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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嫡妾[重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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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伫立百年的西秦灭亡。
……
姜苒毫发无伤的回到晋阳后,魏廖心中的那颗巨石终于落地。
姜苒眼看着较之前消瘦不少的魏廖,心上一疼,她想替魏廖看看腿疾,却被魏廖拦住。
姜苒在秦国的这些日子并没有吃苦,她被秦缙照顾的很好,秦缙的这份恩情姜苒铭记于心,可是对于秦国的灭亡她没有能力挽回,她能做的只有护好秦缙回以恩情。
姜苒给楚彻写了信,言明了秦缙的照顾之恩,请他轻待秦国王室,更不要为难秦缙。
魏廖望着姜苒,同她从中山离去时相比,她似乎胖了不少,幽州的风水将她养的很好,或许说楚彻将她照顾的极好。
只要姜苒好,只要姜苒幸福,无论在她身边是否是他,无论她身旁的人是谁,他都唯有祝福。
姜苒被劫的事是瞒着钟王后的,如今姜苒身回晋阳,钟王后才得知了内情,好在姜苒毫发无伤,钟王后虽不十分忧心却还是后怕不已。
当年姜苒离开晋阳时,是何姜铎一起瞒着钟王后的,如今姜苒回来却再也瞒不住了。
对于姜苒同楚彻的这段亲事,一直是钟王后的一块心病。是一道伤疤,一道她不愿触及,每每想起便心痛不已的伤疤。她只怕提及伤心时,引得自己和姜苒落泪。因为局势所迫,她不得不远嫁女儿,却从未问过姜苒对楚彻可有感情。
几年前姜苒遍体鳞伤的回到幽州时,钟王后是在心中认定姜苒吃了苦,楚彻所人并非姜苒良人,姜苒也必定对楚彻无情,不过是为了中山不得不下嫁于他。所以她从未询问过姜苒对楚彻的感情。
除了这些,还有钟王后此生不会原谅的,便是中山王的意外。当年姜铎瞒着钟王后将姜苒送回了幽州,被钟王后得知,一向温柔慈祥的钟王后重重的打了姜铎,甚至请出了家法。
可是今日,当姜苒回到晋阳拜见钟王后时,钟王后看到了姜苒眼中那久违的隐隐的光芒。
那是心死之人无法拥有的,那是曾经在姜苒眼中寻觅不到的。
姜苒靠在钟王后怀中,虽说此番秦缙对她礼遇有加,可到底是场骇人的劫难。
沐了浴,母女共睡一榻,钟王后紧紧的抱着姜苒,她沉吟了许久,终是开口问:“燕王是个怎样的人?”
姜苒没想到钟王后会突然问及楚彻,她愣了片刻,随后缓缓从钟王后怀中缓缓起身。
她望着钟王后解释:“母后,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当年父王的意外,并非楚彻所为。”
钟王后闻言好看的柳叶眉不由一蹙,她似乎不信:“那是谁?苒苒母后看得出你对他有情,但是去世的是你父王,你替他辩护可对得起你已故的父王!”
姜苒眼看着钟王后似乎恼怒了,急忙解释:“母后,若真的是楚彻所为女儿如何会替他辩护?当年事当真只是一场误会。他派兵南下真的是为了解中山之围。”
“可是骗过中山守军就是燕军,杀了你父王的也是燕军,你告诉我究竟是如何的误会!”
“杀害父王的的确是燕军,可是这些燕军听令的并非是楚彻。”姜苒说着一顿:“是他座下的一位大将。”
钟王后听了冷笑:“荒唐!”
“燕王手下的大将是听谁的指挥!苒苒,你莫要让母后心寒。”
姜苒看着钟王后渐渐变冷的目光,紧咬了咬牙,终是不得不开口。
“母后,您可记得当年兄长初登王位,想要将我从燕地救回?那时兄长明明说好要援助燕军,却不想哥哥临阵倒戈,他想要杀了楚彻报仇,却不想阴差阳错杀死了楚彻的一名大将徐贲。”
“而当年杀害父王的大将亦是姓徐,是徐贲之子。他亦是被人所骗,他本以为是姜铎领兵出征,却不想当年是父王御驾。”
“兄长本想杀楚彻却错杀了徐贲。徐陵远本想杀兄长却阴差阳错的害了父王。”
“母后,若说过错,是我们背信弃义在先。”
“我知道兄长亦是为了我,兄长在燕地受了多年质子知辱,他想要杀了楚彻报仇的心我可以理解……只是谁又能想到命运弄人?”
“而楚彻,并没有伤害中山。兄长当年所为,引得燕军愤怒想要率兵南下灭了中山,您也知道以中山的实力,抵不过燕军铁骑半月。”
“可楚彻宁愿自断一指谢罪,也并没有南下灭了中山。”
“后来,徐陵远闯下祸事,楚彻因为当年对徐贲的亏欠,所以将所有过错扛了下来,让我们以为其实是他下的令……”
“可是他没有,从头至尾也没有。”
姜苒话落眼看着钟王后出神般愣住,钟王后缓和了许久许久,她望向姜苒:“你没有骗我?”
姜苒点头。
钟王后深深的一叹,随后闭上了美目,姜苒坐在钟王后身旁,她眼看着钟王后的眼角有缓缓的泪水滑出。
与秦的战事结束之后,姜铎直接返回了中山。
晋阳王宫。
姜苒赶去御门寻姜铎:“他…还好吗?”
她被秦缙送到徐陵远那当晚,她便从徐陵远口中听闻了楚彻为了救她,中了秦军的埋伏,身受重伤。
魏廖亦看在一旁,他听着姜苒所问,眸中的光芒似乎淡了几分,他微微低下头。
姜铎看着姜苒,面色说不上好看,他问她:“谁?”
“…楚彻。”
“死不了。”姜铎的语气有些冷:“他既然护不好你,便不配把你从中山接走,你留在晋阳,我不许你再回幽州。”
“哥哥,”姜苒正要开口又被姜铎打断。
“你是中山王女,如今你这样没名没分跟在他身旁算什么?”
对于姜铎的厉声质问,姜苒只能低垂下头。
“他若想你回幽州,必须已妻位许之。”
姜铎的话让姜苒和魏廖皆是一愣。
姜苒诧异的抬头看向姜铎,姜铎刚刚口中的话,是在说同意楚彻娶她了?
魏廖愣愣的看向姜铎,他一瞬有些不明白姜铎话中之意。
姜铎对上魏廖投来的目光,却唯有深深一叹。
那日他到楚营,楚彻向他坦白了当年之事,中山虽然派兵相阻,不过是被燕叔利用,他父王早已遭遇不测。这些年他施加在中山,施加在他和姜苒身上的报复都是过错。
而姜铎也明白,自他继位中山王已来,何尝不是初始便是个错误呢?他利用楚彻对姜苒的宠爱骗得楚彻的信任想要杀了他,却阴差阳错害死了徐陵娇的父亲。而徐陵远为了杀他报仇,又伤害了他的父王。
若是追根究底,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些年来,如同姜铎噩梦般,深埋在他身上的那根毒刺,随着楚彻坦白和道歉烟消云散。
而当心中怨念消失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意识到自己究竟伤害了多少人,无关他是否无心。
姜苒不知道姜铎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姜铎望着姜苒愣瞧的他的目光,似有不耐的蹙了蹙眉:“回宫去。”
钟娘随着姜铎一起回了中山,看到姜苒钟娘的眼泪便不止,虽能知道那日帅帐之事让钟娘受了多大惊吓。钟娘的眼睛险些哭花,生怕姜苒会有个意外。
姜苒看着眼睛哭肿难消的钟娘,只能不住的安慰着。
“我虽是被劫走的,可是劫我的人是秦缙,因为算作旧识,他待我礼遇有加并无万分为难。最后还是他亲自将我送回来的呢。”
钟娘只以为姜苒哄她:“真的?”
“真的!”姜苒重重点头:“你若不信我不如去问哥哥。”
如今姜苒看着钟娘也心中不免害怕,当日帅帐死去的人太多,韩忠派给她那个随行的兵士便遇害了。姜苒不敢想若非那日是她自己去取药箱或是那日许了钟娘一同随行,混乱之下刀剑无眼,钟娘可会受伤。
想起自己被劫,姜苒不由关切询问:“你可知韩忠将军如何了?”
说起韩忠,钟娘不由得一叹:“韩将军自己向陛下领了五十大板,告罪守营失误,本就生病如今更是严重了。”
姜苒闻言心上不由一顿,秦军是算计好的要劫她,并非全然是韩忠的过错。
“那陛下可有再责罚?”以楚彻的性子,得知她被劫走只怕……
钟娘听了又是一叹:“陛下革了韩忠将军的职,念在他病重并未再过多苛责。”
姜苒不知几日前写给楚彻的信可送到他营中,他领兵离营时为了救她而受的伤刚好,如今征战了数月又因她受了重伤。
如今姜铎将她看得极严,似乎铁了心不愿她回幽州。可是他话中所言又似乎是认同了楚彻,不过是在为她求一个名分罢了。
姜苒不知在此次燕与中山联合抗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让极为痛恨楚彻的姜铎同意这份亲事。
想着韩忠的境遇,姜苒不由从坐榻上起身,她必须再给楚彻写一封信,如今她已毫发无伤的回到中山,韩忠重病加之重伤,若是心中再生郁结只怕要凶多吉少。
姜苒在长案前拟了信,命钟娘送出去。却不想不过小半个时辰,姜铎便沉着面色从夕佳楼外走进来,他手中捏着姜苒刚刚才送出去的信。他走到姜苒身前,将手中的信甩在长案上,竟是两封。
姜苒瞧着长案上的信,原来她递给楚彻的信一早就被姜铎拦截。
姜苒抬眸,她看着面色微冷的姜铎,瓷白的小脸上亦没了笑意:“你看了我的信?”
姜铎闻言顿了片刻,他撇开脸:“看了。”
姜苒好看的眉头蹙了一下,她拿起被姜铎拦截下的信,随手扔至一旁的烛台上烧掉。
姜铎瞧着姜苒的动作眯了眯眼睛:“做什么。”
姜苒抬眸瞥了姜铎一眼:“你紧张什么?不是都看过了?”
闻言,姜铎一时语塞,随后他对着姜苒叹气:“我并非是要身困在中山,只是就算你回到楚彻身边也该有个名分,不能如此不清不楚。”
姜苒挑了挑眉:“如此说,你是认可了我与他的婚事?”
姜铎停顿片刻,随后点头。
“你不恨他了?”
姜铎转头用余光扫了姜苒一眼,他反问:“我若恨他,不许你嫁给她,你肯吗?”
若是刚从幽州回到中山的姜苒或许是肯的,但是现在她心中已放不下楚彻。
姜铎见姜苒不说话冷哼一声,他望了望早被烛火燃烧掉的信,留下话:“你信上所言之事我已以我的名义转告他。现在,不许你私下联系他!”
“他护不住你,让你落入敌手,我如今肯让你嫁给他已是退步,他若不拿出些诚意来,休想娶走你了。”姜铎说完,似乎心中存着什么气,他一甩衣袖出了夕佳楼。
姜苒望着姜铎离去的背影,他如此反常的举动,定是同楚彻之间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明天会大修,替换。
第125章
徐陵远陪在楚彻身旁,行走于咸阳宫中,秦商遍天下,世人皆道秦国富庶,可徐陵远同楚彻一路在咸阳城街间走来,所见街景清贫,累世的财富全然堆积于宫殿之中。
“战时考虑安全先将王女送回了中山,却不想中山王现在竟不放人!”
楚彻闻言先是沉默,随后他问:“孤给苒苒写的信可有回复了?”
徐陵远闻言摇头,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看来是被姜铎拦下了。”楚彻面上瞧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早有预料。他一路穿过秦宫正庭,秦庭中有一座百丈高台,楚彻沉默着一步步踏上,他站在高台之上,向西南方了望,登高临远,所望之处一片苍茫,目光所致皆是无归的土地。
“待孤拿了这天下江山,便去中山郑重提亲。”
……
徐陵远被楚彻留在咸阳清理战后琐事,楚彻则回燕南界整军修整两月,随后一路向东,打算进攻赵国。
听闻楚彻回军之后一路向东而来,赵宫上下焦急混乱,楚彻灭秦的速度太过迅速,若是以如此进程一路向东,赵国恐撑不过半年。
主和派的大臣进进出出险些将议政殿的门槛踏破,更有提出楚桓乃此次引战的罪魁祸首,想要绑了他送给楚彻,用来求和。
主战派的大臣则言,楚彻此番强攻秦国损伤必定不小,如今又迫不及待的前来,赵国固守未必不能赢得此战。
赵王亦是犹豫不决,若是议和舍城割地不说,楚彻万一铁了心要攻伐赵国,那此役尚未开始便已先乱了军心。
楚桓客居在赵王宫祥蒂楼,此番与秦战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如今楚彻伐赵的消息已经传来,若是再没有转机,只怕赵国非但容不下他,甚至可能将他作为人质交出去以来求和。
楚桓不停的在屋内踱步,楚彻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此番举兵攻秦并非仓促,楚彻一旦出兵便是要征伐这天下。况且先前一战还有中山从旁帮助,想要攻下赵国不是难事。
楚桓将自己关在屋内辗转多日,他清楚一旦他被交到楚彻手中,必死无疑。如今能做的唯有力荐赵王迎击楚彻,留得喘息。
楚桓入了议政殿,一个时辰后他从议政殿出,赵王回绝了主和派大臣的觐见,决心同楚彻决战。
……
姜铎替姜苒回信给楚彻,希望善待秦缙,亦不要苛责韩忠。秦缙之事,楚彻从徐陵远口中有所听说,徐陵远刚刚出兵强攻咸阳想要救下姜苒时,秦缙便瞒着秦王悄悄将姜苒送回了楚营。且将姜苒劫回秦国之后并非送入秦庭,而是一直礼遇有加的留在府上。
秦国王宗反抗者皆已斩杀,投降之人悉数下狱,而秦缙则一直被困于府上,楚彻和燕军皆不动他,一时间流言四起。
徐陵远繁忙一日,随后赶去秦缙府上,他推开秦缙书房的门:“听人说你绝食了?”
秦缙正坐在书案前,手中端着一卷秦氏王朝史,面对徐陵远的询问,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眸:“亲我族类皆被你们所杀,为何独留我?”
秦缙不待徐陵远说话又开口:“若是因为我救了中山王女大可不必。我护着姜苒全然是念在昔日旧交与你们燕你们的燕王毫无关系。我救她不过是不想她一个弱女子卷入这场天下纷争,从无向你们求好之意。”
徐陵远等秦缙说完,认可的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秦缙蹙了蹙眉头:“那为何不杀我?”
“如你所言,你同我们燕王毫无关系,所以想要留你一命的人并非是我们陛下,而是王女。她感念你相救之恩,特写书信想要你活着。”
“秦公子,我知道你定是恨极了我们陛下,但这并非是王上的旨意,而是王女替您求来的。你若绝食求死,岂非辜负了王女的一番苦心?”
徐陵远说完对秦缙微微拱手一礼:“还望秦公子多加保重。”
秦缙眼看着徐陵远退出了书房,他紧捏着书卷的手颤抖着,随后他指尖一松,书卷摔在长案之上。
……
燕军行军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赵国君臣预料的速度,赵国被连破十城,再有半月便可直逼赵国都城邯郸。
楚桓知道,再这般等下去,邯郸城破,他必被俘。更有可能会被当成人质,作为议和的筹码。楚桓屏退了屋中下人,开始整理行李,他必须在楚彻攻进来前逃走,南逃至中山或齐国。
议政殿内,赵王被殿下互相争执的群臣吵的头疼,因为战事,他更是一夜花白了头发。主和派和主战派互骂不休,主和派责怪主战派无能抗敌,主战派埋怨主和派扰乱军心。几番争吵下来,众人忽觉平日一直在侧的楚桓不见了身影。
有大臣开口向赵王提议:“楚桓此人生性狡诈,我们便一直听他所言,才一路败仗至此。事到如今,陛下万不能再将他留下去!”
“且不论他是否是燕国的间隙,若是他当真同燕王有仇,不如我们将他绑了交出,向燕王买个人情……”
“是啊陛下,”有大臣在旁附和:“这个楚桓是当真不能再留了。”
“说来,今日怎得不见楚桓身影,岂非知道赵国有危,想要跑了不成?”
大臣的话使得赵王心中一惊,他环顾殿下果真不见楚桓身影,赵王眯了眯眸子随后唤人去寻:“去问问祁王,为何还不来。”
赵王君臣都在议政殿内等着,等了一会却见那内侍有些慌乱的跑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祁王他不见了。”
楚桓是在就要踏出赵宫宫门前被抓住的,他被赵兵绑了,压到议政殿。
得知楚桓逃跑,一直信任他的赵王深觉自己蒙受欺骗,怒不可遏,他盯着楚桓厉声问:“孤待你不薄,更是一步一步听你之言,如今赵国蒙难邯郸将破,你便是这般报答孤的吗?”
楚桓看着极怒的赵王冷笑了笑,他自知赵王和众臣势必不会放过他:“报答?是要等着你抓了本王为人质送给楚彻当降礼吗?”
赵王闻言虎目一寒,他亦瞧着楚桓冷笑:“祁王若是如此想,孤必全了你的心思。压下去严守。”
赵王眼看着楚桓被压着出了大殿,便见有外侍手中握着线报从殿外跑进来,线报呈上来又是河阳郡失守。如今强兵压境,再不降等待的只有是秦国的结局。
赵王连忙召集了大臣商议,如何同楚彻议和。
赵王亲拟了一封信,说一切战事都是楚桓挑拨,他深知楚桓阴险,且楚桓乃燕国之人,他不愿再糊涂的插手其中,愿意将楚桓交给楚彻处置。
楚彻坐在长案前,他手中执着赵王送来的信,透过层叠的幔帐似乎可以望见被狼狈压在帐外的楚桓。
楚彻将赵王送来的信烧掉,他起身一步步向营帐外走去。楚桓正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左右有兵士持刀架其脖颈之上。如今他身上的长袍早已泥泞的看不出颜色,蓬头垢面,嘴角似乎还黏着血迹。
楚桓本垂着头,待他瞧见眼下停下一双玄色锦龙纹长靴,他的唇角似乎勾了一抹冷笑,他缓缓抬头瞧向楚彻。
楚彻亦垂眸看着楚桓,两人沉默对视着,却皆毫不掩饰眼底的冰冷。
“二哥终于如愿,弑君弑母,篡位登基。”楚桓看着楚彻,看着他身上那件绣有五龙的锦袍,眼底泛着阴鸷。
楚彻看着楚桓嘴角的血迹和面上的伤痕:“挨打了?”他询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的讽刺。
楚桓闻言眸子似乎一顿,随后侧开头。
“你自以为聪明一世,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自认天命不凡,不甘为臣,所以处处想要同孤一较高下。”
“这些……孤都可以理解。没有人生来便可繁华尊贵一世,也没有生来就一定要低贱入土。你想要争夺储君之位,想要踏上那九五之尊,于孤来说并无所谓,是孤的东西,你永远也夺不走。”
“但是孤不能容忍你卖国通敌,不能容忍你不择手段,”楚彻缓缓蹲下身子,他看着楚桓:“你瞧瞧现在的自己,还配得起天下第一公子的称号吗?”
楚桓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他原是侧着的头慢慢回转,他盯视着楚彻。
冷风起,卷着旌旗,两人对望,时光倒流,仿若回到少年时。
那时的楚桓还是跟在楚彻身后追着喊二哥哥的世子,还是会为了一只小兔子受伤而心伤哭闹。
弱冠后的楚桓贤名更是远播诸国,风雅之姿名闻天下。在燕叔宫变登基之后更是得了天下第一公子的美名。
楚彻不记得楚桓是何时改变的,变的面目全非,变的不择手段,变的甚至为了夺嫡做出卖国此等不耻之事。
楚彻缓缓起身,他望着依旧瞪着他的楚桓,转身:“押下去。”
“为何不杀我?”楚桓对着楚彻的背影喊问,楚彻的背影一顿,他未理楚桓继续向帅帐中走去。
“楚彻!”楚桓眼看着楚彻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帅帐前,突然吼道:“本王无需你怜悯!”
耳边似乎有鲜血迸出的声音,热烈的,炽热的,淋淋滚烫。
楚彻的身子一顿,他缓缓的转头,楚桓的血染红了大片土地,迸溅在凛冽的寒刀之上。
想少年时,杨柳依依,那个温柔的孩子,那个一瞧见他便双眼发光的孩子,那个追在他身后想要他陪着玩闹的孩子。那一声亲昵又依赖的二哥哥再也听闻不到。
楚彻驻步了许久,胸腔中情绪翻滚,最后只溶成了沉默。楚彻举步,回到帅帐。
……
赵王交出了楚桓却并未唤来楚彻的撤兵,燕军一路向东推进,终于在望春时节驻兵邯郸城下。
半月后,邯郸城破。
曾经共分天下之主,一代王朝彻底倾覆。至此,除南方的中山、齐国之外,北方天下正式一统。
攻下赵国之后,楚彻向姜铎修书一封,随后命大将驻守赵疆,自己则动身北上返回幽州。
楚彻从南下攻秦开水至近也有半年有余,一直由公孙谋代为看守。如今北方虽一统,但动荡不止,幽州不可乱。
姜铎在收到楚彻信后,并未直接回复,而是去寻了姜苒。
楚彻灭秦赵的消息早已传来,同前世一样的风迅雷厉。只是与当年不同,他第一个南下灭掉的是中山。
姜铎同姜苒说了信中所言,说楚彻想要向中山借道伐齐。其实姜铎和姜苒心中皆明白,楚彻若想伐齐何必向中山商议借道,他完全有能力灭掉中山,直捣临淄。
“哥哥想借吗?”姜苒笑问。
“我若不借,会是何后果?”姜铎亦笑着反问。
姜苒耸了耸肩:“也许中山不保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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