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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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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双崖不由一愣。

     国公爷同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不知哪来的精怪,大约在他身边潜伏得时间长了,知道不少秘密,还曾试图占据他的身体,但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当时的感觉很奇妙,就像一体双魂似的。

     他不知道国公爷为什么要哄骗燕韶南,但万不能从自己这里拆穿,装作欲言又止,犹豫半晌方道:“这件事的内情从我这里说出去不好,还是等国公爷亲口告诉你吧,想见人的话,怕是有些难。”

     燕韶南怅然叹了口气:“朋友一场,我连他真实姓名还不知道呢。”

     蒋双崖干笑道:“万事随缘吧,老头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也遇上过类似的事,一见如故的朋友不及通报姓名便天各一方了。”

     燕韶南听他讲了从前的趣事。

     蒋老爷子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不放心崔绎同彰州的官员见面,自从崔绎遇刺,他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便提议和燕韶南去外头看雪。

     燕韶南来时外边穿着连帽的棉斗篷,正适合下雪天,两人由屋里出来,崔绎那边还没谈完事,蒋双崖便和她并肩站在檐下,一边竖着耳朵听屋里动静,一边抄着手看侍卫们热热闹闹地扫雪堆雪人。

     林侍卫巧手堆了一只白色老虎,体形神态竟然还挺逼真,燕韶南目不转睛看着,蒋双崖笑着赞叹:“看看花样不少,好歹有了过年的气氛,燕小姐你看哪个堆得好,一会儿国公爷要赏他们。”

     燕韶南便指了指那只白老虎,悄声问道:“介绍顾佐、黎白给你那朋友查了没?”

     蒋双崖亦压低了声音:“查了,他也是被骗的,不过张山大人不准备放过他,涉及国公爷遇刺,我不好开口,为难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国公爷看出来,主动过问,叫放他一马。你要去牢里见顾佐吗?”

     “嗯,不过不急,等我准备准备。”

     蒋双崖轻吁了口气:“张大人是有名的能吏,眼里不揉沙子,非是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招惹他。”

     “好的,我会注意。”

     蒋双崖刚才吃饭那会儿就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这会儿见她面有愁容,悄声出言宽慰:“你莫看国公爷年纪尚轻,考虑事情向来周全深远,就像这次宝中港一役,谁能想到他将计就计,引得尉迟熊等人前去送死。所以你只管放心好了,他肯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不叫你难做。”

     燕韶南点了点头,正待说话,突见老爷子神色一肃,往外走开了几步,跟着屋里传出动静,似是结束了。

     少顷,几位都司衙门的官员鱼贯出来,见到蒋双崖,纷纷露出笑容,不敢闲聊,有的拱了拱手,有的点头示意,跟着目光在燕韶南身上转了转,便脚步匆匆地走了。

     燕韶南见状低声道:“老爷子,看来你也得随国公爷回京了。”

     蒋双崖明白她的意思,微露歉意:“是啊,泉关府看来是呆不下去了,燕大人那里国公爷会另外派人保护,说起来燕大人上回出事,是老朽大意了,有失职责。”

     燕韶南还待再说,屋里崔绎已经叫进了。

     “你们两个就像两只鸽子,吃饱了就蹲在我的门口嘀嘀咕咕,吵得人头疼,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他其实多少听到了一些聊天的内容,虽然蒋双崖已经刻意压低了嗓音,但或许是曾经长时间寄身于琴弦的原因,崔绎夺回身体之后便发觉他的耳音远较常人要好,说不定还要强过蒋双崖这样的武林高手。

     他听着蒋双崖提到张山,又百般安慰燕韶南,心思也跟着飘出门外,匆匆几句结束交待,把人全都打发了。

     蒋双崖跟他这么久了,早习惯他说话的腔调,嘿嘿一笑:“国公爷您头疼呀,正好叫燕小姐弹弹琴,帮您舒缓一下。老朽还去外边守着,保证不再与人说话了。”

     崔绎微哂,却没有阻止他。

     蒋双崖不但出去了,还有稍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往院子里走了一段才站住。

     燕韶南已经熟门熟路,不待他说,便将琴放下,问道:“国公爷用过药了么?”目光在桌案上一扫,果然,所有的水果、点心全都换了模样。

     这叫她有些不能理解,这些王孙公子日子过得也太奢靡了,大冬天新鲜的水果、精致的点心来之不易,崔绎重伤卧床,只能摆着看看,来客们也没有谁去动它,就这样还要全部撤换。

     咦,好像只有她吃过……

     崔绎闷闷不乐:“大夫开的药苦死个人,喝了之后保管你什么胃口都没有。不用找了,我看上午那糖和点心你喜欢,已经叫他们包起来了,给你带回去慢慢吃。”

     难得他说了句有人情味的话,没像上午“反正也是要扔掉”的时候那么讨厌,燕韶南道了谢,问他:“国公爷可是要睡会儿午觉?”

     崔绎微阖上眼:“弹一段来听听。”

     这口吻,真拿自己当下人在使唤,燕韶南不由来气,横了他一眼。

     但看他躺在床榻上身不能动,往昔光洁如玉的面庞因为失血过多泛着青灰,眼眶凹陷,薄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又忍不住有些心软。

     算了,大楚朝这么多权贵,崔绎各方面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对她父女也颇为关照,性格恶劣就恶劣吧,毕竟高高在上习惯了。

     又不是羽中君……

     可他们两个说不清楚哪里有些像,搞得她老是恍恍惚惚生出错觉。

     燕韶南克制住自己,未用琴声试探,老老实实弹了一段《神化引》。

     庄周梦蝶。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崔绎如今听这首曲子感触颇深,魏国公和羽中君,哪个真实,哪个又是虚幻,可惜不待细想,困意上涌,他便睡着了。

     燕韶南把曲子弹完,等了一阵,听他呼吸深沉,确实睡熟了,方才站起来,拿起琴蹑手蹑脚开门出了屋子,向蒋双崖告辞。

     小厮赶紧递上包好的糖果点心,提在手里沉甸甸的。

     接连几天,燕韶南都是一大早被请了来,吃一顿午饭,下午坐一会儿再回去。

     一直到大年三十这天,燕韶南提前给崔绎拜了年,又请了两天的假,这一年能熬下来不容易,否极泰来,她要和父亲、计航还有檀儿、樱儿他们一起过。

     蒋老爷子亲自送她回去,还给了压岁钱。

     年前出了这么多事,大伙过年的新衣裳都准备得匆忙,年夜饭祭祖之前燕韶南找出衣裳又试穿了一下,檀儿疑惑地道:“小姐您气色真好,就是,嗯,是不是胖了?”
 第133章 堂妹
     旭日东升,风终于小了些;?官道上白雪皑皑;?除了一支近千人队伍在赶路,再看不到其他行人。

     外边天气寒冷;?马车里却温暖如春;?崔宛琳解开白色狐裘领口处的系带;?掩手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不好;?今早启程又有些早,加上车里气闷,令她不由有些困顿。

     “小姐;?喝杯茶醒醒神吧。”丫鬟香荷递了杯茶给她。

     “放那儿吧。”崔宛琳没有接;?女子在外行走有诸多不方便之处,虽然此行她身边跟了四个丫鬟服侍;?但总有些尴尬;?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她将车窗轻轻推开条缝隙;?叫外边冰冷的空气透进来,道:“没想到南边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前面路要不是太难走,估计着最迟后天就可以见到三哥了。”她单手托腮望着窗外;?“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没在家里过上元节。”

     丫鬟玉柳吃吃笑出声来:“小姐您还好意思提上元节;?秦家四小姐同您约好了一起去看灯;?眼巴巴等着;?哪知道您摆了她一道,悄悄地离京,等她知道了,不定将定西侯府闹腾成什么样子呢。”

     崔宛琳微哂:“她哪是眼巴巴等着和我逛灯,她是打着逛完灯跟我一起来彰州的主意呢。”

     香荷有些担忧:“可是太太都答应定西侯夫人了,您就不怕……”

     崔宛琳微微一笑:“我更怕惹了三哥不高兴,你们啊,就不想想,三哥为什么不叫别人,偏偏挑中了我,还不是因为我一向乖巧不给他添乱。”

     崔宛琳口里的三哥不是别人,正是魏国公崔绎。

     她是崔绎三叔的次女,在国公府的姑娘里排行第五,年前国公府接到崔绎传书,其实是由蒋双崖代写的,信里交待了崔绎遇刺受伤,要留在泉关府休养几个月再回京,性命无碍,大家无需担心,特意叮嘱叫瞒住他的祖父。

     信的最后说到彰州反贼已然伏诛,地方安靖,宝中港也恢复了昔日繁华,有很多来自外邦的新鲜玩意儿,等过了年叫五妹宛琳来一趟,散散心。

     既然崔绎点了名,府里众人自然要照办,崔宛琳过年刚满十六岁,府里同她年纪相若的姐妹好几个,即使排除掉庶女,还有二房的四娘和四房的六妹,一个比她大半岁,一个比她小了一岁。

     这份看重令得三房主母崔宛琳的娘亲颇有些沾沾自喜,消息不经意间就在小圈子里传开了,像秦四小姐这样打主意的并非个例。

     在那些大家闺秀和她们的父母眼中,小小年纪就承了国公之位,如今又得朝廷重用的崔绎可是个香馍馍。

     别说他了,魏国公府几个未嫁的姑娘也有好多人打主意,是老公爷说局势未明,叫等等再联姻,也幸好如此,近来顾命老臣纷纷出事,他们国公府才没有上赶着添堵。

     崔宛琳对姐妹们的嫉妒淡然处之,一路上同几个丫鬟说说笑笑,好似内心笃定,但其实对三哥为什么偏点了她的名也有些没有底。

     三哥崔绎自接掌了国公府的大权之后说一不二,不知整日在忙什么,和堂弟妹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和她一个月下来也说不了几句话,更谈不上兄妹情深。

     赶了一天的路,天色渐晚,带队的侍卫统领来向五小姐请示今夜如何住宿,崔宛琳哪懂这些,便像往常一样叫他视天气和路况自行定夺,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呼喝询问声。

     迎面一支骑兵队伍沿着官道匆匆赶来,正是崔绎的贴身小厮崔平带着侍卫们前来接应。

     两下合到一处,崔平来给崔宛琳见礼,言道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跟他走就是。

     崔宛琳不敢得罪他,道了声“辛苦”,示意香荷把早就准备好的赏赐递过去。

     崔平接在手里,只觉荷包颇沉,不动声色告退,前头带路去了。

     此时他们一行已经进入泉关府的地盘,崔平忙前忙后,在附近最大的一间客栈将崔宛琳主仆安置下来,随行兵士太多了,只能宿在外边。

     等崔宛琳方便洗漱过,又用了晚饭,忙得差不多了,崔平又来求见。

     “五小姐,国公爷现在住的地方离咱们还有将近两天的路程,后天中午差不多能到。”

     崔宛琳关切地道:“三哥还好吧,他说伤得不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和家里说实话。”

     “国公爷伤得很重,不亚于鬼门关口走了一遭,不过现在命算保住了,没有大碍,需得慢慢将养。”

     崔宛琳“啊”地掩住了嘴,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得到崔平的回答,不禁越发疑惑,三哥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叫了自己来玩?

     崔平扫了眼一旁的几个丫鬟,崔宛琳会意,抬手要叫香荷等人回避,崔平先道:“不用了,五小姐身边的都不算外人。国公爷请五小姐来,一是想叫您到宝中港游玩个几天,另外有位小姐想请您陪一陪。”

     崔宛琳难抑心中惊讶:“小姐?谁呀,还劳你提前叮嘱。”最关键的是将她千里迢迢从京里叫了来。

     崔平躬了躬身,语带尊敬:“是燕如海燕大人之女。”

     “燕大人?”崔宛琳听都没听过燕如海的名字。

     崔平刚收了一份厚礼,也怕她不当回事,搞砸了国公爷的安排,要知道国公爷在几个堂妹里头将崔宛琳挑选出来,也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当即恭声补充道:“燕大人是泉关府的同知,眼下主持府中事务,正忙着平乱安置流民,能力出众,是国公爷手下最得用的人,国公爷遇刺的时候燕小姐刚好在场,幸亏了她,国公爷才逃过一劫。”

     这番话信息量很大,崔宛琳震惊之余久久无法回神。

     如此兴师动众,竟是为了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之女。

     三哥遇刺的时候,正和这位燕小姐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看来陪好这位燕小姐,就是自己此行最主要的任务了。崔宛琳很识时务,把京里巴结着自己的那些手帕交都抛在脑后,也顾不得面子过不过得去,郑重许诺:“放心,你跟三哥讲,我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崔平点点头,他这算是预先知会,叫五小姐有点心理准备,具体的等国公爷见到五小姐之后自然会叮嘱。

     他告退出去,留下崔宛琳和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小姐,这燕姑娘好大的架子……”

     崔宛琳阻止她们:“你们先不要瞎议论,等见了人再说。”

     接下来众人又赶了一天多的路,崔宛琳在一处重兵驻扎的小镇见到了三哥崔绎。

     崔绎养伤的地方在崔宛琳看来颇为寒酸简陋,就连所剩的那点乡下野趣也被侍卫们毁坏殆尽,叫人瞠目的是庭院里积雪没有清除干净,堆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还都披红挂彩的,堂堂魏国公、钦差大臣,在这等气氛下过年,还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几个丫鬟左顾右盼,掩嘴而笑,崔宛琳将她们留在檐下,进屋去见崔绎。

     崔绎已经能倚着被子半坐起身,崔宛琳见他面色青白,整个人瘦了一圈,不复在京时的丰神俊朗,心里一酸,眼圈儿顿时红了,颤声道:“三哥……”

     崔绎打量着她,这个堂妹他可是许久未见了,前世崔宛琳十八岁时嫁给了兵部主事朱申寒,朱申寒是梁王族弟,少年才俊,原本前途无量,可惜好景不长,堂妹嫁过去不久,梁王被诬谋反,朱申寒被打成同谋,全家上下男丁问斩,女眷发卖,崔宛琳怀着身孕,还是他走了门路,付出不少代价方才将人救出来。

     这一端详时间有点长,崔绎回神,道:“我没事,坐吧。”

     崔宛琳坐了,见三哥跟前只留了蒋双崖和崔平,主动道:“三哥,崔平已经同我说了,我会好好和燕小姐相处。”

     崔绎闻言笑了笑:“好,不枉我特意把你请来帮哥哥这个忙。不过五妹你也不必太过小心翼翼,过段时间燕小姐要随咱们一起回京,她才学出众,善解人意,我想你俩一定能成为脾气相投的好朋友。”

     崔宛琳闻言连连点头,心中有些感动。

     虽然见面只是说了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她便发觉三哥出来这一趟还真是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大约是生死关头所带来的感悟吧,明明比自己大不了两岁,对面他,却莫名有点长兄如父的压迫感。

     咦,等等。

     崔宛琳可不是傻瓜,坐在那里一回味,就意识到崔绎这番话里的玄机了。

     那位燕小姐要跟他们一起回京!

     这意味着自己不但要当他俩的挡箭牌,还要负责向京里的贵女们引荐她,帮她进入圈子。

     基于私心,崔绎又多叮嘱了几句:“她若问起京里的人事,你如实说就是,但有一点,涉及咱们家男丁的情况不要多言。”

     崔宛琳一头雾水,应承道:“好的三哥,我明白了,一会儿跟下面的人也交待一下。”

     崔绎满意了:“行了,你先去歇一歇,晚上叫蒋双崖安排酒席给你接风,顺便介绍你俩认识。”
 第134章 游玩
     傍晚的时候,崔宛琳见到了那位燕韶南。

     不用等人介绍;?一见崔平小心翼翼地引着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女进门;?她就知道,正主儿来了。

     和她之前预想的有些不同;?这位燕小姐看上去十分平和低调;?一点都不张扬;?也不狐媚妖娆,这叫她微微松了口气:三哥要真看上个狐狸精样的女子;?她虽然也要想办法,但总归是心不甘情不愿,现在么;?她只管做好她的;?祖父那一关就叫三哥自己去想办法。

     燕韶南对那兄妹俩的打算一无所知。

     这个正月里她可没闲着,除了时不时奉小公爷的召唤;?来给他弹弹琴;?坐着聊会儿天之外;?她还由崔平带着,去了府衙大牢,亲自审问顾佐,又叫父亲修书请辛草农跑了一趟泉关府;?验看行刺崔绎的那名刺客;?希望能有所发现。

     既然已经答应了小公爷;?要帮他追查刺客一案;?找出幕后主使;?就得好好做功课,不放过任何线索,而且就燕韶南本身而言,也希望找点事情做,来填满失去羽中君那空落落的心情。

     可惜两边查下来,情况却不容乐观。

     顾佐在燕如海和谭素遭到温庆等人伏击那会儿就受了很重的伤,身份败露之后,张山将他下到大牢,严刑逼供,雪上加霜,情况十分糟糕,张山迟迟不押着他回京也是怕他撑不住死在路上。

     崔平之前一直跟着这个案子,燕韶南从他那里拿到了顾佐的供词。

     她对刑部衙门内的情况十分陌生,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

     顾佐和黎白是刑部训练出来的密谍,做着卧底刺杀之类见不得光的活儿,那些人里头甚至有不少是以武犯禁的囚犯,是工具,听命行事,不需问为什么。

     负责管理他们的官儿姓秦名皑,在刑部乃至朝中都是有名的刚正臣子,说是他主使的,连受害人都不相信。

     按照谭素死前提供的线索,燕韶南特意问了问南英侯暴毙和武阳公世子的案子,顾佐不知是真不知情还是隐瞒不说,瞠目以对,看上去傻呆呆的。

     唯一的收获大约是他对杀了那么多人且间接令谭素身死毫无悔意,如此怨恨谭素原因有二,一是谭素为官期间对于武林中人的打击向来毫不留情,二是顾佐坚称谭素在黄太保入狱之后卖力查案大肆株连,导致朝中不少职位出缺,实际上是已经做了皇戚勋贵们的走狗,在帮助那些草包硕鼠夺权,此人不除,大楚根基不保。

     燕韶南没想到,在顾佐口中,他还是位忠君爱国之士,估计着谭素若是泉下有灵,棺材板该压不住了。

     而行刺崔绎的那名刺客也来自于刑部,姓甚名谁都查到了,过往默默无闻,和魏国公府全无交集,不知动机何在,非要置崔绎于死地。

     燕韶南本能感觉到了危险,赴宴之前还在和辛草农说辛苦他跑这一趟,既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余下的要去京里查了,不如早些回去,和赵曦赵大人通个气,留意朝中动静,注意保护好自己。

     辛草农还顺便提了提侄儿辛景宏的现状。

     苍松书院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已经关门停课,学生们有的回家,有的转投别的书院。

     辛景宏的恩师步明璞同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心灰意冷之余就在苍松观出了家,不再理会红尘之事。

     辛景宏守着空荡荡的苍松书院住了一段时间,隔三差五去见老师,都被拒之门外,辛草农听说之后写信劝他不要自讨苦吃,最近辛景宏心思活络,准备着再四处走走。

     辛草农还强调说,侄子很可能先来彰州。

     燕韶南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并未接言,若是换个时间,自己自是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但眼下,估计着等辛景宏风尘仆仆地赶来,她也跟着钦差队伍进京去了。

     刺客案背后风波诡谲,少了羽中君,她也不像之前心里那么有底,刀山火海都敢闯一闯,还是不要拖累辛三少了。

     她心事重重,虽然赴了接风宴,认识了国公府的五小姐,却迟钝地不曾意识到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燕韶南对崔宛琳的印象不错,说实话,这位崔五小姐彻底颠覆了她对京中贵女们的固有印象,待人温柔,喜欢为别人着想,体贴入微,一点都不娇气跋扈,最叫燕韶南意外的是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那种居高临下的矜持自傲,嗯,着实有些难以想象。

     两个姑娘年纪相当,一方刻意结交,而燕韶南又没有什么怪癖,很快就相互走动成了朋友。

     崔宛琳觉着还欠点儿火候,至少在外人看来,自己和燕姑娘必须要好到一见如故,须臾离不开对方,才好顺理成章地邀对方去京里做客,便向三哥崔绎要了一大笔费用,邀请燕韶南去逛宝中港。

     数百名侍卫前呼后拥,在他们眼中,逛店铺买东西迅速拉近了两位姑娘的距离,几天之后,两人已经好得形影不离,燕韶南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五娘,你看中什么买自己的就是,不要管我,这些东西我都用不上,买了也是浪费。”“五娘”这个称呼是崔宛琳自己要求的,她说家里姐妹们都这么叫,显得亲切,燕韶南见她说得恳切,也就依着她了。

     临来之前,蒋双崖拿了不少金银给她,说是国公爷给的置装费,燕韶南明白在京里穿戴不能太寒酸了,再说自己也不是吃白食,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笔钱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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