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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懒又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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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算了,到了夜间,夏冰那儿又闹起幺蛾子来。
这日怎么算都不是她该发病的日子,且也没人刺激她,她偏偏却又发作了。
水月庵中还有两个真正的比丘尼。她们一老一少,白天就出门到后山的一片菜地劳作,只有早晚课的时间才会在佛堂。那二位是真正的佛门中人,喜静,便住在第二进院子。
而前面院子只有西厢的两间房能住人,便宁安一间,绘兰跟夏冰同住一间。
晚上绘兰好不容易劝住了宁安大长公主,伺候了她睡下。谁知刚回到她与夏冰的房间,便见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朝着墙壁那一面的虚空温柔一笑,口中说道:“太子殿下,您来了。”
她仿佛察觉不到绘兰的存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她的太子殿下。只她这十年来疯疯癫癫的,美貌早已不在。如今眼窝深陷,头发半白,纹路深刻,形如老妪。
夏冰说着话,颜面不受控地有些抖动,嘴角也微微抽搐。原本的柔美哀婉,此刻看来只令人毛骨悚然。
绘兰看惯了她这个样子已没有什么害怕恐惧,只觉得——来了,又来了,这没完没了的折磨。
摁着额角乱蹦的青筋,压抑着想要将她掀出去的暴躁,绘兰一再告诉自己:公主睡了,不要吵醒她,不要生气。
那边夏冰已经扶着她的“太子殿下”坐下了,看她接下来的动作,分明是要给他倒茶喝!
绘兰眉心一抖,立马闪身过去,五指摊开一伸手,便将夏冰塞给“太子”的那杯茶稳稳地接住了。绘兰险险地呼出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接住了。
然而阻止了杯子落地的碎裂声,却阻止不了夏冰突然的爆发。
她见绘兰接走了杯子,脸色立刻变得阴沉,瞪着绘兰恨声道:“为何夺走太子殿下的茶?!”
不待绘兰回答,又接着大喊大叫:“为何连一杯茶都不给太子殿下喝!为何他的所有东西你们都要夺走!你们这些豺狼!畜生!”
她一边喊一边往后退,后腰撞到盆架,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答应的加更因为熬夜头痛写到一半完不成了,对不住等待的小可爱们,所以今天赶紧多码点补偿大家,肥章请享用!加更的字数都是爱你们的形状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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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嫌疑人
“啊——”
寂静的深夜里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打破水月庵的清净,让今晚月色下的水月庵蒙着一层阴影。
宁安大长公主本就未曾入睡,在夏冰大喊大叫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再听见这声哀嚎,她便立刻掀被而起。
抓起外衫披着便快步出了房门,转到隔壁房间,见到抱头在地的夏冰,一时身心俱疲。问绘兰:“怎么回事?”
“不知道,无端端地又发癔症了。”绘兰皱眉答道,“您怎么起来啦,哎呀您就别管了,睡您的去,奴婢会看好她的。”
两人说着话,夏冰却忽然抬起头瞪向绘兰,神情激愤道:“为何对太子殿下不敬!”
“。。。。。。”绘兰无语。
夏冰忽然又收起了愤怒,换了心痛的样子踉跄着站起,哀泣道:“太子殿下,您别走!她们不敬您,冰儿敬您爱您啊!她们害您,冰儿不会害您的!您别走,别走。。。。。。”她伸着手朝门口去,企图挽留“太子”。
宁安就站在门的侧边,夏冰追随着“太子”的动作忽然一顿:“太子殿下,您在看什么?”她像个木偶人钝钝地转了下头,仿佛才看见宁安,眼神晃了晃,恍然大悟道:“哦~您在看公主啊!”
她又换了笑模样,像介绍自家亲戚般亲亲热热道:“您不认得了么?这是您的姑母啊~”她笑着道,“公主她往日与您最是要好的呀,您——”
“怎么了?”不知道她的“太子”又对她说了什么,夏冰脸上的笑意瞬间如潮水般褪去,“您说什么?!”
她挂着阴森可怖的表情,盯着宁安的脸,一字一句道:“您说,是公主害的您?是宁安公主害的太子殿下。。。。。。”
宁安闻言,抓着外衫的手一紧,从心中泛出一丝丝的冷意,脸上神情亦有些恍惚。
“是你。。。。。。是你害了太子殿下。。。。。。”夏冰的眼神如毒蛇从宁安脸上身上爬过,“居然是你!”
两人原也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只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而绘兰站在夏冰身后也不防她忽然爆发的动作,就见她猛然扑向大长公主,两只干瘦如柴的手像动物的爪子一般扣住公主的手臂,不曾好好修剪过的又长又锐的指甲立刻陷进宁安手臂的肉里。
宁安闷哼一声,两手毫无章法地乱动想要摆脱夏冰,可夏冰看着虽瘦,发起疯来力气却很大,宁安挣扎无果,倒反让夏冰的指甲陷得更深,手臂上竟已经有血丝隐隐渗出。
绘兰瞳孔一缩,立刻向前五指张开从后掐住夏冰的颈子,口中喝道:“松手!”手指用力,精准地锁住夏冰脖子位置的几处经脉,想迫使她放手。
夏冰口中发出“嗬嗬”的粗喘,显然已经接不上气,脸也开始发红,然后即便这样她都还不愿放开宁安的手臂。
见她如此,绘兰手指愈发用力,一发狠将她向后拖!
“啊——”宁安痛叫一声。
因夏冰到最后也没放手,在被往后拖的时候手指在宁安手臂上硬生生抠出两道参差的血痕。
“公主!”绘兰见状气急,掐住夏冰的脖子就要将她狠狠往房中的桌子上掼。
宁安忙忍着手臂的痛出言劝止:“绘兰快住手!”
绘兰手上的动作一顿,改而将夏冰往地上一撂,力度也有所减轻。
不知是撞了头还是方才被绘兰捏住脖子上不来气,夏冰摔在地上就晕厥过去了。
“公主,”绘兰没再理会她,奔到宁安面前扶着她的手臂看伤,见到深深的指印跟血痕,又生气又心疼,剜了地上的夏冰一眼道:“公主还让奴婢对她手下留情,可是您这都被她伤成什么样了!”
宁安抿了抿唇,安抚绘兰道:“好了,不过是一点皮肉伤,看着唬人罢了。”
见她这样,绘兰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道:“公主!您到底要让她这样折磨您到什么时候!八年了!自悯王去后,咱们就再没过过一天的安宁日子!头三年日子再怎么艰难不适应,都不像现在这样难熬!”
宁安苦笑道:“当年我犯下的错,如今不管是怎么样的后果,都合该我来承受。”
“她才不是您犯下的错!当年不是您她早都该死了!走到这一步都是她自己攀龙附凤的结果,与您何干!您因为悯王之事将自己放逐到这水月庵,奴婢明白您的苦,亦从不置喙。可是您留着夏冰日日夜夜地折磨自己,这又是何道理!”
十一年前,悯王起事当夜,夏冰夜奔公主府,将悯王逼宫之事告知宁安大长公主。驸马当日留守宫中当值,宁安六神无主当即便要入宫,却发现京城全城戒严,皇城已不得入。到第二日她见到先帝时,一切事情已尘埃落定。
悯王被贬为庶人圈禁别宫,太子妃服毒自尽。夏冰跪在宁安面前哭求将她送入别宫,陪伴悯王左右。宁安用尽办法,终于将夏冰送到悯王身边,并收买了守门的禁军,命那人将别宫的消息随时回报于她。
愧悔不已的宁安则决意与驸马和离并离开京城。但她当时虽有避世之念,也未想过对自己要如何苛刻。她来这水月庵时,仍带了不少公主规制的用物与服侍的宫人。头三年,她从富丽堂皇的公主府换到这简陋的水月庵,对她而言已十分不易。
绘兰一直认为,只要以后悯王能得恩旨释放,宁安便一定会重返京城,结束这一段自我惩罚的日子。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先帝大行,悯王竟自缢而亡,当公主接到夏冰写来的信时,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就是那时,宁安命人将夏冰接来,跟着又遣散了随侍水月庵的所有宫人将他们赶回京城的公主府中。绘兰若不是自幼便跟着她,也不能被留下。
夏冰初来时除了悲伤其他表现都十分正常。只是没过几日她却意图上吊自尽,被绘兰发现救下。公主与绘兰极力开解她,然而不过才过了半月安生日子,夏冰就发了癔症,从此以后几乎每十日便要发作一回,到如今愈发严重了。
宁安本就因悯王之死而悲痛伤怀,夏冰又有了这样的病症,一旦发作便“太子殿下”个不休,如此她身心都备受煎熬。
绘兰对夏冰,从同情、可怜,到如今只剩下了埋怨。
“将她送走吧,送回公主府去!京城有大夫能医治她,公主府的人也能更好地照顾她,再留着她已然不妥,便是为她自己,也该送走了。”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将夏冰送回京城,只是宁安在夏冰清醒时问过她,她却不愿。宁安不好强迫于她,便将此事按下不提。现在绘兰重提此事,宁安看着自己的伤,又看向地上的夏冰,叹道:“你让我想一想。”
绘兰闻言,知道她能考虑已经很好,便不逼她太紧,点点头,就要扶她回房为她处理伤口。
宁安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对绘兰道:“先把她安置到床榻上吧,夜深寒凉,莫让她受了风寒。”语毕见绘兰鼓起脸很是不忿,又道“她若病了,受累的还是你”,绘兰才不服气地扭身去将地上的人扛起。
将夏冰放在床上,又扯了被子随意地一盖,绘兰吹灭台柜上的烛火,便关了房门随了宁安去她房中。
黑暗中,床上的人忽然睁开双眼,那双眼睛阴毒而残忍,有毫不掩饰的怨气溢出,嘴角却挑起一抹充满恶意的诡笑。
…
观月楼,沈珺悦因与成徽帝午后在书房的胡闹之后困倦,一觉便睡到了亥时,错过晚膳,被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房中没有点灯,但旁边起居室灯火明亮,泄了些光进来。她朝外面喊玉环,进来的却是成徽帝。
“醒了?”他走到床榻前坐下,伸手帮她捋了捋睡得凌乱的头发,动作温柔。
沈珺悦见了他却有些面红,想到他们竟在书房便做了那事,实在胡闹得有些过了。
盛临煊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照常与她说话——“饿不饿?可要用些吃食?”
胃已经发出了小声的抗议,沈珺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盛临煊便出去吩咐李荣将早已备好的食物送到起居室。
陪着她在桌边坐下,又对她说:“时候太晚了,只能用些好克化的食物,明日再吃些好的。”
面面俱到,事事妥帖,沈珺悦朝他嫣然一笑。
用毕两人在院中随意走了走,沈珺悦也将今日在水月庵的事情与他说起。今夜乌云蔽月,外头太暗,两人没走一会便回来歇下。
雕花大床上,盛临煊将沈珺悦抱在怀中,听她继续说在水月庵中试探了宁安大长公主的事情。
沈珺悦谈到了宁安大长公主的心结:“怪不得,公主当年坚持要与徐统领和离,想来便是因为此事而夫妻反目。”
“朕记得,事发之前,姑母与徐统领在京中是有名的恩爱夫妻,徐统领对姑母爱逾性命,朕当时年纪尚小,都还记得京中流传的他们夫妻相识的一些逸事。”盛临煊回想往事,姑母曾经是明丽肆意的京都明珠,如今却。。。。。。他的眼中又染上了黯然。
沈珺悦也觉得无限唏嘘:“公主是至情至性之人,原本以她的性子,自我惩罚一些时日,也许便能慢慢放下。只是后来先帝病重,悯王又。。。。。。所以她始终不能从这些旧事中走出来,也觉得无法面对您。”
盛临煊闻言沉默了一瞬,过了一会才低低地说道:“若论罪责,想必朕比姑母的罪孽还要更深重些。”
“皇上,”沈珺悦听见他这话心里十分不舒服,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皇上,臣妾与您说这些,并不是要让皇上又陷进去那些过往中。臣妾希望您与公主都能不再被过去的那些事所束缚,不要再将那些阴差阳错归罪于自身。”
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仍似有光闪耀,像要照亮他心中的黑暗。
盛临煊将她抱回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你听,朕的心在为悦儿跳。”
沈珺悦便真的听了起来,听那扑通扑通似乎很有规律却又比正常时候跳得快许多的心跳。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听了好一会,他的心跳渐渐趋于正常,沈珺悦才继续道:“皇上,公主不见您,您却不能不见她。”
顿了顿,又道:“且如今,臣妾总觉得有些不对。”
盛临煊听出她话中的疑虑,不由追问道:“何事不对?”
话既已出口,沈珺悦索性道:“皇上,您能让人查查那个夏冰吗?就是臣妾与您说的悯王的女眷,原东宫夏良媛。”
“此人有何不妥?”这是盛临煊第二次听沈珺悦提起她了。
沈珺悦斟酌着道:“臣妾觉得此人十分奇怪,不管是她的来历,还是她的经历。。。。。。且便不提这些,臣妾听大长公主的侍女所言,她在公主身边,屡屡犯病提到‘太子殿下’,如此刺激公主,臣妾心中有些不安。”
盛临煊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皱眉:“竟有此事?”又问她:“那悦儿又是因何怀疑她?”
沈珺悦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夏冰不过是一介孤女,即便为公主所救,可是她在公主府中竟能得到公主的青眼。她身份低微,却又能接近悯王,让悯王为她不惜愧对公主,且当初悯王应才大婚不久吧,如此作为岂不是伤了当时太子妃的颜面?”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每日更新时间大概会在晚上8…11点之间哈。阿喵会尽量早一点,只是手速渣还要请大家多包涵。至于加更,则会不定时掉落哒!感谢每日一瓶营养液的读者“曲终人离散”哈!
第43章 乞巧节
“更重要的是。。。。。。”沈珺悦犹豫道,“她既一直待在悯王身边,那么对悯王被害之事,真的就一无所知吗?”
“悦儿说得对,此人出现在悯王跟姑母身边的时间与动机都十分可疑。”盛临煊表情也严肃起来,“这样关键的一个人,朕竟忽略了,是该好好查一查。”
听他认同自己的猜测,沈珺悦安心了许多,继续道:“似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夏良媛都能够全身而退。臣妾是觉得,她既有那样的心计手段,当是心性坚定之人才是,应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说着又担心了起来:“臣妾的不安,在于总觉得她另有所图,亦恐她所图之事会对公主不利。”
想到也许有一条毒蛇一直盘旋在宁安大长公主的身边,盛临煊躺不住了,抚了抚沈珺悦的脸道:“你先睡,朕去去就来。”
沈珺悦明白他的心情,且此事确实越早厘清越好,便要跟着起身:“臣妾为皇上更衣。”
盛临煊将她按回床上躺好:“不必,朕很快便回来,你也别忙了,睡吧。”
他将丝衾盖在她身上掖好,沈珺悦无法,只好点点头嘱咐他:“那您去吧,更深露重,记得把衣服披上。”
盛临煊应声站起,拿起屏风上的外袍套上,便出了去。
观月楼园子里挂着灯笼,不至于漆黑一片。盛临煊出了房门,站在廊檐下,灯影在他脸上交织,显得他神色莫测。
在外值守的李保见已歇下的成徽帝又出来,忙要上前伺候。
盛临煊一挥袖,吩咐道:“书房掌灯。”
李保得了令先一步过去开门、点灯,迎了成徽帝进去,才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书房中又多了一道身影。飞鹰已回到京城坐镇,颐德避暑山庄这边,由暗卫营副首领之一的天剑带领三十六天罡半数人秘密随护成徽帝。
盛临煊将夏冰此人以及沈珺悦对她的怀疑一并告知天剑,“传信暗卫营,必须马上彻查这个夏冰,朕希望很快便能得到回信。”
天剑领命而去。盛临煊在书房静坐了半晌,才回了寝房。
他回来时沈珺悦还未睡着,听闻成徽帝将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便也没再多问,她知道,接下来只能等消息了。
…
第二日,长秋馆那边传来消息,太后身体不适,已请了太医问诊。
沈珺悦在宫中时便听玉璧提起过这位太后,知道她当年因生产时伤了身子留下病根,这些年隔三差五地请医问药,身体也是时好时坏的。
李荣禀报时,沈珺悦正与成徽帝坐在一处准备用早膳。
盛临煊听到消息之后拧了拧眉,摆摆手说知道了,让李荣传话过去,他稍后便去往长秋馆给太后请安,其他并未多说。
可沈珺悦却留了心,瞧着成徽帝随意用了两口就撂了碗筷,观他脸色也不是太好,知道他近些时日因些旧事本就不大痛快,如今太后又有恙,想是多少有些心烦了。
沈珺悦便想为他分担一些。
饭毕,两人喝着茶,沈珺悦看着他主动问道:“皇上,要不要臣妾这个‘御前女官’前去太后娘娘处侍疾?”
盛临煊正要将茶碗搁下,闻言手顿了顿,略有些惊讶地问她:“怎么有此想法?”
沈珺悦歪着头柔柔地道:“太后是皇上的母亲,臣妾也想尽一份孝心。”
盛临煊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脸上漾起和煦的笑,夸她道:“朕的悦儿最是乖巧。”
但他考虑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如今母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朕亦不愿委屈了你。待回了宫中,朕要你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又逗她:“到那时,你这丑媳妇再去见婆婆罢~”
沈珺悦皱了皱鼻子嗔他,但也翻过了这一篇。
听成徽帝言下之意,待回了京城宫中,她大概便能晋升位份了。晋位是好事,也是她一开始接近成徽帝的目标。如今,他待她很好,她也会尽力对他好的,只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能够长长久久,不要太快消逝。
因太后有恙,盛临煊每日观月楼、长秋馆、议事厅三处轮转,不得空闲,宁安大长公主那处便只得暂且搁下了。
夏冰之事,天剑也还未收到暗卫营密探的消息。
…
不管其他的事情再多再烦心,七月初七,七夕乞巧节,这个属于情人的节日,却已悄然到来。
上一回洗晒节盛临煊带沈珺悦出门的时候,便与她提过,晒经晾物是白天的事情,而到了七夕,榆阳镇傍晚过后热闹非常,有火树银花不夜天之景。
那时他便承诺,到了这一日定要带她再到榆阳镇来玩儿。
太后只是普通的风寒,小心看护着吃了两三日的药,身子已经有所好转。最近各种事务缠身,盛临煊每日里也未有多少时间与沈珺悦好好相处。
到了七夕这一日,沈珺悦看他早膳过后又去忙碌,并未提及出门之事,似乎已经忙忘了。
沈珺悦心中有小小的失落,但也理解他的辛苦。
染紫跟她的小姐妹缬樱一大早便回了尚服局一趟,这会才回到观月楼,正赶上沈珺悦心情低落在园子里扯叶子的时候。
两人各提着一个小篮子,笑盈盈地上前来给沈珺悦行了礼。
缬樱性子更活泼些,一见沈珺悦便耐不住想献宝了:“贵人,您看奴婢们给您带什么来了~”
说着一手已掀开小篮子上面的盖布,把篮子送到沈珺悦面前让看。
沈珺悦探头一瞧,是满满一篮子的花瓣,红的粉的橘的,娇艳鲜嫩。
花倒是漂亮,只是。。。。。。沈珺悦抬头看看天色,确定还是早晨无疑,便有些莫名其妙道:“这会儿离着沐浴的时辰还早,你们摘这么多花瓣儿回来作甚?”
染紫在旁边笑了:“主子单看那些花儿自然猜不出用处,看了奴婢这篮子里的物事便明白了。”
玉环也在一旁笑,显然是知道的,几人神神秘秘地将沈珺悦往花厅带,问她们做什么又不答。
将沈珺悦按坐在绣凳上,染紫总算将她篮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白瓷研钵并捣杵,几片丝绵,还有几个瓶瓶罐罐,再配上那一篮子花,沈珺悦恍然道:“这是——要染甲?”
玉环应是:“今儿七夕乞巧,这染甲可是女子的大‘巧’呢。往年在宫中到了这一日,您不是没兴致就是还病着,总是说不染了,今年既来了这避暑山庄,这个‘巧’可不能再落下了~”
她们兴致盎然,沈珺悦便也被带动得欢喜起来,与她们一起挑着花瓣,商量着染哪个颜色,主仆几个聚在花厅,欢声笑语的。
李保候在花厅外头,听见里头的声音也笑了,心想这会便这么高兴,到了下午晌皇上回来,沈贵人估计得乐坏了。
…
因手上系了丝绵固色,沈珺悦双手不便,午膳都是玉环伺候着喂给她的。膳后她有些困倦,也没法更衣,便就挨在贵妃榻上小憩。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摆弄她的手,她懒懒地睁开眼,就见成徽帝挤坐在榻沿,正捧着她的手看趣儿。
她喊着“皇上”,因他捧着她手,她身子歪在榻上无处使力撑起。
盛临煊挑了挑眉,故意为难她道:“求朕,便让你起来。”
沈珺悦看着他眨了眨眼,盛临煊正当她不会答应,谁知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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