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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闺房重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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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小心翼翼地在挪步去灶房做饭,且听后面一声响亮的:“石小满!”

    当即吓的脚下打滑,幸亏扶住了身旁的架子才不至于摔得四仰八叉,她恶狠狠地回眸瞪过去:“喊什么喊!”

    木架子被她握得紧了紧,来人竟是好久不见的贾臻。

    贾臻倒是没工夫与她闲扯,上来就心急火燎地道:“你快跟我去一趟镇上。”

    石小满避开他的手,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去就是了。”这会儿也顾不上礼节一类,贾臻握着她的手臂就要往外走,步伐迈得极大。

    偏偏石小满也不是吃素的,挣脱了两下未果,索性趴下来一口咬在他手背上,力道下了十足十,只听贾臻嗷一声就将她松开了。

    “你干什么!”他呼了两下被咬破的地方,一脸控诉。

    “你都不告诉我去哪儿,我为何要听你的?万一你把我拐卖给牙婆子怎么办,我找谁哭?”石小满句句在理。

    贾臻只好交代实情:“寒寒出事了,你若是不去,便等着见他灵位吧!”

    石小满怔忡,一直到坐上马车,人都处在恍惚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在走廊蹲了一个小时都没发上来=v=

 第56章 立冬(一)

    还未立冬已是寒风料峭;辅一下车便有冷风斜吹过来;石小满不由得裹紧了身上衣服;长吸一口气。方才在车上她出了一路神,将罗喜儿和贾臻的话结合起来;心里大致有了点底,这会儿才不至于脸色太难看。

    “伤得很重?”入得孟府;石小满才问道。

    贾臻点点头,模样罕见的严肃。“伤口一开始血流不止……现在虽处理好了,但仍旧昏迷不醒;大夫说若是明日之前醒不过来;恐怕……”

    石小满低声不说话;脚步有些虚浮;心里蓦地空落落的。

    这些天孟府竟然一个家仆也没添,偌大的宅邸竟然格外冷清,一路上都不见几个伺候的人。游廊底下是荷叶池塘,水面初凝,隐约还能瞅见底下灵活游动的拇指长的鱼儿。

    停在孟寒房门口,她顿住脚步,声音发紧:“他为何会受伤?”

    罗喜儿说是当街与人起了争执,这句话石小满半信半疑,孟寒以前是很混蛋,但若傻过一回还是如此冲动,那才真是愚蠢。

    贾臻不说:“你进去看便知道了。”

    雕花木门被推开,左耳房是孟寒的卧房,只见他躺在一张填漆床上,脸色苍白无血色,薄唇发干,眉头紧蹙,而身旁竟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他就这样?没有人照顾么?万一死了怎么办?”石小满三个问题脱口而出,“我记得这里有个丫鬟叫笑笑,她呢?”

    贾臻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愈加迷茫,且不说丫鬟不丫鬟的去了哪里……她重点是不是搞错了?半死不活的人还躺在床上呢,纠结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概是去后院了吧……”贾臻底气不足道。

    石小满闻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亏你还自称是好兄弟,竟不知道找个人来照顾,脑子里净装漂亮姑娘了吧?”

    贾臻被堵得哑口无言,不过意外地没生气,摸了摸鼻子:“所以这不是把你找来了嘛。”

    石小满声音一冷:“我只看他死了还是活着。”

    孟寒胸膛裹着厚重的纱布,挨心口的地方被血浸透了,别的地方都好好的,脸上身上也没见青紫。她纳闷不已,这伤怎么也不像是跟人打架打的……倒像是被仇人追杀了。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石小满估算了一下时间,回头问贾臻。

    贾臻不假思索,“前日。”

    “不是与人当街斗殴打的?”石小满疑惑不已,脱口而出。

    贾臻似乎比她更为疑惑,“怎么会是斗殴?”表情活像是冤枉了千古好人。

    石小满不以为然,“说的好像你们没做过似的。”

    “本来就……哦,你知道那刀有多么长么?”贾臻本想矢口否认,但记起两人初次见面就是在欺负人,没好意思往下说,火速转移了话题。他比了个小臂般的长度,面露凶煞,“当真是不要命了,敢在街上这般猖狂。”

    石小满顺着他的话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

    贾臻冷哼,“不就是结尾胭脂铺老板的儿子,想当初落井下石的也有他一份。被寒寒欺负得混不下去之后破罐子破摔了,先前砍伤寒寒手臂的便是他,没想到放他一条生路后还不死心,打定主意要同归于尽。”

    石小满听的心颤,不要命的人向来最可怕,“那他现在人呢?”

    “被送进官府了。”贾臻捏了捏拳头,扯出一个邪佞狰狞的笑。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小样儿看小爷不弄死你”。

    直到床上人咳嗽出声,两人才停止谈话。

    贾臻忙倒了杯水递过去,送到嘴边了才惊觉人昏迷着,根本灌不进去,急得在一旁抓耳挠腮。

    石小满看不过眼,“你对孟寒当真没有别的情感?”

    惹得他险些跳脚,“小爷看上的是晚晚!”

    “……可惜晚晚看不上你。”石小满慢悠悠地补了一刀,走上前接过他手中茶杯,不顾贾臻瞬间黑了几分的脸,“有细竹筒么?最好是劈开两瓣的。”

    贾臻原本就为菀柳的事情心情烦闷,这会儿又被打击了,自然对石小满没好脸色,“爱要自己找去。”

    石小满挑眉,“脾气挺大嘛。我方才不过随口一说,晚晚现在看不上你,指不定日后……”

    她故意吊足了贾臻胃口,才慢悠悠地将话说完:“依然看不上。”

    贾臻气绝,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天,气呼呼地甩袖离去。

    石小满落了清净,非常满意。

    孟寒咳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石小满竹筒一说纯粹是为了刁难贾臻,没想到半柱香后他竟然真的拿来的。

    竹筒一头削得圆滑,用来引水再合适不过。石小满将滋润双唇的筷子放下,略略吃惊:“想不到你还真有些手段。”

    想必这孩子已经在外头调整好情绪,这会儿已然恢复了骄傲自满的模样,“小爷本事多的是,只是你没见识过罢了。”

    石小满权当没听见,将竹筒一端放入孟寒口中,从另一端给他倒水。一不小心下手猛了,溢出的茶水顺着下颔流入衣襟,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拿帕子给他擦拭,整间屋子摆设简单,竟然连可用的手帕都没有。

    孟寒咳嗽声益发激烈,石小满只好拽起被子一角给他擦去水珠。

    若是贾臻在,定要大惊小怪地骂她一声“蓄意谋害”。

    水喂完了,石小满推开门环顾一圈,不见贾臻身影。本以为他会在门口等着,可庭院里只有两颗银杏树,哪见别的身影?

    “人呢?”石小满不禁疑声。

    看孟寒的状况应该一时半刻死不了,虽不知贾臻为何夸大其词骗她来这里,不过她既然已经决定不再与孟寒扯上关系,做到这个份上已是最大限度。

    等了半响依然不见贾臻,石小满失了耐心举步欲走,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砰地一声好似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扭头站在落地罩后往里一看,只见孟寒正掉在地上,正面朝地正压在伤口上,闷哼一声眉头死死蹙着,饶是这样都没见清醒。

    “……”石小满一面琢磨着怎么掉下来的,一面小心翼翼地上前,越想越觉得奇怪,该不是两人合起伙来给自己下的套吧?

    然而走近了又不像,孟寒额头冒汗,因为疼痛而俊颜扭曲,胸襟前的白衣逐渐被血浸染。石小满不敢迟疑,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看样子伤口是裂开了。她先把人侧倚在床头,去外面唤贾臻的名字,可惜这人没有一点颜色,不该出现时老在你跟前晃悠,需要他时又找不到人。

    没办法,石小满只好独自将孟寒推到床上,可谓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半跪着趴在床沿气喘吁吁,眼见孟寒的伤口不能耽误,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才在隔壁房间找到一卷纱布和小半瓶药酒。

    包扎伤口这回事如今已经十分娴熟,石小满三两下把他身上的纱布取下来,又层层重新缠绕一圈,端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期间孟寒只是哼唧了两声,想必是被弄疼了,石小满故意没有放轻力道,心中想的是:疼死活该,睡个觉都能这般不老实!

    孟府的丫鬟家仆也不知在哪里忙活,她去厨房看了看连个烧火的人也没有,好在还有半缸大米和一些勉强称得上新鲜的菜,脚边桶里竟然还有条新鲜的鲫鱼。石小满连思索也没有,决定做萝卜丝鲜鱼汤。

    待她把鱼汤端进屋里,才想起来孟寒如今昏迷着,根本无法进食。

    “正好,我自个儿吃。”她袖子一撸坐在桌旁,尝了一口,味道鲜美清淡,连连咋舌对自己厨艺称赞不已。

    她是不指望贾臻能再回来,看了看天色约莫刚过午时,孟寒也在里面睡得安然,她自给自足地用完饭后便要离去。孟府虽然人少,但毕竟府邸不小,她顺着来时贾臻带领的方向回去,分明是同一条游廊,却越走越发眼晕。

    前方不见大门,更别说出府的路了,只听隐约传来女人的斥责声和细腻的说话声,她蓦地顿住脚步……想起孟老爷的那几房妾室,默默在心中道了句“倒霉”,转身沿着来时路回去。

    被这插曲打岔,石小满是彻底忘了路,左右都出不去,只能回去孟寒的房间。索性她还能找到,不至于在院子里无头苍蝇般。

    想着路上若是碰上个丫鬟什么,还能问一问路,谁知道今儿个竟跟商量好似的都不出来。

    石小满没法子,孟寒卧房对面还有间小屋子,床褥被子齐全,倒像是住人的样子。

    夜里睡意正酣,只听隔壁间起了动静,石小满翻了个身没甚在意,继续睡去。没一会儿动静愈发地大,连带着还有低沉的咳嗽和桌椅移动的声音,石小满猛地睁开双目,跳下床穿上鞋袜,往孟寒在的耳放走去。

    到了落地罩前停住,静静地注视着里面情景。

    孟寒想必也没料到会见到她,身后椅子掀倒在地,他没听见似地怔怔盯着石小满。倒茶的手顿在半空,溢出的水流到桌上,他恍若未觉。

    还是石小满皱眉出声提醒:“你水洒了。”

    孟寒蓦地惊醒,放下茶壶,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

    “贾臻带我来的,他说你要死了。”石小满怕他误会,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她目光下垂,正好看到孟寒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再抬眸,自然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哦。”

 第57章 立冬(二)

    “香香……”

    孟寒坐下来;都说人最脆弱是生病的时候,屋里一灯如豆;就着微弱的光还能看清他面色苍白,没了平日里的戾气蛮横;反倒楚楚可怜。

    “能陪我说说话吗?”

    石小满不想被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影响决心;“站在这说也一样的。”

    孟寒不出声了;低头默默品着茶水。

    两人僵持片刻,石小满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心中默叹一声坐在他对面。“你要同我说什么?”

    孟寒这才看起来好受些,“香香认为我为什么要欺骗你?”

    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当初假装失忆一事,石小满对上他认真求知的眸子,细细斟酌:“不是嫌我麻烦,耽误你查明真相么?又或者说,你怕我成为绊脚石?”

    孟寒有些气结:“你说什么……你!”

    “不过那又如何?”石小满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梢,霸道得很,“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放在我心里就是一块疙瘩,消化不了,每回想起都膈应。”

    孟寒水也喝不下去了,本就伤及肺腑,这会儿更是气得咳嗽不已。待终于止住了,一抬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站起来,随时欲走的模样,情急之下喊道:“你站住!”

    石小满微顿,当即不服气地回道:“吼什么?”

    孟寒许是当真被她的话激怒了,站起来指了指胸口:“你当我为什么受伤?你,你不知道么……我那日带你去茶楼,你没听到我们的谈话么!”

    石小满眨眨眼,对他的盛怒表示不解:“听到了呀,不过你的意思难道不是,我家有难我受伤了你好自为之么?还是说,我不是不认你而是情势所迫,等过了这阵子再把你接过来我们再续前缘?”

    “……”孟寒凝噎,原来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说反话激他。

    石小满慢悠悠地:“不过无论哪种,与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孟寒,那句话应该是我送你的,好自为之。”

    结果显然,孟寒成功被刺激。

    他上前一步想要拽住石小满的手腕,手指转了转只敢捏住她衣袂一角,使出杀手锏:“香香!”

    “……没用。”石小满别开目光,“叫一百声也没用。”

    孟寒一定是脑子也被人砍了,竟然厚颜无耻地问:“叫一千声有用么?若是没用,叫一万声也可以。”

    石小满后退一步,以看神经病的目光觑他,“重点好像不是这里?你好好养伤吧,我明日就回去……对了,记得找个家仆……你家太大了,门不好找。”

    孟寒目光期期艾艾:“不能好好谈谈吗?”

    石小满反而笑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等我片刻。”孟寒忽地道,转身步出房间,步伐稍有些急切。迈过门槛后仍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不许走!”

    “……”石小满正好站在窗户旁,扣着窗棂看了看外边天色,夜色如墨,漆黑寂静,她十分果断地点了点头。

    孟寒去了好一会儿,石小满站得浑身发冷,跺了跺脚把窗户关了。

    外面空气冰冷萧瑟,透着月光还能看到地上凝了一层薄薄冰霜,走路要倍加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摔跤。犹在胡思乱想,孟寒已经回来了,走路姿势有几分怪异,身上还沾了霜露泥土,带着一股寒冷的气息。

    石小满禁不住问道:“你不会路上滑到了吧?”

    孟寒脸色很不好,耳后根微微泛红,“没有。”

    不过她那副“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的表情,还是让孟寒无地自容了好片刻。他路上是走的急了,不过那是为何?还不是怕回来后她已不在?

    原来他出去时为了拿一块布包,折叠的十分整齐,孟寒将这东西推到她跟前。“这本就是给你的,如今还是得回到你手里。”

    石小满不解地打开,里面静静卧着一把雕刻简单的木梳和十枚铜板。

    “你的聘礼?”她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似乎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

    正因为这句话,让孟寒重燃信心,没有预兆地握住她的手腕,“现在还有用吗?”

    “什么?”石小满讶异不解。

    “现在这聘礼……还有用吗?”孟寒凝望她的眸子,局促不安地问道。

    石小满拿着这东西瞬间有如千斤重,放下不是拿起也不是,烫手山芋一般。

    “好像……本来就没作数过吧……”

    “作数过。”孟寒坚定道,目光灼灼,“一直都是作数的,你当初答应我的。”

    石小满努力回想当初,好像自己确实许诺过他……但那些话带着半哄半骗的成分,哪想有一天他还会记得。“我那是……”

    孟寒乘胜追击:“你现在若反悔,那便是有违婚约。”

    石小满一阵头大,“等等……什么婚约?我跟你哪来的婚约?”

    孟寒指尖在木梳上扣了扣,捻起一枚铜板细细摩挲,“这是我的聘礼和礼金,从我下聘的那日起,你便是我的人。”

    石小满站起来:“胡言乱语。”

    “小满!”孟寒蓦地喝住她的名字,言语急切,眉头焦灼。“你为何不问我怎么受的伤?”

    话题转的有些快,不过石小满情绪不佳,是以答的不怎么上心,“贾臻都同我说了,是你以前的仇家。”

    孟寒蹙眉:“不是仇家……起码,不单是仇家这么简单。”

    他故意停顿,但见石小满没有任何反应,悠悠叹息:“要杀我的人虽然以前结过怨,但真正让他不顾性命的……是后头操纵之人。”

    石小满抬眉,“你想说什么?”

    “我爹的脾性我再清楚不过,他虽贪财,但生性胆小畏怯……贩卖私盐这等事,他断然做不出来,况且家中账簿我多少清楚,并未有大额收入,是以极大可能是被人诬陷。”孟寒伤未痊愈,加上方才摔了一跤,声音有些羸弱低沉,“只是我目前还不清楚是谁要这般做,又有何目的……打从我回镇上后便时时有人欲取我性命,这不过是其中一桩罢了。”

    石小满凝眸不语。

    孟寒几不可闻地叹息,“你说对了,我是情势所迫,原本我与你想的一样,待事情解决了再与你好好在一起。”

    石小满眉头紧锁,似乎很想上前糊他一脸茶开水。

    “是我错了。”许久后孟寒又道,终于想清楚了一般,“我不该私自揣摩你的想法,替你下决定,还那般对你,让你伤心难过。香香,是我错了。”

    他的眸子在昏暗灯光下熠熠生辉,“你能原谅我吗?”

    “……”石小满有一瞬的恍惚。

    终究还是惋惜道:“你好好养伤吧。”

    此话效果与“你洗洗睡吧”无二,但见孟寒眼里希冀陡然熄灭,黯淡失神。

    石小满果然说到做到,早晨起来没耽搁一时半刻,汲取昨日经验准备去外面找个家仆来。

    孟寒比她起得更早,才走出卧房就看见他坐在昨日桌旁,一动不动。

    “你起的挺早,该不是一夜没睡吧?”石小满调笑道。

    孟寒见她欲往外走,站起来道:“我送你。”他面容疲惫,声线微哑。

    石小满愣了一愣,许久道:“好吧。”

    原来昨日不是她走错地方,而是走反了方向,左右厢房对称,两边游廊也是相同的格局,难怪找不到出门的路。石小满没住过这么讲究的屋子,一路上唏嘘不已,左顾右盼。

    前面孟寒忽地出声:“你若是喜欢,可以常住。”

    石小满咦了一声明白他意思后,连连摇头:“算了吧,还是杏村适合我。”

    游廊尽头迎面走来一人,体态微胖,行走之间风韵十足。她身后随着一个丫鬟,走近了才看清竟是笑笑。

    孟寒显然极其厌恶此人,连招呼都未打,看一眼都觉多余的模样。

    倒是那富态夫人见着了石小满,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一番,直将石小满看的浑身不舒服后,才笑着道:“是个标致的妙人儿。”她极不客气上下逡巡,啧啧两声摇头叹息,“只是打扮的有些磕碜,配我们家孟寒还……”

    任谁被不认识的人这样评头论足都会不高兴,石小满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是谁啊认识吗见过吗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数落她?

    手腕蓦地被人扣住,石小满一惊,抬头正好看到孟寒不善阴郁的面容,话也不说一声带着她就要走。

    被那妇人拦下,她手劲很大,抓得石小满生疼,“哎哎,这就走了?我说孟寒怎么迟迟不肯成亲,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人了。”

    “……大婶你有毛病吧?”石小满脾气本就不好,这样被人对待还不发怒,那便是天大的奇迹。她挣了两下,对方的手紧紧附在她手臂上挥之不去,当即恼怒,“松开!”

    妇人恍若未闻,自说自话:“我前几日给孟寒找了好几家姑娘的画像,他一个都看不上,还让人扔厨房里烧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孟寒将石小满护到身后,俊颜冰冷:“三姨娘疯了,带她回去。”

    话是对着笑笑说的,让人没来由一阵寒栗。

    一直到出了府门,石小满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未散的冷厉,虽被极力压抑着,可他手背上泛起的青筋却瞒不住人。

    她心中告诫自己这是人家家务事不该问,秉持着如此良好品德一直等到马车来。

    只是还未踏上马车,回头正好看到孟寒立在远处静静凝望着,长身玉立。接触到她的目光后微微一愣,目光泛柔,染上笑意,唇瓣张合无声地念了两个字。

    石小满一僵,逃避般地躲进马车里,闭目平静思绪。然而脑中却是他方才说的那二字,有如挥之不去的阴影,一遍遍回放重演。

    马车逐渐前行,石小满掀开帘子向后看了看,果然还在府门口站着。

    “香香,是我错了。”

    “香香,你能原谅我吗?”

    “香香……”

    ……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终于在走廊码完了=v=阔爱表扬她【泥垢

    祝大家五一快乐

 第58章 立冬(三)

    “停车。”石小满闭了闭眼;须臾又轻轻道一声:“停车。”

    声音虽小;仍旧足以让外面车夫听见;马车徐徐停下;车轱辘碾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愈加清晰。

    石小满往里面缩了缩;脑子里尚在揣摩此举对不对,脑子思绪纷飞;陈杂不安;直将手指捏紧肉中也没察觉。秀丽眉头紧紧蹙着,仔细一看又有些懊恼;仿似做了多么不理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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