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九天(夜色)-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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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刚准备动身，麻烦却找上门来。

这天早上秦云还没有起床，哥舒翰急冲冲地闯了进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腾翼兄弟，巫族军要来拉人了，你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

巫族军队征召土民和移民部落的男子从军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对于小村子小部落来说，一次拉人的结果可能会导致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生存下去，要么无声无息地湮灭，要么只有去投靠大部落或者给贵族充当奴仆。

秦云不是土围村里的人，如果被巫族人看到，那肯定要抓走。

哥舒翰说完之后，立刻转身离开，外面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响。

秦云心中一动，起身穿上皮袄，将自己的行囊和猎弓都带上，也跟着出门。

土围村的外面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村里的村民，男女老幼百多口，大多神情惶惶不安，有些甚至还在抹泪。

哥舒翰领着村里的十几名猎人站在前面，神色都很难看。

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不远处很快出现了十几黑骑，旋风般地踏过雪地，冲到距离哥舒翰不过七八步之外的地方停住。

领头的骑士是一名年轻的巫族，有着同族少见的白皙皮肤，额头上血红的图腾刺纹非常醒目，他握着皮鞭指着哥舒翰等人说道：“奉大将军的命令征召壮丁，你们村子要出十个强壮的男人，自备武器和粮食，给你们半个时辰准备！”

他的语气颇为傲慢，带着不容动摇的意味，显然平时习惯了发号施令。

哥舒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大人，我们村子上次已经出过十个人了，这次再出十个的话，恐怕没有几个还能打猎，一村子的老少都得饿死，还请…”

啪！

哥舒翰还没有说完，巫族骑士猛然挥出皮鞭，鞭尾在他的面前抽出一个响亮的鞭话，将他的话硬生生给打断了！

“我不喜欢听废话，立刻去准备，否则下一鞭子会抽在你的身上！”

哥舒翰低着头，牙齿咬得紧绷，双手都握成拳头。

他突然抬起头说道：“大人，如果我接受征召的话，能不能抵十个人？”

巫族征召土民虽然霸道凶蛮，但是也不会毫无原则地涸泽而渔，通常村子里的族长村长都不会在征召之列，这样可以避免激起土民的反抗，也能给村子保留一丝元气，以便下一次的搜刮。

哥舒翰是土围村的村长，也是实力最强的猎人，如果他主动从军的话，那么是可以抵消几个名额的。

巫族骑士眼睛一亮，旋即摇摇头说道：“十个不行，你可以抵五个…”

五个…

哥舒翰心中犹豫，忍不住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

女人和孩子们表情都很紧张，尤其是哥舒翰的妻子，有两个原来的丈夫都是被拉人拉走战死了，她们不愿意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过程，不由地哭出声来。

在她们心里，当然不希望哥舒翰去，否则他一走，整个家都难以维持。

而其他村民，又何尝不是如此！

哥舒翰的为难和犹豫，让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几个年轻气盛的猎人双眼喷火看着巫族骑士，额头上青筋凸现。

巫族骑士不耐烦起来，抖着皮鞭吼道：“快决定！你们这些贱民难道还想造反吗？”

哥舒翰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神色。

“我跟你们走，抵十个人！”

正当哥舒翰将要做出决定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急忙回过头说道：“兄弟，你怎么出来了！”

秦云冲着他点点头，径直走到巫族骑士前面，沉声问道；“你看怎么样？”

“你？”

巫族骑士唇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捏着皮鞭说道：“你有什么本事，能够抵得上十个人？”

秦云没有回答，只是摘下了背在身后的猎弓，抽出一支羽箭搭上。

其他的那些巫族骑兵顿时紧张起来，不少人立刻拔出武器。

第六百八十一章赫夜罗

年轻的巫族骑士轻轻地抬起左手，制止了手下骑兵们的躁动。

他的动作做得很是优雅，很有上位贵族的气质，但是如果仔细分辨，还是能够看出一丝矫揉造作的模仿痕迹，这不能说明他的出生不好，只是还太过年轻。

秦云挽起猎弓当然不是要对付巫族骑士，羽箭稳稳地搭在了兽筋弓弦上，粗糙的三棱箭头瞄准的是百步开外的一棵大树。

嗖！

在秦云松开手指的刹那，羽箭在筋弦强有力的推动下向前疾射，闪电般掠过长长的距离，命中树干箭头深入足有半尺深，箭矢的轨迹完全是笔直的。

但秦云表演还没有结束，下一刻，第二支箭矢以更快的速度被发射了出去，箭矢破空竟然带着淡淡的赤红焰流，精准无比的击中前一支箭的尾端。

这支被捅了屁股的羽箭顿时四分五裂的爆开，将位置让给了后来者。

秦云收起猎弓，平静地看着巫族骑士。

“好！”

巫族骑士眼眸里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他的实力虽然还没有达到先天境，但是眼光一点都不差，明白秦云这一手箭术的可贵。

尤其是秦云的第二箭，力量十足精准无比，更是附着了真气之力，哪怕是在巫族军队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神射手也是不多。

假如配上品质更好的长弓和特制的箭矢，甚至对先天高手都能造成威胁。

“你有炼气八重天的修为吧？只比我差了一点点，修炼的功法也不错，但是我想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吧？”

他盯着秦云，露出狼一样的危险光芒。

秦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原来是铁狼部落的人，部落覆灭了，是土围村收留了我，所以我愿意替他们接受征召。”

为了能够顺利潜入幽原，秦云不但伪造了自己的身份，借助易形术改变了体貌，更是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先天之下，哪怕是神通强者都难以看破。

对于巫族骑士的问题，他的回答自然毫无破绽。

巫族骑士也没有怀疑，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必须要承认，你有这样的价值，不如向巫神宣誓效忠于我如何？”

对于很多土民和外来移民来说，能够成为巫族贵族的家臣附庸，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可是秦云怎么可能会向区区一个小骑士俯首称臣。

他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我愿意加入军队，是想为部落复仇，而且我还肩负着辅佐部族最后血脉的职责，所以恕我不能答应大人的要求！”

“不识抬举！”一名巫族骑士愤怒地喝斥道。

哪怕是巫族的平民，看待土民和移民武士也是高高在上的，这位巫族骑士属于贵族，秦云的拒绝可以说是无礼冒犯了。

“没有关系…”巫族骑士笑笑道：“我的父亲告诉我，真正的勇士应该有广阔的胸怀，你对部族的忠诚让我敬佩，只是不知道你要辅佐的人在哪里？”

秦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少主现在在巫武宫里学习武技。”

“嗯！”巫族骑士点点头：“你的请求我同意了，给你点时间准备和他们告别，我们还要去很多的地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用不了多久，你会在神都见到你的少主，哈哈！”

他对秦云是起了爱才的念头，之所以没有强行要求秦云效忠，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真正可靠忠心的手下，而作为贵族他有的是办法做到这一点，不用太着急。

“对了，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秦云的嗓音非常的沙哑难听，这当然也是他的伪装，可以避免口音被人听出。

对于巫族骑士的询问，秦云扬起脖子露出咽喉的疤痕：“以前被妖兽伤的…”

两道深深的伤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巫族骑士释然说道：“看起来你的运气不错，再深几分恐怕就会没命！”

秦云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蛮横不讲道理，那么他只有将在场的人全部斩尽杀绝，否则这个伪装身份就不能使用了。

现在不但不需要暴露自己，而且听对方的口气，似乎还要去万巫之城，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哥舒翰却是又惭愧又感动，在他看来，秦云是为了自己等人甘愿牺牲。

“哥舒大哥，你不需要内疚，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秦云对他笑着说道：“加入军队并不算是坏事，至少能混口饭吃，而且还能去神都。”

顿了顿，秦云又说道：“哥舒大哥，我觉得战争会很快爆发，到时候你们村子还是无法避免被拉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吧！”

哥舒翰用力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给了秦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我知道，你保重，一定要活下去！”

秦云握拳捶了捶他的后背，后退两步按住自己的胸口说道：“一定！”

哥舒翰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匕首，硬是塞在秦云的手里：“这个你拿着！”

秦云知道这是哥舒翰家传的黑铁匕，吹毛断发极为锋利，虽然对拥有神兵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哥舒翰平时将其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绝不会让别人碰触。

他收下了这份礼物，因为拒绝意味着对哥舒翰心意的轻视。

村里的村民还为秦云准备了一大袋的干粮食物，哥舒翰的妻子们将家里最后一坛米酒灌入皮囊让秦云带上，她们对秦云是最为感激的。

告别了哥舒翰和土围村的村民，秦云跟着巫族骑士一起离开。

巫族骑士很是慷慨地让人分了一匹坐骑给秦云，他们带了七匹备马，原本只有正式的骑兵才能够享有。

骑队朝着东南方向前行，因为积雪很厚，所以速度不是很快。

同行的巫族骑兵对秦云的态度颇为冷淡，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敌视，原因估计是因为领头骑士对他的看重，不过当秦云将米酒送给他们享用之后，有几名骑兵的态度起了变化，也愿意和秦云聊上几句。

通过交谈，秦云知道招揽自己的这位巫族骑士居然来自万巫之城，是赫氏家族的重要子弟，拥有世袭的男爵爵位、领地和两百名私兵。

巫族的家族是从部族部落发展而成的，和大燕、大元皇朝多如牛毛的大小家族不同，巫族的贵族家族数量很少，但是掌握的力量却很巨大。

贵族能够掌握大量的私兵，一旦巫门和皇族发动战争，贵族们都会率领军队加入，来博取战功和财富。

赫氏家族在万巫之城也属于大族，赫夜罗虽然不是最重要的嫡系子弟，但也有着自己宏远目标，征召仆军参加战争正是他实现野心的第一步。

事实上巫族的贵族通常不会掩饰自己的野心，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得太深，很难吸引到崇尚勇武的武士的效忠，家族之内的竞争也全都靠实力和战绩说话。

赫夜罗刚刚获得新的领地不久，虽然寒冬没有过去，他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土围村恰好是在他的领地范围之内，另外还有十几座同样的村落。

作为赫夜罗的下属私军，骑兵们对他相当的敬重，他们向秦云透露赫夜罗的身份来历，也是有意让秦云能够为其死心塌地的效力。

如果换成是真正的部落猎人，恐怕心里也会臣服大半，只可惜秦云根本不是。

骑队在雪地里跑了二三十里路，达到了另外一座更大的村庄，和对待土围村完全一样，赫夜罗喝令征召十五名自带武器粮食的壮年男子。

对方没有反抗地服从了，十五名强壮的男人告别悲伤哭泣的亲人，默默地跟在了骑队的后面，朝下一座村落进发。

从早上到下午再到黄昏，赫夜罗率领的骑兵扫荡了五个村落，征召了七十名土民，入夜的时候住宿在了第六座村庄里面。

第二天清晨队伍继续出发，继续着征召的行程，队伍因此不断扩大拉长，到最后结束返回的时候，土民的数量达到了近两百人。

这些土民绝大多数都是锻体的实力，少数几个修炼有粗浅的功法，因此被委任为小队长的职务，不过待遇也远比不上秦云。

作为贵族领主，赫夜罗拥有的领地当然不仅仅只有几个小村庄，一座叫做巴斯的小城是他的根基，巴斯城尽管只有不到五万的人口，不过在这片偏远广袤的雪原上，也算是难得的繁华所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巴斯城拥有着坚固的城墙和防御设施，这使得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小型的堡垒要塞，轻易难以攻陷。

所有被征召来的土民安排进入了城里的军营当中，他们将会被赫夜罗手下精锐武士加以严格训练，最终成为能够奋勇战斗的战士，为了赫夜罗的野心而战！

而在这批被征召来的战士里，秦云无疑是个特殊的例外，他不需要参加训练，而是作为赫夜罗的近卫住进了领主府邸，不但拥有单独的房间，甚至还有一名土民侍女服侍。

第六百八十二章蹊跷冲突

除了颇为优厚的待遇之外，秦云还得到了赫夜罗的特许，能够随意进出领主府邸，地位可以说超过了普通的近卫，不需要随时跟在赫夜罗身边听候差遣。

这些无疑都是赫夜罗招揽人心的手段，如果换成是其他土民，能够有如此待遇，恐怕早已感激涕零。

只可惜赫夜罗做梦也不会想到，秦云居然是冒充的，哪怕是他用尽手段，也不可能得到秦云真正的效忠。

当然秦云是绝对不会自己去戳破，他也乐得如此，在领主府邸安顿下来之后，独自出门在城里闲逛起来。

秦云是第一次来到幽原，巫族城市的建筑风格和燕云的大相径庭，城里的房屋都用青黑色的岩石垒砌而成，普遍都有三四层高，屋顶或圆或尖，表面的装饰带有西域的风格。

城里的街道很狭窄，马车都难以通行，来来往往的行人大都穿着破旧的兽皮短袄，以土民和移民居多，只有少数巫族人，不过后者明显要富裕光鲜得多。

街道两边的店铺也很少，售卖的东西多半是武器、粮食和工具之类的，顾客寥寥无几，唯一热闹的是门口挂着大招牌的酒馆。

无论在大陆任何地方，酒馆都是探听消息的最好地方，于是秦云推开厚厚的木门，来到了酒馆的里面。

一股混合着各种奇怪味道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巴斯城里的这家酒馆面积相当大，里面的布局和装饰也跟燕云的酒楼饭馆相差很大，两排长长的木台将大厅分割开来，中间摆放着一桶桶的酒水，酒馆的伙计们站在旁边为酒客们服务。

里面至少有上百名酒客，他们之中有和秦云差不多装束的猎人，也有巫族的武士，还有金发碧眼的西域行商和体格魁梧的土民战士，秦云甚至在角落边看到一名神色冷漠的巫师。

七八名穿着单薄暴露衣裙的侍女在酒桌之间穿梭，她们媚笑着为客人们端上酒水收取酒钱，浑然不在意有些酒客伸手触摸自己，各种喧哗声、嬉笑声、吵嚷声聚集在这片空间里，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秦云也算是开了眼界，在燕云或者东腾天南这些地方，恐怕只有低级的青楼记院才有类似的荒唐场景。

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个角落边的空座坐了下来，一名涂脂抹粉的土民侍女很快过来媚笑着问道：“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

秦云强忍住劣质胭脂香气对自己鼻子的刺激，伸手敲了敲桌面说道：“给我拿一壶好酒，再加一斤熟牛肉来。”

“好的，一共是两个银贝。”

银贝是幽原流通的钱币，还有金贝和铜贝，天城剑宗历年来从巫族身上缴获了不少，秦云随身当然也带了不少，于是取出两枚银贝丢给对方。

酒和食物很快端了上来，还都是热腾腾的，秦云品尝了一下，味道居然还可以，索姓以肉下酒慢慢享用起来。

不过秦云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吃饭，凭借过人的听觉，他可以轻易地听到酒馆最远角落里别人的谈话，只要凝神专注，周围的喧哗杂声都无法干扰，哪怕是最轻微的私语也都难以逃脱他的耳朵。

这是境界修为提升所带来的好处，如果能够再进一步掌握天地法则，聆听的范围可以扩大数十倍，任何的动静都无法逃脱。

这种感觉极为奇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秦云的掌控之中，他聆听着每个人的对话，过滤掉无用的废话，记住那些有用的消息，短短的时间就有了一些收获。

这些酒客很多来自不同的地方，他们聚在一起交流信息，武士战士谈论巫族正在动员的战争准备，商人们则在讨论去哪里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从一些人的对话里，秦云听出这一次巫族南下入侵燕云的决心极大，很多土民部落都得到了征召，一些退役的老兵也被重新招募，据说万巫之城将在两个月之后举行祭神大典…

另外也有不少关于本地领主赫夜罗的议论，提及了西北的某个土蛮部落。

由于巫族的防范加上莽龙山脉的阻隔，这些消息情报如果在燕云是很难获得的，因此秦云全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尤其是关于祭神大典的事情。

祭神大典是巫族最隆重的祭祀仪式，只有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否则不会举行，比如新的巫皇登位，比如发动战争等等。

正在秦云凝神聆听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有一个人正从身后向他无声无息地靠拢过来，并且伸手抓向秦云挂在腰间的钱袋，动作极为隐蔽迅速。

但是在秦云超强的感知之下，对方的一举一动全部暴露无疑，他甚至不需要回头去看，也能在脑海里勾勒出这名窃贼大致的身高身形。

这是以前的秦云无法做到的，化罡九重天境界带给他的能力提升绝对强大。

不过秦云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等到对方的手指碰触到他的钱袋，才仿佛突然警醒过来，猛然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秦云现在伪装的实力是炼气八重天，那就不能表现出大大超过境界修为的能力，否则被有心人看到，很容易暴露了底细。

他孤身潜入幽原，必须要事事小心时时注意，越是细微的地方越是容易出错。

秦云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立刻看到了呲牙咧嘴的窃贼。

对方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贼眉鼠眼头发稀疏，看外貌居然像是巫族人。

他的手腕被秦云死死抓住，骨头都快给捏断了，剧痛之下扯着嗓子嘶叫声：“你这个贱民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话，秦云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巫族人，不由大感意外。

在巫族和巫门统治的幽原州，巫族人是绝对的上等人，秦云以前和巫族的武士、巫师都有过不少次的较量，对手给他的感觉是凶悍好战，没有这般猥琐的。

不过树大有枯枝，巫族人也不可能个个都有能耐，出现败类也是正常的。

秦云心中一动，脸上立刻流露出犹豫之色。

这个家伙行窃被当场抓住，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愧惶恐，看到秦云神色犹豫，立刻变得更加嚣张狂傲：“你耳朵聋了？快给我放开，立刻跪下求饶！”

秦云勃然大怒，左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右手将中年男子用力甩了出去，吼道：“滚你娘的，老子还怕了你这个小偷？给我滚！”

中年男子狼狈不堪地滚到在地上，他的身手相当灵活，居然立刻挺身跃起。

他的眼眸里闪动着狠毒的光芒，拔出匕首朝着秦云扑来，锋利的匕刃直指秦云的胸口要害，狠辣到了极点。

秦云怒吼一声，反手抓住绑在后背的猎弓，猛然向上抽出再朝着对方迎头挥落，中年男子没有料到秦云的反击会如此快，顿时被坚硬的弓身重重地砸在头上。

啪！

他整个人被击倒在酒桌上，木桌连同桌上的酒菜通通被压碎，脑袋上冒出了汩汩的鲜血，不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这还是秦云手下留情，否则他只要稍稍加点力，完全能够将对方的脑袋拍碎。

周围的酒客纷纷避让，以免遭了池鱼之殃，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来，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纷纷起哄叫好，场面一片的混乱。

那名中年男子抛下手里的匕首，在遍地狼藉上抱头滚来滚去，死了爹娘般的嚎叫道：“打死人了！土民打巫族人，还有没有人管啊？”

秦云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不但是个小偷，更是个无赖泼皮。

只是他在地上干嚎了几声，还真有人出头了。

正在秦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名魁梧彪悍的巫族武士挡住了他的去路，鼻孔朝天地傲然说道：“想走？没有那么容易，先赔礼道歉再赔钱！”

秦云眼眸瞳孔一缩，停住脚步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被他偷被他杀，而不能反抗？”

这名巫族武士不仅体格健硕，气势惊人颇为不俗。

以秦云真正的实力，这样的武士随便来个百八十个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是以他现在伪装的修为，对方无疑是一位强大的劲敌。

巫族武士嘿嘿冷笑，说道：“我只看到是你先动手的，没有看到他有偷你钱，所以他的反击合情合理，所以给我跪下磕头，将所有的钱都交出来作为赔偿！”

中年男子见到有人撑腰，立刻忍着疼痛跳了起来，叫嚣道：“没错，快跪下！”

周围的不少酒客都露出愤愤之色，这中年男子明显理屈，可仗着是巫族人的身份为非作歹，偏偏还有同族武士偏帮，秦云这亏看来是吃定了！

尽管有人同情秦云，但是在这个时候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跳出来帮他。

秦云心里隐隐感觉蹊跷，只是急切之间也难以想出最合适的应对方法，只是向后退了几步。

第六百八十三章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