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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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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师父当的没用?还是忙着自立门户?
然,她一开口,质问出的便是,“为师日后可怎么办才好?”
她最在意的居然还是玉石,没了凤酌的反哺,她顿觉天都塌下来了一般,竟不晓得要如何过活下去。
凤酌嘴角的冷笑更甚,她一把拉着楼逆的手,就字字如钉的道,“师父如今为乙级玉雕师,在凤家也算有一席之地,以后也定会有新的徒弟承欢膝下,弟子既然收了止戈,唯恐心力有限,怕是会多在意止戈一些,不过,弟子向来重诺,说过要与师父养老送终,便绝不食言。”
这一番话让凤宁清微微安心,可又觉得凤酌好似没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故而更为直白的道,“那……酌姐儿,为师练雕工所需玉石,往后从哪里来?”
听闻这话,凤酌纹丝不动,半点波澜都不起,倒是楼逆略带惊奇地瞟了凤宁清一眼,顿觉这世间还真有这种脸厚如城墙的人,把别人施于的好处,权当理所当然,简直叫人恶心透了。
楼逆感受到凤酌拉着他手的指尖冰冷,他顺势用力回握,尔后又飞快的松开,朝凤宁清拱手插言道,“师公自是不必担心,小师父早有妥当安排,日后止戈也会如同师父一般,事事孝敬师公。”
避重就轻,楼逆晓得凤酌不好直言,索性他便自作主张了一次,凡事只说孝敬,却压根不言明,如同纸上画饼,好看而已。
出奇的,凤酌竟赞许地赏了楼逆一眼,倒是凤宁清猛然听闻“师公”之称,十分不喜地皱眉,并冷淡地对楼逆道,“乱喊什么!酌姐儿未及笄,传言出去,只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凤酌一拍案几,怒不可止,眼见楼逆被训,她只觉心头火起,自个的徒弟,她平时都舍不得吼,这会被凤宁清如此说,当即如浑身炸毛的猫儿,大有逮谁挠谁的架势,“今日这花厅只有咱们三人,旁人如何晓得?即便传出去,谁敢言道半句,我定不轻饶!”
闻言,楼逆熨帖地微微眯眼,竟十分喜凤酌护短的小模样,当然不忘顺气安抚,“小师父,莫置气,不值当。”
凤宁清却是呐呐半晌,不知该如何说。
凤酌可不会多顾虑,她端起案几茶盏,小呷一口,淡淡开口道,“今个过来其实是想告诉师父一声,这两日弟子便会前往龙溪,归期不定,桃夭阁那院子,弟子考虑了几日,还是要请师父分隔出去,自立为跨院的好。”
这才是她今日的企图所在,以龙溪之事为借口,当先将桃夭阁脱离出西苑,再神不知鬼不觉徐徐自立门户。
30、为@浅尝淡殇小伙伴加更
对凤酌的决定,凤宁清自是百般不同意。
凤酌不欲与其纠缠,扔下一句,“只是支会师父一声,并不是求师父应下。”
尔后,扬长而去。
楼逆落后几分,他看了看凤宁清哀怨又凄楚的神色,又回头望了望踏出花厅的凤酌背影,言辞留余地的道,“小师父也是为师公考虑,师公莫要像旁人一般误会小师父,那日,二长老诸多为难小师父,将小师父逐到龙溪,那边虽是老坑矿山,可毕竟是前朝坑洞,有没有玉脉还不晓得,故而归期不定,若桃夭阁一直闲置,指不定二长老还会借故发难,刁难师公就不美了,是以小师父才如此决定,桃夭阁自立出来,一年半载毕竟还在小师父名下,即便二长老故作文章,也只会落到小师父头上,小师父不在凤家,想来二长老也无可奈何。”
这番话于情于理,倒也说的通,故而凤宁清便犹豫了,“这样啊……”
楼逆已经瞧见院子里的凤酌冷冷地朝这边瞥了一眼,他赶紧朝凤宁清行了一礼,飞快地跟了上去。
“哼,”凤酌冷哼了声,衣袖一甩,大步往前走,嘴里还低喝道,“就你话多,谁让你好心,跟她鬼扯什么!”
楼逆刻意讨好,他笑弯了狭长凤眼,待一出西苑,他才赶紧上前半步,回道,“小师父莫恼,弟子那般辩解一二,也只是免得落人口实,对小师父名声有碍,小师父这般好的人儿,又最是有孝心的,对师公哪里是不好,分明是太好,这都要往龙溪去了,前途未卜的还要为师公打算一二,日后谁敢再拿小师父脾性坏做筏子,弟子倒要先去问问师公,如此体贴又行事周全的徒弟,上哪找去。”
这话语里潜藏的意思十分耐人寻味,楼逆也是个狠的,以往凤宁清常在外人乃至下仆面前指摘凤酌脾性不好,将凤酌脸面放地上踩,他不晓得就还好,眼下确定自个小师父也有那等断绝恩义的心思,他便不留情面。
今个这话传出去,凤宁清再说那等话,便无异于自扇耳光,叫人平白笑话。
楼逆余光瞧着凤酌面色稍缓,他又漫不经心地加了句,“当然,弟子对小师父也最是体贴和行事周全的。”
他眼梢含笑,嘴角上翘,眉目之间犹如一汪温润春水在荡漾,一隐一现的眼睑小黑痣,只叫人瞧了从心里头暖起来。
凤酌仰起小脸,唇线勾起弧度,平眉却一竖,佯怒道,“桃夭阁自立之事,二长老巴不得我倒霉,她凤宁清不同意又当如何,胳膊还能拧过大腿了?”
“所以,”说到这,凤酌斜睨着他,“你转那多心眼干甚?尽是邪门歪道,上不得台面。”
分明脸上满意的神色掩都掩不住了,口吻语调之间却嫌弃的像什么似的。
这种别扭至极的小模样,实在取悦了楼逆,他忍着想发笑的冲动,抬手隐晦地拂过凤酌秀雅的双螺髻,憋出一句甜到腻的恭维来,“弟子就是上不得台面,才需小师父的悉心教导不是。”
凤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昂头挺胸率先前行一步,还淳淳教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少于凤宁清那等人闲话,当然,凤修玉也不是好东西,五长老凤缺却是个不错的,你可多多来往……”
楼逆起先还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个声,待提及凤缺,他脚步一顿,复又如常,只狭长凤眸之下陡升幽沉暗色,意味不明地看了凤酌一眼,瞧着她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想了想淡笑道,“小师父从前说过弟子自有前程,很有玉雕天赋,就是不知比起五长老来如何?”
凤酌皱眉凝视着他,不疑有他,“你是你,五长老是五长老,未曾比对过,我哪里知……”
“那弟子便告诉小师父,”他还是第一次打断她的话,略显无礼,可黑曜石般的眸子一刹那升腾起璀璨华光来,衬的他身泛贵气,“弟子会是最好的,作为小师父的徒弟,弟子一定会是最好的!”
31、搏来的天赋
龙溪镇,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野史有云,曾有游龙翱翔天际,后在此小憩,垂首饮溪之际,口中龙涎滴落,浸入地底,成形玉脉,故而龙溪镇以龙溪玉尤为出名,在前朝,龙溪镇也算热闹非常。
如今的龙溪,村户三两只,镇上连家像样的客栈都没有,视野所及,尘沙缭绕,在远一点的地儿,大大小小的坑洞星罗密布,犹如蜂巢。
楼逆拉了下缰绳,安抚地拍了拍座下马儿的鬃毛,转头面带难色的对凤酌道,“小师父,龙溪没客栈,怕是要委屈小师父了。”
凤酌拉下覆面轻纱,抖了抖袖子上的尘土,云淡风轻地道,“幕天席地都是常事,何来委屈一说。”
楼逆眉梢一挑,第一次觉得凤酌身上某些举止不太像姑娘家。
凤酌草草分辨了下方向,驱马径直往镇南去,楼逆转了下马头,一夹马肚,赶紧跟上。
“你莫担心,”想起自个如今也是当师父的人了,徒弟却是初初来玉矿山,指不定心里会有惊惧,凤酌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一番,“这龙溪镇是有玉矿的,为师此次若不前来,不出半年这玉矿便会被人发现,且……”
她顿了顿,正色道,“此地有为师的机缘,到时与你天大的好处。”
听出话下的安抚,楼逆浅笑出声,他轻策马儿,与凤酌并驾齐驱,“有小师父在,弟子不曾担心,何况既是师父的机缘,弟子不肖想。”
他说的倒是心里话,半点没掺假。
恰好凤酌也不欲多说,很多事,都是她上辈子历经过的,此时也不好解释。
她抬眼眺望,尘土之中的龙溪,翠木稀少,随处可见被丢弃的石块,或大或小,端是死气沉沉,半点生机都没的模样。
可凤酌晓得,就是这样一个在前朝就被采石殆尽的玉矿山,约莫半年后,有一凤家子弟会被流放到此,说来那子弟也是气运极好的,只是行夜路,掉到松软的坑洞中,就发现了玉脉。
那玉脉不大,可极为难得是出龙溪子玉,多数皆是入手温润的美玉,底色水头堪比羊脂白玉。
她听闻此事,也来了趟龙溪镇,还多次下到坑洞中亲自采石,她的第一份机缘,便是得与此,以命易之,搏来的无人可及的寻玉天赋!
这些过往,只像是闪电一般在凤酌脑海划过,她策马扬鞭,带着楼逆直直往凤家在龙溪的宅子去。
那宅子是个四进的院,颇为宽敞,唯有一名老叟在此看守,平时也无下仆清扫,是以四进院后的罩房都垮塌了,能住人的也就那么一两间厢房,破败的惨不忍睹。
出门在外,能有遮风挡雨的一席之地,凤酌是半点都不嫌弃,楼逆从小也是吃苦过来的,当下也不麻烦那老叟,他自行取了行李,挑了光线通透的东厢房,先为凤酌整理出晚上能睡的床榻。
想着凤酌总归是姑娘家,一应置办的,能用银子在镇上买到的,楼逆尽往精细里的挑,虽不如凤家的桃夭阁,但到晚上,凤酌睡下去,还是觉得十分软和舒服,遂觉得乖徒弟又顺眼了一分。
到了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凤酌便将楼逆拎起来拉到院子里,绕着他转了几圈,末了还在他身上摸摸又捏捏,当即惊的楼逆睡意全消。
“小师父?”他屏住呼吸,垂眼看凤酌发顶,尾调还带点鼻音,整一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作态。
凤酌背剪双手,踱着步子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莫不是你以为到了龙溪,习武之事就搁置了?”
楼逆稍稍安定,他眼观鼻鼻观心,毫不犹豫地回道,“弟子没有。”
凤酌点头,她穿一身白色短打上衣和拢脚裤,长长的青丝如男儿一般用玉冠束在头顶,平眉一挑,英气非常,飒爽英姿的很。
“你今年十四,通常骨肉已僵,不适习武,可为师刚才观你骨肉,柔软灵活,不似普通人,倒像是常年有练内力,这是何故?”凤酌问道。
楼逆皱眉想了想,好一会才不太确定的回道,“弟子幼年之时,体弱不堪,母亲曾教习过一套吐纳之法,还有几个动作,说是经年习之,可强身健体,是以,弟子从未间断。”
凤酌沉吟片刻,“你使来为师看看。”
楼逆应声,他摆好姿势,起手式一开,就练活起来,那动作忽而像熊,忽而像鹤,可动作再变,又似猛虎。
凤酌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她耐着性子等楼逆打完一遍,肃色道,“我虽从未见过此等古怪的招式,但能看出其不凡之处,日后你当继续练下去,但,莫要在他人面前比划。”
楼逆连连应下,他才捻袖子擦了擦汗,冷不丁凤酌一掌袭来,劈开他双腿,迫使他双膝半屈,并啪的一声,拍在他手肘处,使他双手不自觉握拳,收在腰两侧。
“内炼精气神,外练筋骨皮,先扎一个时辰马步,”凤酌漫不经心地吩咐,她懒懒的往房间去,才走几步,又回身语带严厉的道,“若是偷懒懈怠,哼……”
剩下的话没说完,可其中的威胁渗人的慌。
楼逆高声答道,“弟子定当努力。”
得了这话,凤酌以袖掩唇,有点困觉地打了个哈欠,爬回内室,裹了被子,眯回笼觉去了。
32、让你看看什么叫身轻如燕
凤酌慢条斯理用早膳之际,楼逆才双腿打颤,一身酸软如面条地摸进来。
他俊脸冷着,眸色黑沉的吓人,一声不吭的在凤酌对面坐下,执起竹箸,才动手夹一筷子菜,未送入嘴里,啪嗒一声,落桌上了,整个右手都在抖,根本连吃饭都没力气,于是,他的面色更难看了。
凤酌嘴角隐晦地勾起一丝弧度,她整暇以待地瞅着他,动作优雅地喝完荷叶碗里的粥,这才起了丝缕的良心,觉得徒弟嘛,不能欺压的太过了,还是要适当的称赞一番。
故而,她轻咳一声,无比正经的道,“你的努力,为师都看在眼里,做的不错。”
楼逆眼不眨地盯着她,面无表情,往日脸沿的温润恍若幻觉,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凤酌觑了他一眼,又多说了句,“不日,你拳脚定能大成,寻常人等,皆不在话下。”
边说这话,凤酌边在心里反复思量了几遍,觉得话语得体,无一不合适,且师父的派头也是端足了的,想来能威慑徒弟才是。
楼逆不动声色,他忽的唇线上扬,望着凤酌就带点冷笑地问道,“弟子多谢小师父的教导,不过,师父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之人,皆要吃苦,方能有所作为,那…………”
“敢问,师父今日打了几套拳法?”
凤酌一愣,福至心灵,转而才想明白楼逆这是不满她去偷懒睡回笼觉,扔他一人扎马步来着。
在楼逆深邃的目光之下,凤酌莫名起了心虚,她动了动身子,尔后正经危坐,屈指扣桌沿,“为师拳脚已成,如今只是内力尚缺。”
听闻这话,楼逆唇边的冷冽笑意倏地蔓延至眼梢,带出热烈的春花来,像是冰中生出了蓝火,幽幽的毫无温度,“弟子愚昧,没小师父看管,便不得要领,所以,容弟子斗胆,日后小师父还是与弟子一道习拳脚的好。”
凤酌抿了抿唇,斜睨楼逆,总觉得他这话是故意。
楼逆复又拿起竹箸,夹了第二道菜,同样的,手抖的来根本送不到自个嘴里,这般可怜见的,他瞥着凤酌,眼一眨,小黑痣一现,就越发显得无辜。
凤酌讪讪,她揉了揉鼻尖,挪到楼逆那边,拿过他的碗筷,夹了好些菜放他碗里,端着碗塞到他嘴边,竹箸扒拉,竟要亲自动手喂食。
当然,她张口就带凶狠,还夹杂一些居然被徒弟要挟的恼羞成怒,“如此羸弱,怎堪大任?当龙溪是安城,容你安闲?还跟我可劲的闹,为师是来寻玉脉,不是游山玩水!”
那语气,倒像是他无理取闹的过了,而她在百般纵容。
楼逆嘴角抽搐,很想问问是谁一大早就折腾他来着,结果不妨凤酌的动作,冷不丁一口粥就被滑进嘴里,他赶紧吞下,顿觉脸皮发紧,耳根子灼烧了起来。
凤酌动作飞快,在楼逆刚咽下,这第二口的粥和菜又倒了进去,楼逆想辩驳半句都无法,他只得用力吞咽,省的被噎。
凤酌还边道,“赶紧用完,今日需得外出查探一二。”
楼逆认命,这当嘴不停的动,另外闲心的反省,今早他初初扎马步,也是被累的狠了,心头愤懑不过,因着对凤酌他多少能给予点滴信任,是故,才出奇地使了性子造成眼下的局面。
怎么说,也不过才十四年纪,亲近之人面前,哪里是能隐忍的,说到底只是少年心性罢了。
要命的喂食方毕,楼逆才缓过劲来,凤酌已经风风火火地提起外出的小包裹,招呼了他一声,就要出门往山上的坑洞去。
楼逆不好说道,拖着没力气的双腿,赶紧跟上。
哪知,才刚走出大门,凤酌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双腿,平眉一挑,就道,“磨磨蹭蹭,像什么话!”
“弟子知错,小师父莫恼。”他苦笑不得。
凤酌昂起头,手背身后,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为师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身轻如燕。”
说着,她长袖一卷将楼逆拉到身侧,纤细如藕的手臂揽腰一扣,就那么光天化日的将人揣了起来,像是提篮子一般,单手夹着楼逆,足下运力,脚尖一点,轻若落羽地踏石而起。
楼逆是真的被惊住了,他死死抱住凤酌细腰,即便鼻端是姑娘家馥郁的体香,也没那旖旎心思,他眼角瞥到周围景色飞快倒退,时高时矮,只觉刚入腹的粥在肚中翻涌,难受的很。
待落地之时,凤酌才发现楼逆面色煞白,整个人瘫在石头上,坐都坐不稳了。
她眉头紧皱,张了张嘴,然,还未开口,就被楼逆挥手打断…………
“小师父,弟子不打紧,日后……日后弟子定勤加习武!”他先表决心,哪里还有早上那点唧唧歪歪的不忿,满胸腔都是再不能让凤酌带他运轻功行路的决心。
凤酌水袋递过去,对徒弟的自觉,她是非常满意,“晓得就好。”
33、她不曾弃他而去
楼逆陪着凤酌在矿山之中穿行了三天,这三天之中,除了进出废弃的坑洞,再不就是他瞧着凤酌仔仔细细地看石头,凤酌很少说话,从头至尾脸都板着,没半点表情,端的是认真无比,可即便如此,楼逆还是晓得,凤酌是一无所获。
在凤酌看完今日的第二十五块石头,两人找了阴凉的坑洞小憩之际,楼逆看了看她,终于忍不住道,“小师父是找玉脉么?”
凤酌若有所思,这三日眉头就没松开过,她撕了一点又干又硬的烙饼塞进嘴里,慢慢地咬着,敷衍地嗯了声。
楼逆赶紧将腰上挂的水袋递过去,“今日若还是没线索,不如暂且下山休整一二?”
闻言,凤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喝了一大口的水,才带点自晒的道,“受不住了?”
楼逆这会哪里敢承认,他摇头,胆大地拉住凤酌的手,指着她掌心磨出的水泡老茧道,“弟子是心疼小师父,总归一时半会不急着回安城,在龙溪,小师父也觉得是自在的吧?是以,这寻玉脉之事,可缓缓为之。”
凤酌抽回手,腾的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何时说不急了?”
说完这话,她一甩袖子,心里头本就因上辈子的机缘没找到而烦躁的心绪,这会越发的不耐,可眼前之人是自个的徒弟,她自然是不能下手揍的,是以,她一掌击在坑洞壁上,引得无数土屑哗啦下落。
“你自行下山,不必在上来。”有这一掌的纾解,她才压下暴躁。
楼逆瞧了瞧那一掌印出的纤巧手掌印,看着自行出了坑洞的凤酌,晓得她话是那么说,可他敢果真下山,往后定没好日子过,是以他嚷着跟了出去,“小师父在哪,弟子自然在哪,弟子不走。”
此时,已经暮色四合,天际阴沉发暗,楼逆看不清凤酌是何表情,只是见她意味不明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前行。
楼逆勾了勾嘴角,他摸索踩着凤酌的步子走,边道,“不然小师父跟弟子说道说道,要找的玉脉周围有何不同?”
凤酌抿着唇,她衣袖拂动,如云卷云舒,似乎心绪快活了些,便道,“坑洞外,远眺有座马蹄形的山……”
楼逆听着抬头远望,尔后他一愣,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视野之中东南面那山,怎么看怎么像马蹄形,他没开口,只脚下跟着凤酌的脚印,忽的一个踩空…………
“周围的土很松软,易踩空……”
“师父!”他惊叫出声,落脚之处,松软的土迅速下落,连带着他人也跟着落了下去,底下根本不是浅坑,而是以深不见底的坑洞。
凤酌回身,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坑洞口子,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分明她走过就没事的地儿,怎的楼逆跟着踩,就露出坑洞来了?
她身形一纵,跟着跳下去,就见楼逆趴着一嵌在土中的石块摇摇欲坠,眼见她下来,当即跟幼崽见了亲娘似得,眼神暖的可以滴水,“这土太松软,小师父当心,!”
她不曾弃他而去,真是太好了!
凤酌解下腰带,那柔软的布条在她手中一抡,便如灵蛇一般嗦的准确缠上楼逆的手,“抓紧了。”
她说着,脚尖在土上一点,飞快地下落到楼逆身边,单手扣住他腰身,再用腰带将两人齐齐缠住了,瞧着不见底的坑洞,顺势下落。
楼逆下颌顶着凤酌的发顶,此刻他心头柔软非常,鼻端是熟悉的幽香,尽管身处未知的险地,他仍然忍不住在她耳边轻笑出声。
喷洒出的热气扰的凤酌耳廓酥痒,她手一拍他后脑勺,就喝道,“别动。”
“嗯,”楼逆应了声,越发紧地抱着凤酌细腰,“弟子晓得一会小师父要借力,小师父要弟子不动,弟子自然不动,小师父想如何动作都行。”
凤酌抽出小腿上的匕首,瞅着下落地差不多了,才用力插进坑洞壁中以缓落势,也就没察觉楼逆那话中的戏谑调笑。
待落定脚踏实地后,凤酌解开腰带重新拴到自个腰上,问道,“可有伤着?”
周围光线暗淡,抬头只能见模糊不清的浅夜色,楼逆摩挲了下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特有的柔软触感,“弟子没事,小师父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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