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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是先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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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马车正好已经进了城,两旁传来街道上人群喧闹的声音。但顾泽慕却因为裴鱼这一句话浑身一凛,他掀开帘子朝身后看去。
  裴鱼凑到旁边,指着几个人道:“那几个人,一直在偷偷看你,哦,那个牵着马的,我发现从千佛寺门口便一直跟着我们了。”
  裴鱼所指的几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征,看起来极其平凡,若不是被她特意指出来,顾泽慕根本就不会发现。
  他沉下脸色,却不动声色,只是让车夫将马车开到旁边的茶楼,护卫有些奇怪,但还是听从了他的指令。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牵着马去旁边等着,顾泽慕则在小二的带领下直接进了茶楼,要了个二楼的雅间。
  雅间正好是临窗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底下街面的情景。
  顾泽慕这才对裴鱼道:“你还能把那几个人给认出来吗?”
  裴鱼探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能。”
  “那你一会和阿青下去,抓一个人过来。”
  裴鱼却摇摇头:“不行,我得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不管顾泽慕如何劝,她就是不同意。
  顾泽慕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把人给指出来总可以吧。”
  裴鱼这才答应下来。
  顾泽慕对两个护卫示意道:“一会你们出去,按照裴鱼的指点,抓一个人回来,看对方究竟什么来头?”
  护卫有些犹豫:“但我们若去抓人,少爷您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不安全。”
  裴鱼立刻不满道:“谁说他一个人了,我不是人啊!”
  “但……”护卫没有跟裴鱼交过手,只是看着她那小身板,心里那句话没说出来。
  裴鱼气哼哼道:“至少我看到有人跟踪,你们都没看出来,说明我比你们强!”
  护卫:“……”
  顾泽慕还在旁边道:“她说的没错,你们放心吧。”
  既然顾泽慕这么说了,护卫只得接了任务。
  顾泽慕便与裴鱼在楼上等着,只是比起顾泽慕的淡定,裴鱼却在房间里左顾右盼,顾泽慕刚想说什么,就见裴鱼一扬手,把房间里的花架给拆了,然后将那一条桌子腿放在手里掂了掂。
  “虽然轻了点,不过也只能暂时用着了。”
  顾泽慕:“……”
  裴鱼还以为他是害怕,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顾泽慕叹了口气,其实通过这两次的跟踪,他发觉对方似乎并不是要对他不利,所以虽然让护卫去抓人,但实则对自己的安危并不担心。
  不过裴鱼这么做毕竟是为了他的安全,他也只能无奈认了,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
  过了许久,两名护卫才垂头丧气地回来,果然是空手而归。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那几个人也太谨慎了,属下只是刚刚接近,他们就仿佛察觉到一般,飞快地跑了。”
  顾泽慕有点失望,却也并不意外。
  因为对方实在是很谨慎,从这一次跟踪来看,他们自从上次被他发现之后,就越发小心,若不是他们这边有裴鱼这么个不合常理的,他们可能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但是对方下了这么大功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若不是因为威国公府,那么只怕是与太子有关了。
  反正不管他们图什么,最终一定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他等着便是了。
  这么一想,顾泽慕反倒安心了,嘱咐他们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回府了。


第70章 
  随着洪水渐渐消退; 原本逃离家乡的人们也渐渐回乡; 在废墟之上重建家园,朝廷发下圣旨; 减免受灾地区三年的赋税。
  老百姓本就是生命力最顽强的生物;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前一片苍夷的土地上也逐渐有了生气。
  朝廷在忙完了正事之后; 终于能喘口气来秋后算账了。
  除了查出贪污修堤款和救灾款的官员; 还有那些不顾百姓死活; 逃之夭夭的官员; 甚至之前改道泄洪的棠县县令也在其中。
  只是在这一大票被罚的官员之外,却有一人独得了陛下的嘉奖。
  这个人就是艮县县令谢长风。
  艮县原本就是下县; 这一次也遭了灾,但受到的损失却微乎其微。去调查的钦差一查,才知道谢长风刚刚到了艮县就赶上天降暴雨,他连行李都未整理; 便带着人亲去堤坝上看了水势,后来更是组织民夫乡勇镇日巡逻; 所以才在险情发生之前及时预警,并疏散了当地百姓。
  再加上他早有准备; 一方面派人加固堤坝; 一方面则将仓库里的粮食早早搬到了高山上。所以在其他县都发生了易子而食的情形时; 艮县居然还好好的。甚至在洪水退去之后; 他担心爆发瘟疫; 又安排百姓将家畜的死尸掩埋; 并自掏腰包请了大夫配置药水在城中喷洒。
  在哀声震天的南方地区,艮县竟俨然是一片世外桃源。
  钦差将这件事情报上去之后,萧湛也十分欣慰,不仅大大地嘉奖了谢长风,且直接将他提拔为恩州知州,可谓是连跳三级。
  当初谢长风在春闱中只拿到第六名,所有人都觉得当今因为谢长风叔父谢浙的缘故厌恶他,哪怕他才华横溢,但得罪了陛下难道还有什么前途吗?
  因此不少人都奚落嘲笑他,或者与之划清界限,甚至原本传言要与他结亲的永寿候府也反悔,不承认这件事。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
  谁能想到这一次黄河泛滥,谢长风居然因祸得福,他一个才刚刚进入官场的新人,竟然直接从七品的县令跳到了从五品的知州,更别提他还因此事入了陛下的眼?只要他不犯傻,都能想得到这是一条前途光明的康庄大道啊!
  也不知永寿候府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
  永寿候府有没有后悔没人知道,但原本要与谢长风谈婚论嫁的侯府大小姐张明萱却是直接气病了。
  当然,传出去自然只是说偶感风寒,可在明眼人眼里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清姝同顾清宁咬耳朵:“活该!听说原本永寿候府还在犹豫呢,但这位张大小姐一听他竟然选了艮县,在家要死要活非要跟人解除婚约,连名声都不在乎了。后来还是这位谢公子知道实情之后,主动上门解除婚约的,哎,我原本一直觉得文人都是怂包软蛋,如今看来,这谢长风还算是个男人嘛!”
  “什么叫文人都是怂包软蛋。”顾清宁有些无奈,“你这话要被大哥听见了,你看他怎么教训你!”
  顾清姝一听到顾泽禹的名字,就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咱们聊着天呢,你别突然提大哥啊,怪吓人的。”
  顾清宁:“……”
  顾清薇慢吞吞道:“哦,原来大哥在二姐心里是这么个模样,我可算是知道了。”
  这回轮到顾清姝无语了,她怎么忘记了,这儿还有个小小耳报神,不过顾清姝哪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她伸指戳了一下顾清薇的额头:“你还敢跟大哥告状,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哥你偷偷抄清宁作业的事情?”
  两人各有把柄,像两只斗鸡一般谁也不让谁。
  顾清宁哭笑不得,却只得熟练地当起了和事老,好不容易让两人和好,然后前一秒还斗个不停的两人,后一秒又好得像是一个人一般,让顾清宁很是惊叹。
  就在三人这般吵吵闹闹的时候,顾清芷和杜婉莹手挽着手走过来。
  杜婉莹是庆阳候府二小姐,正与顾清芷一般大,她的性子温婉,两人关系一直都很好。虽说她那弟弟杜凌扬有些讨厌,但杜婉莹的人缘却很好,又加上与顾清芷的关系,与顾家姐妹们便都混熟了。
  这一次也是杜婉莹生辰,邀请了几个小姐妹来府里聚聚。除了顾家的姐妹,还有一些勋贵和文臣家的千金。
  这些女孩子都是来自与庆阳候府相熟的人家,年龄也与杜婉莹差不多大,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正常情况之下,这时候家里都已经开始替她们相看婚配对象了,她们自己也多多少少开始对这些事情有一些在意。
  而恰巧,当今太子的年纪也差不多这么大,待到再过一两年,就要挑选太子妃了,而她们都在挑选的范围中。
  这其中,除了顾清芷是早有婚约的,其他的,只要有心上进的,都是竞争者。
  而偏巧,在这一群人中间,有一个人的身份最特殊,那便是荣安伯的嫡孙女陈敏,她的姑姑就是陈皇后,她是太子的嫡亲表妹,却也是太子妃最有力的争夺者,所以众女孩待她既和善又防备,却都是围着她坐开的。
  陈敏的模样并不算特别出色,但那种淡雅如兰的气质却给她加分不少,若不是她的年纪还小了些,都让顾清宁想起当初的陈皇后了。
  当时她和萧胤在太子妃人选上曾经有过一些小小的争执,最后两人一致认定了家世不显的陈氏,也正是因为在一众小姑娘中间,她那种沉稳淡然的气质让人记忆深刻。
  顾清宁优哉游哉地在旁边看着这些小姑娘的小动作,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也不让她厌烦,反而只觉得好笑。
  正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姑娘,这却是个生面孔,大约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她被其他贵女隐隐约约排斥,脸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但很快又重新露出笑脸。
  顾清宁拉了一把“京城百科全书”顾清姝:“那个小姑娘是谁?”
  顾清姝也没意识到,以顾清宁的年纪叫一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女孩子作小姑娘有什么不对,眯着眼看了对方一眼,才恍然道:“是她啊!”
  “这是新任工部尚书的小女儿,叫做……孙兰沁。”顾清姝说完,还点点头,“对,就是这个名。”
  顾清宁虽然把顾清姝当京城百科全书,可也真不认为她神通广大到了这种地步,连新任工部尚书的小女儿叫什么这种信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清姝也没有卖关子,指了指孙兰沁:“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理她吗?”
  “为什么?”顾清宁好奇道。从前这些贵女圈子里也不是没有过新人加入,她们何曾这么排斥过对方,想来,这孙兰沁身上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顾清姝清了清嗓子,凑到顾清宁耳边:“她也是退过婚的。”
  顾清宁有些惊讶,这和张明萱那事可不一样,以孙兰沁的年龄,要是退婚,估计也得是自小定的娃娃亲了,一般要定娃娃亲的,两家都得是情谊深厚知根知底的,而要退掉这样的婚,两家几乎都得决裂了吧。不过她对这位工部尚书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对方婚配的就是哪一家。
  不过顾清姝很快就给她解惑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家,你知道与她定亲的那家是哪家吗?——就是先帝时那位被满门抄斩的河道总督。”
  “詹家?!”
  “对呀。”顾清姝低声道,“她原本与詹家的嫡长子定的娃娃亲,谁知詹大人被查出贪污,孙大人为了撇清关系,这才急急忙忙退了婚。只是可怜这位孙小姐,后来詹家一家都被满门抄斩,很多人都觉得她克夫呢。”
  顾清宁这才明白过来,说来当年詹世杰虽然出了那样的事情,但其实有不少人也是很同情他的,孙大人这做法未免有些太过令人寒心,这才传出了这些名声。只是可怜孙兰沁这么个小姑娘,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也做不了什么主,却被平白无故栽上了这么个名声。
  顾清宁看着孙兰沁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亭子里喂鱼,不禁有点同情她。
  …
  等到杜婉莹的生辰宴结束之后,顾家姐妹告别了杜婉莹,坐上马车往家里去,谁知到了半路,却与元嘉的马车相遇了。
  这些年元嘉长公主与威国公府关系不错,于是顾清芷便让人停了车,几个晚辈都出来跟她打招呼。
  元嘉笑着一一应了,随后才对顾清宁道:“清宁许久都未曾来府里玩了,恰好,我入宫时,皇后娘娘赏了一盒宫花,既是遇到了,你跟我去府里拿了,分给你们姐妹们一起玩吧。”
  顾清宁便知道,她定然是有事找自己,说不定停在这里也是有意的,便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待到顾清宁换了马车,元嘉才让车夫往长公主府去,只是路上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些新鲜的点心果子给顾清宁吃。
  顾清宁看了眼她的表情,便知道应该不是什么紧急严重的事情,便也安心地吃着果子。
  待到了长公主府,元嘉将下人都打发走,才将顾清宁领到屋子里。
  顾清宁这才收敛起之前装出来的一脸烂漫,严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元嘉叹了口气,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两天前,元嘉就淑惠大长公主回京一事进宫找萧胤。
  淑惠大长公主是恭帝的女儿,为人低调谦和,当初萧胤登基,皇室出的幺蛾子不少,不少王爷和公主都被清算了,但淑惠长公主却安安稳稳待了下来。成帝一朝她都是安安分分的,她的女儿还嫁到了威国公府,正是顾清宁的大伯母朱氏。
  后来驸马过世,淑惠大长公主带着儿子儿媳扶灵枢回乡,一走就是好多年,前不久,她才写信回来,说要回京。
  她如今是皇室中辈分最高的长辈,所以元嘉自然不敢怠慢,当即便捧着淑惠大长公主的信入了宫。
  谁知她一进宫便发现有些不对,御书房的地上被摔了一个茶杯,所有伺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便是萧湛脸上也残留着愤怒,只是看到她方才收敛了一些。
  自从黄河泛滥的事情过去之后,萧湛又恢复到了曾经那个温和的帝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生气。
  元嘉心中有疑惑,却只是不动声色道:“皇兄日理万机,臣妹是不是打搅您了。”
  “无妨。”萧湛勉强露出笑容,“朕知道你有分寸,来找朕一定是有要事,什么事,说吧。”
  元嘉这才将手中的信件递上去。
  萧湛打开一看,有些惊讶:“淑惠姑母要回京了?”
  元嘉道:“若是旁的小事,臣妹便不来麻烦皇兄,只是淑惠姑母身份贵重,臣妹便想着干脆亲自给皇兄来送过来。”
  萧湛点点头:“是这个理。”又道,“父皇一朝,毕竟就剩下淑惠姑母一个长辈了,必不可怠慢,大长公主府多年未曾住人,要好好修缮一番。”
  “皇兄放心,臣妹省得。”
  “我让工部协助你,若是需要什么材料之类的,你去找工部尚书便是。”
  “那臣妹就多谢皇兄啦!”
  萧湛笑道:“这是什么话,淑惠姑母是长辈,这本也是我该做的,你替我接了这摊子,如今倒还同我客气起来了。”说完这些,他又感慨道,“说来说去,最后靠得住的也只有自家兄弟姐妹。”
  元嘉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便问道:“皇兄怎么突然这般感慨,可是有什么事情?”
  萧湛这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湘南的水患在瑞王带人治理下,总算解决了。只是没想到随着这个好消息一并送入京城的,居然还有御史对瑞王的弹劾,说是瑞王不满于陛下的旨意,和幕僚暗中抱怨。
  谁知萧湛一听就怒不可遏,他原本就因为这件事对瑞王心中有愧,谁知瑞王一句都没跟他抱怨,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如今将湘南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反倒被人污蔑。
  那御史被萧湛骂的狗血淋头,若不是律法上有不杀言官的一条,他大概已经没命了,但即便如此,萧湛还是让人狠狠地打了他的板子,还怒气冲冲地写了“恶毒”两个字,让他回去挂在墙上。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解气,恰好碰到元嘉,便没忍住跟元嘉都说了。
  然而元嘉却有些疑惑:“先不说二皇兄与幕僚私下的抱怨是怎么被这御史给听到的,世人皆知,皇兄与二皇兄关系甚好,这御史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如此明显地挑拨离间吗?”
  元嘉这么一说,萧湛那被愤怒冲昏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这件事的确有些可疑,看来我得派人去查查。”
  虽然萧湛这么说了,元嘉却不放心,只是父皇一直在宫里,这样的事情她又不敢用信件传递,这才想到要找母后。谁知下人报知,顾清宁与其他姐妹一同去了庆阳候府,她这才让马车停在庆阳候府与威国公府的必经之路上。
  顾清宁眉头微蹙:“听你这么说,这件事的确有些可疑,不过你怀疑有人在背后挑唆,这毕竟没有证据,还是先查清楚再说。”
  元嘉犹疑道:“您说,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父皇?”
  顾清宁愣住,只能感慨萧胤的影子在儿女心中实在太深了,出了事,元嘉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他,仿佛将他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一般。
  她回过神,摇摇头道:“告诉他也没多大用处,他如今毕竟不是帝王之身,只是个普通的孩童,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没有多少帮助。”
  但她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等他回来,我会同他说的。”
  元嘉看着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第71章 
  西北; 噶颜部王廷。
  虽说已经入了秋; 但日头依然很大,将草原都炙烤地有些泛黄。
  卓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一把掀开帐帘走进去; 原本燥热的心境在进了这间帐篷之后逐渐冷静下来,他仍旧如从前一般; 对着那个背影恭恭敬敬行礼:“老师。”
  被他称作老师的男人回过头; 虽然距离上次又过去了三年; 但时光好像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他淡淡道:“王汗有何事找我?”
  卓格三年前已经统一整个草原,如今成为了整个外族的王汗; 但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却还是和从前那个小部落的首领一般拘谨。
  卓格轻咳了一声:“近来天气炎热,我听奴隶们说,您已经许久都未曾去训练勇士了; 不知您是否身体不适?”
  男人轻笑:“卓格,你什么时候也学着拐弯抹角了?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对大周开战; 为何不直说?”
  卓格脸上闪过一丝狂热:“老师,三年前; 您说各大部落还未完全归顺; 所以不急着进攻; 可如今已经过了三年; 这些大部落如今像狗一样臣服我们; 所有的时机都已经成熟了; 您究竟还在等什么”
  “你急什么?”
  这句轻飘飘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卓格的头顶,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他看着男人那俊美的侧颜,犹豫着道:“我只是担心老师……对大周仍有眷念。”
  没想到男人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眷念?”他蓦然沉下脸色,“卓格,三十六计还是我教你的,你在自己老师面前用,未免太可笑了些吧?”
  卓格涨红了脸:“我尊你一声老师,可你也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如今是整个草原的王汗,而你,不过是依附我的一个谋士而已。”
  “看来当上王汗之后就是不一样,连忍耐力都比以前差远了。”
  男人转过头,凉凉道,“卓格,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你至今还只不过是个小小部落的首领,每年被大部落剥削,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你别忘了,是谁帮助你统一西北,怎么,如今翅膀硬了,便想要鸟尽弓藏了?”
  卓格听他说起以前的事情,羞愤难当,脖颈处的青筋都浮了起来。自从他成为王汗之后,已经再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起他从前的事情。
  他愤恨道:“虽说有你的功劳,但能够成功,靠的也是我手下的勇士出生入死!”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找我?”男人冷笑道,“因为你知道,这么多年,外族就没有真正攻破过邺城,十几年前在我手上不行,便是如今换了顾宗平也还是不行。”
  卓格再也忍耐不住:“奉展!”
  原来这便是当初就应该死在战场上的奉展,却不知怎么流落到了噶颜部。
  奉展听到自己的名字,瞳孔似乎微微震动,但很快就化作满不在乎的笑容:“怎么?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卓格恨恨道:“你别忘了,当初你晕倒在草原上,是我救了你。”
  “你是要挟恩图报了?”奉展轻笑一声,他凑近了一些,那双略浅的眸子里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
  卓格再也忍耐不住,甩开帐帘走了。
  而惹恼了他的奉展却并不在意,依然看着悬挂着的那副地图。正在这时,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卓格如今是王汗,不再是从前那个小部落的首领,您不该跟他争吵,甚至跟他撕破脸皮的。”
  这人的存在感极其微薄,之前奉展与卓格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奉展却不放在心上,淡淡道:“那又如何?”
  “人一旦登上了高位,心思就会发生变化的。”那人道,“您当年若不是太过张扬,何至于惹了大周皇帝的怀疑,落到了如此境地。您吃过了这样的苦头,如何还不学着低头呢?”
  奉展的脸色倏地变了,这是他心底最不愿被人提起的事情,换做任何人提起他都会愤怒,但眼下这人提到,他却只是将怒气都忍了下去。
  “我若低了头,那便不是我了。”
  奉展冷笑道,“再说,我在萧胤面前都不曾低头,这卓格算什么东西!”
  那人叹了口气:“您这般恃才傲物,万一哪一日惹怒了卓格,岂不是要失掉性命?”
  “我难道很在乎这条命吗?”奉展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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