怪!池净忆起这一路来,那些尸兵只咬人或马,却不曾喝血或将到嘴的肉吞下…
    池净沉吟了一下,用匕首割开野鹤腿上伤口旁边的位置——伤口硬得跟铜皮一块似的,她割不开,只能割它的伤口旁边的腿肉了。
    接下来,再以将离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一把将刚刚包扎好的白布扯开,在伤口上抓了一把,那血便再次欢快地流了出来。
    她低着眉眼,专心致志地将血滴到野鹤腿上的新伤上。
    这样一定可以。
    等她的血滴入野鹤的血管里,顺着血管游走全身,所到之处,那些尸毒一定会尽数被她的血吞噬。
    然而,她很快再次失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她捏了捏刚才还柔软得任她宰割的那一块皮肤,明明被她滴了血,为何硬化的速度半点也没有缓下来?
    她的血…她的血,没有用了吗?池净慌了神,又用力往自己伤口处抓了一把,再次在野鹤皮肤上割开一个新的口子,再度尝试…
    一连三次后,她犹如斗败的公鸡般垂下头来,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嘴里只会来来回回地重复那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最重要的关头里,老天爷选择像收回她预见的异能那样,收回她的血疗伤解毒的异能了吗?
    她心里一片片茫然,连将离什么时候轻柔而又无奈地重新把她的手拉过去撒上金创药,都毫无所觉。
    “看来虚通这次研制出来的尸毒,是特意针对你。”将离看一眼她手臂上的惨不忍睹的伤口,瞳孔微缩,迅速地重新卷上白布。
    这一次,他卷了一层又一层,绝不让她能轻易解下。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血失效了?”池净猛然抬头看他,想要在他的眼里找到正确的答案。
    “嗯,虚通必定有备而来。”这道士做出来的事一件比一件丧心病狂,已经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衡量他的变态。
    池净突然想起被虚通囚禁在山洞里的那些天。
    有一天,虚通取了她的血,却没有如往常般趁着新鲜温热喝下去,他将那杯血闻了又闻,脸上一片迷醉。
    她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会弄脏自己眼睛。因此她别开眼睛,闭目养神。
    闭上眼后,她听觉格外灵敏,听见了虚通的自言自语:“真神奇…难道此天下当真没有她解不了的毒么?”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很普通的带着疑惑的一句话,但池净仍听出了他隐藏得极好的那丝狂热。
    与其说虚通这个人痴迷道术,不如说他更痴迷于研究天道。他这个人,最正常的一个地方应该就是相信天道的平衡。
    有阴就会有阳,有男就会有女,有天上飞的,就必定会有往地里钻的。
    他对她的血是迫切需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她的血被认为是万能的也不为过,解天下毒,解天下蛊,活死人肉白骨,独一无二。
    然而,他同样不相信她的血是万能的。
    他要找出她的克星来。不仅仅是那种会让她陷入昏迷的药粉,他要找出她的血的克星来!
    所以他拿着她的血匆匆离开,那模样,越来越像她在现代时研究所里的那些科学怪物。
    所以…虚通真的发现了她的血的克星?并且用在了制作铜尸上?所以,她的血才会对中了尸毒的人失效?
    而野鹤之所以还会被尸毒感染得更快,也是因为她的血…它体内原本潜藏着的尸毒感受到了血腥味,会更狂躁着加速醒来,再也无法压制。
    池净只觉得被气得阵阵发晕,“野鹤,你撑住,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这世上不可能会有解不开的难题…
    此刻,野鹤的瞳仁已经半数变灰。它眼里带着一点点悲意,大口大口地喷着粗气,泪水重新漫上眼底,定定地看着她。
    池净读懂了,“你让我给你一个痛快?”
    野鹤吃力地点头。
    池净眼泪涌了出来,别过了脸不看它,“你想得美,我还没跟牛轲廉争宠成功…你眼里只有他,没有我,我干嘛要帮你…”
    “呜呜…连你这老马也来欺负我…”
    野鹤仍是那般悲伤地看着她。
    “我不管,”池净声音里满满的嫌弃,可脸上涕泪交流的样子却那里有半点嫌弃的影子?“你的肉又不好吃,你死了也做不出什么贡献来,发挥不了余热…”
    她知道她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很喜欢的那位歌手也曾唱过,成千上万个路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可她没想到如今的她竟已经婆婆妈妈得连一匹马的离去都接受不了。
    也或许,前些天大杂院那些孩子们的离去,她虽没有哭,但也一直压在心里,如今只是对着这样的野鹤,新悲旧伤一同迸发出来,这才哭得无法自己。
    身后,将离点了点地上躺着的人一个穴道,牛轲廉呻吟着醒来。
    “谁…谁偷袭我…”
    池净没有回头,却明白将离这样做的用意。让它再见牛轲廉最后一眼吧…
    野鹤闻声果真朝牛轲廉看了过去,眼里的悲伤褪去,薄泪仍在。
    “怎么了?净妹子,羌笛它没事了吗?”牛轲廉甩了甩眩晕的脑子,踉跄着往这边走来。
    野鹤收回牛轲廉身上的视线,最后深深地看池净一眼,竟奇迹般站了起来!
    牛轲廉大喜,“羌笛你真的好了?”
    野鹤却看也不看他,一头往自己倚着的歪脖子树树干狠狠地撞了过去!
    “砰。”
    …
    野鹤用力之大,用劲之猛,赴死之坚决,在池净摸到马尸脖子上断开的颈骨便知道了。
    野鹤尸体旁,牛轲廉坐在地上紧紧捂着双眼,眼泪不停地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去悲伤,真的没有。
    池净擦干净了眼泪,最后再摸了摸野鹤的马头,“你先走一步。”
    又拍了拍牛轲廉的肩膀,“牛哥,别难过了,野鹤走得没有遗憾。你还有冰慧,要振作。”
    她站起来,对将离道:“大师兄,我们回去商量对策。”
    就把这地方留给牛哥和野鹤…不,羌笛吧。
    将离看了看那歪脖子树旁边的老马尸体,又看了看老马尸体旁边的牛轲廉,拉住了她,摇头轻唤了一声:“净净。”
    “嗯?”大师兄很少对自己说不的,池净悲伤之余有些愕然,“你要留下来陪牛哥吗?”
    大师兄这么关心牛哥?
    将离不语,只是弯腰捡起牛轲廉散落在地的那把大刀。
    池净更想不通了,“难道大师兄你这时候还想着牛肉干吗?”
    大师兄不像这种人啊!
    将离连白她一眼都懒,径直朝牛轲廉走了过去,把刀塞他手里,只冷冷地扔下四个字:“你来动手。”
    牛轲廉看着手里的刀,眼泪还在流着,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将离公子,这是?”
    几个意思?
    净妹子的这位谪仙般的大师兄向来很不合群,除了终日守着净妹子,其他什么事都不做。但碍于他通身那冰寒入骨的气势,他们也自动自发离得远远的,井水不犯河水。
    是以他便跟着其他人一样,规规矩矩又生疏客气地喊他一声“将离公子”。
    如今,这公子冷着脸塞给他一把剑,难不成无缘无故让他自我了断?
    将离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茫然,皱眉,指了指地上的马尸。
    什么?
    简直欺人太甚!跟自己情同兄弟的马死了,他本来就悲伤又愤怒,如今胸臆间的火更是一下子冲到了脑子上去!
    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已经顾不上池净的面子了,破口大骂:“羌笛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让我一刀刀把它的肉割下来,做成肉干好让你们打牙祭吗!”
    “现在我们无华军里不缺银子!”前些天才收下三十车物资,难道真的有必要连已经中了尸毒的羌笛也不放过吗!
    “肉干值多少钱?我给你银子,我亲自去外头给你买,好吧?”
    将离不悦地道:“你低头。”
    “低头?为什么要我低头认错?我有什么错?羌笛有什么错?啊?”牛轲廉悲从心来,又往羌笛看去,瞬间一愣。
    嗯,他低下头,与羌笛已经尽数灰白的瞳仁打了个照面。
    羌笛没死?醒了?
    …
    将离已经懒得跟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牛废话了。
    他之所以让牛轲廉亲自动手,就是不希望净净来动手,再难过一回。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来吧。
    将离又从牛轲廉手上拿过那把大刀,对着明明死透了但如今又再度试图站起来,动作僵硬的羌笛的脖子就是狠狠一砍!
    “锵!”
    只伤了一个小口子。他的虎口处被震得发麻,似乎被砍中的并不是一匹普通马的脖子,而是被人以精铜锻造的铜马。
    这一砍所发出的声音,牛轲廉听得再真切不过。瞬间他也明白了眼前的羌笛,已经不是往日的羌笛了。
    它之所以自我了断,也是不愿意见到自己成为这般令人恶心又恐惧的模样吧?
    牛轲廉从将离手里抢过刀来,“方才,对不起…将离公子,让我来吧,我力气大些。”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一身力气有朝一日要用在自己的爱马身上。
    “要快。”将离淡然道,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抢。
    铜尸刚刚苏醒的时候,攻击力还不算最强,要趁这个时候砍他们的头!
    牛轲廉咬牙举起刀,流着泪,开始一下又一下砍着羌笛的马脖。
    羌笛似乎感觉不到痛,站在原地,他每砍一下,它灰白的眼珠子就动一下,却是彻底没了灵魂。
    数十下后,马头像块大石头般与马身分离,总算掉了下来。
    将离估算的没错,铜尸苏醒时相对最弱,这个时候下手才有歼灭它的可能。
    否则,等它彻底苏醒,行动力变快变强,恐怕眼前三人也不是这马的对手。
    牛轲廉的虎口处已经是血淋淋一片。
    但他却感觉不到痛。
    他蹲跪下来抱起羌笛的马头,像抱着自己心爱之物,抬头乞求地看着将离,“将离公子,这样…这样可以了吗?还,还要继续吗?”
    头砍下来了,还要不要剁碎?
    将离摇头。想了想还是明确地告诉他:“不用。”
    “…谢谢。”牛轲廉抱着马头的手更紧了点,转身往城中走去,那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背影如今竟微驼着背,像一下子被什么压垮了似的。
    从头到尾站立一旁,静静看完了这一幕的池净哑声道:“大师兄,我们回去吧。”
    …
    没想到,事情紧急的程度,根本容不得他们喘息。
    回到城中,池净找到小鱼,正要劝服小鱼放出蛇来,便有兵士再次来报:“池姑娘!不好了,那些,那些铜尸…他们…”
    池净一把拉开门,“他们怎么了?进城了?”
    城门是她命人用钢板加固过的,铜尸们即使铜皮铁骨,不可能那么快攻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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