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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元宝)-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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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安排苏姨娘住处,不可稍有怠慢!”景珏吩咐道。
苏姨娘冲他俯身,被他侧身躲过,“不要客气。”景珏闷声说道。
说完,他抱着宁春草就入了垂花门。
原本是要往正院去,忽而想起,正院还是先前周静姝在的时候的摆设规制。
春草一定不会喜欢,他自己也不喜欢。
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便转了方向,他抱着她,直往自己的书房而去。
这地方,是属于景珏自己的地方。
周静姝曾想方设法,也未曾能踏足一步的地方。
承安郡王府上下家仆家丁一致认为,这书房,乃是承安郡王府的禁地,除了郡王爷,及其贴身随从,任何人都别想能踏入。
不曾想,郡王爷今日就抱着个女子。脚下生风的入了书房禁地。
叫瞧见之人,纷纷惊掉下巴。
宁春草这次睡的更久,一口气竟睡了两日,中间都不曾醒来。甚至没喝一口水,更不要提一口饭了。
她醒来之时,景珏正趴伏在床边。一脸灰青,下巴上的胡茬,都透出颓唐的样子来。
“你这是怎么了?”她抬手,轻轻的抚摸过他的头,他的脸颊,他扎手的胡茬。
景珏猛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是手心里,望着她的眼睛里满是后怕,“日后不要叫自己累成这个样子,为了旁人,累坏了自己。你还能更没出息一点么?”
分明是好话,怎么到他嘴里就全然变味了?
“景珏,你不但不会对人好,你还不会说夸人的话,对吧?”宁春草翻了白眼。
景珏摇头,“你怎么听出来我是要夸你的?我分明没有夸你的意思!”
宁春草连忙点头,“好好,咱么不说这些,我饿了,快给我摆饭。”
“姜伯毅还真没说错。”景珏哼了一声,起身吩咐人。
“他没说错什么?”宁春草好奇问道。
却见转过脸来的景珏,面上忽而多了几分不悦,先前还是好好的,这会儿是怎么了?
“他说,你会昏睡上许久,起来一定要备好饭菜,你会像饿死鬼一般。”景珏轻哼,“怎么他倒比我还了解你?”
宁春草张口,想要解释说,先前她被巫女暗算,受了内伤之后,就是如此。可又想到,这么说,景珏怕是会更加吃醋。嫉妒她受伤之时,是姜伯毅陪在她身边,便转而改口道:“他是大夫,你又不是大夫。大夫知道病人的病情,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这你有什么好嫉妒的?”
“谁说我嫉妒了?”景珏瞪眼。
宁春草连忙摆手,“我没力气跟你吵,苏姨娘呢?苏姨娘还好吧?”
景珏怕她担忧。连连点头,唤了丫鬟进来,服侍她更衣洗漱。
待收拾好,饭菜也已都上了桌。
宁春草果然像是十天半个月都没吃过饭一般,狼吞虎咽,景珏怕她吃得太多。胃里受不住,她却不听劝,哭闹他虐待她,不叫她吃饱。
景珏头一次见识了她撒泼耍赖的样子,直道又好气又好笑。
他本恬淡舒适,满是书快竹香气的书房,被她弄得,尽是浓浓的饭菜香味儿。
伺候景珏的小厮皆胆战心惊,生怕郡王爷会发怒。
却见郡王爷只是怜爱的抬手,揉了揉宁春草的发髻,“吃得太饱,苏姨娘亲手做的点心。你可就吃不下了!”
这满是宠溺的语气,这满是笑意的神态,真的是郡王爷吗?
宁春草这才扔了筷子,净了手,拉着他打听那日她昏倒之后的事情。
“燕王父子尽都被抓紧了大牢之中,家眷也被分别关押,听候发落。”景珏向她解释道,“昔日追随在燕王身边,参与造反的人,都主动交代。二皇子,呃,圣上原本欲要从重发落。不过众臣劝勉,都从轻发落了。”
宁春草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就表示,局势已经算是稳定下了了么?
“只是废端王不知现下藏在何处,还没有他的下落。”景珏又说道。
宁春草皱了皱眉头,“叫他溜了?那怎么行?”
“不过也不必担心,有了那天的天降异象,有神龙显现,现在朝中上下,及京城百姓,都认定了二皇子乃是真龙天子。茶楼食肆。日日都有说书人在翻讲那日的异象,以巩固视听。废端王身边没有什么支持的人了,他就算逃得了一时,也翻不出浪花来。”景珏安抚她笑道。
宁春草点了点头,“这就好,那端王看起来甚是讨厌。”
“你不讨厌谁?”景珏玩笑问道。
“我不讨厌你呀。”宁春草脱口而出。
四目相对。气氛本是轻松愉快,可这会儿,却在轻松愉快之中,渐渐升腾起别样的情愫来。
空气里似乎除了饭食香味,更多了些甜腻的味道。
景珏呼吸微微加重。
宁春草却忽从地上一跃而起,“那个……那个我去看看苏姨娘吧,那日没说上话我就睡着了……”
“春草,我娶你吧。”景珏却起身,握住她的肩头,垂眸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后院那一群莺莺燕燕,”景珏望着她的眼睛。她清澈透明的眼眸里,是他蒹葭玉树般的倒影,“我已经将她们都遣散了,我娶你,做我的妻,守着你。只有你,直到白头,好不好?”
宁春草心跳的甚快,他握在她肩头的手好烫,好似从肩头一直灼烫到她的心。
他的眼睛那般深邃,深邃的像一汪望不到底的深潭。
她想过这一日么?想过他们之间会有此情此景么?想过今生今世他们还会有机会么?
是……想过的吧,只是想得时候就会刻意的打断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妄念!妄念!
可当妄念真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这么会这么美,美好得像是梦一般。
她忽而伸手,狠狠地掐了景珏一把。
景珏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了?你还在生气?”
宁春草轻笑,“只是看看,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景珏无奈轻笑,“我的话。就那么不可信么?还是我这个人,叫你难以相信?”
宁春草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向两边高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头好似有浮躁的兔子乱跳,控制不住向往日后的美好,她嘴上却是道:“就是不可信,我不要答应你。”
“春草……”
“看你的表现吧!谁让你有那么不好的曾经!”宁春草推了他一把。就要向外跑。
景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焦急,却偏又无法生气。
宁春草到了门口,却同外头要进来禀报的人撞在了一起。
宁春草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
景珏连忙上前,将她护在了怀里,冷眼看着莽撞的小厮,“第一次当差?”
他声音冷的,将那小厮的腿一下子吓软,跪地不起,砰砰叩头,“郡王爷饶命,小的莽撞了,是……是有急事禀报!”
景珏眼神清冷。
那小厮心头直冒冷气,以往书房都是郡王爷自己,如今多了樽大神,他怎么给忘了?要是记起,再大的事儿,他也不敢如此冒失啊。
“是什么事?”宁春草握住景珏的手,温声问道。
一声问话,叫那小厮不由心头一松,“是巫女带着众多人,围在郡王府外头,说是要求见郡王爷。”
“巫女?”宁春草一愣,适才倒是忘了问,巫女如何处置了。
景珏也微微眯眼,“她来做什么?”
小厮连忙摇头,“小的,小的不知……”
“你下去吧。”宁春草挥手道,倒并未怪他冲撞之过。
景珏见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准备退走,便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去刑房领板子。”
“唔……是,谢郡王爷!”小厮这才欢快的走了。
纵然领板子很疼,但郡王爷肯罚就好,罚了就表示原谅他的过失了,不罚,才叫人心里难以安定。
“去看看巫女来做什么?”宁春草说着,同景珏前后出了书房。
叫人将巫女请进花厅。
巫女所带众人,也都跟着进了郡王府。
呵,她带的人,还真不少。乌压压一群都是穿着黑衣,大热的天,仿佛不觉热一般,从头到脚都被黑色包裹。
众人气势汹汹,颇有些寻衅的架势。
巫女垂眸走进花厅,气势和当初被关押之时,大为不同。
今日的她十分郑重,瞧面色神态,应当是专门沐浴更衣过的。
一身艳红的衣服,滚了金色的边,金色的花纹更显得庄严肃穆。
她立在花厅之中,并未跟着引路的丫鬟走向一旁席垫,而是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谁放你出来的?”景珏开口问道。


 第276章 好处

巫女听闻问话,却不作答,只那么静默的站着。眼眸也不抬,嘴唇微动,却听不到声音。
“她又在念什么咒?”景珏靠近宁春草,小声问道,并浑身戒备。
宁春草微微摇了摇头,眯眼看向巫女的嘴唇,过了片刻,她才说道:“是祝祷咒,也是福咒,祝福平安顺遂之意的。”
“嗯?”景珏眉梢微挑,“她会这么好心?”
宁春草轻笑一声,“当然不是祝福你。”
景珏轻嗤,“爷也不稀罕她祝福!”
“是祝福我。”宁春草接着说道。
景珏这下有些愕然的愣住,很有些想打嘴的冲动,“你也不需要。”
巫女恰在此时抬起头来,双手举国头顶,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她弯身,跪伏在地,姿态虔诚至极。
就连外头随她而来的黑衣众人,也都忽而跪地,双手举过头。伏拜下来。
宁春草霍然起身,瞪着巫女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
巫女却不吱声,更不起身,再拜下去。
“我叫你起来!你听到没有?你拜我作甚?”宁春草微微皱眉。
见巫女不听,她立时跃向一侧。躲开她的跪拜。
巫女却跟着转过身,继续拜了第三拜。
三拜过后,巫女才笑嘻嘻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人巫祝,参见圣女!”
宁春草冷哼,“什么圣女?莫名其妙!”
巫女却笑嘻嘻的。“您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们都知道您是圣女就行了。日后我等都听从圣女安排差遣,圣女之命,莫敢不从。”
有逼人死的,有逼人婚嫁的,有逼人拿钱的。如今,竟还有逼着人做圣女的?
宁春草郁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就叫我做你们的圣女,更要听我的安排?那我叫你们死,你们死不死?”
“死——”异口同声,震耳欲聋的一声死,回荡在郡王府的上空。
那一群黑衣人连个犹豫都不曾有,倒是叫宁春草下了一跳。
“疯了吧,这是?”宁春草拍着心口道,“先前听说巴蜀的巫教邪门儿得很,这哪里是邪门儿呀?这简直走火入魔呀!”
景珏微微眯眼,“你叫她圣女,想要她为你们做什么?”
这才是关键吧?
宁春草闻言也连连点头,“你想叫我做什么?”
巫女连忙摇头,指天发誓道:“只求圣女接受我等,承认我等是圣女的信徒,就已经足够。当然若是圣女肯为我医治,自然更好。圣女若是不肯,必是我心不诚。他日圣女看到我诚心之时,我病自然能除。”
巫女这话说的诚恳,脸上也没有丝毫诡诈的表情。
听得宁春草愣愣的,“治病?你有病不找大夫,找我?”
巫女轻笑,“我这病,除了圣女,无人可医。”
“什么病?我就能治?我连医书都没看过几本。”宁春草冷哼道。
巫女脸上倒是从容淡定,透着不慌不忙,“我知道您能治。您就一定能治,不着急。”
“我若是不肯为你医治呢?”宁春草挑眉反问,颇有些故意激怒她的意思。
巫女却笑道:“小人适才已经说了,圣女不肯为小人医治,一定是我心不诚。不怪圣女,是小人过错。”
宁春草无奈扶额。“这年头什么事儿都有,今年尤其多!你们走,我不要见你们,你们不是听我的吩咐么?现下就走!”
那一众黑衣人倒也不曾犹豫,立时就列队整默的向外行去。
巫女颔首道:“恳请圣女叫小人留下,伺候圣女。”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你伺候,你也走,走得远远的!”宁春草摆手。
“等等。”景珏却是开口道,“你还没说,是谁放你出来的?”
宁春草也看向巫女,巫女先前可是一直被关押着呢。且她的铃铛还在宁春草手里,她是怎么出来的?
“叫郡王爷知道,乃是睿王爷放了我来。”巫女颔首,“睿王爷听闻宁姑娘乃是我巫教圣女,便同意我归附宁姑娘。”
“你胡说,我爹怎么没告诉我?”景珏皱眉,又觉得此事不简单。
宁春草也露出狐疑神色,睿王爷怎么会突然放了巫女,还答应她这般条件,甚至都不事先询问一下自己的意见?
“来人,将巫女拿下!”景珏吩咐着,并起身向外行去。“你在家里等着,我去问问我爹!”
宁春草点头,景珏飞身出门。
有人钳住巫女要带下去,宁春草看着巫女隐含笑意,从容淡定的表情,不由心中惊奇。
她挥挥手,叫人都退下,冲巫女招收道:“来来,你坐下,我看你似乎是知情的样子,你来告诉我,你这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
巫女连连摇头。“圣女误会小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女。”
宁春草皱眉,“我不管圣女是个什么东西,你就告诉我,你如何说服睿王爷放了你出来?”
巫女啧啧道:“东西?啧。圣女大人,您这么说自己真的合适么?哦,说服睿王爷,这倒是简单,我告诉他,若是你身边没有强大的势力,叫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二皇子迟早要夺了您去做凤仪天下的皇后。如此,郡王爷自然不肯。郡王爷和当今圣上争执起来,这朝堂还是难以稳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巫女说完。眼含笑意的看着宁春草。
宁春草眉头皱的紧紧的,眯眼看着巫女。
“原来你倒是为我好的?”
巫女连连点头,“自然是为圣女好,当然,能效力于圣女,也是我等的荣耀。我等愿永远追随圣女。”
宁春草摆摆手,“行了行了,想来真是奇怪,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突然有人追着要效力于我,追随于我,还真让人接受不能。”
巫女笑了笑,“圣女显出大能来,日后愿意追随圣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慢慢就习惯了。”
“还慢慢习惯?”宁春草哼了一声,“我才不要习惯,来人,快将这疯子带下去,休要让她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巫女摇头直笑,“您如今尚不知道被人追随追捧的好处,但到您用得着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
她说着话。被郡王府的下人给押了下去。
她倒是老老实实的,一点儿都没反抗,好似笃定了自己仍旧会被放出来一般,顺从的被押走。
景珏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连晌午饭都未在府上用,从前晌出去。一直到日落黄昏的时候,才一身疲累回到府上。
回到府上便问宁春草道:“巫女走了么?”
宁春草摇头,“在府上看押着。”
他闻言,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颇有些庆幸的意味。
宁春草不明其意。
景珏微微蹙眉解释道:“姜伯毅和巫女所说都没有错,二皇……呃,圣上对当日的异象也很看重,必然不会轻易放开你,他那人……唉,有备无患吧。”
更多的话,景珏却是没有细说。
巫女说服了睿王爷,如今看来景珏又被睿王爷说服了。
宁春草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景珏觉得是对她好的事情,那便一定是对她好。她没有理由不信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他。
景珏倒是很快提及了另一件事,不知是不是为了岔开话题,“今日我去了天牢。”
宁春草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去看景瑢么?”
景珏怔了一怔,缓缓点头,“是,去看景瑢。”
说完这句,他却是抿了唇,半晌都未在开口。
宁春草不明其意,“景瑢怎么了?”
景珏垂眸专注的看着宁春草,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叫宁春草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景瑢说,他想见你。”景珏终于开口。
这话倒是叫宁春草很是愣了一愣,“见我?我同他很熟么?”
说完。她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那里曾被景瑢一剑贯穿,纵然现在伤口已经在巫咒中完全好了,甚是连个疤都没有留下。但是那种清晰的疼痛感,她却不能忘记,当时心中的恼怒更是记忆犹新。
“我见他做什么!”宁春草冷哼一声。
景珏轻叹着,微微低头,“再过几日,他和燕王就要被处死了。”
宁春草微微皱眉,燕王谋反,景瑢也参与谋反之中,更是行刺三皇子之人。怎么论罪,也当诛杀的。他死不是理所应当么?
“燕王和他的儿子们皆要赐死,其余亲眷流放,女眷或卖为仆,或送为官妓。日后再没有燕王了。”景珏轻缓说道。
宁春草面无表情的点头,做事之时就当想到失败的后果。燕王府有今日,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要说,十年前惩罚就当降临,叫他们躲过了十年,如今惩罚才临到头上,也是够走运的了。
“春草,你真的不去见见景瑢么?”景珏又问了一遍。


 第277章 这是喜欢么?

宁春草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景珏。
“原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去见见他?”
景珏脸上一阵不自在,他摇头道:“不是,我……都随你的意愿,你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咱们才不管他死活!”
宁春草嗤笑一声,“原以为你是心狠冷硬之人,如今我才知道。”
景珏皱了皱眉,“知道什么?”
“你才是面冷心软。”宁春草抬手落在景珏肩头,“他当初那般背叛你,可到头来,你却见不得他可怜,知道他要死了,心里还是会难过,会为他惋惜。”
“我……”
“别不承认了。”
宁春草打断景珏的话。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是对方清晰的倒影。
景珏在她灼灼视线之下,竟有些心虚之感。连忙转开了眼,“我才没有心软。”
“我去见他。”宁春草忽而就答应下来。
景珏微微一愣。
她看着他笑,“还不承认自己心软了?适才我答应之时,我都看到你眼中的释怀和一些些喜悦了。”
景珏抿着薄唇,转开脸去。轻咳一声,“那是你看错了,我才没有!你要见旁的男人,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因为这旁的男人不是别人,乃是你一直当兄弟至交好友之人啊。而如今,他却要死了。”宁春草笑着说道,“我倒是也想去听听,他见我,有什么话好说?”
景珏听闻她答应。不管面上作何表情,心中总是松快的。
好似给曾经画上了一个圆满的休止号。
给一段感情,做了彻底的告别和结束。
他亲自去安排让宁春草进入天牢的事宜,如今这些事对他来说,再随意不过。
他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个无所事事,整日里花天酒地混日子的纨绔世子。而是临危匡扶朝纲的郡王爷。
是朝廷如今的中流砥柱。
所谓危机,就是在危难之中,暗藏机遇。
这次朝堂的动荡和不安,倒是成就了睿王爷,成就了景珏。
虽是二皇子上位,坐稳了圣上的位置。可朝中的文武大臣,却是有半数以上,都是听命信靠于睿王父子两人的。
景珏很快安排好,在燕王父子们被处死以前,叫宁春草进了天牢。
景瑢和燕王所关押的地方,离着不远。
宁春草前往去见景瑢之时,恰要路过燕王的牢房。
燕王颓唐的坐在地上,哪里看得出当初造反之时的气势。
他眯眼瞧见前头一行人走过,总觉得中间那人格外的招眼,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眯眼看去,忽而从牢房冰冷潮湿的地上一跃而起,“宁春草!”
他大叫了一声。
中间那恍如亮光一般的女子,缓缓回过头来,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燕王?”
燕王蓬头垢面。气势颓唐,让人很难相信,他竟然是有魄力谋反,并且为了谋反,可以筹谋计划隐忍了十年的人。
宁春草冲他微微点头。便淡然的转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燕王扑在牢门上,摇晃着牢门道:“是我错了!我当初就该听信姜维和瑢儿的话,先将你握在手中,只有将你握在手中,才有胜算!我错了,我是错了,我败,不是败给了睿王,更不是败给二皇子那无用之人!我是败给了你。败给了天命!我们都当相信天命,不信之人,必然要败的!”
他一面摇晃着牢笼的铁门,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
宁春草的脚步并未再停留,径直向前,直到见到了景瑢才停了下来。
景瑢的情形并不比燕王好什么,他垂着头,坐在墙边的石头床上,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原本清俊的脸。
华丽的衣衫。此时也变得狼狈不堪。
听闻脚步声,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更没有抬头。
景珏喊了一声,“景瑢。”
他才默默的嗯了一声,但并未抬头。
宁春草勾了勾嘴角,“你不是要见我么?我来了,你想说什么?”
宁春草的声音,突然回响在这凄寒阴森的牢狱之中。
清越的声音,好似微风吹着玉质的风铎,叮当悦耳。如清泉过石,一下子叫浮躁焦灼都沉淀下来了。
颓唐的景瑢猛的抬头,瞪眼看向牢门口。
宁春草一袭水绿色的深衣罗裙,鹅黄的腰带裹着她纤细的腰肢,绣着蝶戏花的裙摆像是洒满了闪闪发亮的星星。亮眼的叫人不敢直视。又移不开视线。
“真的是你。”景瑢喃喃道,说话间转脸看向景珏,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说了谢谢,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原是最好的兄弟,最亲近的朋友,如今却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是一种多么悲哀的体验?
牢中的景瑢踉跄向前走了几步。
景珏一直站在宁春草身侧,隔着冰冷的铁牢,本是身份相近的两人。此时却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阶下囚。
景瑢越发觉得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巨大落差,更因为先背叛的那个人是自己……一直愧对与人的那个人是自己……
“哥哥……”他开口,自己都觉得嗓中艰涩。他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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