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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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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晓得,马车里的凤缺,面色十分的不好,透过车帘的缝隙,他偶能见凤酌挺直的纤细背影,但随即他眉目紧皱,颇为复杂,且那万年冰山不化的眼眸之中,还罕见地浮起安静又波澜壮阔的深海之色,可见他的心里,并不如面上的平静。

    数天之后,京城城门在望,凤酌目光灼灼,她遥望那城门稍许,便调转马头,到马车边对里面道,“长老,京城到了。”

    好一会,凤缺冷漠的嗓音才传来,“嗯。”

    “往城南端木家去。”片刻之后,才听他吩咐。

    凤酌眸色闪了闪,她到京城虽是来寻徒弟,可眼下入了城门,她却不知要从何寻起,从前的徒弟住在皇宫,而如今恢复了皇子名号,一时半会多半也是在皇宫里。

    她一寻常姑娘,皇宫那种地方,哪里是能随便出入的,即便拳脚厉害,也是不敢偷闯。

    “三儿,”马车里又传来凤缺的声音,伴随的还有偶尔落子的手谈声,“欲往何处去?可有谋算?”

    凤酌抿了抿唇,瞧着京城商肆横立,招幡飘扬,以及钟鸣鼎食的喧闹,心里却觉得陌生的慌,“暂无。”

    “如此,便同往端木府去?若无事,可多学寻玉技巧,本事学在身,谁也偷不走。”凤缺古井无波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听闻此话,暂觉无处可去的凤酌应了声,总归是要摸清京城之势后,方可行事。

    然一行人还未到城南,才刚进城门不过数丈的距离,但见一身穿宝蓝色斜纹长衫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提着袍边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端木府,锐公子门下福顺拜见安城凤五公子。”

    那车把式显然是认识这人的,当即停了马车,对车里的凤缺回禀道,“长老,是上端木三房的福顺管事亲自来迎。”

    马车里静默无声,良久才见一骨节修长的手撩开车帘,现出凤缺那张模糊不清的一点脸沿来,“有劳。”

    后,凤缺竟十分倨傲地放下车帘,简直惜字如金。

    福顺一愣,不过人老成精的管事飞快回神,“锐公子已在府邸清扫屋榻,但请凤五公子亲临。”

    回应福顺的,是马车里再无半点声响。

    凤酌一挑眉梢,她晓得凤缺自来是有本事,性子也是无比淡漠和高傲的,更是个懂人情却不屑世故的主,可不曾想,连京城端木家的人对他也是使尽手段来拉拢。

    要知,京城端木家,下来附庸家族办差,那都是头颅高昂,更勿论一向以自身血脉为嫡传的上端木,每每用鼻孔看人,像所有的人都低上一等。

    有福顺带路,不过两刻钟,便到了城南端木府。

    意料之外的,凤酌居然在端木府的大门口看见凤宓赫然在立,在她身前,还有位面容俊逸凌厉,带着刀削的傲气风骨的自负男子。

    那男子见凤缺从马车里出来,当即笑意浮上眼,凤宓心领神会,将不善的目光从凤酌撕开,扬起矜贵而惊喜地笑靥当先一步冲到凤缺面前,“五长老……”

    凤缺看过去,就见凤宓唇动了动,明显按捺住激动地在说,“多日不见,长老可还安好?”

    闻言,凤缺点了点头,他并不答,反倒转头见凤酌安稳下了马,才回身对端木锐同样点了点头。

    端木锐爽朗大笑,眉目舒展,开怀不已,“早听阿宓时常念叨凤五公子,不知当时安城一别,凤五公子可还记得锐某否?”布沟找扛。

    凤缺还是点点头,压根就不吭声。

    端木锐也不恼,他大步过来,展臂摆开长袖,正式的对凤缺拱手道,“锐闻凤五公子上京,特略备薄酒,还望公子赏面,且锐对玉雕之法,多有琢磨,更对公子技艺神交已久,请公子不吝赐教。”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即便如凤缺这般冷情的性子,遇上端木锐这等厚脸面的,也只得应道,“舟马劳顿,一路风尘,容先行安置休憩,且不敢赐教,凤某本着三人行,必有我师而来,故,锐公子抬爱了。”

    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凤缺就一拖字诀,哪里真敢连端木府的东南西北都没找清,就忙着站队,他只是淡漠而已,又不是傻子。

    一边从头听到尾的凤酌倒是开了眼界,要是换做是她,约莫不耐烦这般文绉绉,早难听的话就过去了,其结果,多半也是得罪人的。

    她算是开了点窍,傲如凤缺之流,尚且如此为人处世,她欠缺的果然还多的很。

    不知不觉又学到一招半式的凤酌,心里头对自家长老,莫名生出长老也很厉害之感,便是连她眸子都亮堂了几分。

    端木锐即便心头不爽利,可也晓得不能过于逼迫,是以,衣袖如鱼尾曳动,虚虚一摆,将凤缺引进去道,“是锐思量不周,凤五公子随锐来,当以休憩为重,解解乏。”

    凤缺脚一抬,随端木锐进府,凤宓退后半步,待凤酌上前之际,才并肩而行,笑着对她道,“真没想到,还能再见三妹妹,三妹妹能进端木府,想来必定又寻到了不弱与龙溪子玉的玉脉,三妹妹,当真是凤家姊妹中最为能干的。”

    凤酌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凤大姑娘,一不会寻玉的,二空有姿色,也不知在端木家,特别还是视血脉为命根的上端木,到底是端茶还是送水,亦或是侍床活计?如若过的不好了,他日凤三回安城时,大姑娘捎个口信,凤三定回禀与家主细细知道。”

    这话不可谓不毒,若不慎传出去,凤宓的名声就别想清白了。

    她死盯着凤酌,眼底的怨恨铺天盖地,眉目霎那的扭曲狰狞如厉鬼,尔后,她竟能生生忍下,风轻云淡地嗤笑了声,眯着眸子对凤酌道,“三妹妹,如此羡慕大姊,大姊稍后定会同锐公子说道,给三妹妹寻个满意的差事,毕竟这端木家,可从不养吃白食的。”

    凤酌更不屑了,她扬起下颌,“我若吃白食,你就是喝粪的么?没点寻玉天赋的废物一个!”

    如此不雅,简直世间罕见至极,试问,哪个闺中姑娘家,敢说出那样粗鲁的言辞,偏生凤酌上辈子玉矿山出入惯了,随行同处的都是些说话不顾忌的大老爷们,纵使她少有言语,可总是学了些陋习,也好在今生女学不是白上的,鲜少有人晓得她有这点子不庄重,可这当冲着凤宓的虚伪做作行径,她一个口快,就没忍住。

    凤宓果然被气的脸色青白,她怒指凤酌,却半句话都不敢反驳,谁知道这不按牌理出牌的货,一会还会说出怎样惊骇世俗的话语来。

    凤酌朝凤宓哼了声,看凤缺走的远了,当即随后跟上,一并走过九转蜿蜒的游廊,才进垂花门,就被突然出现的好些年轻公子哥给拦住了。

129、大舅与妹婿
        一行三名年轻公子哥,均十七八的年纪,其中打头的公子手持白玉扇,着墨青华服。风流桃花眼,唇角上翘,并有一点小黑痣,当真是俊逸又倜傥。

    他看着端木锐,下巴扬起,斜眼蔑视。“寻玉师凤酌何在?”

    话落方落,凤酌琉璃眸微眯,她与凤缺对视一眼,就见端木锐神色微冷的道,“端木钦,有客于此,不可无礼。”

    叫端木钦的公子冷笑了声,他缓缓踱过来,手中白玉扇刷的展开,点着端木锐胸口,鄙夷的道。“不好意思,我端木钦是下端木的,不若锐公子血脉高贵,有礼不来。”

    “你……”端木锐愤恨喝了声,气的话都说不顺畅了。

    端木钦一点一点收好白玉扇,转到凤酌面前,上下打量了,啧声道,“你是凤酌?为何不答本公子?”

    说着,他白玉扇挑起凤酌下颌,举止轻佻,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正经的气息。

    凤酌抿了抿唇,未曾言语。倒是一边的凤宓以袖掩唇窈窕地轻笑了声,“钦公子有所不知,阿宓这三妹妹。自来都是冷面冷心的,在凤家这么多年,就没见对谁上心过。自然是不答钦公子了。”

    端木钦瞥了凤宓一眼,显然对她的识时务颇为满意,转身竟对凤酌命令道,“跟着本公子来,日后在下端木自有你的好处。”

    青天白日公然挖端木锐的墙角,叫他面上无光,恼羞成怒,“端木钦,别太过分!”

    哪知,端木钦扭头就嗤笑,“过分?端木锐,就是过分你上端木,你又能怎样?”

    端木锐双手握拳,脸面青白,那模样只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端木钦,你是想引起端木家内讧不成?”

    听闻这话,跟着端木钦的另两位公子齐齐哈哈大笑,其中一人手搭另一人肩,挑衅讥笑道,“那不正好么,将你们这群自诩高高在上的上端木都给赶出京城,那才最好呢。”

    这群公子哥,言谈自大,举止自负,当真叫人无甚好感,便是连凤酌都不喜。

    她上前半步,正要将人给拒了,哪知,凤缺手一抬,借着宽大的衣袖,拦了凤酌,并当先淡淡的道,“承蒙公子看的起我凤家小辈,只凤酌技艺稚嫩,此次来京,正需多多研习才是。”

    端木钦猛然抬眼,眼神锐利如刀地盯着凤缺,看了他好一会,才倏地扬笑,“公子可是安城凤家凤五长老?”

    凤缺点头。

    就听端木钦又道,“早闻凤五长老一手雕工出神入化,想我凤家日后不仅擅寻玉,恐在雕工上,也能早晚压那周家一头去。”

    然他话锋一转,就隐带威胁的继续道,“想来风五长老初来乍到,诸多不明,本公子自来是个大度的,不会计较那些,但切莫对旁人说那些,如若不然,约莫怎么个死法都不晓得。”

    凤缺面无表情,从他那张冷淡的脸沿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绪。

    凤酌勾唇浅笑,明艳的眉目舒展出滟潋粼粼,粉唇吐出的话却让人背脊发凉,“不知你想要个什么死法?”

    浓烈的戾气毫不掩饰,叫端木钦一怔。

    凤酌上身微倾,凑到端木钦面前,两指捏起他袖口,虚虚搭放自个肩头,眼睑低垂,就听她以一种低垂却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道,“这位公子,光天化日,请自重。”

    端木钦莫名,对这话根本反应不过来。

    尔后就见凤酌优雅地提起裙摆,精致的绣鞋尖一点,化出残影的速度,袭上端木钦肚腹,将人一脚踹飞,并道,“都劝公子自重了,公子就是不听,这样不庄重,实在叫人所不齿,合该打死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凤缺,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被踹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的端木钦,应和道,“钦公子当着凤某的面,这样轻浮我凤家姑娘,真当附庸家族的就不是人了不成!”

    端木钦完全呆住了,他只觉肚腹痛得像是被马车给生生碾过一般,可却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怎么就轻浮姑娘了?

    在场的,也就凤缺反应最快,并压上一根举足轻重的稻草,三言两语就反污端木钦。

    之后端木锐才明白过来,他深深看了眼凤酌,同样义正言辞地怒喝道,“端木钦,往日我只当你嚣张跋扈一些,可不曾想,竟是这般不知廉耻,简直是端木家的败类,我定要禀明家主,治你罪过!”布司乐血。

    端木钦在下仆地搀扶下站起来,他揉了揉肚腹,再不晓得自己被人正大光明的构陷就是傻子了,他盯着凤酌,目光不善,“真是好本事,一个附庸家族上来的贱人,居然也敢这样诬陷本……”

    他话还未完,凤酌身子前跃,广袖一扇,就是拍拍两耳光扇在端木钦脸上,打的他一个趔趄,差点没又摔倒在地。

    “哼,就是专打贱人!”凤酌冷哼一声,总归她也不在意是否能留在端木家,祸子闯大了,不是还有个皇子徒弟在么,她是半点都不担心,再者,这身后长老还站那,怎么也不会吃亏就是了。

    端木钦被打的眼冒金星,另外两个年轻公子惊骇地看着,面色发白,吓的腿都软了。

    端木锐反唇相讥,“端木钦,还不滚?莫不是要等到我押你去家主面前?”

    凤酌扬了扬拳头,眉眼飞扬而张狂,让端木钦等人屁滚尿流地跑了,临走之际,他还不忘色厉内荏地吼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眼见不待见的人走了,凤酌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端木锐一眼,才对凤缺道,“长老,三儿放肆了,还望长老担待一二。”

    凤缺也是心高气傲且护短的,他虽无甚表情,可就是从他那眉目流泻出蔑视来,“鸡鸣狗盗之辈,打了就打了,何论放肆。”

    闻言,凤酌抿唇浅笑,这样的五长老虽脸上无波,言语也不热络,可就是让人觉得窝心。

    端木锐目有深意地看着两人,当下越发收了小心思,言语之间带出不显的恭敬,将两人引进早备好的院落,又吩咐福顺不可怠慢了,需得尽心尽力,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虽处同一院落,然而凤缺只喝了盏茶,就让人带着自个出去了,凤酌倒是小眯了会,唤来四婢女,让各自去熟悉端木府,顺便找来对京城熟门熟路的小厮,带着赤碧出门闲逛。

    她也不去别的地儿,只让那小厮径直带去京城最大的茶寮,也不要雅间,就在大堂之中,要了一壶茶水,两三点心,明着品茗,实则探听消息。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她就捕捉到蛛丝马迹…………

    “听闻,今日城东的曲水流觞亭,大儒之家谢家嫡长子谢之言设诗赋宴,特意引来美酒佳酿为活水,蜿蜒整个流觞亭,当真是闻之则醉……”

    “美酒佳酿为活水?也只有谢之言才能布下这等大手笔……”

    “可不就是,往日在京城,谢之言那是独领风骚,可这九殿下一回来,那可谓是不分轩轾,两人都是那等风华无双的……”

    “这你就不知了,谢之言还好说,这突然回京的九殿下,那早是有婚约的……”

    “还有这等事,快细细道来……”

    “诸位可知,九殿下为何与谢之言关系斐然?这两人往后可是大舅与妹婿,哪里会有不好的。”

    ……

    凤酌端着茶盏的动作顿了顿,她敛眸不语,身后的赤碧可是机灵着,她对那小厮一挥手,从袖中摸出几两碎银子,塞给小厮并耳语几句,那小厮欢天喜地的就收了银子,转身打听去了。

    不多时,那小厮回来,将打听来的消息尽数告知赤碧,赤碧面色当即就不好看了,可见凤酌不动如山,但身上却散发出郁沉的气息,她俯身,以手遮掩,小声的道,“姑娘,楼公子这会正在城东,婚约一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那是楼公子从前的母亲与谢家姑娘指腹为婚,也就是谢之言的嫡出亲妹,谢音竹。”

    凤酌慢条斯理地饮尽茶水,将一壶茶喝的干干净净,这才起身,示意小厮带路,前往城东曲水流觞亭。

130、醉卧美人膝
        曲水流觞亭,京城颇为有名的风雅之地,曲水蜿蜒的清溪从山丘之顶的高处,转着漩。蔓延过岸止汀兰,后顺流汩汩而下,左右皆是葳蕤草木以及隐在暗处的石杌,并带遮阴小亭,从清溪头到清溪尾,竟也不能目视。端的是百转千回,巧夺天工。

    然这还不是妙处,但凡是腹有水墨的,都盼来此高吟浅唱,一展才华,盖因此曲水流觞亭,乃百年大儒之家谢家所有,每隔几日,谢家大公子谢之言都会开办诗会,作为清贵名门,谢家都是被人仰望的世家。

    可谢家祖宗规矩很是奇怪。满门谢家名士,却少有出仕,大多胸有沟壑满腹才华的谢家子弟,从来都是清风明月的疏朗人物,尤以眼下的谢之言为最。

    一袭霜色棉麻长衫,襟口微敞,露出点精硕肌理,长发未绾,随意披散脑后,就带出闲适的自在来,此刻谢之言斜卧汉白玉榻上,一手执酒盏撑着,一手搁屈起的单腿上。刀削般的脸沿线条,黑亮如星的眼眸。

    此刻他看着对面的人,唇线深刻的嘴角一勾。就慵懒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阿逆,今日你我痛饮三百杯如此?”

    说完,他扬手将手中翠玉酒盏往清溪之中一舀,满盈的佳酿莹润出翠色,好看的很。

    “当然不如何,你可三百杯,我么,一杯作罢。”楼逆一身暗红玄色滚边的华服,掌宽的暗金腰带,别一金丝刀鞘的匕首,那匕首柄嵌着鸽卵大小的羊脂白玉,不起眼中有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奢华。

    他左手把玩着一极品绿松石,光滑细腻,一看就不是凡物。

    谢之言目光从那把匕首上划过,哈哈大笑起来,简直放肆的嚣张,“这可不行,阿逆真是无趣的紧,所谓醉卧美人膝,自然要醉了,才有美人膝可卧。”

    楼逆失笑,狭长凤眼在满是清酒佳酿的气息之中,现出微酣来,他轻抿一口盏中酒液,薄凉的唇尖就润渍出勾人的意味来,“若音竹晓得你如此蛊惑于我,当要不依不饶了。”

    这话让谢之言颇为顾忌,他左右环视,没见谢音竹的身影,才指着楼逆无可奈何地笑出声来,“阿逆,你真是……”

    楼逆转了转手里的绿松石,眼眸低垂,灵动的眼睑小黑痣一现,就凭添几分莫名的神色。

    他正要像谢之言那般,从清溪之中盛酒,哪知,软绵如幼儿的嗓音娇滴滴地传来…………

    “大哥放荡不羁就罢了,九殿下可莫要那般。”

    楼逆动作一顿,与谢之言同时转头看向声源处,就见从姹紫嫣红的小径中走出一着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细丝薄衫的女子来,那女子绾着灵蛇髻,并南海明珠的点翠蝴蝶,饱满美人尖,琼鼻樱唇,下颌还有少少的婴孩软肉,貌色分明就和个懵懂小儿的童颜一般无二,可那副身子,胸口鼓鼓颤动,水蛇细腰,栓猩红长鞭为腰带,越发紧的那腰身细若垂柳,加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只一眼,就能勾的人走不动路。

    她亲自端着荷叶托盘,托盘里放青瓷酒壶,款款而来,径直往楼逆那岸去。

    谢之言稍稍坐正,甚至他还伸手理了理敞开的胸襟,笑道,“音竹,阿逆不过才来两刻钟,你就跟着来了,不晓得的,还以为,是生怕我将人给拐走了似的。”

    谢音竹娇横地瞪了谢之言一眼,转头却言笑晏晏地望着楼逆,“九殿下,这是音竹多年之前亲手酿的莲花酿,也是殿下十多年前离京,就埋在桃花树下,那时音竹便言,他日殿下归来,这莲花酿,非的尝尝不可。”

    楼逆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他离京距今,已有数十年之久,那会才四岁,谢音竹,也不过同样四岁幼龄,一个四岁的姑娘,有如此情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谢之言神色意味深长,他唏嘘不已,“这莲花酿埋了多久,我可是就想了多久,不想,养大的姑娘家胳膊肘往外拐,竟也不让亲兄长品上一口,实在叫人伤心。”

    这样直白的调笑,谢音竹也不羞赧,她大大方方的,眉目如孩童纯真,若不去瞅她那比风月姑娘还诱人的身子,倒让人觉得是教坏了小儿,实在惭愧。

    她在楼逆右手边跪坐下来,纱袖摆动,翘起小指,动作优雅地为楼逆斟了莲花酿,纯澈的脸上逸出绵绵不绝的欢喜来。

    馥郁的莲花清香扑鼻而来,楼逆低头看着面前清冽佳酿,小小的酒盏底,白瓷带粉的小小荷尖,颤巍巍的含苞待放,仿若真能看到花开花落的奇景。

    楼逆,似乎并不想喝。

    谢音竹面色微微发白,她握着酒壶的手收紧,就带出失落来。

    谢之言将楼逆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扬袖高呼,“满目江山,空余远,他年马鞍,结旧业,新主论成败,孰是孰非……”

    听闻这话,楼逆点漆如墨的眼底暗芒一闪而逝,江山余远,是非成败,谢之言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这是以权势相挟,毕竟谢氏满门,从不出仕的清流,转而倾全族之力助某位皇子的话,想来大业可期。

    而他,初初回京的九皇子,论亲母早逝,外祖家也无势可借,莫论朝堂之上,帝后两分权,谁也不看好他,想要挣的一席之地,当真是艰难险阻。

    然而…………

    楼逆浅笑一声,翻手就将盏中莲花酿倾倒入清溪之中,毫不可惜半点不犹豫,他视谢音竹隐忍的难过为无物,只锐利地盯着谢之言道,“成而锦绣繁花,败而垂成千华,我之命,鲲鹏扶摇,顺风逆涯!”

    谢之言脸色大变,惊的手里酒盏落入清溪亦不在意,他蓦地起身,冷声道,“九殿下,当真好志气,我等小民都看走眼了。”

    楼逆心有遗憾,谢家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可眼下,若要押上他自个的婚姻大事,这却是他打从心底不愿委屈的,但凡有这念头,不自觉的凤酌便会从他脑子里蹿出来,无比念想,很是不安生。

    “逆哥哥……”谢音竹娇浓童稚嗓音,软语哀声,眼角泛红,好不难过,“音竹知你这些年过的极为辛苦,眼下不思量其他,音竹多年都等过来了,如今也……也……”叉圣团划。

    “你想多了,”楼逆不为所动,不带感情地看着谢音竹,顿了顿,终还是抵不过心头像欺负了小儿般的恶感,从袖子抽出干净帕子给她,“有花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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