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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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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形之下,燕韶南就谨慎多了,离远见那扇窗犹自开着,赶紧猫下腰,左右寻找合适的遮蔽物,以防真被宋训瞧见那可就尴尬了。

     “等等,辛三少,你过来看。”

     燕韶南一本正经叫对方“辛三少”,便意味着她还余怒未消。

     辛景宏心知肚明,不敢再捋虎须,赶紧凑近过去:“怎么了?”

     “这株牡丹的枝,曾被人用手折断过,由断茬看,时间不是太久远,两三个月的样子。你再看看地上那个小土包,有什么想法?”

     辛景宏脸色凝重下来:“似是有人长时间在此停留,垫个土包,方便坐下来歇息?”

     他环顾四周,很快又发现了更多的线索:“这人常在此间来去,踩得地上的杂草都快成蹊了。看来凶手经常偷偷潜来,窥探师妹是否在屋里,以便掌握她的行踪,着实用心歹毒。”

     燕韶南没有出声附和,她蹑手蹑脚沿着那趟痕迹往前,果然最终停在了一株高大的冬青树后面,无需矮身,那树便将她整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而她只需微微探头,便能透过窗户望见屋内的情形。

     宋训在屋里来来去去地忙活,几番经过窗口。

     隐约有声音传出来,他在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

     燕韶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窗户,即使宋训人并不在窗前。

     她神情太过肃穆专注,辛景宏站在她身旁,几番想要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不敢打破这份宁静。

     大半个时辰之后,宋训过来把窗户关上了。

     燕韶南打破沉寂,悄声道:“走吧。”

     她后退两步,想要转身,却又微微一滞,而后弯下腰,由杂草中捡起了一束干枯的花枝:“这是什么?”

     辛景宏凑过来看:“花?”

     “带回去慢慢研究吧。”

     折腾了这么久,燕韶南也饿了。

     事先她真没想到宋训这做养父的,光是收拾宋雪卉的闺房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她查证的时候已经很注意将大小东西都恢复之前的样子,尽量不给主人家添麻烦,宋训此举已经不是洁癖或者怀念女儿所能解释。

     这些发现,都令得她心头沉甸甸的,而辛景宏一路沉默,显然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燕韶南的临时住处离山长住的院子很近,她来得早,等过几天因婚礼赶来道贺的客人一多,客房也会变得很紧张。

     辛景宏送她到院门外,打算跟进去看一眼,只要确定她们一行人都安置妥当了,便赶紧去见老师。

     燕韶南将那束枯掉的干花递过来:“这个给你,不要声张,你负责把弄这花的人找出来。”

     “怎么找?”

     燕韶南站住,抱着琴回望他:“书院当中有一个人,经常偷偷跑到宋姑娘的窗外窥探她,长时间的流连意味着矛盾纠结,这个人就算不是凶手,也肯定知道不少内情,对我们找到真相会有很大帮助。他长期举止有异,难道会一点端倪不露么,我不相信与他同吃同住的师兄弟丝毫不曾察觉。”

     “再一个,”她指了指辛景宏手中的花枝,“假设这东西是他曾经想送要给宋姑娘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打消了主意,这是很明显的慕艾之心,宋姑娘遭遇不幸,他是爱也好恨也好,心情总归不平静,你可以试试给几个有嫌疑的保媒说亲,嗯,就说你有个表妹堂妹,如何如何,看看他们的反应。”

     辛景宏嗔目:“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哪有那么多未嫁的表妹堂妹?人家要是同意了,岂不是骑虎难下?”

     燕韶南瞥他一眼:“随你吧,只要能找出人来,怎么都行。尽快,拿出你找到那条鳄鱼的本事来,你肯定行的。”

     都到这份上了,辛景宏又怎么能说不行,只得将证物收在袖子里,接了这苦差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月亮门,屋里樱儿听到动静迎出来:“小姐,你可回来了。”

     燕韶南见她嘟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笑问了一句:“怎么,谁给你委屈受了?”

     没想到还真是。樱儿见辛景宏跟在后头,有意说给他听,告状道:“这书院的人太刻薄了,一点都不友好。方才辛吉带我们挑住处,那些匾额上都写了字,我跟姐姐不是不认识嘛,就随口问了一句,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个小丫头冷嘲热讽地将我俩挖苦了一通。识字了不起啊,真是的。”

     辛景宏嘴角抽了抽。

     虽说在苍松书院里目不识丁的人确实容易受到歧视,但好歹是他请来的客人,是谁这么不给他面子?
 第81章 师兄婚事

     燕韶南跑去看了看她们为自己选择的住处;?果然有块匾额;?上头两个字遒劲有力,是“山盟”。

     她安慰樱儿:“识字了不起,会武也了不起,各有所长嘛;?下次再有人挑衅;?咱们也不必客气。”

     樱儿登时转怒为喜:“真的可以么?”

     燕韶南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山盟居,冲她眨了下眼:“注意着点分寸,别闯祸。”

     樱儿回答地脆生生:“知道了,小姐。”

     她跟在燕韶南身后,生怕辛景宏听不到;?大声又道:“欺负我们这些下人;?分明就是没把小姐您放在眼里,敢和您过不去;?我和姐姐就不能让她好过了。”

     辛景宏听她绕来绕去;?忍不住乐了:“怎么;?你们还搞起主辱臣死这一套来了?”

     樱儿回头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显然把先前那笔账算到了他头上。

     辛景宏又不能同个小丫鬟一般见识;?无奈笑笑;?背着手,袖子遮住了那束干枝,在山盟居里转了转;?见燕韶南随行众人以及行李什么的都安排妥帖;?也不缺用的东西;?方才告辞。

     一出山盟居他就叫来辛吉,问早些时候是哪个丫头对客人语出不逊。

     得到答案之后辛景宏微微皱了皱眉,辛吉说是单家的侍女,书院里姓单的只有兄妹二人,带着侍女的是单澄波,师兄步飞英的未婚妻。

     这就有些不大好开口提醒了。

     辛景宏同单澄波不熟,想了想,决定等会儿见了师兄委婉地提一句。

     他先回了趟住处,将那把枯枝丢入抽屉,抽屉里之前放了块染血的帕子,因为答应要拿给燕韶南看,他顺手将帕子拿出来,带在身上。

     等他收拾停当,去向步山长问安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

     老师两口子早吃过饭了,步明璞正在门口的一株老松树下慢慢打着养生拳,师娘招呼一声,听说辛景宏还饿着肚子,连忙去给他煮面。

     辛景宏十三岁就来了书院,同步山长情同父子,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借着灯光,见老师脸色不对,跟着师娘进了厨房,悄声问:“师娘,谁惹我老师不高兴了?”

     师娘叹了口气,在锅灶前呆立良久,才想起要烧水:“还不是你师兄那个不省心的,他今天一早来跟他爹说,要取消婚事。他还说,雪卉出事到现在没找着凶手,杀她的人和大伙朝夕相处,每日见面,他实在没有办喜事的心情。你说这孩子任不任性,当初哭着喊着要成亲的是他,我跟你老师答应得慢些都好像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现在到好,请帖都下了,全白州没有不知道步家要娶媳妇,他又说取消,叫他爹的老脸往哪搁。”

     辛景宏吃了一惊:“师兄他人呢?”

     “早晨挨了你老师的骂,回去了,这一整天都没过来,说是山外来了一位计先生,两人一见如故,他要陪着,估计着跟我和你老师赌气呢。这哪是儿子,这就是个讨债的,小时候他读书慢叫人愁,长大了不学四书五经叫人愁,这好不容易写诗出了点名堂,又整这些事,简直愁死个人。”

     辛景宏连忙劝慰她:“师娘您放宽心,计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一会儿我去瞧瞧,顺便劝劝师兄。”

     怪不得刚才没见着计航,原来是给步飞英拉去做了挡箭牌。

     师娘神不守舍地给辛景宏做了锅面,辛景宏匆匆吃完,去找师兄步飞英。

     步飞英住得离爹娘很近,辛景宏到时,计航已经回去了,步飞英明显喝了酒,脸色潮红,穿着书院统一的黑色秋裳站在书案前,手持狼毫,正对着铺好的纸张运气,《苍松诗稿》丢在一旁。

     “师兄在写什么?”

     步飞英听到他的声音,把笔一扔,颓然道:“写不出,心里乱糟糟的。你来的正好,我听计航兄说你请他来是想查清楚宋师妹的事,怎样,可有进展?”

     辛景宏见他精神不佳,显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摇了摇头:“不怎么顺利。师兄,我从老师那里过来,怎么听师娘说,你想要取消婚事,婚期在即,你可有考虑过单师妹的感受?”

     步飞英呆望着桌上白纸,苦笑道:“我昨天已经同她商量过了。”

     “她怎么说?”

     “将我臭骂一通,然后同意了。她若不答应,我不会去跟爹娘讲,我还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辈。”

     这就难怪单澄波的侍女会瞧樱儿不顺眼,挑刺将她嘲讽一通,分明是心情不好,迁怒于人。

     辛景宏念头一闪而过,颇有几分代那单姑娘不平,道:“师兄,你若不想成亲,早干什么去了,如今请帖该下的都下了,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恩师师娘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这般折腾到底为了什么?”

     步飞英闭了闭眼睛,他喝多了酒,脚步有些踉跄:“宋师妹死得好惨,我那天看到她,坐在枫树下,睡着了一样,可怎么叫也叫不醒,回来连着做了好几晚的噩梦。凶手还未查到,这等时候,叫我怎么办喜事,怎么喜得起来?”

     说话间他两手往前一推,将书桌上的纸笔砚台扫落在地。

     辛景宏扬声叫了步飞英的书童进来收拾,冷淡地道:“师兄,你喝多了。”

     步飞英扑倒在桌上,没有吱声。

     辛景宏凑上前去,试探他:“其实你真正喜欢的是宋师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向宋师叔提亲,反而要悄悄地跑去师妹的窗外偷看呢?”

     “什么?”步飞英这下有反应了,抬起头来,目光茫然。

     “谁喜欢宋师妹?”

     辛景宏对着灯火仔细观察他,不似作伪,不由地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步师兄。

     也是,步飞英和单澄波的感情由来已久,知道的人都说此乃是一段佳话。

     白州自古学风极盛,单家乃是书香门第,祖上曾经出过进士举人,近些年家境虽不如从前,但俗话讲,烂船还有三斤钉,几年前,单家的一个叔伯写了信,请步山长收留侄子单斯年,允许他进苍松书院读书。

     既是熟人相托,单斯年的基础亦打得不错,通过入学考试不在话下,步明璞就把人收下了,同时留下的还有单斯年十二岁的弟弟单澄波。

     单小弟乖巧懂事,人又聪明,每天跟着哥哥去听课,像个小尾巴一样,书院的师长没有不喜欢他的。哪知道两三年之后,小尾巴渐渐长大,身材窈窕,大家才发现她竟是个女孩子。

     早在唐初,民间就有了祝英台女扮男装读书的传说,这单澄波活脱脱就是第二个祝英台啊。

     步飞英与她同窗数年,一桩桩甜蜜趣事说出来羡煞旁人,难得两边家长开明不曾阻拦,这双小儿女眼见着修成正果了,怎么会突生波澜呢?

     辛景宏只能把这归咎于师兄步飞英脑袋里缺了根弦,突然抽了。

     步飞英状态不对劲,辛景宏只得留下来劝解,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醉鬼安置好,已经太晚了,原计划去给燕韶南看看那现场发现的血帕,只能等第二天再说。

     他离开的时候拿走了步飞英桌案上的那本《苍松诗稿》,反正是步师兄自己写的,也省得他再跑一趟藏书阁。

     说实在的,经过了白天的窥探,他还真有些发憷再见到宋训。

     这时候,燕韶南还没有睡。

     计航向步飞英要来了苍松书院的名册,燕韶南细细看了好几遍,书院学生共计三十六人,姓氏第一笔是丶的,包括辛景宏在内是十一个,白天辛景宏说符合条件的一共是十四个人,很显然,还有三位是书院的师长。

     若再算上名字第一笔符合的,那就更多了。

     这第一步,看来要想办法在短时间内把人认全了。

     在檀儿、樱儿看来,小姐在练琴,一边弹琴一边还分心想着案子,其实她在与羽中君聊天呢。

     “怎么办,难道我需得假装是学生,和大伙一起去听课?”

     崔绎回她:“考试能过不?”

     虽然只是干巴巴的几个字,不可能带有语气,燕韶南却从这话里头读出了点奚落之意。

     苍松书院的入学考试可不简单,若是绕开这个试练,做为一个走后门的差生直接插班进去,遭到排挤冷落是肯定的。

     再说她明晃晃一个女子,谁也不瞎,除了别有用心之徒,大伙肯定是会躲着她。

     “这条路若是行不通,又该怎么做?”

     “一群书呆,多半软硬不吃,又易冲动,要叫他们听话,只有打败他们,叫他们心服口服。”

     看得出羽中君已经习惯于用平水韵那不多的字来表达想法,燕韶南暗暗称奇,她想不出来对方怎么只用了寥寥数语,简单的陈述,就能将他对读书人的那种不屑表露得淋漓尽致。

     苍松书院由师长到学生,无疑个个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们为追求学业有所得而远离红尘喧嚣,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就连步明璞那个山长的称谓都带着几分桀骜。

     燕韶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古琴,琴棋书画乃文人四艺,她真能凭此横扫书院,折服众人么?
 第82章 血帕标记
     白天辛景宏还调侃过她;?说她走到哪里都带着琴;?八成是古琴成精;?还说要介绍书院的此道高手同她切磋;?燕韶南欣然答应;?其实那时候她是没有胜负心的。

     琴曲,是弹奏者的心声,同一支曲子;?别说由不同的人来弹了,就是燕韶南自己;?每次弹奏细微处也都是不同的。

     曲中的意境有高下;?而比指法技巧,她自觉也比不过那些浸淫此道十几甚至几十年的行家。

     可这会儿在小公爷崔绎的怂恿之下,她真有些蠢蠢欲动了。

     古琴于她;?不但用于陶冶性情;?更是武器。

     虽然这么干有些粗暴煞风景;?更可能惹得辛三少不高兴,不过若对解开眼下的谜团有利,还是值得一试的。

     大不了事情结束之后;?她拍拍屁股回安兴去;?此生再不来苍松书院。

     挑战需得有个由头,这对燕韶南而言也容易得很。

     她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道:“羽中君;?你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我猜,你的家世一定很好吧。”

     “怎么说?”崔绎有些诧异。

     他被迫用平水韵同燕韶南交流,有的是工夫细细推敲字眼儿,明明已经很注意细枝末节了,有关笔洗的事他都只字未提,燕韶南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还是说,她的直觉真有这么厉害?

     燕韶南歪着头伸手解开了发带,叫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斜靠在榻上,换了个更舒服安逸的姿势,单手抚弄琴弦。

     “常人都觉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偏羽中君对读书人有一种不屑,还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种愤世嫉俗,而是发自骨子里的居高临下,甚至有些冷酷,怎么说呢,对了,有些像《唐摭言》中讲太宗看到新进士,得意地道:‘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自己是这样么?崔绎不由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中。

     燕韶南不闻他回应,得意地道:“所以我觉着羽中君必是生来吃穿不愁,书中的颜如玉和黄金屋对你毫无吸引,心中若是不存抱负,怕是会长成一个死纨绔!”

     “……说案子。”崔绎这般回她。

     “好吧。”燕韶南见好就收,羽中君这个回避的态度,明显是被她说中了嘛,哈哈。

     不着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马脚露出来,神秘又透着骄傲、见解不凡的羽中君太叫她好奇了,她早晚能拨开她与他之间的浓雾,知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到眼下的这个案子,一天下来,还真没有太多头绪。

     “但愿辛三少能尽快找到偷窥宋雪卉的人,应该能吧,冯全的案子他就做得远远超出我所想,我该相信他。”

     “你别对他抱太多期望,你们不是一路人。”崔绎憋了一天,忍不住挑拨道。

     “咦,这你得详细说说,羽中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崔绎觉着自己这会儿大约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小人儿,在武王弦里上窜下跳,嘴上却毫不留情:“相处久了,你该发现,他有道德癖好。”

     “啥?洁癖么?”

     崔绎继续为了自己的未来棒打鸳鸯,防患于未然:“看上去洒脱,对人对己要求很高,你要有点数。”

     他虽有私心,却也没有冤枉辛景宏,至少这个看法燕韶南是赞同的。

     “是啊,他若对自己要求不严苛,也不会放弃会试的机会。算了,他是他,我是我,我可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管他了。羽中君,我今天在宋阁主那里看到他画的那幅画,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触,就是脑袋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能够抓住。”

     “你详细说说那画。”

     “好。”

     用语言描叙的过程,对燕韶南而言,也是在整理杂乱的思绪,重新寻找感觉。

     “画很美。你怀疑她的养父?”

     “不,我不是这意思。宋阁主的态度和言行是有些古怪,但难保只是才士的怪癖,毕竟他离群索居这么多年,等一等,那画确实很美,乍看之下,比在枫林看到辛三少坐在那里更叫人震撼,差在那里呢,色调?”

     崔绎这时候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听着燕韶南一路分析下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安静,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若是能看到她就好了,看看她沉思的模样,五官的美丑都没有关系,她眼中的神采一定美得慑人。

     “……对了。仪式感。”燕韶南终于抓到了那丝感觉。

     激动之下她放开了古琴,两手合十:“破碎的美感,如蝴蝶折翼,红叶凋零,这才是凶手要的。我们要面对的,怕是一个疯子。”

     这一夜,燕韶南有些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盼到天光,辛景宏来访,拿来了血帕和那本《苍松诗稿》。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燕韶南先是翻了翻《苍松诗稿》,确定和宋雪卉闺房里的那本内容完全一样,放在了一旁,道:“方便的话,我想见见那天最早发现尸体的两位。”尤其当中还有一位姓游。

     辛景宏犹豫了一下,将师兄步飞英想要悔婚的事说了,道:“他昨晚喝多了酒,我怕他心情不好,不肯配合。另外我问辛吉了,昨天生事的是单师妹的丫鬟,事出有因,你大人大量,便不要计较了。”

     燕韶南也不勉强,点点头道:“不是还有一人么?”

     “那我先去把游师弟找来,他性情敦厚,并不抵触官府中人找他问话,计兄去哪里了,我建议你叫他出面,那样大家都自在些。”

     燕韶南打发了樱儿叫计航。

     明面上,计航的身份是邺州最近炙手可热的燕县令的亲信,相当于刑名师爷,燕县令破的几个大案他在其中出力不小,是以辛景宏才大老远把他请来,帮着查找杀害宋雪卉的凶手。

     辛景宏走后,燕韶南将那块血帕小心铺到桌案上,仔细端详。

     帕子几乎整块都被血浸透过,需得仔细瞧,才能分辨出原本是靛蓝色。

     质地是细绵,因为染料易得,这种布随处可见,特别的地方有两处,一是帕子有些大,另外一点,在它的右下角绣了图案。

     燕韶南叫檀儿拿出自己的帕子来比了比,果然,这块血帕比大家平时用的大了将近一半。

     “小姐,这是男人用的吧?”

     燕韶南未置可否,指了下角的图案:“你看看这是什么?”

     檀儿辨认道:“是朵花,啧,这绣活儿做的歪歪扭扭,比樱儿还不如,上面这两片叶子耷拉着,打眼一看还以为是羊角呢。”

     燕韶南将帕子拿了回去,找出昨天到手的名册,道:“不是羊角,帕子上绣东西,可能是装饰,也可能是标记。这若是装饰,只能说帕子的主人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我猜这是个记号,单字。”

     “啊,小姐,凶手是姓单的?”

     “别急,先确定这是不是单氏兄妹的东西。”

     书院里姓单的只有单斯年和单澄波,燕韶南已经知道二人是亲兄妹,而单澄波便是步飞英的未婚妻。

     有了这个发现,她不能不多想,步飞英执意悔婚,是否事出有因。

     樱儿将计航请了来,燕韶南收起帕子,细细交待了一番,计航示意明白,这时候辛景宏将人带到。

     游师弟名叫游志用,今年十八岁,是个圈乎乎的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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