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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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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韶南见张经业和单澄波都在等她表态,略一沉吟,笑道:“小女子刚来书院,还没来得及拜见诸位先生;?单姑娘也只在喜帖上见过,原以为需得到婚礼上才能见到真人,没想到提前认识了。”

     单澄波抬手抱了一下拳:“燕小姐您是客人;?大老远的能来就是赏脸了;?这事是我们主仆的错;?我这侍女平时太过骄纵,口无遮拦的,我跟您赔个不是。”

     单澄波模样讨喜,言谈举止更是落落大方,但燕韶南却并不怎么买账,道:“别,单姑娘,若是因为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叫你道歉那就没意思了。她们两个各执一词,当时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冤枉了谁都不好,这样吧,我有个提议,这事既然发生在苍松书院,咱们便以文人雅士的方式解决它。”

     单澄波一听便生出了兴趣,自己可是在书院学了好几年,自忖论文雅,燕韶南怕是拍马也比不上,她连贴身丫鬟都还不识字呢。

     “愿闻其详。”

     燕韶南走至她身旁:“我俩赌斗一场,输者向赢的人道歉,而后各自约束丫鬟,此事就此揭过,再也休提。”

     为先一步堵住单澄波的嘴,免得她说出别的来,韶南转身冲上首的张经业微鞠一躬:“听闻张老擅长弹奏古琴,人送雅号‘张平沙’,单姑娘身为您的爱徒,琴艺必定也十分不凡,晚辈这些年跟随父亲,除了看看闲书,整理案卷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弹琴了,还请张老做个评判,让我和单姑娘借着这个机会切磋一番,不伤和气。”

     知道单澄波是个半桶水,燕韶南更想直接挑战张经业,不过那样的话传扬出去,定会有人说她目无前辈,狂妄自大。

     也罢,循序渐进,先打败单澄波再说。

     张经业见弟子在旁跃跃欲试,脸上神色有些微妙,他指了指一旁的两个丫鬟:“事关是非曲直,又岂可如此儿戏?”

     单澄波想要开口,燕韶南却抢在她前面冲樱儿使了个眼色:“二位大约还不知道吧,我这丫鬟身怀武功,是我爹特意请来保护我的。按她的身手,想叫人摔一跤,根本无需上前推搡,不信可以叫她给两位演示一下。”

     樱儿手里没有现成的石子,摸出两枚铜钱,不等对方反对,甩手就掷了出去。

     离着这么近,那侍女又全无防备,哪里躲得过去,正中两腿血海穴。

     那侍女只觉膝盖酸麻,竟然站立不住,“哎哟”一声就跪了下去。

     张经业:“……”

     单澄波:“……”

     这么一看还真是自己一方理亏啊。

     耳听燕韶南叫那樱儿赶紧去把人扶起来,还好脾气地下结论道:“所以她俩也不是真的厮打,大约在闹着玩吧。”都尴尬地一齐点头。

     只有那侍女恍然大悟: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偏樱儿上前扶她,捏得她手臂那个疼啊,好像再一使劲就能掰折了一样,吓得她没敢撒泼,心里委屈得不行:早知道这是个大字不识的女土匪,孙二娘那等人物,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说你装什么小白兔?

     樱儿心里乐开了花,是小姐说要别太着痕迹,她才忍着没用武功,和对方装模作样撕打了两下,原来小姐在这等着他们呢。

     单澄波不悦地瞪了自己的侍女一眼,道:“是我管教不严,叫樱儿姑娘受委屈了。”同是认错,这比她一上来那次瞧着可诚恳得多。

     燕韶南不想她痛快认错,只想比试,担心如此一来单澄波打了退堂鼓,好在张经业道:“你们两个赌斗,叫我做评判,燕姑娘就不怕我偏向自己的学生,断得不公允么,要不要多找几位先生来当听众?”

     战胜单澄波并不是燕韶南的最终目的,她很是洒脱地回答:“我相信张老。”

     “好,你俩这就开始吧。你们是比指法、辨音还是整支曲子?”

     “我都可以。”

     单澄波笑道:“我们来切磋一下整曲吧,能得老师指点,机会十分难得。”这话说的是燕韶南,她自己整天守着张经业,想问随时都可以。

     燕韶南示意单澄波先请。

     她怕自己一曲弹完,对方再没有勇气应战。

     单澄波去拿了张经业的琴过来,这张琴是仲尼式的,肩颈平直流畅,很符合时下文人中庸内敛的审美。

     她正襟端坐,冲燕韶南颔首示意:“献丑了。”起手弹奏。

     只弹了数个音,燕韶南神色微动,听出对方所弹乃是琴曲《秋鸿》的中间一段。

     《秋鸿》这支曲子颇长,共有三十六段,讲的是雁群南飞途中几番起落,表达的是弹奏者游心太虚,志在霄汉的情感,三十几段各有玄妙,单澄波所弹正是中间几节,从“盘聚相依”到“问讯衡阳”。

     用心倾听的同时,燕韶南唇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来。

     单澄波这段曲子选的可谓颇有心机,一来《秋鸿》本身包罗万象,意境高远,琴书里说,文人雅士们凑在一起以琴会友的时候,弹《秋鸿》的人要最后弹,因为若是先弹此曲的话,“使诸音皆闭”,再听其它的曲子就没什么意思了。

     除了先声夺人之外,《秋鸿》中的这一段和《平沙落雁》的意境十分相似,同是张经业擅长的曲子。

     单澄波想必是觉着得过明师的指点,不至露怯,万一不敌,也无损老师“张平沙”的名声。

     因为只是截取了一段,单澄波很快弹完,张经业点点头,评价道:“比平时弹的要强一些,当中‘云中孤影’一小段还是能听出争强好胜之心,差强人意吧。”

     师徒两人一齐看向燕韶南。

     燕韶南想了想,道:“那我就弹一段《鸥鹭忘机》好了。”

     《鸥鹭忘机》这个故事出自《列子》,渔翁不想伤害鸥鹭时,那些鸟儿每天和他在海滩上嬉戏,一旦他有心捉捕,立刻便被鸥鹭疏远。

     同样是以琴述志,用琴声来展示情怀,燕韶南所要表达的天人合一意境上更胜一筹,也更加难以把握。

     等她琴声停下好一阵,张经业方才回神,问道:“燕小姐师承何人,学琴多久了?

     这才是真正的用正眼看她。

     燕韶南恭敬答道:“我老师姓方,未经他允许,不敢向旁人提起他老人家名讳,晚辈学琴,今年是第七年。”

     张经业点了点头:“你老师是位古琴大家,他肯定很欣慰找到你这样一位弟子。听了这一曲,当真让人目眩神移,恍惚间身处海边,与鸥鹭嬉戏玩耍,以前曾有一位前辈,也这么评价过我的《平沙落雁》,但在旁的曲子上,我却从未有过如此身临其临的感觉。真想亲自下场,同你相互印证一番。”

     说过这一番话之后,他看向了旁边目瞪口呆的单澄波:“早跟你说贪多嚼不烂,学贵专,不以泛滥为贤,如何,今天可算是受到教训了吧。不过你也不必懊恼,天赋有高下之分,你纵是旁的都不涉猎,只一心跟着我学琴,适才也是必输无疑的。”

     他对燕韶南的琴艺大加褒奖,甚至觉着她有资格与自己平起平坐地切磋论道。

     燕韶南起身道谢,老家伙没有盲目护犊子,令她对对方的印象有了好转,道:“承蒙前辈看得起,与您印证琴道之事晚辈还没有准备……”

     张经业哈哈大笑:“这还要什么准备,你不要有压力。”

     燕韶南却正色道:“论古琴的造诣,前辈在这苍松书院应该算是魁首了吧。”

     “这个么,也不好这么说……”张经业否认的并不坚决。

     “所以晚辈觉着还是循序渐进的好,等我一一见识过了,到临走之前,再同您印证一场。”

     “你来定时间。”张经业挥了下手。

     这天下午,来书院做客的燕小姐以古琴赌斗,胜了单澄波,单姑娘为侍女无礼当众赔礼道歉一事传遍了苍松书院。

     这也到罢了,听说张副山长听了燕小姐的琴曲,大加赞赏,两人约好要在燕小姐离开之前另比一场。

     张副山长是古琴的大行家,这燕小姐何等厉害,竟需得他亲自出马?

     这就是燕韶南不肯同张经业当场切磋的原因。

     要扬名,要叫书院众人都知道她,必须有这样一个发酵期。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从下午开始,就不断有学子拿着古琴来找她,想要较量一二,为书院挽回面子。

     她以这么一种另类的方式融入进来,认识了诸人,为学子们所接纳。
 第86章 浮出水面
     崔绎赞她:“干得漂亮!”

     能一举成名;?成为书院的风云人物;?学生们争先恐后地送上门来给她认识,燕韶南也挺高兴:“承蒙夸奖;?主要是你主意出的好。”

     燕韶南同人斗琴自然不是为了出风头;?崔绎深知其中玄机,问她:“怎样?可有怀疑的对象?”

     燕韶南颦了下眉:“有点难。”

     在认识了苍松书院大部分的学生之后,她反而觉着宋雪卉的死更加没有头绪了。

     “羽中君,你来帮我想一想。”

     燕韶南趁着这会儿没有人来找她切磋琴艺;?将古琴放到了左手边,右边拿出一摞纸来;?研好了墨。

     和羽中君交流需要用到的指法都很简单;?她左手也可以慢慢地弹,于是她左手琴;?右手笔;?一边弹琴,一边写写画画,若这时候檀儿、樱儿她们进屋来,见自家小姐像个打算盘的账房一般,必定会觉着有趣笑出声来。

     她先在纸张的中间位置写下“宋雪卉”三字,又在旁边写上“宋训”。

     “由现场遗留的线索看;?这个案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凶手是单家兄妹中的一个;?因为血帕的存在;?指向单澄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另外一种可能,凶手不是单家兄妹,此人同时痛恨单澄波和宋雪卉,于是杀人又栽赃。”

     崔绎回应道:“对。”鼓励她继续思考下去。

     燕韶南就在显眼的位置写下单氏兄妹的名字,又在后面用小字标注“死者留字”和“血帕”。

     她咬着笔杆沉思了须臾,又在“血帕”旁边写上了步飞英的名字,而后把这一对小情侣圈到了一起,道:“步飞英原本是真的在怀疑未婚妻,连婚都不敢结了。但在辛三少拿出帕子之后,步飞英立刻咬定是有人要设计单澄波,两人一扫之前的芥蒂,重归于好。羽中君,你觉着我该相信步飞英吗?”

     崔绎道:“说说你的看法。”

     “好,我原本是相信了的,主要是相信三少,他看人不差,而且一是一二是二,不会因为步飞英是他老师的儿子就予以袒护。凶手十分冷血,一方面是有计划地一步步杀死了宋雪卉,另一面却又错漏百出,留下那么多证据在现场,自相矛盾,确实说不过去。”

     “现在改变想法了?”

     “确实是有些动摇了。这不是寻常的陷害,往死里整,要对方身败名裂,总要有个原因吧,为了感情?为了利益?我接触了书院这么多学子,也借着比试琴艺,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了,实在不曾发现谁同单家兄妹有这么深的矛盾。还有一点,也是最叫我想不通的,指向单澄波的两个关键线索一个被步飞英当场破坏,另一个被三少藏了起来,那栽赃之人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始终隐忍不发,没有半点动作?”

     崔绎让她分析地也是一头雾水,道:“出事时,单不在场。不过那侍女谎话连篇,不可信。”

     燕韶南在单澄波的旁边又添上了她那侍女的名字,苦恼道:“你是说仆随其主么,可单澄波在书院里人缘不错,听听大家都是怎么评价她的,不忸怩拘谨,有男子气概,性格大咧咧的好相处,再世祝英台,由师长到学生,反感她的大约只有死了的宋雪卉。”

     对此崔绎却有自己的看法:“男人看女人往往只看外表,女人看女人才一针见血。”

     “是这样么,羽中君你到是挺有经验。”燕韶南苦中作乐,调侃了他一句。

     崔绎乐了,跟着道:“仆随其主是对的,你两个侍女习惯跟人动手,说明你有多野。”

     “蛮”字不在二人的字典里,就算在,燕韶南也不会给他说出来的机会。她一回过味来,便伸手猛地拨了下武王弦,皮笑肉不笑地道:“羽中君,地动山摇是个什么滋味,你怕是很久没有尝过了吧?”

     崔绎其实并不觉着多么摇晃,但他将这当成他与对方之间的日常小情趣,自觉噤声。

     燕韶南见他老实了,伸名指出去,按住了琴弦,止住余震,算是揭过此节,总结道:“不管怎么说,她一路走得这样顺,没有心计是不可能的,嗯,由她选弹《秋鸿》看,确实有点小聪明。”

     那场比试过后,单澄波除了依约当众道歉之外,又来找过燕韶南两回,都是以请教琴技为由,有一次还是步飞英陪着来的,态度自然大方,隐隐有不打不相识,要就此与燕韶南成为好朋友的架势。

     燕韶南借机问她绣花血帕的事,步飞英早跟她透过底了,单澄波也是一模一样的说辞,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曾得罪过谁,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未能提供。

     “单澄波这条线能查到的大概只有这么多,接下来,我准备详细再查下宋雪卉。没有无缘无故地厌恶,她和单澄波之间肯定有交集,但愿那位宋阁主能配合一下。”

     燕韶南在宋训的名字下方重重划了两笔,犹豫了一下,又在宋雪卉旁边画了只眼睛,然后打了个硕大的问号。

     她准备去找宋训,忍受对方古怪的脾气,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这时候,辛景宏那边却有了重大突破。

     他根据宋训的猜测,去找了怀疑的对象一个个试探,果不其然,找到了丢弃那束花的人。

     此人名叫杨立轩,乃是书院的学生,学业倒数,各方面都不说出色。

     尤其是最近,传言称有几位师长对他很不满意,说他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再这样下去就要劝退除名了。

     辛景宏无需拿自家表妹去试对方,他是在宋雪卉那个简陋的灵堂外头找到杨立轩的。

     杨立轩神色怅然,坐在石头上发呆,手里犹在无意识地摆弄着一束山上采来的野花,这副情景太容易叫人产生联想了,辛景宏便也坐了过去。

     杨立轩一惊,这才发现有人来了。

     他想要掩饰情绪,站起身,辛景宏伸手将他拉住,直接拿出另一束干枯的花枝,问是不是他丢在宋师妹的房后。

     杨立轩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痛快地认了。

     但他并不承认自己常去偷窥宋雪卉,出事那天,他下午散课之后被师长留下斥责一通,更没有去过藏书阁和枫林,等知道宋雪卉出事,天都黑了。

     他情绪十分低落,跟辛景宏简单讲了自己对宋师妹不知不觉生出爱慕之心,因宋阁主看得紧,他偷偷跑到宋师妹房后,终于找到机会跟对方表白,却被师妹拒绝的经过。

     这么一位重要的证人亦或是疑凶,终于浮出水面,肯定不会这么着就放过他。

     不管是燕韶南还是辛景宏,甚至是宋训,都想揪着他细细问个清楚。

     商议过之后,“三堂会审”的地点就定在了藏书阁的待客厅。

     燕韶南和计航心急火燎地赶来,宋训已经在等着了。

     燕韶南趁那姓杨的还未带到,抓紧时间问了一句:“宋阁主,听说前几年宋姑娘还经常去听课,后来怎么就不去了呢?”

     宋训不情愿地回道:“四书五经对她而言枯燥得很,她身体不好,学那些太耗神,不如呆在房里看看书。”

     “那会儿单姑娘已经在书院了,她二人可有结伴?”

     “她们两个上课都坐后排,比起其他同窗,接触自然要多一些,不过卉儿性格内向,不擅与人交往,她和单澄波一直算不上朋友。”

     几句话的工夫,杨立轩来了。

     他是典型的白州文人,个子不高,偏瘦弱,脸色青白,看上去透着一股营养不良。

     宋训一见到他就“腾”地站起来,戳指怒骂:“你这畜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从实交待你是如何窥探卉儿,害她殒命的!”

     杨立轩闻言脚下一绊,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在那里,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露出一副“随你怎么骂,反正我没做坏事,问心无愧”的样子,神色古怪地望了宋训一眼,道:“宋阁主,宋姑娘出事那会儿我在哪里做了什么明明白白的,好多人可以给我作证,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该问问自己,是不是怀有私心。”

     辛景宏见两人一副仇人见面的眼红样儿,生怕他俩就此打起来,连忙道:“师叔,你坐,不管怎样,查清楚真相,找出凶手为师妹报仇最重要,其它的以后再说。”

     宋训被杨立轩那句话冒犯得不轻,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计航起身过去,劝了两句,搀扶着他坐下来。

     杨立轩目光一扫,看清楚屋里还坐了个同死去的宋雪卉年纪相仿的少女。

     他这两天其实有听同窗们议论,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读书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燕韶南在琴上的造诣胜过他们,甚至有可能同“张平沙”比肩,那她再在其它领域有特异之处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不值得惊讶了。

     杨立轩也是这样,平静地接受了对方参与“审”他的事实,冲着几人拱了拱手,道:“杨某也想找出真凶来,所以只要是我知道的,不管涉及到谁,一定实话实说,哪怕今天过后就被驱逐出书院。算是为宋师妹尽一份微薄的心意。”

     辛景宏听他话中似有所指,其实在他刚才顶撞宋训那番话里已经有苗头了,生怕宋训再发怒,连忙道:“好,那你先说送花的事吧。”
 第87章 爱隔云端
     杨立轩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师妹宋雪卉。

     那是在数年之前;?宋雪卉还经常去蹭先生们的课;?穿着深色的长裙,悄无声息地坐在最后一排;?纤腰盈盈;?素淡雅致,如一朵即将开放的幽兰。

     杨立轩在家时也是旁人羡慕的对象,来到书院才知道天外有天,他模样不出色;?学业考试的成绩时常垫底,之前的那点小骄傲很快就转化成了自卑。

     他比宋雪卉大了好几岁;?早到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年纪,可对宋雪卉;?却只敢默默地关注;?把这份情愫深埋心里,不让旁人知道。

     他所谓的默默关注,既包括离远盯着瞧,也包括一有机会就凑近了偷听她和旁人说话。

     时间一长,杨立轩知道了宋雪卉两桩秘密。

     一桩是她生下来心脏就有毛病,一直在喝药调理;?另一桩是她并非宋训亲生;?乃是捡回来的。

     杨立轩揪心之余;?他那自卑的心态竟然好转了不少;?宋师妹在他眼里终于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了;?或许他可以试着找机会一诉衷肠。

     还未等他付诸行动呢,宋师妹大病一场,病好之后,渐渐绝迹于课堂。

     杨立轩只好一有机会就往藏书阁跑,希望能见到伊人。

     可藏书阁主宋训看不上他,对他总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他若不知道宋师妹并非宋训亲生的也就罢了,老丈人挑剔备选女婿,再怎么过分他都得受的,一旦知道二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就觉着宋训对宋雪卉的过度保护很是碍眼,好像是……公主被恶龙囚禁了,正等待他去解救。

     他开始频繁地潜到宋雪卉窗外偷窥,次数多了,将地面上的杂草都踩出印迹来。

     “宋师妹出事之前大约有一个月吧,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师妹开了窗户,她穿着月白色的衫子,坐在窗前看书。我那段时间想她想得厉害,前一晚刚做了个和她喜结连理,举案齐眉的美梦,胆子不知不觉就大了,想着天气渐冷,她开窗的时间越来越少,不如趁这机会向她表白心意,就从那株冬青树后面出来,害怕吓着她,先扔了截花枝过去,吸引她注意。

     “宋师妹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了我,她之前不知受了什么触动,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样。许久不见,她还记得我,叫我杨师兄,趴在窗户上问我什么事,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告诉她我倾慕她已久,想要照顾她一生一世,问她愿意吗,还说她只要点一点头,自己马上去向宋阁主提亲。

     “宋师妹当时脸上的表情既愕然又有些伤感,反正很古怪,她跟我说她身体不好,没有多大寿数,我说我不在乎,她又问我,‘若是不能有子嗣你也不在乎吗’,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宋师妹就冲我笑了,我从没见过那种笑容,凄楚中带着安慰,反正又冷又热的,我当即就说‘没关系的,我可以。’”

     燕韶南和计航听到这里齐齐向辛景宏望去,之前他只是说宋雪卉胎里带病,一直在吃药调理,可没说她不能生育。

     宋训皱眉道:“你怎么连这个也告诉她?”

     辛景宏道:“她自己查医书查到的,她问我,我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宋师妹很聪明,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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