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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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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如何,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要想办法离开,去找万晟他们…她始终相信,亲眼所见的才是真的!
    不,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的…她不愿意去信大师兄会是这种人,如果这一切是假的,她也要找到突破口!
    就先从顺姑开始吧…
    段顺姑很快重新又端了一碗粥回来,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喂池净吃下。
    空了许久的胃终于有了薄粥垫一垫,池净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
    段顺姑舒了一口气,欣慰地收拾好碗筷正要退出去。
    “顺姑,你坐下来。”池净道。
    “姑娘?”段顺姑当然不会拒绝,将碗放桌上,再次走回床边,坐在她旁边。
    “告诉我,玉瓶怎么走的?她的孩子呢?”池净尽量平静地道。
    段顺姑沉重地拍了拍她的手,叹道:“姑娘,若你真的忘了,那我再慢慢告诉你。你不要急,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一滴不漏地告诉你。玉瓶她…她是死于一尸两命…”
    “什么!”池净心里一痛,喉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姑娘!”段顺姑跳了起来,拔腿就要往外跑,想要去隔壁船舱告诉将离。
    “别…顺姑,回来!”池净急扯住她,喘息道:“别,我没事,我只是一时气急…气急攻心…”
    “姑娘,可是你都吐血了!”顺姑急红了眼。
    池净缓缓摇头,伸手抹去唇边的血,“我没事,你接着说。”
    “可是…”段顺姑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满脸倔强的她,终还是妥协了:“好吧。”
    “玉瓶怎么回事?灰影呢?”池净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
    “虚通使了一招声东击西,把保护万少爷的一队军马引走,只留下灰影公子与关将军守着万少爷…灰影公子为了保护万少爷,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万少爷挡箭…”
    池净默然,脸上一抹悲凄。
    “消息传回来后,玉瓶她大受打击晕倒…因为动了胎气,需要提前分娩,但大夫说了,玉瓶没有求生意志…最后,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一起与灰影团聚了…”
    池净静静落下泪来。
    终究还是逃不过么?真的逃不过么?
    “关将军带了十几个人与万少爷被困在一间破庙里,幸好最后发现破庙有密道可逃生,但虚通放了一把火…万少爷一人逃出来了,关将军与其他人抵抗到最后,为了掩护万少爷,被活活烧死了。”
    嗯,她记得关离四柱相同,全为戊午,八字偏枯偏燥,当初她在他眼里所窥见的他的未来也是死于火中。
    看来,倒是吻合。“后来呢?”
    “后来没几天,万少爷也被抓到了…皇下旨押至菜市口行车裂之刑…不允收尸…”
    池净难以承受地闭了闭眼。
    “姑娘本也要被处以极刑,但东方侯爷与将离公子一起求情,将离公子更是献上了传文能延年益寿的珍贵血龙丹,皇上这才网开一面…”
    “血龙丹?”她一愣,哪来的血龙丹?
    “嗯,姑娘,你忘了?我们一连闯过了九关,在最后一关坤宫的时候拿到了另一份地图与一颗血龙丹。只可惜…我们刚出来,就被朝廷派来的官兵包围了。”段顺姑黯然道。
    不是惋惜那座宝藏,而是不忿。她们一群人在下面九死一生,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出了关,却被虚通渔翁得利…
    坤宫!
    池净心跳微微加快,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道:“我们是怎样从震宫离开的?”
    岂知段顺姑一愣,不假思索地道:“姑娘,我们一群人都晕过去了,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震宫,而且当时你说没有时间解释,让我们不要问了。”
    “……哦。”池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会儿又想起一个人来:“小鱼…她…”
    “小鱼姑娘是为了保护你,召出了那两条大蛇…两条大蛇都被朝廷的人马打死了,小鱼她,她冲上去想要报仇,被乱刀砍死了…”段顺姑哽咽道。
    小鱼姑娘是第三个没有用异样眼神看待她的姑娘,而第一个是池净,第二个是玉瓶。
    她怎能不难过?
    “乱刀砍死啊…”池净恍惚着,仿佛又看到了小鱼不断地把食物往嘴里塞,一边吸吮着手指,一边大呼好吃的样子。
    小鱼是她为数不多的看不清未来的人,是以她根本没想到小鱼竟会死在乱刀之下。
    一定…流了很多血吧…
    “小鱼姑娘临走前说…说…说如果有来生,还想跟着你,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她说还想吃臭豆腐…”段顺姑道,同时背过身去以手捂着脸,破碎的呜咽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顺姑啊。”
    池净双眼空洞,把手放在心口处喃喃道:“你说得这么逼真,说得像真的一样,我好像有点儿忍不住要相信了呢。”
    “姑娘…”段顺姑不忍地道。
    “你出去吧,我想好好地睡一觉。”池净气若游丝,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
    除了睡觉,她什么也不想。
    不想思考,不想回忆,不想说话,更不想清醒。
    她实在太累了…所以沾枕就睡了。
    她梦到了很多以往的事情。
    她梦到初来之时,万晟救下她,给她东西吃的时候。梦到玉瓶不断地把醋往锅里倒的时候。梦到以墨被困在牢笼里用湛蓝的眼珠子看着她的时候。还梦到小鱼抱住她,一同坠落那个大洞的时候。
    还梦到了楚家,何必方,段顺姑,石苍术,将离…
    反反复复地,都是她回来东离之后,遇上的人和事。
    她像一个局外者般看着这一场短暂而又无声的电影,时而笑出声,时而哭得涕泪滂沱。
    醒来之后,她不言不语,像失了主魂般,除了吃东西与睡觉,什么也不做。
    她太累了…这场梦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再也没有力气与让人交流,也没有力气踏出这个房门半步了。
    更没有力气去辨别眼前一切真伪了。
    或者说,她内心深处已经相信了段顺姑与将离所说的话,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她真的,一觉醒来,到了两年后…
    “离王,你看…姑娘她,她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段顺姑找到将离,向他禀告道。
    次日,将离来到她的房内,看到白瓷娃娃般坐在地上,一如既往看着窗外风景发呆的池净,叹了口气。
    像这两年来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他背靠着她的背,也坐在地上,无声地陪伴着她。
    净净大部分时间都像如今这样不言不语,偶尔会莫名狂躁耍起性子,把舱内的东西全砸个稀巴烂,指着天破口大骂,指着他破口大骂…
    但骂累之后过了一夜起来,又再度归于沉寂。
    池净隐隐感觉到背后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朦胧中听到了他的低语——
    净净,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池净孱弱地躺在床上,嘴边噙着笑,看着脸上布满担忧替自己把脉的将离。
    她也要死了。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莫名地衰弱下去,哪怕喝下多少珍贵的补药都不见起色。
    她心知肚明,这就是抑郁症吧?
    心病还需心药医,而她的心,已经连将离都医不了了。
    段顺姑站在一旁偷偷抹着泪。
    “净净…”将离开口唤她,眼里盈满痛意。
    “嗯?我要死了?”她有些开心地道。
    将离不语,段顺姑泪珠一串串地往下掉,捂着嘴跑了出去。
    池净笑着,感觉自己眼皮又沉了下来,再度陷入昏睡。
    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师父,秀儿,你们都说我命里还有一次难逃的死劫,是这次了吧?
    可我一点也不想逃呢。
    再度醒来的时候,是次日卯时。她睁开眼,看到坐在黑暗中不发一语的将离。
    “将离…”池净吐出这两个字,似乎透支了大量的精力,无力地喘息起来。“我…我听见…听见你在…叫我…了…”
    “嗯?”将离轻轻应了一声,黑暗之中伸手过来,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
    “我…我刚才…听到你,你在…你在跟我…说,说话…”池净断断续续地道,意识有些混乱,但却十分清楚感觉到自己如今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是吗?我说了什么?”将离的声音有些哑,握紧了她的手。
    “你说…你说,让我,让我赶紧…醒…醒过来…否则…否则就醒不过来了…”池净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手指无力地动了动。
    将离没有说话,将脸埋进她的手背,池净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终于感受到了手背上的一片湿意。
    将离他…他哭了?
    “别…别哭…”池净安慰道,吃力地抚了抚他的头发,“将离…帮…帮我…帮我梳…梳一梳头发…可…可…可可好?”
    黑暗中,将离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摸索着燃了烛,烛光将房内照得通透。从她的枕边摸出一把梳子来,捧着她的一头秀发,轻轻地细细地为她梳起头来。
    枕头下放梳子,本就是不吉利的做法。
    人们素来只知卧室之中床的摆放位置极其重要,这关乎了人身体健康与否,心情开朗与否,而这些与人们的寿命息息相关。
    但却鲜少有人知道,不但床方位的风水需要讲究,就连床上东西的摆放自古也是有不少忌讳的。
    比如,枕头底下是不可放梳子,剪刀,镜子等物的。
    剪刀煞气重,镜子阴气重,这些常识还是不少人知道的,但是与梳子有关的,却没有多少人知晓。
    梳子,是人们重要的风水物件之一。只要是人常用的东西,都是一种风水物件,与人自身运气息息相关。
    最开始的时候,第一个使用梳子的人是上古时期轩辕皇帝的王妃方雷氏,那时候的梳子并不是木头或牛角,甚至玉石所造。
    而是鱼骨。
    鱼骨,鱼之刺也。
    人睡觉的时候,若枕头底下压着尖锐的东西而入眠,长久为之,便极容易患上脑疾。
    头疼与频繁的噩梦还算是轻的。
    池净当然也知道这个忌讳,但她不在乎,常边发呆边坐在床上梳头,按她说法是想要理清这三千烦恼丝,但她梳完了便顺手就将梳子塞在枕头底下,好方便下次再拿出来。
    次数多了,将离也便由她去了。
    很快,将离帮她梳顺了乌墨般黑的长发,又给她挽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
    净净,别走。
    “嗯?”她吃力地扭头看他,“大师兄你,你…方才…说,说什么?”
    “我没有说话。”将离先是疑惑,很快反应过来后又心痛不已,“净净,你幻听了…”
    都说人死前,会听到一些不属于人类的声音,还会看到那些先走一步的人回来接自己。
    池净心里很平静。
    大师兄,大结局了。
    

第537章 待续

  人之将死,她对将离哪还有什么怨?
    她看着眼前这个憔悴得再也不复往日意气风发的男子,微微地笑了笑。
    净净,不要睡了,快醒醒…
    明明将离嘴巴没有动,可是她的耳边却不停地响起他的声音。
    净净,醒过来,快醒过来,你不是喜欢听我说话么?只要你愿意醒,我以后天天说,天天说,说到你厌烦为止…好不好?只要你肯醒…
    她这是,都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了吗?
    那她这幻听可真够严重的。
    “将离…我醒着,醒着呢…”池净道,眼窝深陷,眼下乌黑的一圈,有气无力甚至连抬手都抬不起来了,她看起来随时像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净净。”将离吻了吻她的手背,眼泪滴落她的手背上,泪滴炙热得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下辈子,下辈子吧…
    “将离…你,要保…保重啊…”
    池净低喃道,眼前渐渐黑了起来,她知道她已经闭上双眼,再也无力睁开了。
    如今的她就是一条被搁浅的鱼,已经到了无力挣扎的时候了,也就不要费那力气了吧。
    她虽然看不见了,但将离的哽咽声却很清晰地响起来。
    奇怪的是,他正坐在自己床边埋首低泣,为何那声音却像响在自己耳边一般近。
    说起来,她好像没见过大师兄哭呢。
    如今见到了?算不算是她幸运?
    想起一些相识的片段,她在心里甜甜地笑了笑。
    渐渐地,心里头那些其他人的面孔都慢慢远去,模糊起来,只余下一个将离。
    东方将离。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大家都在做早课,背六十甲子表与空亡表的时候,她和将离总是只听一遍就记下来了,并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因此,同为班上的尖子生,她其实一直对他很好奇。
    可是他与其他师兄不一样,总是端着一副冰山似的小脸不理任何人,而她自尊心也很强,也不想凑上去自讨没趣,所以那么多师兄里,她跟他反而是最不熟的。
    可是还没等她主动打破二人之间莫名的隔阂,她就以秀儿之身被刺死了。
    然而到头来,这个最陌生的大师兄,反而在她灵魂到了现代后仍不离不弃,一直寻找她的下落。
    她曾听他们提起过,大师兄以她的生辰为卦,卜她的魂归何处,却苦寻十几年未果。
    怎么可能会卜得出来?多年来,她身上只有秀儿的魂。
    可是大师兄没有放弃过…
    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孩子呢?若不是知道他是遵从师父遗愿,还以为他从小暗恋她呢,哈哈。
    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渐渐衰竭,却又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想起将离沉默寡言的样子,想起将离皱眉的样子,将离浅笑的犹如冰雪初融又有如百花齐放的样子,想起将离在地宫里解那道推理题时侃侃而谈的样子,想起将离天资聪颖什么都一点就通,却笨手笨脚怎么学都学不会绾发的样子…
    渐渐微弱下去的心跳,突然用力地跳了一跳。
    有哪里不对…
    是哪里?是什么?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眼皮也不住地跳动着,明明已经慢慢失去所有知觉,甚至连将离握着她的手也感觉不到的池净,却出于直觉地思考起来。
    大师兄不会绾发。
    是的,大师兄不会绾发!
    她与他在一起不多时就发现了他的这个小缺点,她记得在发现这个属于他的小秘密那天,还曾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哈哈哈,我还以为大师兄你什么都会,天底下除了生孩子,断没有难得住你的事情…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你竟学不会最简单的束发绾发…”
    恼羞成怒的将离直接以吻封缄。
    是啊,她怎能忘了,将离不会绾发!那这个静静地陪伴了她一个多月,方才还替她梳发,替她挽髻的男人,是谁?
    是谁?
    那是假的…假的!这眼前一切都是假的,果真是假的!
    池净拼尽全力睁开了眼睛,随着她心里有了答案,睁开眼睛的同时胸腔内那颗心脏竟也恢复了有力而平缓的跳动!
    她从他手中抽出一只手,趁跟前男人反应不及之下,将时常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出,直插喉咙!
    “净…”那个“将离”神情痛苦至极,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假的!你是假的!”她冷冷地道,看着他喉咙处根本没有血流出来,再也没有半点动摇,又对他身后的段顺姑道:“你,你也是假的!”
    说罢,她再次朝那个“顺姑”射出一把匕首,正中眉心!
    随着她眨眼间一连射杀二人,一道耀眼的白光从他们身上发出,照得她双目刺痛,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双眼。
    待她放下手来,却措手不及被人一把抱进怀里。
    “净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正要挣扎,鼻息间却瞬间灌进满满的松林气息。
    这是…大师兄,真正的将离。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满脸焦急,披头散发却顾不上去整理的憔悴男子,自嘲地一笑。
    她怎么会忘了?大师兄的怀抱一直有独特的松林气息,而那个假的将离也同样没有。
    “将…”她想开口说话,可是才发出一个字,喉咙就疼得不像话,她又怎么了?
    “先别说话,池净,你已经起码昏迷了三天,先喝点水。”东方乐也围了过来道,同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三…”三天?回到了震宫里,池净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可是身子极度不适的情况下,只得先喝点水润一润唇。
    饿了太久的人不能立即进食,因此两刻钟后小鱼才边抹着红肿的眼,边给她递过来一碗芝麻糊,“姐姐,快吃,不可以饿死。”
    不对…小鱼背包里什么时候还偷偷带上了碗?
    这丫头真的以为他们出门野炊的是么?还有这温热的芝麻糊又是怎么回事?哪来的热水啊?
    小鱼见她呆愣着不动,急得又哭了,抖得连声音都尖锐起来:“快吃,再不吃就会饿死的!”
    “嗯。”她哑着嗓子道,正要接过碗来,却半途被将离截走。
    将离透出眉眼间的疲惫,让池净怀疑他是不是也跟着三天没合眼了?
    他不发一语慢慢地喂,她也不发一语慢慢地咽下他喂的芝麻糊,而其他人则心酸有之,庆幸有之地静立一旁看着这一幕。
    楚家心里有些难受,用手臂碰了碰段顺姑,道:“顺姑,姑娘这不会是回光…”
    “呸,你胡说什么?呸呸呸,你赶紧吐口水,再重新讲!”段顺姑气狠了,捶了他手臂一下。
    “哦。”他自知自己说话确实不经大脑了,只好照顺姑说的做。
    有些地方有些奇怪风俗,不小心说了晦气的话要吐一口口水后重新再说一遍吉利的话,这样就可以当做前面那句话没说过。
    他们都知道顺姑是一个极其忌讳“言咒”的人。
    而池净对旁人的喧哗毫无所觉,只痴痴地看着一心一意喂着她的将离。
    很快,碗见了底,她吃完了整整一大碗芝麻糊,终于感觉自己真正活过来了。
    …
    “将离…”
    每当她的坚强有了缺口,心里脆弱无力之时,就会叫他将离。
    “嗯。”将离柔柔地应了一声,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千头万绪,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自己遭遇上的事情。
    她简短地把自己的梦说了一遍,强忍着泪道:“我在梦里快要死的时候,是不是你一直在跟我说话?”
    是了,当时她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真实世界里的将离试图唤醒她,另一个是虚假世界里的将离在哭泣。
    “嗯。”将离眼睛一痛,再次将她搂入怀中,双手微微颤抖,一字一句地再次重申一遍:“我说,只要你愿意醒,我以后天天说,天天说,说到你厌烦为止…只要你肯醒…”
    是了,就是这几句。
    她在他的怀里落下泪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的魂被勾进了那副画中的世界,而她被勾走的时间越久,被迷惑得越久,真实世界里的她就会慢慢失去生机,慢慢枯萎,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两个世界里的她都会同时死去。
    幸好在最后关头,她想起了被她忽略掉的细节,这才能真真正正坚定自己的心,还魂归来。
    她以为此生已经结束,谁知道上天和她开了个玩笑,告诉她,未完待续。
    同时她有些内疚,她平日里是不是太不在乎将离了?一个人的小缺点怎可能只有一个,可是她除了将离不会绾发,却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可是,怎么只有我被勾进去了呢?”缓过来后许久,她疑惑地问道。
    这不像苏宝的作风,会只考验她一个,而放过其他人。
    岂知众人奇怪地看着她,小鱼脆生生地道:“姐姐,我们都进去了呀!”
    “什么?你们也进去了?你们也是到了里头的那艘船上吗?”池净吓了一跳,指着那副画道。
    “是的呀。”小鱼用力地点点头。
    “……麻烦来个人告诉我,这都怎么回事?”
    池净彻底懵圈了。
    …
    还是段顺姑不忍她疲累,不待她细问,便先说了自己所见。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艘船上,那船上只有我那死鬼丈夫和婆婆,还有我…孩子。”
    “他们告诉我,我已经死了,而那艘船就是死后我们要待的地方,他们让我留下来…”
    “相公说,因为我的断掌,所以克死了他和孩子以及婆婆,是我欠他们的,让我死后也该做牛做马去伺候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赎罪。”
    池净听罢,心生寒意。
    顺姑的断掌一直就是她最大的心结,而陆续死去的三个亲人也是她深埋心底多年的愧疚,这个梦…不,这幅画可说是画出了她的死穴!
    但正是如此,她才更好奇,“那顺姑你是如何脱身的?”
    按她对顺姑的了解,顺姑一定是选择留下来赎罪,再也回不来了。
    果然。
    段顺姑道:“我在船上找不到你们,却见到了我最挂念的孩子…再加上在那里生活的真实感实在太强烈了,所以我当然是选择留下来了。”
    她说着,面露哀伤。
    “你在船上生活了多久?最后怎么醒过来的?”池净单刀直入地问。
    “我记得很清楚,是十天。”段顺姑撇去哀伤再肯定不过地道。“我本来已经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我已经身在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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