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殿下,不怼人会死吗-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厮微笑:“回姑娘的话,俗称‘猪脑’。”
苏敛勃然大怒:“你几个意思?”
顾歧轻哼一声,那厢升平已经到位,抢在前头道:“小姑娘,我们公子请的是大夫,看的是急症,不是闹着玩儿,你如果是来耍嘴皮子的,那现在可以走了,诊金我自会取回。”
“谁是来闹着玩儿的?”苏敛冷笑道:“还有,别小姑娘小姑娘的,我有名字,我叫——”
“我奉劝你把病看好了再告诉我名字。”顾歧用折扇敲了敲掌心:“否则你的名字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长安城的大夫名单上,哦不对,是长安城住户的名单上。”
苏敛:“。。。。。。”
这家伙是魔鬼吗?!
升平觉得势头不对,忙推门:“小大夫,病人在这里,请。”
苏敛在心里重申了几遍“人命为重,不要跟这种玉面兽心之人多费口舌”,便提了药箱随升平进去。
顾歧对肖凝说:“你去隔壁等着。”便也跟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进去了苏敛才发现这雅居大不可言,雕花镂金的大床,翠玉孔雀的屏风,八仙桌往中间一摆,四周的空地也足可以供人席地而坐了。
空间这么大,住一家子人都够了,这家伙居然还包了两间,一人待一间?人傻钱多?苏敛古怪的回头看顾歧。
顾歧用扇子指了指前头:“病人在床上。”
床前摆了一架屏风,遮的严严实实,不知道后面有什么,苏敛觉得实在是处处透着古怪,她亦步亦趋的走到屏风边,又回头看了一眼顾歧。
顾歧嗤笑:“看我没用。”
“好像谁稀得看你似的。”苏敛翻目嘲讽,她钻到屏风后方,发现床榻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须发半白,闭目虚喘,厚厚的锦被盖到老头的下巴颏,仿佛要把他那副病骨头给压垮,真真是一副不中用了的样子。
苏敛放下药箱,卷起袖子,径直探过去把他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
她“啧”了一声,看见老头脖子上挂着两个拳头大的肿块。
顾歧在屏风外侯着,他垂眸一忖,低声对升平道:“去备马。”
“为何要备马?”升平迷惑道。
“免得这小丫头吓晕了。”顾歧说。
“明白。”升平点头:“肖姑娘至今不敢看呢,都要把被子盖严实才肯去床边侍奉,哎主子,里面都没声儿,不会已经晕过去了吧。”
“你去瞧瞧。”顾歧抬了抬下颌,忽而又制止:“哎,我自己去。”
升平“喔”了一声,见顾歧平步绕过屏风,不肖一刻,里面传出“嘶”一声,随后就听见里面传来尖叫。
“你松手!色鬼啊你!我叫非礼了!”
升平只觉得天要塌,亏得肖老爷子昏迷不醒,眼看着顾歧拽着那素衣少女的手把人拖了出来,表情如腊月寒冬,苏敛在原地挣扎不休,升平心想主子的手劲不是开玩笑的,她能挣脱也就怪了,忽见苏敛埋头就朝着顾歧咬去,升平一颗心顿时跳到嗓子眼儿,脱口就要喊“嘴下留情”,就见顾歧把扇子一丢,另一手钳住苏敛的下颌,直接把她提溜直了。
苏敛一张小脸被顾歧捏在手里,两腮被修长的手指捏的凹陷,眼睛却瞪得老大,顾歧只觉得手里的触感软的很,像是精细的陶土,他动了动手指,少女的脸在他手里变形,表情变得更凶了,居然意外的好玩儿,顾歧心中充满了恶趣味的想,好像捏着看比旁的时候都要讨人喜欢。
“咬啊?”他挑衅:“你再咬一个我看看?”
苏敛大怒:“你混蛋!”
“掐人脖子你还有理了?”顾歧把她下巴又太高了点,凑近了道:“庸医?”
“那叫触诊!触诊你懂不懂啊!”苏敛对牛弹琴的要疯了:“你才庸医!你全家都庸医!”
顾歧哼了一声,松手,眼看着苏敛两手捧着脸颊,为了松动脸部肌肉拨浪鼓似得晃脑袋,像个松鼠,他悠悠道:“触诊,那你诊出什么来了?”
苏敛说话还有点不利索,两手捧脸道:“中医叫瘿症,俗称大脖子病,按照西医叫——”
“叫什么?”顾歧道。
“说了你也不懂。”苏敛没好气,拍拍手坐到桌边,极不见外的倒茶:“对于你们来说,只要知道能治还是不能治就行了。”
“给你根杆儿你居然真敢往上爬。”顾歧冷笑一声,坐到了她的对面:“我寻的名医不在少数,各个都能诊出瘿症,这不新鲜,升平,把他们开的方子拿来给这位——”
“苏敛,我叫苏敛。”
“苏大夫看一看。”顾歧眯眼。
“不用了。”苏敛拍案道:“治瘿症的方子我倒着背也能背出来,若有用我今日也不会在这儿了。”
“愿闻其详。”顾歧收了扇子,正色道。
“若在郁怒忧思过度,气郁痰凝血瘀结于颈部之初用药纾解也便罢了,眼下这东西长势过份,实实在在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你再指望通过药石治疗已经来不及了。”苏敛道:“他就像是你的手,你的脚,你可能通过服药断去手脚吗?不存在的。”
“所以?”
“只能切。”苏敛说:“用刀切。”
“有意思。”顾歧目光流转,终于重新审视,竟还含了些敬意:“升平,将另一半诊金付给苏大夫。”
“我这还没切呢,不拿钱。”苏敛摆手道:“利器入肉那都是要命的,以创治疾与赌博没两样,有时候人得病没那么快死,我这一动刀倒催了他的命,你们再怪罪到我头上,那我多吃力不讨好,对不对?”
“有理,然后呢?”
苏敛顺水推舟,从袖中取出两张契约,摊平,用茶杯镇住一脚,捏着嗓子道:“公子留个印记,小女子心里才踏实,否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顾歧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手扶胸口满面做作的小女子,哪里有半分“战战兢兢”的模样,除了嘲讽还是嘲讽,他垂眸扫了一眼书面公文,转头道:“升平。”
“你这就看完啦?”苏敛惊道:“你细看一下喂,这都是注意事项!人命关天——”
“我们公子聪慧,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升平递上笔墨道。
“骗人的吧。”苏敛小声哔哔。
顾歧正要签名,却耳尖的听见了,搁笔道:“试试?”
☆、第四章
“这是你说的。”苏敛将纸张一抖,踱步到顾歧身后:“契约第一张倒数第二条是什么?”
“不出虚恭不予饮食。”
苏敛有些不信,换页道:“那第二张第七条是什么?”
“第二张哪有第七条?”
“哈你记错了吧!分明就有!”苏敛得意洋洋。
“你仔细看看,第七行是棺材铺的地址。”顾歧说:“读书读傻了吧你。”
苏敛:“。。。。。。”
这个人的嘴真是比鹤顶红还毒,苏敛有气没处撒。只好将那两张契约往顾歧面前一拍,恶声恶气道:“签字画押!”
顾歧舔墨执笔,忽而犹豫了一下,行云流水的签了名。
“顾七?”苏敛伸着脖子看:“这是你真名吗?”
“我家公子在家排行老七,所以叫顾七。”升平道。
“你爹娘还真随意。”苏敛说:“那行,这一式两份,你都签一下,另外一份搁在我这儿,我先开个方子服着,记住这药方一旦服用了就开工没有回头箭,非动刀子不可了,否则症状会比现在更严重。”
顾歧点点头,那厢屏风后的老头儿又开始口中嚯嚯,许是要咳痰,顾歧起身对苏敛道:“隔壁说。”又吩咐了升平将肖凝叫进来伺候老爷子。
仿佛就不愿意跟肖凝同时出现似的,擦肩而过的时候肖凝挽留的眼神几乎要伸出小钩子,就是勾不住顾歧的衣角,那富家少女又一副要哭的模样,但在她哭出来之前,顾歧的门“哐”的关上了。
“刽子手”苏敛悻悻然站在门边一动不敢动,满脑子都是肖凝的表情。
“进门连门都不知道关。”顾歧坐下道。
“我又不是你的下人!”
“所以说□□过的就是不一样。”
“。。。。。。”
“你那个表情刚才出现过。”顾歧用扇子点了点她:“要咬人了哦?”
苏敛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顾七公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屋,不开门不开窗,不闷吗?”
“觉得闷到街上站着去。”
“。。。。。。”
算了,再怎么分辩也不能改变是她关上了这扇门的事实,苏敛捂脸,听顾歧道:“坐。”
桌上摆着两副果盘,苏敛目光瞟了一下,发现甭管时兴不时兴,都新鲜的摆在跟前了,七八种,经玉碟分割,玉色剔透,鲜果缤纷,当真漂亮极了,叫人馋涎欲滴。
但顾歧没怎么动,好像那些东西都只是摆设。
苏敛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绕着里头的荔枝打转,紫红色的荔枝像是冰镇过,水汽蒙蒙,各个圆润硕大,如果它会说话,大概一直在呼唤“来吃我,来吃我啊”。
荔枝生于南国,不好保存,长安能吃荔枝的一是终日跑动的行商富贾,二便是贵胄皇亲,先霜妃在世时,圣上为博其一笑翻遍古籍,寻荔枝树保存之法,在霜妃的宫殿里栽植数棵,共摘共品,乃一段佳话。
几年前詹平机会得了三枚,给了邵小胖一枚又给了苏敛一枚,两个崽子囫囵吞枣,意犹未尽,詹平看他们哈喇子流的可怜,便将自己的那枚贡献了出来。
苏敛和邵小胖因着这多一枚的荔枝划了一个下午的拳,愣是谁也不让谁,结果詹平做主把荔枝剥给了小苏敛,邵小胖嗷嗷嚎哭了半宿,喋喋不休的祈祷苏敛赶紧嫁出去。
时光荏苒。
顾歧坐在苏敛对面,觉得这家伙忽然安静得不像话,用扇子敲了敲桌面:“苏大夫?”
“啊。”
“刚才话说到哪儿了?”
“啊。。。。。。我都说完了。”苏敛说:“我开个方子,两天以后再来。”
趁她埋头写方子的功夫,顾歧伸手取了一枚荔枝,慢条斯理的剥开了荔枝皮。
他手指修长,灵活,指端圆润干净,剥皮的动作更是精准,荔枝肉晶莹颤动,分毫未伤。
“喂。”顾歧忽然出声。
苏敛茫然的抬头,这一抬头不好,冰冷的甜香扑鼻,鼻尖不远处,正对着那一枚剥好的,水光潋滟的果中王后。
顾歧手肘稳稳的支在桌上,似笑非笑的伸着前臂,欣赏着少女外则呆若木鸡内则天人交战的状态。
苏敛脑子里正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打的是血肉横飞战况激烈。
吃不吃,吃不吃,吃不吃啊?
剥好了送到面前的,不吃是傻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剥荔枝给我吃啊?看我写方子太辛苦了吗?
不可能的!你做什么梦呢?
万一下毒怎么办?詹平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可是他干嘛给我下毒?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给我下毒图啥啊?
难道是贪图我的美色,所以——
苏敛!你矜持一点!只是一个荔枝!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
苏敛:“嗷呜——”
顾歧适时一抽荔枝底,皮和肉彻底分开,荔枝肉完整的滚进了少女的嘴里,他顺手将荔枝皮丢进手边的鎏金小缸,斜睨了一眼苏敛,发现少女的眼神居然在发光。
顾歧:“。。。。。。”
“你笑什么?”苏敛将满口甜汁咽下去,终于从温柔乡里回魂了,含着核儿警惕道。
“没什么。”顾歧将那鎏金小缸举到苏敛面前:“吐核儿。”
苏敛:“噗”。
“没咽下去还不算太笨。”顾歧说:“来,握左手。”
“。。。。。。。”
苏敛抱着一包荔枝,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自己丢失了身为人的尊严。
她抬手锤了捶脑袋,觉得自己着了魔了,当时怎么就抵挡不住诱惑呢?
升平打包荔枝交给自己的时候,就应该再拒绝一下!
但看那个顾七公子的表情,好像都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拒绝一样!
苏敛绞尽脑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顾七公子是魔鬼!
不过,就算是魔鬼,契约签了就不怕,而且她一想到带回了这么一大包荔枝,詹平和小胖子都有口福了,心情就好的不行。
车马过市,行人被迫退居两侧,那是一辆富贵盎然的马车,前头有四人驾马开路,阵势浩大。
苏敛跟着人流退至一旁,马车轱辘倾轧着青砖过,车厢轻轻震动,波及四角金红色的朱穗。
“慢着点!仔细颠着夫人!”前面管家吆喝。
小帘随风而起,掀开一隅,车厢中的女人若隐若现,耳垂上的坠饰早已从碎珍珠变成了昂贵的翡翠,那是正房的象征,体面、端庄,苏敛抱着怀里的包袱讥诮的想,没想到啊,一朝舍弃了自己,她过的居然这么欣欣向荣。
什么噩梦,分明是预知梦,苏敛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走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吵闹,从百歌楼里摔出一个酩酊大醉之人,滴溜溜滚到路中央,挡住了慕容府车马的去路。
“呸!没带钱还敢在老娘面前晃!”
“莺歌儿!莺歌儿!”地上那人烂泥似的扭动,半天不起来,干脆爬行着去攥那老鸨的裙角:“我要见莺歌儿!”
“莺歌儿还要陪别人呢!你啊,省省吧!”老鸨将自己的衣摆抽回手里,嫌弃道:“还慕容府的少爷呢,瞧瞧你那副泼皮无赖样子,糊弄谁?”
街上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行人,堵着车马,前头管家模样的人忽而下马,走到车厢边,半撩开帘子。
“夫人,恩,明白,不逗留,这就走。”
似乎是接到了命令,他催促着车马动身,然而没动两步,地上的慕容卓浑浑噩噩一抬头,竟像是老马识途一般的认出了自己家的阵仗。
“哎!”他宛如新生了一根脊梁骨,四肢并用的站了起来,嘹亮道:“谁说我没钱?恩?我慕容家嗝——”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声宣告:“给我送钱来了!”
情节急转直下,慕容卓“蹬蹬蹬”跑到那高头大马前,一扯缰绳蛮横道:“祝旸,拿钱!”
好好一匹温驯的马被慕容卓拉扯的晃动不已,祝旸脸色难看的下了马:“少爷,小的护送夫人去护国寺进香,没带那么多银票。。。。。。。”
“现银呢?”
“。。。。。。”
“出门不带钱?废物!”慕容卓狠狠推搡了一下祝旸,气急败坏:“诚心让本少爷出丑!废物!废物!”他越说越气,竟将怒气都撒到了这年轻管家身上,拳打脚踢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这场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众人窃窃私语:“车中难道坐的不是慕容夫人?一家主位,如今又是朝廷命妇,都这样了居然还不管不问,任由家丑外扬?”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今这位慕容夫人是续弦。”
“什么续弦,原本是个妾,大夫人病死了才上位,这慕容卓是大夫人的儿子,她当然不敢管教。”
“你小声些,别教他们听见了。”
马车中的妇人浑身僵硬,她五指蜷缩的抓紧了膝上的衣料,胸口起伏,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的撩开门帘,皱眉道:“卓儿,住手。”
祝旸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这一声出,慕容卓仿佛一个被新猎物吸引了注意力的豺狗,迅速丢开了他,背着手漫步走到了马车前。
“你有钱的吧,母亲。”他皮笑肉不笑:“可不要告诉我你也没钱,你耳朵上的坠儿就价值千两,我爹送的。”
慕容夫人脸色苍白,她咬紧了嘴唇,细声道:“卓儿,青天白日流连在这样的花柳巷子,成何体统!”
慕容卓翻了个白眼,晃晃悠悠的转身,慕容夫人又道:“钱都是你爹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天上下雨掉的,容不得你这般挥霍,迟早要坐吃山空的。”
恐怕就连路过行人都能听出她底气何等不足,强撑一副虚架势罢了,慕容卓冷冷的裂开嘴,满面横肉挤的表情狰狞又险恶。
“我叫你一声母亲是给你脸面。”他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慕容夫人浑身一颤,冷汗湿透了重衣,她扶着马车壁的手指紧扣,发白,细弱的手腕像是承受不住那一重重的宝珠镯子。
慕容卓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暴怒的抬手,狠狠一扯马鬃,马儿吃痛嘶鸣,随后挣扎,整个马车剧烈的晃动,摇摇欲坠,慕容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车厢里仪态全无,强压着尖叫,地上的祝旸忍痛爬起,从慕容卓手里夺过马缰,一边安抚受惊的马一边吼道:“少爷!你胡闹也要有个度!马车失控伤着夫人,如何跟老爷交代!”
“我呸!”慕容卓啐了一口到他脸上:“你算老几?你就是这个贱人身边一条狗。少拿鸡毛当令箭,你信不信现在回去问问我爹,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这个贱人重要?”
祝旸欲言又止,马车里的妇人却低声啜泣起来,她一边哭一边从手腕上卸下了镯子,又从耳朵上摘下了翡翠耳环,仓皇的递到慕容卓手里。
慕容卓一手叉腰,不说话,慕容夫人哆嗦着又将一根发簪拆了,任由一缕头发散乱在鬓边,看起来狼狈不堪,慕容卓终于缓和了脸色,将那一把东西揣进袖子里,扬长而走。
祝旸扶着慕容夫人坐正,放下车帘,驾车而走,车马声掩住了妇人的啜泣,这场闹剧方才偃旗息鼓。
苏敛冷眼看着,听散去的路人道:“官宦人家就是水深,嫡子千金贵重,这庶母啊就算抬成了正室,也还是抬不起头的。”
“更不用说妾室的孩子了,哎?现在这个慕容夫人有孩子吗?”
“没听说有,应该是没有吧。”
苏敛面无表情的抱着荔枝走回了杏林堂。
作者有话要说: 顾歧:来,握手。
苏敛:。。。。我是狗吗?
☆、第五章
当晚,苏敛一颗荔枝也没吃,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用被子将自己捂在里头,盖住天地,遮蔽人声,但那妇人的哭泣和狼狈总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一如从前。
“敛敛,认个错,认个错就好了。”
“娘,是那个慕容卓他先对我动手动脚,我才打他的!”
“别胡说!”
“我没胡说!他之前还偷我的手绢!偷我穿过的腰带!还——总之他是流氓!”
“敛敛你别说了!他。。。。。。他也没把你怎么样,听娘的话,去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啊。”
“凭什么我认错!我很难受啊娘!”
“让你认错就认错!小小年纪怎么这点亏也吃不得!”
“同样都是人,他慕容卓比我多条腿了吗?凭什么你们都向着他!”
“敛敛,这是慕容府,我们寄人篱下,要懂得隐忍,否则我们会被赶出去的。”
“那我们走吧娘!我们不住慕容府,我本来也不姓慕容啊!我爹他是——”
“你闭嘴!”
“。。。。。。敛敛,娘不是故意打你的。。。。。。你听娘的话,不要胡言乱语,乖乖的好不好?”
“娘,我们出去吧,敛敛会养你的,不会让你饿着冻着的,敛敛对天发誓。”
“不。。。。。。你不要异想天开了。。。。。。”
直到她和慕容卓之间的矛盾激化,被重责后赶出了慕容府,那个女人都始终没有改变过立场。
世家水深似海,人心叵测,他们这样的人一脚踏进去便如石子一沉到底,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连今日所见的那位顾七公子,想来对那小姐也未付真心。
思绪乱如麻,苏敛起身去抓了一付安神的药方煎了。
“她自作自受。”她将一碗苦涩浓汁尽数饮下:“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下去吧。”
两日后,顾歧便等来了整装待发的苏敛和邵小胖,二人大包小包背来了用具,并且事必躬亲的对静和居的雅间进行了净扫。
肖凝被这前所未有的阵仗弄得持续受惊,好几次像是要厥过去,为防旁生枝节,顾歧只能勉为其难的让她跟自己共处一室。
“歧哥哥。”肖凝哭哭啼啼的说:“我好害怕,那两个江湖郎中神神叨叨,都不知道要对我爹做什么!我真的好害怕!”
以往这种问题都会由升平回答,可升平被支去给苏敛帮忙,分身乏术,顾歧正看一本杂记打发时光,被吵嚷的头疼,推了一下果盘道:“别哭,吃水果。”
这是典型的连口舌都懒得费,肖凝却以为这是某种回应,感动非常,取了一个香梨握在手心里,忽而凝重道:“歧哥哥,那个女郎中一看就不是正经出身,把我爹交予她,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顾歧翻了一页:“恩?”
“哪有正经人家姑娘抛头露面的学这些呀!”肖凝说:“她的眼神一点都不纯洁,狡猾的很,尤其是跟你面对面说话的时候!”
顾歧翻书的动作一顿,脑海里顺势浮现出那天苏敛吃荔枝的模样。
那眼神里头,全是光,白亮白亮的。
怎么会有人因为吃个水果就露出那么虔诚的表情,稀奇。
他“嗤”的笑出声,摇摇头。
肖凝以为他苟同而嘲笑,锲而不舍道:“我方才偷偷的去翻了她带来的包袱,歧哥哥!你绝对想不到她包里带了什么!”她将一物事拍在案上,义愤道:“歧哥哥!你看!她包里居然带着利器!这是图谋不轨的证据啊!”
顾歧眉心一动,终于抬起了头。
“你擅自翻人财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