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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是先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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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傅一愣,他其实也险些信了市井传言,觉得陛下将谢长风着落前三甲,是因为谢浙的缘故,如今看来,陛下所想的要深远太多。所有人都当陛下并不看好谢长风,却不知他其实对谢长风的期待如此之高。
柳太傅由衷道:“陛下一番苦心,还望他能理解。”
“罢了,不说他们了。”萧湛站起来,“今日天光正好,你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臣遵旨。”
君臣二人走出御书房,张礼本要请萧湛上御辇,却被萧湛拒绝了,他只得让人抬着御辇,跟在君臣二人身后。
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太子萧恒身上,萧湛忽然想起了什么,召来张礼:“之前给恒儿找的那个伴读,可进宫了?”
“陛下说的是顾家的三少爷?五日前便已经进宫了,此刻大约正在弘文馆念书呢。”
萧湛看向柳太傅:“柳卿这几日在弘文馆可有见到那孩子?果真如传言那般聪慧?”
柳太傅斟酌回道:“他虽说年纪还小,但课业的进度却与太子殿下相仿,至于旁的,尚且还看不出来。”
“朕记得他比恒儿要小好几岁吧,能跟上恒儿的课业,看来果真是个早慧的。”萧湛笑道,“从前总听衍之和元嘉提起,还真让朕好奇,干脆趁着这机会,把恒儿他们都叫过来,朕也来考校他们一番。”
“张礼。”
“奴才在。”
“去传朕旨意,将皇子和伴读们都叫到御花园来,朕今日就来考考他们。”
“是。”
张礼得了旨意,不敢拖延,连忙跑到弘文馆。此时皇子们和伴读正在上课,讲习的是翰林院佟侍讲,张礼宣了旨,顿时掀起了一片议论之声。
几个皇子和伴读都表现的既激动又兴奋,毕竟除了太子萧恒,其他皇子连见到父皇的机会都不多,如今眼见有机会能在父皇跟前露脸,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势要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只有顾泽慕面露古怪,虽然他从进宫开始便想过万一见到萧湛会怎么样,但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早。
佟侍讲接了旨,自然不敢怠慢。
张礼这才领着皇子和伴读们往御花园而去。
…
御花园里天光正好,湖里的荷花隐约打了几个花苞,在重重莲叶之中露出一抹羞怯的粉色,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温热的香气。
一行人跟在张礼身后,远远地便能瞧见帝王的仪仗,一片明黄十分晃眼。
待到了地方,顾泽慕微微抬眼,看到坐在高位上的萧湛,比起他记忆中的太子,如今的萧湛似乎胖了一点,带着温和的笑意,曾经让他蹙眉的懦弱,也仿佛消失无踪了,只是作为一个帝王来说,他还是太过于平易近人了。
张礼一挥拂尘,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拜见皇帝,谁知众人这头还没磕下去,天上突然响了一个炸雷。
萧湛吓得身体弹起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被吓了一大跳
张礼连忙过去扶住他,担忧道:“陛下!”
萧湛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天,发现天上依然很晴朗,那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下来的。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天,想找出落雷的痕迹。只有顾泽慕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湛看向柳太傅:“柳卿,这雷……”
柳太傅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却还得安慰萧湛:“陛下安心,夏日打雷是很正常的事情,请张公公派人去检查一下宫中的避雷装置便是。”
张礼连忙应下来。
过了好一会,萧湛才慢慢平复心情,挥手让这些人都起来。
他看向眼前的这一群孩子,一眼扫过,最显眼的就是跟在萧恒身边的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个头最矮,而且也因为他脸上的神情太过镇定,便是个成年人,初初进宫面圣也会紧张害怕,何况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萧湛都不用特意去问,便知道,这个就是顾家那个孩子。
萧湛先是问了萧恒的学业,又随口出了几道题考他,萧恒都一字不差地回答出来了,萧湛露出满意的笑容,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随后他才看向其他几个孩子,这些皇子的表现就有些参差不齐了,不过萧湛也没有责骂,大多都是鼓励和赞扬,几个皇子看起来都很兴奋,只是碍于礼仪,不敢像萧恒那样坐在父皇身边。
等到问完几名皇子,萧湛才将目光投向伴读们,他的目光划过一张张期待的脸,最后落在顾泽慕身上,和善地看着他:“你就是顾泽慕?”
这话一出,所有伴读都羡慕地看向顾泽慕。
顾泽慕慢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虽然只是个才七岁的孩子,身上却仿佛有种气势,原本他应该跪着回话的,但他如今这么站在当今圣上面前,似乎也没有人觉得不对。
萧湛看着他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心慌的感觉。
他定了定神,才问道:“朕听说你年纪虽小,但读书却很厉害,朕考考你,如何?”
顾泽慕只觉得有点儿好笑,面上却敛容道:“臣领命。”
萧湛看着他,想问什么,脑子却突然一片空白,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底下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抬头,只得低着头互相交换眼神。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之中。
萧恒疑惑地看了一眼父皇,又看了一眼顾泽慕。顾泽慕虽然低着头,站在下首,身上却莫名有种从容自若,反观父皇,竟仿若有些窘迫。如此地位与年龄都相差悬殊的两个人,处境却恍若完全颠倒了一般。
就在此时,众人都察觉到天色渐渐黑了,萧恒抬头一看,连忙道:“父皇,您快看!”
萧湛回过神,抬起头才发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被乌云遮盖了,看这天色,竟恍若要下雨了一般。
这原本应当是扫兴的一件事,却让萧湛莫名地松了口气,说道:“罢了,今日就到此吧。”
底下的伴读有好几个都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顾泽慕倒仍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萧湛为了弥补自己之前莫名的出神,说道:“既是不考了,便赏些东西跪安吧。”
张礼连忙捧过来一个盘子,上头放着一套文房四宝,让一众伴读忍不住嫉妒地看向顾泽慕,这小子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个字没回答,居然也能得到陛下的赏赐。
顾泽慕走上前来,按照礼仪师父所教的谢了赏,然后默默地跪了下去。
而此时,那层层叠叠的乌云仿佛终于酝酿够了,随着一道闪电。
“轰隆”一声,在众人头顶炸起了一个雷。
众人:“……”
萧湛:“!!!”
第65章
自从第一道雷落下; 紧接着一大串雷“轰隆隆”地在天上炸开了锅,伴随着黑沉沉的乌云和一道道粗壮的闪电; 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某位大能在渡劫呢。
张礼连忙护着萧湛上了御辇; 力士们稳稳地抬起御辇,往最近的宫殿而去。皇子和伴读们也连忙跟了上去。
不多时; 一阵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萧湛站在廊下; 身旁是柳太傅; 萧湛并没有淋到雨; 但张礼还是张罗着让人去熬了姜汤; 萧湛啜了一口,又随手放下。如今他想起之前那道雷仍旧心有余悸; 只是碍于皇帝的身份,所以没有表现出来。
为了掩饰,萧湛轻咳了一声:“这才初夏,怎么雨水便这么多?”
柳太傅道:“回陛下,今年从春天开始,雨水便十分丰沛; 不过看这雨势,应当下不了多久。”
他这么一说,萧湛却想到了其他地方,拧眉道:“钦天监说今年多雨; 也不知黄河那边会怎么样?”
柳太傅沉默下来; 黄河泛滥一事已经绵延多年; 一直没有解决过,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想过很多办法,但收效甚微。
萧湛也只是感慨一句,见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便让张礼去拿了棋盘过来,与柳太傅手谈一局。
…
另一边,萧恒等人换了干净的衣服,他看到顾泽慕看着窗外的雨出神,忍不住凑过来:“你在看什么呢?”
顾泽慕回过神:“没什么。”
“那个……”萧恒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之前父皇问你……”
“恩?”
萧恒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问出口,他当时就坐在父皇身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可真要问了,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正在这时,旁边又走出一个少年,他看着和萧恒差不多大,比他稍矮一些,容貌也更柔和,笑起来脸颊旁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皇兄。”
萧恒看到他,笑道:“老四。”
这是四皇子萧恂,他比萧恒小半岁,他的母亲只是个美人,且在他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被陛下交给林贵人抚养。萧恂的性子乖巧害羞,大约因为与萧恒年纪相近的缘故,他自小便很喜欢跟着萧恒。
萧恒很仗义,待萧恂一向不错。
萧恂又小声和顾泽慕与常钰两人打了招呼,他的性子和萧衍之有点像,却又有所区别。萧衍之的性子有些像元嘉,在外人面前十分清冷,即便是内向害羞,也仿佛跟人隔着距离一般,而萧恂大约因为出身的缘故,乖巧地令人心疼,一点也没有皇子的霸气。
几人在一起说着话,不远处的大皇子萧怡与二皇子萧恪也走到一起。
萧恪故意对萧怡道:“父皇对三弟可真是偏爱,连个伴读都要抬举,大哥你说是不是?”
萧怡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想让我跟萧恒争起来,你好渔翁得利是吗?”
“大哥,你这可真的冤枉我了,我只是为你抱不平罢了。”萧恪压低了声音,“我非嫡非长,本就没什么指望,但你分明才是长子,真要论起来,你也有与老三一争之力。可是,父皇眼中从来就只有老三,如今他被封了太子,你我往后就是随意被封个王爷被扔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大哥,你甘心吗?”
萧恪的话狠狠地戳中了萧怡的心,他当然不甘心,他的母亲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家族比陈皇后娘家还要高贵,他自小也是文韬武略样样都行,就因为嫡庶的区别,便与萧恒的地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让他怎能不怨?
萧恪见状,又火上浇油:“林贵人依附贤妃娘娘,按理老四应该跟你站在一边的,可他是个聪明人,早早就讨好萧恒,换了那等没眼见力的,搞不好还会把他当成老三的嫡亲弟弟。”
那个“嫡”字简直就是萧怡的死穴,萧怡的眼珠子都有些泛红,甩下萧恪,往萧恒那边走去。
萧恒看到他,眉头微皱:“大哥?”
萧怡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三弟、四弟。”
两方的伴读也纷纷见礼,但顾泽慕却发现萧恂似乎有点害怕萧怡,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萧怡同萧恒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对萧恂道:“四弟,你同我来一下。”
萧恂小声地应了一声就要走过去,但他微微颤抖的手却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内心。
顾泽慕如今看他们,都当成是自家孙辈,萧恂乖巧懂事,自然比掩不住嚣张跋扈的萧怡要更讨他的喜欢,当下心里的天平就往萧恂这边偏了偏,更何况宫中的流言他也知道一些,萧怡对萧恂时常有欺负之举。
萧恒却先站了出来:“大哥,四弟正与我们聊得开心,你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不也可以吗?”
萧怡扯了一下嘴角,随后盯着萧恂:“四弟,你觉得呢?”
萧恂垂着头:“三哥放心,我同大哥说一会话就回来。”
萧恒虽然还是有些不大愿意,但既然萧恂都这么说了,他便也只得同意。
萧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往一旁的偏殿走去。萧恂正要跟上他,就被人拉住了,他惊讶地回过头,才发现拉住他的人居然是顾泽慕。
顾泽慕出自威国公府,威国公简在帝心,他本人又得了元嘉长公主的喜爱,虽说只是伴读,但几位皇子也不敢小觑他,只是顾泽慕一直十分低调,从不出风头,性子也偏冷,所以根本就没人想到他居然会给萧恂出头。
萧怡脸色难看,却看向萧恒:“三弟,你也不管管你的伴读吗?”
萧恒虽然也吃惊顾泽慕居然会管这样的闲事,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反而挺顾泽慕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觉得泽慕做错了什么啊。”
萧怡气得半死,愠怒地看着顾泽慕:“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伴读来插什么手?是想要以下犯上吗?”
没想到顾泽慕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反而走出来,淡淡道:“大皇子殿下此言差矣,所谓以下犯上多用于君臣之间,我自认是臣,难道大皇子殿下敢说自己是君吗?”
萧怡被他的话吓出满身冷汗:“你胡说什么!”
顾泽慕又向前走了一步,却逼得萧怡扛不住后退了一步:“大皇子殿下有两处行为不妥当,太子殿下已经入主东宫,身份便已经不同,与大皇子殿下虽为兄弟,却更是君臣,大皇子殿下理应尊称太子殿下才是,此其一。”
“其二,凡事讲求先来后到,四皇子殿下既已与太子殿下有事相谈,于情于理,大皇子殿下都应当等他们说完再邀请,如今大皇子殿下所为,往小了说,未免会让人觉得您过于跋扈,往大了说,您当众打断太子殿下的话,若是让人以为您不尊太子,心中有怨,岂不让人多想?”
萧怡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偏偏顾泽慕话中都切合情理,最多说他一句危言耸听,却是不敢说他说的不对的。
顾泽慕见镇住了萧怡,才接着道:“想来大皇子殿下也不是这个意思,您性子直率,行事恐有不周全的地方,就比如您同四皇子兄弟情深,但旁人不知,若是传出一些不好的流言,到时候传入陛下耳中,只怕贤妃娘娘也是要吃挂落的。”
萧怡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却再也不敢如之前那般放纵,最后只得咬着牙灰溜溜地跑了。
萧恒看得目瞪口呆,平日里顾泽慕寡言,他还真看不出来他口才这么好的,当下瞪大了眼睛:“泽慕,我从前真是小看你了!”
顾泽慕面无表情,毕竟他从前斗的都是贵妃和朝臣,对付萧怡这样的小屁孩,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萧恒不以为杵,兴致勃勃道:“我决定了!往后萧怡再来找麻烦,我们就放泽慕!”
顾泽慕:“……”我看你是皮痒了!
萧恒笑嘻嘻地去勾他的脖子,顾泽慕连忙施展躲避大法,就在此时,他听见身后的萧恂小声道:“谢谢你,泽慕。”
顾泽慕一愣,回过头就看到萧恂感激的目光,见他回过头,他露出一个笑容,眉眼弯弯,颊边还有一个小酒窝。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会功夫,萧恒抓住机会成功地把自己挂在了顾泽慕的身上,他还不满足,另一只手挂在萧恂脖子上,豪情万丈道:“四弟别怕,往后我和泽慕一起罩着你。”
顾泽慕皱着眉努力将他那只手给扒拉下来。
萧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恒,抿着唇笑起来。
第66章
自从父皇入宫,元嘉便一直挂着心; 直到辛原那边传来消息; 说顾泽慕在宫中过得很好,她才松了口气; 然后拿着消息赶忙去找顾清宁。
顾清宁自从前阵子那一串声势浩大的雷之后; 眼皮子便一直跳个不停; 如今从元嘉口中才知道; 当天萧湛叫了皇子和伴读们去考校; 想也知道在考校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所幸并没有人怀疑到顾泽慕身上。
至于元嘉说的大皇子萧怡对顾泽慕时不时的挑衅,顾清宁更是毫不在意; 以顾泽慕的手段,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 那才是可笑。
只是她也多想了一层; 萧湛脾气好; 但耳根子也软,尤其在对待后宫的事情上。
按照大周一朝的惯例,即便是恭帝那样的; 也都是让皇后先生出嫡长子,但当初太子妃进了宫头两年一直没有动静; 曾经的康良娣; 也就是如今的贤妃; 撒娇哭闹求得萧湛停了避子药; 然后怀了孕。
当时她已经自请闭宫; 太子妃又不敢做得太过,免得伤了夫妻情分,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让康良娣生下了长子,其后又被人有样学样地生了次子,眼看东宫里头闹得越来越厉害,萧胤把萧湛叫过去臭骂一顿,这才消停下来。
虽说萧湛最重视的依然是嫡子,但这也的确是隐患,尤其这前头的两个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要不是陈皇后如今稳坐后宫,又有手段,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些,顾清宁都有些后悔了,若她那时候还掌着后宫,也不至于会生出这些事情来。
元嘉犹豫道:“母后,您说我要不要去提醒一下贤妃,让她管管大皇子?”
“提醒什么?”顾清宁一口拒绝,“这是你皇兄后宫的事情,你别去瞎掺和。”
“但父皇……”
顾清宁嗤笑一声:“你担心他做什么,恭帝一朝如此险恶的情形他都过来了,如今这些不过是些小场面,他应付得来。”
既然顾清宁这么说了,元嘉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待到元嘉回去之后,顾清宁才走出房门。刚刚才下了一场暴雨,此时还有霏霏小雨,但太阳也重新露出了云层,蒸腾出一片腻人的热气。
顾清宁换了一双厚底的鞋子,往陶氏的院子走去,春樱连忙拿了伞过来撑在她头上。
陶氏正在算账,见女儿过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拿出帕子替她擦掉额上的汗珠:“这会日头大,外头还湿淋淋的,怎么不等晚些时候再过来。”
顾清宁笑道:“女儿想着过来陪您说说话。”
陶氏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闺女贴心。”说到这儿,她又想起顾泽慕,叹息道,“也不知道泽慕在宫中过得如何,人说‘一入深宫深似海’,里头勾心斗角的事情定然不会少,泽慕又是跟在太子身边的,若是被人阴谋算计……”
顾清宁看着陶氏说着说着又要哭了,有些无奈地劝道:“娘,你放心吧,宫里都是守规矩的地方,您少看点话本子,别胡思乱想……”
陶氏拭去眼泪,脸上仍带着愁绪:“我如何不多想,你哥哥年纪那么小,自小性子又冷清寡言,就算没有阴谋诡计,但听说宫里头的都是人精,他那性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人,万一得罪了贵人,他脾气犟,不肯认错,岂不是会被人打板子?”
顾清宁见陶氏越说越离谱了,话里话外简直把顾泽慕当成了随时被人陷害的小可怜,简直是无奈至极,这和她认识的顾泽慕是同一个人吗?她分明觉得顾泽慕去了宫里,该担心的是宫里的人好吧?
但她也不能这么说,免得陶氏哭得越发厉害,只得耐下性子好声劝导:“娘,他……咳,哥哥虽然不爱说话,但他心中有盘算的,再说就算有人想要算计他,宫里头还有皇后呢,听说哥哥进宫也是皇后进言的,她怎会让人这般打她的脸?”
顾清宁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把陶氏给劝好了,她觉得简直比从前管理后宫还要辛苦,她不禁又一次怀念起远在西北的亲爹了,毕竟有顾永翰在,安抚娘亲的任务从来都是他负责的。
不过陶氏虽然暂时被她劝住了,但还是挂心顾泽慕的,可偏偏对方去的是皇宫,她又没有旁的法子,除了求神拜佛,也就剩下做善事替儿子祈福积德了。
这几年威国公府一直都有做善事,全是由陶氏负责的,她虽然多愁善感又爱哭,但这一项事情却是真的用心去做了的。这些年威国公府在民间的名声一直都很好,有部分也是陶氏的功劳。
顾清宁听她说完也松了口气,毕竟只要有事情让陶氏去做,好歹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也省得她一想到顾泽慕就要哭。
只是当她跟着陶氏真的出了城去看,才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灾民?”
陶氏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听说黄河又泛滥了,沿河都被淹了,下游更是沦为泽国,朝廷虽然一直在派人救灾,但哪能救得了那么多人……”
陶氏说着,连忙让家丁将锅架起来,因着天气炎热,怕这些人生病,所以又让人另外架了一口锅,放一些药材煮水,分给灾民们喝。
灾民们见到锅子架起来,有一瞬间的骚动,但陶氏早有准备,安排家丁让他们排好队,又不顾辛苦地站在锅子前,亲自动手给灾民舀粥。
她虽然穿着朴素,头上也卸掉了大部分钗环,但肤白貌美,且这些年养尊处优,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不少灾民在她面前十分拘谨,倒是陶氏,一直面带微笑,看到老人家或者带着孩子的妇人,还会亲切地让他们慢一点。
其他地方也有豪门贵府里在施粥,但都是下人,不仅煮的粥稀薄许多,下人们对待灾民也粗暴许多。而威国公府这边,因为有陶氏在,却是没有这些情况发生的。
其实京中也有不少流言,认为陶氏只是故作姿态以博取好名声,可这儿臭气熏天,冬日室外更是滴水成冰,她却已经做了十来年了。
就在顾清宁陷入沉思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腿,她回过神,才发现是个三四岁的孩子,瘦骨嶙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
一个妇人从队伍里跑出来,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身边,满脸惊恐地跪下来朝顾清宁磕头:“小姐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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